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崇高层面讨论的米里哀主教,是有效阐释西方基督教义的一个典型着眼。与其相背离的克洛德副主教主教,则是在宗教情怀的极端境遇下反叛性地向人性复归。无论是宗教神性论还是原罪人性论,在不同时期的雨果笔下都得到了文学再现与情感升华。
关键词:崇高; 神性; 爱情 ;人性
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是对十八世纪“英国感伤文学”的延续,使这种浪漫主义文学新样体本身继承了反叛理性主义和古典主义的传统。通过主人公在“文本的现实”中遭遇得各种不幸和痛苦,激发了读者对阅读审美的“崇高性”的思考与追求。法国新一代浪漫派领袖——雨果,以其超高而典型的浪漫主义写作手法,深刻着人性这一永恒的话题在社会、宗教中的展现。
一、《悲惨世界》之主教形象。
雨果的——《悲惨世界》,一方面,在主教米里哀神圣化的人格感召下生发出高于一切的“感动”;另一方面,以下层人民(以冉阿让为代表)对抗社会黑暗压迫和斗争贫穷悲惨的生存状态的情节,阐释了以恐惧为特征的,并在不屈乃至致死的反抗中,仍呈现了人类自身无限的人格力量。雨果的写作主旨其实很明确,他就是要为这些穷人鸣不平。他说“在文明鼎盛时期,只要还存在社会压迫,只要依仗法律和习俗人为地把人间变成地狱,给人类的圣神命制造苦难,只要本世界的三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只要一些地方还有社会压制,只要世界还有愚昧和困苦,那么,这一类作品就不会是无用的。
米里哀主教的形象分析
严格传统意义上的神职形象是庄严、慈爱、温和的,雨果笔下的米里哀主教这种传统的特点就非常清晰。在作品中,米里哀主教敢于收留握有囚犯身份证明的冉阿让,没有丝毫犹豫、怀疑和不安,对待他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猜忌,和惶恐,和鄙视。甚至,在知道冉阿让偷了银餐具被抓后,非但没怪罪,反而把银烛台也给了他。“你再也不属于魔鬼……用这些银器,我已买回了你的灵魂。”在这里,米里哀主教是仁爱的化身,他可以把自己宽阔的主教府改成用于治疗穷人的医院,将自己的薪俸一万五千利弗中的一万四捐助给慈善事业,而他自己却生活简朴。由于他的义行善举,人们十分感激他,“犹如迎接阳光”一样接待他。在米里哀主教心里没有复恨,他深深怜悯着世人,怜悯着卑微的下层人,宽恕了仅仅为了解决生存的问题而丧失了尊严和希望的冉阿让。
同情、理解、宽容、给予,这是米里哀主教的标签。在那个对于下层人来说生不如死的悲惨世界里,米里哀主教是散发着神的光辉的救世主,是甘愿为苦难中的“你”献身的耶稣基督,他或许会以殉道的方式实现人类对自身的救赎——克服苦难,克服悲惨,克服罪恶。
作为西方宗教体系中的基督教主教身份,米里哀主教被赋予了救赎的传统意味。凭着西方世界共同的文化背景认知,雨果委婉的塑造了救世的米里哀主教。雨果《悲惨世界》中的米里哀主教就是爱与宽恕基督精神的化身。
二、 《巴黎圣母院》之主教分析
人性这个被永恒探讨着的话题,在雨果笔下更为深刻的展现。人性善恶暂且不论,就人类本体而言,动物性本能与向往神性之间的斗争,一直是作为个体的人所困惑和所要突破的问题。在雨果笔下,《巴黎圣母院》中的克洛德副主教在本能人性与职守神性地挣扎斗争中表现得十分惨烈。他伪善,阴险,狠毒,但作为一个“人”存在的克洛德,雨果还是报以怜悯的态度的。
爱情层面的主教的形象解构
在挚爱的名下,爱情没有了鲜活的色彩,被教规排斥在教职之外。克洛德主教认真恪守他的信条,他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学习,并赠与弱者怜悯。是的他曾经善良过,他收留了被遗弃的伽西莫多,帮助过诗人甘果瓦,真心的对待着自己的亲弟弟。因此,在他狭窄的内心中,弟弟和弃儿卡西莫多也是他温情的代表,是他与世俗情感联络的唯一纽带。对知识的渴望是他安抚和填补自己的唯一途径,看书被打扰:他就像一只饿狗,刚得到一根美味的骨头,未能进餐,就被打搅了一样,心中厌烦极了。[]但是寡情也没妨碍他探索的脚步,恩受皇帝路易十一的重视和信任,有着预言家的远见。他坚信着世界上有一种魔鬼,那就是女人。因此从不在女人面前露头,连公主都不行。他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疯狂的占有自己孤独的权利,固守着自己的缺乏。
到目前为止,其实他可以被称作一个“楷模”,一个高高在上的光辉典范。
可命运没能放过他,或者说,物极必反,他唯一缺失的一样——爱情,把他彻底颠覆了。这是世俗向典范的宣战,是人性对神性的公然挑衅,于是他爆发了,并且,掀起了疯狂的却不能为人所知的惊涛骇浪!
可怕的爆发发生在了善与美的化身——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身上。艾斯米拉达是堕入凡间的天使,轻灵的歌喉,空灵不染尘俗气息;翩跹的舞姿、狂野曼妙的身躯,充满着诱惑。对这么一个纯洁的尤物,没有哪个男人敢说不曾动心。可,她依然有着人的局限,她也受自己本能的支配,她爱上了浅薄的军官,花花公子弗比斯。
在爱情层面上,克洛德与爱斯梅拉达相遇了。克洛德疯狂的爱上了艾丝美拉达,他看她跳舞,他的学生做了她名义上的丈夫,他嫉妒的斥责在她说爱菲比斯时,他的乞求和痛苦,让人深深感动。
激情是爱情的性命,这几乎要了他了命。爱主体对被爱者完全占有的愿望与现实的冲突,引发了两个人的悲剧,产生了爱对死亡的需求。艾斯米拉达宁愿选择死,也不接受他的爱,于是,克洛德把她送上了绞刑架。
和米里哀主教相反,克洛德主教每次出现,都给人一种阴郁的色彩。作为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物,其实,克洛德也是一个十分值得我们同情的人。
总结:
《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都是是维克多·雨果小说创作的顶峰,社会、政治的黑暗启发了雨果对现实的深刻批判。因此,超越《巴黎圣母院》式的纯粹浪漫主义,以现实主义融合浪漫的笔法,《悲惨世界》则是更加深刻描绘着人类历史中某一段“悲惨”的史诗。
参考文献:
[1]外国文学名著精粹全集:名家导读版.1605~1831卷/母国政等缩写—北京:华夏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