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画画,画的就是自己。一个安静下来后随心所欲的自己;一个逗自己玩、也逗别人玩的无为无不为的自己;一个天真浪漫、调皮滑稽、书卷气十足的自己;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及其认真地对着自己灵魂说话的自己。 仿佛看到丰子恺,又仿佛看竹久梦二,可又不是他们。丰子恺爱画个家长里短,竹久梦二爱画个梦境。老树画的是天地光阴,还有光阴里孤独地扛着花的那个人,格局一下子大了。他画的是孤独,孤独里那朵灿烂的花;他画的是自己,那个活了半生仍然孤独的人。 我喜欢他的画,敦实朴素,随性而为,没有腔调和习气。用笔拙朴且蕴含着老辣,散淡布局中着轻松的笔墨。书法更是率性朴素,似信手拈来,毫无做作之气。那些率性而为的画中文字,一反格律押韵的酸腐之气,而是对当下人们和自己生存境况的恣意嘲弄和调侃,读来让人掩口窃笑。 作为文人画,老树的画里有一种出离的愤怒。关于这个“日新月异匪夷所思的时代”,老树不仅以他的画来针砭、斥责,而且以整段整段的文字直抒胸臆。文字,本来就是文人画中重要的部分,在老树这里,画面经常就是文字的写意。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的画和诗文呢?因为他的画面清新、天真、充满童稚。他的诗文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引起很多人的共鸣,城市人的焦虑在他的诗画里面得到疏散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