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马华文坛爆发大规模的论战。黄锦树发表了《中国性与表演性:论马华文学与文化的限度》,指出了马华文学的危机所在:马华文学因象征而神圣,而非文学。黄锦树认为采用中国传统文化与马来西亚国家文化对抗,如:书法、舞狮舞龙等立意虽然不错,但是当中国传统文化成为马华文学/文化的内涵时,那就大错特错了。中国传统文化在马来西亚的表现方式,通常是通过文化表演,但是这些文化表演,很多时候沦为了表演文化,甚至于不足之处还进行再创造,于是就有了廿四节令鼓的诞生。他同时指出马华文艺的独特性原本就是以地域色彩为立足点和中国保持距离而设,结果问题复杂化后无法简单解决。如采用中国传统文化与马来西亚国家文化对抗,但是当中国传统文化成为马华文学/文化的内涵时,那问题就复杂化了。为何是在中国传统文化上再创造,而不是在马华文学/文化上再创造是黄锦树觉得吊诡之处。由此大前提之下,黄锦树于1997年马华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提出了“断奶论”,要与以大中国本位为中心把马华文学当作支流控制安抚的大汉沙文主义的奶水断绝关系,认为马华的作家再喝这种奶水是对马华文坛的一种荼毒,其实是一种意识上的断奶。而温任平、陈雪风等人认为中文与中华文化千丝万缕,此奶如何能断得掉,也不过是形式上的断奶角度理解而已。“断奶论”的提出,引起轩然大波,报章刊物上笔战连连,林建国、何启良等人对此纷纷表态。而事实上,不过是意识上与形式上的理解认同的不同,而形成的两个高度不同的对骂,换言之,也就是鸡同鸭讲。由于论争的结果,在1998年,黄锦树先后发表了《痛苦的道义》和《烧芭余话》,认为马华文坛的泥土已让现实主义作家们如枯树般搞得乌烟瘴气,不如一把火烧掉,以让土地恢复肥沃,滋长出更健康的幼苗的论调,引起了老一辈现实主义作家们的极大反感。他们厌恶黄锦树,把黄锦树与众多留台生画上等号;黄锦树也不屑这些作家们,并把他们与大马本土也挂上了等号,加剧了本土与留台的作家们的对立。之后2005年黄锦树在南方学院开讲的“告别马华文学”,认为马华文学必须告别马华特性,即告别国家、方修、革命文学,甚至告别读者,未来才能有突破性的发展。国家文学是一种霸权手段,逼迫不符合国家文学条件的各类文学低头,因此马华文学必须走向跨国越界,告别在国家文学之下的马华文学。此外,他也认为马华文坛缺少的是文学革命,指出所谓的文学革命是让文学回到根本。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