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里
本文结合叙述学、女性主义阐述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从作家身份,女主人公话语的角度切入,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试图证明这部作品的叙述既具有一定的叛逆性,又体现出对维多利亚时代的某些思想观念的认同,在叛逆中体现平衡,平衡中又透露出叛逆,即作品本身存在两面性。本文从四个方面论述《简·爱》叙述的两面性。首先是作品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这在历史语境中具有一定的叛逆性,而作者采用匿名的方式把自己隐藏在柯勒·贝尔这样的中性符号背后,避免直面读者的评判,而且“叙述自我”冷静客观的分析性的语言也有助于隐藏作者的女性身份。其次,对书信体小说的反叛与回归。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女性作家如果想获得作品公开发表的权力,不得不向社会权威和既定的传统妥协。当时女性写作的主导的书信体文本,用私下向一位受述者讲述个人故事的方式最大限度地减弱了“言论自由”动摇男权社会的能量,《简·爱》没有采用这种文体,但文本中“读者”这个称呼又与书信体小说中的称呼非常相似。勃朗特用这种方式实现了对既定的社会权威的妥协与平衡。第三,对家庭女教师类型的叙述的超越与平衡。勃朗特之前的家庭女教师故事的叙述者用回顾性的视角拉开了与小说中人物的距离,叙述者对主人公采用道德训诫的口吻;而《简·爱》的叙述者与主人公在道德观念上没有分歧。人物的言辞在某些场合下较为激进,但是从小说的整体来看,人物也有沉默和渐趋平静的叙述,这两点体现出对维多利亚时代的某些思想观念的认同。最后,严肃小说与通俗小说之间获得平衡。作为一个入世不深但思想丰富的女性,勃朗特有个人需要表达的思考和本能的欲望;但时代的局限和个人在时代的影响下无法选择的思想状况和经济状况,都迫使她自觉或不自觉地体现出与一定历史环境的协调与平衡。目 录前言 ···········································1第一章 第一人称叙述的反叛与平衡·······················3第二章 对书信体小说的超越与回归·····················6第三章 家庭女教师故事类型的超越与皈依·················11一、“我必须说话”——对女家庭女教师角色的反叛··············13二、“我兴致勃勃勃地听他谈”——沉默的简·爱体现家庭教师的本分····························································22第四章 严肃小说与通俗小说的平衡······················27前 言从1847年出炉后,《简·爱》就不断地成为文学批评界的宠儿。一百五十多年来,读者也一直特别喜欢这部作品,高居畅销书排行榜的前列;1893年成立了勃朗特学会,每年都有新的研究成果问世;在勃朗特姐妹的家乡成立的纪念馆,每年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多年来的事实无疑证明《简·爱》是一部值得持续关注的作品。正如福兰克·科莫德(Frank Kermode)指出的,“事实上,仅存的珍贵得足以称得上是经典的作品,正如它们的幸存所表明的,是那些复杂、模糊得足以允许我们进行多种阐释的作品。” 多年来《简·爱》的研究史也从多层面多角度揭示了作品的“复杂与模糊。”历代批评家对《简·爱》的批评意味着不同的批评视野,采用不同的解读方式,如传记式,心理分析式,女性主义精神分析,社会学式,后殖民主义分析式以及神话原型批评式等。每一种批评方式都有其解读方式和解读空间,但同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文学批评经历了语言学转向后,更注重从文本出发,挖掘作品的意义。本文试图从文本出发,结合女性主义、叙述学来重新透视作品的意义。《简·爱》的发表在当时的英国文学界掀起波澜,许多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同时代的人不欢迎《简·爱》,害怕其对固有的社会和文化体系有破坏作用。紧接着《简·爱》第一版的发行,《镜报》上出现一篇言辞颇为尖刻的文章,称《简·爱》“践踏了受到我们祖先尊奉并一直使国人引以为荣的传统习俗”。这篇文章得出结论说:“《简·爱》的思想很坏——观点很荒谬。信仰在黑暗之中被中伤——《简·爱》企图消灭我们的社会差异……”2紧跟着许多人站出来对《简·爱》严辞批判。在一篇言辞更为激进的文章里,玛格丽特·奥丽芬特把《简·爱》中的女主人公称作一个“新的罗马女战神”,她带来了“最令时代惊慌的革命”3。言下之意,作品颇具叛逆性。