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经济改革以来,我国城镇劳动力市场性别工资差异普遍存在并有扩大趋势[1][2]。无论从社会公平正义还是提高经济效率角度,对性别工资差异的来源进行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性别工资差异的研究由来已久,无论是前新古典理论、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或者人力资本理论等[3][4],大都从个体特征及劳动力市场结构特征进行分析,本文也将从这两方面分析性别工资差异的来源及影响程度。
2 模型及数据
本文扩展了明瑟方程,将就业者小时工资对数作为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包括教育年限、工作经验、经验平方、性别、户口、党派、健康7个个体特征变量,单位规模、地域2个结构特征变量:
本文数据来自中国综合社会调查2013年度调查 。根据研究目的,本文对样本做了如下处理[5]:①出生日期选取1952-1996年的样本确保调查对象在2012年是16-60周岁的适龄劳动力。②个人去年劳动收入选择大于7200元的样本作为就业者工资。因为2012年全国最低工资标准为270-1000元/月,以600元/月作为最低工资标准,不足视为失业。③“目前从事非农工作”作为城镇劳动力市场就业者样本。④选择“受雇于他人(有固定雇主)、劳务工/劳务派遣人员、零工、散工(无固定雇主的受雇者)、在自己家的生意/企业中工作/帮忙,领工资”的样本,确保研究对象是工资收入者。通过处理将本文研究对象确定为“城镇劳动力市场上获取工资收入的劳动力”。进入模型的最终样本包括男性就业者1967个,女性就业者1230个。
对变量进行如下处理[6]:①教育(education):“没受过教育”=0,“私塾、扫盲班、小学”=6,“初中”=9,“职业高中、普通高中、中专、技校”=12,“大学专科”=15,“大学本科”=16,“研究生及以上”=19。②经验(experience):从第一份非农工作到目前工作一共的工作年数。③性别(sex):女性=0,男性=1。④户口(hukou):农业=0,城镇=1。⑤党派(party):共产党员、民主党派=1,其他=0。⑥健康(health):健康、比较健康=1,其他=0。⑧单位规模(scale):大中规模=1,小规模=0。⑨地域(province):东部=1,中西部=0。⑩小时工资取对数ln(wage)=ln[(2012年职业收入/工作天数250)/8]。
变量统计结果表明:女性就业者的小时工资平均比男性低4.51元。男性就业者比女性的工作经验平均多3.4年。两类群体的农村户口人数都不到50%,且女性农村户口比重更低,表示城镇劳动力市场偏爱聘用城镇户口者,同为农业户口则偏向聘用男性。男性党派身份比重比女性高7%。大中规模单位的男性有21.79%,女性只有14.21%。女性健康状况更好,东部工作的男性比重更大。
3 模型分析
工资方程回归结果显示:男性就业者的工资比女性显著高27.23%。女性就业者的经验系数0.0138低于男性的0.0231,表明男性的工作经验对于提高工资的作用大于女性。城镇户口对于两类群体的工资水平都具有显著的正影响,其中女性的户籍系数0.2616大于男性的0.1290,显示城镇劳动力市场存在户籍歧视,且对女性户籍歧视更严重。拥有党派身份、身体健康、进入大中规模企业、在东部地区工作都能显著增加两类群体的工资,但对女性的影响更大。
4 结论及启示
本文關注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上性别工资差异的来源问题。研究表明:我国城镇劳动力市场上存在显著的性别工资差异,男性就业者的工资水平比女性高约27.23%。工作经验对男性工资的积极作用大于女性,男性平均工作经验比女性还多,进一步扩大了工作经验对性别工资差距的贡献。虽然拥有党派身份、身体健康、进入大中规模企业、在东部地区工作都能显著增加女性工资水平,但女性只在健康水平上占优,其它因素的市场占有率均低于男性,不利于女性工资的提高。城镇劳动力市场存在对女性更严重的户籍歧视。
研究意味着,缩小性别工资差异必须从以下三方面着手:第一,重视女性的工作稳定性和持续性,使女性积累更多的工作经验,增加职业技能培训,培养技术含量高、创新性强的工作技能;第二,增加中西部地区女性工资水平,降低大中规模企业针对女性的就业门槛;第三,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消除劳动力市场的户籍歧视。
参考文献:
[1]田艳芳,李熙,彭璧玉.中国城镇劳动力市场性别工资差异研究[J].南方人口,2009(1).
[2]张世伟,郭凤鸣.城市劳动力市场中性别工资差异的变动——基于固定效应模型的研究途径[J].经济评论,2010(4).
[3]雅各布·明塞尔.人力资本研究[M],中国经济出版社,2001.
[4]Yanjun Yang, Dan Huang:“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Determinants of Labor Entering Monopoly Industry in China’s Urban Labor Market ”,《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2012,6.Handan Kumas, Atalay ?aglar, Hacer Simay Karaalp:“ Firm Size and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Theory: Evidence from Turkish Micro Data ”,《Procedia -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2014,150.
[5]赵显洲.人力资本、市场分割与农民工的工资决定[J].农业经济问题,2012(4).
[6]赵显洲:《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上性别歧视的计量与分解[J].管理评论,2014(7).
注释:
1 本文使用数据来自中国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资助的《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项目。该调查由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与香港科技大学社会科学部执行。作者感谢上述机构及其人员提供数据协助,本论文内容由作者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