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成人教育是我国普通高校在中等教育基础 上对成人实施的专门教育，是继续教育的重要组成部 分，是提高国民科技文化素质和就业、创新、创业能力 的重要途径。高校成人教育包括函授、业余学历教育， 职业培训继续教育和社会文化教育等多种教育形式， 具有人才培养、社会服务、文化传承三大基本职能，发 展至今已有60多年的历史。近年来，处于转型期的高 校成人教育如何改革，如何面对新的挑战与机遇，引 起了国家教育主管部门及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笔 者借助统计学方法对近年来在高校成人教育领域的 研究成果进行共词分析，厘清高校成人教育研究热 点，明晰办学发展趋势，这对“十二五”期间我国高校 成人教育的综合改革具有一定的意义与价值。
一、研究方法与文献统计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词频分析法、共词聚类分析法和 多维尺度分析法。词频分析法是指利用计算机技术对 学科文献的相关信息如关键词等，进行词频统计，然 后通过考察词频数量的变化来观察一个学科（领域） 发展情况的一种文献计量学方法⑴。共词聚类分析法 是以共词出现的频率为分析对象，利用聚类的统计学 方法，把众多分析对象之间错综复杂的共词网状关系 简化为数目相对较少的若干类群之间的关系并直观 地表示出来的聚类的过程?。多维尺度分析法属于多 元统计分析方法的一种，用于反映多个研究事物间的相似性（不相似性）程度，通过适当的降维方法，将这 种相似（不相似）程度在低维度空间中用点与点之间 的距离表示出来。本研究首先通过中国知网检索所需 研究文献，其次利用 Bicomb (Bibliographic Item Co-Occurrence Matrix Builder) 共词分析软件对文献的关 键词进行共词分析，得到高频关键词词篇矩阵，然后 利用SPSS19.0对该矩阵进行处理，得到高校成人教 育研究领域关键词聚类图及研究热点知识图谱，最后 通过聚类图和知识图谱揭示出高校成人教育领域的 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
(二）文献统计
关于高校成人教育，近年来很多专家、学者对办 学模式、师资队伍、课程设置、教学方式、学生管理、档 案管理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形成了较为丰 富的研究成果。通过这些研究成果，可以窥视高校成 人教育改革的方向与轨迹。为此，笔者采用标准检索 的方法在中国期刊总库查找关键词含“高校成人教 育”的科研论文（检索时间为2013年10月17日），共 查阅到478篇相关文献，自1988年开始有高校成人 教育的文章被收录于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各 年度详细数据如图1所示。通过该图可以清楚地看到 从2002年起，关于高校成人教育的研究文献数量开 始快速提升，论文发表数量由每年10余篇上升到20 余篇，2004年达到最多的41篇。也正是在2002-2004 年之间，成人高等教育改革的呼声曰隆，学历招生数‘人力资本视野下中小企业员工非正式学习研究”开始呈一个下降趋势，非学历培训开始受到高校的关 注。到2004年，非学历教育的办学规模效益开始呈 现，如清华大学就是2002年开始转型，成为全国第一 所取消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办学，转而全面开展非学历 高端培训的高校。2004年我国高校举办各类培训班 842个，培训学员3.5万人次；到2010年举办各类培 训班2557个，培训学员10.1万人次[3]。可见高校成人 教育研究文献数量快速增长与其改革提速是相关的。
二、研究过程设计
(一）确定高频关键词
笔者把检索到的478篇文献的关键词导入到一 个编码为ANSI的文本文件中，利用Bicomb共词分 析软件，对存储在文本文件中的关键词进行统计分 析，得到频次大于等于1的关键词总计1470个。为了 保证统计数据的合理性和精确度，把部分意义相近的 关键词合并，如与企业教育相近的关键词合并为“企 业教育”，与社区教育相近的关键词合并为“社区教 育”，与农村教育相近的关键词合并为“农村教育”。根 据关键词频次值（本文设置频次>7)，总计36个关键 词符合要求，成为高频关键词（如表1示），这些关键 词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近年来我国高校成人（继 续）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如学历教育、教育教学方面 的质量问题、管理问题、发展问题一直是成人教育工 作者关心的热点问题；同时，终身教育（频次20 )、企 业教育（频次15)、非学历教育（频 次10)、现代远程教育（频次9)、社 区教育（频次8)、思想政治教育 (频次8)等都已出现在我国高校 成人教育的研究视域，并且成为研 究执占
(二）构建高频关键词矩阵
