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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尹雪艳_尹雪艳异化

2015-11-19 10:10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论文导读::我们首先来界定一下“妖孽”这个词。所承载的男性中心话语对女性主体性的压制。
论文关键词:妖孽,男性中心,尹雪艳异化

  在白先勇的短篇小说中,以女性作为主人公的作品,几乎占一半以上,他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如尹雪艳、钱夫人、李彤、玉卿嫂、一把青等,都绰约多姿、各具风采。
  本文探讨《永远的尹雪艳》中的尹雪艳这一女性形象中,所承载的男性中心话语对女性主体性的压制,以及在男性价值体系中,女性人物如何在被妖魔化中被异化、物化的。
  一、“看”与“被看”
  我们首先来界定一下“妖孽”这个词。妖孽:顾名思义,指像妖一样诡异且偶尔表现出邪恶、轻浮等特质的人,以及特指一个人的处事方式和作风、性格——包括特立独行、天性不羁、报复心强、生存能力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藐视道德。这类人物一般有特别悲惨的经历或强烈的复仇心理,外表看起来很柔弱、漂亮,但内心强大无比。尹雪艳正是这样一个女性人物形象。
  《永远的尹雪艳》一开始,作者对尹雪艳进行了细致的描写。外貌的靓丽、服饰的淡雅、行事的个性,使尹雪艳颇具魅力。但是,对于尹雪艳的总体评价是“不老的”、“永远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永葆青春,所以从这个评价中,名为赞美,实是对尹雪艳的妖魔化。在对尹雪艳描写的过程中,使她处于“被看”的位置,表面的赞美和内在的异化,都是男性中心话语的评判,使其成为男性人物和男性作者的“看”的结果,成为“看”的客体。而尹雪艳之所以“被看”,是因为男性作者赋予了她符合男性欲望的形象,体现了男性社会对女性的规范和欲望投射。
  尹雪艳是男人的煞星,沾上她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但是,依然不断有男性人物争相追逐她免费论文。但是,无论尹雪艳多么得宠尹雪艳异化,台面多么大,追捧的人是多么多,也无论她如何美艳、动人,她所扮演的只是一个猎物的角色。女性主义者经常抨击和批判在传统的男性中心文化下,女性沦为男性的情欲的发泄对象和传宗接代的工具。在这里,男人们对尹雪艳的追逐,甚至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尹雪艳至多也就是有些姿色的所谓的“红颜”,是男性人物对她的进一步的蔑视。同时,由于尹雪艳的特殊身份,男人们除了对尹雪艳美色的垂涎,还因为男性之间的竞逐的征服欲。通过争夺得到尹雪艳,于男性人物来说,可以使他们的虚荣心充分的满足,不但体现了比其他男性更强的胜利感,也体现了男性对女性在性别等级上的优越感,同时满足了男性的占有欲和物欲,这是男人们最看重的和最终目的,而尹雪艳不过是顺便得到的猎物,也是男人们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
  另一方面,尹雪艳的高级舞女身份,使她在与男性的关系多为情欲关系,并且在这种关系中,是女性诱惑的女性主动模式。这种性诱惑,往往被作者建构为对男性的考验,同时通过那些未能经受考验的男性人物最终的悲剧性命运,向读者暗示性的危险。在《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替吴经理做六十大寿那天,“尹雪艳着实装饰了一番,穿着一袭月白短袖的织锦旗袍,····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而耳朵上却吊着一对寸把长的银坠子。”[1]这种刻意的修饰是为了诱惑徐壮图,是一种含蓄的、隐含的性诱惑。很显然,徐壮图没有经受住诱惑,尹雪艳佩戴的那朵酒杯大的血红色的郁金香,一股血腥气袭面而来,“一对寸把长的银坠子”,就像是妖精害人的武器,杀人的凶器,这预示着徐壮图的悲剧结局—“一把扁钻从前胸刺到后背”。在这里,作者将尹雪艳这一女性人物形象设置为一个性符号,借以显示男性未能通过情欲考验的悲剧结局,通过展示性的危险,对读者进行道德的劝诫。对于这个情景的描写,首先,体现出了男性作者对于女性的异化,尹雪艳的身份在作者看来,是男性人物可欲的对象,符合传统男性文化价值体系中“色”的能指对象尹雪艳异化,而一旦这个人物形象本身具有的光彩使男性权威地位受到威胁,女性人物就被男性作者妖魔化,这是男性中心话语对女性的异化压制。同时,男性作者对女性人物的设置,使尹雪艳符号化、工具化,从而可见,在男性文化价值体系中,女性永远处于客体的位置,是作者男性中心思想批判的对象,也是男性主体位置权威思想宣扬的载体。女性形象的主体性完全丧失。
