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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小说论文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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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小说论文文献综述

魏晋文学研究,其趋向基本与上一年相同,又有所深入:文学接受传播史备受重视;政治、思潮、家族等社会因素对文学的互动影响也愈来愈被关注;从前常遭忽略的一些小作家和文学现象,现在也逐渐被挖掘出来。王玫《建安文学在宋代的接受与传播》”(1)从接受学角度进行研究。文章认为,宋代社会文化状况从读者对建安文学的接受活动中得到反映;宋代读者更注重从道德评判角度接受建安文本,对建安文学创作形态的接受具备一定的审美因素,但难与功业进取观念认同;南宋时慷慨之音得有较大回响。王晓毅《竹林七贤”考》(2)通过检索《大正藏》的相关译名、实地考察遗址并综合分析文献资料后得出结论:东汉至西晋时期汉译佛经中的释迦牟尼说法处“竹林”,多译为“竹园”,与“竹林七贤”无涉。河内山阳为魏晋达官贵人的庄园别墅区,确有竹林。徐公持《潘岳早期任职及徙官考辨》”(3)是本年度的重要论文,主要根据《闲居赋序》中“八徙官”等叙述,对潘岳早期任职问题作了考辨。张金耀的《金谷游宴人物考》”(4)对元康六年的金谷文人集会活动,细致爬梳了有关资料,对游宴的参与人物进行深入考证。姜剑云《“三张”父名问题新解》”通过对史料的考辨,认为太康诗人“三张”之父乃张牧,排除了史传中“张收”之异说。此外重要的考证性文章有:杨合林《左思杂考》(6)、袁行霈《陶诗析疑》(7)。吴正岚《论孙吴士风的变迁对陆机出处的影响》(8):认为陆机入洛后趋利求进的行为是受陆氏家族重立功立事传统的影响。毛庆《西晋文学:陆机、潘岳、左思三“疑案”实议》”(9)对三位太康作家的一些争议性问题做了较为合理的解释,认为陆机人格前后的乐府诗的艺术成就相差悬殊,不能一以概之。而潘岳《闲居赋》并非矫情枉饰之作,符合潘岳当时当地特定的心理。本文还认为左思诗风不是豪放,而是“疏野”。建安风骨之全面继承者是刘琨而不是左思。跃进《陆机创作之“繁”》(10)指出陆机之“繁”表现在三方面:著作之繁,文情之繁,词藻之繁,并作了简要的辨析。 陶渊明研究作为长盛不衰的热点,在本年度继续涌现出大量论文,其中大多是对陶渊明的作品内涵、人格特征等作某些阐释和辨析,其中较值得注意的有张可礼的《陶渊明诗文内容三要义》(11)和向彪的《晋宋易代及陶渊明晚年的心态》(12)等。徐声扬《关于陶渊明从庚子到乙巳年间的行踪考》(13)通过对几首陶诗的剖析,对陶渊明这段行踪的研究进行了梳理。关于陶渊明与佛教关系的讨论,王启涛《陶渊明与佛教关系新证》(14)从语言词汇角度入手,分析《桃花源记》的写作风格,与同时代及前后佛典作比较;丁永忠《陶诗佛音笺辩(一)》(15)则对其作品所涉及的佛教典故、术语及物事等作笺释。邓小军《陶渊明与庐山佛教之关系》(16)则列举了陶渊明以诗文与慧远、刘遗民等进行思想交流和辩驳的事实。从陶渊明的家族身世角度审视对其创作的影响,杨合材的《陶氏家族传统的建构与传承一一从陶渊明(命子)诗谈起》(17)认为陶渊明的家庭传统观念对其价值选择和人生归依有重要影响。张映梦《陶之家世对陶渊明性格形成的影响》(18)讨论了其曾祖父陶侃和外祖父孟嘉对陶渊明性格形成的影响。曹虹《陶渊明(归去来辞)与韩国汉文学》(19)介绍丁韩国汉文学家对陶的接受和效法,主要通过集字做诗、以诗来表达读后感、依韵赓和等三种途径。从接受美学角度研究的有李剑峰的《隋唐五代陶渊明接受史概论》(20)。关于陶渊明研究史的整理近年较多,如钟优民《陶渊明研究资料新编》(21)、李华《20世纪陶诗风格研究重要成果概说》(22)等等。 文论方面,潘世东《试论(人物志)对(典论.论文)的影响》(23)、刘文勇《曹魏政泊与《典论(论文)》(24)从各自角度分别论述了魏晋文论所受的影响。此外还有冷卫国的《论建安时期的赋学批评》(25)。佛教与东晋文学的关系愈来愈受重视,尤其是东晋高僧慧远和当时士人的交往,有不少文章论及。曹虹在《慧远及其庐山教团文学论》<26)集中考察了慧远法师弟子群的游山、法集与文咏活动等情况,认为这个群体倾向于将哲理的体悟和审美的感受结合起来。齐文榜《第一位自觉咏唱山水的诗人》(27)认为慧远是中国山水诗史上第一位自觉咏唱山水的诗人。 从魏晋玄学角度论其与文学的关系,这方面的文章有高华平《“言意之辩”与魏晋文学理论的新成就》(28)和彭玉平《魏晋清谈与论体文之关系》(29)等。前者认为魏晋玄学“言意之辩”促使当时的文学理论产生了真正的文学本体论或本质论,这才是魏晋文学走向自觉的真正标志。后者以清谈与论体文的相互沟通和互影响为研究视角,分析并论证了清谈与著论同时并起的文化现象和基本特征及两者的渗透和促进,重估其价值和地位。 本时期值得关注的文章还有钱志熙《评徐公持的(魏晋文学史)》(30)、刘志伟《题材选择与魏晋诗赋文体演进》(31)、吴承学、何志军《诗可以群——从魏晋南北朝诗歌创作形态考察其文学观念》(32)等。 2001年的南北朝文学研究主要集中在《诗品》、《文心雕龙》、文体脉络、文人群体和文风的关系等方面,其中钟嵘《诗品》滋味说、文体分析、文人群体研究这三个问题引起了普遍的关注。 《诗品》研究,刘跃进《一桩未了的学术公案——对钟嵘〈诗品〉“滋味”说理论来源的一个推测》(33)一文以“滋味”说为中心,考察了钟嵘《诗品》和印度《舞论》在使用这一:概念时的相近性,认为《德国所藏敦煌吐鲁番出土梵文文献》中的《诗律考辨》为我们解读这一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参照。在此基础上得出初步的推论:《舞论》中的一些重要观点是钟嵘《诗品》“滋味”说理论来源之一。胡大雷:《(诗品):着眼于艺术效果的诗歌批评--兼答清水凯夫(诗品是否以“滋味说”为甽心)》(34)具体梳理了“滋味”说的理论结构认为钟嵘《诗品》理论基础是对前人诗歌理论实施的新阐释,钟嵘对其当代诗风的提倡与抨击都是从艺术效果来展开的,这是“滋味说”的现实基础。 2001年的《文心雕龙》研究考据和义理并进,在考据方面,贾树新《〈文心雕龙〉撰成年代再考》(35)从奉朝请起家时间与撰成年代的关系,沈约“贵盛”与撰成年代的关系、历史称谓与撰成年代的关系等三个方面进一步考证《文心雕龙》撰成于萧梁之初。力之《〈文心雕龙〉不提陶渊明乃因渊明入宋辨》(36),一文具体分析了各家对《文心雕龙》没有提及陶渊玥的论述,中肯得出《文心雕龙》没有提到陶渊明是因为渊明乃是入宋作家的结论。义理方面,童庆炳《(文心雕龙)“因内符外”说》(37)解析了《文龙雕龙·体性》篇所提出的理论范畴——“体”和“性”的意义结构,认为“体性”篇全力论证的“因内符外”或“表里必符”的观念,是对“文如其人”传统的发挥。虞蓉《〈文心雕龙〉“论文叙笔”的“文用”标准》(38)认为“文用”是《文心雕龙》“论文叙笔”的分类标准,并在“文用”的基础上讨论了“论文叙笔”的次第。毕庶春《论外史内 史论合一 ——〈文心雕龙〉与文学史刍论》(39)、马庆洲《阅时取证 比采而推——简论刘勰五言起源说及其对文学史研究的启示》(40)、李长徽《刘勰乐府论探析》(41)则几乎同时注意到了《文心雕龙》的“文学史”特点。 《文选》方面,本年度论文较少,热点仍然是《文选》选录标准问题,有刘晟《〈文选〉徐悱作品选录管窥》(42)、尤炜《再论(文选)的选文范围》(43)可以参考。 文体研究领域,贾奋然《论齐梁古今文体之争〉〉(44)指出齐梁古今文体之争不限于以萧纲与裴子野分别为代表的古体、今体文学集团之间的冲突,它是贯穿于整个齐梁时代,几乎进入到每个批评家视野中的文体形态和文体观念、冲突,这促进了古体向近体的进化。胡大雷《宫体诗与南朝乐府》(45)探讨了自东晋以来文士渐接受南朝乐府和逐渐建立起“侧艳之词”传统问题,认为直到陈隋时,宫体诗才与南朝乐府相融和,形成自创流行曲与自创辞的结合来吟咏女色的创作样态。[韩国]金昌庆《论咏史诗在汉魏六朝的出现与发展》(46)从班固式的“史传”及左思、陶渊明式“抒怀”两种咏史诗体式的递变入手展开论述咏史诗在汉魏朝的出现和发展,见出咏史诗由“述史”转向“抒怀”的发展轨迹。韩高年《南朝赋的诗化倾向的文体学思考》(47)从文体学视角入手,指出到了南朝,赋的审美功能进一步提升,表现出对情韵的空前强调和语言技巧的刻意追求,赋的骈偶倾向的理性化与赋的律化的全面展开等现象,表明赋的诗化进一步加剧。 文人群体研究在2001年成为学术界的一个热点,周唯一《彭城刘氏诗群在齐梁诗坛之创作与影响》(48)以彭城刘氏诗群这一文学史长期为人忽视的齐梁家族文学群体作为研究对象,探析了这一家族文学群体的崛起、群体的文学理论主张、诗歌创作概况及其对当时诗坛的影响。在文学理论领域,杨清之《论六朝文人聚谈对文学理论批评的影响》(49)从纵贯六朝的文人聚谈现象切入,认为文人聚谈不但直接影响到文学理论专著的问世,更促进文学理论的生成。 文人个体研究方面,本年度的热点是谢灵运、沈约、庾信。宋红《谢灵运年谱考辨》(50)就谢灵运生平事迹研究中所涉及的谢灵运袭封时间、谢灵运从弟谢晦与宋文所率讨伐大军对阵时间、谢灵运与王弘之诸人出千秋亭饮酒一事的可靠性、关于“随州从事”的辨析四个方面的问题作了考辨。李雁《谢灵运作品杂考》(51)具体考证了谢灵运的《撰征赋》、《谢封康乐侯表》、《从游京口北固应诏》的写作时间以及相关的问题。 曹道衡《关于杨炫之〈洛阳伽蓝记〉的几个问题》(52)指出杨炫之的祖籍为平川(今河北遵化),他奉朝请在永安二年,任抚军府司马在武定五年八月前。杨炫之在思想上并不反佛,而是反对王公贵族的奢靡。[韩国]姜必任《庾信对北朝文化环境的接受》(53)分析了宇文氏的民族政策、学术政策和文学政策给庾信的影响,并从胡乐入华、北朝射猎讲武、北朝人学陶以及北方对山水的审美观念三个角度考察了庾信六言诗、边塞诗和山水田园诗。陈庆元、林怡《齐梁佚诗存目考》(54)从各种史籍、类书、佛道典籍等对齐梁佚诗作全面详考,并勾沉了部分诗题,以供研究者参考,是本年度比较重要的文献整理成果。 魏晋南北朝小说方面,李剑国《干宝考》(55)在葛兆光、作者本人、日本小南一郎对干宝事迹研究的基础上,作了更加详实的考证与研究。该文考证了干宝身世中的若干重要问题,包括籍贯、家世、仕历、《搜神记》著作过程等。其中最重要的是考知干宝祖籍汝南新蔡,约汉末祖上避乱徙居吴郡海盐。永嘉五年为佐著作郎,建武元年擢著作郎,领修国史,在著作凡十年。咸和初补山阴令,迁始安太守。咸康元年王导请为司徒府右长史。二年三月卒官,葬海盐西南40里金牛山南。《搜神记》创作始于建武元年,约在司徒府成书。此外,李剑国《早期小说观与小说概念的科学界定》(56)对“小说”一词的散见于典籍中的历来论述重新加以系统性地梳理,指出《汉书。艺文志》也即《七略》对小说的专论“首次确立了小说的独立的文体地位”,是“汉代小说观的典型概括,成为小说理论的经典”,桓潭《新论》较之《汉书艺文志》大大肯定了小说的伦理功能,而徐干在《中论·务本篇》中对小说的提及间接反映了徐干认为小说具有娱乐和审美功能。该文认为中国小说史上战国至六朝时期的早期小说观念,并不是一个文学性文体概念,甚至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文体概念,只能说是一个准文体概念。它只是一般性揭示了“小说”、“道听途说”、“丛残小语”的特性,而缺乏对文体要素的明确规定。该文指出科学界定小说概念,应遵循叙事原则、虚构原则、形象原则和体制原则,符合这四个原则才能被界定为小说,否则均应被排除在外。 李道和《女鸟故事的民俗文化渊源》(57)通过用推理、分析的手法对六朝志怪小说中所出现的女鸟形象进行缜密严谨的逻辑推理与考证,认为鸟与女,衣与妻有对等关系,衣与魂有粘附关系,女巫与女鸟有传承关系。作者从这种分析中得出结论:中国古代俗信中的女鸟形象,是从女巫(经由简翟和姜嫄)逐渐演变而来的,这些女鸟都可以或鸟或人,都有浴水偶合的情事,都有母系传承的特征,这类女鸟故事实际上是世界上最早的“天鹅处女”型故事。它在高禖祠祀、水次祓除、求雨雩祭及招魂、巫蛊等一系列礼俗文化背景中逐渐凸现出来。

魏晋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的大量产生,是有其现实社会原因的。这首先是和当时宗教迷信思想的盛行密切相关。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这段论述很简明扼要。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战乱频仍,宗教迷信思想最易传播。腐朽的士族阶级不敢正视现实,妄想羽化登仙,永世享乐,多信神仙道术之事;有的则信仰佛教,寻求精神的麻醉;而劳动人民渴求摆脱贫困、饥饿和死亡,在统治阶级的愚弄下,也往往把寻求安宁、幸福和希望寄托于不现实的空中楼阁。社会上宗教迷信思想因之盛行,神鬼故事也就不断产生。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广大人民在极端困迫的生活里,也运用各种方式向压迫、剥削他们的反动统治阶级展开了英勇的斗争。他们常常把强烈的反抗意志和对理想的追求,通过大胆的幻想,借助于神鬼故事曲折地表现出来。志怪小说中有不少思想内容积极健康的作品,就是这些故事的记录和加工。魏晋南北朝的志怪小说,数量很多。现在保存下来的完整与不完整的尚有三十馀种。其中比较重要的有托名汉东方朔的《神异经》、《十洲记》,托名郭宪的《汉武洞冥记》,托名班固的《汉武帝故事》、《汉武帝内传》,托名魏曹丕(一作张华)的《列异传》,晋张华的《博物志》,王嘉的《拾遗记》,荀氏的《灵鬼志》,干宝的《搜神记》,托名陶潜的《搜神后记》,宋王琰的《冥祥记》,刘义庆的《幽明录》,梁吴均的《续齐谐记》,北齐颜之推的《冤魂志》等。干宝《搜神记》成就最高,是这类小说的代表。志怪小说中有不小一部分是道士、佛徒自神其教的作品,即或是文人史家的著述也几乎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如干宝著《搜神记》便自言是为了“发明神道之不诬”。因之,其中不少作品或讲神仙道术,或谈巫鬼妖怪,或夸殊方异物,或言佛教灵异,目的都在证明神仙及幽冥世界的实有和神鬼的威灵,宣扬宗教迷信思想。如《搜神记》中《阮瞻》一篇,叙述“素执无鬼论”的阮瞻被鬼吓坏的故事,显然是在证明鬼神的存在。《蒋济亡儿》一篇,写蒋济亡儿死后在阴间衙门里当差,也很明显是为宗教的迷信思想作宣传。这类作品的作用是把人民带到宗教迷信的幻境里,麻痹人民的斗志,使之屈从命运的安排,为巩固现实的统治服务。它们是志怪小说中的糟粕,对后世影响也很坏。志怪小说中的优秀作品,可能是民间故事。它们虽然也染上了神异的色彩,袭用了迷信落后的形式,但思想倾向却是与前者根本对立的。它们是借助神怪的题材,反映广大人民的思想和愿望。其中有直接暴露封建统治者的凶残、表现人民对统治者坚决斗争的,如《搜神记》中的《干将莫邪》,记巧匠莫邪给楚王铸成雄雌二剑后被楚王杀死,其子赤为父报仇的故事。不仅揭露了封建暴君残害人民的血腥罪行,而且突出地表现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反抗压迫的英雄行为。山中行客见义勇为、自我牺牲为子赤复仇的豪侠气概,也体现了劳动人民在反抗压迫的斗争中的团结友爱。书中写行客持子赤头见楚王一段,尤其惊心动魄:客持头往见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言煮头,三日三夕不烂。头踔出汤中,瞋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往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拟王,王头随堕汤中,客亦自拟己头,头复堕汤中。三首俱烂,不可识别,乃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这种情节看来虽似离奇荒诞,却深刻地表现了在暴君统治下被迫害人民反抗的决心。又如《韩凭夫妇》,叙述宋康王霸占韩凭的妻子何氏,韩凭夫妇先后自杀的悲剧,暴露了封建统治者荒淫和凶残的本性,歌颂了韩凭夫妇生死不渝的爱情,尤其是何氏不慕富贵,不畏强暴的刚强意志。体现了劳动人民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高尚品质。作者: 58.66.44.* 2005-7-25 10:51 回复此发言--------------------------------------------------------------------------------2 志怪小说劳动人民的善良、勇敢、乐于助人、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在志怪小说中也有动人的表现。如《李寄斩蛇》,写穷苦的女孩李寄,冒着生命危险,砍死大蛇的故事。李寄的形象反映出劳动人民为民除害的勇敢和智慧,同时也说明了官吏的残酷和无能。反映封建婚姻制度下青年男女为争取爱情幸福而斗争的故事,可以《紫玉韩重》为代表。作品叙述吴王的小女紫玉和童子韩重相爱,私订终身,吴王不许,紫玉愤恨而死。后来韩重在墓前痛哭,紫玉魂灵出现,和他在墓中结为夫妇。这个故事歌颂了他们爱情的坚贞,写出了封建时代青年男女爱情生活的不自由。《王道平》和《河间男女》也是这一类型的故事。其它如《列异传》中的《望夫石》,《搜神后记》中的《白水素女》,《幽明录》中的《庞阿》和《卖胡粉女子》,写的都是封建社会中青年男女婚姻不自由的悲剧故事,赞扬了要求婚姻自由的青年男女,客观上揭露了封建礼教的罪恶,具有反封建的意义。此外,《幽明录》中《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一则,记载一个人仙恋爱的神话故事。唐传奇《游仙窟》在构思上显然是受了它的影响。任昉《述异记》中《园客》一则,还在劳动背景中描写了一个动人的人仙的爱情故事。值得注意的是当道教、佛教大量编造鬼故事,宣传鬼的魔力以恐吓人民的时候,在民间却针对相对地产生了一些不怕鬼的故事。《搜神记》和《列异传》都收录的“宋定伯捉鬼”,不仅宣传了鬼魅不可怕,而且还借捉鬼的有趣故事,反映出人民的机智。《搜神记》还有好几篇类似这样的故事。如宋大贤对狐魅的一切恐怖手段都持勇敢无畏态度,终于伺机捉杀了狐鬼。安阳城南一书生,镇静而耐心地探询清楚各个鬼魅的来历,待天明以后才逐一锄杀。这类故事正反映了人民在现实生活中对待坏人坏事的勇敢和智慧。此外如《拾遗记》的《怨碑》、《冤魂志》的《弘氏》等篇,揭露了统治者的罪恶,表达了人民的抗议,也都是较好的作品。魏晋南北朝的志怪小说大都采用非现实的故事题材,显示出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但宣传宗教神怪的小说和进步的民间传说故事在本质上是绝不相同的。前者大力泻染神鬼怪异的灵验,麻痹人们的思想,削弱人们的斗志,是消极的浪漫主义。后者植根于黑暗社会人民的现实生活,以幻想的形式,表现了人民反抗强暴的意志和争取美好生活的愿望,它鼓舞人们热爱生活,激励人民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坚决斗争,因此是积极的浪漫主义。处于小说发展初期的志怪小说,在艺术形式方面,一般还只是粗陈梗概。然而也有一些结构较完整,描写较细致生动,粗具短篇小说规模的作品。如《韩凭夫妇》、《李寄斩蛇》等篇中的人物形象已比较鲜明。又如《干将莫邪》,虽篇幅很短,情节却富于变化。在古代小说形成的初期已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是非常可喜的。志怪小说对后世有很大影响。唐代传奇就是在它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沈既济的《枕中记》,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就渊源于刘义庆《幽明录》的《焦湖庙祝》以及《搜神记》中“卢汾梦入蚁穴”的故事。在中国小说史上,说狐道鬼这一流派的形成,就肇始于这时的志怪小说。如宋洪迈的《夷坚志》、明瞿佑的《剪灯新话》、清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等,都和它有一脉相承的关系。宋人平话中的“烟粉灵怪”故事也都受到它的影响。如《生死交范张鸡黍》、《西湖三塔记》等,就出自《搜神记》相同题材的故事。志怪小说还给后世的戏曲和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冯梦龙的《三言》,都吸收了《搜神记》的若干材料;关汉卿的《窦娥冤》、汤显祖的《邯郸梦》,是《东海孝妇》和《焦湖庙祝》的进一步发展;至于如《干将莫邪》被鲁迅改为历史小说《铸剑》,《董永》为今天黄梅戏《天仙配》的最早蓝本,这更是大家所熟知的。

