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初中开始就考虑这个问题的,因为我的敏感脆弱,我生活在一种规范性逼近(我应该成为什么)与生成性逼近(我怎样成为什么)之中。我毕恭毕敬地成长,不间断地做三好学生,朝“理想”一步步地迈进,直到“理想”实现――我考进了中师,为许多同龄人羡慕。但我的内心一直有另外的声音存在,到了中师,这种东西全面爆发,青春期里布满了荒唐迷惘,多年以后我明白,这是一种存在性焦虑,而我在中师的第一篇作文,就是通过一篇无厘头式的对话追问:人为什么要活着? 这种追问使我在不同的存在哲学中摇摆,形成了我称之为“哈姆雷特”性的东西。许多时候我之所以对于名利不过分地执着,就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存在追问而非道德品质。这种追问让我特殊迷恋现代派文学,让我外表平静,内心却经常饱受折磨。 我一直认为自己特殊适合从事简单单调的工作,以平衡内心的丰富敏感。比如图书治理员,流水线上的工人等,把肉体交付给程序化的工作,让灵魂在另外的地方飘逸。但是遗憾的是,我成了一名教师,从此走上了一条永远不能安妥的道路。 简单单调的工作其实很轻易提供稳定的满足感与成就感,这种满足感与成就感与专业化有关。但当我踏入教师这个行业以后,我沮丧地发现,教师成为一个真正专业化的职业在我有生之年是不可能了,这个职业专业性非常模糊,是一片由许许多多琐事的事件填充而成的虚空。更可怕的是,我又重新回到规范性逼近与生成性逼近之间,而规范性逼近与生成性逼近又由于缺乏专业标准而变得十分随意,让人无所适从。 真正的专业是有界限的,这种界限包括与其他职业的界限,与自我生活的界限。但对教师而言,与其他职业的界限其实并不清楚,一个非师范类的学生可能比师范类的学生更适合教师岗位。与其说与专业有关,不如说与性格有关。最可怕的是,教师的职业生活无边无际地漫延,浸透了24小时――许多个夜晚,梦里我都站在讲台上,战战兢兢。这种无边无际经常让人感觉到惧怕,感觉到职业生活之外别无生活,你无处可逃,没有人告诉你“下班了”,你永远都在上班状态。我相信,许多教师既在逃逸,又无处可逃,因此事实上处于一种存在性尴尬,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漂浮状态,直至生命结束。因此教育界,乃是犬儒哲学最发达的场所。 我缺乏一种坚定的信仰,我的理想主义,就是在这样的存在性焦虑上生长出来。因此理想主义与其说是一种道德诉求,不如说是一种对于自我肯定的寻求,是为了在不断地寻找中解决“我”的问题。 因为这种立场,在每一次面临抉择的时候,我总会回归自己的内心:我到底需要什么?什么对我是最重要的?我会因这种选择而找到生命的意义吗?人,总是被许多机会所左右所俘获,从而迷失了自己。 朋友问我为什么加入新教育,我说是因为“不忍”。我从农村走到县城再走到都市,从西部走到南部再走到东部,从小学走到初中再走到高中,从教学走到公益再走到研究,在这种旅程中,中国的师生所遭遇的种种困惑,无奈,旁徨,是我所切身体验到并深入我生命深入构成存在焦虑的一部分的,而不是那些专家学者从外部的观察。 一年多以来,我亲历了新教育深刻而又痛苦的裂变,看到了未来可能的前景与困难,这让我振奋,让我对中国教育还抱有一线希望。 因此我经常想,或许所有新教育共同体成员都有着某种不同程度的存在性焦虑。当这种存在性焦虑纠缠我们的时候,我们才会有存在性追问,才会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才会明白生命不应该是位子、帽子的附属品,而应该是它自身。 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朱老师所说的“对于新教育,每个人都是过客”才显示出其意义。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奉献与牺牲,这是对自己生命意义的重新书写,只有在这种书写中,我们才能够摆脱名与利的枷锁,过上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否则,我们的人生便面临危险。 同样的危险也存在于新教育。 作为一个组织,也有可能在各种各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机会中迷失自己。