它的叛逆性多被女性主义研究者阐发出来: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女性主义者们将《简·爱》读作女性反抗父权制压迫的胜利,颂扬简·爱的自觉的“反抗的女性主义”,桑德拉·吉而伯特及苏珊·古芭《阁楼上的疯女人》,认为疯女人伯莎就是女主人公简·爱心灵中的阴暗面,就是她一直想抑制的另一个凶悍的秘密的“自我”。不管对它是攻击还是肯定,《简·爱》的反传统性是人所共识的。在有关评论妇女写作的文章中,弗吉尼亚·伍尔夫认为夏洛蒂·勃朗特代表了典型的19世纪中期愤怒、“受挫”的早期女性主义。她本该平静地写却有太多的愤怒4。愤怒在中国看来只是一个人性格上的缺陷,似乎无可厚非。而且愤怒也要看原因,岳飞“怒发冲冠”闻一多“拍案而起”却是正义之怒,而且获得人们的赞赏和尊敬。然而基督教对这一点是很不宽容的,《圣经》里有专门的训诫“不可发怒”;但丁的《神曲》中,地狱的第五层关押的是“动辄发怒”的人;从基督教教徒的眼光来看,发怒是人的恶欲念的发作,应该节制。所以勃朗特的“愤怒”也是为基督教教义所不容,也被某些批评家“批评”。然而,女性主义者们的研究在叙事学家们看来,过于追求意识形态和政治意义的理论范畴,忽略了文本的意义;而在女性主义者看来,形式研究多是就形式论形式,企图从形式中抽象出来某种文学语言的普遍规律,忽略了意识形态。然而,无论是叙事学还是女性主义,都并非某种本质的或孤立的属性,都只能揭示问题的某一方面,当今再没有哪一种文化思潮或文学批评方法可以长久地占据绝对的中心。“一元”解体,“多元”并存,只有多层面多角度才可能揭示问题的某一个侧面。而任何文化思潮和批评方法都由社会权力关系产生,并处于社会权力之中。本文试图将女性主义和叙述学结合起来,探索社会身份地位与文本形式之间的交叉作用,把叙事过程作为意识形态的表达来阅读。本文认为,《简·爱》不仅仅如女性主义者们所阐述的那样,即作品的主题以及人物形象和主人公言词的具有叛逆性,也表现在叙述方式上超越传统。同时作家又受时代环境灌注于其中的思想观念的影响,表现出对其所处时代的某些思想观念的皈依。夏洛蒂·勃朗特的写作为其带来了莫大的声誉和良好的经济收益,而这些成就的获得不仅仅在于她或者作品的“叛逆性”,也在于她能够在超越时代局限的同时又能很好的与其所处的历史语境进行协调;她在树立自己在文学市场上的权威地位的同时也要向既定的社会权威妥协。本文试从四个方面探询《简·爱》叙述的叛逆与平衡:第一人称叙述,书信体小说,家庭女教师故事以及严肃小说与通俗小说的平衡。第一章 第一人称叙述的反叛与平衡《简·爱》用第一人称叙述,从开篇,简·爱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午后看到的比维克的《英国禽鸟史》的迷人景象,到结尾处芬丁庄园的繁荣茂盛的景象,我们都是用简·爱的眼睛看,用简·爱的感觉去感受,追随她生活的世界。5这样读者可以及时准确地了解人物的行为、心理。例如在罗切斯特离开桑菲尔德后,简·爱怅然若失,当菲尔费克斯太太收到了一封“主人写来”的信时,“我继续喝着咖啡(我们是在吃早饭);咖啡很烫,我把脸上突然升起的一阵火一般的发热归因于它的发烫。为什么我的手会发烫,为什么我不自觉的把半杯咖啡泼在我的盘子里,我都不想去考虑。6”可读者却比任何时候都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境。第一人称叙述在今天看来也许不足为奇,因为小说兴起之初很多小说都是第一人称叙述,如赛缪尔·理查生(Samuel Richardson)的《帕美拉》(Pamela)、《克拉丽莎》(Clarissa),卢梭的《新爱洛伊丝》(Julie ou La Nouvelle Heloise)等等。但这一点落在女性作家的女性叙述者身上,则是另外一回事。在接下来的论述中本文将试图证明这一点。18世纪末19世纪初,公共图书馆、广告业、出版业兴起,作家的身份和名声随之突出,出版商也借作者的声誉获得丰厚利润。这些都可以使作家成为权威人物。作者名称会印在小说的封面上,随着小说的流传作家的名字也在读者中广为人知,这样原本深居闺阁的女性在社会上也变得有名有姓了。这样成名的作家因其在读者中的巨大影响力可以毫不费力地借作品的传播继续扩大其声誉,使其每部作品都能拥有众多读者。夏洛蒂的《教师》生前没有发表,死后在她丈夫的争取下发表了,但此时出版商完全可以凭借夏洛蒂·勃朗特的名声使本来“平淡无奇”的作品获得丰厚的利润。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第一人称叙事即使是虚构的,但因其在形式上与自传难以区分,当时的读者还有把小说当作叙事主人公“真实”生平故事的习惯,这都使得作家不大情愿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小说的封面上。在18世纪到19世纪,女性小说家较少使用第一人称叙事。《简·爱》中女主人公正如弗雷德里克·哈里森写道的那样:“这个相貌平平、身体弱小的家庭女教师凌驾于全书之上,小说的每一页中都有她的身影。