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导读::玛格丽特·德拉布尔(1939- )是英国当代著名女作家。《金色的耶路撒冷》自1967年出版以来,引起了强烈反响。小说中毛姆太太年轻时的理想破灭后,冷漠刻薄。女儿克拉拉成长中深受母亲心灵摧残,走向了叛逆之路。两代人迷失了自己,经历了不幸的人生。
论文关键词:女性成长,迷失,母亲责任
引言
玛格丽特·德拉布尔(1939-- )是英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她擅长用现实主义的笔法,描写女性生活的真实面目。此外,她还因曾担任《牛津英国文学辞典》的编撰工作而为我们中外读者所熟悉。她的代表作《夏日鸟笼》、《磨砺》、《金色的耶路撒冷》等。《金色的耶路撒冷》自1967年出版以来,引起了强烈反响,并荣获英国文学重要奖项—布莱克纪念奖。
小说讲述了六十年代在英国北部诺瑟姆小镇的女青年克拉拉·毛姆,家境清贫,父亲中年早逝,母亲为人古怪,思想保守,对丈夫和子女都缺乏感情,待人刻薄吝啬。这样的环境致使家庭成员中人与人之间感情疏远,形同陌路。女主人公克拉拉决心冲出家庭牢笼去寻找自己心中理想的“家”的金色圣地。于是她离开家乡小镇来到大都市伦敦。期间,她结识了女友克莱丽亚·德纳姆, 并通过女友结识了已婚的青年富绅加布里埃尔,并与之相恋。就这样,克拉拉见识了她梦寐以求的“金色之家”—“美丽的宅邸,美丽的人说着美丽的语言”。最后在与加布里埃尔感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后,落寞回家,看到病榻上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她翻阅母亲少女时代的日记, 发现母亲当年对于生活和爱情也曾充满美好的憧憬和追求, 是残酷的现实粉碎了她所有的梦想, 使她备受折磨。
在大部分的评论和论文中,大家都在为克拉拉母亲的婚姻的不幸而惋惜,同时女性成长,为克拉拉的勇敢冒险探索,不顾一切地寻找理想与自我而唱赞歌论文网站。然而,笔者认为,这个世界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正因为男人和女人各自承担起自己的社会责任,社会才和谐而有序的发展着。作为女性,对理想,婚姻,爱情的寻找与自我定位,本该无可厚非。然而,人活着不仅仅为了自我,还要为其社会角色而承担必要的责任。所以,笔者认为,克拉拉的母亲—毛姆太太在年轻时追求自己的爱情与理想不幸失望后,纵然下坠,从此一蹶不振;要么对自己的女儿克拉拉冷言冷语批评打击,摧残心灵,要么用自己局限的缺乏变通的思想来限制女儿,从而把不幸延续到了下一代儿女的身上。正是由于毛姆太太作为母亲这一至关重要的成长引路人的职责的缺失,才导致了主人公克拉拉后期的一系列过激的反抗行为和缺乏对健康的积极幸福的人生观的正确衡量,从而造成了两代人的迷失与不幸,找不到人生正确定位的平衡点。玛格丽特·德拉布尔的这部小说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保留了一个开放的结尾,给足了读者自我判断是非标准和发挥想象克拉拉未来命运之旅的空间。
一、“天使变妖妇”
克拉拉母亲年轻时曾经才华横溢,有着过人的天赋,也曾热情地追求爱情与理想,也曾有恋人,也曾写下过这样的诗句“啊,让我们去寻找一个更光明的世界,在那里,黑暗将无能为力。”[1](p207)然而,读到这样的诗句,让我们无法把一个为人古怪,思想保守,对丈夫和子女都缺乏感情,待人刻薄吝啬的毛姆太太的形象联系起来。婚后的毛姆太太变成了一个对美好事物就像对待罪恶和疾病那般罪恶的人,她冷酷,虚伪,守旧,寡情和吝啬,掩藏遮盖起了她年轻时的梦想,家庭生活的沉重与无爱婚姻已经无法让她追回年轻时的梦想, 而青春活力的克拉拉又总是勾起她对过去生活的回忆。正如肖瓦特所说:“ ( 女性的 ) 自我牺牲会不仅产生痛苦,也会带来一颗石头般的心。”[2] ( P245) 毛姆太太把对把对自己不幸命运的怨恨发泄在女儿身上, 以此来补偿自己内心的空虚和失衡。其中最突出的一点是她对女儿克拉拉才华的厌恶和压制每当人问起克拉拉的头脑是谁的遗传时, 她总是用鼻子哼一声女性成长,耸耸肩,似乎是对待罪恶和疾病那样不屑地说,当然不是从她那儿遗传的。还让克拉拉的难忘的是母亲总用那些刻板沉闷的清教道德规范来束缚她。在清教徒所坚持的禁欲主义影响下,毛姆太太“绝对不能容忍谈情说爱和赤身裸体,带有激进的观点的文学或艺术根本就不存在”[1](p158)。此外,毛姆太太对克拉拉的学习毫不关心,每次当克拉拉拿回全优的成绩单时,她就会面色铁青,及其不满。她还笃行美丽的容颜是轻浮和罪恶的象征,并认为家里有个漂亮的女儿是一种耻辱。在丈夫死去后,毛姆太太没有流一滴眼泪,还说,“啊,他走了,我不能不说我很难过”[1](p28)。她对待丈夫死亡的冷漠的反应给克拉拉留下了深深地不可磨灭的痛,母亲是她最为恐怖的记忆。从而使克拉拉对亲情既向往又跟母亲一样冷漠。在母亲临死的时候,她表现出了矛盾心理,旅行回来后,想要买束花或者拥抱一下病危的母亲,但她却最终未作出这样的事情。正在那时,恋人再次寻找她来,她顿时把母亲生病都忘倒了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接受了邀请。最后,毛姆太太凄凉中走向了生命的尾声。[1]( p211)
