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论巴赫音乐的精髓
巴赫——“音乐之父”,是巴洛克时代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其音乐风格在继承传统创作的基础上,不断扩大和丰富创作内容,将人文主义思想与宗教音乐相结合,创作出大量闪耀着人文主义思想的代表佳作,形成了特有的巴赫风格。就像高尔基描述的:“如果象山峦般的罗列伟大作曲家的名字的话,我认为,巴赫就是其中高耸入云的顶峰。”[1]
一、巴赫生平简介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S·Bach,1685——1750)。
1685年3月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出生在德国森纳赫小镇的一个音乐世家。其高祖、曾祖父、祖父以及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父亲都是音乐爱好者或是以音乐工作为生。据史料记载,巴赫家族中有75位是从事音乐活动的,这其中就包括巴赫的祖父和父亲,小巴赫就是在这样的音乐氛围熏陶下慢慢成长,在民族和群众的音乐生活中长大的。9岁时,巴赫的父亲、母亲不幸相继去世,于是巴赫随其长兄约翰·克里斯多夫来到奥尔得鲁夫城,此时,约翰·克里斯多夫正在跟随德国大音乐家帕赫贝尔学习音乐,受其长兄的影响,巴赫开始接触到帕赫贝尔风格。15岁时,巴赫经介绍在吕内堡参加教堂的唱诗班,并师从著名作曲家、管风琴家博姆,开始系统的学习管风琴。因为吕内堡是德国宗教音乐的中心,图书馆藏有很多古代德国和意大利音乐家的珍品,这些藏品大大开阔了巴赫的音乐视野,使其得以接触到许多法国古钢琴音乐的演奏艺术,于是巴赫开始钻研德国和意大利音乐家的作品,这对巴赫日后的创作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1704年巴赫到阿恩什塔特新教堂担当管风琴师一职,在此期间他更加全面、充分的学习管风琴和古钢琴的演奏,并在当地成为小有名气演奏家。1708年巴赫来到在魏玛,成为宫廷教堂的管风琴师,在这里他接触到更多的世俗音乐,名气也越来越大,这一时期是巴赫音乐真正开始走向成熟的时期,他的一大半管风琴作品都是创作于此,如著名的《d小调管风琴托卡塔与赋格曲》、《c小调前奏曲与赋格曲》等。与此同时,他还努力钻研意大利著名作曲家柯莱里和维瓦尔迪的作品,将意大利风格作品的特色融入到德国音乐中,大大丰富了德国音乐的内涵。
1717—1723年,巴赫以世俗音乐作曲家的身份来到柯腾担任宫廷乐长,巴赫的主要任务是为皇室贵族伴奏,弹古钢琴供皇室娱乐。这一时期,巴赫将创作主要集中于世俗器乐上,特别是在古钢琴方面,如,《平均律钢琴曲集》、《创意曲集》、《英国组曲》、《法国组曲》等。
1723年,巴赫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莱比锡,在莱比锡期间,巴赫创作了包括《b小调弥撒》、《马太受难曲》、《平均律钢琴曲集》等一批重要的作品。1750年6月28日巴赫在莱比锡逝世,享年岁65岁。
二、巴赫的创作背景
1、宗教文化对巴赫音乐的影响。自古以来,宗教与音乐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当时说的社会,人们更容易接受带有宗教性质的音乐作品。而巴赫正是出生在德国的图林吉亚地区这样一个新教和天主教的教区,作为音乐音乐世家的巴赫家族,同时也是一个信奉德教的家族,他们继承着家庭优良传统的同时,更虔诚地遵从路德教的教导,一生都在用自己的音乐创作为为同胞、教会和上帝勤奋地工作。小巴赫在这样极具宗教特色氛围的家庭下成长,亲身感受到宗教文化对他的生活和家庭所带来的影响。正是有了这些宗教文化的感染,巴赫才得以将生活中各个层面和深刻的哲理全部融入到他丰富情感表达的音乐之中。
