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戒》是汪曾祺的代表作之一 ,华夏出版社2008年出版。是一篇饱含诗情的小说,表现的是纯朴健康的人性之美。通过一个世俗化的佛门 故事 ,描写了普通人的人生欢乐,表达了对纯朴的民间日常生活的肯定与赞美,同时也含蓄的表现出对清规戒律的否定和批判。下面就让我为大家来阐述一下受戒的主题。
阐述小说受戒的主题
《受戒》通过一个世俗化的佛门故事,描写了普通人的人生欢乐,表达了对纯朴的民间日常生活的肯定与赞美,同时也含蓄的表现出对清规戒律的否定和批判。小说是农家孩子明子当和尚及其朦胧的 爱情故事 以及菩提庵和尚的日常生活的描写表达这一主题的。在小说中的人们包括和尚们看来,做和尚和种地、经商、做工一样,不过是一种职业,并不把和尚看作是一种异常的事件。菩提庵(叫讹为荸荠庵)的和尚们,也和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赌钱吃荤,率性随意的生活。对待佛事,也只当作一种谋生的手段。明子当小和尚很自由自在,老往邻居小英子家跑。两小无猜,性格都纯朴可爱、乐观开朗。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共同劳动中萌发了朦胧的爱情。尤其是小英子,个性活泼,一天到晚叽叽呱呱像个喜鹊,对爱情大胆追求,要明子将来不要做方丈,“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作者对小和尚明子和英子的纯真热烈的爱情,做了细腻的诗意描绘,表达了由衷地赞美之情,充分肯定了佛门子弟一对小儿女的这种普通人的感情、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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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受戒》的艺术风格看寻根小说的创作
““””期间的小说,地域、风俗的特征趋于模糊、淡化。主流的文学观念是,历史运动,人的行为、情感的基本构成和决定性因素,是阶级地位和政治意识。 其它 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在80年代受到普遍认可的小说观念则是,特定地域的民情风俗和人的日常生活,是艺术美感滋生的丰厚土壤,并有可能使对个体命运与对社会、对民族历史的深刻表现融为一体。寻根小说创作思潮的出现,是新时期文学题材,主题变迁与深化,是大变革时期中华民族在世界现代 文化 大背景上自我反省,自我确证的历史性要求的产物。这篇 文章 ,将结合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受戒》的思想内容及艺术风格,浅谈一下我对寻根小说创作的一些认识和理解。
一、 寻根小说的创作,大都依托于自己的故乡或自己熟悉的一个领域的描写,创造出一个自己的天地。
汪曾祺的《受戒》就是以他的家乡苏北里下河地区风土民俗为背景的。关于高邮水乡,作者显然是倾注了热情,带着最亲切的回忆和最深刻的理解来描绘她的一切。那里的风光最自然亲切,那里的寺庙和农家最悠闲最温馨,那里有人们总是做着最充实最诗意的事情,连和尚都是有人情味的。其中零零总总的关于"放焰口"、"受戒"的细节描写都给人好奇和耳目一新的感觉,它们很贴切地将整篇小说填充得饱满丰富意趣盎然。作者让我们看到的是生灵活现的人们,他们没有尔虞我诈的心计,没有追名逐利的欲望,没有太多的琐碎和市侩,怎样是最透明的他们就是怎样的。
不仅汪曾祺是这样,这一派的作家都是以开放的意识致力于自己的一方水土,一方天地的营造。他们把各自理解的关于民族文化的思考笼罩和渗透到那一处处“邮票大小的地方”。通过对民族的某一地理、人文领域的开掘,来思虑和拷问整个民族;由各个的特殊风情,独特意趣,来浓缩民族的历史,现实和未来,也寄托作家自己的忧患和沉思。
二、 在审美意识上,寻根作家对民族艺术精神的认同,对传统的审美 经验 的重视,复活了我们民族的审美意识,给新时期文学灌注进我们民族 所特有美学气韵和情致。
