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这是所有资料了
宋代的古文运动,虽然是韩、柳古文运动的继承和发展。但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在散文创作上,却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宋代的散文风格,和唐代的散文风格是不大相同的。大致有下列几个方面:
一、宋代散文舍弃了韩柳散文的古奥艰深、「沉浸浓郁」的特点,发展了平易自然、「文从字顺」的特点。欧、苏、王、曾的长处虽各有不同,但却有共同特点:他们的风格比起唐代散文更见议论透辟,叙事生动,写景自然,抒情真实,这些完全是在适应历史的环境下发展起来;更切合当时社会生活各方面的需要。因此,宋文对后世的影响远较唐文为大。
二、谋篇布局不大相同:唐文讲求纵横开阖、波澜起伏的气势,在转折连接处,讲求出人意外;宋文贵乎迂徐舒缓,不露锋芒,要如行云流水,舒展自如,洋洋洒洒,而又富有逻辑性和表现力。
三、语句安排不大相同:唐文注重推敲字句,时杂入险怪新奇句式及字眼;宋文平顺简易,语言通达流畅,最为特色。
中唐时代韩愈、柳宗元领导的古文运动,到了晚唐五代,李商隐、温庭筠等人,专事写作追求辞藻和专求华美的四六骈文,六朝风气又盛行起来,一直蔓延到宋初。那时,杨亿、刘筠、钱惟演等,主盟文坛,诗文学李商隐,恢复了骈丽文,由于杨亿编有一本《西昆酬唱集》,参加酬唱者,除上述三人外,尚有十四人,在诗集序言中,杨自述其诗是「雕章丽句,脍炙人口。」他们喜作骈文,一样是不顾文章的内容,只注意形式上的对偶工巧、音调和谐,和字句的美丽而已。这风气在文坛盛行了三四十年。欧阳修说:「杨刘风采,耸动天下」可见西昆体势力之盛。
当时文士石介、柳开、孙复、穆修、尹洙等,虽鼓吹古文运动,主张文道合一,提出「明道」、「致用」、「尊韩(愈)」、「重散体」、「反西昆」五点,用意甚善,但在创作上,成绩不大,因此未能扭转风气。直到欧阳修出来,才能继承韩柳功业,一扫「西昆体」作风,使宋代散文获得巨大的成就。
欧阳修在政治界学术界占有重要的地位,威望很高。他不仅是散文大家,诗、词、骈文也是一代名手。倡导古文运动取得成功,是因他不是专发议论,同时在创作上也有优异的成就。同时,有他的朋辈尹洙、梅尧臣、苏舜钦等切磋,门下士苏轼、曾巩、王安石等推动,古文运动便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集团,而达到比韩、柳时代更有力更普遍的成就。
在文学思想上,欧阳修是重道又重文,先道而后文。他说:「圣人之文,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答吴充秀才书》)又说:「学者当师经,师经必先求其意,意得则心定,心定则道纯,道纯则充于中者实,中充实则为文者辉光。」(《答祖择之书》)还提出学者要以韩文为学习对象:「学者当至于是而止尔」(《六一题跋》)。后来,韩文竟行世三十多年。由于古文运动成功,散文得到发扬光大,便取代了骈文地位。而唐、宋古文八大家(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的散文系统因之建立,成为后人不可动摇的典范。
北宋的古文运动,是以复古为号召的文学革新运动,在欧阳修、王安石和三苏的大力倡导之下,继承了韩、柳的成就,进一步摆脱汉魏以来辞赋家习气,一直影响到明清。晚明的归有光、唐顺之(唐、宋派)、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公安派)、锺惺、谭元春(竟陵派)和清代的姚鼐(桐城派)、曾国籓等,都是沿着八大家的道路前进。这个运动的余波,到了近代五四新文学运动起来,才衰落下去。
宋代散文沿着唐代散文的道路而发展,最终的成就却超过了唐文。后人有 “唐宋八大家”之说,而八位古文作家中有六人出于宋代。而且北宋的王禹偁、范仲淹、晁补之、李格非、李廌,南宋的胡铨、陆游、吕祖谦、陈亮等人,也都堪称散文名家。宋代散文作家的阵容比唐代更为壮大。散文在传统上具有议论、叙事、抒情三种主要功能。在宋代散文中,这些功能更加完善,而且融为一体,使散文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更好地结合起来。宋代的政论文和学术论文特别发达,从王安石、曾巩到胡铨、吕祖谦,散文的议论功能臻于完善。以欧、苏为代表的作家则更加注意三种功能的融合,加强了散文的抒情性质与文学意味。比如欧阳修的史论在议论中渗入强烈的感情色彩,苏轼的亭台记把叙事与议论结合得天衣无缝。《秋声赋》、《赤壁赋》等散文名篇更堪称典范。在这些作品中,散文的各种功能已水乳交融,且具有诗的意境,成为名副其实的美文。
生平简介
王水照,浙江余姚人,1934年7月生,1960年秋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后入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今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1978年春,调入本校(指复旦大学——编者注)中文系任教。现为系学术委员会委员、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并担任上海古典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丘海诗词学会理事全国苏轼研究学会副会长等职。