2、巴赫与巴洛克时期的音乐。爱因斯坦对巴赫的评价:“对巴赫毕生所从事的工作,我只有这些可以奉告:聆听、演奏、热爱、尊敬并且不说一句话!”[2],可以看出巴赫的音乐是不可言传的。他一生创作了大量作品,除歌剧外,其创作涉及当时所有的音乐体裁。其中声乐作品包括康塔塔、受难曲、清唱剧、弥撒曲等;器乐作品包括管风琴作品、古钢琴作品、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四部管弦乐组曲等。巴赫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受早期启蒙思想的影响,他的宗教作品占有相当的数量,而其宗教音乐也时常闪烁着人文主思想,将德国人民痛苦压抑、期望和平的愿望用音乐淋漓精致的展现。因此,巴赫的音乐内涵非常丰富,在他的音乐中时刻体现出和谐与对抗、有序与无序的规律。他的音乐创作,深深扎根在传统民间文化与民族音乐的土壤中,突破了传统宗教音乐的局限性,展现了一副丰富、纯静的美好画面。
三、巴赫音乐的创作精髓——人文主义
1、巴赫音乐的创作特点。巴赫的音乐内涵是非常丰富的,他是基督教徒,所以他的音乐总是体现着对人性的思考。如果从音乐审美学的角度来看,巴赫作品的核心就在于人文主义,他将人文主义思想同宗教音乐很好的融合,因此也就有了巴赫作品自身独一无二的创作特点。
人文主义一词最早出自于14世纪的意大利,是指与神学相对的人文学,其主要思想是以人为中心,肯定人的主观思想和现实生活,追求个性的自由和全面解放,其核心在于肯定人的思想和价值,在16世纪人文主义成为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主导思想。
巴赫所处的时代,正值德意志经济危机和民族衰落时期。由于战争所致,经济迅速衰退落后,在政治上,也是腐败分裂,而文化上,更是鄙视自己的名族传统文化,整个社会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这让处在社会阶层的巴赫亲眼目睹并感受的平民大众生活的艰苦,作为一名基督教徒,他为这些平民百姓感到愤恨不平,创作了许多宗教性质的作品。而巴赫本人的经历也较为坎坷,饱受了许多屈辱和心酸,所以他开始尝试将人的感受和思想作为创作内容,并将这种创作融入到他的宗教作品中去,把宗教人物和宗教形象与现实生活相连,将宗教题材中的描述,转变成一个普通平民的遭遇,如此一来,所创作的作品就能够更好的贴近生活,深刻的反映出人们最普通的思想情感。其中最为成功的就是他创作的巨作《马太受难曲》,在作品中,耶稣不在是一个虚幻的音乐形象,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物,为了人类的幸福,耶稣受尽屈辱和磨难,最终为了人类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故事。这种创作的根本就在于他将人文主义中对生活的追求和美好的追求贯穿到宗教情节之中,使整部作品充满了崇高的人文主义思想。
如,作品中耶稣的门徒彼得演唱的咏叹调:“我的罪恶,到何处才能得到宽恕。”巴赫在旋律上采用了弱起和八分附点音符的节奏型,以表现彼得在耶稣在即将受刑时,为了不牵连自己三次否认自己是耶稣门徒时的复杂心情,深动的刻画出了一个在压力之下背信弃义,良心受到谴责不安的人物形象。当剧情发展的高潮,人们发现表面善良的法官在暗地里煽动将耶稣处死的情节时,巴赫不稳定的半音阶进行,并且让这种不安的节奏在四个声部中交替出现,有效的烘托出人们发现事实后,愤怒、激动的情绪。
所以说巴赫在创作中把人性放在首位,将人的心理感受融入到其创作中,而这正是自文艺复兴以来人文主义所主张的主题意识。
