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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第二十二条军规》中陌生化手法的成功运用

2015-11-12 10:44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摘要:本文从标题选择,悖论手法和人物塑造三个方面分析《第二十二条军规》中陌生化手法的成功运用。从而为作品的进一步研究提供新的审美视角。
论文关键词:约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陌生化
  “Defamiliarization”(陌生化)理论源于艺术创作,是俄国形式主义的核心概念。俄国文艺理论家维克多·鲍里索维奇·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所谓“陌生化”,实质在于不断更新我们对人生、事物和世界的陈旧感觉,把人们从狭隘的日常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习以为常的惯常化的制约,不再采用自动化、机械化的方式,而是采用创造性的独特方式,使人们面对熟视无睹的事物也能有新的发现,从而感受到对象事物的异乎寻常及非同一般。他认为陌生化是通过设法增加对艺术形式感受的难度,延长审美时间,增强审美效果,在文学创作实践中,形成陌生化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1] 美国黑色幽默文学代表作家约瑟夫·海勒在他的代表作《第二十二条军规》中就成功运用了陌生化表现手法。笔者拟从以下三方面具体分析“陌生化”在文本中的表现形式。
  2.陌生化手法在文本中的三种表现形式
  2.1奇字“catch”制造陌生化的语言感受
  “陌生化”是与“自动化”相对立的。自动化语言是那种久用成习惯或习惯成自然的缺乏原创性和新鲜感的语言,这在日常语言中是司空见惯的。动作一旦成为习惯性的,就会变成自动的动作。这样,我们所有的习惯就退到无意识和自动的环境里。陌生化的基础是新奇的语言感受。而“陌生化”就是力求运用新鲜的语言或奇异的语言,去破除这种自动化语言的壁垒,给读者带来新奇的阅读体验。“陌生化”并不只是为着新奇,而是通过新奇使人从对生活的漠然或麻木状态中惊醒过来,感奋起来。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言“使用奇字,风格显得高雅而不平凡;……他们因为和普通字有所不同而显得奇异,所以能使风格不致流于平凡。”[2] P650-660
  在标题的选择上,海勒就选用了奇字“catch”而没有用“rule”或“regulation”来表示“军规”,目的就在于赋予人们奇异的语言感受,从而创造出一种新意。虽然“rule”和“regulation”更符合人们的日常思维,但作者正是要通过陌生化手法,用一种人们所不熟悉的方式来冲击固定思维,通过奇字使人们从麻木中惊醒起来,让人们从小说中看到当代社会弱肉强食的情景。[3] P54
  小说中,相互倾轧的空军司令官佩克姆和德里德尔将军,专横无理的卡思卡特上校,唯利是图的食堂管理员米洛和野心勃勃的谢司科普夫少尉代表的是屠夫形象。而以丹尼卡医生和轰炸手尤索林为代表的小人物则象征待宰的牲畜形象。如负责空军军官操练的谢斯科普夫,他好战成性,对战争的伤亡视若等闲,他说过“每八个星期就有一批进屠宰场被宰掉的小伙子落到我手里”。他一心想通过阅兵式出人头地,绞尽脑汁想出一种“行进者最好不应挥动双手”的列队操练姿势,企图用钉子敲进每个飞行员胯骨,再用铜丝把手腕固定在钉子上。他的设计在阅兵比赛中夺得锦标,他也被誉为“军事天才”而当了全军的中将司令官。[4] P45读者所看到是屠宰场里血淋淋的屠宰过程以及杀死牲畜后用铁钉固定的场景。所有的牲畜都在这里被宰杀,接着又被整齐划一地通过传送带送去用钉子固定起来以便能统一出售,屠夫为此而获利,堪称为好屠夫。
  “catch”一词是一个双关语,既指“规定”也指“圈套”,没有成文的依据,但无处不在,让人无法摆脱。在尤索林看来,第二十二条军规就是一副无法挣脱的枷锁,一个圈套,一个陷阱,所有底层的人们在它的束缚中就如小虫撞上了蜘蛛网,任凭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逃脱,最终成了被玩弄,被残害的对象。[5]就连老于世故的丹尼卡医生最终也未逃脱突然袭来的厄运。他为了冒领飞行津贴,每次都把名字登记在飞行日记上。一天,那架飞机毁于飞行员的自杀,于是,丹尼卡的名字也被从部队的花名册中勾去了。虽然他几经奔走求助,所有的人也都看到他活生生地活在部队中,但大家还是被告知他已经死了。他在国内的妻子也接到了丈夫阵亡的通知书,丹尼卡愤怒地到处找人解释,但“证明他阵亡的材料却像虫卵一样迅速繁殖,而且无可争辩地相互印证”。 [6] P29他呆在皮亚诺岛上为尽力使自己不被埋葬而饱受折磨,在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他的神气变得越来越像一只生病的老鼠,眼眶下边瘪了下去,显得发黑,他蹒跚地,漫无目的地在阴影中走来走去,活像一个到处出现的幽灵,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确实已经死了。”[6] P29
