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题材广阔:一方面包括:将士建立军功的壮志,边地生活的艰辛,战争的酷烈场面,将士的思家情绪;另一方面包括:边塞风光,边疆地理,民族风情,民族交往等各个方面。其中以前者为主要题材。(2)意象宏阔:大处落笔,写奇情壮景。(3)基调昂扬:气势流畅,富有崇高感。(4)体裁兼善:歌行、律绝皆有佳作。就边塞诗的体裁来看,包括歌行在内的古体诗创作已经成熟,蔚为大观,代表作品有:李颀《古从军行》,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另一个方面,近体边塞诗也走向成熟。代表作品有:王昌龄《出塞》、《从军行》,王之涣《出塞》,王翰《凉州词》。根据边塞诗选材的角度和表达的情感内容上的不同,边塞诗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一、从戍边战士的角度,或写战争的惨烈,或写报国的豪情。以王昌龄的《从军行》为例: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首诗以戍边战士的视角,既让我们想见战争的残酷激烈、战事的频繁不断,又让我们看到了战士誓死报国的豪情壮志,以及最后必胜的坚定信念。二、从闺中主妇的角度,批判战争破坏了人民和平安宁的生活。从思妇的角度写战争给人民带来的苦难,形成独特的边塞闺怨诗。以金昌绪的《春怨》为例: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长年戍边的亲人还健康地活着吗?每天吃得饱吗?身上的棉衣能否御寒?这一切,都让思妇担心、牵挂,而这些担心、牵挂无法得到排解,思念之极就不自觉地出现在白日梦中了。在梦中与思念的人儿相会,也是一种苦涩的幸福啊,难怪女主人要赶走可爱的黄莺鸟。这种无理而有情的动作正揭示了战争破坏了人民安宁的生活,看起来它是一首抒写儿女之情的小诗,实则有深刻的时代内容,反映了当时兵役制下广大人民所承受的痛苦。三、从旁观者的角度,控诉战争的罪恶。杜甫在《兵车行》中沉痛地写到:“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怨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战争使得无数的家庭背井离乡、使得无数的战士变成累累白骨!高适在《燕歌行》里用对比的手法展示了这样一幅画面:“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一方面是前线的战士浴血奋战,随时都有战死的可能;一方面却是将领们纵情声色、歌舞升平。四、从将士的角度,写因长期戍边而产生的精神上的痛苦。王昌龄的《从军行》较为典型: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这里的“边愁”有对于现实的忧愁、建功立业的渴盼,更有离乡背井抛妇别雏的痛楚、无限的乡愁。盛唐边塞诗它包含了:雄浑、磅礴、豪放、浪漫、悲壮、瑰丽等各个方面。盛唐边塞诗体现了一种阳刚之美。在边塞诗中,一方面以夸张对比衬托的手法对战争残酷,环境恶劣进行展示,如“战士军前半生死”,“黄沙百战穿金甲”,“孤城落日斗兵稀”。但另一方面,边塞诗作更凸显人面对战争时奔涌出的巨大精神力量。其中既有: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心,保家卫国的豪情,还有在战场上建立功名的壮志。如“不破楼兰终不还”;“愿为腰下剑,只为斩楼兰”;“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这两个方面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这种对立统一所产生的张力使诗句具有永不泯灭的魅力,诗句中洋溢着的崇高感,成为中华民族的最强音,千载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