2、巴赫音乐创造思维的超越性。曾今有人将巴赫的音乐称为近乎于神学的语言,称其是来自更高天国的精神启示录,可以说这是一种近乎崇敬的概念。然而,在巴赫的音乐中,“上帝”拥有的已不再是死板僵尸的威严,而是更为人性化的崇高情感,透过宗教所表达的对人类精神的关爱。作曲家叶小纲这样说:“巴赫的音乐激发了人们的无数想象与叛逆精神,让人感到生命的有限,又体会到了心灵宏大的无边无际。事实上我们所期颦的巴赫也是这样,我们渴单从巴赫那里得到更为人性的音乐灵魂与真谛。”[3]巴赫将宽厚的足以拥抱整个世界的胸怀毫不吝啬得向我们敞开,而我们毫不犹豫地奔向他那阳光般的温暖胸怀。在他的怀抱中,我们所感受的不仅仅是巨人般的庄严、伟大,更体会到了父亲般的慈祥、亲切。
作为巴洛克时代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巴赫的创作不仅在技巧上达到巅峰,在其创作作品的精神内涵上也达到前人所不及的高度。效果和目的。“巴赫的音乐不仅渗透着无限的宗教情怀,同时也体现着人性的光芒。基督教的宗教文化影响了巴赫,而巴赫把这些文化以音乐这种表现文化的最核心的形式撒播给人们,正如他自感自己是上帝旨意的传播者,要为荣耀上帝而作。”
作者:董敏
第2篇:电影作品中的巴赫音乐
电影作为一门多元的艺术,音乐是其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原创音乐比起来,古典音乐的运用在电影中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其中,巴赫音乐被广泛地采用。约翰•赛巴斯蒂安•巴赫是德国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生于爱森那赫市音乐世家。其创作以复调手法为主,构思严密,感情内在,富于哲理性和逻辑性。其音乐风格在德国民族音乐的基础上,集16世纪以来尼德兰、意大利和法国等国音乐之大成,是巴罗克音乐发展的顶峰。采用巴赫音乐的电影不胜枚举,如《沉默的羔羊第二集》《怒海争锋》《英国病人》《辛德勒名单》《布拉格之恋》《七宗罪》《呼喊与耳语》等。而像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和俄罗斯导演塔尔科夫斯基则毫不掩饰他们对巴赫音乐的热爱,在他们的电影中都大量地使用了巴赫音乐,在伯格曼的影片中,巴赫的音乐甚至不再是背景声音,而成为影片本身。的确,巴赫音乐中那宁静内敛的情感和崇高圣洁的音效,将观众的想象空间无限地放大,使人们的灵魂得到洗涤,分析巴赫音乐的风格和特点,则可以解释巴赫音乐何以在电影中具有如此强大的魅力。
巴赫深受18世纪人文思想的影响,其作品中时时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使得他的音乐容易创造出平和温暖的气氛,使人产生宁静而纯粹的情感。
18世纪上半叶,德国意识形态的发展正经历着一个新的变化,德国市民阶层所特有的哲学思想开始形成。正是由于启蒙思想的影响,使巴赫的音乐作品明显地突破了教会音乐的规范,抒发了他对人类经受苦难的怜悯和同情,表现了他力图挣脱束缚、追求个性解放、奋发向上的精神,流露出他对人世生活的热爱和广泛的兴趣。因此他的许多作品透过悲剧性的题材,反映出对德国三十年战争后黑暗、贫困、苦难的现实感受,反映普通人的情感,体现着对人性的思考和对美好生活的执著,表现出倔强、傲岸的精神,具有维护人性尊严的先进思想,我们从巴赫那深重、含蓄又略显暗淡的音乐中深刻体会到了巴洛克时代的艺术特质和人性的伟大力量。
