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的体系内容庞杂而又丰富，基本涵盖了其所处时代巳知的全部知识，能够将如此之多的知识融为一体，其根源在于黑格尔找到了全新的思辨工具，即以“否定”为中心的辩证法，否定构成黑格尔体系的基石，黑格尔哲学也因此被称为“否定的哲学”。考虑到“黑格尔的思维方式、方法论，在〈〈逻辑学》里最纯粹地体现了出来”，因此，本文将以《逻辑学》为主，力图勾勒出其关于否定的思辨过程。为此，笔者将从〈運辑学》（大）“导论”中黑格尔对否定的首次使用开始，探讨其对否定与概念关系的分析，之后再寻找其对否定与辩证法的关系描述，最后见出否定在何种意义上成为黑格尔辩证法的核心。
—、概念与“否定”
黑格尔在〈使辑学》（大）的“导论”中曾经详细分析了逻辑学在其时代的研究对象、研究价值及发展的历史之后，在关于哲学方法与逻辑关系的分析中首次提到了“否定”。黑格尔在此所使用的“否定”是从对逻辑命题的分析之中见出的，以“否定的东西”出现，黑格尔认为：
“为了争取科学的进展——为了在基本上努力于对这件事有十分单纯的明见——唯一的事就是要认识到以下的逻辑命题，即：否定的东西也同样是肯定的；或说，自相矛盾的东西并不消解为零，消解为抽象的无，而是基本上仅仅消解为它的特殊内容的否定；或说，这样一个否定并非全盘否定，而是自行消解的被规定的事情的否定，因而是规定了的否定……”
这是一段含有丰富内容的表述，总体上看，黑格尔在此将否定和肯定之间的关系重新做了解释，他提出的“否定的东西也同样是肯定的”、“自相矛盾的东西并不消解为零，消解为抽象的无”等观点彻底改变了亚里士多德以来哲学家们关于矛盾的定位，“否定”在这里则超出了矛盾命题的限制，成为了逻辑命题的中心。当然否定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心还在于黑格尔赋予其更为丰富的内容，即否定是“自行消解的被规定的事情的否定，因而是规定了的否定”。在其后的分析中，黑格尔还将这种否定称之为“一个规定了的否定”，他认为这个否定是新概念生成的途径，这样否定就与概念紧密相连了。关于这些黑格尔指出：
“……这个否定是一个规定了的否定，它就有了一个内容。它是一个新的概念，但比先行的概念更高、更丰富；因为它由于成了先行的概念的否定或对立物而变得更丰富了，所以它抱着先行的概念，但又比先行概念更多一些，并且是它和它的对立物的统概念的系统，一般就是按照这条途径构成的，——并且是在一个不可遏制的、纯粹的、无求于外的过程中完成的。”
这个“规定了的否定”指的是前面的与肯定结合之后并未被消解为零的“自相矛盾的东西”所遗留下的东西，这个东西经过了否定，将原有的具有规定性的事物消解后而成为了一个新的东西；这个新的东西在黑格尔看来就是“一个规定了的否定”的结果，因为它曾经含有自相矛盾东西的内容，因此，其所具有的“一个内容”就比先行的那个单纯的东西更为丰富和具体。可以说，这个由否定得来的新东西的丰富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它作为否定所得到的内容，这是新的内容，是新的概念。第二是它所保持的“先行的概念”，即它含有先行概念的内容。第三则是从上述两点看，它的内容是“它和它的对立物的统一”，这种统一体现出了远比先行概念更高的内容，也表现出远比这个新的内容更为丰富的内容。黑格尔将这个具有着丰富内容的东西称之为一个新的远比先行概念更高、更丰富的概念。黑格尔还将这个认识扩展到了整个概念系统的构成过程之中，他指出“概念的系统，一般就是按照这条途径构成的”，这样他就勾勒出了概念形成的图式，而“否定”在此则成为概念得以形成的关键。那么“概念”在黑格尔体系中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而否定与概念的这种关系将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两个层面上分析。