过多吸纳外在的项目、机会会让自身不堪其负并且最终崩溃,因为这只是外在的堆积。在无穷无尽的暗礁中航行,很轻易受到诱惑而迷失方向。 要不断地拾取一些东西总是轻易的,这是人的天性,也是许多组织的天性,但要学会丢掉一些东西则是困难的,然而,只有敢于丢掉一些东西的人或者组织,才可能获得真正实质的进步。只有从加法思维变为减法思维,新教育才能够触摸到自己的“存在”,并获得真正的解放。 2 我是谁--人的解读(罗索) 我认为人有四种属性,自然性,社会性,意识性,思维性.每一属性又分五层.空白处为我还没想好. 自然属性 表我: 自我受外界刺激而变,如生病(下同) 自我: 肉体 真我: 生理心理需求 本我: 新陈代谢 原我:基因 社会属性 表我: 朋友 组织(党派) 集团(公司) 自我: 家庭 国家 阶层 真我: 家族 民族 阶级 本我: 血缘 种族 原我: 意识属性 表我: 性情 情绪 潜力 自我: 人品 脾气 能力 真我: 人格 性格 天赋 本我: 人性 气质 兴趣 原我:自私 任性 思维属性 表我: 表象 观点 自我: 抽象 观念 真我: 形象 意志 思想 本我: 印象 逻辑 理想 原我: 人的所有事情都能在这里找到。自我是随时随外界刺激而变的。自我也是变的,但有一个过程。真我就需要自我调节了,但只能表面压制或激励,但不能从改变上改变,属于治标不治本,一不小心就回去了,叫屡教不改,也叫执着。自我就更难了,不能变,想变也变不了,如果硬要变,不是疯就是死,叫病入膏肓,或烂泥扶不上墙,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见棺材不掉泪,当然你也可以叫它宁死不屈。至于原我,你摸都摸不到。这就是它们的区别,你可以对照自己试试,特别是意识属性。 下层的内容会影响上层的内容,但似乎并不能决定,互相影响。 本我的内容在每个人的身上是不谎模诵砸苍谡獠悖虼巳诵允遣煌模褪撬涤猩贫裰帧O衷谝话闳衔诵允亲运降模运绞遣皇粲诙竦模巧锏谋拘浴5谡饫铮锏谋拘裕ㄗ运剑┦窃遥诵裕ū疚遥┦怯猩贫竦摹5胰衔贫癫皇谴骋庖迳系母拍睿Υ哟嬖诘慕嵌热ブ匦露ㄒ澹热缍袷恰捌苹荡嬖凇保比徊荒苷庋虻ァO质抵杏幸恢秩讼不陡伤鹑瞬焕旱氖拢热缥蘩碛傻钠苹倒铮残砭褪恰岸瘛钡娜耍残碚庵秩舜硬换嵘比朔呕穑踔猎诩依锘故呛煤⒆印1疚沂歉牟坏舻模哉庵秩说拇死嗝∈歉牟坏舻模憧梢栽谙质抵泄鄄煲幌隆?/FONT> 还有一个问题大家注意到了没有,社会和思维属性的原我是没有内容的,这是因为它们是主观存在,而自然和意识属性是客观存在。这是推导出来的,也是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意识是客观存在的,这可就严重了。有可能存在“意识子”,灵魂是有家的,我否定不了它的存在。在这里我还要做一下科普,中国人对于人的精神有两个认识,一个叫魂,一个叫魄。魂是人的清醒一面,魄是人的原始一面,如古人认为僵尸就是魂飞魄不散的人,此种人六亲不认,力大无穷,但有基本生理欲望,包括谈恋爱。用现在话讲,魂就是思维,魄就是意识,相当科学,可见咱祖先多厉害。 现在科学虽很牛了,但距离清楚认识人的意识还是很远。但可以肯定,魂绝对随人死而消失的,但魄却不好说。也许魄和肉体化为泥一样,会死,但构成魄的物质却不会消失。当然魄和肉身的构成物质有什么区别就等科学的发展了。 我还想说一下人学。一直以来人学给人的印象就是讲人生观,价值观的,且多是充满教导口吻,给小孩子看的。但我理解人学应该是很全面的,所有的关于人的学问都应该归于它。包括灵魂,道德,认识论,价值论,审美等以前是哲学的范畴的。人学应该从哲学里独立出来。很多的哲学家其实是人学家,最典型的就是尼采。康德说他就回答了三个问题,都是关于人(我)的,所以本质上康德也是人学家。黎鸣说他开创了哲学向人学的转型,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研究。但这种说法不对,没有啥比哲学还大了。无数学科脱离了哲学,似乎哲学越来越窄了,但这只是表面的狭义的哲学概念。哲学是研究存在(运动)的,无论它多么独立,它永远是存在(运动),它永远也逃不掉哲学的魔掌。哲学家常常清贫,没有工作,但也可以讲,所有的科学研究都可以过时,只有哲学家永远不会失业,永远,永远,永远。。。。。。。。即使死了,还要被后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