《西游记》 《封神演义》《聊斋志异》 《镜花缘》

为什么在明末清初时期会出现志怪小说 志怪小说是中国小说史上产生最早的一种古典文言小说形式,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体内容,产生和流行于魏晋南北朝,与当时的社会宗教迷信和玄学风气以及佛教的传播有着直接的关系。这类小说的大部分作品或血神仙道术,或记巫鬼神怪,或夸殊方异物,或谈佛教灵异,目的在于证明幽冥世界的存在和鬼神的威灵。部分以民间故事为主的作品,虽然也染有神秘色彩,却客观上反映了下层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是其中的精华。在艺术上,志怪小说想象丰富,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气息。志怪小说内容庞杂,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是炫耀地理博物的,如东方朔《神异经》等;一类是记述正史以外的历史传闻故事的,如托名班固的《汉武故事》等;最后一类是讲说鬼神怪异的迷信故事,如东晋干宝《搜神记》等。不过,当时人并不把它当做小说来写,如干宝在《搜神记序》中说,他写书的目的是用来“发明神道之不诬”,就是说是为了证明神怪是存在的。现在我们把志怪杂传称做小说,一方面是参照了宋朝以来书目的分类法,另一方面,也是从中国小说发展的历史源流来看的。 关于“志怪小说”产生的原因,与当时的社会现实有密切的关系,是文学发展的必然产物。战乱频繁,社会动荡,人们对现实产生深深的恐惧感。从社会心理学角度看,恐惧等紧张情绪往往会导致人类非理性主义滋长。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武侠玄幻等非现实的文学,都是人们寻求精神寄托的反映。后来佛教传入,神灵怪异和信徒作品显赫一时。文人也不是自觉创作,他们认为神灵怪异与写人记事没有什么区别。承认人鬼同时存在。可见,当时,人们的思想是驳杂混乱的。处于小说发展初期的“志怪小说”一般还只是粗陈梗概,目的在于证明上天和幽冥境界的存在和感灵,但也有粗具短篇小说规模的作品,如《搜神记》中的《干将莫邪》就以短小的篇幅记录了一个惊险曲折的故事。清朝,《聊斋志异》将中国文言小说推至高峰,长篇白话小说的创作也取得巨大成就,诞生了《红楼梦》、《儒林外史》等一批经典之作。清中叶之前,英雄传奇小说占主流。陈忱的《水浒后传》写了32位幸存的梁山好汉再举义旗,抗击外来侵略者,后到海外创业的故事。书中的人物既继承了《水浒传》中的性格特征,又在现实斗争中有所发展。全书在继承了《水浒传》反抗官府精神的同时,又增加了表现爱国主义的主题。明末清初时期,我觉得出现这样的小说的首要原因是因为当时历史背景影响了人们的思想,而这历史背景主要是由政治,经济和文化着三个方面所形成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十分尖锐,封建社会的危机日益加深,资本主义萌芽在某些地区出现并得到缓慢发展,自然科学也有了一定发展,在此形势下,涌现了一批进步思想家,士大夫面对危机,寻求改革方案; 提倡以史为鉴,提倡研究与结合现实,形成经世致用的思想。主要是因为当时封建社会日趋没落,统治腐朽,宦官魏忠贤专揽朝政,迫害异己、镇压人民统治者不断加重对人民的剥削,加上连年的灾荒,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作者通过小说来抒发自己对社会的不满和寄托自己的社会理想.在明末清初时期出现的志怪小说主要反映的思想是批判科举制度对人才的摧残和埋没,揭露官场黑暗;吏治腐败给百姓造成的深重灾难;世道人心之浅薄 ,道德伦理之沦丧;歌颂基于爱情的自由婚姻等。蒲松龄一生的经历使他对科举制度的不公和黑暗了解最为深刻 。因此 ,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深刻而广泛地批判科举制度的知识分子 。如 《贾奉 雉》、《司文部》、《王子安》、《于去恶》等都是这一主题的成功之作 。 《王子安》 写东昌名士王子安被科举弄得神魂颠倒 ,精神恍惚 ,以至醉中望报心切 “为狐奚落”充分展示了秀才落第的复杂心情 。《叶生》 中的叶生 “文章词赋 ,冠绝当时 ; 而所不偶 , 困于名场”是蒲松龄自身的写照,最后抑郁致死 ,死后托魂中举的丁公子 “借福泽为文章吐气 ,使天下人知道半生沦落 ,非战 之罪” 。他通过这类故事鞭挞了科举取士 , 考官不公和考场黑暗对知识分子的身心造成的摧残 ,发出科举灾难大于战祸的深痛叹息 。蒲松龄31岁时曾在宝应县县令孙惠手下做了一年幕僚 ,县衙门即官场的缩影 。他作为县令的左右膀 ,对官场的黑暗 、 腐败了解至深 。而且蒲长年生活在下层农民之中 ,对吏治腐败给百姓带来的灾难也非常了解 。以 《梦狼》 为例 ,作 者通过白翁梦中来到儿子白甲的衙门的描写 ,充分展示了官府 、 衙门吃人的虎狼本性 ,作者在其 “异史氏曰” 中进一步点题 “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 ,比比也 。即官不为虎 ,而吏且将为狼 ,况 : 也猛于虎者也” 。同类主题的作品如 《向杲》 《席方平》《 促织》《 公孙九娘》《 红玉》 石清 《虚》 《辛十四娘》等勾勒出无辜者被虎狼豺所吞噬的血淋淋的场面 ,不能不激起读者对当权者 深恶痛绝 ,对无辜百姓的深切同情 。蒲松龄恨“世道人心之浅薄 ,道德伦理之沦丧”,身为一名饱读经书 ,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封建社会的知识份子 ,他目睹世风日下 ,传统伦理道德的沦丧 ,既痛恨又焦虑 。因此 ,他一方面揭露其罪恶 ,同时又塑造理想的人物来教育世人。如《胡四娘》《凤仙》等写出了金钱代替骨肉情,《局诈》写集团处心积虑的手段《黎氏》,写继母虐待前妻的孩子《韦公子》,揭露嫖娼等行为,而《翩翩》则塑造了浪子改过自新《王六郎》,歌颂了“仁人之心”等。热情歌颂基于爱情的自由婚姻,蒲松龄对婚姻的态度是严肃的 ,其妻寿终正寝时 ,他所作的 《述刘氏行实》情真意切 ,发自肺腑 ,催人泪下 。蒲松龄不满于道学先生对青年男女的种种,清规戒律的束缚 ,鄙视为财势而结合的畸形婚姻 ,向往自由恋爱的美好生活 。在《聊斋志异》中,他把人人之恋、人鬼之恋、人神之恋等编织成了一个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给我们展示了一幅幅自由恋爱的幸福画面。而《婴宁》中天真无邪的婴宁公开说出了夫妻之性爱为“天伦之乐,人所皆有,何讳焉?”是对宋明以来理学的“存天理 、灭人性”的虚伪礼教的公开批判。总的来说,明末清初出现志怪小说的的原因就是,当时社会的腐败、黑暗,统治腐朽,宦官魏忠贤专揽朝政,迫害异己、镇压人民统治者不断加重对人民的剥削,使人们对当时的状况产生了另类的思想,而这种思想在封建思想的残余影响下发生了变化,从而又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新的思想。而像蒲松龄这样的人把这样的思想表达出来,或者是想把自己的这样一种思想所引起的情感抒发出来,就以小说的形式描绘出来了。但是由于现实的表现手法无法透彻的表现出自己的感受,所以作者就运用了另类的表现手法,以志怪的形式去表达和抒发自己内心的感受。所以,这个时期的志怪小说就以这样的类型产生了!其实,明末清初出现志怪小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我觉得艺术是一个时代的总的表现,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时代的特征,也就是说艺术能反映出不同时代的各个方面的特点和发展状况。所以要研究不同时期的艺术就应该从当时的各个方面去进行透彻的了解。这是每一个研究艺术的人所要做到的。

余华小说痛感文献综述论文

余华的小说的艺术特色:范美忠说:“《活着》里面基本没有对人生对人性对生活的独到发现,而唯一的写苦难又失败,这种身体性生命的毁灭是惨剧而不是悲剧。所以《活着》根本就缺乏了文学之为文学的东西,对我来讲的确是一本没有价值没有文学性的小说”。和范美忠英雄所见略同的是赵月斌。他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比较全面地论述了余华的小说创作,从中短篇到三部长篇都有。他说,“余华小说以祸福无常的故事情节传达出一种‘贵生’的趋向,作为人,活命成为第一要着,其他可以忽略不计。”为此,他从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比较的角度,以西方的悲剧形象为对比,对余华的小说提出了批评。第一次读到赵月斌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是在他个人的一个网站上。初初读了一遍,感觉还不错。仔细再读之后,我觉得比较单薄。文章的中心是论述余华作品中的人物麻木的生存状态,虽然引用了不少西方的句子,也用得恰到好处,但因为立意的平常,没有发掘出更深的作品内涵。整个文章显得比较单一。不够丰满。就思想性来说,有思想的外衣,但没有分析思想影响人物的复杂过程,由于篇幅关系,我不再一一细说。我比较欣赏的是关于“空心人”一说,虽然我曾经在九六年我的一位朋友评论先锋作家的文章中,看到过这个说法。再有,赵文的着重点在对于真实的人的寻找,而余华小说中的人都是抽离了人物重要本质,失去了人之为人的本质。这点上,我认为赵对余华的研究有前瞻性,可谓独辟蹊径。值得称道。此外,赵文在表达上比较松散,逻辑性不够强。这倒很合我的胃口。我佩服逻辑性强的文章,但我更欣赏自由散漫的文章。这和我的天生懒散有关。是优点也是缺点。我喜欢自由的表达。感性一点。赵文的感性与理性相比,前者多于后者。总的来说,赵文是一篇不错的随笔性评论。有时候,我喜欢这种评论,胜过喜欢专业性强的。除了以上主要谈及余华作品思想性的评论外,过铁的《余华:妥协一种》,还特别细致地分析了余华小说的艺术及技术层面上的特色及存在的问题。比如,母语的失落,零度叙述手法的应用,对白与比喻的才华,对现实政治的过滤等,尤其对小说的语言缺陷作了极为精辟的论述。此文是那组评论中,最为独特的一篇。此外,还有两篇率真可爱的文章:悠晴的《死去活来的活着》和婉儿花的《浅读三观卖血记》。分别表达了作者读《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后的,真实而强烈的感动,感情充沛,语言流畅,值得一提。此二文对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研究余华作品的流行因素和大众魅力,有所助益。三、谢有顺的余华研究及其价值本文是我在余华研究中的偶然收获之一,收录在此,作为对《我看余华》一文的丰富补充。这是一篇文本分析式评论,以我所评论的文章之结构为主体,循序渐进,抽丝剥茧,结晶而成。而我个人的看法和思想就流露于字里行间,并体现在我的言说方式之中。在谢有顺十多年的文学批评生涯中,当代作家余华是他关注得最多的作家之一。早在1992年,还是一个大学二年级学生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对余华的研究,并于1993年发表在《当代作家评论》杂志上。他特别指出了余华作为一个先锋小说家的独特价值和奇异文风。到后来,谢有顺发表的一系列关于余华的评论(以1996年为例),都显示出了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从起初小说形式化的探求,到之后小说精神性的剖析,他对余华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这个步步进深的过程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在后来的“余华论”中,所提出的“遭遇不是生存”,“消解苦难”等命题,对余华创作的进一步提高和升华开出了有益的良方。而这些独特的命题,直接指向“终极关怀”。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艺术所欠缺的东西,在学术界,它正被当代中国越来越多的思想者所关注(比如任不寐、刘小枫、摩罗等),谢有顺和某些中国当代文学评论家的区别之处,就在于他和那些思考“终极关怀”的学者一样,把天堂(神性)的伦理带到了人间,带到了他的文字中,这个意义是不同凡响的。这就是谢有顺那些犀利深刻尖锐非同寻常的文学批评的秘密。这是生命的秘密,人性的秘密。遭遇生存,消解苦难,不过是他广袤思想中的一棵小树而已。而这,正是谢有顺一系列“余华论”的中心思想。下面以其中一篇为例,具体分析说明。文章标题是:谢有顺《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此文又题:《余华:活着及其待解的问题》,以下简称《余华论》)谢有顺的这篇《余华论》,一开篇就敏锐而大胆地猜测了写作搁浅了好几年的余华所遇到的写作难度。进而分析了其难度的几种表现形式。既例举了余华小说中的难度,还以此比较了卡夫卡、普鲁斯特超越巴尔扎克传统认知的革命性意义。在以下的五个章节中,谢有顺层层深入地揭示出导致这个难度的广度、深度,和内在危机。从广度上讲,是世界的恶劣环境,以及“人在这个世界中的悲剧处境”。并挖掘出这个悲剧处境的关键词:暴力。他分别阐述了余华几个中短篇小说所表达的暴力,在中国文化中的状态和实质。并肯定了余华这一发现对当代中国文学的某种意义(以《一九八八》年为其代表作),但也对余华的冷酷暴力美学提出了疑问。接下来,谢有顺进一步细致深究了暴力的内在结构。并对《一九八八》年为主的几部小说,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文本分析。之后,在第四节《苦难及其缓解方式》中,他探查了余华小说中关于暴力的精神性伤害。此章节主要研究了余华的三部代表作《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他以这三部作品来回应此章节的小标题“苦难极其缓解方式”显然,他的着中点在“缓解”二字上。这是苦难过于深重的哭喊和求救。谢有顺是这样分析以上三部作品的。《在细雨中呼喊》的缓解方式是——回忆。但这种对美好事物的回忆是虚幻的,肤浅的。谢有顺独创而绝妙地将它称之为“皮相温情”。它只能部分地缓解苦难。比如一个孤苦孩子对童年生活天真烂漫的温情追忆——而人又怎么能永远生活在回忆中幻相中呢?《活着》——既然回忆是虚幻的,那么活着总有某种程度的真实吧。眼可以看,手可以摸,脚可以行。然而即使是肉身的活着都是异常艰难的。在大自然的天灾人祸面前,人像一根稻草,不堪一击。主角福贵坚韧的生命力和求生的顽强意志使他一次次死里逃生。然而,他真的活出了温暖活出了幸福吗?谢有顺说,他不过是消解了苦难,是被动的——忍耐。和福克纳《喧哗与骚动》的“苦熬”有天壤之别。苦难就这样虚假地消失了。《许三观卖血记》——对苦难的进一步消解。其方式是幽默(在我看来,说滑稽还更贴切些)。谢有顺说,余华企图用幽默与现实建立一个新的关系,从而把他早期作品中的消极因素化解。在评论完三部长篇之后,谢有顺总结到,回忆,忍耐,幽默,是余华缓解生活苦难的主要叙述方式。但这个方式充满了中国式的智慧和局限。谢有顺在文章的第五节中,仍然以余华的那三部长篇小说为主要分析对象。指出余华只是表现了他们生活中的遭遇,并没有提出生存的存在性问题——即灵魂性精神性问题。许三观追求“平等”的形而下意义,《在细雨中呼喊》和《活着》中生活的形而下受难——都是起于遭遇。他们的抗争方式还是忍耐。苟且偷生之后的虚无,厚重,和麻木。最多,有一点点庄子似的自欺欺人的逍遥。谢有顺的《余华的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的最后一个章节——“看法”有时比“事实”更重要。在我个人看来,是本文最重要最新颖最具有警世力的思想。它像寒夜里的火炬一样,照亮了灰暗不明,暧昧不清的沉睡思想。谢有顺说,选择消解的轻,拒绝受难的重,是余华以及大多数中国作家的局限。他赞同李泽厚的观点,即关于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结合,才能使中国走向人性化的新世界。而中国作家只注重表现事实,却忽于表达对事实的看法。即是说,他们缺少一种高度的精神性来关照现实。因而他们揭示的只是表层的事实。而事实后面还有事实。与此类推。事物的真相是深藏不露的。谢有顺说,要从事实的层面进入价值的层面。即是说,要承担,要受难,要坚持。用精神穿透现实(事实)。因为真理大于现实。所以,谢有顺说,是卡夫卡赋予《变形虫》、《饥饿的艺术家》,《诉讼》予意义。指出,卡夫卡对“事实”的“看法”,影响了他身后的作家们。此外,谢有顺还指出余华小说中的几个重要人物在只有事实没有看法(意义)的生存,是远离真理的悲惨处境。这也是作家余华面临的写作难题。在谢有顺的另一篇评论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文章《绝望的判词》中,他还提出了“皮相温情”这一说法,他是指余华在小说中写到的那些微弱而易碎的人性温暖,它们的光芒和热度是很有限的(见谢有顺《绝望的判词》一文);正如他在另一篇文章《重写爱情的时代》中指出的,“我们要清醒地拒绝一种乌托邦式的爱情幻念,以及一切没有终极参照的相对性价值规范,这样就有利于我们去除一切的遮蔽物,洞悉爱情的本性。”这里的爱情也可以引申为广义的爱——也就是我所理解的“终极关怀”的意义之一。综上所述,谢有顺的《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逻辑严谨,见解独到,叙述流畅,语言生动,分析细致,结构完整,文风清新,是他的一系列关于余华作品的评论中,我个人较为欣赏的一篇。如前所说,对余华作品的看法,有些已经形成公论。谈余华的文章,有些甚至给人大同小异之感。也许,我们可以要求谢有顺,及其他评论余华作品的朋友,对他作品的研读更深入更独特,更上一层楼。四、总结综上所述,余华的作品和对余华作品的研究,共同构成了当代文学创作和评论的独特景观,或称“余华现象”,或称“余华研究现象”,值得祝愿中国文学健康成长的创作者、评论者和读者们,予以关注。对我的这篇闲谈之作,欢迎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大家。问各位对余华作品感兴趣的朋友好! 希望采纳