书中的每件事和每个人都并非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所能看到和所能知道的,但他们却是这个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乡村姑娘锐利眼光中的成像。”然而,哈里森也认为如果这部小说以“非个性的叙事形式写成,”“那就可能会失败。”而如果把作品看成是简·爱的自传,或者是夏洛蒂·勃朗特的自传,那它就是“完美的艺术。”7另外,为数众多的女性作家在男性作家一统天下的局面下,女性叙述难免与男性叙述冲突,即使都是女性叙述者,也面临着男性作家的女性叙述者和女性作家的女性叙述者哪一个是合法的问题。“对于她们来说,讲故事还可以,但让叙述者通过叙事把自己作为权威站在前台则是另外一回事。长期以来,社会上已经习惯作者的声音由男性发出。”8而《简·爱》是一部自传性色彩很强烈的小说,叙述者把女主人公推到前台,在女性几乎没有参与社会话语权力的维多利亚时代是需要一番勇气的;而且小说中人物的某些言辞在当时的历史语境下确实是颇为激进的。9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勃朗特是怎样与既存的社会权威之间妥协的呢?她用匿名发表小说,用柯勒·贝尔这个名字开始的写作生涯也是她通向专职作家的一个阶段,也是维多利亚文学市场上男性至上主义所需要的一个自我隐蔽的策略,勃朗特和她的女主角简·爱把“她们自己抽象为符号”(如首字母缩写“J.E.”和匿名),把真实身份隐藏在符号的背后,避开把一个具体的名字与一个女性作家联系在一起,不必遭遇性别歧视。不仅仅如作者本人所强调的,怕读者尤其是批评家因为面对一本女人写的小说而给予不公正的评价,她用一个中性的名字遮蔽了自己,没有社会伦理道德评价的压力,这样也可以更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本意。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没有必要,当众多读者和批评家认可作品后再看到作家本人,事情就不同了。按照凯瑟淋·罗杰斯的说法:在文学市场中“与男性作家激烈较量的女作家”容易遭到攻击,“就好像她靠当妓女来维持着自己的生活似的。”这样,女作家也就容易在她所激烈争夺的文学市场中失去自己的地位。10不仅与男性作家公开较量的女作家被认为是违背了正当的女性气质,即使那些被文学精英阶层认可的女作家也不敢公开承认自己在写作,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发表后,她的闺中密友曾问她是否是《简·爱》的作者,她断然否定了;《简·爱》在伦敦引起轰动,并获得肯定之后她才把作品放到她父亲的面前,承认她是本书的作者。从著名的湖畔派诗人罗伯特·骚塞给她的回信中可以看出当时对女性写作的态度:“如今每年都有许多卷诗集出版,却未能引起公众的注意;其中任何一卷如果出现在半个世纪以前,都会为它的作者赢得美名。因此,一个人若想在这方面扬名显迹,他就必须准备失望……我感到自己有责任告诫每一位向我寻求鼓励和忠告的年轻人,最好不要选择这样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11这封对妇女带有严重偏见的信当然严重地挫伤了她的写作热情,但她成名后对盖斯凯尔芙人追忆这段往事时坦言:“骚塞先生的信是和善的,可佩的;虽然有点儿苛刻,可于我有益。”12奥斯丁的写作也是在地下状态进行的,与她朝夕相处的侄子甚至不知道她在写作,认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没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所以弗吉尼亚·伍尔夫认为女性应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来从事写作。“……在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中(无论‘我’是主人公还是旁观者),通常有两种眼光在交替作用:一为叙述者‘我’追忆往事的眼光,另一为被追忆的‘我’正在经历事件时的眼光。这两种眼光可体现出‘我’在不同时期对事件的不同看法或对事件的不同认识程度,它们之间的对比常常是成熟与幼稚、了解事情的真相与被蒙在鼓里之间的对比。”前者称为“叙述自我”,后者称为“经验自我。”13从《简·爱》中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两种叙述声音。如简·爱在反抗里德蛮横无理的行为时,简·爱完全是八九岁小孩子的口吻,属“经验自我”;但她向劳埃德先生讲述自己被关进红屋子的经历时,也用了长大成人后的分析性的口吻:“我总是抱着娃娃上床,人总得爱样什么,既然没有更值得爱的东西,我只好设法疼爱一个小叫化子似的褪色木偶,从中获得一些乐趣。现在想来可想不明白,当初我是怀着多么可笑的真情来溺爱这个小玩意儿,甚至还有点儿相信它有生命、有知觉。