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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鲁迅小说《铸剑》的人物关系网

2015-09-18 13:55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中图分类号:I2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10-0000-01
  《铸剑》是作者鲁迅先生在《故事新编》中最喜欢的也觉得写的最好的一篇小说。他曾说,这是一篇“写的较为认真”而非“油滑之作”的小说。[1]p659鲁迅向来是人们热衷于研究的,因而这部鲁迅先生都十分重视的作品历来倍受关注。对于文章中的人物形象,也有许多学者进行过研究。
  文章的主人公主要有三个:眉间尺、黑色人和王。初次接触作品的时候,我并不赞同这种说法,认为作品的主要人物只有两个,眉间尺与黑色人。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因为黑色人实质上可以说是眉间尺的延续,是成长了的、理性化了的、更加坚定果敢的眉间尺的形象。“‘眉间尺’与‘宴之敖’分别是其‘原初自我’与‘社会自我’的隐喻化身,两个‘自我’在个体社会化过程中相互冲突与奇特共存。”[2]整个文章以眉间尺为父报仇这一主题展开,前半部分围绕眉间尺这一人物核心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半部分则着重讲述了黑色人如何承担眉间尺的寄托,潜入皇宫,成功复仇的过程。对眉间尺优柔寡断的性格描写,印象极为深刻的便是文章开头那一段戏弄老鼠的过程。半夜里出来偷吃的老鼠,先是“使他听的发烦”,见它落入水翁中是那种极度憎恨之后的“爽快”[3]。当我们都等着杀掉老鼠大快人心的时候,眉间尺“却忽然觉得它可怜了,就又用那芦柴,伸到它的肚下去,老鼠抓着,歇了一回力,便沿着芦干爬了上来”[3]。可是等老鼠爬上来,即将得救时,我们的主人公眉间尺突然又清醒了“觉得可恨可憎得很,慌忙将芦柴一抖,扑通一声,老鼠又落在水瓮里”[3],不仅如此,还“用芦柴在它头上捣了几下,叫它赶快沉下去”[3]。这样倒腾了好几回,一直到换了六回松明,天都快亮的时候。只是到最后踩死老鼠,也“仿佛自己作了大恶似的,非常难受”[3]。黑色人则完全不同。他要复仇,他很明白需要有付出,却也并不畏惧与惋惜,所以在取走眉间尺的头与砍下自己的头时,没有丝毫的留恋犹豫。黑衣人始终是坚毅果敢的形象,他仿佛就是理想化的眉间尺,为了对眉间尺来说绝不可能实现的复仇应运而生。一路上,眉间尺有成长:从不忍杀老鼠的少年,到向母亲承诺“我已经改变了我的优柔的性情,要用这剑报仇去!”[3];从入皇城不敢杀王,到亲自交予头和剑。即便如此,眉间尺与黑色人还是不同的,单纯把黑色人看成是眉间尺一人的化身还是狭隘了。我们可以看黑色人的一番话:“我一向认识你的父亲,也如一向认识你一样。但我要报仇,却并不为此。聪明的孩子,告诉你罢。你还不知道么,我怎么地善于报仇。你的就是我的;他也就是我。我的魂灵上是有这么多的,人我所加的伤,我已经憎恶了我自己!”[3]黑色人的魂灵上是有这么多人的,还有加上对自己的憎恨。他的复仇已不仅仅局限于眉间尺狭隘的复仇,而体现出一种更自觉的更深层的剖析。至此,眉间尺与黑色人显示出了质的区别,只是黑色人这种虚无的复仇必须依赖眉间尺这现实的复仇才能得以实现。
  对王的描写,文中只有寥寥数语,笔墨不多。“单纯看这个形象,会感到就像是旧小说中反派的大集合一样,是个灰色的扁平人物”[4]。他具有所有封建社会王的特点:“向来善于猜忌,又极残忍”[3]、贪婪、暴戾、狡猾奸诈而又昏庸愚昧。因为这个原因,王的形象常常被人忽略。然而只要我们再仔细品读一下占了文章四分之一的结尾,就不难发现王也是文章中的主要人物之一。
  在褪去了外在的一切之后,三个人物的本源就变得完全一致,难以分辨。复仇的最后,三者的头放在一起落葬,一起接受充满看客心理的盲目无知的人群的跪拜和他们虚伪的眼泪。复仇者与被复仇者埋在了一起,于复仇者或读者,心头都不免划过一丝悲凉的哀痛。但如果对表面的复仇来说这是一种悲哀的话,那么对于文章潜在的复仇,这一结局便变得合理而无可辩驳了。“小说的主题是复仇,然而文中却分明有两种复仇,… …一种是表面结构的复仇,这种复仇是亲情道德内的复仇。即,大王杀了眉间尺的父亲,眉间尺决心替父报仇,历经曲折,在黑色人的帮助下终于如愿以偿。潜伏在这种复仇之下的,是另一种深不可测的、本质的复仇。即,人要复仇,惟一的出路是向自身复仇。… …向自身复仇,便是调动起原始之力,将灵魂分裂成势不两立的几个部分,让它们彼此之间展开血腥的厮杀,在这厮杀中去体验早已不可能的爱,最后让它们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达到那种辩证的统一。这第二种复仇才是故事的真正内核,被我们所忽略了的艺术精神”[5]。在这场人性的自我复仇中,战斗的双方——人性的丑恶与人性的善美,始终势均力敌,最终达到一种辩证的统一。“鲁迅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崇高战胜了贪婪、龌龊,却没有让我们多一刻停留在这虚构的美好中,而是把赤裸裸的现实撕开了放在我们的面前——崇高可以战胜卑下,却终究无法抛弃它,没有什么胜利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人性自身的矛盾是可以永远解决的,正、反、合都只是一个整体的不同方面罢了。这是多么无奈而又荒唐的现实啊,充满了讽刺与虚无”[4]。人性的丑陋无法被抛却,构成完整的人性。
  “所以王的形象,是缺乏自我意识的、旧的人性中的自我;而眉间尺的形象,则是觉醒的新的人性之体现,是那种内含尖锐矛盾www.dylw.net 写作论文不断发展的自我;至于黑色人的形象,则是人性中潜在的可能性,人类精神的化身,艺术层次上的自我。他是眉间尺灵魂的本质,也是王内心萦绕不去而又早被他杀死了的幽灵。”[5]把这场复仇,理解成是人性的复仇,一场自我的战斗;把三个人物的形象,理解成人性整体分裂出的不同的部分,这样理解《铸剑》中三个人物的关系或许更好也更恰当地解析了文本,为文章的结尾做了合理的解释,也揭示了文章的深层次的主题——人性的复仇。
  参考文献:
  [1]鲁迅.致增田涉[A].鲁迅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徐渭.《铸剑》:心理成长的隐喻抒写 [J].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5).
  [3]鲁迅.故事新编:赵延年木刻插图本[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4]白帆.虚无现实中的复仇——浅析<铸剑>中的人物及其思想[J],沧桑,2007(3).
  [5]残雪.艺术复仇——读《铸剑》[J].书屋,19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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