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开拓了词的题材和意境,举凡吊古伤今,述志咏怀、感叹时政、描绘山川景色、农村风光,以至阐述哲理等题材,都可写入词中,使词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苏词风格多样,他率先打破传统婉约词风,开创豪放词风。其豪放词具有一种恢弘豪迈、纵放不羁、亢爽劲健的气象,富有激荡人心的力量。他另有些词则表现出轻旷高远或婉约缠绵的风格。
因此,其诗文往往以意为主,任情流泻,风格随情感基调而变化万千。《江城子·密州出猎》意气愤昂,热情浓烈;《念奴娇·赤壁怀古》开阔波荡、雄姿英发,可以用高旷、雄壮形容;凄清伤感的词,委婉细密,如悼亡妻《江城子》;《卜算子》幽深清绝,孤独感伤氛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则逸出尘外,气格高扬。
一方面从题材上将理趣引入词境,如《赤壁怀古》表现对人生的思考,《水调歌头》对“月有阴晴圆缺”的领悟。另一方面,将农村朴素的民风写入词中,如《浣溪沙》“牛衣古柳卖黄瓜”富有乡村之泥土芳香与生活气息,活泼生动;又如《西江月》之和谐宁静。
如《念奴娇·赤壁怀古》,起句直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以咏叹式的句法写景写清,境界阔大,感情深厚,写得概括而有气势。又如《水调歌头》,全词由中秋赏月而引起想象,问天、游仙、想宫阙、写玉宇,直到对月“阴晴圆缺”的探索。体现出苏轼豪放词的特色,笔势超迈,格调雄健,别有一种飘逸空灵之感。
如《江城子·密州出猎》《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在词调外另加标题;《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等在词调后加上小序。苏轼之后,多数词人即把题序作为填词常规。苏词遵守词的音律范围却往往不为音律所拘。一方面弱化了对音乐的依附性,强化了文学性;另一方面,增加了抒情言志的自由,作词时挥洒自如。
如苏词《江城子·密州出猎》用孙权射虎、冯唐见召典,辛词《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连用孙权、刘义隆、廉颇典,都属善用典故的范例。词经苏轼开大量用典之先河,后继者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