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 名: 周涛 笔 名: 常新 性 别: 男 出生年月: 1929/11/21 民 族: 汉 1946年7月2日参加革命工作,历任人民解放军部队助理编辑、记者;(参加抗美援朝)转业后担任高等学校教员、讲师、副教授、教授等职。1991年6月离体后未从事纪实性文学创作和理论研究。已发表的文学作品与理论文章共70余篇,不足百万字(由于长期从事教学工作,发表的文章与伤口甚微)。 《中国第一位铁路工程师詹天佑》、《人民音乐家冼星海》、《历史性的转折》(抗美援朝纪实)、《麦克阿瑟与朝鲜战争》、《报告文学的社会价值与价值取向》、《报告文学的典型化特征》、《在写作中学会写作》。 获奖伤口共六篇,其中《在写作中学会写作》在南京获写作论文一等奖;《论高校写作教学的改革》在深圳获全国高校写作教学优秀论文奖。其余四篇文章获二、三等奖。新边塞诗代表人物--周涛 周涛艺术简介 周涛:1946年3月15日出生,中国著名诗人、散文家。祖籍山西,在京启蒙,少年随父迁徙新疆。1969年毕业于新疆大学中文系,现为新疆军区创作室主任。 目前出版诗集、散文集20多种,深得读喜爱。曾获全国诗集奖和全军八一奖,1998年获首届鲁迅文学奖,系新边塞诗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当代中国最具个性魅力和文学气质的优秀作家。详见“父亲眼中的周涛” 父亲眼中的周涛 (选自周涛自选集序一 无题作者:周文杰) 我参加革命后,长期从事文化、政治理论教育工作,常年写讲稿、总结。对文学创作完全是个门外汉,不会写,也很少阅读。周涛读中学时,喜好文学偏废功课的倾向已有表现,我多次批评他要多学政治理论以确立未来的指导思想,他自恃其好,不拒不从。20余年来,他一直坚持这么做,我说不听,只好由他。 他做的事虽然与我对他的期望不合,但毕竟不是在做坏事,何况我也管不了他。他母亲爱看旧戏古书,有时暗示他说:“我就希望我这些儿子里能出个武将才好。”他听了哈哈--笑,照干他的。 现在,他说新疆人民出版社要出《周涛自选集》,他要让我写序。我不善为文,更没有为人作过序。何况儿子出书,老子作序,妥吗?他说:“妥。符合孝道,最合国情啦。” 他的这些诗文,有的看过,有的没看过,还有的看过不太全懂,说不出什么来。他青少年时候的事,个性形成初始时的样子,我却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把对他的一些琐碎记忆,写在这里,希望能够对于读者理解他的文字,和他这个人,有一些参考或帮助。 涛1946年3月15日生于山西潞城县马场村。产时历昼夜不生,其母精疲力竭。女军医每半小时注射一次药,毫无效应。守护者束手无策,木然静待。我当时心如刀戮,度分秒如年,似面临惊涛骇浪,顷刻将母子吞噬。 不知哪位好心肠者出主意去访接生婆,门外姗姗走进一老妪,从容上坑,在产妇的腹部由上而下赶按不数次,突然一长大而健壮的婴儿呱呱坠席,头发乌黑,哭声宏亮,众皆惊异,神秘不解,默然而去。我与其姑妈如千斤重负脱身。因产时历时长,陷入极端危机,坐以待毙,令人惊心失魄,撕心裂肺,似沉入惊涛骇浪,故名涛。 在医院只住两周,父母轮抱涛去晋冀鲁豫军大女生队报到。其母过着紧张的军队生活,上军事、政治两门课,涛独自卧土炕席上,虽有被褥,难免不时有老鼠作伴。后移住一院内,涛为房东主妇喜爱,经常给喂蛋汤、米汤,以补母奶之不足。历时3月余,涛发育茁壮,皮肤白嫩,两颊绯红,眼炯炯有神,端庄而秀美,为人人喜爱争抱。涛与父隔别四五个月,一见即伸臂投怀,目睹者皆惊叹其灵性。 其半岁时随母坐马车行军至冀南,中途每在一大村休息,马车停处,必有村民围观,妇女小孩连呼:快来看一精明小孩。