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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忧郁的诗人到战斗的理论家

2015-09-22 09:07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作者简介:林童(1991—),女,汉族,甘肃兰州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摘 要:随着近代轰轰烈烈的“留日热”出现,中国留日作家群成为了现代文学中一个重要的作家群体。他们有着浓烈的爱国情感以及关注现实和社会底层的创作倾向。而胡风作为留日作家群的一员,他的文艺思想就在很大的程度上受到了日本文学的影响。
  关键词:胡风;文艺思想;日本文学;厨川白村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6-0000-01
  
  一、“留日热”的出现
  近代“留日热”出现的主要原因是中日甲午战争的失利极大地刺激了国人的神经,康有为、梁启超痛感“耻不如日本”,因而效仿日本变法维新。晚清重臣张之洞强调中国应效仿日本,并认为去日本留学为上策。于是,清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鼓励国人留学日本。而日本对中国留学生的吸纳,也打开了中国学生留日之门。
  “留日热”的出现直接导致了中国现代留日作家群的出现,鲁迅、郭沫若、成仿吾、胡风、欧阳予倩等人都曾留学日本。郭沫若曾经很自豪地宣称:“中国文坛大半是日本留学生建筑成的。创造社的主要作家都是日本留学生,语丝派的也是一样。此外,有些从欧美回来的彗星和国内奋起的新人,他们的努力和他们的建树,总还没有前两派的势力浩大,而且多是受了前两派的影响。”[1]
  二、日本左翼文学的影响
  作为一名左翼文艺理论家,胡风总给人一种激奋、严峻乃至尖刻的印象。 1929年,胡风东渡日本,直至1933年被驱逐回国,他已经是一个战斗的文艺批评家,与此前的“忧郁型”诗人判若两人。胡风参加日本共产党后,与日本革命作家一起以笔与舌向法西斯势力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自然有机会与日本作家进行更多接触。由于胡风的特殊身份,他成为中日左翼文学之间最理想的使者人选,他在日本的杂志或文学座谈会上介绍中国的左翼文学运动,也不断向中国读者介绍日本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而胡风自己,则在日本左翼文学的氛围中转变了文艺思想。
  从将文学“限于满足自我的欲求”,转向文学的属社会性,谋求社会改革的实践与艺术至上的矛盾消失,胡风的诗风一转而变为粗犷激越的呐喊疾呼。如果说《夕阳之歌》尚存早期的缠绵凄婉,那首《仇敌底祭礼》,则显示了胡风转变了的诗风与诗学。对于日本左翼文学运动的置身其中者,胡风所接受的影响,与其线性因果式的寻找与某位作家或某部作品的关联,勿宁说主要来自一种文化氛围[2]。
  日本左翼文学对胡风文艺思想的形成,至少有两方面的意义:一、作为重要的信息渠道,帮助胡风直接、间接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二、在与日本作家并肩战斗的同时,以日本左翼文学运动为参照系统,思索中国左翼文学发展问题,从而做出比较正确的选择。同样是重文学的外部批评,胡风走上中国左翼文坛便显示颇为成熟的面貌,避免了初期“普罗”理论批评家的空泛、机械,这其中的因素,不能不包括日本左翼文学历史经验教训的累积。
  三、“主观战斗精神”与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
  文学批评重心的外部倾斜,几乎可以说是左翼革命文学的总体趋向。如果说胡风在30年写作下的以“外部批评”为特征的理论文字,仅仅在左翼文学普遍倾向中显示了宏阔与尖利,那么,后来他对作家精神主体的重视与探究,则显示了革命现实主义理论群体里独有的个体存在。“主观战斗精神”,不管它曾经遭到怎样的贬抑,它毕竟是胡风理论批评最具特色的内容。而他对创造精神主体的研究,是得益于日本文艺理论家厨川白村的。胡风曾说,厨川的《苦闷的象征》,帮助他避免了阐释创作过程时极易跌入的庸俗化和简单化。
  外来思潮的渗入,并不总是直线式的,影响与接受常常呈现为极其复杂的精神活动过程。胡风与厨川,似乎可以用“扭结”来形容。青年时代,他曾迷恋于《苦闷的象征》,随着时间的推移,胡风由迷恋转向了疑虑,当他的社会观与艺术观得以平衡的时候,便开始意味着他对厨川的一种抛弃。当胡风重新读到厨川的《出了象牙之塔》,发觉“有些道理或看法”,“实在和我们隔得太远了”[3]。然而,正如“扭结”一词所表示的那样,这恰恰表明胡风并没有抛弃厨川,而是一种有意识的抑制。
  还在初期的批评文学,胡风就表示出对作家精神主体的关注,《张天翼论》的论题之一,便是作家的“真实的爱憎”与进入生活深层结构的关系。随后的一系列书评、论文,都不时提及现实主义与作家的情绪,强调作家情绪的“能动作用和自我斗争”。其实,胡风反复呼吁的,就是作家对创造主体的重视与充实,他甚至认为,新文艺之所以能在民族解放和社会解放进程中散发灿烂的光华,重要的原因便是新文学作家的崇高人格。这种对主体人格的重视,不能不让人自然地联想起《苦闷的象征》。厨川认为,文艺是纯然的生命的表现,是能够全然离了外界的压抑和强制,忘却名利,从一切羁绊束缚中解放出来[4]。强调主观精神燃烧和提高人格力量,胡风与厨川存在着精神的相通。当然,歧义也是明显的,胡风的主观精神,并不“全然离了外界”,目的在于改造外界。他探寻的也并非创造主体情绪的绝对自由伸展,而是主观精神和客观的结合,创造主体与艺术对象在复杂肉搏中的最后和谐。
  从20年代初读到了鲁迅译的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到30年代初“普罗文学刊物上的工农通信”,胡风发生了从理想主义、人道主义情感意识向阶级论情感意识的飞跃。胡风理论中的基本的概念术语,都可以在厨川白村的理论中找到原理。正如胡风在一篇回顾性文章中谈到,在他的青年时代,“对于文学的气息更加敏感,更加迷恋。这时候我读了两本没头没脑地把我淹没了的书:托尔斯泰底《复活》和厨川白村底《苦闷的象征》。”[5]可见,从踏上文学之路伊始,厨川白村的文学理论就开始伴随着胡风理论的探索。
  参考文献:
  [1]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文学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2] 王中忱.越界与想象[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01
  [3] 王中忱.越界与想象[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4] 厨川白村.苦闷的象征[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
  [5] 胡风.略谈我与外国文学[J].中国比较文学,198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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