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发展的学术论文篇二 文字的形成和发展 摘 要:通过对文字起源和形成的简单论述知道了汉字的主要特征,以及这些特征在汉字的各个时期的演变过程。从而让我们对汉字有更加深入和系统化的理解,正确把握文字发展方向,以便于我们能更好的继承和发展我们民族的文字。 关键词:文字的起源 甲骨文 金文 小篆 隶书 楷书 行书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有着文化传承的国家。汉字作为中华文化重要载体,它的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在一定意义上决定着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 一、汉字的形成 1.汉字的起源 关于汉字的起源,就像中国文明的起源一样有着很多古老的传说。如“结绳”、“八卦”、“图画”、“书契”等,最有名的要算黄帝史官仓颉造字的传说。然而成系统的文字是不可能完全由一个人创造出来,仓颉只是文字整理者或编辑者。文字是在劳动中产生的,最初只是一些传递简单讯息的刻划符号。这些符号是原始社会晚期被人们刻在或彩绘在陶器上面,还有少量的被刻写在甲骨、玉器、石器等上面。这些符号比殷墟的甲骨文要早的多,它们可以说是汉字的源头。 2.文字体系形成 文字最早成熟于商代。目前商代文字资料主要是河南安阳殷墟占卜用甲骨和青铜礼器上的文字,被叫做“甲骨文”,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的最早的成熟文字,也最能代表商代的文字特色。殷墟时期所反映出来的商代文字在造字方式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特点和规律。字的结体特征可分为四大类:取人体和人的某一部分形体特征为构字的基础;以劳动创造物和劳动对象为构字的基础;取禽兽和家畜类形象为构字的基础;取自然物象为构字的基础。从字构形上看,这些成熟较早的字形所取裁的对象与当初先民们的社会生活相当贴近,具有很强的象形性,便于理解。 二、文字的发展 当一种成熟文字的体系形成之后,它要想延续下去必然要有一定改变和发展。作为世界上唯一保留至今的古老文字,汉字的发展经过: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楷书→行书这几个过程。 1.甲骨文和金文 距今约3400年前到2700年前的殷周时代,可以称之为甲金时代。甲骨文和金文是迄今所知最为古老的汉字体系,其单字的数量已达到4000-5000个,足以满足记录语言的需要。他们把卜辞刻在龟甲和兽骨的平坦面上,涂上红色标示吉利,黑色标示凶险。这些文字都是用刀刻上去的,大字约一寸见方,小字如谷粒,或繁或简,非常精致。于是便被叫做甲骨文。 古文字学家对十万余片中的文字进行研究,发现骨甲文字的结构已由独体走向合体,有了形声字,已是相当成熟的文字了。在四千六百多个甲骨文单字中,已经辨识了一千七百多个。 比甲骨文稍晚出现的是金文,金文也叫钟鼎文。商周是青铜器的时代,青铜器的礼器以鼎为代表,乐器以钟为代表,钟鼎是青铜器的代名词。所以,钟鼎文或金文就是指铸在或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金文的内容是关于当时祀典、赐命、诏书、征战、围猎、盟约等活动或事件的记录,都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 2.战国文字――小篆 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实行了一连串的改革;其中,统一文字就是一项十分重要的政策。整个工作由丞相李斯主持,分为两个步骤:一是废除六国文字中各种和秦国文字不同的形体,以秦国文字作为规范的基础;二是将秦国已有的正统使用的籀文即大篆的形体,加以简省删改,同时吸收民间的字体中的一些简体、俗体字,进行规范。统一后的字为了与原先使用的大篆相区别被称为小篆。秦小篆书迹保留下来的以秦始皇所立诸石最为主:琅邪台、泰山原石及拓本残存,都是小篆很好的体现。 3.隶书 隶书的产生也有一个传说。相传秦朝有一个叫程邈的徒隶,因为得罪了秦始皇,被关在监狱里。程邈看到当时狱官的么牌用篆书写很麻烦,就作了改革,化繁为简,化圆为方,又创立一种新的字体。秦始皇看了很欣赏,不仅赦了他的罪,还封他为御史,并将这种字体规定在官狱中应用。因为程邈是个徒隶,起初又专供隶役应用,所以把这一书体称之为隶书。且不论这个传说的真假,我们知道隶书是在秦代的时候就产生了,但是他的兴盛却是在汉代。 隶书的出现,是书法史乃至文字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从此,书法告别了延续三千多年的古文字而开端了今文字,字的结构不再有古文字那种象形的含义,而完全符号化了。隶书上承篆书,下启楷书,是一个质的转变和过渡。作为书法艺术,它打破了原来篆书单一用笔的局限,而有了十分丰富的变化。汉代隶书蕴含着一种博大的气势,充溢着雄健的力量美。 4.楷书 楷书大约在东汉末年形成,到魏晋时代就逐渐成熟,是对隶书略加改造的一种字体。因其可作为习字的法式楷模,所以叫楷书,也叫“正书”、“真书”。