为直观、形象地描述上述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内在联系，需要对其 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和图谱呈现。在进行聚类分析之前，需要构建高频关键词词篇矩 阵。笔者首先利用Bicomb工具构建词篇矩阵（如表2 示），在表2中，第一行是478篇来源文献，第一列是 36个高频关键词。词篇矩阵所要表明的是所有高频 关键词在相关来源文献中出现的情况/‘ 1”表示出现 过，并不代表数量/‘0”表示没有出现过。然后利用 SPSS19.0将该词篇矩阵转成相似矩阵，如表3所示； 利用1减去该相似矩阵的所有值，得到相异矩阵，如 表4所示。
(三）生成高频关键词聚类图
基于相异矩阵，使用SPSS19.0对高频关键词进 行聚类分析，生成36个高频关键词的共现聚类分析 树状图（如图2所示）。在图2中，纵轴的数字代表与 之相应的高频关键词，横轴的数字代表关键词之间的 距离，数字越小表明距离越近。聚类分析是将具有相 似性的研究个体进行归类，以树形结构展现整体研究 内容。如果两个关键词能够在更短的距离内（横轴方向）聚集在一起，说明二者的相关 度较高，它们之间的关系越密切； 反之则相关度较低。通过对高频关 键词聚类分析，可以把我国高校成 人教育研究热点分为四类：分类一 是高校成人教育研究的重点，可以 细化为4个子类，分别为（1)“教学 质量”、“教育质量”、“教学方法”、 “成人教育管理”、“普通高校成人 教育”、“成人高等教育”、“成教学 院”、“普通高校”、“普通高等教育”、“成人学员”、“教 学计划”、“学历教育”、“函授教育”，（2)“教学内容”、 “教学改革”、“教学管理”，（3)“成人高校”、“思想政治 教育”、“非学历教育”，（4)“成人教育发展”、“联合办 学”、“企业教育”等总计22个关键词；分类二包括“成 人教育学”、“学籍管理”、“档案工作”3个关键词；分 类三包含“终身教育”、“现代远程教育”、“继续教育”、 “社区教育”4个关键词；分类四包含“发展”、“改革”、 “成人教育”、“管理”、“对策”、“问题”、“现状” 等7个关键词。
(四）生成高频关键词知识图谱
采用SPSS19.0对相异矩阵进行多维尺 度分析，绘制出我国高校成人教育研究热点 的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本研究中的多维 尺度分析是通过利用二维平面空间中点（对 象）的距离反映研究个体（高频关键词）间的 相似性或差异性，也能反映出相关研究领域 的内部聚合度。一般来说，两个关键词的距离 越近，二者的相似性越高，相互聚合度越高， 联系越紧密。通过图3,可以看到高校成人教 育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的四个领域划分情况 与通过聚类分析划分的四个研究分类大体一 致，直观地反映出我国高校成人教育领域不 同研究热点的聚合情况及发展趋势，进而折 射出我国高校成人教育改革发展方向。
三、高校成人教育发展趋势分析
(一）学历与非学历教育逐渐融合，重视 内涵式发展
从图3领域一可以看出，“非学历教育” 与其他关键词距离较远，处于领域边界，在该 领域相对比较独立，聚合度较低，而“学历教 育”则与其他关键词较近，聚合度较高，这说 明和“学历教育”研究相比，“非学历教育”的 研究还不是很成熟。这与本研究关于高校成人教育办学情况统计分析结果是一致的。在我国高校 成人教育60多年的发展史中，学历教育一直为主要 办学形式，而非学历教育是从2004年才开始受到关 注，并逐渐成为我国高校成人教育办学转型的方向。 目前除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浙江大学等少量重点高 校外，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在我国大多数普通高校还处 于办学主体地位。因此，有关成人高等学历教育研究 的成果丰富，研究领域所关注的热点聚合度较高，如 何提升教学质量，实现稳步可持续发展一直为研究热 点，也是实际办学的难点。同时非学历教育理论研究 在整个高校成人教育研究中比较独立，相关研究内部 聚合度较低，研究成果不是十分成熟，仍处于经验介 绍性质的探索阶段，系统化、理论化不足，设计方案缺 乏可操作性、可推广性。目前，除一些“985工程”、 “211工程”重点高校，大部分普通高校（特别是地方 高校）开展非学历教育还处于起步阶段，注册生人数、 结业生人数、培训效益都还处于一个较低水平。内涵 式发展比较符合当前我国高校成人教育发展情况。内 涵发展就是要注重教育质量，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关键 词“教学质量”处于高校成人教育研究领域边界，与其 他关键词的聚合度很低，说明了现有很多关于教学质 量改革的研究过于孤立、片面，难以取得预期的效果。 