有端水端米汤者,有给馍饼者,有给梨、柿、栗等特产者,人群愈聚愈厚,似争看一场猴戏表演。 涛随父母过党日,开会三四个小时从未哭闹,两眼注视发言人,良久眼皮不眨。每次抱涛去开会,与会者戏言日:欢迎半岁的预备党员来过党的生活。 两岁半随母在华北军大陆军中学住石家庄市郊区。涛性机灵、活泼,说话流利,天真有趣,惹得干部们一见就逗乐。1948年秋,石家庄郊区连续遭敌机轰炸40余天,每日几十架或十余架从日出到日落。涛随母整日钻防空洞、交通壕。全校部只他孤独一个小儿,未尝哭闹,反成为干部们排除寂寥,逗乐取笑,活跃生活之尤物。 涛3岁随母在女生队,因俊美机灵、活泼可爱,学员们争相领抱,经常不在母身边,甚至夜不归家也以为正常事。以后随母在二大队大队部(驻长辛店),整日由通讯员、司号员们带着玩。有时一个人在操场看百余学员军事操练,随学员做卧倒、射击、投弹姿势,引得干部,学员于休息时间围着逗玩。 涛在干部办公室,在通讯员们的宿舍经常玩,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政治术语,什么阶级立场、贫下中农、地主、坏蛋,什么开会、批评、斗争等等,顺口而出,同时也学了不少骂人的话,有时对大人说“这个家伙”、“他妈的”,人们听后不厌不怒,反觉有趣。 某日黄昏,涛骑在我脊背上由纵队部回家,在路上看到明月当空,万籁无声,喜气洋洋,高唱《东方红》。我试问:谁是咱们国家的领袖,他说毛主席。又问:谁是全世界人民的领袖,他一口气说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我很惊讶。问他怎样知道的?说是在通讯员叔叔的宿舍墙上看到贴的像。 涛4岁随父回老家(山西榆社县)探亲,下火车住太谷一老乡开的店内。我因事上街时间长,将涛托店家代为照管。当我从街上返回,见涛在院中独自立正,面前站着一行五六岁的小孩,分明是涛学队长向学员讲出操动作。店家对我说:你这4岁的小孩,给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当起军事教官了,不愧是从北京军队中出来的。回到家随表姐到高小学生群中,到村里看鸡、狗、羊群,毫不怯生。和学生们,和村里人们见面,有问必答,满口北京话,人们听不懂而觉得好听。 那时从家回北京须步行百余里方可乘火车。当日下午天阴沉,起大风,涛由我和其表叔轮替背着走,被风沙吹了整一下午。夜宿山沟一店(独此一家),躺到炕上,全身困乏,很快入睡。睡梦中,忽惊呼狂嚎,其声撕心裂肺,黑暗中摸其脸手,烧烫骇人。漆黑的深夜,睡在一个点着麻油灯的暗屋,色昏昏,阴森森,使人感到离开人世。在这偏僻的山沟,盼望医生,如橡木求鱼。涛每隔十几分钟、半小时惊叫一次,我心如焚,束手待毙。直至黎明,体温始下降,面色黄白,体弱瘫软。我们又轮抱行走整日,夜宿榆次城关一店,涛忽要喝水,又要吃饼干,精神焕发,机灵活泼,话多如常,具可谓死难逢新生。 涛五六岁时仍聪明活泼,俊美可爱,但日益表现出其顽皮、胆大的天性。有时一个人爬上房顶或树上,或藏于背处暗室,经常和同院的一俄罗斯小孩果拉玩,如不顺意,就将小伙伴打哭。果拉的母亲来家告状,又是一阵赔礼,好言安慰。父母气急生怒,想马上狠揍一顿,无奈找不着。等到吃饭时间,涛躲躲闪闪回到家中,父母的气也消了。 一次在家捣乱,奶奶劝说不听,气得奶奶持条帚追打,他跑出外面,等奶奶两只小脚追出门外,涛已无影无踪。另一次,夏季特热,奶奶给涛脱光衣服,拿凉水擦洗身上,涛不顺从,竟然光屁股往外面跑,正逢我下班回家,始揽抱回屋。涛任性、自由、不顺命的性格,自幼可见。 涛6岁去北京一亩园小学第一天,因不满学龄,中途我对他说,去到学校,老师问你今年几岁,你说7岁,不要说6岁。