  二、尹雪艳对追逐她的那些男性的死亡的态度
  尹雪艳对追逐她的那些男性的死亡的态度,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从中我们可以窥到尹雪艳内心的异化过程。
  在文中,首先提到的一个男性是王贵生。他对尹雪艳的“情意”匪浅。而当王贵生犯罪下狱枪毙的那一天,尹雪艳只在百乐门停了一宵就算是对王贵生致了哀。而当上海金融界热可炙手的洪处长休掉了前妻,抛弃了三个儿女,答应了尹雪艳十条条件,使尹雪艳变成了洪夫人。最后,洪处长虽没有“人亡”,但也“家破”了。尹雪艳离开洪处长时还算有良心。当徐壮图死了之后,尹雪艳到他的灵堂致哀的之后,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的生活也没有受到打扰,至多不过是使尹雪艳多参加了一席追悼会而已,晚上照样打牌。在他死后,又出现了余经理、周董事长,徐壮图于尹雪艳,不过是无数男人中的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
  在这些男人的死亡(或家破)之后,尹雪艳的态度越来越冷漠无情,这看似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对男性的反抗,其实,这是男性作者对女性人物的另一种压制性塑造。通过男性人物的悲剧性结局,及其对尹雪艳冷漠态度的描写,进一步强化女性人物的妖孽形象,对她的叙事描写非常的苛刻,运用男性中心论的话语,试图通过对女性人物的妖魔化处理维护男性的意识形态。
  三、与其他女性人物的对比
  在文中,对尹雪艳的描写使其成为“妖孽”之外,男性作者赋予她的另一形象是“巫女”,“当牌局进展激烈的当儿,尹雪艳便换上轻装,周旋在几个牌桌之间,踏着她那风一般的步子,轻盈盈地来回巡视着,像个通身银白的女祭司,替那些作战的人们祈祷和祭祀。”[2]在麻将桌上,尹雪艳的话被人们奉为神谕一般免费论文。客人们都讨尹雪艳的口采来恢复信心及加强斗志。“尹雪艳站在一旁,····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这一群得意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地互相厮杀,互相宰割。”[3]这种场景的描写,使人不寒而栗,尹雪艳在作者笔下被异化。
  在文章中也不乏儒家女性。例如宋太太和徐太太。宋太太受到了一些资本主义思想的影响尹雪艳异化,而徐太太则是典型的传统贤妻良母型的女性。但是,她们的遭遇大概相同——丈夫的外遇。在这种情况下,宋太太于苦闷中寻求娱乐—打麻将等等,而徐太太则不断地追问、诉求。
  作者通过吴家阿婆之口,表达了对尹雪艳的真实评价和对宋太太、徐太太的同情。作为儒家女性,在遭遇丈夫背叛的时候,宋太太和徐太太尚且感到悲愤,但是,尹雪艳却没有感情,情绪不会波动,她是个非人的异类,是冷漠、狠毒的妖孽。但是,我们不得不问,尹雪艳是何以成为妖孽的呢?在她的生活中,曾经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成为人人不耻的交际花,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变成妖孽。在尹雪艳逐渐“成妖”的过程中,男性必然是决定性的因素。男性统治的社会的压迫,男人的欲望,以及男性的伤害等等,无疑不是男性中心权威作用的结果。
  女性被父权社会压制、驯化,乃至沉入历史的地心,活在有躯体而无灵魂,有生命而无历史的边缘化中;她们在书写中被父权意志掠夺,被父权意识重塑,成为承载男性欲望与想象投射的沉默“他者”。[4]在《永远的尹雪艳》中,男性作者对尹雪艳的妖孽化以及对男性人物悲剧命运的描写体现了男性中心话语对女性主体性的剥夺,并将其异化、物化。
  注释:
  [1][2][3]白先勇 《永远的尹雪艳》 《首届北京文学节获奖作品精选集白先勇卷》 同心出版社 2005年版 第6页、第5页、第6页
  [4]常彬 《中国女性文学话语流变1898-1949》 人民出版社 2007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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