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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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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的论文

文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因此我们很难说整个的“南宋文化环境”具有“雅化趋势”还是俗化趋势,除非我们将前此——先秦以至北宋的文化都定性为俗或比较俗的文化,然而谁敢如此武断呢?判定一个时代文化的雅化与俗化,不仅是关于这个时代的内部事务,而且是要以前代文化为参照物的。转贴于 热点论文网 当然,与以前各代文化相比,宋代文化有着非常鲜明的特色:“宋代文化的高度成熟与发育定型,已为古今学术名家所公认。” 15 但是这个“高度成熟与发育定型”的特色,绝不是“雅化”或“俗化”这样简单的说法就可以概括说明的,而是有着十分丰富的内涵。南宋是雅、俗文化势力逐渐均等的重要时期。一向占文化主体的士大夫雅文化,经过北宋士大夫不断地“以俗为雅”,日益扩大势力范围,不少直至唐代都被视为俗文化组成部分的文艺形式如词、绘画等,日常生活内容如饮食、陶瓷等等,由于受到北宋士大夫的青睐,而被注入了浓厚的文人情怀和情趣,日益雅化。尤其是欧阳修、苏轼、黄庭坚等人,他们以宋代士大夫特有的审美情趣和文化素养,尽可能地从俗文化中发掘素材,并赋予其雅趣和雅韵,将其变成雅文化的组成部分。到了南宋,士大夫在此基础上把已经“雅化”了的一些“俗文化”,向更加高雅精致的理想发展,并使之定型,成为雅文化的一部分,词的雅化过程就是典型代表,绘画、饮食及其他日常生活内容,也莫不如此。更重要的是,一向不为人重视的、以市民大众为主体的俗文化,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日渐成熟,产生了能够表达甚至代表其文化思潮或水平的文艺形式,而且引起士大夫阶层的广泛关注。北宋士大夫一方面“以俗为雅”,对俗文化进行雅化改造,一方面密切注意俗文化的发展动向,甚至在诗文新变中向唐宋传奇和宋杂剧取法 16 ,从而促进雅文化俗化。到南宋,能够代表俗文化的俗文艺,譬如说话(话本)、杂剧、南戏,以及其他各种讲唱、表演文艺形式,有了更为宽广的接受天地和旺盛的生命力,更使时人刮目相看,士大夫的笔记小说叙述记录其繁盛状况,诗、词对俗文艺的演出也有不少反映。虽然现存的俗文化文献不多,但从其他各种文献中可以感受到其繁荣程度。南宋俗文化势力真正崛起,开始与雅文化平分秋色,甚至对雅文化产生影响,使雅文化的组成部分,如向来被视为严肃正统的文学形式——诗和文,都不同程度向俗文化倾斜靠近,江湖诗派“俗的风貌”以及语录体、日记体的大量出现,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南宋文化的雅与俗两面开始共同发展,不再是无视俗文化的雅文化一统天下时期;雅、俗文化既有区别又密切联系,因此我们虽然不能说整个“南宋文化环境”只有“雅化趋势”还是俗化趋势,但是我们可以说南宋的雅文化具有俗化倾向、而俗文化具有雅化倾向,二者同时发生,双向交流,改变了雅俗文化的对立,使得“雅俗贯通”、“雅俗互摄互融” 17 的宋人审美理想基本实现。雅、俗文化的区别,到了南宋,已不再是素材内容或形式方式等现象层面的问题,而是已经“超出现象层而进入意蕴层”的问题 18 ,——人的精神素养、生活态度、审美理想情趣等“意蕴层”,成为判断雅、俗的标准。雅、俗标准的变化,是一个重大的改变,它取消了原来人们观念中雅、俗文化的物质或“现象层”的界限,使得雅、俗文化在物质或“现象层”上合流了,双方范围在这一方面都无限制地扩大,物质或“现象层”本身没有雅与俗之分,只有主体的参与,才能使其雅化或俗化。因此“物质文化的雅化”和“雅文化衰落”等提法,显然都失之武断或偏颇。此外,词的雅化、诗的俗化果真是受了南宋文化环境影响的结果?文学的发展是否只能被动地受制于文化环境?或者说文化对文学的影响具有决定性吗?当然不是。尤其是在古代,士大夫文学在士大夫文化生活乃至在整个社会文化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文学与文化的关系就更不是影响和受影响这样简单的关系。在古代尤其是唐宋时期,文学虽然只是构成文化的极小一部分,然而却是极为重要的部分;士大夫文人是当时精神文化建设的主力军,他们的文学被称之为精英文学,可以说是文化的重要建构部分,甚至是文化的前沿部分,或说是文化的风向标,常常代表文化的发展状况和方向。虽然作为总体文化的一个构成因素——文学及其创造者会受文化大环境的制约和影响,但文学创造者的敏锐性、创造性常常使文学走在文化的前沿,一些文学创造者的文学作品甚至他们的审美趣味、言语行为,引导着时代的审美潮流。譬如在北宋,欧阳修、苏轼作为文坛盟主,就发挥过这样的作用,他们不仅扭转文坛风气,而且影响到社会文化生活的各个层面,曾巩《苏明允哀词》谈到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在当时的影响云:“于是三人之文章盛传于世,得而读之者皆为之惊,或叹不可及,或慕而效之。自京师至于海域障徼,学士大夫,莫不人知其名,家有其书。” 19 文学在北宋的崇高地位和广泛影响于此可见一斑。到了南宋,文学及其创造者的社会文化地位似乎总体有所降落,但是从陆游《范待制诗集序》“公(范成大)素以诗名一代,故落纸墨未及燥,士女万人已更传诵,被之乐府弦歌。或题写素屏团扇,更相赠遗,盖自蜀置帅守以来未有也” 20 的叙述来看,范成大的诗歌不仅仅在“学士大夫”中传诵,而且受到“士女万人”的青睐,流传到了更为广泛的社会层面,由此也可见诗歌在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仍然没有减弱。大多数江湖游士的社会地位虽然一落千丈,但是他们的文学、文化地位并没有因此而彻底失落,他们仍旧是文学的主要创造者,是文化建设的主力军;他们的文学创作、审美取向仍然对当时的文坛、文化有建设性作用,特别是刘克庄、姜夔等诗人词人,就在当时品评时辈、指导后学,在文学、文化建设上起到很大作用。据说当时“江湖从学者,尽欲倚刘墙” 21 。足见刘克庄对江湖诗人、诗风以及诗歌审美思潮影响极大。姜夔以其不同流俗的诗词风格和审美趣味而倍受杨万里、范成大等官僚士大夫的欣赏和推崇,并进而影响到当时的词坛风尚。他们无疑从传统文化和当时文化中汲取了充分的营养,然而他们的再创造反过来营造了当时的文化环境,促进了当时文化的发展。如果我们总是强调文学及其创造者受到文化环境的制约和影响,往往就会忽略文学创造者的创造性或再造性,忽略文学的独立性以及文学自身发展规律。文学的发展变化,往往会开一种文化潮流或风气之先,带动整体文化的发展,诗的俗化和词的雅化就是如此。诗和词在宋代以前,分别属于雅文学和俗文学两个系统,也就是说分别属于雅文化和俗文化两个阵营,在两宋雅、俗文化“互摄互融”的过程中,诗、词实际上分别作为雅、俗文学和文化的先锋,其不同的发展方向,引导了雅文化的俗化和俗文化的雅化潮流。“以俗为雅”是诗歌创作最先提出的贯通雅俗的方法,“以诗为词”是提高词品、尊重词体的一种手段,诗人、词人首先采取不同方式引起两种文体的改变,在北宋文坛引起很大震动,同时带动了文化各个方面的改变。宋代诗、词比其他文学或文化形式变化更早,而且最为明显,例如词体在晚唐五代就开始进入文人的创作领域,走向雅化进程,而其他一些文化艺术的雅化,差不多都在词体雅化之后。例如文人对绘画艺术的普遍关注,是在北宋中后期,当文同、苏轼、黄庭坚、李公麟、米芾等人开始活跃在画坛时,“画工”之画才变成“士人画”,而“画中有诗”也成为诗人雅化绘画艺术意境、提升绘画艺术品位的一种手段。书法艺术逐渐由唐代带有官僚气息的庄重肃穆,而向文人化、个性化的潇洒恣肆发展,这也是直到北宋中后期的“苏黄米蔡”才成为一种潮流的;与绘画书法艺术相关的笔墨纸砚等文化用品,进入诗歌创作的领域,并受到文人墨客的赏玩爱叹,也在绘画书法艺术雅化之时或之后;尤其是饮食,在宋代以前还是一切凡夫俗子的日常消费,连唐代的诗人也还大都耽于狂饮大嚼,而当欧阳修、苏轼等人“以俗为雅”时,饮食也被赋予雅文化的内涵,茶酒酱醋都变得像风花雪月一样,值得慢慢欣赏、细细品味;还有金石鉴赏、宋杂剧、话本等等雅化的时间较词体晚,进程也缓慢。而当这些“俗文化”进入“雅文化”领域时,雅文化领域也因此表现出更多的“人间烟火”气,而显得俗化了。可以看出,两宋雅文化的俗化和俗文化的雅化,最先表现在诗、词这两种文体上,然后渐次扩展到其他方面。可以说没有文学家或者说文学方面的雅俗观念改变,就不会有整个文化的雅俗改观。所以姜夔及格律词派、刘克庄及江湖诗派,虽说受了“南宋文化环境”的一些影响,但他们未必不是“南宋文化环境”的重要营造者或开南宋文化风气之先者,因为他们走在文化的前沿,引领一时风气和文化潮流。在文学与文化的关系中,传统研究都比较注意和强调文化对文学的影响,而很少有人关注文学的前沿性或时尚性以及文学对文化的引导作用。这固然由于传统文学一向提倡复古,具有相当的保守性,缺少现、当代文学的超前意识,但也可能因为研究者包括我自己的观念尚未转变。词的雅化和诗的俗化,是词体和诗体各自发展进程到南宋后期的不同状态呈现,其发展倾向虽然不同,但都属于文体自身发展的问题。文体自身的发展规律是文学发展的内部条件、决定因素,而文化环境只是文学发展的外部因素,这个道理似乎很简单,然而我们在研究具体文体时,不但时常忽略文体自身的发展,而且也常常将文体与文化环境之间的关系过于简单化,所以本文就此问题作了一点探讨,希望能引起研究者们更多思考。注 释①贾文昭《试论古代词苑中的第三派》,《学术月刊》1995年第4期。②王兆鹏《宋词流变史论纲》,《湖北大学学报》1997年第5期。③包恢《敝帚稿略》卷五《书侯体仁存拙稿后》,四库全书本。④王士禛《带经堂诗话》卷十,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⑤贺裳《载酒园诗话》卷一,《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⑥《四库全书总目·江湖小集》,中华书局1965年版。⑦⑧ 王水照师《王水照自选集·文体丕变和宋代文学新貌》,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63页,第57页。⑨刘辰翁《须溪集》卷六《刘孚斋诗序》,豫章丛书本。⑩详参王水照师《王水照自选集·文体丕变和宋代文学新貌》,第54页。11赵晓岚《姜夔与南宋文化》,学苑出版社2001年版,第120—133页。12张宏生《江湖诗派研究》,中华书局1995年版,第107页。13吕肖奂《宋诗体派论》第八章,四川民族出版社2002年版。14如张毅《宋代文学思想史》,中华书局1995年版,第338页等。15 16详参王水照师《王水照自选集》,第3—5页,第61—62页。17 18 详参王水照师《王水照自选集》,第61—62页,第57页。19《元丰类稿》卷四十一,四部丛刊初编本。20《陆放翁全集·渭南文集》卷十四,中国书店1986年版,第78页。21胡仲弓《芦航漫游稿》卷二,《王用和归从莆水寄呈后村》,四库全书本。

