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今异义的分类,大致有那么几种:词义扩大,词以缩小,词义转移,感情色彩变化,词义强化,词义弱化等。举一个常见的例子,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提到的“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其中“妻子”一词随着时代的变迁,其词义所适用的范围也从原本的“妻子和儿女”缩小为“妻子”。 从上一个例子中,很简单就可以推断出“词义缩小"的概念,就是说同样的词语在古代词义范围大,而在汉代汉语中意义范围变小了。又如出自《周易.系辞》中的“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在古时香气或是秽气都称之为臭,而不同于我们现在对于它的第一印象,即“臭豆腐”之中的臭,也就是难闻的味道。再如,“让”,古代既可以表示谦让退让之义,又有责备的含义。《庄子.逍遥游》中,“尧让天下于许由”,此处即可理解成退位让贤;“二世使人让章邯”中,很明显就要理解成责备、谴责的意思了。至于今义,则是多取不争、谦让之义。 相对而言,何为“词义扩大”也就不言而喻了。如《荀子.富国》中“故禹十年水,汤七年旱,而天下无菜色者”,这个“菜”字的古义仅有蔬菜之义,而到现如今我们的饭桌上,则是涵盖了主食以外的食品,荤素全有,也就是包含肉、蛋、奶以及熟食在内。又如,“亲戚”的古义为父母兄弟等亲属,通指家里的亲人,“寡助之至,亲戚畔之”正是如此。今义则是泛指旁系亲属,比如叔叔,舅舅之类的。再如,《吕氏春秋.分职》一文曾写道:“叶公入,乃发太府之货予众,出高库之兵以赋民”,“库”在当时特指的是收藏兵甲战车的地方,而今则是成为一个更大众化意义的词汇,比如货物仓库,图书的库藏等等。 由于古时多使用单音节,而现今人们更习惯于双音节词语,这其实也是词汇形成古今异义不得不说的原因之一。先看《夸父逐日》一例,“欲得饮,饮于河、渭”,此处的“河、渭”,特指黄河与渭水;再看另外一例中,“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孟子.腾文公下》)中,“河”依旧是黄河,“江”则特指长江,两词的今义则更多用于泛指,是河、江的统称。由此可以见得人们的使用习惯在其中发挥着不小的作用。 当然,词汇总的演变趋势还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越来越丰富。尽管有些一般词汇还处于经常地变动中,但它消亡了的字体本身或是含义仍旧还保存在我们的古典文学作品之中,仍然可以被我们咀嚼、消化和回味。“霾”不正是鲜明一例吗?本义即是落黄沙,出自《诗.邶风》的“终风且霾”。随着各地天气状况的恶劣,大量烟尘等微颗粒悬浮于空气中,“雾霾”“灰霾”也随即出世。这个词古已有之,又为后人所借用、创新,体现出它所代表的具体含义,所以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可小觑。因而,前人和现在的人总是不断地研究、总结经典文献中的精华,这也有助于后代更好地掌握这些荟萃中华文明的知识。 总之,不论是词义的扩大、缩小,还是转移等其他其他演变方式,都与我们社会生活的变化脱不了关系,与我们的认知方式、行为方式紧密相连。它潜层面所涵盖的范围更为广阔,反映着这个时代的荣辱兴衰。人们总说“字如其人”,词汇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