到三国魏钟繇和晋王羲之,进一步规范了楷书的体势,使楷书成为一种完全独立的书体。和隶书比较起来,楷书的线条更平直,字形更加方正。具体说来,汉隶的笔势大多是扁方形状,向外摊开,而楷书笔势则大多是长方形状,向内集中。汉隶的用笔大多带有波折,粗细变化很大,而楷书用笔较平稳,在转折的地方是硬折,粗细变化相对少些。楷书的特点是:用笔规矩、结构严谨、重心平稳。是古往今来很多人习书的首选字体。 5.行书 行书起源于汉代,隶书还占主要地位。因此这时的行书则是隶书的简易流行书体。汉末的行书是隶书的手写体,带有隶意,晋以后的行书,是楷书的手写体,具有楷法。因此行书,则有汉末和晋后之分。东汉的刘德升,擅长这种便于挥运的手写体,写得“风华婉约”,独步当时。其实刘德升所创行书正如李斯所造篆书、秦邈所造隶书一样,只不过是在当时的民间流行书体的基础上加以整理、改造、提高罢了。行书通过王羲之的推陈出新糅进楷书写法才完美起来。王羲之的《兰亭序》被后世称为天下第一行书,其书法艺术让人叹为观止。 汉字作为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文字之一,经历了几千年的演变,这些变化都是为了更方便人们的使用,是一个从复杂到简化的过程。但是,是不是汉字的发展方向就是一味的简化下去呢?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的汉字除了书写交流等使用功能外,与其他文字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它的审美功能以及它本身的文化内涵。过度的简化必然会让这些独特的内容缺失,这是对传统文化的抛弃。因此,我们只有正确地把握住了汉字的发展规律,才能更好地保护、继承和发展我们中华民族的这一宝贵文化财产。 参考文献: [1]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九州出版社,2006年3月第一版 [2]王世征主编,云志功等著:《中国书法理论纲要》,首都大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 [3]王镇远著:《中国书法理论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看了“关于文字发展的学术论文”的人还看: 1. 大一学术论文3000字 2. 学术论文的格式及字体要求 3. 关于学术论文怎么写 4. 大学学术论文格式 5. 关于信息的学术论文怎么写
汉字是利用文化学理论方法研究文字,在古代语境之下复原古人当初构形造字的原始意图,并由此探究蕴含在中国文字当中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现实意义。下面我给大家分享一些汉字学学术论文范文,大家快来跟我一起欣赏吧。
汉字的文化学价值
摘要:通过汉字记录下来的华夏文明因子,一直未能受到合理的关注。在汉语日益受到世界文化价值认同的背景下,汉字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科学合理的阐释。没有英雄的民众是盲目愚蠢的,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毫无生机的。将现代科学知识与古老思维艺术合璧研究,才能是汉字研究继往开来推陈出新。
关键词:社会文化 价值认同 合而不同 文字文化 语言崇拜
地球是太阳系迄今为止已知最为美丽的一颗星球,语言则是人类在这个璀璨星球上最值得称道的神奇发明。汉字的发明和使用,更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大奇迹。伴随世界各民族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认知度的提高,汉语热以汉语水平等级测试、汉字能力检定,第二语言习得等多种形式在多个国家相继展开。世界各地学习汉语汉字的热潮方兴未艾,形成了当今千载难逢的人文社会氛围。置身于文化开放、科学昌明、学术自由的镀金时代,对中华文化占据着得天独厚话语优势的中国学者,义不容辞地必须利用无可置辩的话语权,去阐释这样一笔丰富厚重的人类文化财富。要利用饱蘸文化资源的言说方式去浸润濡养世人,既不能淡忘自己是拥有数千年文化遗产的炎黄子孙,更不必对文化碰撞表现得焦虑不安。我们亟需找到一种恰当的方法,并通过汉语汉字将民族文化古老真谛昭白天下。它不应该是研究字里行间的政治理论,也不能采用政治学方法研究语言文字。它是利用文化学理论方法研究文字,在古代语境之下复原古人当初构形造字的原始意图,并由此探究蕴含在中国文字当中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现实意义。它应该是一种社会文化背景当中的语言文字学。