余华是先锋派的代表人物,他初期擅长写淋漓的鲜血,揭露人性,后期逐渐进行人文反思,笔调柔和而更有深度。余华的父母都是医生,并且他第一份职业也是牙医,不知道是家庭环境的影响还是以前的职业留下的“后遗症”,他在行文过程中始终带着手术刀般的冷静和凌厉。

如此冷静凌厉,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的一位作家,却在写小说《活着》的时候,写到有庆的死亡时却痛哭流涕。伟大的作者之所以能够写出伟大的作品,就是因为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写作当中,正如路遥写小说《平凡的世界》时,写到田晓霞被洪水冲走,便痛哭不能自已;陈忠实在写小说《白鹿原》时,写到田小娥的死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余华写到有庆死时,便痛哭流涕,这都是他们情到深处的表现。

在余华的小说《活着》中,有庆是主人公福贵的儿子。福贵是一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占,最终赌博输光了家产,气死了父亲。一无所有的福贵便搭起了简易的窝棚,一家人住了进去,有庆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出生的。

有庆特别善良。他不光对人,就是对待动物也是非常有爱心。他经常割草去喂羊,看着羊吃饱,他心中就欢喜。后来羊都收归集体了,但是他依然割草去喂它们,害怕它们挨饿。如果有羊被拉出去宰了,有庆就会伤心好久。有庆开始上学了,学校离家很远,每次中午有庆都担心羊吃不上草,于是跑回来割草喂养,喂好后再跑去上学。

有庆特别懂事。有庆每天因为喂羊,往返家和学校四次,鞋子特别费。看着妻子家珍不断给儿子有庆缝补鞋子,福贵心疼妻子,于是就对儿子发脾气,出门将有庆打了一顿。有庆为了不磨坏鞋子,每天都将鞋子脱下来,提到手里,光着脚跑路。福贵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充满了自责,每次读到这里,我都会暗暗的落泪,有的时候子女的懂事,却是父母的心酸。

有庆特别无辜。在小说《活着》中,县长夫人难产需要输血,但是血库中没有血,于是就发动学生献血,有庆因为常年奔跑,练就了一身长跑本领,出于小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理,有庆第一个跑到医院,而且他的血型也和县长夫人的血性相匹配,于是有庆开始给县长夫人献血,但是随着血的需求量越来越大,黑心的医生,为了讨好县长,竟然将有庆的血抽干了。每次读到这里,我都会感觉到很气愤。

当福贵来到医院,看到躺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有庆,他将儿子背回了家,埋在了村东头,他家的祖坟中,但是他不能让妻子家珍知道,害怕妻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是妻子家珍通过细节判断出了自己儿子已经没有了,每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像余华一样痛哭流涕。

有庆太懂事,太善良了,却被人性的恶早早夺取了生命。作者余华写小说,痛哭流涕的地方,肯定是最打动读者的地方,也是我们读者痛哭流涕的地方,我想无论是写小说的余华,还是看小说的我们,都是感情所致,所以痛哭流涕。

有庆的出生环境特别的恶劣,他特别的善良,懂事、为了鞋子不被磨损每天把鞋子提在手里,光着脚走路,看了真得非常心疼,这么善良的孩子却被人性的恶早早夺取了生命,作者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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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叙事研究的论文综述

这个问题最好是去图书馆解决 《外国文学研究》(人大复印资料)《外国文学评论》都是较为全面的查索工具 网上资源也很丰富 可以通过google 或者是学校局域网的论文搜索查找 一般都有很多 对于海明威的“冰山理论”(Iceberg Theory)几十年来中外各国已经有很多阐述了 应该不难查找 但要出心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祝你成功海明威曾在《午后之死》中提出:“如果一位散文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中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者写的真实,会强烈地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已经写了出来。冰山在海里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出水面上。”[1](P79)这就是海明威著名的“冰山理论”。 对于海明威的“冰山理论”,研究者们注意到了海明威的文体风格,认为海明威早年从事新闻记者工作,练就了简约干练的文体风格,在从事小说创作后,他还是提倡简练的电报体写作风格。海明威的小说使用的是最普通的词和日常用语,摒弃了空洞词藻。而且海明威获诺贝尔奖的颁奖词就是“由于他精通现代叙事艺术,突出表现在其近作《老人与海》中,同时也由于他对现代文体的影响”。这样一来,海明威的“冰山理论”也便成了关于文体学的一种理论了。在解释“冰山理论”时,人们更多地从海明威被称之为“电报体”的文体特点来论证。于是,“电报体”同“冰山理论”就常常被混淆了。 英国著名的评论家赫·欧·贝茨对海明威的评价十分独到、准确,他认为海明威是一个拿着板斧的人,力求砍去遮住读者视线的一切障碍,把并不代表大树本身的叶子砍去,给读者一个基本枝干的清爽的面目。这样可以把作者、读者和描写对象三者之间的距离缩短到最低限度,认为这种文体“引起了一场文学革命”[2](P132)。笔者认为,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所引起的文学革命,或者说是对小说创作最重要的贡献,不在于他的文体风格,而在于他大胆地把原在小说创作中最为重要的部分隐藏在水面以下,也就是“八分之七”部分。本文主要从海明威的短篇小说创作,来谈谈海明威到底隐藏了什么。 一、海明威隐藏了人物丰富的感情世界 文学作品首要的任务,就是要表现人物的感情世界。应该说,整个一部西方文学史就是一部心灵发展史,文学家们把揭示主人公丰富的内心世界,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一直是做为第一任务来完成。到了19世纪,作家们更加关注揭示人物的内心情感波澜。作家们经常用大段的笔触来描绘人物的感情,进行心理描写。可以说,《红与黑》的主线就是于连在复辟王政时期心灵的挣扎过程;《复活》的核心也无非是表现聂赫留朵夫精神忏悔的过程;《约翰·克利斯朵夫》更是一部克利斯朵夫灵魂发展的历程。应该说,这是文学的一个主调。而在海明威的小说中,我们看到,这一切被降到最低限度,甚至都被省略了。在海明威的创作中,经常包含着丰富的潜台词,人物的感情,不论是兴奋、失望、悲痛、轻蔑等,从不用过分渲染,也几乎没有心理描写,给读者以最大的感受空间。他笔下人物的内心,不是作者告诉我们的,而是读者自我感受的。这正是海明威所提倡的美学原则:“任何文学作品的作用都在于从读者身上唤起某种特定的情绪。” 海明威的作品,就是为读者提供一个特定的环境,从而唤起读者在这种环境下的“特定情绪”。所以,海明威的小说往往只表现人物的活动过程,而不去细致地展现人物的感情,最重要的感情让读者自己去体会。 在海明威的短篇小说《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中,麦康伯先生同妻子一同去非洲狩猎,雇用了一个当地的白人猎人威尔逊一起打猎。在一次遭遇狮子时,麦康伯在危险时转身逃走,受到了妻子和威尔逊的嘲笑,而且妻子在晚间公然地同威尔逊偷情,使麦康伯遭受了极大的污辱,他力图要证明自己“男子汉”的力量。对于这个心理过程,作者并没有细致的心理描写,只是在三个人下一次狩猎活动中,使他的主人公突然有了一种自信。 被打伤的野牛进入到林子里了(最危险的时刻)。“咱们现在能进去撵它吗?”麦康伯热切地问。威尔逊用估量的眼光望着他。这不是个奇怪的家伙才有鬼哪,威尔逊想。昨天,他吓坏了;今天,他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的妻子也发现了他的变化。“你变得勇敢得很,突然变得勇敢得很。”他妻子轻蔑地说,但是她的轻蔑是没有把握的。麦康伯哈哈大笑,这是非常自然的衷心大笑。“你知道我变了。”他说,“我真的变了。”“是不是迟了一点呢?”玛戈沉痛地说。因为过去多少年来她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的;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弄成这个样子不是一个人的过错。“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迟。”麦康伯说。[3](P42) 作者在这里省略了麦康伯的内心经受的巨大煎熬以及整个的挣扎过程,但每一个读者,却在他妻子同威尔逊发生奸情之后,同他一起经受了煎熬和挣扎。直到麦康伯哈哈大笑——非常自然而由衷的大笑,读者才能畅快地长舒一口气。整个过程,作者没有写,但读者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再看海明威30年代创作的一部优秀的、也是作者本人最满意的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美国作家哈里在自己非常富有的妻子的陪同下来到非洲乞力马扎罗山一带狩猎,因为不小心受伤被感染,生命危在旦夕,他们在等待救援的飞机。整篇小说主要是表现哈里的回忆和内心感受,采用了意识流的手法,虚实结合。作品结束前表现哈里的意识在飞翔,向着乞力马扎罗山上飞翔。读者最为关心的问题,哈里是生是死,作者没有实写,也没有交待,只是表现哈里的妻子的感受: ……接着鬣狗的大声嚎叫把她吵醒了,一时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很害怕。接着她拿起手电照着另一张帆布床,哈里睡着以后,他们把床抬进来了。在蚊帐的木条下,他的身躯隐约可见,但是他似乎把那条腿伸出来了,她不忍再看这副景象。 “莫洛,”她喊道,“莫洛!莫洛!” 接着她说:“哈里,哈里!”接着她提高了嗓子,“哈里!请你醒醒,啊,哈里!” 没有回答,也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帐篷外,鬣狗还在发出那种奇怪的叫声,她就是给那叫声惊醒的。但是因为她的心在怦怦地跳着,她听不见鬣狗的嚎叫声了。 其实,海明威就是要通过哈里妻子的反应暗示哈里已经死了。但是,我们却没有看到一幅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甚至我们连哈里妻子的悲伤也没有看到。这正是海明威一贯提倡的,作者省略了读者所能感知的东西。我们知道,这一对夫妻千里迢迢来到非洲,来时俩人健康快乐,而此时却只剩下哈里的妻子一个人在非洲原野,那么她的的悲伤,她的痛苦应是读者不言而喻的。但作品中,关于哈利妻子的内心感情没有丝毫的描写,那么读者感受不到吗?哈利妻子怦怦的心跳声淹没了鬣狗的嚎叫声,同时也唤起了读者对人物情绪的感知,也就是“唤起了读者特定的情绪”。这样,就给读者留下极大的想像空间和再创作的余地,甚至是许多的遗憾,但这也正是海明威小说的魅力所在。 二、海明威隐藏了作品复杂的主题思想 作为20世纪现实主义作家,海明威既有19世纪现实主义作家对生活的真实描写,也有20世纪现代主义作家对现实的曲折反映。所以,在海明威的作品中,不仅仅隐藏了人物的丰富的感情世界,而且还隐藏了复杂的主题思想。 海明威的小说有一些主题易于把握,如上面说的《乞力马扎罗的雪》、《弗朗西斯·麦康伯短暂的幸福生活》,还有像《印地安人营地》、《没有被斗败的人》等,主题相对鲜明;还有一类主题隐蔽,较难把握,如《雨中的猫》、《世上的光》、《白象似的群山》等,后一类作品从另一侧面体现了海明威倡导的“冰山原则”。 《雨中的猫》讲述的是,一对美国夫妇在旅馆里,同旅馆主人、侍女之间发生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故事。只是通过一只猫,才把这些毫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夫妻俩在旅馆里百无聊赖,丈夫看着书,太太向窗外眺望,她看到雨中的窗下有一只猫,就想给捉进来,但没捉到,还遭到旅馆侍女的嘲笑。回房间后,开始同丈夫絮絮叨叨,想要这要那,而丈夫也终于不耐烦了。最后,旅馆老板叫侍女把猫送来了。 小说几乎没有什么情节,人物也是非典型化的,其主题按照传统的典型化理解是无法理解的。我们的的确确无法从小说中看到一个鲜明的主题。海明威创作的独到之处就是把本应该由作者表现的思想和交待的内容,省略下来,让读者自己去体会。 粗粗看去,海明威在这部小说中,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只是感到是一些无聊的人们,做了一些非常无聊的事,发生了一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故事。但是,如果我们从小说所反映的背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来思考这个问题,尤其是再同海明威这个时期的主要的思想情绪相结合,我们就能体会到作品中还是在表现这一时期的一个基本主题:迷惘的思想情绪。 我们注意到,一向惜墨如金的海明威,在这篇不足3000字的小说里却用几百字进行环境描写: 旅馆里,留宿的美国客人只有两个。他们打房间里出出进进,经过楼梯时,一路上碰到的人他们都不认识。他们的房间就在面海的二楼。房间还面对公园和战争纪念碑。公园里有大棕榈树,绿色的长椅。天气好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带着画架的艺术家。艺术家们都喜欢棕榈树那种长势,喜欢面对着公园和海的旅馆的那种鲜艳的色彩。意大利人老远赶来望着战争纪念碑。纪念碑是用青铜铸成的,在雨里闪闪发光。天正下着雨。雨水从棕榈树上滴下来。石子路上有一潭潭的积水。海水夹着雨滚滚地冲过来。停在纪念碑旁边的广场上的汽车都开走了。广场对面,一个侍者站在餐馆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广场。 这段描写,似乎同故事没有什么关系,但给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环境。这个特定的环境描写,是理解小说的一把钥匙。小说创作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巴黎,我们从公园里用青铜铸的纪念碑,以及老远赶来看战争纪念碑的意大利人身上,可以感受到战争过后特定的氛围。 而小说中,我们看到旅馆里的美国客人只有两个,他们住在面向美丽的大海的房间里,从房间里不仅可以看到大海,还可以看到公园以及公园里长势很好的大棕榈树,我们可以感受到这种让艺术家也喜欢的优美风景和鲜艳的色彩。在这一段的环境描写中,作者提供给读者的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自然环境。但是,真的就让人们这样轻松愉快吗?我们回到人类社会中,我们感受的却是另一番景像:他们打房间里“进进出出”,一路上碰到的人他们“都不认识”。这才让我们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真正的孤独是在人海中的孤独。 就是在这种孤独的气氛中,我们进入到了小说之中。我们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处在一种无聊情绪中。站在餐馆门口望着空荡荡广场的侍者,在窗前看着雨中的猫的太太,躺在垫得高高的两只枕头上看着书的丈夫,有一张上了年纪而迟钝的脸的旅馆主人,随时可能绷紧脸的侍女。这一系列人物之间互不相干。作品通过太太去捉雨中的猫这一事件,把几个人联系起来。但我们发现,故事中的人物之间,表面看来通过捉猫似乎有一种交往,但其实相互之间都有一种隔阂,根本无法交流。 丈夫听说太太要去捉猫,先是表示可以替她去,客气一下就又躺在“垫得高高的两只枕头”上看他的书了。旅馆主人,从“太太喜欢他”来看,他似乎还好,但他那张上了年纪而迟钝的脸上,永远是“听到任何怨言时那种非常认真的态度”,结果还都是一种职业的虚假。侍女一开始是面呈笑容,关心太太别被雨水淋湿。当她听到太太要去捉雨中的猫,感到非常好笑,继而就绷紧了脸。其实,太太并不一定非要一只猫,只是在这无聊中做一点什么事罢了。但无人理解她,她只会在这一举动中,感到自己的无聊与尴尬。无奈中,她开始絮絮叨叨,最终引起了丈夫的不满,让她“住口,找点东西来看吧”。 这部小说表现的背景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而此时的海明威对美国和欧洲青年的思想情绪有一个基本的认识,即“迷惘”情绪。战争初期,他们听信了什么“神圣”、“光荣”等宣传,带着青年人的激情和梦想,投入到战争当中。但是,战争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充满血腥的杀戮,他们的美好梦想被现实击得粉碎。这些青年普遍认识到了自己在这场战争中了,人生理想、伦理道德都破灭了,他们对战争厌倦,普遍出现了“迷惘”的情绪。这种“迷惘”不是因为痛恨战争而成为自觉的反战主义者,而是苦闷、无聊、空虚,不知所措。就像《永别了,武器》中的亨利,他的最基本的情绪,并不反对战争,但“我已经与此无关”了,战争中人们的勇敢、镇定、明智,“但现在不再是我的事了”。 《雨中的猫》表现的正是这样一种思想情绪,人们都处于一种冷漠中,什么事都与我无关,身边发生什么都不再是我的事。作品中太太想得到那只雨中的猫,其实是作品中唯一对生活寄予了希望的人。但是,正是因为她的希望,才使得她在迷惘的人群中,在冷漠的环境中有点格格不入。其他人都在冷漠地观察她不合拍的行为,使她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尤其是他的丈夫,对她想得到那只雨中的猫,看来并不反对,从最初他要去替太太抓猫的情节中可以看出。但问题是,捉猫事件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与此无关”,太太愿意去捉,捉到捉不到,那是她的事,重要的是不要打扰我。所以当太太絮絮叨叨打扰了他时,他会喝令太太“住口”。 小说在淡淡的故事中,使我们看到了战争对人们心灵造成的极大伤害,使读者深刻地感受到了隐藏在水下八分之七的深厚内涵。 在海明威其他的短篇小说创作中,也常常有对主题的隐藏。如上面提到的《白象似的群山》,就很好地体现了“冰山原则”。小说讲述一对男女恋人在车站酒巴等火车时,两人之间的一些对话。最初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们看到这一对男女青年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甚至是很友好。姑娘说要喝啤酒,男人马上吩咐要两大杯;姑娘想尝尝掺了水的茴香酒,男人马上让酒保照办。在之后的对话中,我们似乎感到了男女的分歧:女人总是眺望远方,看到远处的群山像一群白象;而男人更关心的是让女人去手术。这种分歧只是在平平淡淡中发生的,好象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冲突。但是,当我们认真研究了男女隐藏了的思想感情和作者隐藏了的主题之后,就会发现这种冲突不仅不是一般意义的矛盾,简直就是人物间心灵的碰撞。女人眺望远处的群山,其实是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一再向男人提到白象似的群山,但男人只关心尽快把女人肚里的孩子打掉,不想为这个未来到世上的孩子担责任。最终女人终于明白了,“我们本来可以尽情地欣赏这一切”,“我们本来可以舒舒服服享受生活中的一切”,但是“这世界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了。”最后,女人也醒悟了,“‘我觉得好极了,’她说:‘我又没有什么毛病罗。我觉得好极了。’”读者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被作者所省略的主题,揭示战后青年对人生万念俱灰,采取了一种及时行乐的态度。这种人生态度最初是在男青年的身上体现出来的,但随着女青年的“醒悟”,这种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已经被扩散了,同时主题也进一步深化。 我们只有探明了海明威文学创作中“水下的八分之七”,才能深入地了解和把握“冰山原则”,而不仅仅是把这种认识停留在对写作形式的分析上。