宋代文学的研究特色宋代商品经济的发展推动了市民阶层对文化的需求,京城的勾栏、瓦肆为宋代小说、戏剧的生成提供了广阔舞台。宋代文学的发展,表现在雅和俗两个方面,一是以话本、杂剧为主要内容的民间文学,另一是以诗、词、古文为主要内容的古典文学,而前者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河南大学文学院的教师在宋代文学园地里辛勤耕耘,相继承担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3项、省级课题多项,研究范围涉及宋代语言、戏剧、小说、词、诗、文、出版印刷等领域。在宋代语言研究方面,杨永龙教授专门从事宋代语法研究,先后在《语言研究》、《语文研究》、《古汉语研究》等刊物上发表论文10余篇,其专著《〈朱子语类〉完成体研究》运用现代语言理论,从句法结构、事件类型、情状类型、时制结构等方面对《朱子语类》中表达完成体意义的若干副词、助词、语气词、完毕义动词予以描写和分析。目前,杨永龙还承担了2003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宋代汉语虚词研究”。宋代杂剧是中国古代戏剧的雏形,早在20世纪30年代,华钟彦先生即著有《戏曲丛谈》一书,讲述戏曲的渊源、体制、声韵、宫调、角色,以及南北曲的区分与作法、度曲法、流派等,开启了河南大学宋代戏剧研究的先河。到80—90年代,郭振勤发表了一系列宋代戏曲研究的文章。目前,张大新教授主攻中国古代戏曲研究,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文艺研究》、《中国戏剧》及其他刊物上发表论文数十篇,他还先后承担了2002年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五”规划课题“宋金时期中原俗文化的发展与古代戏曲的成熟”和200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古代戏曲与民俗文化关系研究”。唐代传奇发展到宋代演绎成了古体小说,赵维国教授对宋代小说尤其是丽情小说的研究可谓情有独钟,他先后在《文献》等刊物上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宋代小说研究的文章,其博士论文为《两宋古体小说历史轨迹》,并出版了专著《说部论稿》。宋词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词学文献研究一向是河南大学的传统优势学科。早在20世纪30年代,著名词学家卢前和华钟彦等即进行词学文献的研究工作。1933年,卢前先生发现、复印了晚清端木垛的重要词文献《宋词赏心录》(又名《宋词十九首》),在当时词学界引为盛事,吴梅、柳诒徵、陈匪石、唐圭璋等均有题跋。华钟彦先生于20世纪30年代发表的《花间集注》是现代第一部《花间集》注本。佟培基先生出版了《辛弃疾选集》。邹同庆先生的专著《苏轼词编年校注》解决了苏轼词的校勘、编年、注释等诸多学术问题,被称为苏轼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孙克强教授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等刊物上发表了数十篇学术论文,曾主持1998年度河南省教委项目“宋代词学”,最近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宋代文艺思想研究”,也把宋词文献的整理列为重要内容,其专著《唐宋人词话》将唐宋词人215家的历代总评整理汇编,以文献挖掘深细而受到学界好评,被收入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宋代文学研究年鉴1977—1999年》。此外,宋景昌、齐文榜等对苏轼的词也有一定的研究;刘军政的“南宋乾道、淳熙年间词坛研究”,被列为2003年度河南大学校内基金项目。河南大学的宋代诗歌研究比较集中于王安石、苏轼、陆游、黄庭坚等人。高文先生常年从事王安石研究,撰写了大量研究论文,并出版了《王安石选集》。1986年,《河南大学学报》连续发表了华钟彦、李博、白本松的3篇文章,对苏轼的诗歌进行了系统的研究。王立群、李贤臣也对陆游、黄庭坚的诗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宋尔康对宋初诗坛崇尚晚唐之原因进行了探究,另外,宋尔康还承担了河南省教委规划项目“宋代诗歌研究”。“唐宋八大家”中宋人占六个,宋文在唐宋文章学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刘溶从文章学的角度对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的文章理论进行探讨;张弛、杨国安则从学术史的角度研究了韩愈、欧阳修在唐宋“古文运动”中承先启后的作用;王立群的兴趣集中在以苏轼、陆游为核心的宋代游记文章;张弛、柯翔涌则对苏轼的宗教信仰、历史人物论的逻辑法则进行了一定的探索。谢桂荣、耿纪平对范仲淹的师承关系、王安石的先世及王安石与曾、谢两家的交往进行了考察,为范仲淹、王安石的早期学术生成提供了一定的依据。另外,李贤臣主持了1999年河南省社科规划项目“宋代黄庭坚创造美学论笺”,耿纪平承担了2004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北宋新学与文学”。雕版印刷术的成熟和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推动了宋代印刷业的发展和图书出版的繁荣,促进了各民族和国际间的文化交流。围绕宋代的刻书、编书、图书流通等课题,王星麟、孔学、陈广胜、赵维国分别就宋代的刻书业、宋代书籍文章出版和传播禁令、宋代图书文献的搜集整理、吕祖谦与《宋文鉴》、《太平广记》传入韩国的时间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专门研究。

文学的发展是文化发展的一种具体体现。陈寅恪认为,华夏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是华夏文化之“本根”。他甚至认为:“将来所止之境,今固未敢断论。唯可一言蔽之曰,宋代学术之复兴,或新宋学之建立是已。”此亦当今“新儒学”孜孜以求者欤?宋学“本根”对于近现代之影响由此可见。王夫之《宋论》卷一论宋太祖一统天下垂及百年,原始其因就在于与创业诸帝相较,无事功世胄之依凭而颇有惧心:一旦岌岌然立于其上,而有不能终日之势。权不重,故不敢以兵威劫远人;望不隆,故不敢以诛夷待熏旧;学不夙,故不敢以智慧轻儒素;恩不洽,故不敢以苛法督吏民。惧以生慎,慎以生俭,俭以生慈,慈以生和,和以生文。宋之文治,实在是出于忧患的不得已。但王夫之接着指出:“虽然,彼亦有以胜之矣,无赫奕之功而能不自废也,无积累之仁而能不自暴也。”宋人求自立、求变革之精神寓其中矣!而所谓自立精神,即王夫之“求诸己”者,就其文化内涵言之,便是起自中唐为“攘夷”而张扬华夏自家文化之运动,是六朝至盛唐充满“胡气”的外向型多元文化之反拨。唐君毅称:“中国民族之精神,由魏晋而超越纯化,由隋唐而才情汗漫,精神充沛。至宋明则由汗漫之才情,归于收敛。” 收敛正是“绚烂归于平淡”的内向型宋文化之特征。中国文化转型之幸与不幸,关键在此。宋代独特而渊深的美学意识是由其文化土壤所培植、文化精神所孕育出来的,经过有机的整合和融化,产生出特定的审美形态、格调和风味,遂成为文化型美学,有别于前代的唐美学。宋文化从下述诸多方面影响了美学的生成、表现和状态。宋代文人地位的变化。宋代文人士大夫物质生活十分宽裕,生活富足。促进了文化的发展。北宋词言及六朝,其主题不外兴废事、兴亡感。北宋积贫积弱而又豪奢宽绰,故词人对六朝奢靡之风的斥责就包含有现实隐喻意义。到了北宋末年,已是山河破碎,六朝作为回忆性对象再次出现,词人情感意绪趋于悲咽苍凉。到了南宋,南北分裂成为长期的事实,中兴无望,而权要者文恬武嬉,不思抗战,直把杭州当汴州。在这样的社会背景和心理状态下,对六朝的感受也就更为不同,更为深广。把六朝与南宋的所有联结点全部发掘出来,几乎成为词化了的六朝史,又在六朝史的历史回忆中寄托着炽热的情感。宋代治史风气颇盛,出现了一批名史家和名史著,有的居于历代史学之一流地位。欧阳修之子欧阳发在《欧阳文忠公集·事迹》中说:“其于《五代史》尤所留心,褒贬善恶,为法精密,发论必以‘呜呼’,曰:‘此乱世之书也。’”书中最精彩的传序,如《〈一行传〉序》十分赞美和强调作为人臣的忠、节,这是欧阳修史学思想的价值观,也是宋代史学思想的核心。宋代特别是两宋交替以及宋亡时期忠、节意识如此强烈,是有原由的。又如《〈伶官传〉序》从五代后唐庄宗兴衰倏忽的历史事实中引发出极其重要、深刻的经验教训。其兴也速,其衰也忽。兴则不可争锋,衰则难以抗拒。兴在“忧劳”,衰在“逸豫”,关节点即在此。这又不仅是针对五代的,而且普遍适用于各朝各代,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罕见的历史深度。这便成为宋代史学精神的集中体现。“资治通鉴”作为一个完整的概念和命题,体现了宋人的史学意识,宋人高度重视史学文化对现实的影响作用,因此,宋代文学审美类别上,咏史诗的存量特别丰富,涉及到先秦以来众多的历史人物和事件,单是咏王昭君的就有王安石的《明妃曲》二首以及梅尧臣、欧阳修、司马光、刘敞等人的和诗,以王安石的成就为高。议论风格宋人的思维是思辨型的,所创立的哲学是思辨型的哲学。这就孕育了他们爱议论的习惯。宋人好为人师,好指点、发话、评论,滔滔不休。在这一点上,宋人的议论风生,确实不同于唐人的感性描述。微言阐明大义,意象引发哲理,这是总体性的思辨结构所决定的。宋人好思、多思。由于以形上道者为先导,就不会满足于对形下器者的描述。往往从形下器者出发,进而加以提升,达于形上之道。因此,“器”乃所借对象,“道”才真正成为所论目标。“器”乃缘由、工具,“道”乃归宿、本体。或引发人生哲理,或申述宇宙精义。不满足于浅表之“象”,而是不断探寻“意”,形成了宋人的思维线路和模式。这样,宋代就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审视和思辨的时代。从文化风习上看,宋人颇有策士之风。宋代的精神领袖、文化精英领风气之先,整个文化精神领域便弥漫议论之风习,成为时代之精神现象。这就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文学、美学。诗歌是其中之一,形成了最富宋代诗美学风格的议论化、哲理化特征。宋文亦如此,这并不包括那些纯议论的文章,而是借助于某一具体对象生发开去,以表述某一生活、人生、宇宙哲理的文章。这样,对象是具体的,所引发的则是抽象之理。而宋人在发表议论时常常在实践性中包含着现实用意,是有感而发,有现实针对目标。求异思维宋人的思维是求异型的,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和看法,决不轻易认同前人和当代人。求异思维使其有独创性,他们对人、事以至国事的看法、见解总是与众不同,有自身独到的视阈、观照点和论析方式。这是从对传统经学怀疑、质疑所形成的宋代文化、哲学精神。所谓传统经学正是所谓汉学,在对汉学的怀疑中建立和形成了具有自身独特形态和内涵的宋学,以反传统也就是疑古为起点。“怀疑”“疑惑”,是其思维出发点和基点。因其所疑对象的不同,又可分为两派:一派为疑传,一派为疑经。这中间有深入之趋势。在否定性、怀疑性文化氛围内,美学领域也得其风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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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文化比较与分析

