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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信札》:炽热情感的赤裸自白_特德·休斯

2015-11-19 10:10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论文导读::这些诗歌汇集为这部《生日信札》。邂逅那时还寂寂无名的西尔维亚·普拉斯。
论文关键词:《生日信札》,特德·休斯,西尔维亚·普拉斯,英国桂冠诗人“自白派”诗歌

  《生日信札》是英国桂冠诗人特德·休斯为追思其亡妻、美国自白派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而作。[1]1962年,普拉斯因休斯外遇愤而自杀,年仅31岁。在普拉斯自杀身亡十年后,休斯开始在每年亡妻的生日写诗,作为生日礼物献祭。这些诗歌汇集为这部《生日信札》。休斯在这本诗集出版的次年去世。[2]
  《生日信札》是休斯最后一部诗集,也是他拥有读者最多的诗集。在1999年一年内,《生日信札》就印了十万册,并在《时代》杂志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第五。[2]
  普拉斯的悲剧是二十世纪后半叶英美诗坛最大的一桩公案,休斯也因此长期饱受指责。《生日信札》是休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为我们打开的一扇窗户,我们得以由此重新审视普拉斯和休斯之间的复杂关系和感情实质。
  1才情横溢的双星、爱恨纠葛的怨侣
  普拉斯的身世耐人寻味,她于1932年10月27日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在温思罗普度过童年时代。其父奥托是波士顿大学的教授,是生物学家和养蜂专家,具有德国血统。普拉斯的母亲奥瑞丽亚比父亲小21岁,善良、温柔而不愿抛头露面。奥托在大学是颇有成就的学者,在家中却是十分严厉的“独裁者”,他于1940年去世。父亲的去世使她产生深深的被遗弃感,精神的不稳定由此根植。丧父不久,八岁的普拉斯第一次自杀未遂。[3]
  普拉斯很早就展现了写作天赋。17岁开始发表诗歌,并以全额奖学金就读于美国著名的斯密斯学院女子学院。53年夏天特德·休斯,被《小姐》杂志选中,到纽约与来自全国各地的19名才女一起担任该杂志客座编辑,编辑大学版。从纽约回到家后不久,她在家中的地下室服下大量的安眠药。三天后家人才找到她,再次将其生命挽留。随后被送往精神病医院治疗。出院后,1955年从斯密斯学院以优等成绩毕业,得到富布莱特法案基金奖学金的支持来到剑桥大学论文的格式。[4]
  特德得到奖学金进入剑桥彭布鲁克学院。在那里,邂逅那时还寂寂无名的西尔维亚·普拉斯,并一见钟情。普拉斯称休斯是“世间唯一能够与我匹配的男子”,并自认在精神上二人也高度契合,认为休斯是“一个男性的我”。[5]之后,他们在事业上互相支持,比翼齐飞。普拉斯创作了大量才气逼人、激情四射的诗篇。在普拉斯的支持下,休斯以自己的第一部诗集《雨中之鹰》参加诗歌比赛,该诗集力拔头筹,并由费伯·费伯出版社出版。其时,休斯因“动物诗”而名噪大西洋两岸,其追随者形成所谓的“特德部落”。他的第二部诗集《牧神节》接连获得毛姆奖和霍桑德奖金,由此确立了他在诗坛的重要地位。[9]
  成就带来荣耀,也给他带来了绵绵不断的桃花运。
  1962年7月,普拉斯觉察休斯背叛了她。而普拉斯曾经认为:“我们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忠贞不渝的伴侣。我们对彼此的忠诚绝对不打折扣;要求对方付出全部,自己也付出全部;一心只要挖掘对方的全部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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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起对方全部的创造性。”[5]曾视爱情如此神圣的普拉斯极受打击。而休斯却不肯放弃私情,更使普拉斯雪上加霜。在1962年底到1963年初,普拉斯与休斯分居,准备离婚。她移居伦敦,住在著名诗人叶芝的故居,独自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面对伦敦那个数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1963年1月,普拉斯的自传体小说《钟形罩》面世。1963年2月,普拉斯弃世。[4]
  1981年,休斯整理出版了普拉斯的《诗选》。该书因“改变当代诗歌方向”而获得当年度美国的普利策诗歌奖。普拉斯的诗集《爱丽尔》被誉为美国“自白派”诗歌的代表作。[6]
  2纷纷扰扰身后事、欲语还休心底痛
  普拉斯的悲剧,具备了好莱坞剧本的所有要素:名人、绯闻及死亡。普拉斯身后,数千篇文章对此轮番炒作、多部普拉斯传记对此屡屡挖掘。人们将休斯钉在耻辱柱上,女权主义者更把他作为男性迫害的象征加以疯狂攻击和鞭挞。
  西尔维娅·普拉斯·休斯,刻在普拉斯墓碑上的这些字符,其中的“休斯”两个字被六次剔除;休斯种在普拉斯墓旁的水仙被一次次连根拔起;他应邀去参加诗歌朗诵,被女权主义者堵了个水泄不通,“杀人犯”的指责声不绝于耳。[2]