叙事学是对叙事文本的一种系统性研究,着眼于文本的框架结构、叙事方式,意在为科学地认识叙事文提供理论支持。通常,叙事作品被研究者划分为三个彼此因依的层面,即“文本、故事、叙事话语”。研究角度上,可以从“叙事文本”、“叙事功能”、“叙事语法”、“叙事时间”、“叙事情境”、“叙事声音”叙事学六大基本问题入手展开探讨。本文拟对六大基本问题的发展与应用做研究综述。从语言角度分析文本多见于叙事学,通过隐喻、转喻手法的应用,扩大文本内涵,引导读者去探寻意象中的言外之意,丰富作品意蕴。现实主义作品中,需要加强同客观世界的对应以建构一个“与客观经验相适应的艺术客体”,因此以转喻原则来组织文本十分常见。在文本话语的运动过程中隐喻和转喻可以表现为:横组合型隐喻,纵聚合式隐喻,横组合式转喻,纵聚合式转喻。正是种种不同类型的隐喻和转喻的组合,构成了叙事文本细致的肌理。(一)叙事功能 结构主义叙事学先驱、俄国民俗学家弗拉迪米尔·普洛普(Vladimir Propp)提出了关于叙事功能的理论,其著作《民间故事形态学》(Morphologyof the Folktale, 1928)为叙事学之肇端,对后世结构主义叙事学家如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évi-Strauss,1908-2009)、布雷蒙(C.Bremond)、格雷马斯(Algirdas Julien Greimas 1917-1992)等影响深远。他创造了一种分析民间故事的“功能·行动”模式,从俄国民间故事中归纳出31个“功能”和人物的七种“行动范围”,并认为人物在故事中的“功能”是故事中的基本单位,故事的功能由角色的行动构成,同一种行动可以有不同的功能,反之亦然。因此在分析叙述功能时应着重考察“行动”对故事产生的作用。如《水浒传》中,林冲曾在东京挽救了失足者李小二,被发配到沧州后竟偶遇在此成家立业的李小二并得到了他的帮助,预知了陆谦富安企图谋其性命的阴谋。在这段故事中,是“李小二”还是“王小二”、“赵小二”均无所谓,重要的是作者让他在这段情节中履行某种功能,即通过他的行为使林冲提高警惕,起到一种中介作用,林冲命运转折也于此体现,这就是李小二在小说中的功能性意义。(二)叙事语法 关于“叙事语法”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即布雷蒙的“叙事逻辑”、格雷马斯的“角色模式”和“语义方阵”及托多罗夫对叙事句法的分析。这一阶段叙事学研究已突破民间文学范围,学者们在普洛普的研究基础上进一步开拓研究方法,理论体系更加精致严密,研究成果也更为卓著。 法国著名叙事学家布雷蒙发展了普洛普的研究,引入逻辑学原理提出将“叙事序列”作为叙事的基本单位,阐明“叙事功能之间的逻辑关系”。他把“叙事序列”分为“基本序列”和“复合序列”两种。基本序列可以构建一个简单完整的故事,由“情况形成”、“采取行动”、“达到目的”三种逻辑严密、不可分割的功能构成;“复合序列”更为繁复,由“连接式”、“镶嵌式”、“两面式”构成,能适应多样化的叙事类型。连接式体现了叙事序列的前后相续,“第一序列的最后一个功能又是第二序列的第一个功能”,我国古代长篇小说和西方通俗文学如侦探推理小说通常使用这种行文模式,并逐渐在情节设置、人物设定、环境描写等方面形成一定之规,构成程式文学。镶嵌式是指“故事中套故事”,“在某一序列完成之前,在其中插入另外一个序列”。两面式即同一事物在不同的人眼中有着截然相反的定义,一件事在好人眼里可能是坏事,在坏人眼里却是好事,事件本身的复杂性则在视角转换中得以充分显露。法国叙事学家A·J·格雷马斯提出了“角色模式”和“语义方阵”两大概念,享誉叙事学界,其著作《结构语义学》(1966)被誉为法国百年来第一部语义学专著、符号学法国学派奠基之作。他拓展了普洛普“功能”说,引入语言学框架,吸收索绪尔与雅各布森的“二元对立原则”,探求故事中的二元对立关系以推演故事。他的“角色模式”(也称为“行动素模式”)即“支使者引发主角的行动,主角的行动指向一定的对象,在此过程中主角往往遭到对头的阻挠,通过助手的帮助,主角终于克服困难,获得对象,并授予承受者(主角往往也是承受者)。”当然在实际文本中,情形远比上述简化模式复杂。这套理论对于解码文学乃至影视作品意义重大。此外,“语义方阵是产生一切意义的基本细胞”,以一个基本的对立关系的语义轴为发端,引入其各自的矛盾项,并将上述二者联系起来以体现出对立、矛盾与补充的三重关系,与故事推演脉络相呼应,被誉为“格雷马斯符号学的最高成就”。保裔法国学者茨维坦·托多罗夫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叙事语法方面用功最勤、成就最大的叙事学家。1969年他在《<十日谈>的语法》中提出了“叙事学”的概念,从分析文本的语法结构入手,仿照语言学的例子,将叙事分为“语义、句法、词汇”三个层面,对“叙事句法”着力最多。“叙事句法”即“一个单一的句子”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叙事文本的结构不过就是一个放大了的句子结构”。例如《西游记》的基本情节可以表述为:“唐僧师徒四人前往西天取经”。叙事句法的基本单位是命题和序列,命题是最基本的叙事单位,由角色(包括人物身份地位)与情节(包括人物行为)构成;序列“由构成一个完整独立故事的一系列命题组成”,一个故事可以有一个或多个序列。此外他还提出了以叙事学语法理论为基础的“平衡——不平衡——新平衡”故事发展常见叙事模式:“典型的故事总是以四平八稳的局势开始,接着是某种力量打破了这种平衡,由此产生不平衡的局面。另一种力量进行反作用,又恢复了平衡,第二种平衡与第一种相似,但不等同。”这种叙事模式也被称为“圆形叙事”,在我国文学作品中时常可见,如《西游记》中主人公孙悟空破石而出,“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惊动玉帝,石猴乃天地精华所生,灵力过人,东胜神州安宁祥和的“平衡”状态就此打破,此后石猴拜师学艺,大闹天宫地府,被压五行山下,又随唐僧西天取经,情节在“不平衡”的状态中反复扩大、修复,当师徒四人终于取经归来,修成正果,“至此各归方位”,天下复归平静,实现了“新平衡”,全书完结。(一)叙事时间 叙事时间是一种重要的叙事策略。一部文学作品必然涉及到两种时间: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叙事时间)。前者符合事件发生的正常逻辑,后者是我们读到的叙事顺序,出于文本需要的考量两种时间往往发生倒错,即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家热奈特提出的“时间倒错”(Anachronies),它主要表现为顺序、时距、频率。“顺序”即叙述的时间顺序,“时距”是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长短的比较,有省略、概要、场景、停顿等四种情形,例如小说中常见的“时光荏苒”“多年之后”即明示省略。“频率”指“一个事件在故事中出现的次数与该事件在文本中叙述的次数之间的关系”,主要分为四种类型,即单一叙事、单一叙事的某种特殊种类(即讲述若干次发生过若干次的事)、重复叙事(即讲述若干次发生过一次的事)和概括。这种叙事策略尽管古老,但应用广泛,形态复杂,乃中外古今小说共同的基本特征,如《三国志演义》中三顾茅庐、七擒孟获等情节的多次铺叙即属“单一叙事的某种特殊种类”,再如鲁迅《祝福》中祥林嫂反复絮叨儿子阿毛的死,以此展现人物性格、烘托悲剧效果,这就是“重复叙事”的应用。(二)叙事情境 学者们根据叙述者与故事的复杂关系,提出了“叙事角度”的概念,由于“角度”一词容易产生歧见,奥地利学者斯坦策尔(K·F·Stanzel)采用“叙事情境”替换之。“一种叙事情境总是由某种叙事因素占据支配地位,构成基本特征,然后其它因素也参加进来,构成其次要特征,最后形成一个独立的整体。”(罗钢《叙事学导论》)最基本的叙事情境有:第一人称叙事情境、作者叙事情境、人物叙事情境。构成叙事情境的要素有:叙事方式、叙事人称、叙事聚焦。我国古典小说大多采用第三人称叙事,而当代流行的网络小说则大多以第一人称叙事,以利感情抒发与读者形成强烈共鸣,如流潋紫《后宫·甄嬛传》。(三)叙述声音 叙述声音是叙述者显示自己存在的方式,根据叙述者介入程度可分为“缺席的叙述者”、“隐蔽的叙述者”、“公开的叙述者”等类型。“缺席的叙述者”中,读者几乎无法察觉叙述声音的存在,例如《狂人日记》主体部分直接记录语言与思想,无“他认为……”之类的记述。“隐蔽的叙述”即能够“以间接的方式来表现一个人的思想言行”。“公开的叙述”是指“我们能够在文本中听到清晰的叙述声音”,这种声音有强弱之分,其中最能公开传达叙述者声音的评论,如“阐释性评论”、“判断性评论”和“自我意识评论”。参考文献 [1]梵·第根著,戴望舒译.比较文学论[M].上海:上海商务印书馆.1963 [2]胡亚敏.叙事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3]托多罗夫.叙事文的结构分析[J].Novel,1969(3) [4]格雷马斯.论意义.序言[M].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1989年英文版 [5]罗钢.叙事文本分析的语言学模式[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03) [6]李芳芳.经典叙事学理论之综述[J].大众文艺.2011(9) [7]张俊喜.金圣叹小说评点的叙事学研究[D].内蒙古.内蒙古师范大学.2007

