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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秦腔》中的角色特征

2015-09-23 09:41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摘 要:《秦腔》这部庞大而厚实的著作,以独特的叙述视角和深刻的文化意蕴,展现了在商品化大潮中清风街芸芸众生的生活图景。张引生这个人物,可以说是贾平凹在《秦腔》中最具艺术匠心的创造,他既是小说的叙述者,又是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同时也承载了作品深刻的象征意蕴和人性光辉。
  关键词:秦腔 眼 魂 引生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8-0000-01
  《秦腔》是以贾平凹生长的故乡棣花街为原型,通过一个叫清风街的地方近三十年来的演变和街上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真实生动地再现了中国社会大转型给农村带来的激烈冲击和变化,给农民带来的心灵惊恐和撕裂。小说用一个疯子的视角来叙述清风街两家大户:白家和夏家,引生不仅是整部小说的叙述者,也是小说中极具象征意味的主要人物。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挖掘出中国农民身上一种特有的精神内涵和内在品质。
  一、无所不观的“眼”
  视角指在叙述语言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特定角度,选取独特的视角进行叙述,可以带给读者别样的阅读体验,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作品的艺术魅力。贾平凹在《秦腔》中主要采用第一人称叙事的方式,让 “疯子”引生担任叙述的重任。开篇第一句“要我说,我最喜欢的女人还是白雪”[1],第一人称叙述者“引生”顿时跃然纸上,并贯穿作品始终。
  作品以引生的眼来观察清风街的芸芸众生和鸡零狗碎的生活,引生既是故事的参与者,又是故事的旁观者。然而,整部作品又并非单单只是采用第一人称视角来讲述故事,作品的艺术魅力更体现在贾平凹独具匠心的构思。小说在以“我”的口吻来叙述清风街各家各户的泼烦日子时,视角往往转换成为全知的模式。这样的叙述,无疑打破了第一人称内聚焦视角叙述范围的限定性。
  引生的眼,能够无所不观,打破正常人自身范围的限定性,这主要归功于作者赋予他的特殊身份——“疯子”和特异功能——“通灵幻化”。
  “疯子”形象,在文学作品中我们并不感到陌生,在鲁迅的《狂人日记》中,我们已然体会到“疯子”的意蕴。现代社会往往压抑着人类性灵的本真,相形之下,疯子的所见、所感、所为更能够道出生活的真实。
  疯子的特殊身份以及光棍生活,使得引生身心比较自由,他无牵无挂,任意游走,可以比普通人更多地窥视到生活的真实。贾平凹笔之所触即引生眼之所观,清风街的大小处所、各色人物都收罗在引生眼底。从赵宏声的大清堂到丁霸槽的万宝酒楼;从三踅的砖厂到刘新生的果园;从夏天义淤地的七里沟到白雪工作的县剧团……从夏风到夏雨;从秦安到君亭;从黑娥到白娥……引生之所以具有超常的全知视角,关键在于贾平凹赋予了他通灵幻化的特异功能。引生可以和飞鸟走兽、草木虫鱼对话,也可以与之互相幻化。他可以让机敏的老鼠到白雪那儿传递爱的讯息,也能够化身为蜘蛛去查看村委会的召开,他可以让自己灵魂出窍,也可以打开天眼观看人头顶的火焰。清风街的大事小事、美事孬事、红白喜事全都尽收在引生的疯眼之下。疯子的叙述空间,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审美感受。[2]
  二、震人心魄的“魂”
  贾平凹说:“《秦腔》的结构上可能还是以往的生活流式的,偏重真实、自然,又密又实,但在叙述角度上、文字上,绝不同于以前作品。具体是实的,总体是虚的、象征的。”[3]《秦腔》中有四个极具象征意味的人物:白雪、夏天义、夏天智、张引生。而张引生又是贯穿在其中的重要人物,他不仅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着他们的故事,而且还参与着他们的故事。
  (一)人残心坚