(20)” 这里的叙述自我相当于“叙述者”,叙述者是由词语的节奏、措辞和语气创造的一个人。他(她)在时间和空间中无所不在,并且在那段包容一切的时间中他了解应该知道的每一件事情。叙述者是包罗万象的意识,它围绕着所有人物的心灵,从内心里了解他们,而且叙述者根据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和他们所体现的人类本性的广泛事实来看待他们。在这部小说中二者之间虽然开始的时候是分离的,但并非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们看到,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两个“自我”合而为一,用叙述自我的眼光进行叙述。“简·爱这个人物的声音在小说的叙述中是逐步发展的,然而‘成人叙述’声音的简·爱——事实上是同一个声音,现在已经充分发展成熟——从开头到结尾是始终如一的。”14这里“成人叙述”相当于叙述自我,她的言语成熟老练,言辞平静却很有力度,更容易被读者接受。例如叙述者分析主人公在盖茨海德不受欢迎的原因时说:“而如今,隔了——我不愿说少年——我却看得明明白白了。我在盖茨海德,是个和大伙合不来的人;我根那儿的谁也不相象;我跟里德太太,或者根她的孩子们,或者根她宠爱的下人们,都没有一点一致的地方。……我是个异种人……我是个没用的人……。(16)”此类例子还有很多,不一一列举。吴尔夫认为,男性的话语是冷静,客观,独立的,15而这里的叙述自我的言辞就颇为符合这一点,不论作者是否有意这样做,但叙述自我冷静、客观、分析性的语言很容易隐藏作者的真实身份,在叙述风格上靠近男性语言的特点,她的叙述也就可以与当时的社会环境相调和。不论是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还是从叙述方式来看,《简·爱》的某些带有叛逆性的叙述,都面临遭到抨击的危险,从而失去在文学领域中的地位。但无法否认这部作品即使在作品发表的历史时期,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尽管有批评、否定的声音,但也有很多批评家赞赏她的作品,如乔·亨·刘易斯认为《简·爱》的作者“具备我们要求一个小说家具备的一切:对人物性格的洞察,以及刻画人物的才能;诗情画意;激情;生活知识。故事不单有一种奇特的、自然展开的、始终不渝的趣味,”……“它具有一切伟大文体的首要特点:它是某个人的——某一个个人的成文的语言”,“我们对它无可指摘。”16那么,这部作品还有那些方面在反叛的同时又能用适当的方式赢得批评家们的赞同呢?
夏洛蒂•勃朗特笔下的简爱是一个具有独特性格的人物形象,在简爱十分阴暗悲惨的童年时代,海伦•彭斯给了她可贵的友谊,对她的生活和性格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 海伦的宽容对简爱的影响众所周知,简爱是一个从小被里德舅妈收养的孤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受里德舅妈和表兄表姐的喜爱。即使她努力改变自己的习性,也无论如何讨不了他们的欢心。在盖茨黑德府,简的生活并不快乐,她忍受着欺压,并不时地爆发自己的愤怒,反抗自己所受到的虐待。当简爱遭受到约翰的毒打后,弱小的她冲着强大的表兄喊道:“你这残酷的坏小子!你简直像杀人犯,像虐待奴隶的监工头,像那些罗马暴君!”(《简•爱》第一章) 当简爱在洛伍德孤儿院与海伦相遇时,她们的差异是巨大的。相对于简爱的暴烈来说,海伦就像是一潭沉静的水。海伦在遭受到不公平待遇时,她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承担所有的错,倔强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闪着异样的光芒。当海伦在回答了问题之后,原本可以得到赞美,但是老师却以海伦没有洗脸为借口,用树条狠狠打了她,海伦并不辩解是因为天气冷水冻结了。但是简却产生了一种气愤难平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气得手指发抖。简说,如果她用那树条打她,她会从她手里夺过来,当着她的面给撅了。(《简爱》第六章)还有一次,老师又无故给海伦按上了邋遢的标语挂在她的额头。海伦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可是简的心里像有把火在燃烧,等老师一走掉,简爱就把这扔进了火炉里。海伦认为既然无法避免,忍受就是你的义务了。如果你无法忍受你要忍受的事,那就是软弱和愚蠢。简认为对那些不公正地处罚她的人,她也只得去反抗。海伦却认为这种信条教徒和野蛮的部落才信奉,基督徒和文明的民族是反对的,应该读读《新约》看看基督的所言、所行,用他的教诲作你的规范,以他的行为当你的榜样。她还用《圣经》来劝说简要以德报怨。她想用她宽容的心来平复简爱的愤怒。