关于沈从文小说创作研究综述摘要:近几十年来文艺界对沈从文作品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由以前对他的文学批评和政治批判发展到后来对他作品的肯定及重视。期间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但在研究中还存在着不足,尚须进一步探讨。关键词:沈从文 小说研究 综述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沈从文是一个容易引起争论的作家,有关他的作品研究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就已发生。在此,笔者将分“早期沈从文研究”(1949年以前的研究)和“当代沈从文研究”(1949年以后的空白期和新时期以来到现在的研究)两大部分,努力对沈从文研究领域的基本情况和发展形势做一较为全面的论述。一、早期沈从文研究早期沈从文研究有不少地方或者失之偏颇且比较单一,但它毕竟是沈从文先生尚在文坛时的论说评论,不但具有有一定的史学价值,而且也是沈从文作品研究的基石与铺垫。在早期沈从文小说研究中,有关他的小说评论,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批评倾向与模式,其一,以思想性及真实典型论为核心的社会学批评模式,这些批评主要以沈从文早期创作和乡土题材作品为对象,“空虚的作家”[1]“没有思想的作家”[2]“作品人物都是空洞无物的”[3]“那种轻松,那种优美,都是无聊而甚至应该排斥的”[4]等结论。其二,对他作品创作的独特风格的认可,苏雪林堪称这类批评的突出代表。她在《沈从文论》中揭示出沈从文作品“借文字的力量,把野蛮人的血液注入到颓废腐败的中华民族身体里去使他兴奋起来,年青起来,好在20世纪舞台上与别个民族争生存权利。”[5]刘西渭的观点也有代表性,在他的《〈边城〉与〈八骏图〉》中,认为沈从文的艺术创作表现了“具体的生命”,而他“所涵有的理想”是融化在作品中“各自的生命里”的建国前夕,则由原来的文学批评转化为政治定性。郭沫若在《斥反动文艺》一文中,对沈从文的文学活动作了更为全面的批判:沈从文不仅是“桃红色”的代表,“作文字上的裸体画,甚至写文字上的春宫”;更为严重的是“特别的沈从文,他一直有意识地作为反对派而活动着。”表明当时在沈从文的评论和研究上存在着误区。二、当代沈从文研究进入新时期以前,从49年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这大约三十年间,没有一篇有关沈从文研究的文字发表。就在沈从文政治上受批判,创作被漠视的30年间,在海外的华人学者中,沈从文研究却取得了明显进展。其中影响最大的是美籍华人学者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和香港司马长风的《中国新文学史》中有关沈从文的论述。这两部文学史对沈从文的评价在这样三个方面是完全一致的。1. 对沈从文“大家”地位的给定、2. 将他的研究纳入世界文学的视野、3. 肯定了沈从文对现代人生存处境的深层关怀。进入80年代,沈从文从以往被埋没和遭贬抑的状况一变而成为研究的热点,大陆文学界的沈从文作品研究也逐渐从较为零散的一般性文学批评和政治评判发展为科学深入的系统研究,并于1988年沈从文逝世后达到高峰。在此期间编写的如钱理群等著《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杨义著《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二卷〕等各类文学史开始对沈从文及其创作进行较为重点的评述,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这样几个方面:1. 从政治上为沈从文“平反”正名。凌宇的《沈从文小说的倾向性和艺术特色》及其后来的研究专著《从边城走向世界》皆以相当的篇幅论证沈从文并非“反动作家”,余永祥在《一幅色彩斑斓的湘西历史画卷》一文中进一步提供了沈从文并非反动作家的证据。2. 对沈从文创作方法的辨析。董易在《自己走出去的路子》一文中认为,沈从文的早期创作是浪漫主义的,而在30年代,他的思想和艺术处于成熟之境,已经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两种方法结合起来进行创作。而另一些研究者认为最能体现沈从文创作风格的是写实与抒梦两者的结合。3. 从乡土文学或抒情小说代表作家交代阐释沈从文创作的美学价值。如高云在他的《沈从文论》中指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对中国乡土风俗描写得最细致、最充分的”是沈从文;许志英、倪婷婷则认为,沈从文的作品给人们提供了“区别于古代的田园牧歌式的另一种环境下的乡村生活”。而凌宇在《中国现代抒情小说的发展轨迹及其人生内容的审美选择》中指出沈从文的小说“完成了抒情小说从题材到形式的质的飞跃。”4. 拓展了研究的视野与思路。不少论者从沈从文的创作与民间文学关系的角度来阐述,如笛论富的《植根于民间—沈从文小说的特有风貌》,从沈从文及创作与苗族血缘关系的角度,如龙海清的《论苗族作家沈从文及其创作》,从肇始于五四的爱与美的文学主题之于沈从文的角度,如何益民的《沈从文的〈边城〉》,从沈从文美学思想的哲学基础的角度,如尚喜平的《一个探索者的足迹》等等。这些研究并非处于同一水平,其成果也等次有差,但显示出沈从文作品内涵的丰富性。进入20世纪90年代,在继承前一时期的优良传统和巨大成果的背景下,沈从文作品研究进一步发展,向纵深和更加全面系统的方向推进,成果丰硕新论不断,形成一个初步繁荣的局面。本文侧重对其创作主体的背景思想、作品分类及单篇研究、作家作品的比较研究等这几方面入手, 做一尽可能全面的综合和概括。(一)背景研究如何看待家世对沈从文的文学创作带来的影响,有的研究者认为沈从文从军队出走并踏上文学道路的行为,以及他作品中流露出的贵族气息等都与他的家世有极大的关系。他的整个创作可以看作是“对于那种受人尊敬的家世及家世所照亮的童年情景的追溯与偎依。”[6]另有评论者则认为单凭祖父一代为官便认为沈从文出身官僚豪门是勉强的,他继承了父辈一代的“生存自由”及“生存奋斗”的精神气质,这种精神上的影响为他的一生崇尚自由、执著于理想定下了基调。[7]金介甫先生认为“湘西对沈从文后来偏爱文学可以说影响甚微,原因是他生长在军官之家,而不是出身在书香门第。”[8]总的来说,家世背景并非促使沈从文走上文学道路的直接原因。(二)作品分类及单篇研究对于沈从文小说作品的分类,通常是按照乡土与都市两大题材序列进行,也有研究者按时间的顺序认为沈从文早中期的湘西作品呈现出唐诗的意境美,而后期的湘西小说则是一种宋诗般的理性美。此外也有部分评论者从其他角度进行分类研讨:如韩立群的“军旅小说研究[9]及谭怡楚的“情爱文学研究” [10]均属一家之言,还有待进一步论证与讨论,总的说来,对于沈从文作品的分类及相应研究基本上沿袭了80年代的思路与方法,除了在其都市小说局限问题上有一定进展外,新的内容不多。与此同时,单篇作品的研究也有一定深化,关于沈氏的代表作《边城》的探讨自然是重中之重,具体内容可参看吴蕴东《新时期以来〈边城〉研究述评》,而对于沈从文其他的小说研究者引发了一些争议,如《丈夫》是“表现了人性复归的主题,还是自始至终体现了一种夫权压迫和夫权制文化意识?”[11] 《萧萧》的结局是“写出了萧萧及她周围的人过着世代相因的愚昧而麻木的人生”, [12]还是仅仅“通过萧萧命运的戏剧性变化来为湘西人的随其自然的生活态度和处世原则提供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13]——这些争论都是在一定程度上为形成新的学术争鸣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三)作家作品的比较研究90年代学术界将沈从文小说与中外文学作品对照起来进行研究,这为其提供了新的视野,也有助于从整体上把握文学史的发展脉络。关于沈从文小说与外国文学比较研究中,凌宇是最早注意把沈从文与外国文学联系起来研究的探索者。他这方面的研究突出表现在两篇专论中,一篇是《从苗汉文化和中西文化撞击看沈从文》,一篇是《探索生命的底蕴》,书中详细地谈到沈从文创作与西方文化的关系及受西方观念的影响。其后的赵学勇在《沈从文与东西方文化》一书就论述了沈从文与中外文化思想相呼应的一面,并由此而发现和证明了其创作意蕴中一些独到之处。吴立昌在他的专著《沈从文——建筑人性神庙》一书中更是全面深入地论述了沈从文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说的关系。一些研究者以20世纪文学发展的整体性眼光对沈从文小说进行考察时发现了部分现当代作家与沈从文在创作上的联系,有人认为沈从文与当代文坛上的乡土作家贾平凹表现出文化价值取向与审美追求上的相近,也有人从文体角度对比沈从文与汪曾祺,认为后者虽师承前者,但他们在语言、叙事视角、结构、哲学意蕴等方面都有微妙差异。还有研究者在借助乡土文明来批判城市文明这一点上将张承志联系在一起,认为“他们都将同一文化体系中不同层面上的中国城乡文明加以对照,并以人性、道德状况作为揭示城乡文化巨大差异的切入点,但沈、张两人又毕竟存在着文化起点、时代背景等造成的深刻差异。”[14]综观近几十年来学者对沈从文小说的研究,不难看出,研究思路上由注重作品的分析开始向深入细致的主体倾斜,研究的思想从偏狭走向开阔,研究的方法采取了新领域多角度的认识,如引进了西方哲学的理论和方法、结构主义、原形批评、比较文学形象学方法、精神分析法说等,可以说研究的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但与此同时研究中还有些问题只是初步地提出,尚须进一步探讨,如沈从文小说与福克纳作品的比较研究,沈从文小说的叙事学研究等,还有一些研究层面仍有待开掘,如小说中湘西的兵政文化、傩戏文化等。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从文的小说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性将不断地为人们所认识。注释:[1] 侍桁 《一个空虚的作家》 载1931年《 文学生活》1卷 1期[2] 贺玉波《 沈从文作品批判》 《 中国现代作家论》 第2卷 上海大华书局 1936年版[3] 贺玉波《 沈从文作品批判》 《 中国现代作家论》 第2卷 上海大华书局 1936年版[4] 李同愈 《 沈从文的短篇小说》 载《新中华》 1935年3卷7期[5] 苏雪林 《沈从文论》 原载《文学》 第3卷第3期 1934年9月[6] 黄献文《 论沈从文家世对其创作道路的影响》 《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哲社版)1996 第1期[7] 向成国《自然的精灵》 《吉首大学学报》(社科版)1995 第3期[8] 金介甫《沈从文传》 时事出版社 1991年版 第28页[9] 韩立群《 沈从文论——中国现代文化的反思》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10] 谭怡楚《 沈从文情爱文学论》 《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 1990 第2期[11] 美 张盛泰《传统夫权失而复得的悲喜剧——重读沈从文的〈丈夫〉》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1992第2期[12] 山风 《心灵的悲剧——读沈从文〈萧萧〉》 《名作欣赏》 1996第5期[13] 程丽蓉《创作心理距离与沈从文的小说》 《 四川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1996第2期[14] 王喜绒《一个独特的文化审美视角——从沈从文到张承志》 《 兰州大学学报》(社科版)1994第2期参考文献:[1] 《沈从文文集》 花城出版社、三联书店香港分店 1984年版[2] 《沈从文全集》 北岳文艺出版社 2002年版[3] 司马长风 《中国新文学史》 昭明出版社 1975年版[4] 杨义《 中国现代小说史》第2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8年版[5] 凌宇 《沈从文传》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88年版[6] 凌宇《从边城走向世界——对作为文学家的沈从文的研究》 三联书店 1985年版[7] 金介甫《沈从文传》 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2年2月版[8] 吴立昌《沈从文——建筑人性神庙》 复旦大学出版社 1991年版[9] 孙冰编《 沈从文印象》 学林出版社 1997年版[10] 巴金、黄永玉等:《长河不尽流——怀念沈从文先生》,吉首大学沈从文研究室编湖南文艺出版社 1989年版[11] 凌宇《 沈从文创作的思想价值论》 《文学评论》 2002年第6期[12] 王保生《沈从文评传》 重庆出版社 1995年版[13] 高恒文《京派文人:学院派的风采》, 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0年版

海明威与他的“冰山原则” 2002年05月24日10:21:47 网易报道 Kelseytu 盛行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迷惘的一代”文学流派公认的代表作家就是被称为美国二十世纪上半期最有才华的天才小说家厄内斯特·海明威。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他的为人,那就是:一个酷爱体育和运动的硬汉;一位世事练达的记者;一名浑身伤疤的战士;一位西班牙斗牛的狂热爱好者;一位既擅饮烈酒又讲究生活的美食家。海明威的思想十分深邃,而且观点独特,用诗人艾伦?泰特的话说,他具有“一个极其微妙的心灵和强大的选择性观察能力”。在他深奥奇特的艺术思想中,“冰山原则”可以说是最具代表性,而且是最为人们所熟知的了。 1932年,海明威在他的纪实性作品《午后之死》中,第一次把文学创作比做漂浮在大洋上的冰山,他说:“冰山运动之雄伟壮观,是因为他只有八分之一在水面上。”其后,有多次作过这样的比喻。海明威这种形象的比喻,引起了文学批评界的兴趣。于是,所谓“冰山原则”就成了文学批评界研究海明威创作的重要课题之一。可以说”冰山原则”是海明威对自己多年创作经验的形象总结,是他处理艺术和生活关系所遵循的基本准则。 那么,究竟什么是”冰山原则”呢? 关于这点,西方批评家做过不少探讨。我们不妨先来看一下他们是如何理解的。美国艺术批评家马儿科姆指出:“你从生活中提取那些唤起了自己情绪的鲜明细节,如果你对暴行与恐怖并不闭目塞听,而按照适当的顺序准确地描述了这些细节,那么你就写出了会依旧唤起读者的情绪的东西来。这就是海明威在他早期特写中遵循的方法,这种方法在其自行限定的范围内是极其成功的。甚至在其范围以外,他也是成功的,因为他所描绘的图景表明具有一种广泛的暗示力。”英国批评家贝茨在谈到海明威的短篇小说时说:“掌握暗示的艺术,用一句话说明两件或两件以上不同事情的艺术,那就把短篇小说家要干的活儿完成了多一半。”美国批评家艾德尔对海明威的”冰山原则”是持否定态度的,他认为这是“回避的手法”,“甩开情绪来造成一种情绪的气氛”。 批评界展开的的多方面的探讨,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冰山原则”的含义。但是,如果进一步从美学上和诗学上对”冰山原则”作深入理解,显然,上诉各家的论述是远远不够的。 对于”冰山原则”,海明威自己在《午后之死》中有一个解释,他写道:“如果一位散文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很有数,那么他可能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家写得真实,会强烈的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象作者写出来似的。”显而易见,作家在这里强调的是省略,主张水面下的的“八分之七”应该留给读者去感受。根据海明威的解释,可以对”冰山原则”作一个粗略的概括:所谓”冰山原则”,就是用简洁的文字塑造出鲜明的形象,把自身的感受和思想情绪最大限度的埋藏在形象之中,使之情感充沛却含而不露、思想深沉而隐而不晦,从而将文学的可感性与可思性巧妙的结合起来,让读者对鲜明形象的感受去发掘作品的思想意义。 简洁的文字、鲜明的形象、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是构成”冰山原则”的四个基本要素。具体地说,文字和形象是所谓的“八分之一”,而情感和思想是所谓的“八分之七”。前两者是具体可见的,后两者是寓于前两者之中的。文字塑造了形象,形象包含了情感,而情感之中蕴涵着思想。诚然,就一般文学作品而言,这四个要素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在海明威的作品中显得尤为突出,因为他强调了情感和思想的含蓄性。 研究海明威的”冰山原则”,首先要搞清楚水下的“八分之七”,因为这一部分是冰山的基础。如果按艾德尔的观点,海明威作品的实质性内容被作者“以明显的追求表面效果”回避掉了,那么就引出了一个尖锐的、不可回避的问题,即海明威究竟是具有一定思想深度的大作家,还是浅薄的、仅限于玩弄文字技巧的末流文人?显然,海明威作品的实质性内容并不是被回避掉了,而是艾德尔没有看出来罢了。 海明威与他的“冰山原则”(二) 2002年05月24日10:21:47 网易报道 Kelseytu 我以为,首先,水面下的“八分之七”包含着海明威深刻的思想,这思想建立在多年积累起来的生活经验以及他对生活理解的程度上的。 在海明威的作品里,省略并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他曾强调说:“如果一位作家省略某一部分是因为你不知道它,那么在小说里就有破绽了”。很清楚,作家省略的东西必须是他所熟悉的,也必须是读者所能够心领神会的。这样一来,没有被省略的文字就要有典型意义,只要读者看到这些文字,便会联想到那些省略掉的内容。这就犹如高楼大厦的基石,大厦固然雄伟,但离开了基石却不能成立的。 海明威的“基石”埋藏得深厚而又牢固,这和他的生活经历是分不开的。他涉世的第一步是亲自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作为红十字救护队的志愿人员,海明威对这场战争是抱有幻想的。象许多单纯幼稚的青年一样,海明威怀着“拯救世界民主”的宏大抱负走上了战场。在意大利北部的意奥战场,海明威用自己的勇敢行为实践着自己的理想。他是非战斗人员,却在战场上到处奔波,甚至受了伤。战争的残酷、统治者的虚伪和无谓的流血在战后一下子都表现出来了。海明威发现,当年的勇士不过是上当者,不仅受了伤,精神上也受到了创伤,变得迷惘消沉起来。海明威的创作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的。在他早期的名作《永别了,武器》中,主人公亨利与巴克莱的悲剧正是这种思想的集中反映。有趣的是,他笔下的主人公几乎和他走过同样的路。对这场战争的回忆,成了海明威最痛苦的事。在《海明威,一个巨人的生与死》里,有一段是他去逝前不久说的:“我现在还记得,我对于第一次大战感到十分可怕,吓得我有十年写不出它。战争在你内心造成的创伤,愈合起来是十分缓慢的。”海明威早期作品带有强烈的反战情绪。他的高明之处是他把反战同对社会现实的不满联系起来了。他从反对战争、怀疑社会出发,树立了一种除了个人勇气和自我感觉外,别无可信的人生态度。这在当时具有典型意义。海明威这一时期的作品表现了对资本主义文明的抵触。尽管美国在战争中大发横财,国势日渐强盛,但是,在海明威看来,战争给人的生命和社会带来了空前的灾难,接踵而来的又是社会的动荡不安。 一战铸成了海明威对人类社会的根本看法,也给海明威的早期作品奠定了一种灰暗、郁闷的基调。在他眼里,世界充满了暴力和邪恶,死亡不可避免的等待着每一个人。如果人们在这样的社会里生存下去,那就必须建立起一整套生存法则,这就是:在生活中,即便你不能取胜,但也不必认输;你可以在默默的忍受中尽力活下来;在户外的体育运动中寻求欢乐,把“硬汉性格”作为生命的支柱。 海明威有句名言:“人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掉,但不能被打败”。这体现了海明威主人公对待人类社会的基本态度,因此,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硬汉性格”显得深沉、有力、真实。 在读到海明威的短篇小说《大两心河》很能说明上面的问题。小说的第一部分叙述了主人公尼克·亚当斯返回阔别多年的故里。这是个偏僻幽静的乡间,一年前被一场大火烧光了。但主人公仍然对这次旅行感到很激动,因为他毕竟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那条熟悉的小溪和溪中的鱼了。从表面上看,尼克这次重反故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钓鱼,不过当我们看到尼克的种种行为时,似乎感到作者在暗示尼克另有企图。尼克朝宿营的地方走去,路上不时停下来寻找鱼饵,接着他平整场地,放好地毯,拉起帆布。从尼克机械的举动中,人们可以隐约看出,他的性格颇有些变形,就像溪中的鱼儿一样。显然,尼克企图通过连续不断的动作来逃避什么。他把所有东西都抛在脑后,从而获得了快活。当一切安顿就绪又突然觉得“脑子又在思索了”,顿时又紧张起来。接着,尼克进入了梦乡。 小说第二部分叙述了尼克次日一整天都在忙碌钓鱼。一旦有大鱼上钩,他兴奋不已。一天的时光就在这不停的兴奋中消磨光了。 作品中,钓鱼至多是个表面现象。实际上,小说描写了一个精神上严重受过刺激的人的形象。从尼克·亚当斯系列小说中可以看出,这时的尼克刚刚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回来,战争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和作者一样,尼克不敢想也不愿想战争的情景。“钓鱼活动”寄托了尼克“逃避”的思想。 《大两心河》的故事说明,海明威不仅具有杰出的叙述才能,而且具有深刻的思想。著名批评家马尔科姆·考利曾就海明威作过这样的论断:“海明威的最优秀的散文给人以深度感。”的确,海明威的作品几乎没有就事论事之弊,它们无不给人以思考的广阔天地。 “八分之七”包含着海明威丰富的情感,这种情感往往和作者的思想相联。我们再来看一个例子。《白象似的群山》是海明威的著名短篇作品。故事是说一个男人带一位姑娘到马德里去做堕胎手术。这对男女在路边的车站等待开往马德里的快车。由于天气炎热,他俩不停地喝啤酒。他们一边喝啤酒一边说话,整个作品是由对话构成的。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此刻姑娘的情绪等等,都没有提到。尽管如此,从他们的言谈中,我们仍能感觉到姑娘复杂的情绪变化。对于姑娘来说,显然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毁了,而这东西又是姑娘期盼已久的。文中有这么一句,姑娘说:“样样东西都是甜丝丝的像甘草。特别是一个人盼望了好久的那些东西,简直就像艾酒一样”。毫无疑问,这里是在指孕育在身的胎儿。姑娘原本指望舒舒服服享受生活,但眼下,男人改变注意了,一旦胎儿被打掉,姑娘就要面临被抛弃的危险。姑娘吓坏了。这里海明威始终没有把姑娘的感情写在明处。 海明威与他的“冰山原则”(三) 2002年05月24日10:21:47 网易报道 Kelseytu 我想海明威可能有这样一种特点,他好象不愿意让读者一下子就看懂他的作品。因为,他有这样一种观点:让读者感觉的东西应该比让读者理解的东西多一些。因此,海明威从来不企图在作品中说明自己的倾向性。从客观上讲,战争的残酷带给他的痛苦,已经到了难以用文字来表达的程度,这种痛苦使他的神经麻木起来。现在海明威唯一能做的是把他所经历体验到的一切准确地传达给读者,让读者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充实、想象。 长篇小说《永别了,武器》是海明威二十年代末创作的重要作品。这部作品通过一对恋人在意大利战场上的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表明了作者反对战争、向往和平的强烈愿望,但同时流露出人生无常、悲观绝望的思想情绪。《永别了,武器》是海明威”冰山原则”创作的较为典型的长篇作品。尤其是作品的结尾部分,充分体现了省略掉的“八分之七”的力量。作者在描写亨利向凯瑟琳遗体告别时,似乎不待有任何感情色彩,但读者却感到有一股强烈而深沉的感情潜流,催人泪下。作品的主题思想是潜在的,感情也是潜在的,它们两者互相依存,互为表里。作品的故事情结在在主人公冒雨走回旅馆之处嘎然而止,作者赋予作品的潜在感情达到了最高潮。亨利告别了战争,也告别了感情。海明威暗示读者,在细雨蒙蒙的黑里,亨利迷失了方向。他是帝国主义大战的牺牲品和受害者,他和同时代的许多人成为了“迷惘的一代”。 作品所省略的部分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海明威在他晚年撰写的回忆录《流动宴会》中说:“按照我的新理论,你可以省略任何东西,只要你了解他们。省略的部分会增强小说的力量”。无论是他的长篇还是短篇,简练已成为一种重要的特点,并使整个作品显得气势磅礴。 那么,海明威作品深刻的思想和丰富的情感是通过什么形式体现出来的呢?这正是他的作品八分之一之所在。 首先是简洁的文字突出塑造了画面感较强的人物和场景。为了使人物形象和场景描写产生光鲜如画的效果,海明威主要采用了白描手法。在他笔下,几乎没有总体上的风景描写,都是十分准确的物体观察,对于所描写的场面也很少进行特别强调。记得课上,教授曾经强调过,海明威的描写和电影摄象机的作用颇为相似。这里我节选了小说《太阳照样升起》里的一段描写: …楼下狭窄的街道上空荡荡的。楼上阳台上却挤满了人。突然,一群人顺着街道跑下来。他们都在奔跑,挤成一团,他们沿着街道朝斗牛场的方向跑去。后面的人更多,跑得更快。接着又跑过来几个落在后面的人,他们才真是在奔跑呢。这伙人身后有一段空隙,这时几只斗牛上下摇晃着脑袋飞也似的跑过来。奔跑的人们和斗牛都在路口消失了。一个人摔倒了,滚到路边的沟里,静静地躺着。而斗牛则在他身上奔过,并不理会他。 这段描写就像一幅画一样。作者除了交待了视点在楼上之外,再没有多余的环境描写,笔墨直接用在了主要事物的描写上。 海明威与他的“冰山原则”(四) 2002年05月24日10:21:47 网易报道 Kelseytu 许多研究海明威的书都不约而同地指出,他的这种对场景和人物画面感的描写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它所显示出的形象的直接性只是作为一种特殊的感性材料和手段,实质上,它是为了更好地超出自身本来的意义,与作品的情感和思想内容联系起来。从上述《太阳照样升起》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作家着意于画面感的描写并不是死板固定的静态场面,而是“静”中有“动”。这样写的好处是:场景为人物形象塑造可以提供直接服务,不但人物形象的鲜明性有了保证,而且其性格发展也有了充分条件。 在他的“八分之一”中,为了使作品的画面感取得准确、生动的效果,海明威还对文学语言进行了大胆革新。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离开语言这一要素,作品就无从谈起了。海明威正是一位语言大师,他给英语乃至许多其他语言的现代文学带来了巨大影响。他的语言朴素无华、准确生动、简洁明了。这已经为大多数人所承认。具体来说,海明威是通过以下几点获得成功的: 其一,海明威很少使用形容词和副词,几乎不用各种修饰性的从句。他依靠名词的准确和动词的生动直接触及到事物的本来面目,丝毫没有矫柔造作之感。 其二,海明威把美国口语经过提炼,应用到书面文章中,给文学作品带来生气。这样做既很好地体现了人物个性,又能够清楚地揭示人物心理。 其三,海明威总是选择那些尽可能不直接影响读者,却能使读者产生联想的词语。作者不直接对事物进行判断,一切取决于读者。例如,如果写胆怯,一般的作家除了对讲话环境进行烘托性的描写外,还常常会这么写:“他声音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或诸如此类的句子,而海明威除了对必要的讲话环境烘托外,至多只用“他说道”这么简单的句子。有人曾对我说,这是因为海明威缺乏文学艺术表达的能力。其实这正是他的风格。我们来看一个例子: 姑娘站起身来,走到车站的尽头。铁路对面,在那一边,艾布罗河两岸是农田和树木。远处在河的那一边,便是起伏的山峦。一片云影掠过粮田;透过树木,他看到了大河。 《白象似的群山》他把一切有碍于景物本身的言词统统踢在一边,几乎没有什么修饰语和形容词,让描写对象自身说话。 以上我们探讨了“八分之七”和“八分之一”的基本含义,那么它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的呢? 水面上的“八分之一”是建立在水面下的“八分之七”的基础之上的,后者要前者直接体现,两者是互为依存的统一体。“冰山原则”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从文字塑造的形象中,可以看出作品包含的思想感情;同样,通过对作品思想感情的理解,也可以进一步认识作品那简洁的文字、鲜明形象的特殊意义。 中篇小说《老人与海》是海明威一生思想和艺术的总结。他的”冰山原则”在这里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海明威大量使用象征、隐喻等手法,把作品主题思想高度抽象化,使其完全隐藏在水下的“八分之七”中。对老人来说,大海不像对年轻渔夫那样是一个具体的捕捞领域,而被认为是一种人格。它既体现仁慈,又体现残忍。因为它一方面养育了象老人这样许许多多以海为生的渔夫,另一方面又给他们带来了灾难。在大海的深处,老人找到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马林鱼。海的宽广足以使老人能了解和体验到那种未知的神秘领域。如果说作品深奥的寓意是从这方面体现出来的话,那么他和老人孤单一人出海打鱼是分不开的。事实上,只有这样,关于大海的这样一种观念才会显得格外鲜明。或许正是这样的考虑,海明威才让老人唯一的伙伴曼诺林离开了他。 “冰山原则”的形成除了海明威自身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外,也有其历史原因。从英语文学的发展史看,到了十九世纪,文学作品中的语言日益繁杂,书面英语变得浮华、罗唆起来,其发展趋势已经不是力求表现和描绘某个对象,而偏重于无休止地解释和探讨。英语语言的革新势在必行。作为英语文学的一个分支,美国民族文学的建立经历一个艰苦的过程。西欧文学的影响到了十九世纪中期仍未完全消失,甚至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矫揉造作的文风在美国文坛上还是一种时髦。为了改变这一局面,美国不少有远见的作家都付出了巨大努力,如马克·吐温、斯梯芬·克莱恩、舍伍德·安德迅等,海明威是他们的继承者,也是集大成者。他果敢地担负起了革新语言的重任,一开始登上文坛就给人以崭新的面貌。 从十八世纪的法国启蒙主义文学,到十九世纪的浪漫主义文学。文学中的主观色彩与日俱增,作品中表现出来的自我成分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作家们无休止的解剖自己,希望读者对自己的每一段描述,甚至每个字都能够理解。在海明威看来,要得到读者的理解,首先要信任读者。换句话说,就是作品要给读者留以思考的余地。那种一览无余的写法是历史的产物,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读者欣赏趣味的变化。作者完全替代读者思考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二十世纪的生活节奏远远快于十九世纪,一篇小说的优劣往往取决于是否在很短的篇幅内讲到了人们感到重要的关键性的问题。这是时代的特点,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海明威的风格使他成了这个时代的开路先锋,他为整整一代人甚至两代人树立了楷模。 海明威擅长描写具有画面感的场景,是和他长期爱好绘画分不开的。海明威的父母是他艺术上最早的启蒙老师,曾希望把他培养成艺术家。他本人也做了不少努力。毕加索、马奈、莫奈等著名画家对他的影响不亚于马克吐温、托尔斯泰等著名作家。据我所看到的多本海明威传记中都曾写到,法国后印象派大师保罗·塞尚对海明威的影响最大。 塞尚是一位艺术风格独特的画家,他要求的是根据个人的特殊感受,改造对象的形体,使之更加单纯、坚实和引起重量感。表面上看,他的作品简单,其实,正是这种简单的形式下,包含了更为深刻的思想内容。海明威在回忆录中自己也承认,他从塞尚的画中学到了如何去创作一篇“有容量”的小说。 海明威重视场景画面感的描写,还有各重要原因,就是他受过意象诗歌的影响。在这方面,他受美国著名诗人庞德的影响较大。庞德在理论上和创作上都对意象主义进行了探讨。他认为:诗要具体,避免抽象;形式上要允许连行,不要切成一行行;要精练,不要废字,不用修饰等等。海明威不仅在理论上这样陈述,在创作上也是这样实践的。海明威描写的事物本身总是清楚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他的措辞简单明了,通俗易懂,甚至小孩都能一目了然。文字的浅显不等于思想内容的浅薄,关键在于作者的文字运用是否恰倒好处。 实际上,海明威博采了许多名家的长处,并将这些长处化为自己的东西。他的”冰山原则”是时代的需要,历史赋予海明威的任务是:放弃无关的素材、写作的花招、泛滥的情感,用精练的文字反映出时代的风貌。”冰山原则”对后世的影响极大,它开创了一代文风。随着历史的发展,海明威的那种具体的写作方式始终将会象巴尔扎克、狄更斯的写作方式一样,被后人以新的方式取代,但作为一种创作原则,”冰山原则”的影响是永恒的。