首先是就“概念”在整部黑格尔煺辑学》所构建的体系来看的。我们知道黑格尔的逻辑学是由存在论、本质论和概念论三部分构成的。存在论讨论存在问题，重点在于对质、量、变（尺度）的分析；本质论讨论实存问题，重点在于对现象及其关系的分析；概念论则研究概念问题，重点在于对判断和推论的分析。关于存在、本质和概念三者之间的关系，邓晓芒认为“黑格尔所使用的概念是同其体系中所谈到的存在论、本质论一脉相承的，概念是本质的存在。本质论和存在论都在概念论里。概念也是存在，概念是真正的存在。“……存在在它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发展到概念，在概念中才找到了自己的本质，真正的本质”；在其后邓晓芒还分析了存在与概念之间的关系，他指出：“存在在它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发展到概念，在概念中才找到了自己的本质，真正的本质。”由此可见，这三者其实都是由最高实体（存在）演变发展的结果，因此，概念其实就是存在、本质在不同层次上的表现形式而已，这意味着否定的地位必须被提高——因为如果考虑到否定在概念系统形成中所起的作用，否定也就贯穿了黑格尔的整个逻辑学，进而成为了黑格尔构建其哲学体系的基本条件了。
其次则是就概念本身来说的。黑格尔所提到的概念是一个发展和变化着的概念，有着自身的概念发展史，因此，又被称之为具体概念。所谓概念发展史指的是概念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进程；正因为概念具有如此的发展历程，所以它又是具体的，这里的具体指的是概念发展过程中凝聚了越来越多的内容和规定。对此，邓晓芒认为，“还是那个概念，但是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复杂，里面的规定越来越多。一个概念里面包含的概念越来越丰富，就是具体概念”。可以说，黑格尔关于概念的界定同之前哲学家对概念的认识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他指出了概念的发展性和具体性。
对于第二个问题，即否定与概念的这种关系具有何种价值，上文黑格尔曾经提到“概念的系统，一般就是按照这条途径构成的——并且是在一个不可遏制的、纯粹的、无求于外的过程中完成的”,很显然他已经承认了否定在构造概念系统的中心作用，但他提到的“概念系统”太过抽象，下面我们从具体的发展的概念人手分析否定的价值。黑格尔在俊辑学》的“导论”中指出：
“引导概念自己向前的，就是前述的否定的东西，它是概念自身所具有的；这个否定的东西构成了真正的辩证法。辩证法，作为逻辑的一个特殊部门以及从它的目的和立场来看，可以说，它是完全被误解了，因此它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立场……人们通常把辩证法看成一种外在的否定的行动，不属于事情本身……只会一事无成”。
以前进的动力。但是在此之后黑格尔又谈到了辩证法，他指出“这个否定的东西构成了辩证法”，这样黑格尔就将否定引人了辩证法的领域之中，这点他完全不同于康德，康德是从未将否定引入到他对矛盾的分析之中。在此之后，黑格尔开始分析辩证法的历史，他的分析涉及了古希腊哲学家，尤其是康德关于辩证法的论述（黑格尔称之为康德对“二律背反”的分析)。黑格尔试图指出这些哲学家关于辩证法（矛盾）的认识虽然在不断进步，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辩证法是思维的基本模式，而基于“否定的东西”则是辩证法的灵魂，更是一切思维的根本特性之所在。