一直以来人们判断一种语言文字发达进步抑或原始落后,往往着眼于这种语言文字是否被作为现代科学技术的常用载体,而不是关注研究它是否具有丰富深沉的文化内涵。英文作为现代信息技术常用载体,就是因此幸运地被中国视为现代文明的价值符号。全民学英语的热潮,扭曲了中国至少四代人的学术风气。造成这种奇特状况有两种原因,一是中国古代帝王夜郎自大固步自封,二是现代学人虚无自卑崇洋媚外。人们羡慕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科技文献都采用英文写就,却漠视人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化典籍采用汉字记录。身处人类多元文化交汇的激流中,误以为五千年文明不能跟三百年的科学技术相融合。惊咤科技大国险行在“财政悬崖”,忽略自己同样正濒临文化深渊。一个民族如果全面地接受了其他民族的外来文化,它的原生民族语言势必会很快融汇到其他民族语言中,或者准确地说是随之失去交际作用而逐渐消失。长此以往曾经灿烂辉煌的瑰丽文化,就可能葬送在博士大国自轻自贱的狂欢盛宴中。世界上有数千种语言,大多数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使用范围有限的地域性语言,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现代社会中消失。对于这种文化融入现象所带来的社会文明进步,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进行人为干预。曾经有社会组织对那些范围有限而快速消弭的语言进行毫无意义的抢救,历史发展已经证明,那样是一种徒劳无益的无效劳动。在日益频繁的人类社会文化交流活动中,需要借助汉字六书理论并以系统的眼光和联系的方法,构建传统汉字的现代言说体系。
回顾人类历史反观社会现实不难发现,文化是可供全社会共同品鉴欣赏分享的价值存在,而不是社会特定阶层自娱自乐的特供奢侈品。曾经辉煌的中美洲玛雅文明,其消失的症结正是失之繁难。更早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的亚述文化则是疏于简陋。中华文化凭着深厚博大的文化蕴藉,巧妙地回避了上述两种文化的致命弱点,在后现代技术实力的狂涛巨浪冲击下不见式微反而日臻完善。使用汉字的人口迄今已超过全人类五分之一,以汉语为母语的中国不能漠视这一客观事实。不幸的是近代以来我们耗费百年时光,拼命追寻一种无根无柢的浮萍文化。近年来更有浅薄晦涩莫名其妙的“脑残体、火星文、凡客体、元芳体、甄嬛体”居然得以风行。人们盲目吹捧追随“方鸿渐”而肆意贬低践踏“孔乙己”,飘忽不定诘屈聱牙的欧化语句大行其道,背得些许外文单词就声称代表人类先进文化。某些意识不仅具备踏亵古老文化的愿望和力量,还富含摧毁灿烂文明的潜能与危机。
汉字源远流长数量浩繁,语言崇拜是先民的原始宗教之一。先民生活在浓郁的自然力崇拜氛围中,华夏先民出类拔萃的造字专家仓颉,发明文字的初衷并非出于社会交流之需,更不是为了满足“劳动需要”。商代敬神,对神鬼顶礼膜拜,周朝崇礼,对先人崇敬有加。商周先民要向鬼神祖宗表达某些诉求,语言内容多与祭祀祈祷等原始宗教有关。对文字讲求神奇玄妙,就连使用文字的场合也笼罩在庄重诡秘的宗教氤氲当中。从远古童谣的敬惜字纸,到至今尤甚的许愿诅咒宣誓,都足以让人闻到到这种古老文化遗风,感受到弥漫在先民生活中的语言崇拜情结。秦代尊法,追求立法治世,汉世重人,关注人生价值。秦汉对文字转而追求实用平适,汉字转而用于记录事件而不仅仅“记录语言”表达观念。不过直到现今绝大多数中国人仍然虔诚相信,神灵无所不知无处不在。为了让自身的灵魂皈依时不至于在奈何桥畔被牛头马面打入油锅炼狱,人们尽量自觉检点约束言行以保终生清白,宁肯忍欲弃智而不敢昧己欺神,甘愿自守箪食瓢饮不惜清贫一生。汉字不是一时一地一蹴而就的,数千年封建帝国绵延不绝的文化淫威,在读书人心中的文化阴影根深蒂固。这种源于宗教信仰的群体意识,不仅是中华民族自律行为的精神依据,也成了几千年来至关重要的社会稳定剂。
封建君主政权的残忍严酷,造就了中国文化隐曲晦涩的特定风格。全社会各阶层包括君主帝王,都流露出来一种英雄崇拜情结。人们将实质相同的心理英雄幻化为形式各异的不同模式,使得英雄情结中的“英雄”范式呈现出各别不同,社会各阶层于是产生了神灵崇拜、圣贤崇拜、清官崇拜、帝王崇拜、侠客崇拜等各自的话语形式。这种集体无意识被蕴涵于古往今来的文化叙述模式当中,使汉字文化显示出一种扑朔迷离的文化—文字特征,自然却又隐晦地在汉字构形造字中折射出来。文化—文字特征充斥于封建历史当中,在遭遇一些惊咤文人的过度夸张之后,中国文字学成了一座科学孤岛。置身其间的鲁滨逊们成天忙于生计而无暇顾及探宝,身边的文化遗产被人们不当地看作是过时的古代货币而不是足以立身问世的宝藏。以探索古代文化宝藏为己任的寻宝客们,则抓住所得一鳞半爪进行文物式的考古研究,其结果是将汉字从古代文化锦囊中抽取出来,割裂成了看似独立却交叉混同的文字、音韵、训诂三种不同学科。意蕴深厚的古老文字体系被玩习成了可以随意拆拼组合的智力魔方。偶尔有人试图融合文字音韵训诂三者进行穿插观察,但往往未及深入就不幸过早夭折于质疑声中。汉字研究的历史长河就是这样,始终充满了以今绳古或以古泥今的研究成果。 甲骨文是一个自我封闭的文化符号系统。这个系统本身所呈现的只是社会族群中某个特定阶层精神生活的一隅,而不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全貌。甲骨文字既不是由劳动人民发明和使用,也不是以劳动人民为服务对象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至今残存的数种少数民族文字,仍然也只是特定人群的专有特殊技能,流传于原土司首领或神婆巫师当中。彝文、苗文、水书莫不皆然。正是由于甲骨文字作为贵族文化而传播运用,才造成了它迄今难以被劳动者后裔完全释读的遗憾境况。云南纳西族地区尚存一种世界极少的象形活文字——东巴文的余绪,被外国语言学家称为摩梭文。那是东巴教传写经文、巫术的书面语。称为摩梭文虽然淡化了它的特殊功用,但同时也使名称显得客观了些。凭借当代社会的文字价值观,去对汉字进行全面系统的现代阐释,同样会感到力不从心。意欲采用形成不过百年的所谓现代理论,去解读历时数千年之久的一种文化体系,本身就有些勉为其难。要以古人独特的思维模式去观察体悟汉字六书理论,将古代的各种社会文化知识融汇贯通,才有可能建构一个系统、完整、真实的汉字构形理论系统。