简爱所追求的是别人善待你,你也善待别人,如果我们无缘无故地被打,我们应该狠狠地反击,以教训那些乱打我们的人,让他永远也不敢再打。海伦认为最能克服仇恨的并不是暴力,最能医治创伤的也并不是复仇,用基督的话说是“爱你们的敌人,祝福诅咒你们的人。善待恨你们的、凌辱你们要待他好.”(《简爱》第六章)但简却表示,如果要爱里德太太并祝福她的儿子约翰,她可做不到。然而她感觉到了海伦是“凭借一种我所看不见的光来考察事物的”。不过海伦的宽容之心对简爱的影响还是在简爱以后的人生中体现出来。当简发现她所痛恨的舅妈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生命垂危时,她报复的渴望消散了,愤怒和憎恶的冲动平息了,另有一种对她所受的巨大痛苦的怜悯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她弯下腰吻了吻她,深情地叫了一声“舅妈,亲爱的舅妈”。这时,简已经完全地无条件地原谅了她。在她死后,简爱还帮忙照看家里,接待来客,回复吊唁信函,也原谅了她的表姐们。(《简爱》第二十一章)二、 海伦的求知欲对简爱的影响在简爱第一次遇到海伦的时候,海伦拿着书在看,第二次遇到海伦的时候,海伦也是在看书,看着简看不懂的书。海伦是一个聪明好学的人,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她都能谙熟于心。在上课的时候,海伦座位都是被排在班级的前面的。在回答斯凯切德小姐关于船舶港口税和造舰税的问题时,海伦马上就解决了,但是大多数的学生却回答不出来。在谭波尔小姐的课上,海伦的回答都是精彩绝伦的,不止一次地受到她的表扬。在与谭波尔小姐谈话的晚上,简感觉到,海伦的心灵迫切地渴望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可以像许多人一样,在漫长的一生中活得多姿多彩。她们谈到的东西是她闻所未闻的,涉及面如此之广,她们读过的书籍是真的很多,熟悉法国人的姓名以及那些作家,海伦还能逐字翻译诗,还会拉丁文,简对海伦的崇敬又添加了一分。 (《简爱》第八章)在以后的生活中,海伦的求知欲感染了简,使得她在以后的生活中不断地充实自己,努力提高自己的才识。在洛伍德,简一心想着在所有方面都出类拔萃,成为班上的第一名,并且拥有良好的品德。后来她在桑菲尔德受聘为阿黛尔的家庭教师时,在她与罗切斯特交谈中她表现出不凡的气质与见解。正因为简爱读了很多书,开阔了这就的视野,领悟了许多其他人所不理解的,所以她的见解独到,还敏于应对。她和谈锋甚健的罗切斯特舌战时,总是能听出言外之意,并抓住漏洞予以反击,让他们的谈话更有意义。后来简爱不愿意成为罗切斯特的情妇,毅然离开桑菲尔德,遇到了圣约翰一家,圣约翰的两个妹妹和简一样喜欢读书,简白天贪婪地阅读从她们那借来的书,到了晚上又和她们谈论白天读到的内容,简还跟戴安娜学习德语。在荒原庐办乡村学校的时候,简使出了浑身解数,克服重重困难,终于把学校办得有声有色,赢得了乡村父老的尊重和农家学生的敬仰。三、 海伦的善良对简爱的影响海伦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她的善良也一直影响着简爱。在孤儿院,当简第一次问海伦问题的时候,海伦对陌生的简爱不仅不排斥,还一一为她解答了所有问题。在简受到洛克赫斯特诽谤众目睽睽之下罚站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和她讲话,但是海伦经过时给了她微笑。在放学了以后,海伦还为简带来了晚餐,并且安慰她,鼓励她,温暖她。这给了简无比的力量和勇气。在最后海伦病得很严重,简偷偷来看望她,海伦并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反而心里还念着简。海伦给了简很多的关心,这也深深影响着简。在简爱受聘为阿黛尔的家庭教师时,罗切斯特告诉简爱阿黛尔原来是一位品质不好的法国舞女所遗弃的私生子,他以为她会因此而鄙视阿黛尔,甚至会不愿意再教她,可简却恰恰相反,她认为就是因为阿黛尔没有父亲,又被母亲抛弃,她才要更爱她,更好地教育她。就在那天晚上,她把阿黛尔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尽情地笑闹,闹过头了也不忍心责备她。简还在生活中处处维护阿黛尔,不忍心责难她。简仔细耐心、兢兢业业地教育阿黛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取得了罗切斯特的称赞。当简听说自己从已故的叔父那儿继承了两万英镑的遗产时,立即决定把这笔财产在她和两位表姐、一位表哥之间平分。表哥怎么劝她都没有用,简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善良与友情,用她自己的角度看待金钱。她要让她们的生活过得更加好,让表哥留在英国,娶漂亮的奥立佛小姐,过上宁静的生活。这就是简的善良,就是简爱的高尚品德。