在后文中黑格尔尤其强调了“辩证的东西”、“否定的东西”与“思辨能力”之间的关系，他指出：
“思辨的东西，在于这里所了解的辩证的东西，因而在于从对立的统一中把握对立面，或者说，在否定的东西中把握肯定的东西。这是最重要的，但对于尚未经过训练的、不自由的思维能力来说，也是最困难的方面。”
由此可见，黑格尔实际上巳经将否定视为了推动概念前进或者说概念发展的动力，并且进一步提出了否定与辩证法的关系。在这里尤其需要我们注意的是黑格尔将“否定的东西”与“辩证的东西”之间所做的关联，或者说他对辩证法与否定关系的探讨。黑格尔既然认为“否定的东西构成了真正的辩证法”，他同时又认为，“思辨的东西在于这里所了解的辩证的东西”。这样，他就将这种“辩证的东西”一他又称之为“在否定的东西中把握肯定的东西”与思辨能力紧密相连，并指出它们是思辨能力的基本特征。那么黑格尔所提到“辩证的东西”与“否定的东西”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呢？而黑格尔尽管提出了“否定的东西是真正的辩证法”，但又应该如何理解这个说法呢？这需要我们探讨到黑格尔对否定与辩证法之间关系的界定。
二、辩证法与“否定”
在上文中，尽管黑格尔表达出了否定与辩证法之间的联系，但他的解释并没有很清晰地揭示出否定与辩证法的关系，比较而言，在《小逻辑》中黑格尔作了更为明确的说明。这里我们将结合《小逻辑》展开论述。首先我们看黑格尔就辩证法、否定和思维三者之间关系所做的解释。黑格尔指出：
“认识到思维自身的本性即是辩证法，认识到思维作为理智必定陷入矛盾、必定自己否定其自身这一根本见解，构成了逻辑学上第一个主要的主题。”
黑格尔在此的论述要远比上述的清晰和明确得多，其除了很明确地指出了辩证法与思辨的关系之外，尤其清楚地指出了思维“具有自己否定自身”的本性。于是，我们就可以看到“否定”已经被黑格尔视为了思维的基本特性，而认识并掌握这种“自己否定自身”则成为了思辨能力的基本要求。那么同是“思维自身的本性”的辩证法与“自己否定自身”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呢？对这一问题，黑格尔在《小逻辑》“逻辑学概念的进一步规定和部门划分”部分做了更为清晰的界定。在此部分，黑格尔对逻辑的基本形式——也就是他所说的逻辑学概念的发展形式进行了分析，这里我们需要强调逻辑学的概念其实就是概念论中的那些具体概念。黑格尔认为：
“逻辑思想就其形式而论有三方面：（a)抽象的或知性（理智）的方面；（b)辩证的或否定的理性的方面；(c)思辨的或肯定理性的方面。”
所谓的“辩证的或否定的理性的方面”其实就是对以否定为中心的辩证法的分析，它是逻辑（逻辑思想）的三种形式之一。这三种形式分别是（黑格尔逻辑学）概念的三个发展阶段，也就是在这段引文中黑格尔所提出的观点。在“抽象的或者知性的方面”，“知性式的思维将每一有限的抽象概念当作本身自存或存在着的东西”，也就是说（逻辑学的）概念表现为纯粹的、抽象的概念；而在“辩证的或否定的理性的方面”，（逻辑学的）概念通过纯粹概念自否定性（扬弃），这表现为概念的发展史，概念从抽象的概念成为了具体的概念，于是（逻辑学的）概念就过渡到了（抽象概念的）反面；最后二者在“思辨的或肯定的理性的方面”中，(逻辑学的）概念最终表现为抽象与具体统一的概念，这个概念是上述“对立双方的分解和过渡中，认识到它们所包含的肯定”的结果。