值得提出的是,大量甲骨文字至今无人识读并不是人们对文字本身的生疏导致不解其意,而是我们对文字所记录的当时社会生活场景陌生所致。其实这类汉字的语言意义跟当初毫无二致,其语音今人读来跟几千年前的古人也相差无几,以至其间的差异不会大于当今汉语南北方言的差别。令人遗憾的是,碍于对所记述的情境、意义不了解,最终还是导致了难以消除的语言隔阂。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因素往往被学界所忽略。那就是甲骨文字即使是在刻写它们的当时,它们就不是人人共识相反是秘而不宣的。碍于对所记述的情境、意义不了解,今人对甲骨文字不能完全理解就不神秘奇怪了。情景一如今天常人采用梵文阅读宗教经文,照本宣科读出来势必也多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更毋庸说甲骨文字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甲骨文字的使用具有明显的社会阶层局限性。甲骨文字的发明和使用者,主要是专司卜筮的巫女觋师以及一些具有特殊爱好和天赋的人。自发明伊始,它的目的功用主要是就用于记录祭祀活动而不是直接表达语言。只是因为祭祀活动本身也须借助语言进行表达,甲骨文字才无可奈何地跟语言联系在一起了。甲骨文字无论其形式还是内容,都主要是用于与神灵交流的符咒而不是用来记录民众语言,它是一种显示着贵族的尊严感和宗教的神秘性的自源性文字。用语焉不详的方式去表达实现语言文字的神圣感。使用语言文字被当成一种“精神消遣”或“文化消费”,属于贵族官绅的专利。
所有出土甲骨文字资料中,迄今还未发现账簿书信之类应用性内容,足以说明它本身跟民众的普通生活相去甚远而且也与贵族们的口头语言脱节。内容跟庶民的日常生活无关,这就注定了甲骨文字在民众当中只有极低的认知度。这种充满宗教色彩的文字记录了贵族生活中特殊事件,在特殊的文化仪式中被巫师们故弄玄虚和贵族们借以自炫。由于不能被大众所认识、理解和接受,所以随着盘庚迁殷导致的经济萧条,甲骨文化也就紧随着殷商宫廷文化的式微而迅速衰落了。各民族都曾拥有某种特殊文字,用于各种具有宗教色彩的仪式上书写,比如古埃及圣书文字、中美洲玛雅文字、中国殷商时期的甲骨文、秦代的秦书八体、欧洲的罗马花体、以及我国至今流传的桃符、民间的所谓吉祥字等等。那种文字色彩庄重神秘,书写也会不厌其烦。而用于日常交流的文字则必然要以简便快捷为原则。具有宗教色彩的美术字有规则但无风格,琥珀体、彩云体、幼圆体。简明使用的书体则因为无规则也才能写出风格,颜、柳、欧、苏、当代的舒体、姚体。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汉字是甲骨文字的直接继承。作为殷人后裔的赵国从未发现过甲骨文字传人,倒可以当成甲骨文作为语言符号系统业已“休眠”的无言佐证。当年的贵族余孽苟延残喘尚且无暇,焉能虑及民族文化这种千秋大事。这种令人心酸的事实造成了整个中华文化的巨大罅裂,形成了难以弥合的历史文化大裂谷。我们这些站在裂谷彼岸的后来者,亟需构建一道文化津梁藉以达到古代文化的秘境,以文化方式实现对甲骨文字那种封闭式语言符号系统的确切阐释,从而真正实现跟古圣先贤的交流对话。比如周人信梦,因而言梦之字颇多。由于字多同义现象就突出。如梦,寐觉也。既寐而有觉,当然就是做梦。寤,寐觉而有言也。也就是糊里糊涂说梦话。但是这两个字在文献中多年来被曲解误读,引发了不少笔墨官司。小篆并非甲骨文字的直接继承,小篆与甲骨文之间,本来就少有联系,更有众多区别。部分小篆与甲骨文写法相同但意义却毫无关联,后世出土的盂鼎中有一个“招”字,构形理据跟小篆相去甚远,字意也根本毫无瓜葛,实际上是两个同义词而不是同一个文字。
为了使虔诚膜拜求得的神示、谶语或历经争讼确定下来的契约得以长期保存以便流传,先民们商定将这些内容郑重其事地刻记在易于久存的硬物上,他们首先想到了刻石。把生活经验或谈判结果刻绘到崖壁上,绝不是先民有多少浪漫情调,他们的刻写仅仅是严酷现实生活的一部分而并非艺术追求。先民还没有浪漫到有事一定要书写甚至刻划到崖壁上去的地步。摩崖刻画不能用木棍竹枝而须使用刀,而最早的“刀”又不过是锥形的石针、锋利的石片或尖硬的竹木而已。可是古人很快发现刻石对刀具的磨损相当严重,要找到刻石所需的大量尖硬工具绝非易事。刻石既非常艰难且而且刻石作品还容易圮毁又不能随意携带,书写载体的珍贵难求加上镌刻敲击的易崩易损,使记录的内容和传播的范围受到极大限制。现实迫使先民不得不放弃了漫漶难读的摩崖刻石,最终选择龟甲兽骨这些相对难以寻得的材料作为书写载体。当然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就是龟甲兽骨为先民的崇拜物,本身被认为具有灵性。一如许慎《说文解字》描述的“古者货贝而宝龟……”,龟为龟龙鳞凤四灵之首。于是刻写甲骨就成了人们的最佳选择。