神怪小说与神话的关联研究论文

昆仑山

人类是从山林中走出并一步步迈向文明的,山岳崇拜对于中华民族来说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信仰。中国境内很多远古的文明遗迹都在山林之中。伴随着中华文明产生而生成的山岳文化,经历了从原始的自然崇拜到社会化的宗教信仰再到游赏性审美感悟的演变。山岳被大量地写进了各类型的文学作品,其中就包括小说。

与历史小说、世情小说等其他小说类型相比,神怪小说产生的时间无疑是最早的。就比如《山海经》《封神演义》等。神怪小说的核心就是神怪的观念。高峻的山岳、茂密的山林及居于其中的形态习性各异的生物,在生产力条件和认识水平都比较低下的原始先民看来,无疑仍具有很大的神秘性。这种神秘感孕育、催生了神怪的观念,当他们运用神话思维试图对种种未知作出解释时,便产生了各种想象的存在于山岳之中的神怪以及山岳的信仰,也自然诞生了神怪小说。

1、山岳崇拜与山中精怪

由于高山峻岭自身的神秘性以及先民认识能力不足等原因,山岳中的动、植物逐渐被神怪化,《山海经》中各种形体怪异的动物和具有奇异功能的植物就是这种神怪化的集中表现。而《神异经》、《博物志》等博物体小说中对山岳物产的记载,在推崇山岳、神化山岳的同时,山岳作为神奇怪异之物产生之渊府的地位也逐渐被突出。这样一来, 神怪小说中的精怪以居山为多,也就成了此种山岳崇拜的表现。

山海经

2、神怪小说中的山中精怪

如《西游记》中的妖魔几乎全为动物型精怪。而这些动物型精怪的原型或本体又多为山中野兽。虎是典型的山善,被誉为山中之王,因而虎类精怪多盘踞于山。猿猴对于山林环境的依赖也无需赘述,变异后的猴精猿怪也多以山岳作为活动场所。

狐精可以说是最受小说家、文人雅士青睐的精怪类型之一。《仇章·涉江》中“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之句,使“狐死首丘”成为人们所熟知的成语。《搜神后记》有一则故事云:“岗顶有一穿,是古时冢,见一老狐蹲冢中”。其他神怪小说也有很多狐精出现。《西游记》中压龙山压龙洞之九尾狐狸精、积雷山摩云洞之玉面狐狸《昭阳趣史》中松果山之自称悟真王的九尾野狐等。

山岳信仰信不信的不只是山。更包括居住在山中的山精鬼怪,与山有关的山神天宫。山岳对于古人来说是生他养他的家园母亲。对山岳的依赖以及因山岳之险峻、不可知而产生的畏惧感,逐渐形成了山岳崇拜的观念。最初的山岳崇拜主要是对自然山体的朦胧敬仰,而在万物有灵观念产生之后,山岳崇拜的对象由山体演变为山岳之精灵。随着宗教意识的成熟,山精被神灵化、崇高化,进而产生了山神的观念(《山海经》是这种山神观念的集中体现)。

1、原始山岳信仰

原始社会有许多与山岳相关的传说故事,其中最为突出的非禹莫属。治水是大禹的主要功绩,而要理水首先要治山。因为山为水之源:“禹别九州,随山睿川,任土作贡”,“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对先秦山岳信仰有集中反映的《山海经》更是与禹有着很深的渊源。姑且不论《山海经》为禹、益所作的说法,但《山海经》多次提到禹或与禹相关的风物却是事实,如:“禹日:‘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这段话向我们表明,《山海经》中的记载有一个经历见证者,而此人就是大禹。

大禹治水

从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山岳在五帝时代具有重要的地位。既然山岳与人们的关系如此密切,那么人们对于山岳的重视和敬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如黄帝时“万国和,而鬼神山川封禅与为多焉" ,对山岳进行了频繁的祭祀。《尚书·舜典》对虞舜时期的山岳祭祀情况也有着详细的记载。

2、夏商周山岳信仰

《国语·周语上》中就有“夏之兴也,融降于崇山”的说法;而《易》曾经有《连山》《归藏》《周易》三种,夏之《连山》“其卦以纯艮为首”国,夏《易》以山命名,并以艮即山为首卦,可见对山岳的推祟。这或许是对夏代山岳信仰兴盛的一个最好诠释。

“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殷商时尊神事鬼之风大盛,遇事必卜。其中在这些甲骨卜辞之中,就有大量与山岳信仰有关的记载。我们依据陈梦家在《殷虚卜辞综述》中罗列的甲骨卜辞中有关山神的记载,统计出甲骨卜辞中共涉及十四种山神:山笛岳、半、岳、哲、品、目、面兜、二山五山十山羊。在这些山神中,以邕即岳”出现的最为频繁。据林志强统计,甲骨卜辞中“卜岳之辞近450条”,并经过分析后认为:“岳神为山神之统帅。”所以商人对岳的祭祀是非常隆重的。

甲骨卜辞

岐山是周族的根据地、发迹地,在灭商之前备受周族所推崇。周王朝建立后,周人的对山岳的祭祀超越了自己的族群,开始以王朝统治者的身份祭祀象征天命所在的天室山即嵩山。周代的嵩山崇拜和天神崇拜是一致的,即嵩山崇拜就是天神崇拜。嵩山在周代文献中多称天室,并有“天在山中"和“因名山升中于天”的说法。

3、春秋战国时期的山岳信仰

山岳崇拜是一种古老的、具有延续性的信仰,春秋战国时期的山岳信仰与西周具有一脉相承的延续性,但由于东迁以后周王室衰落,诸侯国林立,与王室的统属关系名存实亡。在意识形态领域也是如此,文化多元化,思想异常活跃,各诸侯国就有各自的局域性的山岳信仰。大体来说,春秋战国时期既有原始性的山精崇拜,又有完全人格化了的山神信仰。对后世影响深远。

1、山神鬼怪与神怪小说

春秋战国时期自然性浓厚的山精(或称山怪)信仰还是比较普遍的。

这些观念都是神怪小说的原型。

屈原

但屈原笔下的山鬼只是保留了民间信仰的名称,即作为精怪的山鬼是作为文学原型而存在的,后来的文本中的山鬼已经是完全文学化、私人化了的文学形象”,成为一个哀怨的女性神”。这显然与民间的山鬼信仰已经有了很大的距离,但这种人格化的山鬼推进了由精灵崇拜向人格化山神演变的进程,即文学化的山鬼形象又反馈回民间的山岳信仰。此后宋玉的《高唐赋》、《神女赋》中的巫山女神已经成为完全人格化的山神,从形式到内容都摆脱了原始的山精信仰。此外,《山鬼》、《高唐赋》、《神女赋》等作品实是后世小说中山中遇仙、人神相恋情节之肇端.

2、昆仑山信仰之于神怪小说

作为“百神之所在”的昆仑山在战国时期开始产生普遍影响。《山海经》中有八处提到昆仑山(或昆仑丘、昆仑虚),至少有十六种神话传说都与昆仑山有关。《庄子》中也四次提到昆仑山,此昆仑是“黄帝之所休”,主要与黄帝神话相关联。《楚辞》中对昆仑的提及则更加频繁,如《天问》曰:“昆仑县圃,其尻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涉江》云:“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楚辞》中的昆仑山明显已经是专指,但有抽象化、象征化的趋向,似指天地间最重要的神仙所居之地和通天之路。在昆仑山信仰对后世的影响中有两点值得关注:首先,昆仑山神话促进了仙山神话的产生。《楚辞》中的昆仑山已经有向仙山转化的迹象,而顾颉刚认为神怪小说中的蓬菜、方丈等三仙山的构建就受到了昆仑山神话的启发。“ 在后世传说、记载中,昆仑山的地位逐渐提高”,成为了《水经》中的“地之中”,《龙鱼河图》“天中柱”,“神仙之所集"”等。

西王母

昆仑山神话中的场景、人物对于后世宗教及文学作品中天界或仙境的构建产生了影响。最初昆仑山的最高神是黄帝和西王母,在后世演化中黄帝的神性逐渐减弱,最终定格为远古人王的角色:而西王母的神性越来越强,人神合体的形象被改造为人化的慈母,天界大神的地位逐渐确立,最终成为民间传说、通俗小说中的王母娘娘。同时,昆仑山神话中的昆仑山场景、风物如悬圃(九重天的结构)、瑶池、不死树、不死丹水等也被吸纳进了宗教信仰之中,构建出了一个万物皆有、富丽堂皇的神界天堂。而这种天界设置又为小说家所借鉴,在神怪小说作品中焕发了勃然生机。

3、居山之神仙之于神怪小说

神仙故事是神怪小说中反复出现的题材类型,这些神仙故事中有许多都与山岳有着各种各样的关联,神仙或为山居者,或降真、游览于山,或本身就是山神。故事情节中有山间修炼成仙型,山中遇仙型,神仙降真于山或主动引导凡人进入山中仙境型……种种故事中的神仙都与山岳有关,在古人看来,山岳高耸入云,与天相通,是神灵与凡人交接的通道,山中神仙也正应如此出现。这也是一种山岳信仰。

神仙故事:八仙过海

从上看来,神怪小说与山岳信仰的关系是紧密而又特殊的。神怪观念无疑是神怪小说的核心要素,它决定了神怪小说区别于其他类型小说的特质,而早期神怪观念的产生离不开山岳环境的孕育,同时,山岳及与山岳相关的事物也是神怪观念最初的主要观照对象。