汪曾祺先生曾经说过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抒情诗。他在《受戒》中以清新淡雅的笔触,将一副美丽的,诗意的水乡风俗画展现在我们面前。芦苇的清香轻衬的那块忘俗的天地,幽静寺庙中小和尚明子青涩拘谨少年的影子,农家女小英子水乡里养出来的率性天真,以及一段纯美得惊世骇俗的初恋故事,让人心甘情愿地深入深陷于那个"出世"的幻境。作者写的是和尚的生活,但有趣的是,却无神秘幽玄的气氛,也无枯寂虔诚的信念,更无娇柔虚伪、道貌岸然的戒律清规;在这里,佛门弟子与世俗红尘并无不可逾越的深沟,倒是充满了人间的情趣与生机。作者那支现实主义的笔,不想给他所写的对象增添什么圣洁的色彩,他所精刻描画的是真正触动过他心弦的本色生活。原来,这个旧社会的江南水乡,当和尚也不过是谋个“管饭的”地方。在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作者纵横肆意的笔,剥去了神冷漠的庄严妙相,还以一个人的,温暖的情趣世界给读者……
其次,汪曾祺的小说结构,并没有我国传统小说的那种有头有尾,情节曲折,故事性强的特点,但它却是充满着“骨子里的中国气”,体现了我国悠久的美学传统的潜在力量。汪曾祺是个迷惑人的高手,他在《受戒》中尽由自己不紧不慢地茧中抽丝,便让读者适应了遥远的故事。在恰如其分的背景中,可爱的男女主人公进行着他们的故事,也许我们要惊诧于其中对于世俗伦常的背叛,但作者的本意是假设这样一个空间,他要带领我们超越伦理道德造成的误区,展示给我们一种过滤了种种尘埃的至纯至性的生活方式,因为它远离现实,所以弥足珍贵。它告诉人们应该保护向往这种美的能力,这种表达是透过文字透过整个简单的故事情节的,省略去掉了一切修饰,剩下和就是追求美的意图。
另外,他的语言艺术也同样是来自于这种统一的感情色彩,自然,淡朴,独具明澈的光辉。他不用一个警句,不使用一点做作,有的只是平淡不饰之笔,写真挚不隐之情。作者的笔所到之处是冷静,客观,含蓄。(程培德:《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读汪曾祺的短篇近作》,《上海文学》1982年第二期) 罗譞在《论 传统文化 对汪曾祺小说创作“母语化”的影响》一文中认为在新时期的“寻根文学”中,汪曾祺的小说给人印象最深的乃是其语言的运思与运作方式上的“母语化”倾向:言说结构自由灵便,省俭笔墨、限制夸饰,随物赋形,含蓄节制、除尽火气,富于活力、灵性与诗性,表现出一种迥然有别“欧化”色彩的、极具“母语”特色的语言风格。
三、寻根小说创作的思想主体中,对人性真善美有了重新的审视,并进行了讴歌和赞颂。
人对于爱的追求是与生俱来的,它不会因任何环境的束缚而消逝;相反地,只要一点真情的触动,这种人性便会蓬勃地苏醒。无论是未受禁锢的常人,还是消心寡欲的出家人,都拥有着最原始的对物质生活的需求和对精神生活的渴望。人正是由于认识到了爱和被爱的美好,才能让自己和别人的世界亮丽多彩起来。相反地,若只有对人对事只有怨恨,他的世界将会漆黑一片。
《受戒》里的二师父仁海公接师母住在荸荠庵里消夏;三师父仁渡因为要飞铙的绝技而使相好的不止一两个;就连资深的老方丈,也在绣花方丈里藏了一个19岁的小老婆。在这种解放人性、和谐温婉的环境里,小英子和明海的恋情的诞生也就显得水到渠成,合乎情理了。17岁,一个美好的年龄,也正是一个对于人生、爱情有了慒懂的认识和向往的年龄,难怪,只在看到一个小女孩的小脚印后,便会心乱了。但他的天生的羞涩却使他不敢表白,这份朦胧的爱只好在他的心里孕育、成熟,他的心还是纯真和美好的。他虽始终只是在被动地等待和接受初恋的到来,但他坚定地相信自己对小英子的爱的小英子对自己的爱。于是,在他等到了爱狂风暴雨般来袭时,他大声说出了心里话,虽然,这还是小英子的鼓动下,而这一次,他的勇敢已战胜了怯懦。复苏的人性让他把幸福紧紧攥在了自己手中。 相比之下,小英子更直白,更大胆。她毫无顾忌地坦露心迹,但她并不鲁莽。她是在确定了明海的心后才以身相许的。她很直白,但很真诚;她很大胆,但很谨慎。她深信自己的可爱灵巧一定可以打动明海,她也清楚自己早已对那个漂亮温顺的少年暗暗倾心,于是她把这种爱表达出来,释放出来。正是这种主动的交流和呼唤,才让她和明海走到了一起。有时候,人与人心灵的交汇就在那么一刹那,错过了那一刹那,恐怕两个人的手永远也不会牵在一起。聪明的小英子用她的果敢赢得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爱,她身上蕴含着的那份至真至纯的人性之善让她获得了生命中最珍贵、最美好的幸福。