四、 海伦的信仰和忠诚对简爱的影响海伦对自己的信仰是十分忠诚的,她相信上帝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她认为除尘世之外,除人类之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世界,一个神灵的王国,这个世界就在我们的周围。那些神灵在看护着我们,保护着我们的。要是我们在痛苦与屈辱中死去,要是嘲弄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仇恨把我们压倒,那些天使就会看到我们的苦难,认清我们是无辜的。即使是到死,海伦也一直忠于自己的信念,她认为自己是要到上帝那儿去。海伦完全信任他的力量,完全信任他的仁慈。“我爱他,他也会爱我的。”(《简爱》第九章)这就是海伦对自己信仰的忠诚,并不因经历过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简爱从海伦那学到了信仰和忠诚。当她为爱情出走的时候,她告诫自己不能返回,往回走一步都是不行的,她认为都是上帝在指引她往前走。她感到了上帝的伟大和力量,毫不怀疑他有能力拯救他所创造的东西,并且心存感恩。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简爱已经穷困潦倒了,没有力气再继续前进了,她还是相信上帝,静静地等待上帝的旨意。海伦的忠诚对简的影响尤其体现在简对爱情的忠诚上。简认为婚姻只能以爱情为基础。罗切斯特非常富有,但是简不愿意罗切斯特像洋娃娃一样摆弄她,她要自己养活自己,不以金钱为目的,要自食其力继续当家庭教师,不愿意让罗切斯特养活她。当她发现罗切斯特有妻子以后,毅然决定离开,不愿意成为他的情妇,当他的附属品。当圣约翰试探地向简提出结婚,简明确表明永远不结婚,因为她觉得没有人会因为爱她而娶她,她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也不愿意别人只从金钱投机的角度来看她,她不愿意找一个情不投、意不合的外人。后来当圣约翰以事业为目的向简求婚时,简就表明她不适合做这个,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但有一段时间,简的理智也在挣扎,她认为把自己献给上帝是正确的,但简最终还是选择了她的感情,回到罗切斯特身边。到了最后简和罗切斯特结婚的时候,简爱已经是财产继承人,而罗切斯特的财产都毁于一场大火,他自己也是又瘸又瞎,但是简爱并不觉得她做出了牺牲。如果说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婚是牺牲的话,那么她是愿意做这样的牺牲的。要是没有简爱对爱情的忠诚,那么她是不会得到美好的爱情和生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海伦对简爱的影响比谭波尔小姐还要深远。这种影响读者可以在简爱人生的多个方面和多个阶段感受到,也可以在简爱的心灵深处体会到。海伦这个角色不仅因为简爱这个形象的不朽而被读者铭记,也因为其本身的现实性以及其对简爱的深远影响而获得了存在的价值,使我们在记住简爱的同时也深刻记住了海伦。
《简·爱》是一部优美动人并带有神秘色彩的小说。近年来,读者由原来对作品的浓厚 兴趣又滑向了对作者个人经历的好奇关注,继而又重新咀嚼品味作品,《简·爱》的魅力不仅 有增无减,而且大有无法抵挡之势。此书之所以一出版就震惊了英国文坛,且在读者心目中 长久不衰,相当程度上是由于夏洛蒂·勃朗特始终以一展遏制不住的创作激情奋笔疾书,且 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深刻的生活感受和奔腾起伏的思想感情倾注在女主人公 的灵魂和鲜明的个性里,主人公披肝沥胆般的倾诉、呻吟、呐喊似乎一直混响着女作家 本人的心声,再加上第一人称的自叙手法,仿佛作品里的简·爱就是生活中的勃朗特,致使 《简·爱》一书自始至终散发着小说与传记特有的双重魅力, 从对读者的吸引力来看,文学的自传体裁和小说形式各具特点,各有千秋,很难抽象地 将二者简单类比而一分高低。但就文学形式的成功率来看,小说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一旦成 功,会有相当的吸引力,但自传不同,它还要受客观材料因素的严重制约,即本人的知名 度、生活经历的复杂性以及种种佚闻趣事,都可能成为吸引读者的重要因素,《简·爱》是 一部小说,由于许多情节都取材于夏洛蒂·勃朗特个人的经历,凝聚了作者自身的感受,又 带有一定的自传性,但它“自传的真实性,不是体现在每个情节和细节上”①而主要体现在 作品的情感和心理体验上,生活中的“她”和小说中的“我”,同样有着对美好爱情和幸福 生活的憧憬、向往、渴求,也同样有过失恋后的忧郁、孤独、失望和为争取平等自由的婚姻 所付出的艰难的挣扎、痛苦的期待以及最终得到幸福和爱情的欢欣愉悦,她们都似乎拥有一 个超出常人的、饱满丰富而又多姿多彩的情感天地和心态世界,因此,如果说《简·爱》带 有自传性的话,那么,它首先是一部内心生活的自传。