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出生于两个世纪之交,网络新媒体正处于萌芽阶段,所以电脑与智能手机尚未普及,因此对我的童年影响最大的媒介还是电视。 2008年,也就是我七岁那年,全家人围在电视机前观看北京奥运会的回忆,我至今记忆犹新,也正是这时候,电视这一媒介成了除家庭、学校之外,将我对于整个外部环境的思想认知与情感观念逐步堆砌起来的又一重要基石。 但当我阅读了《童年的消逝》一书之后,不禁联想到当今时代背景下,也就是新媒体时代下的童年,与我的童年时代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我基于当下的时代背景,结合一些社会现象以及我的一些亲身经历,对新媒体时代下的童年进行分析。 新媒体浪潮下的童年“畸形化” 这里讨论的新媒体时代主要指的是2015年至今这一时间段,我们可以发现QQ、微信等社交APP以及微博等媒介大众化的同时,一种新的媒介以更“疯狂”的方式席卷互联网,没错,就是以抖音、快手为首的短视频APP。 公交车上、地铁里甚至过年时亲戚朋友的聚会上,都有它的存在,见证了短视频从推出一步步到现在的火热流行的全过程,我愿将之称为病毒式的传播过程。 幽默风趣的画面内容配上魔性洗脑的音乐,使得短视频媒介信息获取门槛降低,短视频势必会走向大众化。 这就印证了《童年的消逝》这一书中所说的“电视媒体侵蚀了童年和成年的分界线,两代人之间的代沟已经被填平,人人都生活在同一时代”,在新媒体时代,短视频使这种现象更易于发生,甚至比电视媒体的强度更大,影响更深。 因此,我们再回过头再去看当今儿童的童年现状。 上完一天的课程之后,回到家就打开手机刷短视频,吃饭,吃完饭后继续刷手机,被家人催促洗澡,到了晚上开始赶作业,期间还时不时会被手机吸引注意力,结果磨磨蹭蹭把作业完成后,眼看到了睡觉时间,睡前再拿起手机玩一会,最后不得不在家长的要求下放下手机睡觉。 以上仅为我所见证的一个身边的案例,不能以此来判定整个社会环境下儿童的现状,但足以反映较大一部分群体。 波兹曼说:“童年是人类最接近‘自然状态’的人生阶段”,“儿童天真可爱、好奇、充满活力,这些都不应被扼杀。” 童年时期是一个人精力最充沛、最旺盛的时期,童年应当是求知探索,发现新奇事物,培养兴趣爱好至关重要的时期。 但短视频等新媒体的出现,使童年开始向“畸形化”发展,不断有网络热梗充斥着儿童的认知世界,源源不断的网络信息变成了桎梏,童年也在不断下划的一个又一个的短视频中无声消逝。 新媒体助长“恶魔的翅膀” 正如《童年的消逝》书中所提到的“随着童年这个概念的发展,社会开始收集内容丰富的秘密,不让儿童知道:有关性关系的秘密,也包括有关金钱、暴力、疾病、死亡和社会关系。由此,甚至还发展出了语言的秘密,亦即大量不能在儿童面前说的话。” 但在新媒体出现后,这些“秘密”的幕布被揭开,展示于受众面前,而这些受众中混入的“矮个子”,他们会受好奇心的驱使而踮起脚凑上前去观望,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秘密”是什么,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将其归为一种普通行为信息,以及对这些行为附属的情感的默认。 “十三岁男孩对七岁女孩性侵并将其杀害”,“多名小学女生对一同班女生实施校园暴力”等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事件在互联网上的报道越来越多,此外在日常生活中儿童说脏话的现象也不少见。 为何越来越多儿童长出“恶魔的翅膀”? 其实不难发现,随着科技的发展进步,手机的年龄门槛越来越低,因此新媒体成了儿童去接触学习新认知、新行为的主要媒介。 在复杂的媒介环境中,传播者无法严格把控信息的接收者,不免会有不适宜儿童了解的内容讯息会被其接收。 但儿童的认知系统尚未健全,解码能力有限,因此他们并不知晓这些行为在社会的体系结构中的含义与影响,简单地认为性行为使人兴奋愉悦,校园暴力带来快感,说脏话是为了表达情绪上的不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行为进行效仿,从而走上歧路。 儿童的行为极易受外界因素影响,唯有加强对网络信息的年龄管控,才能减少“天使变恶魔”的惨剧。 儿童健康成长,家校与新媒体相辅相成 在《童年的消逝》一书中,波兹曼说到:“家庭的结构和权威已经受到严重削弱,因为家长对年轻人所接触的信息环境完全失去了控制”,“无论学校的努力多么微不足道,学校将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成为防止童年消逝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认为以上波兹曼的观点过于消极,更何况本书基于电视媒介而言,当今时代新媒体出现,其成为除家校外儿童获取外部信息的重要渠道之一。 新媒体一方面补充家庭与学校无法向儿童提供的信息,同时家庭与学校应在帮助儿童提升信息理解能力的同时,对儿童可接触到的媒介信息进行初步的过滤筛选,确保儿童处在一个健康有益的互联网环境。 只有家校与新媒体相辅相成才能保证儿童的健康成长,完成儿童向成年的过渡。 波兹曼在本书中表示他也正设法为童年的“消逝”寻找答案,但似乎在时代更迭之中,童年的“消逝”未曾停止,反而速度在加快。 童年必然不可能真正“消逝”,但如何减缓童年“消逝”的时间是当下值得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