我们以瑞典导演伯格曼影片《呼喊与耳语》为例,体验在巴赫简单优美的旋律中人性的光辉所体现出的感人力量。这部伯格曼的集大成之作是电影史上最令人深省的作品之一,安内斯、玛丽亚和卡琳是三姊妹,但各人内心却都有着积重难返的隔膜和疏离。安内斯身患绝症,生命将近;玛丽亚对爱越是拥有,却越是贪婪;卡琳的生活充满压抑,沉沦于自虐。三姐妹极力想摆脱生活的阴影,重新拉近彼此的心,却发现和好的愿望太过遥远,隔膜似乎不可打破。影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被困在一张复杂的情感之网里,主题是孤独痛苦与不可交流,贯穿全片的是不可辨识的耳语与悲痛欲绝的呼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性深处的痛苦、自私和无奈。而伴随着不知所云的耳语的是巴赫《大提琴无伴奏组曲》中第五首中的萨拉班德舞曲。画面中,很少交谈的卡琳和玛利亚紧紧地抱在一起,这时的音乐超越了语词的力量,架起灵魂之间相互交流的桥梁。这是姐妹两人惟一一次真正的交流,萨拉班德舞曲的旋律与观众的呼吸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气息与同样的脉动一路蜿蜒前进。
巴赫的这首《大提琴无伴奏组曲》创作约于1717年他供职于科滕时期,由6首组曲构成,这是巴赫浩瀚作品中经典的巨作之一,结构严谨、精密,高度理性又平易近人,内涵深刻又洋溢着情感的光辉,被称作大提琴的“旧约圣经”。影片中的萨拉班德取自6首组曲中的第5号,该曲为C小调主调音乐,舞曲结构,两段式。影片中那近于人声的大提琴咏唱犹如深沉的叹息,在一片黑暗与孤寂之中轻轻地慰藉受伤的灵魂,抚平心灵的孤独与忧伤,巴赫温和的音乐犹如清澈明净的小溪缓缓流入内心深处,仿佛一切归于平静,惟一永恒的是姐妹间真诚的爱和深深的牵挂,体现了人性的和谐之美。
美国导演大卫•芬奇执导的电影《七宗罪》是一部令人压抑的影片,它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晦暗的背景叙述了一个极富哲学意味的犯罪故事:一个疯狂的凶手自认为是上帝,将对天主教七大死罪的惩戒逐条实施。在我们越来越把目光投向高科技、投向物质和现代民主的时候,导演却在影片中为我们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古老宗教中的七宗该下地狱的罪行。影片选用了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作背景衬托,音乐出现的场景是:警察为寻找犯罪线索在昏暗的图书馆里查资料,一排排书架上摆放着灰尘的厚重书本,这时弦乐缓缓响起,一种浓重的情绪马上弥漫开来,给这部电影的名字下了一个很好的注解,使镜头中的画面承载了一种与人类受难相关的深刻思维,当电影的帷幕落下时,萦绕在观众心头挥之不去的是对现代人性的思考,激起了每一个人的“原罪”意识。
《G弦上的咏叹调》为巴赫《第三号管弦乐组曲》的第二乐章主题,充满诗意的旋律,使此曲成为脍炙人口的通俗名曲。原曲作于1727年至1736年之间,由于主奏小提琴必须在G弦上演奏全部旋律,故此得名。“咏叹调”原是歌剧中一首抒发内心情感的独唱歌曲,巴赫将它运用到管弦乐作品中,构成了一个抒情的篇章。在低音的拨奏伴奏下,小提琴奏出悠长而庄重的旋律,影片中图书馆里书被一页一页地翻过,景象随着音乐逐渐流动起来,与前面的冷峻气氛产生鲜明对比,立即让人安静下来。一部充满血腥和暴力的电影里出现如此平和安静的音乐,让观众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一丝悲壮,更多的是一种对人性弱点的反思。
巴赫复调音乐中呈现出的理性思考和严密逻辑,与影片中场景和情节构成的巨大反差,能够更好地反映电影要表达的理性的丧失和扭曲。
在巴赫生活的17世纪末18世纪前半叶,正是巴洛克鼎盛时期,巴洛克一词源自葡萄牙文,原意指不规则的、鳞茎状的珍珠。其艺术风格追求大胆的造型和较强的装饰性,并十分注重对称的表现手法。巴赫在巴洛克风格的音乐审美上追求一种失衡与平衡、和谐与纷杂、对称与非对称的统一,同时,受理性主义启蒙思想影响,他强调严谨的形式和周密的逻辑性以及高度的概括性和抽象性,形成他严谨、理性、缜密的音乐风格,含有哲学伦理的意义,这一点正契合了电影所要表达的内在的理性关切。
