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美国的院士老板们经常和大家讨论曹雪涛的事情。跟领域外的人不同,免疫学领域内的人对于曹雪涛被网络围攻的事情是极度惋惜的,因为他的很多工作在天然免疫领域是非常突出且重要的,是经过时间验证的,也对民众不懂装懂,“猎巫式”的从图片错误找茬和嘲讽嗤之以鼻。老板认识的不少领域内的老专家非常担心曹能否挺住网络暴力,前几年经常发邮件慰问。看到这个消息很欣慰,希望他能够为中国的卫生体系作出进一步的贡献。
一、学术不端没得洗,实干政绩没得黑
任何人都不是只有一面,尽管作为做免疫方向的科研狗,对于自己曾经崇拜敬奉为的神,53篇造假已然让他的科研质地不再纯净。更不用洗说他管理几个实验室难免疏忽,这个没有逻辑,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实验室,那便别开那么多,自己开了又说管不住,好事不能都让一个人占了。学术上,真的没得洗。强洗说什么没有爆出重复性差像韩春雨一样的情况,真怀疑说这话的有没有做过科研,不服您号召大家重复重复你们代表作试试?看看能不能重复出来?
但是,他在南开所做的贡献、为学生所图的实事、对一个行业的卓越发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国家提他重用、高升,要么综合能力早已远胜于污点,要么背景深厚令人难以想象,我更偏向于相信前者占比更大。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不会因为他发表的诗词是抄袭的,就不允许他领兵打仗。所以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一朝有错,终生不用,这样思维的人要么傻白甜电视剧看多了,要么学生思维还没毕业。
曹校长在南开干的非常好,大家有口皆碑,我朋友圈里的校友都在说可惜了他没有在南开再干一届。为什么呢?因为曹校有思路,有规划,有执行力,他在南开将近五年,干了很多事,除了解决学生急难愁盼的问题,主要成绩是学科建设,人才引进等方面。真的干的不错。
曹校个人实验室的事,国家已经给了结论,并不认可是学术不端,没有剽窃,他的论文发了那么多,也没听说有人对论文结论产生质疑。不像韩春雨那种没法重复。当然,图片误用是有的。这也是他实验室管理不够严格。他当然也有责任。不过他确实够坚强,我看到他和他的团队依然在发论文,依然是国际顶刊。这说明他确实是有实力的,在他的领域内确实厉害。
有人指出气功的事,我觉得这是时代局限吧。90年代我还在河北台看过一部电视剧,超人张宝胜,讲他的特异功能。你想想那个时代是什么情况。据说钱学森也研究过特异功能,可是没人认为他有问题,看人不还是应该看主流。曹校有这些经历,他也反思过。我们六十年代初不也相信粮食亩产万斤吗!总之,我作为南开校友,我愿意承认曹校这几年当校长干的很好。他现在履新了,虽然是平级,但应该是重用吧。希望他在新的岗位做出新的成绩。
二、在曹校治下的南开生活了四年,以下是一些个人体会:
1.学校硬件方面提升巨大。上任的那一年全校宿舍装了空调,离任的那一年全校宿舍换成了上床下桌四人间。趁着百年校庆翻新学校,荒地修成公园,逸夫楼海冰楼伯苓楼升级,八里台四食堂津南百年纪念讲堂在建,道路整修西南村整改(现在的八里台比18年我入学的时候提升巨大)。
2.医学发展迅速。身为掌握众多资源的院士,曹校对南开医学的发展可谓尽心尽力(来自物院的嫉妒)。收编天津一中心为附属医院,和天津医科大学,天津市人民医院合作建立眼科和移植医学研究院,临床医学国家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经评论区指正并非双一流)。南开医学长期贫弱对本科招生非常不利,曹校大力发展医学有效地缓解了这个问题。
3.基础学科影响力进一步提升。化学获得自然科学一等奖,数学陈所那边近几年挖了不少杰青级别的人才,南开小破穷的背景下基础学科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得(只有物院一如既往的拉膀)。本科培养体系的创新。大类培养,各类伯苓班特色班层出不穷。本科是全面发展的最佳时机,实名羡慕现在的学弟学妹能有这么好的政策。总之,作为一名普通本科生,我亲眼见证了南开这四年在一点一点地变好,衷心感谢曹校这几年为南开做的贡献。
网上竟然有许多人歌颂曹雪涛的,我估计大多都是南开既得利益者的声音。有人说不能因为曹雪涛学术造假就否认这个人的能力,这句话没毛病,但是因为他学术造假我们应该剥夺他所有与学术相关的职位,首先要做的就是拿下他的院士和校长头衔,可是我们是怎么做的呢?不仅没有拿下他的职位,反而在官僚体系里不断升迁。曹雪涛事件,就是当今我们国家主流价值观的体现,在通往权力的道路上,多肮脏也在所不惜。权力到手就可以操控舆论与更高层次的提拔者以及一群他给过甜头的小喽啰,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造假者,只能互相包庇鸡犬升天。
如果一个卫健委副主任能从众多副主任中能去位于985前列的高校做校长,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是升职,虽然都是副部级。如果这样的高校校长能去央行做副行长,也是升职。但反过来,南开的一去一来,个中滋味,自己去体会。
曹出问题的论文,对他重要的科学发现有多大影响?曹作为免疫学领域的大佬之一、极少的来自中国内地的cell编委,他在免疫学领域的建树是得到国际学术界认可的。有一位答主说了,曹的重要学术发现他们重复出来了;并且闹了这么大新闻,也没同行站出来说曹有哪个重要发现是造假。这应该可以说明曹的那些重要成果是可靠的。
综上,我觉得如果曹能从问题中吸取教训,是应该得到肯定的。或许是因为我特别讨厌死鸭子嘴硬、把大众当傻子糊弄的人,所以曹愿意面对自己问题的行为在我这得到了一些好感,所以写了这个答案。至于曹高升卫健委,只能说上面有领导仍然看好他,希望曹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