黑格尔对“逻辑思想形式”的分析实际上就是对辩证法的说明。黑格尔认为辩证法是思维的基本特性，而他上文的分析则是对这个辩证法全过程的描述，这个辩证法也是对概念运动的过程的揭示，而他在此所谈到的“理性”其重点在于强调理性存在者的认识能力。黑格尔的逻辑学其实是对理性存在者认识和把握概念能力的探讨——这也是德国古典哲学作为认识论哲学的基本特征，辩证法被黑格尔视为认识能力（也就是他所谓的思辨的能力）的基本形式。联系上文黑格尔所说的“否定的东西就是真正的辩证法”，我们其实可以看到黑格尔实际上是将“辩证的”等同于“否定的”，辩证法也就被看作是否定辩证法了。
可以说，黑格尔的辩证法说到底是针对自亚里士多德以来就存在的矛盾问题而提出的。黑格尔发展了矛盾的否定方面，通过概念的“自否定”（扬弃）为矛盾的解决找到了一条异于其前哲学家的新途径。因此，辩证法在他的体系中也就变成了以否定为中心的辩证法——这也是国内关于“否定”哲学语意理解的源头。将“否定”视为辩证法的核心具有极为丰富的含义，这是因为辩证法在黑格尔体系中所具有的独特的作用和价值。请看以下两则黑格尔关于辩证法在其体系中价值的论述：
“……辩证法构成科学进展的推动的灵魂。只有通过辩证法原则，科学内容才能达到内在联系和必然性，并且只有在辩证法中，一般才包含有真是的超出有限、而且不只是外在的超出有限……”
在这里黑格尔将辩证法视为了“科学进展的推动的灵魂”，也就是一切知识或者说真理得以发展的动力源泉。黑格尔所说的知识不是静止的而是发展的，因为它们是以辩证法为其基础，因此，辩证法赋予了（科学）知识发展的方向，所以黑格尔就能将一切知识容纳人自己的体系之中。辩证法仅仅作为科学（知识）发展的灵魂还不够，黑格尔更将其视为一切发展的根据，他指出：
“正确地认识并掌握辩证法是至关重要的。辩证法是现实世界中一切运动、一切生命、一切事业的推动原则。同样，辩证法又是知识范围内一切真正科学认识的灵魂 凡有限之物都是矛盾的，并且由于矛盾而扬弃自身。”
这句话告诉我们辩证法构成了世界万事万物发展的基础，它“是现实世界中一切运动、一切生命、一切事业的推动原则”。这里黑格尔提出了一个极为经典的观点，“凡有限之物都是矛盾的；并且由于矛盾而扬弃自身”（我们在以上的引文中提到的思维本性具有“自己否定其自身”的特性也是此意思），这该怎么理解呢？我们认为：在黑格尔看来矛盾是所有有限物的本性，而世界所有的存在者——除了纯粹理性存在（上帝、实体等）之外，都是有限的，因此它们都表现为一种有限性。有限性的普遍存在决定了世界的万事万物都处于发展之中，这种发展变化的动力之源就在于以否定为中心的辩证法。黑格尔使用了“扬弃”这个词替代“自己否定自身”以说明辩证法对矛盾的克服，“扬弃”指的就是这个自否定。关于扬弃与否定，邓晓芒先生曾指出：
“黑格尔理解的‘扬弃’是同一个东西的自否定，即一方面否定自己，另一方面正因为是它自己否定自己，而不是由其他东西否定它，所以它的这个‘自己’仍然保存了下来。”
因此，正是通过扬弃，有限的事物获得了更丰富的内容和规定；也是通过扬弃，概念才能够不断发展成为具体的、有着丰富内容的概念。
以上摘引的只是诸多黑格尔关于辩证法作用评论中的两条，从此我们可以看到辩证法在黑格尔哲学中被赋予了多么高的地位，而被视为辩证法核心的否定也被黑格尔提高到了远远超过前代哲学家的位置。这样否定不仅被从命题的属性(亚里士多德体系）解放了出来，也超出了十二范畴表（康德）所赋予其的涵意，走人了其在哲学史中的最高阶段。
三、“否定”仅仅是辩证法的环节
尽管我们看到否定被黑格尔提高到了辩证法的中心，进而成为了事物发展的基础，但是在黑格尔体系中否定并不是没有边界的，相反，它仍然没有摆脱出肯定的束缚。因为否定作为一种有内容的否定，作为辩证法发展的结果，它是具有一个界限的——如果无限度地否定下去，这个否定就走上了怀疑主义的老路。黑格尔清楚地看到了这点，他指出：