在巫师故弄玄虚的宗教场合以及工匠艰难繁复的镌刻工地,造成了文字跟语言的脱节。文白脱节使汉字产生了特殊的“超方言”现象,造就了中华民族文化生活中很多口若悬河而竟然目不识丁的文盲。上古曾经流行货贝宝龟的世风民俗,却未及形成体制完善的汉字系统。至于其后究竟是龟甲牛骨帮汉字出了头,还是汉字使牛骨龟甲长了脸,这是一个饶有兴味的研究课题。要对汉字历史进行抽丝剥茧般的深入研究,才能最终揭开笼罩其上的神秘面纱。 不妨合理推测,先民早期的“笔”不过是信手拈来临时凑合的竹枝木棍。找些粗细不一的棍子蘸点靛蓝朱砂等颜料,一次至多只能写下一个字。而一旦使用这支笔连续写下一篇文稿,人们看见的就是一篇所谓的“蝌蚪文”。将汉字刻成方块并非圣人的决定或智者的选择,而是诸多自然因素综合使然。用竹木在沙地或树皮上写画非常适宜却不便保存流传,为了将生活中发生的大事告诉大家、警示或教导后人,古人选择了以刻写为主要记事方式。但刻写难以使笔画圆转丰润,他们需要书写更为便利,传递更为快捷以及更加容易收藏的语言和思维载体。从春秋五伯到战国七雄,诸侯各国及各民族之间存在一种“和而不同”的多元文化。那时的语言文化交流大多是一种功利性碰撞,一如当年革命家们学习英语是为了师夷之长以制夷最终推翻帝修反,时下全民学英语的目的应该也在于学习人类先进科学技术从而取长补短。只有这样理解,才不会背离社会基本常识不至于有违科学道德。汉字是一种“意符文字”,只要能够传情达意,字形书写往往并不特别重要,至于读音,更是各行其是无关宏旨。基于自身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地位不同,社会各阶层可以根据自身的是非好恶去创制汉字。不同社会境遇的人对于相同社会事像会表现出迥然不同的态度,文化价值观通过汉字表达出来也会大相径庭。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含有高低贵贱的社会等级之别,日常器用也能够显示身份地位。在使得汉字书写形式大大增加的同时,社会各阶层最终差不多将汉字调制成了五味杂陈不知其可的古玩堆。然而活生生的汉字是我们生活中须臾不离不可或缺的思维工具,决不是用来装点门面可有可无的古董。古老汉字显得驳杂陆离,其中的文化意蕴并未被今人确切理解和恰当接受,时常看到听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研究成果也就不足为怪了。
从西周金文时期开始逐渐成熟定型的汉字,已经具有社会普遍性特征,既能记事更注重表达感情、思想、观念。贵族在铜器上刻铸文字,不仅是记录一种事件,更是要表达和宣示一些观点。这些观点不仅需要天喻神知,尤其要令后人明白遵从。就像后来我们追求的进课堂、进教材、进头脑,不仅规定时人熟记,更欲令后代普识遍知。这种具有强烈表达意识和功能的符号系统,才是现代语言学意义上的文字。意欲凭借当代社会的文字价值观,对汉字进行全面系统的现代阐释,利用形成不过百年的所谓“现代言说方式”,去解读历时数千年之久的一种文化体系,是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我们时常为以往甲骨字片的大量流落海外而痛心疾首,但对于尚存手中的数万甲骨,除了早年难以企及的“甲骨四堂”,人们并不能理解和利用多少。现代科技跟传统文化根本不具可比性,岂能将司母戊鼎跟航空母舰相埓。甲骨文字作为一种文化衍生物,对它的语言学价值研究早已成果斐然,但进行文化学考察却是方兴未艾。学术殿堂不应被改造成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的“文化超市”,它的历史文化学或社会学价值亟待确认。
汉字构形理据研究发轫于春秋时期,仓颉是值得我们纪念和称道的圣人。战国时代为了利用六国文字,逐渐形成了汉字构形理论。完整的六书理论至秦代逐步成熟到后汉臻于完善。不理解古代辩证思维方法,难以接受具有数千年传统的汉字六书理论。所以越往后世六书理论越令学者感慨和迷惑。甚至今天批评周易蕴涵“封建迷信”,明天义批判中医言精义奥不够科学。其实汉字不像欧美文字主要是记录“音素”,蕴藉在汉字里的主要元素是“意素”,也就是社会文化元素。解读这种文化元素需要具备相当的历史文化知识。汉字中的那些文化元素近百年来,不幸被误判为封建糟粕而备受贬斥。汉字活在日常生活当中让人“稍近益狎”,人们对流行了几千年的汉字产生了道是说非的勇气。未采用整体的系统方法去看待六书,在汉字研究中不谙古代思维艺术,就难免出现见仁见智、各执一端,产生类似盲人摸象的研究态势。清末以来有人埋怨六书理论不能解释个别甲金文字,殊不知六书理论自始至终是跟甲骨文金文无涉的。凭借后起的六书去蠡测先世的甲金文字,就像妄评爷爷怎么长得不像孙子一样。法国哲学家德里达深情说道:“对人类语言文字见解独到的人,必将如日中天。”要避免顾此失彼捉襟见肘,脱离抱残守缺的尴尬境地。研究六书可上溯甲金之源,下寻隶楷之流,参互考察,比较研究,而且必须以篆书为据。只能以六书探求文字,却不可据文字批评六书。既要采用共时性方法进行断代观察,也要借助历时性方法进行历史比较研究,这是汉字研究需要把握的基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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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传统“六书”之真谛传统“六书”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问题。