人性中,有最原始的欲望和索取,但同时更有最简单的付出和给予。为什么要用看不见的东西,即所谓的论理道德来捆住它呢?人与人的交往中,人的生存中,若没有人性的自由来参与,则再自由的物质世界也无法填补这种心灵世界的虚空。人的脸上始终是面具,看不见下面真实的表情:人的生活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野兽,即使给它最鲜最美的肉,也无法比拟自由给它的无上的快乐。或许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被束缚的,但人性却是永远无法被束缚的,它会用尽所有力量冲破一切阻碍,寻找到心灵的归宿。这是它的天职,是它历尽困顿辛苦仍不懈的追求和目标。有时,情感会战胜理智,或许这就是人性苏醒的时候。人最初的善良和勇气,才是真正健康的人性,这种人性下的追求,才是美好的追求;这种人性下的胜利,才是正义的胜利。
人性之善,是世间生命的精髓;人性之善,是社会灵魂的梁柱。宣扬着复苏的人性,引领着人性的复苏,这正是《受戒》的伟大之处。
通过以上几点略显杂乱的论述,可以看出寻根小说所要“寻”的就是民族文化这个根。社会的发展,使寻根派作家感受到了民族使命的责任感,体会到了民族文化的不可否弃。在现代社会的现代科学发展的基础上,重新审视民族的力量,调适民族的心灵,挖掘民族生命的内核才是创作的要义。
《受戒》是作家汪曾祺十七岁那年,抗战爆发时,避难到了一个小寺庙里住了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与感受,最早曾以《庙与僧》为题在上海《大公报》发表,1980年才重新写成了《受戒》。经过几十年的发酵,才酿成醇美清新的《受戒》。汪曾祺把《受戒》当成一个梦来写,因为这是一个永远已逝的梦,也是梦想。他肯定合理、正当、健康的世俗欲望,相信人生的意义就存在于日常生活中,《受戒》里所写的场景及思想内涵几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无法实现的,这形成了与现实相反的清新脱俗感。作品中描写了小和尚明海与农家女小英子之间天真无邪的朦胧爱情,蕴含着对生活、对人生的热爱,洋溢着人性和人情的欢歌 。
一、 简单清新的故事情节
小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情节,作者将散文笔调和诗歌的意境营造手法引入小说创作,以纯朴淡雅的语言、自然洒脱的笔调,诗意的平铺直叙了一幅优美的田园风光。小和尚明海与农家女子西走英子的初恋被作者描绘得如诗如画,醉人如梦,文中还插入了大量的五行八作的见闻和风物人情、习俗民风。在小说中的人们包括和尚们看来,做和尚和种地、经商、做工一样,不过是一种职业,并不把和尚看作是一种异常的事件。菩提庵(叫讹为荸荠庵)的和尚们,也和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赌钱吃荤,率性随意的生活。对待佛事,也只当作一种谋生的手段。明子当小和尚很自由自在,老往邻居小英子家跑。两小无猜,性格都纯朴可爱、乐观开朗。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共同劳动中萌发了朦胧的爱情。尤其是小英子,个性活泼,一天到晚叽叽呱呱像个喜鹊,对爱情大胆追求,她明知道明子是去做和尚的,但却没怎么避讳她让明子画石榴花、栀子花等绣花的模板,两人在一起裁秧、车高田水、薅头遍草、割稻子、打场子、捋荸荠、在芦苇荡里划船。要明子将来不要做方丈,“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作者对小和尚明子和英子的纯真热烈的爱情,做了细腻的诗意描绘,表达了由衷地赞美之情,充分肯定了佛门子弟一对小儿女的这种普通人的感情、欲望。可见在汪曾祺的小说里并不讲究奇与险,也不需要太多的起承转合、花头技巧,小说不需要什么爱恨情仇离合悲欢,读者却能从他那平淡简洁、洗净铅华的文字中间,去领会出旧时底层人民的辛酸和悲苦,并从中感悟世态人情,和他那颗悲天悯人的乐观情怀。