  那个“浑身雪白的士兵”[7] P168-169也是落入“catch”(圈套)的小虫形象。他浑身上下体无完肤,被护士缠满了绷带像被蛛网缠住一般。正如,“那个浑身雪白的士兵全身上下缠着纱布,绑着石膏,外加一只体温表。那体温表只不过是件装饰品,每天清晨和傍晚由克拉莫护士和达克特护士平稳地放在他嘴巴上缠着的绷带中一个小黑洞里,直到那天下午克拉莫护士来看体温表时才发现他已经死了…假如她那天没来查看体温表并报告她发现的情况,那个浑身雪白的士兵也许还像往常那样一直活着躺在那儿,从头到脚裹在石膏和纱布里,两条奇形怪状的僵硬的腿从臀部被吊起来,两只奇形怪状的膀子也笔直地吊在那里,四肢都绑着石膏,又粗又大,这些奇形怪状的、无用的四肢用拉紧的电缆线吊在半空中,一些长得出奇的铅块黑乎乎地悬在他上方。”[7] P168-169 第二十二条军规的规定是个圈套,是个陷阱,它是无形的,但它又是至高无上的。它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控制着所有的人,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只有服从和忍耐。被白色绷带包裹的士兵只是被这个圈套所俘获的猎物中的一个罢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它的死活。他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任人摆布,死活全然无关紧要,也无人在意。因为所有的人都难以逃脱被俘获的厄运,不知道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2.2悖论手法展现荒诞另类的现实世界
  陌生化的意义在于瓦解艺术形式和语言运作上的自动化和贯常化,从而重新构造我们对世界的感觉,把一种奇异的与实际生活完全不同的艺术的另类的现实展现给我们。悖论是海勒创造陌生化的一种有效方式。所谓的悖论,原是一个古老的修辞学术语,意指一种表面荒谬而实际上却真实的表述,或者反过来,表面上真实实际上却荒谬。总之是指表述上的一种矛盾状态。小说中有许多地方都使用了悖论手法,表面上不符合人们日常交流的语言习惯,使读者一下子不习惯这种表达,不禁会在心理上引起注意,从而再次回味一番,这也就更能品味其中的深刻含义了。这也就是海勒创造的陌生化的效果。
  《第二十二条军规》题目本身就是一个核心悖论。该军规规定:如果你疯了,可以停止飞行,而如果你想停止飞行,必须亲自提出申请;但如果你提出申请停止飞行,说明你没有疯,必须继续飞行。第二十二条军规还规定,飞行员飞满上级规定的次数就能回国;但它又说,你必须绝对服从命令,要不就不准回国。因此上级可以不断给飞行员增加飞行次数,而你不得违抗。如此反复,永无休止。由逻辑推理我们可以推出:设出 A,B,要是到达B,就必须满足A,而一旦满足了A,就永远达不到B,所以可以得出 A,B 两者是矛盾的关系。由此推出此命题不成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成立的命题(规定)为什么会使那么多人遵守它,相信它的存在,并对它坚信不已,除了尤索林之外呢?这都映射出了当时美国军队内部统治体系和人际关系的荒诞不经。再如,因为替飞行员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得罪上司的随军牧师希普曼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受审,但在他按照少校的要求签字后,少校却大失所望地指责说:那不是他的笔迹。少校先入为主,已认定另一种笔迹是牧师的,由这个错误的前提,推导出牧师本人的笔迹是别人的结论。在这悖论的怪圈下,对真的证明,却成了假的证据,人无法证明自己的言行,陷于重重困境之中。