近两千年来,有人推崇,有人否定,有人具体分析,有人加以改造。无庸置疑,这是一个古老而草创的理论。然而至今,我们是否真正地把握了这个旧理论的精髓?近代文字学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可以给我们以启示。甲骨文出土以后,刘鹗的《铁云藏龟》于1904年拓印出版,晚清著名学者孙诒让当年获睹,兴奋不已,“辄穷二月力,校读之”,撰就我国第一部考释甲骨文字的专著《契文举例》,为“开辟中国近代学术史的新纪元”揭开了序幕。毫无疑问,这凭靠的是他深厚的旧学根柢和较高的鉴别能力,其中主要是他长期攻治许慎《说文解字》的素养,不仅具有分析小篆形体的丰富实践,而且基本上把握了许慎有关“六书”理论的精髓。可以说,《契文举例》是依托旧理论处理新材料的典型例证。就当代而言,裘锡圭先生的新“三书说”,孙雍长先生的十种“思维模式”,王宁先生的11种“构形模式”等等,都是关于汉字构形问题的最新理论,是对传统“六书”的改造与创新。因此,如果能够吸收历来众多学者的有益的思想,就能够进一步理请传统“六书”的本原意义,进而把握“六书”所反映的先民“造字”的思维历程和思考方式。这对进一步明确汉字的性质,理解古今字的产生、类化字的形成、音译字的转化,建立崭新的文字学理论,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汉字的性质汉字是一种古老的最具个性的文字符号。对于它的性质,历来众说纷纭。而要揭示传统“六书”之真谛,又先要明确当时汉字的性质。索绪尔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文字体系:1、表意体系,------这个符号和整个词发生关系,因此也就间接地和它所表达的观念发生关系。这种体系的典范例子就是汉字。2、通常所说的表音体系,它的目的是要把词中一连串的声音模写出来。”(〈普通语言学教程〉)索绪尔的这个论断,不仅是着眼于文字记录语言的本质和文字构形的依据,而且是着眼于汉字的整体系统的。在记录语言的词的职能上,表意文字和表音文字并无区别,其区别只在于连接词的纽带是语音还是词义。汉字在表义与表音的相互促进中,一直顽强地坚持固有的表意特点,不断采用新的方式增强其表意功能。这表现在三个方面:1、当汉字所记录的词所指的事物发生了变化,汉字总是及时调整其字符,使之符合事物的特点。2、汉字中的假借字向形声字转化,成为汉字演变的一种规律,形声字中的一部分声符是作为别词手段的。3、从早期形声字的来源看,它们不但不是表音性的产物,而且明显是汉字顽强地维持其表意体系的结果。由此可见,汉字,包括形声字,是以意符为纲的。二、《说文解字》与“六书”首先必须明确,《说文解字》是处在语文学时代,就其起始的目的来说,是为了“正字”,即为了正确地认字和写字。其《后叙》即阐明认字和写字两大问题。不过,由于许慎博学多能,对汉字形体又深思熟虑,全面考察,因而使其成就在客观上突破了原来的目的,以至于引起后来学者浓厚的兴趣,并据此而作进一步的探讨与钻研,把它看成一部文字学的专著。传统文字学称作“小学”,也表明其起点是很低的识字教学,只是由于两汉经学今古文斗争中古文经学家的推崇,“小学”才上升为考证和释读儒家经典的津梁,即讲解古代文献的工具,因而有了崇高的地位。对于“六书”,班固引刘歆称为“造字之本”。所谓“造字”,当有两层含义:一是就汉字的整体系统而言,即把语词转化为文字;二是就汉字的单个形体而言,即单个形体如何体现所记载的语词。许慎所谓“作书”当指后者,且云:“厥意可得而说”。因此,“六书”是对“著于竹帛”之“书”的说解条例,即许氏所谓“说字解经”的“字例之条”。解读文献的实用目的,也造成了“小学”固有的形、音、义互求的传统方法,其分析对象是秦代规范过的小篆,而汉代学者所说的“六书”就成了传统文字学分析汉字构形的法则。应当指出,许慎《说文解字》对汉字字形的编排已经表现出明显的系统论思想,但是,他对“六书”产生的顺序尚未经过深入的思考,其排列也就自然不着眼于汉字演变的历史事实。因此,我们有必要从系统性和历时性两个层面来思考并加以解释,方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班固所谓“造字”,许慎所谓“作书”,其实质即为语词构造一个书面形体,也就是“汉字构形”。这个过程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摸索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显然是当时人的思维方式。上古时期,人类认知思维的特点必定是重形体、重感知、重体验。在汉字初创时期,其构形思维必然只着眼于词所指称的意义内容上,即用字形直接显示词义,以达到“目治”的目的。但是,作为造字的这种构形方式明显地有其局限性,因而古人构形思维的着眼点必然转向词的语音上。汉语是单音成义的词根语[孤立语],音节的有限必然带来同音字的增多,因而引起表义上的困扰。为摆脱这种困扰,先民造字构形的思维便自然发生逆转,从着眼于词的语音又回复到着眼于词的意义。这一曲折的思维历程,给先民们带来新的启迪,到最后,在造字构形上,便同时兼顾词的意义和语音两个方面。