公元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到公元960年陈桥驿赵匡胤“黄袍加身”,中国经历了唐宋的王朝更迭,仅仅近60年,中国文化也从所谓的“唐型文化”逐步向“宋型文化”变革,这种变革为什么会变革的如此彻底,一改“唐型文化”的雍容华贵,如此彻底?1910年日本学者内藤湖南首次提出“唐宋变革论”,率先对唐宋时期思想文化巨大差异性进行了深刻的解释与剖析。近百年来,随着对这一话题的深入分析,史学界普遍对唐宋文化思想显著差异性有了一些共同的认识。

所谓“唐型文化”,是一种相对开放、外倾、色调热烈的文化类型,无论是“诗仙”李白的诗歌、张旭的狂草、吴道子的画,无不喷涌着奔腾着昂扬着的生命活力;无论是昭陵古雕中雄壮建伟的、神采飞扬的“昭陵八骏”,还是气势磅礴的古长安城,无不透露出大气盘旋的民族自信。

所谓“宋型文化”则是一种相对封闭、内敛、色调淡雅的文化类型。“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阐释出宋文化的细腻丰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揭示了宋文化孤芳自赏、远离尘嚣、遗世独立的人格魅力。形象的说:如果“唐型文化”存在于沙场之上、朝堂之上,那么,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宋型文化”更多的存在于市井之间、闺房之内、青楼之上。

唐人爱花,尤爱牡丹,牡丹,富贵之花,为花中之王,唐人喜爱牡丹,更喜欢牡丹的色彩绚丽、富丽堂皇与王者之气;宋人爱梅,梅,花中君子,凌寒独自开,象征着不屈不挠的坚强品质。在宋人看来,梅,淡妆素雅,清瘦典型,品质高洁,是君子的象征,可以看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审美观念在深层次的角度上体现出了唐宋文化内在的差异性。

而作为两个时代文学艺术最高成就代表,唐诗与宋词则能更清楚地展现两者文化的巨大差异性。

从诗词内容上看,唐诗更多地反映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白居易的《琵琶行》《长恨歌》正是这种类型的典型代表。“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这些内容无不直接向人们展示了帝王将相乃至布衣百姓的日常生活起居,这是一种自由、开放、大气的心态,毫无小女儿家的忸怩作态。

相比之下,宋词则更多的将视角收缩到狭窄的闺房之中,低吟男女的爱恨情仇,抒发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感情。宋代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抒发了自己的离愁别恨,一个“愁”更添几分撩人的心思。两宋时期,虽有苏轼、辛弃疾等为代表的“豪放派”词风,但“婉约”词风始终占据宋朝文化主流。

从诗词的形式上看,从大的方面来说,唐诗更加倾向于感性抒发。李白的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恢弘大气的想象描绘山岳的壮美之色,满天诸仙众佛皆在诗人胸怀聚拢,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皆在诗人脑海孕育,天下万物,唯我独尊,这是何等的大气。

与之不同的是,宋词则更趋于理性,更具有说理性、思辨性。苏轼的《赤壁赋》以主客问答的形式向世人阐释作者心目中关于生与死之间微妙的关系。“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可见,宋朝时期的文学作品,开始更多的阐释理性与思辨,这与唐代时期单纯刻画外在环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么,两个只相差近60年两个朝代,为何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差异性?接下来,我们将从政治环境、经济基础、文化环境三个方面来分析:

政治环境:国家的强弱兴衰与国民的心态精神 唐宋文化是由人来创造出来的,而人的精神状态也势必会对整个文化氛围产生影响。从大体上看,唐朝昌盛,宋朝积弱,这是显而易见的,而处在这两个时代的人来说,当国家统一强盛,四方来朝,国泰民安,自然会增强国民的民族自信心,而在整体上自然气势雍容豪迈,而当国家从一开始就处在外敌入侵,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环境下,无论君臣百姓自然会产生一种悲观失望,哀伤自怜的情绪。

唐朝的强盛是建立在隋朝大一统的基础上,经过二十多年的“开皇之治”,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都为唐朝的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当时唐朝面临的外敌主要是吐蕃、匈奴等少数民族政权,而从严格意义上来看,这些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政权组织,只不过是势力较大的松散的部落联盟。他们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唐王朝只需寻其主力,打赢几场战役,便可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可以说,唐朝的大部分时间里,外部环境相当的安定,国家富强,这是一个真正的盛世时代。反观宋朝,宋朝继承的后周只不过是当时最大的割据政权而已,它建立国家的过程不是像唐朝那样接受了一个大帝国的遗产,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天下大乱,地方割据势力经营已久,已形成了互不统属的独立国家实体。而且宋朝的面临的敌人不再是吐蕃、匈奴,而是契丹、党项这些已被儒化的民族。拿辽来说,宋国建国时,辽已存在了五十年之久,契丹人不仅学习中原文化,仿照中原王朝建立起严密强化的中央集权的政治实体,而且逐步开始由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转化,在民风与军事上依旧保持者相当强悍的战斗力。宋辽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统一于反统一之间的冲突,更是相互争夺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的战争,且这种矛盾绝不会仅凭一两场战争可以决定胜负的,而必然是相当残酷、持久、且难分胜负的。公元979年,高粱河之役惨败,宋由此开始转入被动局面,公元1127年,“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山河破碎,国破家亡,此后,契丹、党项、羌、女真以及后来的蒙古势力对宋人世界的长期包围与轮番轰炸,产生了悲观的文化效应,宋朝人因被动挨打而产生的忧患,渗透于宋文化的各个方面。

经济基础:唐朝均田制与宋代的市民阶层的崛起

均田制,即古代帝王将无主土地按人头划给小农耕作,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实质上是一种封建土地国有制,一切土地归国家所有,而在唐德宗建中元年实行两税法之后,均田制终于废弛。此时,随着均田制的瓦解,附着在农民身上的国家的控制也就相对减弱,宋代时期,国家土地所有制已经不在土地所有制中占据主要的地位,相反的庶族地主经济与小自耕农经济的不断壮大,并占据了社会经济的主体地位,一方面为国家与政府提供了充足的税赋来源,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国家对农民的控制,社会经济更加灵活,社会各行业能够得到更充足的劳动力与资金的流入,这也是宋代商业如此发达的一个原因。

宋代城市的规划已经打破了唐代时期市与坊的严格界限,居住区与商业区也不再分开,贸易时间也不再被限制,据考证,宋代时期已经出现早市与夜市,商品交易时间甚至是通宵达旦。种种变化,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商业。宋代,城市商业发展蓬勃,不仅有交易场所,更存在瓦子等娱乐场所,如此一来,自然会导致宋代市民阶层的兴起,市民阶层的兴起也自然会带动市民文化的兴起。

精致细腻的宋代文化的发展自然发源于一定的土壤,而这种土壤也就是宋代发达的商品经济。

文化环境:唐代三教并行与宋代理学的兴起

恢宏壮阔的唐王朝以一种开放自由的心怀接纳四方文化,终唐王朝几百年的时间,大多奉行儒释道共尊的策略,面对外来文化,唐朝统治者始终保持接纳的态度,这不仅和唐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本身就存在少数民族血统有关,而且和唐王朝在当时世界的地位也有莫大的关系,作为东方最大的国家,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通畅的两条丝绸之路,沟通了大唐王朝与世界的交流。在外,国家的强盛,对外通道的畅通,对内,君臣百姓对外来文化虚心接纳的心态,这两个方面决定了大唐王朝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而宋国始终处在少数民族的威胁的夹缝之中,客观条件下,宋国也无法做到与世界的交流,宋国自然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宋代的文化属性与宋代诞生的一种特殊的产物有关,那就是理学。

理学作为在宋代儒家吸收佛道两家的部分精华,形成的以“理”为核心的新儒学。理学作为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最为精致的最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其对宋代人民的影响之深,乃至对中国后来的一两千年的思想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两宋理学,不仅将伦理纲常确定为万事万物之所当然和所以然,即为“天理”,而且高度强调人们对“天理”的自觉认识。理学家将“天理”“人欲”对立起来,进而以天理遏制人欲,带有自我色彩、个人色彩的情感欲求受到强大的约束。与理学着意于知性反省、造微于心性之际的趋向相一致,两宋时期的文化也表现出精致、内趋的性格。刘方《宋型文化:概念、分期与类型特征》(2005)一文指出:“宋型文化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时代文化的符号,而且是一个具有新的文化特质的文化范型。以追求内圣、精神的圆满自足为目标的宋学,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基本内核的重要方面。成熟的科举制度、文官官僚系统、中央专制集权、台谏制度等则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制度层面。而宋代农业革命、消费性的城市经济、士大夫阶层的形成等方面,则构成了形成宋型文化的物质基础。”

宋代文化成就中最突出的要数宋代理学的诞生,一个追求内圣、精神上满足自足的理学决定了宋代文化精致、内省的特点。

唐宋文化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差异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类型,是一种彻底的变革还是一种继承上的发展呢?或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宋代画学研究论文