  “要我说,我最喜欢的女人还是白雪”[1],这是整部小说的开篇第一句,也是贯穿作品始终的精髓。
  白雪,是《秦腔》中的精灵,她美丽、善良,是清风街引以为傲的一枝花。与此同时,她还是县剧团的秦腔演员,当家花旦。贾平凹不但给予了她一个美丽的名字,而且还使之成为了承载秦腔文化的代言人。在她的身上凝聚了作家对传统文化的极大认同。
  引生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单生汉,他唯一的心灵慰藉便是对白雪的爱。引生爱白雪但怯于表白,他无意间偷了白雪的内衣,结果遭受清风街众人的唾骂、鄙夷,羞愧之余,自绝尘根。引生对爱情的狂热崇拜和沉迷,对富有女性魅力和纯洁人格的白雪的追求,最终以肉体的自残来加以完善。
  “我掏出裤裆里的东西,它耷拉着,一言不发,我的心思,它给暴露了,一世的名声,它给毁了,我就拿巴掌扇它,给猫说:‘你把它吃了去!’猫不吃。猫都不肯吃,我说:‘我杀了你!’拿了把剃头刀子就去杀,一下子杀下来了。血流下来,染红了我的裤子,我不觉得疼,走到了院门外,院门外竟然站了那么多人,他们用指头戳我,用口水吐我。我对他们说;‘我杀了!’”[1]可以想象,引生事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内疚,他自责并最终的自残。引生以自己的行为宣告了现实中所有“伪爱情”的破产,还原了“爱情”这个神圣字眼的真正内涵。 引生对白雪的爱超越了世俗的虚浮,白雪笑他便开心,白雪哭他便悲伤。为了接近白雪,他自愿无偿跟随剧团到各地展览秦腔脸谱。引生爱白雪,不管她贫富美丑,不管她婚配与否,尽管这样的爱带有理想化的色彩,精神上的慰藉,但始终唯美得让人感动。 --!>
  白雪凝聚了贾平凹对秦腔和传统文化的极大认同,引生对她的不懈追求,表明了引生作为一个农民对传统文化和道德的坚守与寻找。
  (二)人傻心实
  “我不是疯子。”[1]引生的确不是疯子,他有超常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最重要的是他很忠诚,不管对白雪还是对夏天义。
  在清风街,引生最爱的人是白雪,最佩服的人是夏天义。在引生心中“夏天义一辈子都是共产党的一杆枪,指到哪儿就打到哪儿”[1],夏天义是清风街的毛泽东,“他想干啥就要干啥,他干了啥也就成啥”[1]。夏天义是老一代农民的代表,他坚韧执着、勤劳朴实,视土地为生命,“当农民的不务弄土地,离饿死不远啦!”[1]他处心积虑地淤平七里沟的荒地为的是能够挣得几百亩的良田,在夏天义身上体现了老一代农民对传统生产方式的坚守。
  离开白雪,夏天义便是引生的精神支柱。“这就是我的命,生来是跟随夏天义的命”,夏天义的人格魅力不但征服了引生的父亲,也征服了引生,尽管这种征服带有某种宿命论色彩。对引生而言,夏天义就是他的精神依附,“我是没文化,但清风街我就只认夏天义,谁要对夏天义不好,谁就是我的敌人。”[1]
  夏天智是个秦腔迷,他与引生仿佛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夏天智是德高望重的乡绅,而引生却是受人轻贱的农民。引生对夏天智充满了敬畏感,而夏天智却瞧不起引生。引生对夏天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虽然没有对夏天义那般的忠诚,但却有着对长者的尊敬。夏天智临死的时候,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不是夏风,而是引生——这个传统文化的悼亡人。
  引生作为一个极具象征性的人物,在他身上体现着传统文化的精神——对爱情的忠贞和对长辈的敬重,对秦腔的喜爱和对土地的眷恋。
  《秦腔》以清风街作为整个农村社会的缩影,以一个疯子的视角为我们描述街上芸芸众生的生活面貌,真实地再现了中国社会大转型时期农村的风云变幻。
  参考文献:
  [1] 贾平凹《秦腔》·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
  [2] 苏晓红、王杰女《传统文化的悼亡人——<秦腔>中疯子引生形象解读》·名作欣赏/小说纵横
  [3] 李德虎《坚守与寻找——兼谈<秦腔>中引生的象征意味》·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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