在大导演斯皮尔伯格的经典影片《辛德勒的名单》中,隔离区大屠杀之晚,夜色如墨,在千疮百孔的居住区,德国士兵正在寻找白天血腥清洗中的残存者,恰在此时,一位犹太人悄悄从藏身的古老羽管键琴中爬出来,不慎踩响了两个音,德国士兵如死神般蜂拥而去,奔跑的皮靴在地上踏出沉闷钝浊的节奏,然后,是女人的惨叫,冲锋枪的扫射,此时,巴赫的《英国组曲》传出,湍急、轻快,似溪水般明澈,却冲不走士兵的高喊、子弹的横飞。在这旋律中,没有中弹、流血、痛苦的抽搐,只有被冲锋枪打得千疮百孔的床板、马蜂窝一样的天花板、震得粉碎的玻璃器皿……看不到受难者的脸,只有连串的枪声,但却能让你清晰地感觉到一条条生命在被剥夺,感受心灵的一次次抽搐。
巴赫的《英国组曲》是仅次于《巴赫平均律》的经典钢琴作品,全集包含6套组曲,每套都以巴洛克组曲的4首舞曲为主,影片采用的是第2号A小调组曲中的前奏曲。前奏曲是真正器乐音乐最早的体裁,它的规模较小,常置于其他器乐或声乐体裁之前,有一定的即兴性,在巴赫的前奏曲中,复调常结成严密的音线之网,其中每个声部都条理清晰、脉络鲜明,既有独立个性,又不失成为整体结构的有机组成部分;每个声部都有它流畅的进行和不同的起伏,在严谨的发展中含有丰富的对比变化,充满着理性的线条感。此时的巴赫音乐将理性的沉默与现实的疯狂扭曲一并呈现在观众眼前,仿佛在上帝冷静的注视下,人类却犯下了丧失理智的错误。巴赫音乐的出现无疑增强了电影的巨大张力,震撼了观众的灵魂。
英国导演安东尼•明格拉的影片《英国病人》中有一段巴赫钢琴作品,音乐出现的场景是女护士汉娜在废墟中发现一架斜躺的钢琴,她忍不住将手指按在了琴键上,弹的是《哥德堡变奏曲》,印度籍扫雷兵基普告诉她,钢琴是德国人最喜欢放地雷的地方,汉娜却笑着告诉他,如果弹的是巴赫,就算有炸药也不会爆炸,因为巴赫是德国人。
大约作于1741-1742年间的《戈德堡变奏曲》原名叫做《有各种变奏的咏叹调》,这部大型的乐曲采用变奏曲的形式,由咏叹调与30个变奏组成,它的整体艺术构思极为精制,全部变奏构筑在一个讲究对称、富于逻辑的整体框架之中。30个变奏依次构成三个一组、每组的第三个变奏(“变奏三十”除外)均为卡农,这九个卡农按顺序分别以同度至九度的卡农形式出现,作为主题的“咏叹调”最后再次出现,在音乐结构上形成了一种完满的首尾呼应,突出的是清晰的织体、简洁的和声与方整性的结构,是巴赫著名的键盘作品。
影片场景是在意大利的一个废弃的修道院,远离战争的喧嚣,远离死亡的威胁,一架出现在废墟里的斜钢琴,不专属于任何人、不拘束于任何乐章、不归附于任何时光,在一个全世界都失去理智的战争年代,一个年轻女人弹起了巴赫,她心中向往的一定是上帝的光辉和人类的理性,然而现实却是残酷而无情,战争使她失去了男友麦根,在伤员转移途中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珍。此时巴赫音乐的采用,将内心与现实的巨大反差冷冰冰地摆在观众眼前,其含义远远超出了音乐本身。
20世纪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教育家、指挥家耶胡迪•梅纽因曾这样谈到巴赫的音乐:“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音乐之纯洁表达了我们最高境界的伦理道德,我们最高尚的品行,我们最圣洁的情感。”的确,巴赫音乐的本质是抽象的,当它与电影艺术碰撞时,是用一种无形表达想象,是在无限的空间和人类的灵魂中施洗,它可以使天堂更近,也可以让地狱不远。
作者:王娟
第3篇:简析巴赫音乐作品的宗教属性
“我行至你的宝座前……请给我一个极乐的归宿吧,主啊!请在末日那天唤醒我吧!”——巴赫的最后一首管风琴前奏曲手稿中的祷文
“仅为崇奉至高上帝——使至亲从中受到教益。”——巴赫《管风琴手册》扉页