来源:中国论文下载中心 [ 08-07-25 15:41:00 ] 作者:方向军 编辑:凌月仙仙 范宽虽然也是北方人,但他则保留并发展了荆关皴如刮铁的严整风范,他和李成都同师于荆浩、关仝,但由于生活地域的差异,人生经历的不同,他们都有迥然不同的艺术风格。宋代是我国传统山水画的高峰时期。宋太祖推翻了唐末五代之战乱,而独得天下,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他偃武修文,革新图治;到了太宗、真宗,又奖励文艺,人士蔚起,所以宋代有三百年的昌运盛世,这一时期宫廷美术全盛,画院规模齐备,名家层出不穷,佳作硕果累累。画坛上山水画最为突出,水墨格法空前发展,各种技法日趋完善,完全脱离了隋唐以来“先勾后填”之法,出现了讲究笔墨韵味的皴、擦、点、染等技法程式,山水画造景重造化、重理性,院体格法法度赅备,审美特色由政教、宗教精神逐渐转向人文精神,这一时期美学著述独到、艺术思潮活跃、绘画作品精湛,是中国传统审美文化的发展源头。一宋代院体山水画重理法、重质趣、重写实。早期山水画“水不容泛”“人大于山”,到了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已有所发展,画中有符合自然规律的山水营造特点,空间处理得当,峰峦参差有致,树木、山石、屋宇处理合度。五代画家荆浩隐居太行山,对自然山川真情感悟,总结了一系列规律,他在《笔法记》中说:“凡树万本,方如其真”“搜妙创真”,他的创作观念对“北宋三家”、郭熙画派及南宋李唐、刘松年、马远、夏珪画派山水画影响极大。山水画中的“皴法”的初时是为了忠实地模拟对象而发明的,北宋诸家在“搜妙创真”的影响下,不同地域的不同画家与画派创立了不同的“皴法”:董源创立了不同于荆浩“小斧劈皴”而更适宜表现江南山质的“披麻皴”;李成既不同于荆关,也不同于董巨,根据齐鲁地域山貌的特点而创立了“卷云皴”;范宽则以直笔短线刻画关陕高山巨石之风貌而创立了“雨点皴”;郭熙师法李成,但在创作中比李成更多真意,将其画法发扬广大,也成为北宋一大画派;二米得董巨山水启发,不同凡俗,创立了“米点皴”。他们群星列阵,穷极造化,对现实生活、现实感情的关注取代了对宗教迷恋与虚幻天国的向往,他们注重“气象萧疏,烟林清旷,”“峰峦深厚,势伏雄强,”致使宋代山水画:构图大势逼人,笔墨法度严谨,意境清远高旷。据《图画见闻志》记载“画山水唯营丘李成、长安关仝、华原范宽。”“三家鼎峙,百代标程。”是说五代宋初山水画坛三家---关仝、李成、范宽。其三人都为北方人,后继承者有王士元、王端、燕文贵、许道宁、高克明、郭熙、李完成、丘纳、王诜等。元汤垕《画鉴》云:“山水之为物,禀造化之秀,阴阳晦暝,晴雨寒暑,朝昏昼夜,随形改步,有无穷之趣;自非胸中丘壑,汪洋如万顷波者,未易摹写。如六朝至唐初,画者虽多,笔法位置,深得古意。自王维、张璪、毕宏、郑虔之徒出,深造其理。五代荆关,又别出新意,一洗前习。迨于北宋,董源、李成、范宽三家鼎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山水之格法始备。三家之下,各有入室弟子二三人,终不迨也。”关仝的画风影响了李成和范宽,而他生活于五代宋初,所以,北宋山水画坛的“三家山水”是以李、范、董为代表,其中以李成居首,范宽次之,董源对后世影响更大,在当时李成的山水是“当朝第一,”“百代标程。”所以,真正全面影响宋代及后世山水的宋代大家是---北方的李成、范宽和南方的董源。二《画鉴》又云:“董源得山水之神气,李成得体貌,范宽得骨法,故三家照耀古今,而为百代师法。”三家对自然的理解各具其趣,风格各异。李成,字咸熙,生于后梁末帝贞明五年,(公元919年)卒于宋太祖乾德五年(公元967年),祖居长安,系唐朝宗室。他的祖父李鼎,在唐末是任国子祭酒、苏州刺史,后从苏州迁至山东营丘,遂为营丘人氏。他一生家道衰落,经历坎坷,才运不偶,寓兴书画,他的山水初师荆关。荆浩、关仝以“全景式”的大山大水,承唐启宋,标志着唐宋之际山水画的高度成熟,李成深受他们的影响,变荆、关雄壮浑伟之势为清劲秀润之气。由于李成生活在不同于荆浩、关仝的山东营丘,所面对的是一派平原加丘领的齐鲁风关光,所以,他的画“近视如千里之远,”呈平远式构图的特点。他在生活上、仕途上不得志的境况,也决定了他苦寂无奈的心境,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旷达清高,孤傲苦寂的境界。他用墨淡润,运笔清瘦,“惜墨如金,淡墨如梦雾中,画面浑润。”黄公望《写山水诀》中载:“先用淡墨,积至可观处,然后用焦墨、浓墨分出畦径远近,故在生纸上有许多滋润处。”他画《读碑窠石图》中乱石崚嶒的土岗上,几棵古木参天,乱藤攀援,清冷的旷野上一老者戴笠骑骡,仰读矗立在树旁巨碑上的碑文,碑侧款曰:“王晓画人物,李成画树。”画中土坡用笔卷动如风,用墨清淡雅致;枯木用笔中峰勾勒,寒木风骨,平正势奇,枯枝多变,壮如屈铁。清安歧《墨缘汇观》云:“以水墨作平远之景,位置奇逸,气韵深厚,树木虬屈,坡石苍润。”画法高古,得唐人三昧。他画树自然天成,松杆劲挺,枝叶郁然,野逸清雅,“林木当时为第一,”“其所作寒林,多在岩穴中,栽扎惧露,以兴君子之在野也;自馀窠植,尽生于平地,亦以兴小人在位,其意微矣。”深受李成影响的画家很多,如燕文桂、许道宁、范宽、郭熙、王诜等。 浅析宋代山水画的特点范宽,名中正,字仲立,华源人。他为人性情宽厚大度,一派关中豪气,他“风仪峭古,进止疏野,嗜酒落魄,不拘世故。喜画山水,师李成又师荆浩;山顶好作密林,水际作凸兀大石。”他的画一方面“师古人之理法”,另一方面“师自然之理法”,《图画见闻志》载:“居山林间,常危坐终日,纵目四顾,以求其趣。虽雪月之际,必徘徊凝览,以发思虑。”他久居于终南山、太华山,一生沉吟于山水之间,终日观览自然以求其趣。他落笔雄伟老硬,真得山骨,然其刚古之势,又不犯他人,自成一家。他师法李成而又不同与李成,王诜说:“李成墨润而笔精,烟岚轻动,如面对千里,秀气可掬,”“范宽如面前真列峰峦,浑厚气壮雄逸,笔力老健。”其二人山水一“文”一“武,”李成表现平林荒寒,意境清幽旷远;范宽表现巍峨峰峦,意境雄壮豪迈。从范宽的作品《溪山行旅图》、《雪景寒林图》就可一览他的山水画主峰凸兀,气整伟峻,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威严。他注重山、石、景、物质与骨的细致刻画,精心营造山坳深壑中的飞瀑流泉和层层深厚的古木密林,他的“钉头皴”或“雨点皴”对后世影响深远,师法其画法的画家有黄怀宇、纪真、商训、燕文贵等,他对李唐及南宋诸家山水影响很大。与北派李、范对峙的董源笔下是一片江南景象。董源,字叔达,钟陵人。山水有两中类型,水墨类王维;设色类二李。他的山水平淡天真,朴茂静穆,文气十足,米芾《画史》中说:“平淡天真,唐无此品,在毕宏上。近世神品,格高无与比也。”“峰峦出没,云雾显晦,不装巧趣,皆得天趣。岚色郁苍,枝干劲挺,咸有生意,溪桥渔浦,洲渚掩映,一片江南也”。他最大成功之处是创造了“披麻皴”法,他用大披麻皴画树则枝干圆浑,皴山石则浑朴葱润。他的画用笔圆曲浑润,少刚劲方正;用墨清润淡雅,少浓郁浑厚。构图平远静谧,山顶多矾头,多苍茫清逸之气。董源开江南画派,巨然是其传承代表,巨然的画“岚气清润,布景得天真多”。米芾也深受董源烟雾弥漫、皴擦鬼异之影响,山水画点点通透,烟雾弥漫,极富文人审美气象。明董其昌称董源为“天下第一。”他的山水画对“元季诸家”直至“清季诸家”影响极其深远。宋三家之后又有继承各派者无数,郭熙是李成继承者中成绩最大的画派,当时宫中“一殿专背熙作。”他的山水构图多变,重“三远”之法;笔墨精深老辣,意境玄淡犷远。对后世影响很大,追随者院内院外者不可胜数,他树立了画院山水画北宋风格。在李、范、董三大家的影响下,到北宋中后期,写实性的全景式山水画发展到了极致,到了南宋,山水画系无旁出,李唐左右了山水画坛,他及刘、马、夏等又另辟溪径,出现了“水墨刚劲”的风格。三北宋王朝统一后,采取“轻徭薄赋”的措施,广泛推进农业生产,大力开垦荒田,增强国力,富裕白衣,为文化兴盛创造了基础,哲学、史学、诗文、艺术诸方光耀百世,各方面的发展触动了宋代大山大水、法度森严的绘画风貌。政治上“文治盛世,”“崇文抑武。”文人们得到了尊重,宋太祖说:“昔者科名多为世家所取,朕亲临殿试,尽革其弊矣。”宋代的科举制度使得许多民间百姓有了机会入仕和参政,所以许多画家纷纷出山,进如朝廷。北宋李成虽隐居太行山,范宽隐居终南山、太华山,但他们画名俱高,《圣朝名画评》云“宋有天下,为山水者,惟中正与成(李成)称绝,至今无及之者。”“范宽以山水知名,为天下所重。”元汤垕谓范宽画“照耀千古。”所以,朝廷到处重金收购李成的画,宋神宗每见李成亲笔,“必磋赏之,”当时内府所藏李成作品便有一百五十九幅之多,可见李成和范宽在当时的影响之大,也可见朝廷对画家的重视程度之大。师法李成的郭熙“本游方外”,后入朝廷公事,他对于自然山石林泉、村野乡居的描绘,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对于美好过去生活的回忆。早在北宋时,与郭熙齐名而后又主宰南宋画坛的李唐也是一例,宋徽宗政和年中,他赴开封应试,当时的考题是“竹锁桥边卖酒家,”李唐深得“锁”意,徽宗十分欣赏。所以“郁郁乎文”的时代氛围与人文思想的启导,使得文人士大夫思想活跃,作品更具生活气息,山水画作品流派纷纷,更富有人文内涵,有“法度森严”逐渐向“文人审美”的方向发展。宋代朝历代帝王都喜欢绘画,政治上重文不重武,对外打仗总是失败,统治者看视软弱无能,那么“文治”使得国内安定无事,这使得社会生产力大大发展,农业、手工业、工商业、科学技术等等都有了巨大发展,物质文明是绘画艺术有了发展的根本保证。所以社会物质生活的富裕,文人士大夫文化的相互渗透,画家们深入生活,烟云供养,或隐居山林,或旷游自然,把自己对自然的感悟融入山水画创作之中,搜奇异峰峦,创穷极造化:李成描绘自己熟悉的齐鲁风光,范宽描绘自己熟悉的关陕风光,董源描绘自己熟悉的江南风光,郭熙更是“饱游饫览”……山水画风向世俗生活靠拢,形成了符合于宋代“民族本色”的风貌,宋代院体山水画的表现形式、表现技巧及人文色彩都达到了一个高峰,对元、明、清后世山水画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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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宋元时期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巅峰,宋代的山水画也逐渐发展成熟,形成了许多具有生态意蕴的生态文本,在这些生态文本中,自然山水,人与自然,艺术与生命之间形成了对生性中和,共生性中和,和整生性中和,进而构成了宋元山水画的生态大和。 关键词:宋元山水;生态美蕴;共生之美;整生之美 宋元时期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巅峰时期,而描绘自然情怀又是中国画的重要母题之一,从宋代开始中国山水画开始逐渐发展成熟,并体现出了极其深厚的文化精神内涵和哲学底蕴。