  海勒常用明显不合逻辑的词或短语产生一个新的真理。如马德就是一个例子。“那个死人实在是很讨厌,尽管约塞连从未见过他,但对他却是厌恶透顶。”[8] P128如果以第一个命题不包含“死”这个词,并且这个人住在约塞连的帐篷里。约塞连对他厌恶透顶,似乎是合理的。但是怎么约塞连从未见过他?这个悖论使我们得出结论:马德这个角色一定有特殊的地方。他死了同时他又没死。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处于死和不死的双重状态呢?陌生化的效果随即产生了。因为马德是个替补飞行员,还没来得及正式报到,就在前线送了命。他的确是死了,因此他在中队中不存在。但是,同时他的遗物仍然在约塞连的帐篷里,他的死亡对约塞连很重要。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使约塞连联想到死亡,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马德始终活在约塞连的记忆里。又如,“说实话,这幢建筑的确很壮观。每当举目凝望时,约塞连内心总升腾起一股极强的成就感,尽管他意识到自己从未为此流过点滴汗水。”[8] P128这里的“成就感”十分地不合逻辑。既然约塞连意识到自己从未为此流过点滴汗水,怎么可能会有极强的成就感?这个悖论揭示了在布满陷阱的时代里,不对这个建筑物作出任何贡献反而是一个绝对的成就。
  有时海勒以平常的,不动声色的语气来记录说明可怕的事件,像在第24章中描写米洛的飞机轰炸自己的战线的句子。“米洛的飞机分成几路协同袭击,轰炸了机场的油料库﹑弹药库﹑修理库,还有停在“棒棒糖”形停机坪上的B-25轰炸机。他的机组人员总算对起落跑道和各个食堂手下留了情,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干完活之后便可以安全着陆,而且在上床睡觉之前还可以享用到一顿热气腾腾的快餐。”[8] P129海勒用了“棒棒糖”来形容停机坪。语气既平常又不动声色,海勒拿死亡开玩笑。想到死亡的恐怖弥漫了整个小说,还有想到约塞连的危险的逃跑读者就感到害怕。作者还常常将相互矛盾或褒贬义相对的词汇与句子故意搭配使用,如德里德尔将军夸口:“我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9] P53丹尼卡医生说:“救命可不是我的事。”[9] P53“某上校”发觉自己仍然无能,而感到十分自豪。米洛说“我这人从不说谎,只是在需要时才说谎。”[9] P53等等。
  黑色幽默本身也是一种悖论。黑色幽默是一种用喜剧形式表达悲剧内容的文学形式。黑色和幽默这两个原本矛盾的词被放在了一起。“黑色”指可怕又滑稽的客观现实;“幽默”指有自由意志的个性对这种现实所采取的嘲讽态度。“黑色幽默” 是一种把痛苦和欢笑﹑荒谬的事实与平静不相称的反应﹑残忍和柔情并列在一起的喜剧。黑色幽默的手法使小说中的人和事都被滑稽地颠倒了,即使有些可信的事件,也被描写得荒唐可笑,像是一部荒谬的闹剧。海勒把恐惧与忧虑寓于插科打诨式的语言之中,夸张而深刻地表现了现实社会的黑暗丑恶和荒诞性。所有不正常的人都变得正常,不可思议的事都变得合情合理,而一切正常的事变得滑稽可笑。正是这种本身悖论的黑色幽默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疯狂﹑混乱﹑怪诞不经﹑瞬息万变的美国社会。揭示了隐蔽在自由﹑平等﹑博爱等美丽面纱背后的社会真面目。表达了西方人普遍的困惑感和灾难感。
  2.3漫画式人物凸显荒诞滑稽的疯狂世界
  人们往往会对身边的、眼前的东西习以为常故而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那么陌生化就是要把平淡无奇的事物变得不寻常,从而增加新鲜感,有了新鲜感,兴趣也就自然随之提起来了。陌生化的实质在于不断更新我们对人生、事物和世界的陈旧感觉,把人们从狭隘的日常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习以为常的惯常化的制约,不再采用自动化、机械化的方式,而是采用“被人们创造性地扭曲并使之面目全非的独特方式”,使人们即使面对熟视无睹的事物也能够不断有新的发现,从而感受对象事物的异乎寻常、非同一般。[10]《第二十二条军规》中,海勒对小说中的人物大多采用了漫画式﹑动画式的渲染和夸张变形,突出其性格的某一侧面,从而描绘出一幅荒诞滑稽的疯狂世界。
  佩克姆和德里德尔将军是军事官僚机构中争权夺利的象征。他们虽然肩负重任,却热衷于相互倾轧,明争暗斗,争权夺利,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可做了。为了邀功请赏,谄媚上司,佩克姆先声夺人,灵机一动发出命令。要求所有地中海战区军营中的帐篷要并排搭起,帐篷的门要朝国内华盛顿纪念碑的方向,要有气派。借此想要大出风头。而这道命令着实令他的对手德里德尔大动肝火,认为这完全是胡扯蛋。为此两人打了一场官司。这两位军队中的大人物还常常为一些琐事闹得不可开交,互相缠住不放,在精神上骚扰对手。有一次就因为佩克姆将军无意间在司令部的电话中听到一句“T.S.艾略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着实引起两人大伤了一番脑筋去猜测它的涵义和暗示等。在周围一片残酷的军事冲突中,司令官相互拆台,无耻至极。