在巴赫眼中,音乐是上帝给予人类的最美的语言,“是一种精神和谐的最初体验”。在巴赫极为丰富的音乐创作中,乐队组曲和管弦乐协奏曲不仅声调优美,更关注各个声部中主题的自由和变化,巴赫将它们井然有序地融合成一个力量浑厚、音响丰满、充满活力的整体。巴赫的管风琴众赞歌前奏曲是神圣宗教的典型代表作品。巴赫通过他的羽管键琴都将“人的衰老和死亡的种种假想”以及对“主宰生与死的基督的信仰”表现的淋漓尽至。应该说,他首先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其次才是个音乐家。
一、巴赫作品中宗教音乐的数量
巴赫在1708年1月25日在缪尔豪森的“辞职书”中写道:其音乐创作的最终目的是“为歌颂上帝而创作一种经过整顿的教堂音乐”。巴赫终生在教堂中任职,他的思想不可避免的打下了宗教的烙印,使他的音乐忠实地为礼拜仪式服务,从而紧密地同路德式的教堂音乐传统结合起来。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宗教康塔塔(一种与清唱剧类似的由独唱、重唱、合唱和管弦乐队组成的声乐套曲。)占了极大的比重。为教堂的节假日的礼拜仪式而谱写的五个年度的宗教康塔塔,现存的就有一百九十余首,据说总数至少应有二百五十余首。从1724年“圣三·一节”(是传统基督教节日,旨在纪念颂赞上帝三位一体的奥秘。)后第一个礼拜日起至1725年复活节(是纪念耶稣基督在十字架受刑死后复活的节日,西方信基督教的国家都过这个节。)期间,巴赫谱写出了为一整个年度中所有节假日的礼拜仪式所用的众赞歌康塔塔,还有管风琴前奏曲和卡农。
“光荣、赞颂、荣誉和庄严都属于你,天父和耶稣,属于这个名字的神圣精神!”在宗教康塔塔音乐中,巴赫如此深情地表白,完美地展现上帝的荣耀与智慧。他不仅用作品唱出了虔诚的心声,更通过音乐的驱动、感染,使所有参加仪式的人的都感受到基督教的教义和对上帝的赞颂。在这种“纯教义”的赞美歌中,巴赫找到了歌颂上帝的方式,找到了通向信仰的道路。
二、简析巴赫音乐作品的宗教属性
无论是宗教音乐,还是世俗音乐,巴赫的创作灵感和音乐创作的核心尽在赞颂上帝。就连题献给勃兰登堡大公的六首管弦乐协奏曲,也是歌颂上帝而非勃兰登堡大公的。由于所处的时代背景和古老传统的影响,巴赫将其对上帝的崇敬完全地融入到音乐作品中,创作表示虔诚,演奏表示崇敬,每一个音符都为上帝谱写……正如他所说:“所有音乐的目的及其始终不变的动机,除了赞颂上帝,纯洁的灵魂以外没有别的”。
巴赫以“受难音乐”这一形式传播耶稣基督的荣光。受难曲是根据《新约》四福音书中的耶稣受难事迹的经文所谱的歌曲。巴赫一生共创作了三部受难曲:《约翰受难曲》(1724年),《马太受难曲》(1729年),《马可受难曲》(1731年佚),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马太受难曲》。巴赫将各声部精心地组合起来,巧妙地运用不同曲调和音响效果,描绘出了耶稣受难的“真实的”戏剧过程,宣扬、赞颂了耶稣为了拯救人类而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使人们透过死亡与葬礼音乐及终曲看到生命的永恒,进而在这种神圣、伟大的感召下奉献自己……真是一部无比感人的音乐巨作!巴赫通过“受难曲”使自己成为基督教义的传播者和见证人。尼采评价《马太受难曲》时曾说:“要是谁忘记了基督教义,那他在这里确实可以象听一部福音书一样听到它。”
巴赫晚年修订完成的《b小调弥撒曲》又是这一崇高信念的巨著。这部弥撒曲是一首合唱赞美诗,全曲充满了狂喜之情和赞美之意。它共分四部,五个乐章,二十七个乐段,庞大复杂的作品结构可谓前无古人。在这里,音乐被汇聚成为一种由尘世与天国、时间与永恒相互对立构成的基督存在的高度象征。
三、巴赫键盘音乐中宗教的体现
