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的塑造与传统的伦理纲常背道而驰，正是男权意识下，女性对人的本质的追求与当时的社会环境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才导致其悲剧性的必然存在。
关键词：田小娥；男权意识；女性；人的自由追求；必然性
《白鹿原》是一部发生在渭河平原的年代传奇史诗。作者陈忠实用饱含内蕴的笔触有力地记载了传统文化向现代文明转化的阵痛现状。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复杂善变，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加之关中腹地的古老和内敛使得整部作品在巨大的冲撞中生发出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其中的女性形象，更是在反抗男权统治的挣扎过程中不断遭到摧残和毁灭。她们的言行举止以及本身对自由的向往都被禁锢在封建伦理纲常之中，被侮辱、受欺凌、遭毁灭成为她们不可改变的宿命。为此，本人试图通过分析该小说中田小娥的形象，来阐明造成其悲剧的社会原因，进而从中揭示出现代性意义。
一、男权统治下的压抑和扭曲
田小娥生活的时代，女人被封建社会的种种清规戒律所束缚，没有追求自由、幸福和爱情的权利，只能沦为生殖工具和男人的附庸，正如白嘉轩所自豪的“一生娶过七房女人”。而在这种男权统治的背景之下，大多数女性的本性是被压抑着和扭曲着的，她们不知道如何和命运抗争，只能逆来顺受。《白鹿原》中的田小娥更是将这种悲惨状发挥到了极致。田小娥天生漂亮，婀娜多姿，却因为自己的父亲贪图名利而将其许配给了年近半百的郭举人做妾，她的婚姻生活里没有爱情、没有幸福，地位下贱，生活里处处充斥着性发泄和人格受辱，她恨这样的生活，可又无力反抗，只能用“尿泡枣”给郭举人吃的举动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现状的愤懑与不满。直到遇到黑娃，她才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但是这段感情是不被封建制度所认可的，不能入祠堂、受同村人的唾弃。于是，黑娃只好带着小娥屈居在一个破窑洞里过活。直到白鹿原刮了一阵反革命风潮并最终失败之后，小娥在痛失小黑之后，更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为了使得黑娃获救，她又再一次出卖肉体，直到被自己的公公鹿三认为是祸害而杀死，终其一生都在压抑和受侮辱损害中苦苦度过。
二、 抗争和对自由的向往
虽然封建制度束缚了人的本性需求，但是当小娥遇到性格朴实、憨厚的黑娃时，忍不住唤起了自己对爱情和幸福的追求意识。她用自己魅惑的身姿和挑逗性话语来暗示黑娃，当得到回应时，那种源于人的生命本能的情感便喷薄而出，完全将封建纲常抛之脑后了。她被欲望驱使，又使得欲望愈演愈烈，都是对女性本能压抑的反抗和抗争。当得知黑娃蒙难时，小娥为了救黑娃，只得找鹿子霖帮忙，却不想鹿子霖竟然以性作为交换的条件，为了做最后的抗争，小娥不得不暂时屈从。当她按照鹿子霖设计的圈套成功报复了白孝文后，她心生快意，更加坚实地踏出了反抗男权社会这一步。最后，小娥死在鹿三的梭镖钢刃下，幻化成蛾碟自由地飞出破窑洞，这也预示着她对生命本能的追求。更魔幻的是，这些蛾蝶给白鹿原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瘟疫，并且小娥的魂魄附体在鹿三身上，道出了自己要求自由和幸福的心声。这里也表明了陈忠实自己的倾向：对小娥的遭遇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作者将我国传统文化中代表邪恶的“蛾”和象征自由美好的“蝶”这两种有灵性的东西同时比作小蝶，也表明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对视小蝶为下贱、邪恶的妖蛾子的族人给予谴责，对敢于冲破封建纲常的束缚，勇敢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小蝶的赞扬。
因此，可以说田小娥是封建男权统治下卑贱、人性受压抑的芸芸女性中的代表人物，她有着顺从的一面，但也尽力在作者命运的抗争，始终不曾屈服，尽管最后以悲剧收场，但其坚强、果敢、敢于打破旧俗的勇气仍然值得读者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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