对神话传说的关注与研究,是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一个世界性的热点。这反映了一种共同的文化思潮:人们普遍希望能够从古人的精神遗存中,寻找认识文明社会种种问题的钥匙。而人类学派的进化论世界观和“以今证古”的学术原则与方法,正好适应了人们的这一精神期望。于是,神话研究领域中的人类学派取代语言学派在欧洲崛起,而且很快便成为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学术流派。到20世纪初,人类学派神话学通过两条线传到了中国:一条线来自欧洲,一条线来自日本,为一些向往新思潮的中国进步知识分子所接受。在“五四”前后,直到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欧洲人类学派神话学,对我国的神话研究发生了重要的影响。评论者指出:“以泰勒、安德留·兰等为代表(特别是兰氏)的英国人类学的比较神话学派,是19世纪后期到本世纪(按指20世纪)初年,在世界学坛上取得了压倒地位的一个学派。从20年代到40年代,我国神话、故事方面研究观点主要受到这一派的影响。当时这方面一些比较知名的学者如沈雁冰、赵景深、黄石及周作人等,都是接受了这一派的理论,并把它应用到中国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及风俗的谈论、研究上的。”[1] “在马克思主义神话理论广为传播以前,人类学派的神话学在欧洲和日本都拥有很大的势力,起过积极的作用,并于本世纪(按指20世纪)初传到我国,为一些向往新思潮的进步的知识分子所接受,在‘五四’前后对我国的神话研究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相当数量的研究者在接受人类学派神话理论的同时,进一步加以改造,并用之以探究中国神话和世界神话诸问题,从理论和方法上为我国的神话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2] 民间文学(主要是神话、传说、故事)研究者接过了西方人类学神话学的理论和方法,以文学的眼光加以改造,用以探究中国神话、传说、故事等领域里的问题,为我国的口头叙事文学研究乃至中国神话学的创立奠定了基础。在中国民间文艺学的初创时期,人类学派所起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一 人类学派神话学的传入人类学是以人为研究对象的人文科学。19世纪后叶,欧洲文化人类学达到了鼎盛时期,出现了摩尔根、泰勒、弗雷泽、安德留·兰、马林诺斯基等一大批著名的人类学家,出现了《古代社会》、《原始文化》、《金枝》、《神话、仪式与宗教》、《文化论》等一大批赫赫有名的人类学著作。20世纪初,1903年,在几部从日文翻译过来的文明史著作(如高山林次郎的《西洋文明史》[上海文明书局版],白河次郎与国府种德的《支那文明史》[竞化书局版],高山林次郎的《世界文明史》[作新社版]等)里,人类学派的神话学说伴随着“神话”与“比较神话学”这些新鲜的词汇传入了我国。我国开始有人向国人介绍欧洲(古希腊罗马、北欧)的神话,并试图用西方的人文理论来解释和评述神话了。1907年留学日本的周作人读到鲁迅回国前订购的美国人该莱(gayley)编的《英文学上的古典神话》、法国人戴恩(taine)编的《英国文学史》,开始对安德留·兰( andrew lang, 1844~1912)的人类学派神话学说有所了解。他根据安德留·兰和该莱的神话观点写了一篇题为《三辰神话》的文章,寄给了鲁迅、许寿裳正在筹办中的《新生》杂志,可惜的是《新生》胎死腹中,这篇文稿也就没有出世。[3] 同年,鲁迅发表《破恶声论》的文言长文。这是继蒋观云《神话·历史养成之人物》1903年初在梁启超于东京主办的《新民丛报》上发表之后,中国神话研究史上又一篇较早发表的探讨神话诸问题的重要文章,其中对神话的一些见解,如神话的起源和特点、神话与现实的关系以及对后世作家文学的影响等,显然受到西方人类学派神话学说的影响。[4]也是这一年(1907),周作人以周逴的笔名翻译了英国哈葛德和安德留·兰合作根据荷马史诗而撰著的神怪冒险小说《红星轶史》(原名《世界欲》)。周作人在《前言》中对作者之一的英国人类学神话学家安德留·兰作了简要的介绍。这可能是中国人第一次介绍安德留·兰的文字。1913-1914年周作人用文言文写的《童话略论》、《童话研究》(见周作人《儿童文学小论》上海儿童书局1932年)等文章,对安德留。兰的神话观点做了相当详细的阐述,是我国最早直接介绍人类学派神话学,并运用它来研究神话的重要文章。回顾历史,人类学派学说的传入中国,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翻译,二是绍介其理论与作品,三是运用其学说和方法来研究中国的神话和故事。先说翻译,在这一方面,上文已经说过,周作人有开创之功。赵景深也做了许多工作,他先后翻译了哈德兰德的《神话与民间故事的混合》(《新民意报·副刊》1923年第8期)和《神话与民间故事》(《小说月报》1926年第17卷第8期);麦苟劳克的《民间故事的探讨》(《文学周报》1927年8月 第4期)、《季子系的童话》、《友谊的兽的童话》(原载报刊待查)、《兽婚故事与图腾》(《民众教育季刊》1933年1月31日第3卷第1期)、《民间故事之民俗学的解释》(《青年界》1936年11月第8卷第4期)等。麦苟劳克的《小说的童年》一书,他差不多译全了。他不仅翻译,也在自己研究童话和故事的著述中,介绍和运用人类学派神话学的理论和方法。他的观点,可以用他的一句话来概括:“民间故事近来渐渐有人注意了,他的价值是在从故事里探讨古代的风俗礼仪和宗教,这是大家早已知道的。”[5]这种民间文学观,正是人类学派神话学、故事学的核心。除了赵景深以外,周作人翻译了英国哈里孙的《希腊神话引言》(1926),杨成志翻译了英国该莱《关于相同神话解释的学说》(中山大学《民间文艺》1927年第3期)、英国班恩《民俗学概论》一书的附录部分《民俗学问题格》(《民俗》1928年),郑振铎翻译了英国柯克士的《民俗学浅说》(1934年),等等。从日文的翻译也是一个重要渠道,如小川琢治的《天地开辟与洪水传说》与青木正儿的《中国小说底渊源与神仙说》(汪馥泉译,1929年),小川琢治的《山海经考》(江侠庵编译,收入《先秦经籍考》下,商务印书馆1931年),松村武雄的《地域决定的习俗与民谭》(白桦译,1931),《狗人国试论》(周学普译,1933年)、《童话与儿童的研究》(钟子岩译,1935年)、《中国神话传说短论》(石鹿译,1936年)等等,都是一些有影响的著作和文章。此外,对泰勒、弗雷泽原作的翻译和介绍也散见于各种书刊之中。如周作人曾写《金枝上的叶子》,介绍弗雷泽的《金枝》(见《夜读抄》,1934年);苏秉琦曾译弗雷泽的《旧约中的民俗》第4章《洪水故事的起源》,收在徐旭生《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一书中;秋子曾译弗雷泽的《迷信与社会诸制度》(《民间月刊》1933年)与《外魂――见于民间故事的》(《文讯》1946年)等等。在人类学派学说的绍介方面,1906年新城王树枏著《希腊春秋》(8卷,兰州官报局藏版,日本三省堂书店发行)、1916年孙毓修著《欧美小说丛谈》(商务印书馆)与1923年谢六逸著《西洋小说发达史》(上海商务印书馆)等,在介绍西方神话与人类学派学说的同时,对中外神话进行了比较。二、三十年代出版过几部采用人类学派观点写作的普及性的神话理论专著,如黄石的《神话研究》(1927年),谢六逸编译的《神话学abc》(1928年),林惠祥的《民俗学》(1931年)与《神话论》(1934年)等等。在这里要对谢六逸的《神话学abc》多说几句。此书前半部分根据的是日本早稻田大学著名人类学家西村真次的《神话学概论》,后半部分根据日本著名神话学家高木敏雄的《比较神话学》编译而成。西村和高木两位都是人类学派神话学有造诣的研究专家,其理论自成体系,钟敬文曾受到他们的影响。谢六逸20年代初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1928年,他把神话学看作是一门独立的科学,有意识地把人类学派神话学的三个有机组成部分(神话学史、神话基本理论、方法论),系统介绍给我国,对人类学派的传播,特别是对中国神话学的建立,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这几部书不仅在中国神话学的初创阶段,产生过重大的影响;直到20世纪80年代还作为神话学、故事学的入门书,受到研究者与读者的重视与欢迎。其次,在研究方面,鲁迅、茅盾、周作人、赵景深、钟敬文、郑德坤、郑振铎等都运用人类学派神话理论和方法进行中国神话的研究,做了许多有益的探索。鲁迅有关神话的著述,如《破恶声论》(1908年)、《神话与传说》(《中国小说史略》第二篇,讲义本,1923年)、《从神话到神仙传》(《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第一讲,1924)、《关于神话的通信――致傅筑夫、梁绳祎》(1925),以及他的某些神话见解(例如关于神话的产生、神话与巫的关系、神话演进为传说、神话的分类等),明显受到人类学派的影响。他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提出“试察今之蛮民”,“证以今日之野人,揆之人间之心理”,这种取今以证古,以今日之蛮人来推测荒古无文时代人类心理的方法,也是人类学的方法。在研究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者,首推作家茅盾(沈雁冰、玄珠)。他从1918年开始研究神话,1923年在上海大学讲授希腊神话,1925年开始发表神话论文,“处处以人类学的神话解释法以权衡中国古籍里的神话材料”(《中国神话研究abc》序)。先后撰著了《中国神话研究》(写于1924年,发表于《小说月报》1925年第16卷第1 期)、《楚辞与中国神话》(《文学周报》1928年第8期)、《神话杂论》(1929年)、《北欧神话abc》(世界书局1930年)等等,都是人类学派在中国土壤上的产物。他1928年撰写的《中国神话研究abc》(1929年由世界书局刊行,1978年再版时易名为《中国神话研究初探》)成为中国神话学奠基性质的代表作,并由此奠定了他在中国神话学史上开拓者与奠基者的学术地位。1978年,茅盾在为他半个世纪以前写作的《中国神话研究abc》再版撰写的前言中,回忆20世纪初叶新一代的文学家是怎样接受人类学派影响的时候说:我对神话发生兴趣,在1918年。最初,阅读了有关希腊、罗马、印度、古埃及乃至19世纪尚处于半开化状态的民族的神话和传说的外文书籍。其次,又阅读了若干研究神话的书籍,这些书籍大都是19世纪后期欧洲的‘神话学’者的著作。这些著作以‘人类学’的观点来探讨各民族神话产生的时代(人类历史发展的某一阶段),及其产生的原因,并比较研究各民族神话之何以异中有同,同中有异,其原因何在?这一派神话学者被称为人类学派的神话学者,在当时颇为流行,而且被公认为神话学的权威。当1925年我开始研究中国神话时,使用的观点就是这种观点。直到1928年我编写这本《中国神话研究初探》(引者按:即《中国神话研究abc》)时仍用这个观点。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有关神话何以发生及消失的一小段话:‘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而,随着这些自然力之实际上被支配,神话也就消失了。’当后来知有此一段话时,我取以核查‘人类学派神话学’的观点,觉得‘人类学派神话学’对神话的发生与消失的解释,尚不算十分背谬。[6]茅盾的这段话使我们清楚地看到,在神话学的初创时期,不仅他本人,我国许多学者的神话见解,受到的主要是欧洲人类学派的影响。周作人在译介人类学派神话学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在研究方面,写了《神话与传说》(收入《自己的园地》,1923年)、《神话的辩护》(收入《雨天的书》,1924年)、《习俗与神话》(收入《夜读抄》,1933年)等等,进一步阐发了安德留·兰的人类学派观点。钟敬文二、三十年代写作的有关神话、故事的文章有二、三十篇之多,如《楚辞中的神话和传说》(1928年)、《与爱伯哈特博士谈中国神话》(1933年)、《中国神话之文化史价值》(1933年)与《老獭稚型传说底发生地》(1934年)等等,都很有见解。他的神话观点有自己的特色,在接受人类学派学说的同时,还汲取了社会学派的见解。赵景深的几部童话集子,如《童话论集》(1927年)、《童话学abc》(1929年)、《童话评论》(1935年)等,也都是用人类学派观点研究童话和神话的。追随茅盾,运用人类学派神话学说研究《山海经》的郑德坤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他在《山海经及其神话》(《史学年报》1932年第4期)一文中,运用人类学派的万物有灵学说、心理共同说来探讨《山海经》与经中的神怪鸟兽。他说:“神话确能或明或晦地反映出原始人类心理状态的生活情形,是很可贵的文明史的史料。”在当时的《山海经》研究中,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郑振铎的《汤祷篇》(《东方杂志》1933年第30期)借汤祷的故事,旨在对中国的“蛮性的遗留”作一番清理,并由此指出,原始生活的古老的“精灵”常常会不经意地侵入到现代人的生活之中,为神话研究另辟蹊径。由于英国人类学派神话学在中国的传播,主要是由文学家或文学理论家们们完成的,故而笔者把中国的人类学派神话学称之为文学人类学派。当然这里所说的神话学是广义的,包括所有散文体的叙事作品的研究。20世纪20年代初,北京大学歌谣研究会创立之始,该会主办的《歌谣》周刊以及《晨报副刊》、《语丝》等报刊,虽然也发表过一些翻译介绍英国人类学派、阐发研究其观点方法的文章,但该会及其所代表的流派所倡导的主要思潮是乡土研究[7],而《妇女杂志》等则成为文学人类学派的主要阵地,胡愈之早期的著名论文《论民间文学》,就是发表在此刊于1921年1月出版的第7卷第1号上的。关于我国的文学人类学派民间文艺学,赵景深曾写道:“关于神话和传说的研究,历来的学者多所争论。……直到人类学的解释出,神话和传说的研究方才愈加精密。完成此说的不可不推功于安特路兰(andrew lang)。……要走这条路第一步工夫便是搜集类似的神话和传说。……我国最初以人类学研究民间故事的自然要推《妇女杂志》社诸君。他们已很能做到照农民口吻一点不加修饰的复写下来这一层,却没有做到搜集大同小异的材料这一层,对于犯重复的故事每不采录。这一工夫最方才从单行本《徐文长故事》看到。《徐文长故事》重复的很多,均未删去,这便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处。”[8]《徐文长故事》收录同一母题的故事的不同异文的编辑方法,正体现了人类学派故事研究的方法和原则,被赵景深看作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民间文艺学界的一个成功范例。文学人类学派演武的阵地,除了《妇女杂志》以外,还有一些影响很大的重要文学杂志,如《语丝》、《文学周报》、《小说月报》等。二 人类学派神话学说在中国的本土化“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夕,西方各种新思潮涌入我国,学术思想十分活跃。当时,一部分留学生和掌握外语的知识分子开始接触欧洲神话及其理论,并对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西方人类学派学说这外来的种子,能够在中国的土壤上成活、生根、开花、结果,有一个拿来、认识和消化的过程。在我国,人类学派学说的本土化主要表现在人类学派学说的文学化与中国化;换句话说,所谓本土化,指的是用人类学派的神话学说和方法去构建和解释作为文学的中国神话。上文我们说过,在世纪初“睁眼看世界”的开放浪潮中,对欧洲神话理论首先产生兴趣的是一批掌握外语、与外界有联系的知识分子,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文学家。他们最初接触神话,只是凭着文学家的兴趣和爱好,以文学家的眼光,从文学的角度去认识神话。例如,郭沫若开始仅仅从诗人的兴趣出发去欣赏神话(《神话的世界》,《创作周刊》1923年11月7日);鲁迅是为了和复古派、国粹派论争的需要而利用神话(见鲁迅1907-1908年的论文《破恶声论》、《摩罗诗力说》等);茅盾则为了穷本溯源,对十九世纪的欧洲文学作一番系统的研究而钻研古典神话(《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生活之二》,《新文学史料》1979年第2期);周作人最初只是为了研究西洋文学必须具备一些入门的、典故性的基础知识而涉猎神话(《希腊神话二》,《夜读抄》北新书局1934年);钟敬文、赵景深则认为探讨民俗学与童话学必须同时旁及神话(赵景深《研究童话的途径》,《童话论集》1927年),等等。尽管各人研究神话的目的不同,时代先后不一,修养各有深浅,成就各异;但是,他们在世纪之初都不约而同地从不同渠道接受了人类学派的影响,并以此为武器去探讨中国的神话世界。神话首先是文学,中国文学史以神话为开端。首次提出并从理论上对此加以阐释的,是文学家史家的鲁迅。他在《中国小说史略》第二篇《神话与传说》里,写的就是“小说的渊源:神话”;《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的开篇也是:“神话是文艺的萌芽”,明确地指出神话的性质是文学。神话在文学上定位的传统,自20世纪20年代鲁迅的阐明起,一直延续到今天并没有改变。其间传袭者,除了前面提到的茅盾等文学家理论家,到40年代,由何其芳为代表的“延安学派”所继承,到50年代及其以后,袁珂加以发扬光大。神话是文学,但从神话学的学科来考察,神话的功能是多样的,它不仅仅是文学。正是由于神话的文学性质与功能被强调、被强化,所以在我国,神话学在其创始之初,从来就不是一门独立的科学,即使在世纪初人类学派学说如此强大之时,也未能改变它依附于文学的性质。可以说,二、三十年代的文学家有关神话的主要言论,都是在“神话是小说的开端,文艺的萌芽”这个大前题下展开的。20世纪初,我国学者接触神话,是在“五四”前后,与知识分子“向西方国家寻求真理”的过程同步的,因此,他们的兴趣和抉择不能不受到“五四”民主与科学的革命精神的浸染,目的性很明确。以茅盾为例。一方面,他借鉴欧洲的人类学派,“处处用人类学派的神话解释法以权衡中国古籍里的神话材料”(《中国神话研究abc》序),认为“以此说为解释神话的钥匙,几乎无往而不合”(《人类学派神话起源的解释》,《文学周报》1928年第6卷)。另一方面,他善于吸取他人的精萃,化为自己的血肉,用以梳理中国的古神话问题。他对神话的一些基本看法,例如神话是原始人生活和思想的反映;神话和原始人的信仰和心理状况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必须从原始人的宇宙观、从神话的性质和内容,对神话和仙话、传说、寓言等非神话作品加以严格区分;在比较中探求神话演变的踪迹等等,虽然对人类学派的理论多有借鉴,但是许多结论是经过自己的分析和研究,结合中国神话的具体情况而得出来的。他重视原始人的生活和世界观对神话的性质、内容、产生和演变所起的制约作用,比起欧洲人类学家之更多地倾向于原始信仰、仪式与心理因素,可以看出茅盾的神话观点的独创之处。他主张学习外国,但反对一味摹仿,主张大胆创造。这种“自行创造之宏愿”(《一九一八年之学生》,《学生杂志》1918年1月),自始至终贯穿在他的神话研究之中。他借鉴欧洲的神话学,是为了“创造一个中国的神话的系统”(《中国神话研究abc》序),这种朦胧的学科意识在当时是十分可贵的。三 文学人类学派的历史贡献与局限在英国人类学派影响下出现的中国文学人类学派,是一个在20世纪中国民间文艺学史上有过重要贡献的学术流派,即使一些不属于该流派的学者,也多少受到过人类学派的影响,或多或少地接受了这个派别的观点和方法。但这个流派也存在一些不足和局限。钟敬文晚年在回顾他的学术道路时,对人类学派在我国的历史贡献与局限有过一段十分中肯的分析:这派理论在学术上的主要功绩,是它从进化论的观点去观察和说明人类不同时期神话的历史关系。它把“野蛮”时代的精神产物(神话)和所谓“文明”时代的同类文化现象联结起来,不把两者看作截然不相关的现象,从而给人文史现象以接近科学的解释,并打破了那种鄙视原始人群及其文化的偏见。其次,那些学者在建立自己的理论和具体论证上,是以当时所能看到的人类学资料为根据和凭证的。这是一种实证主义的方法。那些只凭思辨的方法是很不相同的。这也是此派成为比较科学的神话学、故事学的主要原因,是它所以能够取代语言学派,并有广泛影响的主要原因。这一学派尽管在观点和方法运用上有种种缺点(例如某些学者指出,他们对于各民族的风俗、神话等只着重看到它的普遍形相,却忽略了考察它的特殊形相等),但是,它在神话学史上的突出地位是不能抹杀的。这个显赫一时的神话学派的主要缺点,是它的心理主义。在对原始神话和民间故事等的解释上,它虽然也注意到作为社会现象的风俗等因素,但着重的却是原始心理(思想、信仰等)。对于原始人的生产活动、社会关系等在形成原始神话思维上的基础作用,那些学者并不怎样重视。作为文化产物的神话,它对原始社会(或稍后的社会)的作用,他们也很少注意。他们所热心解释的,是在较高社会里存在的“遗留物”的来源。其它如我们所重视的神话的性质、特点以及历史发展对神话的影响等,都不是它的着眼点。总之,它跟马克思主义的神话学有跟差别之处;而它的那些缺点,在我那时受过影响的论文里是迹象显然的。自然,这并不是说它对于我们毫无用处。它的某些因素或某些侧面是可以批判地吸收的。我们知道恩格斯的某些神话观点,与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所阐述的不是没有关系的。[9](一)在中国民间文艺学的初创期和幼年期,文学人类学派的学者们采取翻译、转述等方式,译介了英国和日本人类学派神话学者的大量著作,成为学科建设的重要参照物,给中国学人带来了进化论的世界观,万物有灵观、心理共同说、图腾崇拜、遗留物(又称遗形说)等理论,以今证古、类型研究、比较研究的方法。泰勒、安德留·兰和弗雷泽的神话研究与成就,代表着人类学派兴起、发展与极盛三个重要阶段,他们的丰富理论和深远影响,远非万物有灵论、遗留物说、心理共同说、巫术与图腾制等几个核心观点所能概括,而我国二、三十年代对人类学派的介绍也远非全部。然而,他们的代表作《原始文化》、《神话与习俗》、《神话、仪式与宗教》、《近代神话学》、《金枝》、《旧约中的神话》、《图腾制与族外婚》等等,直到今天仍然具有经典的价值。(二)文学人类学派学者所撰著的若干有关神话与故事的研究著作,为中国神话学与故事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他们以世界的眼光,采用归纳法、分类法和比较的方法,把发展的因素引进神话研究之中。强调搜集活态的口头资料,以以今证古的方法,从现代野蛮人的生活、思想和信仰去考察原始人的神话、传说,是人类学派学者们的治学原则,也是人类学派神话学的学科特点。遗憾的是,中国的文学人类学家们较多地停留在书斋研究上,而搜集活态的口头资料这一人类学的学科原则,则做得甚少,因此使学派的活力受到了局限,并没有为中国民间文艺学的进一步发展积累多少可用的田野资料,显示出中国文学人类学派的天然的弱点,直到20世纪30~40年代社会-民族学派在西南地区崛起之后,才初步建立起田野调查的原则,活态资料的空白也才得到了一些弥补。(三)进化论是人类学派的理论基础。把生物的进化观机械地套用到人文科学之中,认为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人类社会全都经历过从低级到高级、从野蛮到文明的过程;套用到神话研究之中,认为各民族的神话都经历过从多神——一神,从兽形——半人半兽——人形的演变过程;而口头叙事从神话——传说——故事的发展,也是千篇一律的。人类学派的直线进化观,只看到对象的一般形相而忽视特殊形相的偏颇,给我国的神话研究带来的影响也是明显的。