灵魂如一团火般的简·爱聪明敏感、 感情纤细,富于幻想,当被命运抛到一个不公平的环境中,她那敏感的神经、莫大的自尊尤 其不能容忍,她要呐喊,她要渲泄;当她经过种种磨难最终又回引桑菲尔德庄园投入罗切斯 特的怀抱时,她幸福到言语无法形容,恰如休漠所言,“具有某种激情的敏感性,这使他们 对生活中的一切事件感受至深,使他们在遇到不幸和逆境时悲痛欲绝,同样又使他们对每一 乐事都兴高采烈。这种性格的人,无疑既享有更加痛切的悲伤,也享有更加生活的欢乐一一 这种人,敏锐地感到其他人所不能感到的快乐和痛苦”。夏洛蒂主张文学作品应是作者本人 激情的渲泄,揭示那不为人知的反叛,让读者感受到那激情和深刻的东西,所以在《简·爱》 中,她深入到那些现实中看不见的感情寓居之处,揭示人物内心的狂涛巨澜和涓涓细流,始 终着重描写她的精1~t1 .}f}界和心理感受,淡化了叙事成分,那些凌乱的跳跃的生活片断,反倒 留给读者更大的想象余地,产生出如同身受的起初感和亲切感,成为“第一个把小说当作披 露个人心怀的英国作家。”② 翩开小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容貌极平常的瘦怯怯的小女孩,她毫不保留地向您敞开心 扉,寄人篱下的孤儿多么渴望人间的温暖和爱,然而讨来的只是侮辱和厌恶,她还不懂事, 就已经饱尝人生的辛酸:她从小寄居在舅妈家,受尽屈辱,对舅妈一家人的虐待和欺辱充满 了仇恨,并识破了长辈的所作所为背后的卑劣用心,尽管她费小无人保护,还是不顾一切地 痛陈里德太太对她干下的种种亏心事,使得有钱有势的太太竟然害怕起来,当高大的表兄约 翰殴打疫小的她时,她勇于反抗回去,尽管有一两滴血从头上顺着脖子流下去;当舅妈嚷着 叫自己孩子远离她时,她高喊:“他们不配和我在一起,我为什么老受折磨,老受欺,老 挨骂,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呢?我为什么从来得不到别人的欢心呢?为什么我竭力讨人喜欢也没 有用呢?”③作者自己投入“简·爱”这一角色,是因为她和她笔下的主人公简·爱在人生 道路_L都留下了辛酸的回忆和心灵的创伤:一个家境贫寒,一个孤苦伶仃,在所谓的慈善学 校受尽摧残,作者以她妨妹住过的慈善学校为原型,她怀念当时的故友,寄托以小说中的海 伦,对冷酷的校长和摧残她们这些孤儿的教师深恶痛绝,简·爱对逆来顺受的海伦说:“假 如她用那根棍子打我,我要扒她手里把它夺过来,并且‘当面折断它。”④凝聚了作者对那卑 琐的环境中小暴君的极端鄙夷和仇恨。她的幼年和少年都是在这祥一个敌对的世界里生长, 而她“什么也不忘记,什么都不宽恕”。⑤这苦中带恨的童年回忆,似乎每一个文字符号都 “载负着它的喜怒哀乐”⑧,都在向人间宣告“},爱,我恨,我}`苦”⑦,她过早地咀嚼人 生的辛酸,过早地体会到人生的第一次幻灭的悲哀,过早地走向成熟,给她也给读者留下了 莫大的心灵体验。夏洛蒂幼年丧母,在教士子弟学校受尽折>r-. }随后失去两个心爱的姐姐, 当家庭教师又受到主妇的无情虐待,初恋绝望的惨痛,妹妹安妮的失恋,弟弟的失恋,堕落 和死亡,两个妹妹的早逝,父亲的疾病,这铺天盖地的不幸的重压她都挺过来了,靠着自己 那与命运抗争的性格和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对压迫她的一切力最给予坚决反击的心态。作者的 这种心态如果在现实中不能外化,它必然会直接或间接地在作品中实现,将苦难的童年情不 自禁地谴于笔端,童年的简·爱简直是作者}2身的翻版,事实_L.}“一切具有艺术人格的伟 大艺术家无一不是以自己作品抒写作者自身的积极病苦”⑧的。 一般的自传体小说总要以某一个真实的生活依据为核心合情合理地发挥想象力,虚构而 不失分寸感,但虚实的痕迹还总能分辨 .令人惊奇的是《简·爱》却是如此内在地把自传的 因素情不自禁地、紧密地、自然地融合进了小说的血液里,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艺术与生活 在任何一个艺术家那里都是不可分的,而是因为当我们具体到《简·爱》一书来区分并估量 它的自传性与小说性成份时,竟发现如此困难,这种区分似乎还属于表层的区分,而一旦我 们弄清了作者的身世在另一个层次上去真正地区分时几乎是不一可能的。因此,说得过分些, 《简·爱》一书中时时处处放射着小说与自传的双重魅力的光彩。作者有意将简·爱写得跟 自己一样瘦小,没有姿色但依然迷人,她以自己的人格美和内在吸引力,来证明自己并不比那 些浓a#池抹、虑荣浮华的贵族小姐逊色,可贵的是简·吸-,f;在T!1己社会的对立面,不屈从环 境,忠于美好理想,通过舜清追求发出了自由平等的呼唤,控诉了践踢人的尊严、人的价仿 的资本主义.fi:}度,对不合理的虚伪的现有秩序进行了-:"T有力的揭露和反抗。当罗切斯特试探 考验简·爱时,她误以为庄e要迎来一位新的女主大,她再也承受不了,抽抽嗒嗒地哭了 起来“我再也抑制不住我忍住的感情,我不得不'7 i服,剧烈的痛苦使我从头至尾都在哆嗦。 