摘 要:从《冻苏秦》、《荐福碑》、《王粲登楼》这三部杂剧的故事情节来看,我们不难发现它们在内容叙述及其主题表现上所存在的共同性。三者皆以历史寒士文人的发迹为素材,极力刻画他们怀才不遇、飘零失度的坎坷境遇,在经过侮辱与煎熬后,终因自身的才华而为官为相。本文正是通过分析三部剧作的共同的故事情节来欲意一窥寒士文人的生存状态的。
关键词:寒士文人;始困终亨 ;生存境遇
从《冻苏秦》、《荐福碑》、《王粲登楼》这三部杂剧的故事情节来看,我们不难发现它们在内容叙述及其主题表现上所存在的共同性。三者皆以历史寒士文人的发迹为素材,极力刻画他们怀才不遇、飘零失度的坎坷境遇,在经过侮辱与煎熬后,终因自身的才华而为官为相。本文正是通过分析三部剧作的共同的故事情节来欲意一窥寒士文人的生存状态的。
首先,学优入仕的理想追求。自唐科举取士至宋政治崇文,以才学求仕的心理成为文人的普遍共识。他们以“男儿自有冲天志,不信书生一世贫”自励,虽遭磨十年辛苦,犹不改其“列鼎封侯”的抱负。不论仕途得意的蔡邕、曹植,敬羡文人的许达、王真,还是堂上父母、家店伙计,无不濡染着文章满腹可作钟鼎之食的风教。至于携荐书以干谒刘表的王粲,受知遇而开明前程的张镐,万里科考而博取功名的苏秦、张仪,更在说明:脱困尘埃,登荣朱门对寒士文人尤有的理想感召力。
其次,狷介疏狂的性格秉性。寒士文人与士族子弟相轻,加之诵习儒业,不免有儒生气节——既寄希望于施才强干,以安邦社稷,又不屑于同官道浊流,而自贬自贱。他们始终恪守着 “宁随泽畔灵均死,不遂人间乳臭雏”操守准则,自诩白衣卿相,羞与蒯、蔡为伍,耻向刘表献才,笑谈着“披鳞的曲蟮,带甲的泥鳅”。一旦蒙人轻视,旋即白眼相向,以他日折桂步蟾宫也未可知来自慰。
其次,不谋稼穑的骄矜姿态。寒士文人既对笔下出王侯的功业如此期许,又标榜着“书中自有千钟粟,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的人生信条,自然就不满于稼穑的体力营生。“不肯做庄农人家生活”的苏秦骄矜着“我又不会下贱营生。特的来上朝取应”的言辞。一旦资财耗尽,“尘生计拙”的他们就必然前后失据,受困于饥寒窘境,或甚沦于有家难归的命运。身体羸弱的王粲、苏秦等因疾病而盘缠尽废,继而怨天尤人“王侯将相元无种,半属天公半属人”,自悼身世“小生好命薄也”以致“使小生羞归故里,懒睹乡闾”。
再次,潦倒颓丧的失意困顿。寒士文人身处物质窘困之日,更是倍受精神摧残之时。物质上的拮据,使他们应举无望,仕途被阻;世态的讥讽炎凉,几乎破碎了他们的心。当苏秦落魄回家,遭遇的尽是“嫂也不为炊,妻也不下机”;尽是“嫌你,嫌你”;尽是“出去,出去”,即便是暗意资助的张仪,也“冷酒冷粉冷菜汤,讥笑寒酸魍魉”。他们在发泄儒人今后不如人的内心愤懑的同时,又深深自觉到个人的凄惶与无力。残酷的现实将一切尽为乌有,等待他们的就只是死亡了。
最后,宦达尊显的感遇之心。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知遇传统,使寒士文人唯知遇帮携之人而感激涕零。赵实之于张镐,蔡邕之于王粲,张仪之于苏秦,后两者虽假手于曹植、陈用,然在张镐、王粲、苏秦宦达尊显之后,频频生发“异日是峥嵘,此恩必当重报”,“则被你瞒杀我也,丈人!”,“元來如此!则被你瞒杀我也,哥哥!”的感慨。
显然,这类“始困终亨”型的历史人物频繁出现于元代杂剧家们的笔下,并非是一种集体的无意识创作。虽说历史上有过苏秦、王粲、张镐等春风得意的宦显文人,但最重要却是元代失意剧作家们的仕宦追求在他们身上所作出的一种欲望投射。元代下层知识分子一面固守着“学优则仕”的仕宦情结与价值追求,一面又因仕途的被阻而饱尝社会“九儒十丐”观念的歧视打击。他们始终沉沦在这种复杂的心理矛盾之中而无法自拔,当残酷的现实打碎他们的精神寄托,他们便借以团圆式的戏剧结尾来获得一种虚幻的满足和对现实的妥协。我们分析这类作品中寒士文人的生存状态的意义也就在于,用他们来参照元代下层知识分子所面临的种种窘境,以便使我们对元代下层知识分子有个较为清楚的认识,同时对思考当下知识分子所正在经受的境遇也提供了一条可资借鉴的线索。
参考文献:
[1]《全元曲》上卷 张月中、王刚主编 中州古籍出版社.
作者简介:安生 (1991.9--),男,山东潍坊,扬州大学文学院, 225002,本科,古代文学,江苏省扬州市扬州大学瘦西湖校区文学院09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