二、诗意自然的风格特色
受戒》中的景物环境描写表现了意境美,具有一种清新独特的田园抒情风格,有点像“陶渊明风格”,这种风格的形成,是由于《受戒》在文体风格上,追求小说与散文、诗歌的融合,淡化情节和人物性格心理。。文中有 几处画面的描写使情寓景中,情景合一。,明 子看到英子走后的一串脚印,而这一串美丽的脚印把小和尚 的心搞乱了。可能一串脚印留不下什么,但当读者处于明子 的位置,看到心爱的人拎着篮子离去的背影,步步远走,最 后消失在远方,从背影到模糊到一个点,到消失,能让人想 念的仅仅是松软泥土上的一串脚印……这似乎是一个电影的 片段,让我们深入其中,体会到人物的情感。小说的最后“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人与自然和谐交融,透出一种率真美好的人性美与人情美。人内心的生命活力得到了完全的释放,生命处在一种完全的自由自在中,与自然在内在上达到了完全的和谐之美。
三、风俗化的语言风格
受戒》是以汪曾祺的故乡苏北水乡为背景,《受戒》中语言表现出风俗化、口语化和美文化,使小说的地方色彩更加浓厚:
文中 描写荸荠庵和和尚们时用了具有地方风俗化的语言。介绍荸 荠庵时,门上的对联是“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这正是 和尚念经的佛语,而三师傅仁渡唱情歌时,还唱了安徽情 歌,具有更加浓郁的风俗化。口语化体现在人物的对话中, 例如:“要死了,儿子!”“ⅹ妈妈的,又输了”
作者没有任何避讳,而是真实地反映出人物的性格特 征,也是对人性“真”的体现。美文化从最后一段看得最明 显,“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颇有宋词的 味道。
《受戒》中作者的写作意图在于表现一种人性美,人性的善是世间最美的音符,是世间生命的精髓,这种美没有国界,没有年龄限制,也没有男女、平凡人和佛家弟子的限制,是人就会对生活有需求,对世俗有渴望。《受戒》中的荒唐故事是美,是人性美,是健康的人性美。正如汪曾祺在文章写成之后所说的:“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美和人性是任何时候都需要的。”
文革结束后,中断小说创作多年的汪曾祺重新提笔写小说,这一阶段他的小说基本上以早年间在故乡高邮的生活为创作素材。汪曾祺少年时为躲战火随父、祖在乡间小庙住过半年多,当时有一户赵姓人家住在庙的附近。经过40多年的人生积累,年过六旬的他回忆起当时的那段生活经历,感到像小英子那样的农村女孩的感情是健康、美好、富有诗意的,于是产生了创作冲动,决定要把那种美好的情感和生活样态写出来。
1.作者简介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毕业于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9年后历任北京市文联、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干部,《北京文艺》、《说说唱唱》、《民间文学》编辑,北京京剧院编剧。北京市剧协理事。1940年开始发表作品。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短篇小说集《邂逅集》、《羊舍的夜晚》、《汪曾祺短篇小说选》、《晚饭花集》,戏剧剧本《沙家浜》、《大劈棺》,台湾版作品集《茱萸集》、《寂寞与温暖》,文论集《晚翠文谈》,散文集《蒲桥集》、《塔上随笔》等,《汪曾祺文集》(5卷),《汪曾祺全集》(8卷)。
2.主题思想