中国人通过对自然山水的描述,把自己和大自然融为一体,而艺术作为“天地之和”的产物,首先就是天地间万物和谐共生的反映,是宇宙广大和谐生命的缩影,作者通过艺术作品表达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进而体现出生态中和之韵味,从而形成了山水画这个不断生长的生态文本,在这个生态文本中,自然山水,人与自然,艺术与生命之间形成了对生性中和,共生性中和,和整生性中和,儒家与道家和禅宗的思想也在其中耦合发展,构成了生态大和,深刻地影响着宋元山水画独有的生态审美意蕴。 一、宋元山水画生成背景 早在东晋时期著名的书法家顾恺之的《画云台山记》中最早的山水画就已经出现了,文中写道:“山有面,则背向有影,可令庆云西而吐于东方……西去山,别详其远近……”这些文字便体现出了山水的特有样貌。在之后,艺术家宗炳在山水画论《画山水序》中阐明的山水与道的关系,也为中国的山水画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从而影响了后代山水绘画的趋势与山水画的特征。之后,王微创作的山水绘画理论著作《叙画》,点明了传统山水画不是地理绘图,而是为了进一步表达文人与画家们真情实感。这些系统的理论的出现,使中国古代文人画家们的创作开始逐步深入,并且开始注意到山水画的内在的表现效果。从宋代开始,传统的山水画已经开始达到了顶峰时期,这一阶段的官僚与皇室贵族士大夫阶级都开始关注与沉醉于山水画的创作。传统的山水画在宫殿与贵族厅堂中几乎到处都可见,并且也有一些小尺幅的山水画作品出现在案头与家中。伴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于文化与艺术的重视与钟爱程度日益加深,很多人为了体验自然万物的美好,常常亲身投入自然当中,去体验大自然的美妙与万物的灵性,并为此创作了大量的精品山水画作品,从而便开启了宋代这个山水绘画最为繁盛的时期。 二、宋元山水的生态之美 在宋元山水画中处处都渗透着无限的生态之美,天地山川,花鸟树木,都在画家的秒笔下呈现出气韵生动、虚实结合、缥渺致远的生态景致,而山水画作品便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生态山水风景画。中国传统的生态山水作品从来都是秉承着“师法自然”的创作准则,徜徉于天地万物之间,品味着自然天地的美好,并将创作者内心的感情寄托于山水之中,创作出了大量的优秀的山水画作品。 由于南北地貌气候条件的差异,反映在山水绘画中就呈现出不同的生态意向:在北方的山水场景中多峻岭与巨石、悬瀑与峭壁。在艺术创作与山水画描绘中石头菱角分明,树木褐色参天,山峦起伏,笔法刚劲有力。正如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描绘到的“西北之山多浑厚,天地非为西北偏也。西北之地极高,水源之所出,以冈陇臃肿之所埋,故其地厚,其水深,其山多堆阜盘礴而连延不断于千里之外。介丘有顶而迤逦拔萃于四逵之野。如嵩山少室,非不拔也,如嵩少类者鲜尔,纵有峭拔者,亦多出地中而非地上也”。可见,北方的山水人文特征大体上给人以一种雄伟、壮观、粗犷、凌厉的生态美感。而南方的山水地貌却有着别样的风貌,南方峰峦叠起,雾霭繁花,江河复苏,画中用笔多温和细致,线条平缓朦胧。从山水画意上更突显出天真淡泊,宁静致远,婉丽和谐。董源作为南方山水画派的开山之祖,作品多描写江南之景,在他的作品《潇湘图》中,山峦起伏平缓,山脚林木扶疏,郁郁葱葱,水波不兴。整幅画作清新秀丽,雅致和谐,这便是典型的江南之景。因此,南方的山水作品给人一种平淡天真、秀雅温柔的生态美感。南北方的山水画作在审美特征和意态状貌上形成了深层次的对生之美,也进一步构成了生态中和之美。 三、人与自然中和的共生之美 宋时有名的艺术家们常常过着隐居山林的生活,这也对他们的绘画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由于艺术家们倾心于传统山水画的创作,使宋代的山水画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和历史成就,进而形成了人与自然中和之美。 纵观宋代山水画作品,具有极其丰富的内容与内涵,但人物往往不占主导地位或根本没有在画作中出现,可这并不能说明人只是山水画创作中的衬托部分,而是进一步表达人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审美情境。这并不是刻意的表现自然或人文,而是“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三国魏・王弼:《老子注・第五章》)在这期间,人作为自然万物的一部分理应尊重自然、敬畏自然万物,这样才能使人与自然的精神达到和谐与统一,并且使人与自然相互促进发展,进而最终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的审美生境。在艺术创造中,人与自然不是主客对立的关系,而是一种中和的共生发展。在“天人合一”的道家观点中,人与自然是合二为一的,人融入自然万物的同时,也使本心回归自然当中。米友仁云:“画之为说,心画也”。在文人的艺术创作中,人与自然不是相互对立的,而是与自然息息相关的生命存在。所以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不是人对于自然的掌控,而是自然与生命交融的过程。宋代艺术家讲求“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他们在艺术创作过程中,认真留意体味自然万物,抓住山水的细微特点,精妙的表达出直接内心的真情实感,最终达到 “中得心源”的艺术境界,从而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的境界。这不仅是对艺术家们内心的真实写照,也是欣赏者们在欣赏艺术作品的时候与艺术家产生共鸣的巧妙途径,这是一种对生性中和,在这种生态的中和中体现出画作之传神。因此在宋代,人们将传“神作”为创作中的最高要求,此处的传神之作便是人与自然中和构成的美的整体。例如,宋代著名山水画家范宽创作的《溪山行旅图》,在整幅画采用全景式构图,上有天,下有地,树木高低错落。从外部看,高耸的山峰,飞泻的瀑布,山丘与亭台,和若隐若现的溪流,这些创作元素都在范宽的笔下被生动的描摹出来。这些线条不仅表达出作者体味到的山水美蕴,也表达了作者内心的情感意蕴。这中的天地万物,与儒家“礼”的思想不谋而合,体现出儒家的伦理纲常。这幅画表面上似乎描绘的是关陕地区的自然风光,但是我们在当地却未曾发现与画中类似的景象,可见这是范宽对这一地区山水意象总结与提炼,其实这也更是作者对自己内心中自然的浓缩,整部作品展现出宋代山水画作品可游可居的高深境界,表现出山水之间的中和美,体现人与自然共生的情境,形成最具美感的生态意境。 四、艺术与生命“气韵生动”的整生之美 宋代的传统山水画意境幽深,在画中往往通过刚柔、动静、远近、虚实等技法,展现出自然生态与生命律动相契合的生态艺术作品,从而显示出人的生命与自然生态相融合后所体现出的自然整生之美。 中国绘画的第一准则便是“气韵生动”,在山水画的创作中正是体现出了这种自然生态审美智慧。正像曾繁仁先生所说的:“国画‘气韵生动’的重要美学原则是将大自然作为有生命的灵性之物加以描绘的。”并且此时的艺术作品不是独立的生命体现,而是自然生命之整体蕴含。在对自然生命的整体观照中,人之生命融合于自然万物生命中,并且人之生命与自然生命融合的同时,人之生命得到了进化与升华。在生态审美艺术作品中,作者追求的是自然生命的整体和谐之美,艺术家把山水自然视为一大生命。生命万物彼此相连,相互需要,构成了一个有机的生命整体。正如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所说:“山以水为血脉,以草木为毛发,以烟云为神彩。故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水以山为面,以亭榭为眉目,以渔钓为精神,故水得山而媚,得亭榭而明快,得渔钓而旷落。”山川、草木、云霞全都是自然万物生命整体的组成部分,在这万物的生命整体之中,各个部分和谐共生,焕发出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总之,宋元山水画虽是艺术的,但也是生命的,宋元山水画将人与自然和艺术连接起来,用艺术的手法,表现自然万物的美的同时,表达出艺术家关于生命的感悟与人生的追求。在中国画论中,绘画不仅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想的诗意表达,更是宇宙和谐生命系统的一部分。艺术家以中和为美,致力于表现的是宇宙生命的广大和谐。在构图、笔墨等作品构成的形式方面也渗透着浓郁的生态意识。它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同时,在方寸间,感知万物,感悟生命,纵情于山水之中,表达人们对自然生命的崇敬;同时也让人们留恋与山水性情,体味生命的情趣,让人突破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将人与大自然万物真正的融合起来,只有这样,山水画的创作才能超越人类审美的想象,和大自然和谐共生达到全新的艺术境界。进而使人与自然和谐共存艺术与生命合二为一的整生生态审美境界。 在宋元山水的世界里,山水画家以儒家思想为正统,却又融合着道禅思想。人们感受到使心灵深沉、静默的和无限的自然汇合在一起的巨大力量,就像倪云林的一山、一水、一丘、一壑,简之又简、确实自然最深最厚的形状,纵然天地毁灭,此山此水精神不灭,这便是生态的永恒。山水之间融汇了一条回家的路,在当今社会中,人们若想再建美学传统,更要回归中国古典山水美学中的美妙意境。中国人看山看水其实就是在看我们自己的人生,山水中的自然是一个让人心驰神往的自然,也是古人为我们留下的永恒的精神家园。如今的人们依然向往山林悠壑,依然渴望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所以宋元山水所蕴含的主客体共生的中和神韵也就显得特别的深厚,所显示的中华文化气韵也就特别深长。 参考文献: [1]周积寅.《中国历代画论》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7 [2]夏晓春.《论中国画意境审美动态》《装饰》.2004年3期 [3]李泽厚.《美学三书》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3月 [4]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 [5]宗白华.《艺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 [6]袁鼎生.《超循环生态方法论》科学出版社 [7]朱良志.《中国艺术的生命精神》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 [8]邵金峰.《中国画论中生态审美智慧研究》 [9]杨建 康琼.《论中国山水画的生态美蕴》美术天地 [10]连晓红.《试谈老庄沂弊裸星翔寸中国山水画意境的影响》美术大观2007(3)12 [11]张子程.《论中国古典山水画之生态美蕴》绘画美学