根据这种造字构形历程的合理推测,“六书”出现的先后顺序大体是:象形——象意(指事、会意)——假借——转注——形声。三、传统“六书”新解许慎于《后叙》云:“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又云:“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渐多也。”这是许氏对9千多小篆形体的基本分类,即区分为“文”和“字”两大类:象形、指事、会意皆“依类象形”(后二者含有象形因子);假借、转注、形声属“形声相益”。因为前三者是“本于物象”;而后三者为“孳乳渐多”,即以“文”为根基而孳生也。由此可见,许慎所谓“六书”当初只是有关认字和写字的说解条例,并不是对汉字形体结构的完备分类。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处于语文学时代,对汉字的理解不可能没有局限性。这至少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作为说解的“六书”分类粗疏,二是对“六书”本身的界说过于简略。因此,有必要对“六书”作出新的解释,以揭示其真谛。1、象形:许氏之八字界说中,“画”“物”二字最关键。象形即取象于物形。过去,有学者把象形分为独体与合体两类。其实按构形方式来说,独体象形就是绘形象物,即用简洁的笔画描绘语词所指称的物体,构成一个独立的图象。例如“子、自、止、贝、行、它、晶、网”等。合体象形就是烘托显物,即利用一种相关物体图象的陪衬,来显示所要表达的另一物体。例如“页、眉、须、果、聿、牢、血、州”等,其中“人、目、页、木、又、牛、皿、川”都是用来衬托其余主要部分的。这两类象形字,是绝大多数汉字构形的基础。2、指事:许氏之解说中,“见意”二字是其关键。参照许氏在正文中所举的例字,其构形方式应当分为两类:一类是符号见意,即用纯粹抽象的符号来代表意义抽象的语词。这种指事字大多取象于上古原始记事方式中的契刻记号和记绳之法。例如“一、三、五、、上、下”等。另一类是加标指物,即在代表某个物体的图象上加上标记,用以指示该物体的某一部分,代表意义具体的语词。这一类字形中的记号不具有图象性质,仅具有指示部位的作用。例如“刃、本、末、亦、朱”等。3、会意:许氏所说“比类合谊”较为确切。“会”有“会比”、“领会”二义。会比,自然包括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部件,这部件可以是图形(不能独立成字的部件),也可以是字形。因而“会意”就包括两类:一是会比图形,即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图形,按照事理关系形象地比配在一起,以表示某一语词的意义,其内容大多是某种事物过程的表象。例如“丞”(拯)、“正”(“征”)、“韦”(围)、“各”(),其他如“立、并、既、即、莫”等。二是会合字形,即组合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立的字在一起,借助构件字的意义关联,使人领会出新的意义。例如“占(以口占卜)、鸣、炎、淼、轰、从、牧、取”等。4、假借:许氏谓“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就当今严密的思维而言,许氏所定界说,是指因音同而借字;而许氏所举例字,却是指因义转而借字。因此,许氏所谓“假借”实际上也包括两种:一是转义借字,其假借字的本义与借义有联系,即通常所谓引申关系,如本义为“命令”之“令”假借为“县令”之“令”,本义为“衣小”之“褊”假借为凡窄狭之称的“褊”,本义为“茵席”之“因”借用为表凭靠、因缘之“因”,本义为“育子”之“字”共用为文字之“字”等。二是同音借字,其假借字的本义与借义毫无联系,而只有音同或音近的关系,如本义为一种鸟名的“难”假借为难易之“难”,本义为朝暮的“莫”借为表否定的“莫”,其它如“孰、辟、而、汝”等。“假借”是否能作为一种汉字构形方式即前人所谓“造字法”,历来分歧很大。戴震的“四体二用”说,至今还有影响。我们认为,许氏给“假借”所下的定义,是着眼于需要造字的语词意义,而不是汉字的形体结构。所谓“本无其字”,这“其”是指语词意义,是就语词需要造字的前提而说的。所谓“依声托事”,这“声”首先是指语词的声音,然后才兼及那个借字的读音;这“事”是指语词的意义。假借,作为一种方法,虽然没有造出新的文字形体,但是,从语言里需要造字的那个语词来说,从先民们造字心理的初始事实来说,假借又确实使原无字形可“目治”的语词终于取得了一个能代表它的书写符号。从这个角度来说,假借是为适应语词义转或音同而利用原来文字形体的构形法(即前人所谓“造字法”)。许慎举“令、长”为例,是把引申而未分化之“共字”亦视为“假借”,这在当时是合情合理的。“四体二用”说,既忽略了先民造字历程中的思维特点与心理事实,也不符合许氏给“假借”所下定义的原意。先民们在思考为语词构形之时,他们的头脑里不可能具有今天的语言学观念,即不可能分清哪是假借,哪是引申。如果把引申借字排除在汉代学者所说“假借”之外,这是没有历史主义的观点。我们应当历史地看待这个问题,把“假借”称作“不造字的造字法”。这样,既承认了它的实质,又看到了它的特点。5、转注:许氏云“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关于“转注”,历来分歧最大。