巴赫的键盘音乐作品具有均衡感,结构严谨,并具有极高的艺术性。在十八世纪键盘音乐中,巴赫的《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就以它丰富的戏剧性和悲剧情感成为首屈一指的作品。这首作品作于1720年左右,作品中表现了人对世俗狂飙般的热情和悲痛欲绝的情感,及深刻的宗教思想。这是一首被插上翅膀自由翱翔的乐曲,也会让听它的人生出双翅自由地飞翔。《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听起来在整体上确实有着很强的即兴风格,近似爆发式的激情释放,和非常直接的情感倾诉,引导出无尽诗意的感受,旋律紧接着变得密集而连绵不绝,奔放而炽烈如火,音乐的节奏异常自由,在激荡起伏行进中的律动全然没有规则,快速的音阶、颤音和琶音奔腾而来,音符如倾泻而出,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乎这音乐是任凭手指在琴键上自由弹奏的。高音与低音、柔和与响亮、轻快与沉重、忧伤与明朗之间的大量对比和转变,以及大胆的转调,使音乐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戏剧性的张力。乐曲第一部分的音节快速流动,如风暴般的激情喷薄而出,在长达三个八度的音域内上下翻腾(谱例1)。第二部分的宣叙调更是催人泪下的悲怆诗篇。乐曲中大量的半音下行确定了乐曲的悲剧性质。但在半音进行的同时,乐曲同时在和声、转调上大胆运用(谱例2)。在不影响d小调本身的情况下,巴赫运用了极为丰富的带有半音变化的和声细节。作品的“赋格”(是复调音乐中在不同声部上对主题做各种模仿反复在线而成的乐曲。)部分依旧保持着半音色彩,充满了沉思冥想的情绪,而与前一部分形成对比的是,它开始时所表现出的巴洛克式的典雅,然而随着“赋格”的展开,激动的情绪逐步地增长,音乐产生出十分动人的效果(谱例3)。
谱例1:引子
谱例2:宣叙
谱例3:赋格主题
与《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相似的是《d小调管风琴托卡塔与赋格》。巴赫使宗教的耶稣受难与现实中人的痛苦得到悲壮的统一,让救赎的牺牲精神与对幸福的孜孜希求完美融合。在音响群落的建筑里,让人感到一种具有历史厚度的悲壮热情、敏锐的呼吸以及圣洁的冥想。
这两首乐曲的感情基调都是受难者牺牲精神与希求幸福的悲苦、庄严的复杂情绪,是巴赫对上帝包含深情的吟唱。两首乐曲的开头都以近似于祷告、吁问的形式展开,并在其后情绪越涨越高。最后穿越黑暗迎来光明与希望。而两首乐曲的不同点则在于:相对于《d小调管风琴托卡塔与赋格》,《半音阶幻想曲与赋格》更着重于模仿人声,倾诉的感情更加强烈,乐曲的悲情气息更加厚重。而《d小调管风琴托卡塔与赋格》则更着重于询问与对未来的希冀。
西方音乐是宗教信仰的产物。巴赫正是西方宗教音乐宏大体现的代表人物之一。甚至将他喻为西方“极乐世界”的乐祖、乐圣、乐佛亦不为过。巴赫是多产的音乐家,其一生充满波折和艰辛,但他的作品却没有一丝对生活对上帝的抱怨,从始至终无不充满了对生活、对亲人、对人民、对上帝的热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巴赫是上帝最虔诚的子民,也是人类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巴赫的音乐不仅体现了巴洛克后期音乐最高超、最成熟的技术水平,更重要的在于他预示了包括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十二音体系、无调性乃至流行音乐和爵士乐等音乐风格的显著特征,以及他对宗教音乐完美的诠释,这正是巴赫的音乐之所以具有永恒的价值的体现。巴赫翻越了当时所有的音乐高山,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脚步。他的创作像一部详尽、完美的音乐百科全书。而他的灵魂,亦随着他的音乐流传百世,跨过历史的鸿沟,与后世的音乐研究者们展开了关于音乐与宗教的神秘交流。
作者: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