“辩证法既然以否定为其结果，那么就否定作为结果来说，至少同时也可说是肯定的。因为肯定中即包含有它所自出的否定，并且扬弃其对方（否定）在自身内，没有对方它就不存在。’
这段精彩的论述，使否定从怀疑主义的泥潭中彻底解脱了出来，走上了另外一个层次，那就是为“一个有内容”的否定寻找概念的阶段。这个概念是抽象性与具体性统一的概念，就此逻辑学概念进人了黑格尔所说的“思辨的或肯定理性的方面”，这也是辩证法的完成阶段。黑格尔是这么描述这个阶段的：
“（1)辩证法具有肯定的结果，因为它有确定的内容，或因为它的真实结果不是空的、抽象的虚无，而是对于某些规定的否定，而这些被否定的规定也包含在结果中，因为这一结果确是一结果，而不是直接的虚无……（2)由此可知，这结果是理性的东西，虽说只是思想的、抽象的东西，但同时也是具体的东西……所以对于单纯的思辨概念或形式思想，哲学简直毫不相干涉，哲学所从事的只是具体的思想”。
就这段话的整体来说，黑格尔是在强调哲学所从事的是具体思想的研究，这种具体的思想就是上述的纯粹抽象概念与具体概念统一的产物，这是概念自身发展过程中确定或者显现自身丰富性的阶段。这个阶段在黑格尔看来是概念遵照辩证法发展的结果，是概念自否定的结果——这个自否定体现为否定之否定的形式——当然这是就否定作为一个被规定了的、有一个内容的东西而言的。黑格尔通过逻辑学概念发展到此抽象与具体统一的阶段告诉我们：一方面否定是有边界的，它的边界通过辩证法所具有的“肯定的结果”显示出来，这是“一个规定了的否定”的表达，是“一个有内容”的否定的表达；对此有内容和规定的否定而言，这个阶段是其完成的阶段。另一方面也说明否定与辩证法的关系虽然具有等同的意义，但它们不是相互替代的关系，即否定并不能完全取代黑格尔所说的辩证法，而这点是国内在某些研究者使用否定性作为辩证法代名词时较少注意的——因此，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或因为夸大辩证法而陷人相对主义之中难以自拔；或由于夸大否定性而陷人怀疑和虚无主义的泥沼。
通过以上的分析，现在我们可以总结出否定在黑格尔体系中的概貌了：首先是就黑格尔哲学的基础而言，否定作为概念系统得以形成的基本条件，通过概念论而上升到存在论和本质论的领域，因而具有贯通整个黑格尔体系的可能性，在此意义上，否定已经成为黑格尔哲学体系成立的基本条件之一。其次是就否定在概念领域的作用而言的。概念是具体的发展的概念，否定作为概念的自否定，是概念发展的动力之源，是黑格尔具体概念得以形成的根据，因此，被黑格尔视为概念得以发展的核心。第三是就否定与辩证法的关系而言的，黑格尔谈到的否定是概念发展的动力之源，这样的否定构成了辩证法的中心部分，而辩证法“是知识范围内一切真正科学认识的灵魂”，于是否定也成为一切知识发展的动力之源了。当然绝对的否定在黑格尔看来是危险的，因此，黑格尔又通过对辩证法所具有的肯定性的发掘为否定划下了边界，所以否定虽然是辩证法的中心，但这个中心仅仅是就具体概念发展动力而言的，如果具体到整个辩证法来看，否定只是其一个环节而巳。可以说，黑格尔将否定同其哲学体系做了最为紧密的关联，这意味着否定在黑格尔体系中被发展到了极致，达到了其在哲学史中的顶峰。
[作者简介]徐博(1978一)，男，河南项城人，现任职于河南大学武术与文化研究所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西方哲学、西方美学、武术文化、体育人文社会学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