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合作为题的议论文中心论点和分论点作文如下:
“自小生来好抚琴。高山流水觅知音”,铜官两湖之侧,子期与伯牙相逢,合作共谱一曲《高山流水》,留给后人以和谐之美;
绿茵场上,各个位置上的球员紧密合作,智慧与速度的碰撞,给人以力量美;科学领域,各条战线上的人们为圆华夏千年以来的“飞天梦”。互助合作,给人以精神美。
合作产生美,无论何时,无论何处……
你们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吗?还是传说中敦煌的飞天女神?抑或是千手观世音菩萨再生?
在一片炫目的金光中,你们21位宛如仙女蹁跹下凡舒展开纤纤素手,配以古典的梵乐,在雅典残奥会上,将爱与希望洒向人间,将中华文明传统传播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外国教育家的眼眶湿润了,她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在中国,这个实验竟然成功:一个简单的游戏,一个窄口瓶,七只彩球,瓶口小,每次仅允许通过一只球,绳子握在七个孩子的手上。假设瓶子是一幢失火的楼房,彩球是屋里的人,只有在规定时间逃出才能生存。哨音一响。只见七个同学一个接一个抽出,仅用三秒钟。而在其他国家,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抽出彩球,结果全卡在瓶口……
《后汉书》有语:“共舆而驰,同舟共济”,在现代物质文明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我们应加强彼此间的合作,因为合作产生美!
[评析]
话题是合作,合作的意义何在?作者避而不答!却巧妙地联想到“美”:精神之美、生命之美、艺术之美、创造之美。
合作能产生美,这是一种独特的发视。作者从他所精选的故事入手,以叙事的方式解读,使文章的议论方式别开生面。其间,作者的联想力把互不牵连的事和物串在一起,于是一切事实和思想都腾飞起来,联类无穷、驰聘不已,作者不讲究论证推理,只是在文末点了一下题。
因为,在作者看来论证已属多余。不必要再板着脸孔说理,他所叙述的美好故事已经能打动读者,读者自然能领悟到“合作”的意义。
试题明明要求写一篇议论文,而钟宸同学所写呢?只不过堆砌了几个事例,在篇末点了一句“合作产生美”。这是一篇不合格的作文,而钟宸的授业教师王立根先生却认为这篇文章具有“非系统”、“机智”、“联类无穷”的审美风格,让人“驰骋不已”,在这时任何论证“已属多余”。
很显然,这位中学语文老师真地是在按照“课标”建议“鼓励学生自由地表达”而不必顾忌怎样写议论文是“中规中矩”,甚至认为“他们创造了最能进行自我表达的一种言说方式或文体”。由此,我认为“课标”关于“表达”部分有关内容的表述是现实语文界写作教学无序性的典型反映,而按照“课标”所阐述的主张去做的话,更会加剧这种无序性。
本来,按照论说文的写作规矩讲,以《合作》为话题进行论述,就必须以“合作”所具有的内涵、题旨为依据,阐明“合作”对人们现实生活的本质意义以及如何进行合作。所谓“合作”是指两方或更多方行为主体协力、齐心、同进,共营一事,这种工作方式叫“合作”。
从这种理性定义分析中可以看出,它的意义就在于集中多方智慧、力量。可以预见,这种方式有可能在时间、成果、质量、价值等诸方面取得更大效益。正因为如此,这才提倡合作。钟宸同学正是由于背离了议论文写作的基本规矩,他没有搞懂“合作”的本质意义,偏面地讲了几个事例,自以为有创意地发现了一个“真理”——“合作产生美”。
其实,“合作”不仅仅产生“美”,也产生“罪恶”。好人合作办好事,坏人合作干坏事。客观地说,“合作”意义在于做事的效率、成功度,而不在于它产生什么。正如古人所说“众力易成”,这才是合作的本质意义。
所以,钟宸同学这种自以为很“自我”的“言说方式或文体”,其实是不懂议论文写作规矩的表现。康德说:“经验告诉我们什么在场,但并不告诉我们它根本不能是别的什么样子。因此,经验性的证明根据并不能造成任何不容置疑的证明。”
(《纯粹理性批判》康德著李秋零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第551页)钟宸同学所讲那几个人的实践性案例,同样也仅仅说明那些人、在那个时候、在那种场合、做那种事的“合作”性工作方式产生了美,但并不能证明别的一些人在其他时候、在其他场合、做其他事时的“合作”工作方式也会产生美。“合作产生美,无论何时,无论何处”这个论断是错误的。
所以,钟宸同学说“合作产生美”从普遍性看,它是不确切的,或者说是偏面的。因此,他的那篇文章是不合格的,是不可能让读者准确而深刻地“领悟”到“合作”的本质意义。这样,王立根老师所谓不必“再板着脸孔说理”,“只叙述美好的故事”等等“鼓励”,显然就是错误的。
笔者在写这篇批判文章的时候,曾打电话向上海某语文杂志编辑部询问读者对王立根文章的反应,一位编辑告诉我,来稿分两种意见:反对者有之,支持者亦有之。对此,我并不为人们活跃的学术思维高兴。
而是从这些所谓“鼓励自由地表达”,让学生“别开生面”地“创造”现象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课标”所鼓吹的“自由”论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中学写作教学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我们应该向学生先讲规矩,然后再讲“创新”。“由规矩入而不囿于规矩”,而不能不讲规矩,只讲“自由”,讲“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