如说6岁,就不让你上学了,涛点头。领涛见到老师,第一句话就问:今年几岁:涛脱口而出:六……七岁。表现出天真洒脱、满不在乎的习性。后来转至北大附小,路较远,且中途经过解放军警犬队。有次,我有事去涛校,中途突然看见附近有二三十条肥大、凶猛如虎豹的警犬,顿感惊骇心跳,两腿紧张。后问涛为何不给父母说你路过警犬队,光你一个人不怕么,他说,初次见有点害怕,天天路过,警犬对我也熟了,我就忘了害怕,表现了勇敢、好奇心。 涛八九岁至十三四岁时,上学仍贪玩,上课不专心听讲,在课页空白处和封面上画满了各种姿势的马。初中一年级上课,心不在焉,看见窗外电线杆上那么多鸟,心想怎么没被电触死。 放学回到家,一落脚就领弟弟们去外面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打闹,或打乒乓球。如遇到院内有卖炭卖草的毛驴,涛领头骑上毛驴在院内乱跑。某日夜间,父母忙于工作,到1点多,忽然发觉弟兄4人全未回家,父母在几个院子四处寻找,无踪影和声音,最后于急中忽然看见门前不远处有很高很厚的草堆,拨开草堆,发现4个人早已在草窝中酣睡。我连骂带打,4个小孩像败下阵来的小狗,满头满身粘着草秸,拖落着尾巴躲回家了。 涛热衷于看小人书,如《岳飞传》、《水浒传》、《三国演义》,自盘古开天劈地,三皇五帝,直到唐、宋、元、明、清历代皇帝,文武大臣,有名的文人,武士的故事,无不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陶醉忘食。将攒的钱全买了小人书,积满了一小木箱。父母劝诫他与弟弟少看小人书,首先应学好课程,涛不从,致使期中考试数学不及格。现在看来,藐视封建正统,与其幼时多看小人书是有很大关系的,也证明其具有熟谙历史人物的丰富知识。 涛十四五岁,特爱骑马,特爱骑脚踏车。一次,随党校去南山劳动的干部到南山玩,独自骑上哈萨克的马在山路上猛跑,目睹者惊骇,经领导急喊大骂,始罢。 涛又特爱打乒乓球,因性灵敏,球技超众,1960年秋被新疆体委选中赴京参观26届世界乒乓球赛。后被留北京体育馆和几名同伴受乒乓专业训练,后移至南京体育馆。涛连续给父母写信,诉述自己厌球训,渴望求知识,不久,在几个家长急切要求下,涛于1961年秋抵家,继续上初中二年级课。 此后涛学习专心、勤奋,语文为全班之冠,其余各门功课成绩均在80分以上。每晚做完作业,必写札记。字迹工整,兴趣浓厚,四年如一,写完硬皮厚本10余册。一个四川大学文科毕业生和另一干部来家,偶从涛枕边发现一本子,阅不释手,不时发出欣赏之声。一日,涛从校回到家对父日:老师让我在全班读我写的“下乡体验贫下中农生活的总结”,许多同学边听边泣,感动得掉泪,我也泣不成声了。我怀疑是否言过其实,认为他的阶级感情和文字都不可能达到那样高的水平。 涛于初高中学习期间,曾参加过几次乌鲁木齐市中学生乒乓球赛,为第一中学夺得冠军。1962年夏曾参加自治区专业乒乓球赛,获第三名。1965年考入新疆大学后,亦曾夺得乌鲁木齐市大学生乒乓球赛冠军,为学校争得荣光。 周涛在新疆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开学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1967年春,涛参加群众小报编辑部搞写作。每次去编辑部分到题目即回家写稿,让我看,感觉文字流畅,出手很快,仔细再阅,无以挑剔。 以后上街,屡见张贴的群众小报有他的文章,有的是社论,尤以《千秋功罪篇》对我印象深刻,虽是打派性笔仗,其泼辣、讥讽之尖锐,论证之确凿,令人出乎意外。 某日,早饭后涛对父母说要去石河子赛乒乓球。午饭后涛突然从门外进屋感慨地说:今天算捡了一颗脑袋回来。