所以虽然教学质量改革一直在进行，高校成人教育质 量不高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同时，关键词“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距离 很近，说明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的聚合度较高，表 明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研究高校成人教育时，倾向 于把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进行一体化研究，不再分 开研究学历教育或者非学历教育。这是由于随着我国 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的构建，高校成人教育的 学历补偿教育使命已经完成，成人学员对学历提升需 求弱化的同时，对自身能力、素质提高的需求日益强烈，非学历培训的市场和前景非常好，学历教育与非 学历教育逐渐融合将成为一种发展趋势。成人高等教 育“学历+技能”已经成为多数高校办学转型的突破 口。如宁波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在这方面就进行了积极 探索，取得了一系列理论与实践研究成果m。在现代 教育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学历教育与非学历培训 的融合对于双方是共赢的，同时也是可行的，可以在 教学资源、教学评价、学分互认等多个领域进行深度 融合，从而促进高校成人教育内涵式发展，教学质量 得到实质性提高。
(二）现代远程教育办学日益重要
据《2012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我国 共有普通高等学校和成人高等学校2790所，其中，普 通高等学校2442所（含独立学院303所）；成人高等 学校348所。普通高校中本科院校1145所，高职（专 科）院校1297所[5]。其中“211大学，’（包括“985工程，’ 高校）总计112所，而具备网络远程教育学历试点资 格的高校只有68所。虽然大多数普通高校不具备远 程学历教育试点的资格，但是多数高校都在探索成人 高等教育网络助学，作为远程学历教育试点高校的学 习中心开展了网络教育。令人可喜的是，国家相关政 策表明，远程学历教育试点将逐步放开到所有高校， 因此关于现代远程教育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办学将会 更加深入，其作用将日益凸显。从图3领域二可以看 出，关键词“现代远程教育”处于该区域的中心位置， 距离终身教育、继续教育、社区教育都很近，聚合度很 高。这说明无论在终身教育、继续教育或社区教育领 域，现代远程教育都是其重要研究内容，显示出现代 远程教育的重要性，其中“社区教育”与其他关键词距 离较远，聚合度较低，而社区教育是终身教育、继续教 育的重要内容。从逻辑关联上，社区教育与三者的关 系应该非常密切，领域二反映出关于社区教育的研究 还比较薄弱，社区教育办学还不是很成熟，需要进一 步加强。 这是符合高校成人教育现有实际办学情况 的。目前我国高校成人教育与社区教育的合作案例很 少，社区教育多数是和广播电视大学、开放大学合作 办学。从图3领域一、二可以看出，关键词“联合办 学”、“函授教育”、“普通高校”、“企业教育”距离关键 词“现代远程教育”非常近，但是属于不同领域，显示 出二者之间相关性不强，同时也提示了当前的研究往 往忽略二者之间的联系。在高校成人教育实践办学过 程中，联合办学、企业教育是办学创新的重要模式，但 是很难操作。随着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高校成人教育可以借鉴这种办学模式，促进现有联合办学和企业教育的改革。
(三）高校成人教育改革不断推进
从图3领域三可以看出，关键词“改革”处于该区 域的中心位置，与其他关键词的聚合度很高。可见在 高校成人教育领域，多数专家、学者的研究文献都是 以“改革”为立足点与突破口。这一方面说明了改革对 于高校成人教育研究的重要价值，另一方面也反映了 高校成人教育目前亟需改革。而关键词“发展”处于四 个领域的交叉位置。可见，在高校成人教育领域，无论 哪一方面研究内容都和关键词“发展”相关，发展是进 行理论研究和实践办学的最终目标。“文化引领、质量 立校、差异发展、特色创新”将成为我国成人高等教育 转型的主要方向。随着我国学习型社会的构建，高校 成人教育的改革将不断地得到深化和发展。
四、结语
本研究只是对国内高校成人教育主流研究领域 进行了透析，梳理了近年来高校成人教育领域研究文 献的研究热点及其结构关系，希望能为新时期开展高 校成人教育研究提供一种新的思路和研究方法。可以 预见的是，我国高校成人教育的改革和发展将以终身 教育（学习）思想为原则转变传统成人教育观念，在形 成学习型社会中强化高校成人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在建设终身教育体系中大力发展现代远程教育，在高校成人教育发展中加强成人继续教育研究和学科建设。
实际上本研究可以进一步扩大范围，如通过分析国内外或港澳台的成人教育学的相关研究成果来探讨其发展趋势和社会影响也是很有意义，限于精力和时间在此并未开展这些方面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