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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六朝社会风气与六朝仕女画风

2015-07-03 11:51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摘要]六朝是一个对女性既严苛又宽容的时期,礼教的蔓延还未达到密不透风的程度,一方面树立了一些女教的典范,另一方面风雅与才情兼具的女性成为文人歌颂的对象。这种对于女性的社会风气直接体现在仕女画中,出现了女教的样本与理想化的女性图像。
  [关键词]六朝;社会风气;仕女画风
   
  六朝在

秦汉时期,对于女性道德和贞节的鼓吹比前代更盛,正如郭沫若所说:愈往后走,礼制愈见浩繁,这是人文进化的必然趋势,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呼唤得过来,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把它叱诧得回去的。汉代董仲舒独尊儒家的理论被统治者采用,确立了“三纲”,即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并宣扬“丈夫虽贱皆为阳,妇人虽贵皆为阴”,这套阳尊阴卑的理论在其后的《白虎通义》中得以强化,《白虎通义·嫁娶篇》对男娶女嫁作了别有用心的解释:男娶女嫁何?阴阜不得自专,就阳而成之,故《传》曰:“阳倡阴和,男行女随。”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扶以人道者也;妇者,服也,服于家事,事人者也。这番解释站在特殊的立场上对男女地位进行的诠释,无原则地维护男性地位,贬抑女性的地位。后来西汉的博学家刘向又撰写《列女传》,极力彰显女性谨守女德的行为,其作此书的意图,正如他自己在《列女传》序中所言:向睹俗弥奢淫,而赵(皇后)、卫(婕好)之属起微贱,逾礼制。向以为王教由内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国显家可法则,及孽嬖乱亡者,序次为《列女传》,凡八篇,以戒天子。www.133229.CoM全书分为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辨通和嬖孽七篇,前六篇是按照各种德行标准采录的女性事迹,最后一篇意在鉴戒,列举历史上所谓的淫女荡妇,予以申饬。虽然此书按刘向的说法是“以戒天子”,但他对女子立身处世所立的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辨通等标准,却影响深远,并没有只限于“戒天子”。刘向之后,东汉的女才子班昭又立《女诫》,《女诫》汲取之前限制女性的理论,并使之系统化和理论化,继续强调“三纲”,并在此基础上,义侣四德之仪(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合起来,即后世所谓三从四德。班昭可谓害人不浅,她鼓吹女性卑弱、鼓吹贞节,鼓吹所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将男尊女卑的思想系统化、具体化,为封建社会压迫女性提供了理论支持,成为封建社会毒害女性的理论帮凶,为

 宫廷女子在封建帝制下嫁给了皇帝,应该说就等于嫁给了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出阁是女子人生道路上至关重要的环节。而嫁给皇帝可以说是女子择夫最凄惨的选择。嫁给皇帝就注定了与数百名甚至数千名女子共夫,嫁给普通人还有一夫一妻的希望,因为普通人的纳妾还有纳与不纳,纳多与纳少的区别,但是皇帝的名号赋予了他拥有三宫六院的权力,也为他的一切暴行准备了理由。“侯门一人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侯门尚且如此,更别说“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的帝王之家了。容许嫁人此门的女子斩断旧情已经是相当温和的了,历史上我们常见的帝王处理此类情形的手法是将男子一刀杀掉了事。像唐代“红叶题诗”遂成姻缘的故事实在是圆满得不像现实而更像童话。从表面上看,嫁人宫廷的女子取得了与社会最高统治者联姻的特权,享受到了物质上的丰裕与身份上的殊荣。但是稍加分析即可得知,女子与帝王的联姻是建立在完全不平等的地位上,女性嫁人帝王之家更多地不是获得权力和富贵,而是要拥有封建体制所要求的更高的品行,与众多女子共夫而不忌妒,还要成为道德的典范,做平

