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的文学期刊——《时代文学》 1946年9月25日由成都“大文书局”出版的第一卷第七期《时代文学》,封面两色套印,红色为剪纸类装饰花边,分上中下三条,刊名在黑色中飞白出美术字“时代文学”,最上端是“时代文学社主编”字样。这一期《时代文学》内文,有36页,封二为目录页,封三为版权页,上半页为时代文学月刊《欢迎投稿简章》,下半页为版权项,标明该刊编辑部设在“成都娘娘庙街二十一号”,“大文书局”设在“成都西御街一百零二号”。《时代文学》的发行人陈一萍,名不见经传,倒是刊于该期《时代文学》上长达九页多的他的《远游归来》一文中述及他的一些基本情况。陈一萍这年二十七岁,即出生于1919年,其祖父在眉山县城开了一家中药铺。他本人“十多年来,自离家上成都,由成都到重庆,又从重庆去上海。”文章题目中“远游”就指自上海归来。文章重点写在成都坐客车偶遇同回眉山的乡下少女王韵梅,作者已暗恋上了她。他极力渲染着色之美,以衬托王韵梅的出现带给他的愉悦。最后告别时,双方都交换了住址。文章也写到车到半途所见的“棒客”抢钱并杀死一男青年、带走一少女的惨象。陈一萍自己花钱办杂志,占去九页多发表自己的作品,在当时是顺理成章的。 这一期还有诒荪的《中国的史诗》、王维明的《故乡的溪》、绿薏的《婚变》、燕生的《卜算子》和朱守一的连载《诗论(续)》。“读者园地”有三个人的作品,即夏溪的《恋歌》、胡维尤的《忆》以及只有一个开头的崇宾的《检阅》。这几位作者中的王维明,我2000年秋在一次集会时见过,八十多岁的矮胖个子,自费印了两本个人作品,签名分送给见到的人。可惜忘了他的地址和电话,否则真可以多知道一些《时代文学》这个小小杂志的具体情况,如创刊时间、共出了多少期、经费从哪儿来,等等。 20世纪30年代后期和40年代,成都地区的文学大小刊物如雨后春笋般一派闹热。但至今没有人、更没有组织来梳理清查研究,保守估计,那时文学刊物至少在百种以上。我见到的这本正文仅36个页码的《时代文学》已是第一卷第七期,倘没脱期,按版权页记载“月刊”期数前推,它应创刊于1946年元月。 这本《时代文学》有两处兄弟刊物广告,资料珍贵。《鬼》半月刊,主编是一个怪怪的笔名“左右”,晨钟书局总经销,社址为“成都西御街二十九号”。《青年世界》半月刊,社址为“成都娘娘庙街五十八号”。 1997年内部印本《四川省志·出版志》等90页载有承接出版《时代的“大文书局”》,但对“业主或经理”为谁以及出了哪些书均注“不详”或留下空白。这一期《时代文学》封四有《大文局局出版及经售新书》的广告,书目有喻血翰的《芸兰泪史》和《董芳秘密日记》,徐枕亚的《玉梨魂》和《雪鸿泪史》,何一峰的《小侠诛仇记》和《红颜铁血记》,音乐剧社的《川剧大成》,等等。 这本小小的《时代文学》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出现过,而且至少出版了七期,累计起来作品也不少,有关的研究人员应设法找齐整套来考察,还可以请健在的有关知情人士如上面提及的我见过的王维明写点回忆录。凡为文学努力过的,作为后来的研究者,都该记住他们的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