正如作者在小说结尾所言“写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 《受戒》营造了一个充满自由空气宛若梦境的“桃花源”,通过描写生活在其中的一对小儿女之间天真无邪的朦胧爱情,赞颂了尘世间的人情美和人性美,揭示了追求个性解放的主题。
庵赵庄,以赵姓人家多和庄内有座“荸荠庵”而得名。小说通过小和尚明海与村姑小英子纯真的初恋故事,把“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的佛门净地“荸荠庵”与生气盎然的世俗生活联系在一起,让人间的烟火弥漫在寺宇内外。作品并没有着力于描述宗教对人性的异化过程或结果,而是以幽默的语言风格展示了宗教环境中世俗化的一面:和尚们诸多的人生向往与普通人并无二致,“荸荠庵”里没有神秘玄的气氛,也没有枯寂虔诚的膜拜,更没有道貌岸然的清规戒律。庵内的和尚学会一点做法事的基本功就可以混口饭吃,可以攒钱,可以娶妻,可以斗纸牌、搓麻将、吃水烟。而且和尚们吃肉也不避人,过年时还会在大殿上杀猪。在这里,无所谓清规,甚至连这两个字都无人提起。不独是荸荠庵如此,城里的所谓佛门净地善因寺,也与世俗红尘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而是充满了人间的情趣和生机,比如善因寺住持自己有一个十九岁的老婆;虽然和尚们吃斋时如果发出声音会被监寺惩戒,但其实他并不是真打人,只是做个样子。总之,在这个旧社会的江南水乡,当和尚不过是谋一个“管饭”的地方,在人们心目中与种地、画画、弹棉花等行当并无实质区别,都是平等自由的谋生职业。
作者在这样的背景下,描述了一个温情浓郁的人性世界。佛教中超然出世的生活原则,在作品所营造的特定氛围中,化作了叙述者对宗教人生的善意的嘲讽和戏谑,而积极入世的生活理想,则与作者所提倡的市民意识紧密相联,突出了民间文化中乐观向上的精神底蕴。正是在这种世界中,明海与小英子的爱情才变得顺理成章,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阻力。
作品表现他们的爱情时,既没有写如火如荼的情感冲突,也没有写悱恻缠绵的爱情纠葛,而是让人物植根于平凡的生活沃土,明海和小英子一起劳动一起嬉戏,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朦胧的爱情。这种清新纯洁的爱情,呈现出人性中健康、美好、天真的一面。
3.作品影响
上承京派小说文脉的《受戒》,曾获得《北京文学》评选的1980年度优秀短篇小说奖的“获奖作品”奖(《北京文学》每年评选的获奖作品分为“优秀作品”和“获奖作品”两种) 。尽管由于题材、风格“另类”,在《受戒》问世的当年主流评论界保持沉默,但是它受到读者的欢迎,一个公社书记对汪曾祺说,他们公社开会时有两位大队书记一边开会,一边默写《受戒》中明海和小英子的对话。时间证明,《受戒》及其后汪曾祺发表的一系列作品跳出了1949年以后文学界主流关注“宏大主题”、“宏大叙事”的藩篱,侧重于关注小人物、小事件、小生活,讴歌人情人性之美,开创了20世纪80年代中小说的新格局,对寻根文学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2014年,为纪念汪曾祺诞辰94周年,高邮市委宣传部和市广电台联合推出的微电影《受戒》。
4.作品评价
作家阿城:“中国大陆八十年代开始有世俗之眼的作品,是汪曾祺先生的《受戒》……有一天在朋友处翻旧杂志……忽然翻到80年一本杂志上的《受戒》,看后感觉如玉,心想这姓汪的好像是个坐飞船出去又回来的早年兄弟,不然怎么会只有世俗之眼而没有“工农兵”气?《受戒》没有得到什么评论,是正常的,它是个‘怪物’。”
作家李锐:新时期文学的文体自觉是从《受戒》开始的,《受戒》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中国当代文学的先锋小说……是当代汉语的一次语言的自觉,一次文体的 自觉。汪曾祺先生用汉语完美、生动地表达了 丰富深刻的文学命题,他告诉大家,我们不一 定非要托尔斯泰化,不一定非得变成卡夫卡。
本赏析主要围绕三个方向阐述:主题思想、叙事方法和文本特点。
一、认识作家