  在长达三十五年的舆论重压之下,休斯三缄其口特德·休斯,保持自卫性的沉默。他不愿接受任何采访,因为“那意味着对我的公审。”休斯极其反感公众对自己隐私的关注。甚至痛加斥责。
  当1998年好莱坞准备将普拉斯的一生拍成电影时,休斯打破了沉默,将二十五年所写的怀念妻子的诗公开出版。
  3长歌当哭写锦书、如泣如诉不了情
  休斯在告别世界的前夕写给两位翻译家安德列和罗伯特的信中,终于敞开了他沉重的心扉:[2]
  我不时地写一两首这样的诗作,断断续续,长达二十多年,没有想到发表。我的目的是寻找一种最简单、心理上天真而赤裸的语言。我与她在思想感情上的交流,可以说是直接的,无拘无束的,无自我意识的。在一定程度上,我的确找到了那种最亲近的波长。—首首诗作因而成了我生命的载体,我把它们保存下来了。
  我整个的着眼点是去除胸中的某些积郁——用亲密的方式对她直接倾诉。这是一种需要。这比我在二十五年之前一下子卸下背上的重负要好得多……
  《生日信札》整篇88首诗。诗的标题就像写在旧照片背面的注文,描述了从普拉斯来英国就学、两人相识、进入婚姻之中,旅行、交谈、外遇、分娩,直到普拉斯死去的这一过程。休斯向亡妻倾诉这一生命历程的各种感受以及渐次认识普拉斯走向毁灭的心路历程。
  在拉格比街18号那幢陈年老屋里,他们第一次约会。“成功与失败难料的戏/四肢、爱情交缠又分开/” “翻滚在/亚尼加拉瀑布的急流中/跌落在你灵魂的咆哮里/”。[2]
  在一个雨天里,他们举行了最简朴的婚礼。参加婚礼的只有普拉斯的母亲,“她扮演着所有的女傧相和来客”论文的格式。一个简单的婚礼,却使他们充满幸福,休斯感觉“我在你身边飘飘欲醉”,而普拉斯则“颤动着,高兴得哭泣”。[2]
  从初识、约会、结婚到婚后生活,休斯对他们的婚姻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祥的预感愈益加深他的不安。他相信他们的相遇、结合是命运的作弄。首次安家,他觉得家里飘荡着鬼魂的气息。他们占卜未来的命运:“我们会成名吗?”回答是“名声会毁掉一切。”普拉斯甚至为此而哭泣,仿佛命运向她一人低声暗示:“名声会来临,特为你而来/名声无法回避。名声来时/你将为它付出你的幸福/丈夫和生命的代价/”这一切当年只是给他一些不快。但当妻子去世多年后,痛定思痛,细细挖掘和回味,才体会到深刻的爱和痛苦的分量。[4]
  休斯已经察觉普拉斯心灵的阴霾。休斯认为普拉斯在精神上分成两半,她的一半爱她自己的父母和丈夫,另一半被休斯称为“会讲话的玩偶”,她在作品里毁灭自己的父母和丈夫。“你的双臂搂住我的脖子/我在满是棘刺的林子里奔跑/你的玩偶在我身后,对着众人叫嚷/爹爹不是好人”最后,玩偶“杀死你,走了。”就是说她伤害了亲人,最后也伤害了自己。[2]
  当休斯理解到妻子精神上的种种伤痕,有可能遭遇不测时特德·休斯,他和妻子一起祈求她的新生,然而他俩对新生的理解各不相同,休斯以为妻子已通过第一次死亡,现在需要像分娩似的获得新生。[8]普拉斯则认为“一个黑暗、绝望、幻想破灭的时期,黑暗如同地狱,象征性地死亡,麻木的电击,然后是缓慢地再生和精神新生的痛苦。”亦即通过死来获取新生。休斯说,普拉斯对死亡着迷,像“害相思病”。对普拉斯来说,对痛苦人生说不是一种尊严,死对她已不比生活的苦难更恐怖。无论休斯如何努力,普拉斯最终获得了她自己所谓的“新生”。[2]
  休斯在《生日信札》中诗化地再现了这一历程,并多角度地向普拉斯倾诉他的爱情。这是炽热情感的赤裸自白,正如休斯在给安德列和罗伯特的信中所说:[2]
  我试图所做的一切就是脱光衣服,成为赤子,跋涉于其中。
  纵观《生日信札》,全篇充满了对故人的追思之情,情感真挚、表述直白,这恰恰与普拉斯“自白派”诗歌的所倡导精神高度契合。《生日信札》是两人关系的诗化映射文本,对于解构普拉斯的诗歌、分析两人的关系、探讨休斯的艺术创作,均具有重要的意义。

参考文献
[1]Ted Hughes.Birthday Letters[M].London, Faber and Faber,1998
[2]张子清.《生日信札》译序.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1~13
[3]杨靖.《钟形罩》译序[A].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3:8,16~20
[4]安妮·史蒂文森.苦涩的名声[M].王增澄译.北京:昆仑出版社,2004
[5]Sylvia Plath.Letters Home[M].London:Faber andFaber, 1999
[6]洛伊斯·艾姆斯.《钟形罩》附录:西尔维亚·普拉斯的一生[A].杨靖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239,249~250
[7]西尔维亚·普拉斯.钟形罩[M].杨靖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1~236
[8]彭予.美国自白诗的疯狂主题.外国文学研究[J],2003,4:13~18
[9]ElaineFeinstein.The Life of a Poet[M],PHONENIX,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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