其中“主义派”有代表性者三家:江声主“形声即转注”说,戴震倡“互训即转注”说,朱骏声为“引申即转注”说。我们认为,要探明其原意,应当采取“以许证许”的原则。许氏《后叙》曰:“其建首也,立一为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据形系联,引而申之------毕终于亥。”又许氏解释“会意”云:“比类合谊,以见指挥。”据此,所谓“建类一首”之“类”,应当是“方以类聚”“比类合谊”之“类”,即“事类”,也就是语词意义的事类范畴,“建类”即建立事类范畴;其“首”即《后叙》所言“建首”之“首”,即大致标志事类范畴的统首字,“一首”即统一其部首意符。“同意”指与意符所代表的事类范畴相同,类属相同。如此说来,“转”谓义转,即由词义引申或音同假借而字义转变;“注”谓注明,即注入部件而彰明原来字形的义类。孙诒让于《名原转注揭橥》云:“凡形名之属未有专字者,则依其声义,于其文旁诂注以明之。”此深得许氏之旨。故简言之,转注者即字义转变而注入意符也。转注字当包括两类:一是追加意符,例如“考、纠、蛇、娶、燃、暮”等,其中“老、系、虫、女、火、日”即是后加的意符;二是改造意符,例如“悦(说)、讣(赴)、间、措(错)、赈(振)”等,其中“心、言、日、手、贝”即取代了原来的“言、走、月、金、手”。有一点容易引起学者误会,需要在这里补充说明:“六书”中每“书”所举字例,除“转注”外,都是平列二字;而“考、老”二字并非平列关系,“老”是类首字(建类一首),而“考”是转注字(同意相受)。许慎谓“‘考’从‘老’省”,即是佐证。如果这样理解“转注”,那末我们常说的“古今字(区别文)”、“类化字”、“音译意化字”的出现,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古今字如:“辟”为“避”,“奉”为“捧”等。类化字如:“凤皇”为“凤凰”,“遮姑”为“鹧鸪”,“次且”为“趑趄”等。音译字如:“师子”为“狮子”,“匍”为“葡萄”等。以上三种后出字都是所谓“转注字”。6、形声:许氏云“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学者一般都把“以事为名”当作“形”,把“取譬相成”当作“声”。这不一定符合许氏的原意。《说文》云:“名,自命也。”而且其《叙》中“名”字仅此一见。言及文字时,或曰字,或曰文,或曰书,皆不用“名”。因此,所谓“以事为名”之“名”当指名号、名称,即字音。这与“依声托事”之说一致。后一句“取譬相成”自然指意符。“譬”者,喻也,使人晓谕也。这与“比类合谊”也相一致。上个世纪20年代的文字学家顾实,就曾有过类似的看法。(参见《中国文字学》)在讨论“转注”时,清代学者江声认为,所谓“建类一首”是指《说文》部首,而《说文》在每一部首下都说“凡某之属皆从某”,那就是“同意相受”。这显然是把同形符字看作转注字,混淆了形声与转注的界限。其原因在于他缺乏历时的观点。如果着眼于静态分析,是指结构类型,这是共时观点;如果着眼于动态分析,是指构形模式的演化,这是历时观点。从历时观点来看,形声也包括两类:一是追加声符,例如“齿、星、凤、饲、囿”等,其中“止、生、凡、司、有”即为后加的声符。二是音义合成,即孙诒让所谓“形声骈合”,这是受追加部件(意符或声符)这一构形方式的启发而同时使用形符和声符构成的形声字。加注声符的构形法,体现了先民们把字形与字义直接联系起来的自觉性。从现实的结构平面来看,转注与形声二者同构而相混;从历时演进的角度来看,二者异构而易分。转注字在构成之前已有初文,形声字在构成以前并无初文。前者如“蛇”与“它”,“娶”与“取”,“燃”与“然”,“悦”与“说”等;后者如“江、河、陵、陆、芹、菜”等。相对来说,转注是改造旧体的构形法,而形声是创造新字的构形法。章太炎有言云:“转注者,恣文字之孳乳也;假借者,节文字之孳乳也。二者消息相殊,正负相待,造字者以为繁省大例。”就此“二书”后来的客观作用而言,章说很有道理;可是,就构形模式的演化而言,章说不合史实。应当说,假借是救助“象形、指事、会意”之穷尽,而转注是适应“引申、假借”(其结果是一字多义)之繁多。这也证明:汉字始终在强烈地维持自己的表意体系与基本格局。主要参考文献许慎《说文解字》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孙诒让《名原》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商务印书馆,1988王宁《汉字构形学讲座》,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孙雍长《汉字构形的思维模式》,《湖北大学学报》1990年第4期王伯熙《六书第三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1981年第四期白兆麟《“转注”源流述评》,《安徽大学学报》1982年第二期《孙诒让论“转注”》,《校勘训诂论丛》,安徽大学出版社,2001孙雍长《汉字研究中的若干问题》,《管窥蠡测集》,岳麓书社,1994《转注论》,岳麓书社,1991萧璋《谈〈说文〉说假借》,《古汉语研究》198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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