宋代散文研究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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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照,浙江余姚人,1934年7月生,1960年秋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后入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今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1978年春,调入本校(指复旦大学——编者注)中文系任教。现为系学术委员会委员、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并担任上海古典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丘海诗词学会理事全国苏轼研究学会副会长等职。三十多年来,王教授在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中辛勤耕耘,发表了大量学术论文,出版了《宋代散文选注》、《苏轼传》、《苏轼选集》、《唐宋文学论集》等专着及《苏轼其人和文学》日译本等,他还是文学研究所编着的《中国文学史》、《唐诗选》两书的主要执笔人之一。他专攻唐宋文学,尤精于唐宋诗词、散文和苏轼的研究,建树甚多,并形成了自己好学深思、辨疑祛难的治学风格。王教授注意研究课题的学术意义和价值,尽可能选择学术界关注的重大问题或难点,在掌握充分材料的基础上,勇于提出自己的见解。他在六十年代初期关于杜甫研究的评论、七十年代后期关于唐诗繁荣原因的探讨,由于见解独到新颖、议论深刻精辟,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他在八十年代发表的《评苏轼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诗》一文,是拨乱反正后学术界最早为苏轼正名的文章,曾获上海市社会科学优秀论文奖。在研究中,王教授还注重新领域的开拓和研究角度的多样化。他是国内较早致力于宋代散文研究的学者,曾发表系列论文十多篇。在词学研究方面,他的近作《从苏轼、秦观词看词与诗的分合趋向》等文,尝试用比较方法或历史溯源方法来研究一些词学现象,曾获中国秦观学会优秀论文奖。近年来,他很重视宋代文学和宋人心态的综合研究,视野更加开阔,议论更趋恢宏。王教授的研究,扎根于坚实的实证基础之上,他努力于新材料的发现、整理和考订。1984年出版的《苏轼选集》一书就是一部资料丰富、工力扎实、学术性极强的选本,被学术界誉为“古代作家选本中少见的杰构。”王水照教授在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和教学的同时,近年来还积极从事中外学术交流。除指导国内唐宋文学专业研究生外,他还先后指导过日本等国高级进修生。1984年秋,王教授应日本东京大学文学部之聘,去该校讲学一年半。在日期间,他与海外学者切磋交流,发表学术论文和讲演,并努力搜寻国内所佚而存于彼邦的资料及其它典籍。东瀛归来后,他主持编译了《日本学者中国词学论文集》和《日本文话三种》两书,整理编辑了《宋人所撰三苏年谱汇刊》《王荆文公诗李壁注》(朝鲜活字本)和《校补足本施顾注东坡先生诗》三书,交出版社陆续出版。在学术领域里,王水照教授从不满足,仍孜孜屹屹,潜心学海。1988年他被英国剑桥世界传记中心列入《世界名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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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醉翁亭记》、《菱溪石记》、《秋声赋》、《鸣蝉赋》、《偃虹堤记》、《五代史伶官传序》、《与高司谏书》、《与尹师鲁书》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伤仲永》、《答司马谏议书》范仲淹:《岳阳楼记》苏轼:《小石潭记》、《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平王论》、《留侯论》、《石钟山记》苏洵:《六国论》、《衡论》、《辨奸论》、《管仲论》、《权书》曾巩:《王平甫文集序》、《尹公亭记》、《上欧阳舍人书》、《上蔡学士书》、《赠黎安二生序》