原来涛和同伴乘车出乌鲁木齐后,后面有一辆大卡车紧追不舍,接着机关枪、步枪朝他们猛打,子弹如雨,酷似战场。同车的伙伴被打死打伤多人,车也险些撞翻,涛则匍伏于车中不动,终于无恙,使人听了后怕不已。 以上都是20年前的事了。 现在细想起来,总结一下,似有一些人生的经验可循。 周涛从小聪明,行为敏捷,时显轻浮骄傲。但在他倾心专注的事情上,却表现出锲而不舍,异常执著的坚定,有韧性,不怕困难。 周涛喜欢幻想,经常口出大言,使我一直耽忧这种脱离实际的作风。但他在写作实践上却是一丝不苟,很认真摸索的。他不满足,不断以更高的标准刺激自己,这就是他的大言,实质上是自我鼓励。 他的奋斗精神时常表现为骄傲,极端的自信,这种东西让我看了有些触目惊心,怎样可以这样自我膨胀呢?自古有言,“骄兵必败”嘛。可是20年来,他不但没败,反而愈加突进,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使我对他的骄傲起了疑心,恐怕骄傲作为一种自信心,作为藐视潮流的力量和探索新事物的勇气,是可贵的品质。当然骄傲不能作为具体对待同志的态度,那是不好的作风。 没有大地便没有大文章——访西部军旅作家周涛 项玮 很有诗名的周涛,近十多年来又以散文享誉文坛。他的散文汪洋恣肆,纵横开合,充满了激情和哲思,读着使人联想到他所处并深爱着的祖国大西北。就如他一篇散文的题目:“没有大地便没有大文章”,他的散文是和大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最近,周涛在上海出了他最新的一本散文集《山河判断》,那书名仍是和大地、自然密不可分。那天他来上海,只见高高的身材,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可言语间却常露出豪气。在沪的几日,他嘴上一直挂着对上海的赞美,看得出他是由衷的,但读了他的散文,你会觉得与他有真正血脉之缘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新疆。 周涛在新疆生活了45年。他出生在山西,后来到了北京。1955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需在北京调一批干部前往工作,周涛的父母就在其列。周涛一生中的大部分学历是在新疆完成的。1965年他考进新疆大学中语系,学习中亚语言。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喀什搞团的工作。后因他诗歌创作的成就,于1979年被部队特招,成为一名从事专业文学创作的军人。眼下,他是新疆军区创作室主任,新疆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 周涛的散文创作开始于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他的散文中,没有风花雪月、多愁善感,有的是一个文人对社会、对历史、对人生的思考。他的散文语言非常有气质,它们将他对西部的挚爱表现得那样宽广而深厚,执著而优美。他曾说:“我希望成为一块土地的代言人!”不言而喻,这块土地该是新疆。问周涛:“新疆的魅力在哪里?”他答:“它辽阔。” 周涛曾应邀担任中央电视台大型纪录片《大西北》的总撰稿人,并参加了另一部系列片《望长城》的拍摄,当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西部的每一块土地后,他说:“大西北的历史文化有那么深厚的储藏量,而且那些事用我们一生也不可能吃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