汪曾祺,江苏高邮人,出生于上世纪20年代。曾就读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位“文人士大夫”,“平淡中见深邃”是其文风最大特点。他的创作风格受到沈从文较大影响,他们在对于文学、对于人性的审美上,存在共通的地方。
二、作品背景
《受戒》是汪曾祺的小说代表作,也可以说是其成名作。当时处于19世纪80年代,受社会环境影响,其发表过程算是一段文坛佳话。可以说,当时决定发表此文的李编辑对艺术的忠诚,胜过了对于自身前途的担心。
作品问世以后,引起了较大反响。其题材和风格的地域化,成了鲜明的特点。故土,是作家可以受用终生的养料来源。
三、 主题探讨
这篇小说表达的是“人性之美”,准确地说,是“淳朴健康的人性之美”。
首先是风景美,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都美得纯粹。
其次,是人美。文中的人真实、不做作、满身人间烟火气。
再次,是事美。这三种美在小说中是完完全全交融在一起——美丽的风景里,美好的人,在做美妙的事情。
所以说,本小说是“一篇徐徐展开的风俗画”。人的美,是最核心的部分。这里的人性之美,指的是淳朴的人性,不消极、不阴暗、不压抑、不扭曲、不做作的健康的人性。
四、叙事手法
本小说在当时的社会带有开创性,它开创了小说散文化,对于后来的新时期中国先锋文化作出了一个启示和引领。
小说在叙事方法和故事结构上非常散。具体地说,就是他淡化了情节结构,融入了一些传统的绘画的技法,在语言行文上,也是有意识地进行诗意的建构,重视诗情画意的氛围营造。
五、语言风格
本小说的语言没有任何晦涩难懂的字眼,也没有任何词藻的堆砌,非常之清新自然,没有任何刻意地雕饰,是真正的“好文字”。
何为好文字?一是精确,二是简练。越是平常的段落越难写得出色,就像烹饪普通小菜,是最能考验厨师功力的。汪曾祺老先生就是这样的“厨艺高手”,他的文字看似简单俗白,但总是恰到好处,充分体现人物的特点,表达主旨与思想。
其语言的另一个特点是:有江南水乡的乡土气息,同时又没有受到地域方言的限制,读起来顺畅自然,不失典雅。
(以上内容均摘自鳕狐读书营胡老师的分享)
小说开头点名主题,出家,简洁明了,开门见山。与标题相符合。受戒是出家人与外界切断联系的一种方式。
好的小说开头非常重要,不拖泥带水。开头是小说的全场基调。
庵赵庄,这里的解释有些不同常人。我们通常习惯从庵开始做简介,可是文章却直接把赵跟庄先介绍,把庵放到最后。
菩提庵却被叫做荸荠庵。菩提高大上,指顿悟。我们都知道如来佛就是在菩提树下顿悟的,可荸荠也就是我们平常吃的马蹄寻常见,两者八竿子打不着硬是联系在一起,让人想笑。
自古庵住尼姑,可此处住和尚。这座庵真是处处不同呀。作者的解释是大的叫庙,小的叫庵。
明海从小就确定要出家。这又是另一个怪处。一般在我们常人眼里受到打击之类的,对世俗厌倦了就选择归隐入世。可这里不是,他们这里当和尚不过是个职业,跟其他工种一样,谋生活的。
接着作者开始介绍六个职业。都是一些技术工,直到画匠跟艺术稍微沾了点边。可作者画风一转,写了婊子,精神艺术掉落到肉体凡身,再写和尚。
弟兄多就派个人去当和尚,所以小明子在家排老四,从小家里人和当和尚的舅舅一合计就安排他去了。
当和尚可不是你想当就当还得有关系。当和尚有饭吃有钱赚,到时还能还俗。类似于我们现在说的参军,挑选条件也苛刻,有诸多要求,管吃住,退伍了还能分一大笔钱安置。
所以明子舅舅回家给明子做了简单测试,都合格,就让家人安排他去念书。和尚要帮人做法,需要念经所以得识字。
读了几部经典,还习字。这里村子里都夸他字写的好,很黑。
我们一般都说字写得好是端正,有框架。这里却说黑来形容。
作者在《生活是第一位的》里提过小说家的语言要贴近人物心里,具有人物神态,职业之分。村里的人都是些没读书不识字的乡野村夫,自然说不出高大上的话。在他们看来,很黑就是字刚劲有力,写得好。此处是汪曾祺特有的语言,别处估计见不到。
明海出家当和尚,连名字都没改。是否预示着还与现实世界有着瓜葛呢?
过了一个湖。好大一个湖!又是汪老的独特语言。
这是第一个转折点,明海离开家去寺庙,开始了另一种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