文化复兴与经典重温(代序)第一章 中国文学的深层智慧:先秦诸子之文一、天人合一:秩序建构中的生命智慧二、圆融中和:秩序建构中的艺术精神第二章 中国叙事学的原点:先秦史家之文一、先秦历史叙事文本的存在样态二、先秦历史叙事的策略及其能力第三章 务实切用的经世文章:汉代论说文及其流变一、汉代论说文之兴革二、西汉鸿文:谋臣的嘉言谠论第四章 以人为本位的史传文学:《史记》一、以人系史:司马迁超越历史的人本视野二、传记人物:司马迁塑造形象的如椽巨笔第五章 倾诉与批判:两汉叙事抒情散文一、“辞气纷纭”的西汉书信文二、东汉抒情叙事之文的低落与新变三、碑文、游记的成熟:叹生悲与绘景留史第六章 苦难中的清峻超脱:魏晋南北朝散文综述一、沉默与旁发之六朝散文二、从“文学蓬转”到“志深笔长”的建安散文三、正始名士与“竹林七贤”之文四、文章中兴与超然情趣之两晋散文五、多元化的南北朝散文第七章 文学审美的自学:六朝骈文及其流变一、六朝骈文的审美艺术特征二、骈文产生的时代背景三、骈文文体的发生与演变四、六朝骈文的评价第八章 文以明道的现实情怀(一)唐代韩柳之文与其他散文名家一、隋唐五代散文概述二、韩、柳古文的历史文化定位三、韩、柳古文的新观点四、韩、柳散文的文体的变革与创新第九章 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晚唐小品文一、晚唐世情与文风二、晚唐小品文的代表作家三、晚唐小品文的总体特点及其成就第十章 文以明道的现实情怀(二):宋代欧苏之文与其他散文名家一、宋代散文概述二、宋代散文的历史定位三、欧阳修与新古文运动四、欧苏散文的艺术成就第十一章 从文必秦汉到文宗唐宋:明代的复古文风一、复古文风的兴起二、复古文风面面观三、复古文风的成败与影响第十二章 独抒性灵,不拘格套:晚明小品文一、晚明小品文的兴起二、晚明小品文的代表三、丰富多彩的晚明小品文第十三章 明清易代文人的苦与痛:学人之文与文人之文一、学人之文二、文人之文第十四章 清代文坛之正统:桐城派散文及其流变一、桐城派形成的政治及文化思想背景二、戴名世与桐城三祖三、桐城派的流变第十五章 散文的鉴赏与教学一、散文思想理趣的鉴赏与教学二、散文艺术形式的鉴赏与教学后记

1、《战争文学鉴赏辞典》(合著),长征出版社,1991年12月版。2、《中国二十世纪文学研究论著提要》(合著),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1月3、《中国历代笔记小说故事丛书·宋代卷》(合著),江苏少儿出版社,1996年1月第1版。4、《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清近》(全国十二所师范大学联合编写)(合著),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8月版。5、《明清小说观止》(合著),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12月版。6、《诸子百家金言辞典》(合著),巴蜀书社1999年8月版。7、《世界文学术语大辞典》(合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1月版。8、《中国散文鉴赏文库(古代卷)》(合著),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9月版。9、《中国旅游名胜诗话:园》(合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年10月版。10、《中国旅游名胜诗话:居》(合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年10月版。11、《中国旅游名胜诗话:寺》(合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年10月版。12、《中国序跋鉴赏辞典》(合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13、《中国文言小说家评传》(合著)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年4月第1版。14、《<歧路灯>研究》(独著),中州古籍出版社,2002年7月第1版。 1、 《对<萨都拉集版本考>的几点补正》,《扬州师院学报》1987年第1期。2、 《雄浑清雅:萨都拉诗歌创作阳刚美、阴柔美初探》,《河北师范大学学报》1988年第3期。3、 《揭傒斯族别辩证》,《河北师大学报》1990年第4期。4、 《刘姥姥性格发展“三步曲说”质疑:与关四平同志商榷》,《河北师大学报》1991年第4期。5、 《非嫣红姹紫徒矜姿媚者所可比:为揭溪斯诗歌创作思想价值一辩》,《河北师大学报》 1993年第2期。6、 《虚荒诞幻,境奇语新:读李贺<梦天>》,《中文自修》1993年第6期。7、 《对<也说“毕月乌”>的两点补正》,《河北师大学报》1994年第4期。8、 《论萨都剌的交游与个性》,《河北师大学报》1995年第1期。9、 《论萨都剌别开生面的妇女题材诗》,《河北师大学报》1996年第4期。10、 《平生梦想金陵道,此日偶然身自来:南京与元代诗人萨都剌的诗词创作》,《古典文学知识》1997年第2期。11、 《<略论清代小说艺术上的进展>吹求》, 《河北师院学报》1997年第4期。12、 《题材创新与题材融合的和谐统一:论<歧路灯>中的公案片断与案情故事》,《河北师大学报》1998年第4期。13、 《〈醒世姻缘传〉教育思想管窥》,《河北师大学报》(教育版)1998年第4期。14、 《论叙事时间视野中的〈歧路灯〉美学特色》,《郑州大学学报》1999年第4期。15、 《应运而生:社会生活为<歧路灯>的产生提供了沃土》,《河北学刊》1999年第4期。16、 《中国古典小说的百科全书》,《河北日报》1999年8月17日第11版。17、 《补缺草创,博引特识:简评<中国尺牍学史>》,河北日报2000年9月1日第6版18、 《论〈歧路灯〉通过艺术形象所表现的学校教育思想》,《河北师大学报》(教育版)2000年第4期。19、 《提携指导恩情深,关爱教诲益终生:记恩师霍松林先生二三事》,《霍松林先生八十寿辰纪念文集》,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8月出版。20、 《个案研究与阐释普及》, 《文艺报》2002年8月6日第3版。21、 《理论阐释与实证考辩结合,宏观勾勒与个案剖析相辅——评徐子方教授的新著<明杂剧史>》, 《盐城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2期。22、 《<歧路灯>叙事纰漏举隅与订误》, 《明清小说研究》2006年第3期。23、 《试论传播接受视野中的萨都剌诗歌创作》, 《民族文学研究》2006年第3期。24、《是捍卫人性尊严 ,并非低级趣味——<聊斋志异· 犬奸>》新解(第一作者),《蒲松龄研究》2006年第4期。25、 《宋元教育小说初探》(第一作者),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1期。26、 《提携指导恩情深,关爱教诲益终生:记恩师霍松林先生二三事》, 《河北教育》2007年第3期。27、 《明代前期教育小说的概况与分类及特点》(第一作者), 《文学前沿》第12期,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主办,学苑出版社2007年4月第1版。28、《试论清初至清中叶教育小说主题的演变》(第一作者),《燕赵学术》(2007年秋之卷),四川辞书出版社2007年10月出版。29、《<红楼梦>作者不是吴梅村——与<《红楼梦》作者新探>一文作者商榷》(第一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7年第5期。30、《明代后期教育小说的概况与分类及特点》(第一作者), 《文学前沿》第14期,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主办,学苑出版社2008年9月第1版。31、《近代教育小说初探》(第一作者),《重读经典:中国传统小说与戏曲的多重透视》,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主编,牛津大学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32、《引用古典文献,不可忽视版本与校勘:以对许有壬<圭塘乐府>的引用为例》, 《燕赵学术》(2009年秋之卷),四川辞书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33、《考论结合良多创见,阐幽发微有功稗史:评乔光辉博士<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论文,(独著)《怀化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34、《<歧路灯>人物命名的独到匠心及其文化意蕴初探》,论文,(独著)《古典文学知识》2011年第3期。35、《试论版本校勘视野中的陈批<儒林外史>》,论文,(独著)《燕赵学术》2011年秋之卷。36、《试论叙事视野中的<金瓶梅>丧葬描写》,载《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12年第6期。37、《<全元文>拾遗两篇》,载《燕赵学术》2012年秋之卷。38、《堪叹“红学”殒泰斗,痛惜学子失良师——沉痛追念周汝昌先生》,载《燕赵都市报》2012年6月3日第15版。39、《<金瓶梅>丧葬描写的多重功用浅探》,载《现代语文》(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会刊,曲阜师范大学主办),2013年第4期。40、《试论叙事学视野中的<歧路灯>“戏曲因素介入”描写》,载《平顶山学院学报》2013年第3期。41、《试论叙事学视野中的<儒林外史>“戏曲因素插入”描写》,载李汉秋主编《<儒林外史>研究新世纪》,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3年4月第1版。42、《陈批<儒林外史>校勘得失浅探》,载李汉秋主编《<儒林外史>研究新世纪》,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3年4月第1版。论著1、河北文学通史(第二卷主编,撰稿人)科技出版社2009年11月第一版