二、“天使变欲女”
无论是少女时期对父母之间关系冷漠的记忆,还是母亲盯着她全优的成绩单面色铁青的表情,还有母亲时不时的冷嘲热讽,都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痛,以至于她称母亲是“专爱与人作对的施虐狂”,曾歇斯底里地为她的冷漠和虚伪痛哭。美国关怀伦理学家·卡罗尔吉利根认为, “ 对于男孩和男人来说, 分离和个性化与性别认同有着重要的联系, 因为与母亲分离对于男性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女孩和妇女来说, 女性表现或者女性认同并不取决于与母亲分离, 或者个性化的过程。” [ 3] ( P5)因此,女性则是通过依恋认识自我的。在克拉拉的成长过程中, 她从一出生就受到母亲的疏离, 很少甚至从未体会过母爱的温情, 她的自我认知受到了分离的严重威胁, 反抗与出走成了必然。所以,克拉拉开始对抗与母亲相关的一切禁锢,大胆突破一层又一层的传统与道德的禁锢论文网站。在中学去巴黎旅行时, 她就曾一人偷偷跑到 “禁区”,与陌生男子看电影, 体验男子的心理和行为。她还看不起男子的怯儒, 毅然同连牛犊都怕的男友分手。后来离开家乡去大城市后,她挑战正统思想对女性贞操的束缚,在大学期间就同一位教授关系暖昧, 想从中了解人的热情是怎样形成的。在认识克莱丽亚·德纳姆后,不惜介入到其哥哥加里布埃尔的婚姻中做“第三者”。她“早就幻想着她的恋爱更具复杂性,刺激性,甚至是非法性和冒险性”[1](p120)。在克拉拉看来,性爱是一种人性和生命状态的表现,追求刺激冒险的爱情才是她的终极目标;脱离传统的负重,拥有完整独立的人格,享有自由的生存权利女性成长,实现真正的幸福人生,才是最具人性最富道德的。因此,非法同居,未婚妈妈,在婚姻中充当第三者这些相对于她的人生理念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我们可以看出,克拉拉在进行这一系列报复式的反抗行为的时候,已经走得很远了,远离了道德和传统,远离了那个自己曾经追寻的“家”的理想,远离了健康幸福的人生的方向——只剩下自私的独舞,时不时地孤独,支离破碎,患得患失的痛苦人生。最重要的是——执迷不悟。试想,克拉拉与加里布埃尔复合之后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继续做别人的情妇?或许还要承受不伦情被人发现后的千夫所指,名誉扫地的凄凉下场。无论怎样,但我们都会知道,那会是一段艰辛漫长的灵魂与躯体的漂泊之旅。
三、结语
精神分析学说认为,个体在成长期间因心理受挫而形成的创伤, 会形成一种顽固性的心理症结, 而这种心理症结并不能随着伤害事件的完结而消失, 相反, 会一直隐伏在个体的潜意识深处, 并在个体整个成长的历程中以一种隐蔽而有力的方式影响、制约着成长个体的行为意志。看似潇洒的克拉拉实则是一种对婚姻家庭爱情不自信的体现,这些早年的对“家”及母亲的记忆影响着并将继续影响着克拉拉的行为,使她在迷失中找不到自我,始终无法到达“家”那片金色圣地。带着母亲的遗憾,克拉拉越走越远。
[1]玛格丽特·德拉布尔著, 吕俊, 侯向群译. 金色的耶路撒冷 [ M].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1.
[2] ElaineShowalter. A L iterature o f T heir Own: British Women Novelists from Bronte toLessing [M ]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and Resea rch P ress, 2004
[3] [美]卡罗尔·吉利根著, 肖巍译. 不同的声音: 心理学理论与妇女发展 [M ].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
[4]王守仁 ,何宁.20 世纪英国文学史[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5]郭金鸿. 道德责任论 [M ]. 北京: 人民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