nr.:a:我说出话泉,那也只是表示一种祖烈的愿i}If叹东我从没被生出来,但愿我从没来到桑非 尔德。”⑩在绝望的驱使下,终于象一股激}}lu}n不可抑制地倾f d而出了。“因为我穷、低微、 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美和一点财富,我就 要让你感到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简·爱这种穿透自我身心的热情 绝非文人的浪漫想象,正是作者切身的体验、本人思想的折光与个性的张扬,也是整部作品 升华点。难怪有人说,研究作者的生平与研究她的小说几乎是同一命题。夏洛蒂那样如痴如 狂地与笔下人物难解难分,甚至有时完全沉醉于主人公的情绪中了。简·爱的模持无疑就是 夏洛蒂本人,而罗切斯特的原型就是她的老师埃热的化身,这是后来人们从夏洛蒂写给埃热 先生的四封情书中发现这一隐秘的。埃热是一位个性鲜明、经历丰富的人。二十六岁的夏洛 蒂同妹妹艾米利一同奔赴布鲁塞尔求学时认识的,他们互为师生,互为欣赏,但不久为埃热 夫人所察,夏与埃热一家关系陷入紧张状态,她自己的精神也处于极度的困境和危机之中。对 少女来说,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失恋,夏洛蒂一生屡遭不幸’但最使她裂腑撕心的是这一 次绝望的爱情。“当我一天天等待一封信又一天天失望,把我推向无法抵挡的忧伤时,当看 到你的手迹,读到你的教诲的甜美喜悦就象幻影般从我眼前消逝时,热病就攫住了我,我食 无味,寝无眠,憔悴消损”,这书信中的作者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将爆发出来的爱情强 压下去,正如将爆发了一半的火山口封起来一样,于是在作品里出现的简·爱也为此痛苦地 挣扎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希望比我获得更好的爱,如此爱我的他又正好是我绝对崇拜 的,而我却不得不拒绝爱的偶象。一个伤心的字包含了我无法忍受的责任一一走”⑩在夏洛 蒂看来,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并非埃热不愿同自己接近,而是由于她与埃热都无法克服的埃 热夫人这个强有力的法定障碍一一情敌,这必将引起夏的怨恨,于是不平则鸣:当一个作家 心理与现实进行碰撞,而积淀于胸中的激荡郁闷之气不得不进行渲泄和释放的时候,正是其 创作取得成功的最佳心态。只有这时候,她才能毫不顾虑,自由自在,内心全然开放,把想 说不能说不敢说不愿说的话倾泻出来。作者有意将其面目全非,把她写成一个精神病人,自 始至终对其有一种报复心理,以补偿她没有得到的这段舍生忘死的爱情。至此人们才明白, 原来小说中的“疯女人”的存在并非只是道具和为了增加作品神秘色彩的“调味品”,它表 现了当时夏洛蒂的创作心态,也反映了她心灵隐秘的一面,她不愿自己的情敌随随便便地走 进自己的作品,也决不想按原型来刻画人物,因原型反映到作者的心理屏幕上就要以某一个 定势或定向发生扭曲和变形,易被当事人识破,这是作者自觉不自觉地主观愿望,也从另一 方面显出了她的稚拙之气和个人恩怨的暴露发泄。然而,“对于一个文学家来说……那些最 初的、自然的(然而也是强烈的)情感体验,象浇在U'o f3i深处的第一层水泥浆,完整的个性 大厦就在这层墙基上逐渐建立起来”⑩,好在作品中简·爱始终表现了一种自尊自爱的姿态, 当罗挽留她时,她没有失掉个性和尊严。“先生,你的妻子还活着,这是你今天早上还承认 的事实。要是我象你所希望的那样跟你住在一起,那我就成了你的情妇,不这样说,就是诡 辩,就是虚伪!”@虽然她对罗思慕已久,爱入骨髓,为了平等相爱,舍弃了庄园和富有, 毅然出走。可见,“疯女人”在小说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作者将她最后以自我焚毁的情节 克服掉是早已预定的,将她“抹黑”写成“疯女人”是情不自禁的。这段难忘的初恋使夏洛 蒂刻骨铭心,在作品中也融进了个人真情的眼泪和痛苦。黑格尔曾说:“爱情在女人身上特 别显得更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她只有在 爱情里才找到生命的支持力。” 至此,我们更清楚地看到,《简·爱》是一部小说,并非夏洛蒂自传,但它处处又带有 一种浓厚的自传色彩,可谓自传体小说。《简·爱》之所以光彩愈显,愈受珍爱,笔者以为 仪其中卞要原因,正如我国散文家秦牧所言“在直诉胸臆和倾泻感情的时候,如果一个作家 回避表现自己,就不可能写出精彩动人的文字,也不可能给人以任何亲切的感受。”正因如 此,《简·爱》才获得了历久不衰的艺术生命和审美价值!!!
这本书告诉我们坚毅勇敢,独立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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