研究宋代经济论文的标题

摘 要:宋代商品经济的发展呈现出三个重要表现特征:坊市合一、坊郭户籍的建立和同业行会的形成。商品意识在城市社会中迅速滋长和蔓延,并向社会文化生活领域渗透。文学艺术也开始了商品化的进程,许多文艺作品成为文化消费品,由此导致了社会的价值观和审美观的变化。关键词:宋代;商品经济;文化艺术;商品化;价值观;审美观一、宋代商品经济发展的表现特征从总体情况来看,宋代处于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其主导性的经济模式仍然是自然经济,而处于次要地位的城市商品经济却获得长足的发展,呈现空前兴旺的态势,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坊市合一”是宋代城市商品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表现特征。宋以前的城市一般都是某一行政区域的政治中心,长期实行“坊市制”,将坊与市分隔开来。坊是城市居民生活区和行政管理单位,市是交易场所。市场管理极为严格,周围有高墙环绕,营业时间以市场大门的关闭为准。一般日落市门就关闭,交易时间受到限制,极不利于商品经济的发展。由于唐末五代战乱,“坊市制”被破坏,宋初虽有所恢复,但无法重现旧貌。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东京开封的商业活动开始出现“侵街”的观象①。太平兴国五年(980年),临街摆摊,坊中开铺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打破了旧的坊市分隔的城市格局,突破了交易时间和区域的限制。朝廷对这种现象虽然干预过,但屡禁不止。北宋至道元年(995年)和咸平中(998—1003年)曾两次试图恢复坊市制,都终归失败。宋仁宗登基之初,只得认可这一事实,干脆将坊墙和市墙统统推倒,宣告旧的坊市制彻底崩溃。商店与作坊临街而立,坊与市合为一体,标志着近代城市的雏型已出现。当时的东京开封已是“人烟浩穰,添十数万众不加多,减之不觉少。所谓花阵酒池,香山药海。别有幽坊小巷,燕馆歌楼,举以万数。”② 可想见其商业繁荣的情形。由于坊市合一、近代城市雏型的出现,进一步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当时的东京开封已废除了传统的“宵禁”法令,商品贸易已没有时间的限制,夜市普遍出现。据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三记载:马行街的“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鬼市子”也是夜市的一种,在潘楼街,“每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③ 东京商品经济的迅猛发展必然波及全国各地。当时,南方城镇的草市也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北宋熙宁年间(1068—1077年)全国有镇市近2000个,而南方诸路就有1300多个。这些新兴的商业镇市已改变了旧的州郡规格和性质,由区域的单一政治中心变为政治、经济双重中心。这类本设于城镇之外的草市,随着“坊市合一”的历史进程也逐渐融于都市之中。许多市民为交易方便,便迁居于草市之中,使草市成为新的商业城市。坊郭户籍的出现是宋代商品经济发展的另一重要特征。宋代以前,城市与乡村在户籍上没有多少差别,也没有“坊郭户”这一专用名称。北宋时期,城市商品经济快速发展,市民阶层空前壮大。据周宝珠先生考证,北宋崇宁时(1102—1106年)东京开封约有十三万多户(不含属县),总人口当在一百五十万左右。④ 而吴涛认为当时东京主客户合计应是二十六万余户。⑤ 可见当时东京开封城市居民的数量之庞大,它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都市。城市人口的剧增,户籍管理遇到新的问题。宋太宗几次下诏整理户籍,都未解决户籍混乱的问题。因为当时无不动产的人口(客户)太多,不容易注册定籍。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年)十二月,“命都官员外郎苗稹与知河南府薛田,同均定本府坊郭居民等。从户部尚书冯拯之请也。”⑥ 宋真宗依准户部尚书冯拯之奏请,委派苗稹为钦差,与河南府知府薛田一道在洛阳进行坊郭户列籍定等的试点,然后推广于全国。当时全国大约共有坊郭户九十八万户,人口约五百万之众。⑦ 这些坊郭户被单独列籍,按财产多少分为十等。坊郭户就是今天所谓的城镇户口,它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它的出现,不仅表明北宋城市商品经济呈现出繁荣之势,而且标志着市民阶层的正式形成,在中国社会与经济发展史上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正如马克思所说:“一切发展了的以商品交换为媒介的分工,都以城市与乡村分裂为基础。”⑧ 坊郭户籍的建立,将城市与乡村分离开来了,进一步地促进了城市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商品交换的分工。同业行会组织的形成是宋代城市商品经济发展的又一重要特征。行会又称“行团”,简称为“行”或“团”。每一个行会都有“行首”或“团首”,一般推举行会中经济实力雄厚者充任。北宋共有行会160多个,南宋行业分工更细,行会更多。有的改称为“市”、“作分”。后不断合并,其组织越来越大,在商务活动中发挥重要的作用。行会可以根据市场行情变化来重新规定统一的价格;能够保护本地区商业的利益,抵制外地商人抢占本地市场;能够调节行会成员与官府的关系,在应付官府的“科配”和“供行”等赋税的问题上,尽可能地保护本行团的商人利益。正如美国经济史学家汤普逊所说:“行会控制资本并管理劳动;它们支配生产分配;它们规定价格与工资。但在它们的组织里,也有着一种社会的影响。行会的目的部分是社会性的,部分是互相的。”⑨ 行会是城市商人和手工业者因共同的职业和利益而组合成的一种社会群体。它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又在商品经济发展中产生影响、发挥作用。二、商品意识渗透到文化生活之中由于城市商品经济的发展,商品意识在宋代城市社会中滋长和蔓延,并无孔不入地向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又由于都市制度的变化——坊市合一、宵禁废弛,作为城市社会主体的市民阶层表现出旺盛的生活热情和欲望,创造出带有明显商品化色彩的都市文化生活。正如日本学者加藤繁在《中国经济史考证》中所说:“当时(宋代)都市制度上的种种限制已经除掉,居民的生活已经颇为自由、放纵,过着享乐的日子。不用说这种变化,是由于都市人口的增加,它的交通商业的繁盛,它的财富的增大,居民的种种欲望强烈起来的缘故。”⑩ 正是市民阶层的“颇为自由、放纵”的生活和种种强烈的欲望,导致了新的都市风情、文化娱乐的产生,导致了市民意识的形成。宋人极重传统节日,如元宵、清明、端午、七夕等。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这些传统民俗文化已被商品意识所“侵蚀”。商人们利用传统节日,销售节日用品和纪念品。如端午节,东京开封“自五月一日及端午节前一日,卖桃、柳、葵花、蒲叶、佛道艾。次日家家铺陈于门首。”紒纭矠 由此可见,商品经济已渗透到了传统民俗节日中。许多本来是自产自给的民俗物品都已转变为商品,在相当的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过去一向表现为清净、庄严、神圣的寺庙道观也不能幸免于商品经济强有力的冲击。庙会,又称“庙市”,是我国商品交易的集市形式之一。一般设在寺庙内或其附近,在佛教节日或规定的日期举行。庙会兴起于中唐以后,在宋代十分盛行。北宋东京开封的相国寺是当时一个十分著名的佛教圣地,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它的神圣灵光变得黯然无彩,成为商品交易活跃的场所。相国寺前门是汴河的一个码头,商贾、货物上下频繁;寺内场地空阔,游人众多,是商品交易的极佳场所。因此,它渐渐成了一个市集中心。相国寺的和尚在商品经济熏陶下,在利益的驱动下,无法稳坐禅床、念好经卷,也直接参与商业活动。有的竟然违背佛教戒律,开办了一个烧猪院,经营猪肉生意。和尚惠明成了名闻京城、专门烹调肉类菜肴的厨师。紒紝矠 商品经济使妙相庄严的佛祖、菩萨难堪,寺庙与市场简直同辙接轨,成了逐利趋财之场。由于市民阶层的壮大,以满足市民生活和审美需要而出现的文化娱乐也兴盛起来,而这些文化娱乐活动带有明显的消费性和商品化的色彩。宋代市民娱乐的场所主要是瓦舍。吴自牧说:“瓦舍者,谓其来时瓦舍,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是。”紒紞矠 对这一解释有不少学者不以为然。戏剧学家周贻白认为瓦舍“实则指为旷物,或原有瓦舍而被夷为平地。”紒紟矠 谢涌濠认为瓦舍“是简易瓦房的意思,其含义即指百戏杂陈、百行云集的娱乐兼商贸市场。”紒纺矠 其实,吴自牧是从“瓦舍”的性质而言的。“瓦”本义是指房顶如覆瓦形状的建筑物,是专供文化使用的场所,其作用是遮日晒、蔽风雨,故称“瓦子”或“瓦舍”。后来,商人利用这种娱乐场所做生意,使之成为娱乐与商贸合一的场所,故称之为“瓦肆”或“瓦市”。从这个名称上就可见宋代市民文化娱乐的商品化性质。瓦舍中的娱乐活动丰富多彩,可谓百戏杂陈,伎艺繁多。市民们可在瓦舍中尽情地观赏和娱乐。不过,这种观赏和娱乐属于文化消费,是要付费的。从瓦市艺人来说,他们的表演是一种消费服务,他们靠卖艺来谋求生计。如北宋著名的瓦市艺人张山人所说:“某乃于都下三十余年,但生而为十七字诗,鬻钱以糊口”。紒紣矠 又如《金鳗记》载歌妓庆奴“出去诸处酒店内卖唱,趁百十文把来使用。”由于伎艺表演已成为商业性的文化服务行业,其收入与服务质量密切相关。因此,瓦肆艺人十分注重自己的表演技巧,努力加强自己所演节目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苏轼的《东坡志林》卷一记载:“涂巷中小儿薄劣,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聚坐听说话。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颦蹙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可见当时说书的技巧之高、感染力之大。瓦肆伎艺是市民文艺,它所表现的是市民阶层的生活愿望和审美趣味。在商品经济的影响下,这些愿望和趣味肯定有悖于传统的伦理道德和价值标准。瓦舍的伎艺表演又是有偿服务,其表演的内容也肯定是纯感性的、纯娱乐的,它不可能也没有义务去为政治教化服务。因此,它成了市民和一些士子尽情享乐、放纵情欲的地方。许多年轻人因经常出入其中,深受新兴市民意识的熏拂,导致道德观和价值观的变化。可见这种充满商品化色彩的瓦肆伎艺——市民文艺对传统意识的冲击作用。 无论是宋代的民俗、宗教,还是都市文化娱乐,都充斥着浓烈的商品意识。这种现象的出现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市民阶层创造的一种新的都市文明。三、文学艺术呈现出商品化趋势宋代以前的文学艺术,尤其是士大夫文人创作的文学艺术,一般都是高雅的、非功利性的精神产品。而由于宋代商品经济渗透到社会文化生活之中,产生于社会文化生活这块土壤上的文学艺术也不可避免地呈现出商品化的趋势。所谓“商品化趋势”,包含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是指有些文学艺术作品开始直接参与到商品交换之中;二是指文学艺术的创作开始遵循商品生产的法则,并反映随着商品经济发展而产生的新的都市风情和都市意识。宋代重要的文学体裁有文、诗和词。诗与文是传统体裁,由于受到根深蒂固的“言志”、“明道”的传统文学观念的影响,商品化的趋势不太明显。不过,诗歌已被市井艺人所利用,变成了他们挣钱谋生的工具。北宋中期,东京开封有一位以“说诨话”而著名的艺人——张山人。诨话即十七字诗。其诗诙谐滑稽,意含讽刺,观众在开怀大笑中获得启示,领略褒贬之意。十七字诗类似现代民间文艺节目——“三句半”。张山人创制这种诗体“鬻钱以糊口”。宋代民间伎艺中有“合生”。所谓“合生”,就是艺人根据他人临时出的题目,当场作诗,以博求酬劳的一种伎艺。要想博得酬劳,就必须具有娱乐性,所作的诗歌就必须贴题、幽默、让观众产生审美愉悦。从以上所述可以发现,作为正统文学的诗歌已成了市井艺人的衣食之资,诗歌创作的技能也当成商品来出售。词是宋代的代表性文学,是一种音乐文学。它从唐代“声诗”发展而来,兴起于中晚唐,流行于五代,繁荣于两宋。词本是尊前宴边娱宾遣兴的工具,由士大夫文人在宴会中即兴创作,由歌妓当场演唱。北宋时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市民阶层的形成,词从士大夫的尊前开始走向市井,成为士大夫文人与市井细民共同享受的娱乐性伎艺——小唱。小唱又称“浅斟低唱”,是宋代十分流行的一种表演艺术,无论是歌楼、酒馆,还是瓦舍、私宅,都能见到它。谢桃坊先生认为:“小唱是由简单的方式演唱流行的通俗歌词。宋词中的绝大多数作品便是供小唱艺人演唱用的。”紒紤矠 此说甚是。由于词大多数是供小唱艺人演唱的,必然具有市民文学的艺术风格。首先,它是为有偿的娱乐服务而创作的,是一种文化消费品,是一种具有商品性质的精神产品。这就决定了它从语言到题材、从形式到内容都必须迎合消费者的审美趣味和欣赏水平。因此,词表现出极为明显的艺术特征:通俗性、娱乐性。其次,词是一种商品化的精神产品,它就必须遵循商品生产的规则。词人的创作不是专为抒发主体的“修齐治平”之志和喜怒哀乐之情,而是去表现它的精神产品(作品)的消费者(读者或受众)的愿望和情绪。因为词人创作的目的不是自我欣赏,而是要让更多的读者乐意欣赏。宋词的题材多为情爱离别、伤春叹老、歌酒游乐,就是为了揭示广大市民的生活愿望和人生情绪。因为追求个性解放、性爱自由,追求精神与物质的双重享受,是市民意识的深层底蕴。第三,词既然是商品化的精神产品,那么,流通(传播)便是它实现文学价值的重要环节。只有流通(传播)渠道畅通,它才能占有更广阔的文学市场,才能获得更好的社会效果。歌妓是词的传播媒介。词由她们“推销”给消费者,并通过她们去实现词的文学价值。宋词的繁荣,歌妓与有功焉。南宋后期,词的艺术精神发生蜕变,向“诗化”(追随辛弃疾的“辛派”词人多抒发进取或超然之志)、“雅化”(推崇姜夔的“风雅派”词人主张雅正)方向发展,广大市民不乐意听,也听不懂,歌妓出于“票房价值”考虑也不愿唱,而改唱“缠令”或其它俗曲,导致了词的流通环节断裂和文学市场萎缩。词因此而走向衰落。词人的劳务费是由歌妓来支付的。词是精神产品,无法具体核定其价值。歌妓只有根据演出的创收情况来酌情支付。北宋著名词人柳永的作品深受市民的喜爱,一般的歌妓虽用重金支付“润笔”,也难以得到他的新作。如南宋罗烨的《醉翁谈录》丙集卷二记载:“耆卿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商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妓者多以金、物资给之。惜其为人出入、所寓不常。”因为一首名人的佳作不仅能让一位歌妓获得可观的收益,而且能让她一曲唱红,一举成名。对于好的作品,歌妓是愿意支付昂贵的报酬的。绘画艺术在宋代十分兴盛,北宋皇帝大多喜爱绘画艺术。宋太宗特置翰林图画院,将各地的著名画师罗致于京师。宋徽宗在国子监设置画学,专门培养绘画人才。因此,北宋的绘画艺术呈现空前繁荣的局面。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绘画艺术发生了新的变化,出现了商品化的趋势。绘画作品一反过去那种高雅的姿态,成为街肆买卖的商品。如相国寺庙会日,“殿后资圣门前,皆书籍、玩好、图画及诸路罢任官员土物、香药之类。”紒紥矠 又如前面提到的潘家楼的“鬼市”上也有“衣物、图画、药环、领抹之类”的物品出售。北宋著名画家燕文贵初入东京开封时,曾在天门道上出售自己的山水、人物画。另一位著名画家许道宁也曾在东京开封端门外将自己所作的画随药卖出。紒紦矠由于城市商品经济的发展,都市风情焕然一新,为绘画艺术提出了丰富的题材,“市肆画”也应运而生,成为一种新的题材类型。北宋时擅长于“市肆画”的著名画家有燕文贵、张择端、高元亨等。燕文贵有《七夕夜市图》,高元亨有“有琼林苑、角抵、夜市等图传于世”纾纷矠,张择端有《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不仅是宋代“市肆画”中首屈一指的杰作,也是中国乃至世界绘画史上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市肆画”本身虽不一定是商品,但它兴起于商品经济的社会土壤上,是商品经济文化哺育出来的一种新的美术品种。它的出现,说明了绘画艺术在商品经济的渗透下开始发生变化。四、文化艺术商品化的意义和影响从以上所述可知,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宋代的文化生活和文学艺术开始步入商品化的进程。文化艺术的商品化,对当时或后世都具有积极的意义和影响。人们(尤其是读书人)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因此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中国古人在思想意识中形成了一种十分顽固的价值观念:“学而优则仕”,“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政治价值成为至上的人生价值。其它的人生价值取向(如经济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等)都不为社会所看重。因此,莘莘学子为了博取功名、踏上仕途而不得不寒窗苦读、悬梁刺股,甚至不惜皓首穷经。到了宋代,随着商品意识的兴起和文化艺术的商品化,传统的官本位意识开始发生动摇。因为在文学艺术商品化的社会中,知识能够真正被尊重,文人的创作才华能够被赏识,作品能够获得直接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文人的艺术价值能够在创作中获得实现并为社会所承认。因此,有不少士子在科举场上失败之后,不再醉心于功名了,而是投身到文学艺术创作中来,通过创作之路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艺术价值)。前面曾提到过的北宋著名词人柳永就是一位在艺术中实现了人生价值的士子。他年少时就才华横溢,但在科举考场上却不顺利,曾在殿试时被宋仁宗黜落。从此,他放纵于市井二、三十年,为歌妓度曲作词。他的词深受社会各阶层的喜爱,获得了“天下咏之”的社会效果。他也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专业词人。宋代出现的“书会”,就是那些不能或不愿走上仕途的士子,因生活的需要而组合的文人群体。这个群体是以创作为职业,以创作来获取生计。宋元时有九山书会、古杭书会、武林书会、玉京书会等。书会先生都是职业的作家。南宋瓦舍中的伎艺脚本大多都是出自他们之手。流传至今的宋元话本和戏剧也有不少是他们的杰作。他们为当时和后世提供了大量的精神产品,以满足人们审美娱乐的需要。除了“书会”之外,宋代还出了文人与艺人组成的“社会”,如表演杂剧的绯绿社、表演清乐的清音社、小说艺人的雄辨社、影戏艺人的绘草社、表演吟唱的律华社等。社中的文人和艺人都是专门化的职业作家和表演艺术家。职业作家和艺术家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古代的文学艺术开始走向成熟。文学艺术商品化就是文学艺术走向世俗、走向大众。在自然经济处于绝对支配地位的社会中,文学艺术基本上是上层社会审美娱乐和传情达意的工具,而在中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娱乐功能被政治和道德所削弱,出现了“教化说”、“言志说”、“明道说”、“比德说”等。宋代的文学艺术开始通过商品化的形式走向平民大众,成为士庶雅俗、上层社会与下层社会共享的娱乐品(当然,这里只就词、话本小说、市肆画及瓦舍伎艺而言)。由于受到以下层民众为主体的消费对象娱乐需要的制约,文学艺术必然要去反映更有普遍意义的社会生活,去揭示人人心中共有的人生情绪,以赢得社会各阶层的喜爱。宋代以后,都市通俗文艺(市民文艺)不断兴盛,词、话本、诸宫调、戏剧、章回小说、弹词、评书、时调俗曲等文艺样式相继或相竞出现,构成了中国古代文学的最后繁荣。 这些文学艺术以家庭生活、男女情爱、人物传奇、历史故事、魔鬼神怪为重要的创作题材,故能拥有广阔的文艺市场。由此可见,文学艺术商品化,导致了整个社会的审美观和文艺观的变化。随着文化娱乐的发达,下层民众的审美能力不断提高,娱乐需要不断扩大。篇幅短小的文艺作品(如词、散曲等)已不能满足下层民众的审美要求,鸿篇钜制的戏剧、小说、评书等文艺作品应运而生。从此,诗文主宰文坛的历史宣告结束,戏剧、小说成为主导的文学艺术样式。这一结果虽然是文学发展的必然,但文学艺术商品化加快了这一结果的出现。总而言之,宋代商品经济的发展导致了文学艺术商品化,而文学艺术商品化又对社会文化生活、思想观念产生了巨大影响。这是一种良好的、具有积极意义的多重因果关系。——————————注释:①宋代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零四。②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五。③《东京梦华录》卷二。④《宋代东京开封府》,《河南师大学报增刊》,1984年,第29页。⑤吴涛:《北宋都城东京》,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7页。⑥《宋会要辑稿·食货 六九》。⑦王曾瑜:《宋朝的坊郭户》,《宋辽金史论丛》第一辑。⑧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424页。⑨汤普逊:《中世纪经济社会史》,商务印书社馆,1963年版,第438页。⑩加藤繁:《中国经济史考证》第一卷,台湾华世出版社1981年9月版。紒纭矠《东京梦华录》卷八。紒紝矠宋代张舜民:《画墁录》。紒紞矠《梦粱录》卷十九。紒紟矠周贻白:《中国戏剧发展史纲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72页。紒纺矠谢涌濠:《艺术研究论丛》,同济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301页。紒紣矠宋代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十。紒紤矠谢桃坊:《中国市民文学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59页。紒紥矠《东京梦华录》卷三。紒紦矠宋代刘道醇:《圣朝名画评》卷一。纾纷矠宋代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卷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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