民女性的道德标本。总之,六朝时期仕女画中的宫廷女性题材透露给观者的信息就是道德标本。
  然而,六朝时期的女性问题还有一个相互矛盾的现象,那就是对女性道德、贞洁的强调和蓄妓风气的兴盛。当时达官贵人所蓄声伎称为家妓,专门以声色歌舞供人消遣玩乐。当时蓄妓之风可以从以下史料得一大概:《晋书·平原王于传》:干前后爱妾死,既殓,辄不钉棺,置后空室中,数日一发视或行淫秽,须其尸坏,乃葬。《宋书·颜师伯传》:
  师伯居权日久,伎妾声乐尽天下之选。《粱书·曹景宗传》:
  景宗好内,妓妾至数百,穷极锦绣。《魏书·高聪传》:
  聪有妓十余人,有子无子,皆注藉为妾,以悦其情。及病,不欲令他人得,并令烧指吞炭,出家为尼。《周书·李迁哲传》:
  妾媵至有数百,……缘汉十余里间,第宅相次,姬人有子者分处其中,……迁哲……往来其间,纵酒饮燕,尽平生之乐。
  从这些史料可以看出时人蓄妓之风的兴盛程度,时人以狎蓄声伎为高尚事,更有人肆无忌惮地欣赏,陆机的《艳歌行》就用欣赏的笔调描写歌女舞妓的动人姿态:
  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高台多妩丽,洞房出清颜。淑貌曜皎日,惠心清且闲。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暮春春服成,粲粲绮与纨。可雀垂藻翘,琼佩结瑶皤。许多诗人甚至喜欢用拟女性态进行文学创作,以女性的口吻叙事抒情。这其实是当时特殊的社会环境造成的,时人朝不保夕的处境正与女性的不由自主相似。当时对女性品行和贞洁的强调与此蓄妓之风按理说是十分矛盾的,但是分析当时的社会环境,就可知二者事实上也不矛盾。时值乱世,人心萎顿。战乱的荼毒消解了世人的进取心,上流礼会浮华放诞,荒淫放纵,蓄养声妓不过是其玩乐的手段罢了。这一时期仕女画中,大量出现的贵游女性题材就是这种风气的蔓延在绘画中的反映。虽然统治者力图重振封建礼教,宣扬女德,但无奈时世混乱,也只能各唱各的调。而且,由于当时社会分裂。时势动荡,正统的宣教有时并不是那么深入人心。再加上当时士人崇尚自然,追求自由,追求个性的解放,这些思想解放的思潮对当时女性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在文人阶层中对女性的评判又是另一种标准。
  《世说新语·贤媛》记载了一则故事,从中可见六朝女子的风雅脱俗:谢遏绝重其姊,张玄常称其妹,欲以敌之,有济尼者,并游张、谢二家。人问其优劣?答曰:“王夫人(谢道韫)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济尼之语对王、顾均是赞赏,不言其优劣,然高下立见,谢道韫超迈高雅,有林下风度,张氏只不过是妇人之中的杰出者。这种评价与当时的人物品评之风有密切的关系,时人品评人物以高蹈脱俗为尚,这也是“竹林七贤”名扬天下的原因之一。济尼对谢道韫的评价,明显带有当时对名士评鉴的痕迹,可见,高蹈远引、超迈脱俗不仅是对名士的要求,也是六朝对于女性的风气所提倡的。这也是当时对女性的欣赏与容貌相比,更重才情、品德的原因。六朝时期,女性的才识、个性、气质得到社会的尊重,社会风气也相对比较开明。《世说新语·排调》记载:王浑与妇钟氏共坐,见武子从庭过,浑欣然谓妇曰:“生儿如此,足慰人意。”妇笑曰:“若使新妇得配参军,生儿故可不啻如此。”这段记载曾为历代的道学家们诟病,清代李慈铭云:闺房之内,夫妇之私,事有难言,人无由测。然未有显对其夫,欲配其叔者。此即倡家荡妇,市里淫蚶,尚亦惭于出言,赧其言颊。李慈铭所批判的无非是钟氏言辞放荡,无视丈夫的尊严,冲撞了男性地位,其实,这只是夫妻之间的玩笑,如此上纲上线的批判反让人觉得可笑。钟氏的洒脱率性,在戴了有色眼镜的道学家看来是无法容忍的,但这也正反衬出六朝女子的洒脱开朗。《世说新语》还有一则故事,可见六朝女子之率真:王安丰(戎)妇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于礼为不敬,后勿复尔。”妇曰:“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遂恒听之。
  王戎妻子的率真自然对迂腐、虚伪的封建礼教是最好的批判,而六朝女子超越世俗的高迈洒脱、机智诙谐、开放而不淫靡,是六朝注重人物个性,崇尚精神自由的结果,也是个性解放与礼教斗争胜利的结果。六朝时期宣扬女德的仕女画题材受当时女性影响甚多,虽然这类题材以美教化为主题,但是其中那些优秀女性的品质并不只是迂腐的封建道德,而展露出人性的光辉。
  六朝女性的率真、洒脱、充满才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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