盘古开天地 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宇宙混沌一片。有个叫盘古的巨人,在这混沌之中,一直睡了十万八千年。 有一天,盘古忽然醒了。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眼前的黑暗猛劈过去。只听一声巨响,混沌一片的东西渐渐分开了。轻而清的东西,关于月亮的神话传说缓缓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慢慢下沉,变成了地。 天地分开以后,盘古怕它们还会合在一起,就头顶着天,脚踩着地,随它们的变化而变化。天每天升高一丈,地每天下沉一丈,盘古也随着越长越高。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天和地逐渐成形了,盘古也累得倒了下去。 盘古倒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飘动的云;他发出的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四肢,变成大地东、西、南、北四极;他的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他的血液,变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他的汗毛,变成了茂盛的花草树木;他的汗水,变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 人类的老祖宗盘古,用他的整个身体创造了美丽的宇宙。 这个传说故事虽纯属虚构,但它说明了人类改造、征服大自然的伟大气魄,表现了我国古代人民与自然抗争、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和聪明才智。女娲补天 出自《淮南子·览冥篇》,全文如下: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女娲是中国历史神话传说中的一位女神。与伏羲为兄妹。人首蛇身,相传曾炼五色石以补天,并抟土造人,制嫁娶之礼,延续人类生命,造化世上生灵万物。女娲是中华民族伟大的母亲,她慈祥地创造了我们,又勇敢的照顾我们免受天灾。是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创世神和始祖神。她神通广大化生万物,每天至少能创造出七十样东西。 女娲补天的记录见于《淮南子》:在洪荒时代,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故吵架而大打出手,最后祝融打败了共工,水神共工因打输而羞愤的朝西方的不周山撞去,哪知那不周山是撑天的柱子,不周山崩裂了,撑支天地之间的大柱断折了,天倒下了半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地也陷成一道道大裂纹,山林烧起了大火,洪水从地底下喷涌出来,龙蛇猛兽也出来吞食人民。人类面临着空前大灾难。 女娲目睹人类遭到如此奇祸,感到无比痛苦,于是决心补天,以终止这场灾难。她选用各种各样的五色石子,架起火将它们熔化成浆,用这种石浆将残缺的天窟窿填好,随后又斩下一只大龟的四脚,当作四根柱子把倒塌的半边天支起来。女娲还擒杀了残害人民的黑龙,刹住了龙蛇的嚣张气焰。最后为了堵住洪水不再漫流,女娲还收集了大量芦草,把它们烧成灰,埋塞向四处铺开的洪流。 经过女娲一番辛劳整治,苍天总算补上了,地填平了,水止住了,龙蛇猛兽敛迹了,人民又重新过着安乐的生活。但是这场特大的灾祸毕竟留下了痕迹。从此天还是有些向西北倾斜,因此太阳、月亮和众星晨都很自然地归向西方,又因为地向东南倾斜,所以一切江河都往那里汇流。当天空出现彩虹的时候,就是我们伟大的女娲的补天神石的彩光。夸父逐日 夸父逐日是一个神话故事。它讲得是上古时期,神人夸父追赶太阳,最后被太阳烤死的事情。古籍《山海经》对此有详尽描述:“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桃)林。” 这段记述是说:夸父追赶太阳,追至太阳身边,因炎热而口渴,喝干了江河仍嫌不足,于是,欲饮沼泽之水,未等喝到,不幸渴死。手杖弃于路边,竞长成一片桃林。 夸父为何要去追赶太阳? 有人认为“只有重视时间和太阳竞走的人,才能走得快;越是走得快的人,才越感到腹中空虚,这样才能需要并接收更多的水(不妨将水当作知识的象征);也只有获得更多的水,才能和时间竞走,才能不致落后于时间”。 还有人把夸父逐日看成是自然界的一种争斗,夸父代表“水”,而太阳代表“火”。水神、火神相争,水火不容。 夸父逐日的故事,给人以丰富的想象,也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如何理解这个故事,已不仅仅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而它积极的意义在于,人们以各自不同的理解,去认识这个世界,去实现自已美好的追求。精卫填海 《山海经》原文: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枯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译文:再向北走二百里,有座山叫发鸠山,山上长了很多柘树。有一种鸟,它的形状像乌鸦,头部有花纹,白色的嘴,红色的脚,名叫精卫,它的叫声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传说这种鸟是炎帝小女儿的化身,名叫女娃。有一次,女娃去东海游泳,被溺死了,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化为精卫鸟。经常口衔西山上的树枝和石块,用来填塞东海。浊漳河就发源于发鸠山,向东流去,注入黄河。 传说在上古时代的发鸠山上有许多桑树。树上有只小鸟,它的形状像乌鸦,头上有花纹,白色的脚爪。它的啼叫声像“精卫!精卫!”所以人们便称它为“精卫”。 精卫鸟本是炎帝(即神农氏,传说中我国农业和医药的始祖)的小女儿,名叫女娃。她很喜欢玩水,一天到东海去游泳,不幸遇到了巨浪,被海水吞没。 女娃死后变成精卫鸟。她从不闲着,每天从西山叨着树枝、石子飞到东海上空,将它们投下去。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一直如此。原来,它决心要把东海填平,免得别人也淹死在大海里。 “精卫填海”的故事,反映了上古时代人类对大自然艰难的斗争。由于当时人们抵御大自然的能力非常低下,大海经常吞没人的生命财产,于是产生了填平大海的愿望,精卫鸟正是当时人们征服大海的坚强决心的象征。 “精卫填海”比喻意志坚强,奋斗不止。精卫填海的传说千百年来一直激励着一些有志者为成就自己的远大理想而努力奋斗着共工怒触不周山① 昔者共工与颛顼②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③,天柱④折,地维⑤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⑥;地不满东南。故水潦⑦尘埃归焉。 注释:①选自《淮南子》。②共工与颛顼(zhuanxu):共工,传说中的部落领袖。颛顼,传说上古时期五帝之一。③不周之山:神话中的大山。④天柱:古代传说天是用九根大柱支撑着的。⑤地维:古代传说地是用四条大绳拴着的。维,大绳子。⑥焉:这里。⑦潦(lao):路上的流水。 翻译:从前共工与颛顼争做皇帝,(共工在大战中惨败,)愤怒地撞击不周山,支撑着天的大柱子折断了,拴系着地的大绳子也断了,(结果,)天向西北方向倾斜,所以日、月、星辰都向这里移动;地向东南方向下塌,所以江河道路上的流水尘埃都在这里汇集。黄帝擒蚩尤 蚩尤作兵,伐黄帝〔2〕。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3〕。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4〕。黄帝乃下天女曰“魃”〔5〕。雨止,遂杀蚩尤。注释:〔1〕本篇选自《山海经·大荒北经》。神话反映了上古氏族间的战争,其间对于战争手段的描述在我们今天看来充满了神奇色彩,却是古人解释战争胜败的常见思维。〔2〕黄帝与蚩尤是传说中上古两个强大的部落集团的首领,他们之间经历了多次的战争,互有胜负。作兵,造作兵器,传说蚩尤发明了五种兵器:戈、殳、戟、酋矛、夷矛。〔3〕应龙:传说中长翅膀的龙。〔4〕风伯雨师:风神、雨神。〔5〕魃(bá):黄帝的女儿。一说是旱神。后羿射日 传说中后羿和嫦娥都是尧时候的人,神话说,尧的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把土地烤焦了,庄稼都枯干了,人们热得喘不过气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因为天气酷热的缘故,一些怪禽猛兽,也都从干涸的江湖和火焰似的森林里跑出来,在各地残害人民。 人间的灾难惊动了天上的神,天帝常俊命令善于封射箭的后羿下到人间,协助尧除人民的苦难。后羿带着天帝赐给他的一张红色的弓,一口袋白色的箭,还带着他的美丽的妻子嫦娥一起来到人间。 后羿立即开始了射日的战斗。他从肩上除下那红色的弓,取出白色的箭,一支一支地向骄横的太阳射去,顷刻间十个太阳被射去了九个,只因为尧认为留下一个太阳对人民有用处,才拦阻了后羿的继续射击。这就是有名的后羿射日的故事。 但是后羿的丰功伟绩,却受到了其他天神的妒忌,他们到天帝那里去进谗言,使天帝终于疏远了后羿,最后把他永远贬斥到人间。受了委曲的后羿和妻子嫦娥只好隐居在人间,靠后羿打猎为生。 嫦娥又是怎样奔月的呢在古书上有种种不同的说法。根据《淮南子》的记载是,后羿觉得对不起受他连累而谪居下凡的妻子,便到西王母那里去求来了长生不死之药,好让他们夫妻二人在世间永远和谐地生活下去。嫦娥却过不惯清苦的生活,乘后羿不在家的时候,偷吃了全部的长生不死药,奔逃到月亮里去了。另一种说法是屈原(约前340年-78)《天问》的记载,说后羿后来对嫦娥有不忠行为,和河伯的妻子发生暖昧关系,因而引起嫦娥极大的不满,便离开后羿跑到天上去了。嫦娥奔月以后,很快就后悔了,她想起了丈夫平日对她的好处和人世间的温情,对比月亮里的孤独,倍觉凄凉。 关于后羿之死,战国时思想家孟子(约公元前372年-89年)所著《孟子》和西汉初年刘安(前179年-22)编成的《淮南子》都说他是被恩将仇报的徒弟逢蒙暗害的。暗害的手段记载各不一样,有的说是用桃木大棒打死的,有的说是用暗箭射死的。总之这位盖世的英雄死在阴谋家的手里。 有的传说里还说,后羿死后英魂不散,变成了打鬼的钟馗神。这一说法是我国著名史学家顾颉刚(1893-1980年)根据《淮南子》等古书的记载考证出来的。这种说法,实际上反映了我国古代人民对这位不幸死去的英雄的无限怀念。大禹治水 &n中国远古神话传说bsp;鲧因治水失败被流放后,他的儿子禹接替了鲧的职位,成为夏部族的首领。面对仍在到处肆虐的滔滔洪水,众人又向当时的部落联盟首领舜推荐禹来治洪水。禹在接受了任务后,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带领益、稷等人,先到全国闹洪灾的地区进行全面的勘察。史书记载说:大禹先用测量工具对洪水泛滥地区进行测量,了解各地的山势地貌,摸清洪水的流向和走势,制定统一的治水规划。他接受了父亲治水失败的教训,改用疏导的办法,凿山开渠,疏通壅(yong)塞,将洪水引入大江大河,最后汇人大海。 禹在治水中身先士卒,常年奔波在外,弄得皮肤黝黑,蓬头垢面,手上长满了老茧,指甲也脱落了,脚底布满了血泡,腿上的毛都磨光了,老百姓见了无不心痛落泪。传说大禹在外治水13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留下许多动人的故事。据《淮南子》记载,大禹治水时,为了开凿轩辕山,他化身为一只力大无比的神奇动物大熊。一次,劈山崩裂的石块,误中了大鼓。鼓声是送饭的信号,禹的妻子涂山氏听到鼓声,连忙烧火做饭,饭刚做好就拖着怀孕的笨重身体,挑担上山送饭。当他看到变成怪物的丈夫时,受到惊吓,顷刻间化为巨石。大禹随后赶来,呼唤着妻子和妻子胎中的儿子,巨石突然从北面开裂,生下了儿子启。于是后人称这块裂开的巨石为“启母石”。到了西汉武帝巡游嵩山时,也被这个传说所感动,令人在这里修建了启母庙。今启母庙虽然无存,但东汉时在庙前修建的启母阙还依然保留着。从残存的碑文中依稀可见汉代对鲧、禹治水的记述和对启母涂山氏的颂扬。 大禹在治水的同时,还指导人们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重建家园。史书上记载,在洪水退去后,他带领人们在田间修起条条沟渠,引水灌溉,种植粟(su谷子)、黍(shu大黄米)、豆、麻等农作物。他还让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种植水稻。在获得治理洪灾的巨大成功的同时,农业生产也取得了进步,人们逐步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大禹治水的故事,千百年来广为传诵。大禹不仅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也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顽强奋斗的象征。刑天舞干戚故事见《山海经·海外西经》:“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于常羊之野。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而舞。”刑天,传说中的兽名。:刑,刑杀,砍伐;天,巅也,意思是头.刑天者,被砍掉头颅的人.干戚,盾和希腊人的神话和思想斧。一个被砍掉头颅的人挥舞着斧头和盾牌与天帝斗。刑天为炎帝近臣,自炎帝败于阪泉,刑天一直伴随左右,居于南方。蚩尤起兵复仇被黄帝削平,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刑天吞不下这口气,他一人手执利斧,直杀上中央天帝的宫门之前。黄帝也不是好惹的,他亲自披挂出战,双方杀得天昏地暗。刑天终于不敌,被黄帝斩下了头颅。黄帝把它的头颅埋在常羊山里。没了头颅的刑天却突然立起身来,把胸前的两个乳头当作一双眼睛,把肚脐当作嘴巴,左手握盾,右手持斧,向着天空猛劈狠砍,战斗不止。相关阅读:日本上古神话@上古神话传说中国古代四大灵兽介绍组图 玄武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武,是黑的意思;冥,就是阴的意古希腊的神话思。玄冥起初是对龟卜的形容:龟背是黑色的,龟卜就是请龟到冥间去诣问袓先,将答案带回来,以卜兆中国神话传说中上古东方九黎族部落首领,又传为主兵之神。据说他有兄弟81人,能呼... 蚩尤,中国中国古老的神话传说神话传说中上古东方九黎族部落首领,又传为主兵之神。据说他有兄弟81人,能呼风唤雨,以金作兵器,常以兵作乱。2008年02月19日评论0|浏览11古希腊的神话与传说■蚩尤中国神话传说中上古东方九黎族部落首...中国神话传说中上古东方九黎族部落首领,又传为主兵之神。据说他有兄弟81人,能呼... 蚩尤,中国中国古老的神话传说神话传说中上古东方九黎族部落首领,又传为主兵之神。据说他有兄弟81人,能呼风唤雨,以金作兵器,常以兵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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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娃娃或人偶真的被鬼魂附体,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家有一本奇闻怪事方面的杂志,是很久以前在书摊上买的的,上面就有一篇怪事就是一个布娃娃被鬼附身,还会说话,而且他家周围的房间里流出恶臭的东西等等!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事,只是这本奇闻怪事方面的杂志有这个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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