  海勒笔下的空军上校卡斯卡特虽然只有36岁,却是一个十足的矛盾体,仿佛集中了所有人性中的矛盾。他斤斤计较,终日饱受自己精神的折磨,老因为不能够完美地做一些成就而深深自责。表面看来 他是令人钦佩的将军,实质上他就是那致人于死地的军规的直接制定者。“他有股子冲劲,但又容易泄气;他处事泰然自若,但又时常懊恼;他自鸣得意,但对自己的前程又没有把握;他无所顾忌地采用各种行政计谋以博取上级的青睐,但又害怕自己的计谋弄巧成拙。他长相不错,但缺乏魅力;他强壮如牛,但又有些虚张声势,而且还很自负。”[11] P187他没有真才实学,在暗暗庆幸自己有一个中校可以依赖的同时,又深深憎恶着这个总在自己想到一个完美主意前就能出谋划策的人,可每当他的内心被这种矛盾与不安啃噬时,又突然想到这个中校还比自己低一个级别,以此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为了使自己出名,讨好上级,他利用牧师在执行任务前祷告,却又禁止谈到上帝或圣经的有关内容,而是祷告让炸弹投得更密集些,原因则是他的顶头上司认为这样在空中欣赏到的场景很壮观。卡思卡特是美国统治阶级的代表人物,他的夸张的矛盾性格特征事实上代表了一批人的内心曝露。
  米洛所象征的是资产阶级惟利是图的丑恶嘴脸。他是这个飞行大队食堂里的一名管理员。为了谋取利益他无所顾及。他凭着一张“正直无私的脸”[12] P28,在大队搞了一个联营机构,做无本生意。他可以随意动用部队的作战飞机当他的运输工具,长途贩运战争中奇缺的各种物资,他把飞机中用作急救的麻醉剂拿到市场中去卖,毫无畏惧地冒着被揭露的危险把石油和滚珠轴承卖给敌国。同时,他竟异想天开地要协助作战双方“保持军事均势”。[12] P28为此他忙得不亦乐乎,“每天早上,米洛派遣飞机向欧洲和北非各地出发。”[12] P28他拥有自己做生意用的“空中舰队”,在他“事业”发展到顶峰的时期,一面帮助美军轰炸德军在奥尔维那托的一座公路桥梁,一面又跟德军订约用高射炮攻击自己的进攻,保卫那座桥梁,他由此两边收费还外加的“小费”。

根据他与德国方面的协定,他们每击落一架美军飞机,德国再赏给他一千美元,这桩令人发指的卖国行为在米洛等人看来只不过是普遍的生意。而最令他得意非凡的是,他不需花费一分一厘,也不出一卒一兵,就可以坐收德﹑美两国政府在人力﹑物力火拼时付给他的劳务费。更为嚣张的是米洛为了履行他与德军签订的合同,还亲自指挥美军作战飞机轰炸自己的驻地,除了飞机跑道和食堂之外一律予以摧毁。从米洛身上,我们看到了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不法﹑奸猾之徒是如何左右逢源,飞黄腾达的。
  谢斯科普夫则是财产私有制和利润原则的“忠诚的”卫道士。“私有财产是建立在践踏道德﹑损害国家和他人利益的基础之上的,它必将遭到一些人的反对和抵制。因此,为了维护这一立国的根本,统治阶级就要想方设法消灭被统治阶级的任何反抗思想,以达到他们顺利统治的目的。”[13] P157谢司科普夫少尉是个一心渴望在战争中升官获利的人物。他的发迹靠的是天生的怪癖,他还神魂颠倒地喜爱阅兵。为了让他的部下在阅兵中赢得第一名,他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钻研如何把活生生的﹑有自由意志的士兵训练成千篇一律的机器人。而恰恰就是这样一个白痴似的野心家,最后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爬上了将军﹑司令的宝座。
  3.结语
  总之,《第二十二条军规》是陌生化手法运用的成功典范。海勒在小说中使用了陌生化手法来揭露和鞭挞了战争的荒诞和不道德以及美国军界的黑暗和罪恶。在标题选择上使用奇字“catch”,制造陌生化的语言感受。在修辞手法上使用悖论手法,展现荒诞另类的现实世界。在人物塑造上运用漫画式夸张变形,凸显荒诞滑稽的疯狂世界。陌生化精心呈现的是人物周围世界的荒诞和社会对个人的压迫,以一不同寻常的方式表现社会和个人之间的矛盾,像一面哈哈镜,放大乃至扭曲了这种矛盾。透过镜子,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怪里怪气的东西。这样一种病态的﹑荒诞的社会只有海勒的想象力才能包容它,只有陌生化这样的创作手法才能较好地表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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