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述和研究有史以来人类新闻活动的历史,重点是新闻事业产生、发展的历史。他提供理论科学的历史材料,可为当前的新闻工作者作借鉴。 中国新闻事业史的研究几乎是与中国近代新闻事业的诞生同步起始的。最早的文章应是英国传教士马礼逊在1838年写的《京报分析》。较早对中国新闻事业进行专门研究的文章有:王韬的《论日报渐行中土》、1873年《申报》上的《论中国京报异于外国新报》等。这些文章中只有相关的一些文字论及中国新闻史,既不全面更不系统。较为系统地论述中国近代新闻事业的是1895年李提摩太的《中国各报馆始末》,1901年梁启超的《中国各报存佚表序》以及1917年《上海闲话》一书中姚公鹤所写《上海报刊小史》一节。这些文章都注意到了中国古代报刊与近代报刊的本质差别,启发人们去思考中国古代新闻事业的起源与变迁,关注尚很年轻的近代新闻事业的发展历程,由此而产生了中国新闻事业史的研究。不过,作为起步阶段的中国新闻史的研究很粗糙,线索模糊,史料单薄。就是具有中国最早的新闻史专著之称的《上海报刊小史》,整篇文章很难找到报刊的确切创刊日期、发行数量等,大量使用的是似是而非的模糊语言。而李提摩太和梁启超的文章则更为简约,主要是提供了一些线索。总的来讲,1927年前中国新闻史研究尚处于零碎的非系统状态。 新闻学教育的兴起1920年以后,中国的高等教育中开始设置新闻学专业,最初叫做“报学系”。伴随教学活动的开展,作为新闻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中国新闻事业史的研究,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人们的重视。这期间,虽然没有专著和代表性的文章问世,但新闻史的教学活动在客观上却明显地促进了新闻史研究的系统化发展,使之迈出了新闻史研究的史前期,而跨上了积累资料、总结规律的新台阶。 第一部新闻史专著的出版戈公振的《中国报学史》可以说就是这一阶段的历史积累所结出的硕果。在《戈公振年谱》中有这样一段记载:“(1925年)上海国民大学开设报学系,戈公振任教《中国报学史》……根据多年的教学过程中积累起来的资料,戈公振开始撰写《中国报学史》,将我国新闻史的研究工作推向一个新的阶段。在撰写此书的过程中,戈公振付出巨大而艰辛的劳动。为了证实史料的可靠性,他多次写信虚心向别人求教。为了觅得第一手报刊资料,除了在《时报》刊登‘访求旧报’广告外,还不辞辛苦地在上海徐家汇藏书楼等处消磨了大量的时光。10余年来,他一直不停地广泛搜集史料,致使摆设在他那书房兼卧室的4张高大的书架上,全部堆满有关新闻书籍和各种稀有报刊与剪报。他那如痴如醉的治学精神,使同事和朋友们都大为惊叹。”〔1〕 完成于1926年底的《中国报学史》于1927年11月出版了。这是我国第一部系统的新闻史专著,“系统全面地介绍和论述了中国新闻事业发生发展的历史”。〔2〕《中国报学史》汇集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基本勾勒出了中国新闻事业产生发展的大致脉络,确定了中国新闻史研究的内容。它的出版标志着中国新闻史系统研究的开端,这在我国新闻史学史上有重大的里程碑意义。此后,中国新闻史的研究至少在形式上展现出全面铺开之势,通史、地域史、断代史、人物史、专题史等方面的专著纷纷问世。据统计,解放前,我国出版的新闻史专著不下50种,绝大多数是1927年后的作品。“这一时期的新闻史研究,在新闻史的各个领域都有所开拓,取得了不少成果,初步奠定了我国新闻史研究的基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