三十多年来,王教授在古典文学研究领域中辛勤耕耘,发表了大量学术论文,出版了《宋代散文选注》、《苏轼传》、《苏轼选集》、《唐宋文学论集》等专著及《苏轼其人和文学》日译本等,他还是文学研究所编着的《中国文学史》、《唐诗选》两书的主要执笔人之一。他专攻唐宋文学,尤精于唐宋诗词、散文和苏轼的研究,建树甚多,并形成了自己好学深思、辨疑祛难的治学风格。王教授注意研究课题的学术意义和价值,尽可能选择学术界关注的重大问题或难点,在掌握充分材料的基础上,勇于提出自己的见解。他在六十年代初期关于杜甫研究的评论、七十年代后期关于唐诗繁荣原因的探讨,由于见解独到新颖、议论深刻精辟,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他在八十年代发表的《评苏轼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诗》一文,是拨乱反正后学术界最早为苏轼正名的文章,曾获上海市社会科学优秀论文奖。
在研究中,王教授还注重新领域的开拓和研究角度的多样化。他是国内较早致力于宋代散文研究的学者,曾发表系列论文十多篇。在词学研究方面,他的近作《从苏轼、秦观词看词与诗的分合趋向》等文,尝试用比较方法或历史溯源方法来研究一些词学现象,曾获中国秦观学会优秀论文奖。近年来,他很重视宋代文学和宋人心态的综合研究,视野更加开阔,议论更趋恢宏。
王教授的研究,扎根于坚实的实证基础之上,他努力于新材料的发现、整理和考订。1984年出版的《苏轼选集》一书就是一部资料丰富、工力扎实、学术性极强的选本,被学术界誉为“古代作家选本中少见的杰构。”
王水照教授在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和教学的同时,近年来还积极从事中外学术交流。除指导国内唐宋文学专业研究生外,他还先后指导过日本等国高级进修生。1984年秋,王教授应日本东京大学文学部之聘,去该校讲学一年半。在日期间,他与海外学者切磋交流,发表学术论文和讲演,并努力搜寻国内所佚而存于彼邦的资料及其它典籍。东瀛归来后,他主持编译了《日本学者中国词学论文集》和《日本文话三种》两书,整理编辑了《宋人所撰三苏年谱汇刊》《王荆文公诗李壁注》(朝鲜活字本)和《校补足本施顾注东坡先生诗》三书,交出版社陆续出版。在学术领域里,王水照教授从不满足,仍孜孜屹屹,潜心学海。1988年他被英国剑桥世界传记中心列入《世界名人录》。
(参见高克勤《博士生导师王水照教授》)
学术创获
苏轼研究
这是王先生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领域,美国汉学家艾朗诺教授的苏轼研究专着就多次称引王先生的研究成果。早在北大55级编写“红皮”《中国文学史》时,王先生便是修订版《苏轼》一章的执笔人。虽然受制于当时“左”的社会思潮,他还是明确地肯定苏轼是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后来文学研究所编写的文学史,其《苏轼》一章也是他写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苏轼研究的这个开端在1966年以后即被中断。
重新进行苏轼研究已到了1978年,王先生在当年《文学评论》上发表了《评苏轼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诗》一文。这是第一篇针对“文革”中“评儒批法”运动对苏轼“投机派”、“两面派”的指控而为苏轼辩诬“正名”的文章。这一论辩实已超出单纯学术研究的范围,但又为此后自由探讨苏轼的历史真面目创造了必要的前提。然而,苏轼毕竟主要是一位文学家,而不是政治家,因此,苏轼研究的重点应当落在对于他的文学作品的探讨上,根据这种理解,王先生写了一些有关苏轼文学创作的论文,如《论苏轼创作的发展阶段》、《生活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从苏轼<惠崇春江晓景>谈起》等。同时编选了《苏轼选集》一书。此书选录苏轼诗词文300多篇,分体编年,“注释”中注意把前人的歧见加以归纳整理,断以己意;又设“集评”,努力做到“详而不芜,博而得要”;对一些历来聚讼不明的问题以及有利于理解苏轼作品的相关材料,另立“附录”。是书被誉为古代作家选本中少见的杰构,曾获全国首届古籍整理图书奖。钱钟书先生高度赞扬此书,谓之“卓然优入著作之林,成一家之学”。
事实上,苏轼的意义和价值并不仅仅限于文学领域,他的人生思想和生活态度成为后世文人竞相仿效的一种典型。基于这种认识,王先生把更多的精力投入这方面的探讨。如在《文学遗产》上先后发表的《苏轼的人生思考和文化性格》、《苏、辛退居时期心态平议》等文。前者揭示了苏轼的人生思想对中国文化的深刻影响,通过“出处”、“生死”两大人生课题,对苏轼一生于大起大落、几起几落之中的思绪变化,儒、释、道思想的消长起伏,作了精细的剖析,并进而分析了苏轼以狂、旷、谐、适为中心的完整性格系统,认为涵泳着这种人生思考和文化性格的文艺创造,才是苏轼留给后世最珍贵的遗产。此文在苏轼研究学会第五次研讨会上宣读后,当即引起与会者高度的重视和热烈的讨论。王先生概括出的“文化性格”一词,此后也被广泛运用。此文曾被日本《橄榄》杂志全文译载。并获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从作为政治家的苏轼,到作为文学家的苏轼,再到作为文化型范的苏轼,王先生的治苏过程大致如此。这个过程也反映出国内苏轼研究的发展走向,先生的研究与之同步。有关苏轼的论文集《苏轼论稿》(收文16篇)已在台湾出版,其增订本《苏轼研究》(收文24篇)也已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印行。此书曾获教育部第二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奖(着作二等奖)和首届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优秀成果奖(著作类三等奖)。
散文研究
王先生在“文革”前发表的《宋代散文的风格》、《宋代散文的技巧和样式的发展》等文把“平易自然、流畅婉转”确认为宋代散文“稳定而成熟”的风格,此后被广泛引用;在王先生以后的著述中,又谓之“群体风格”。1978年后,他对宋代散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北宋六大家,即欧阳修、王安石、曾巩和三苏,还编选了《唐宋散文精选》(此书获第三届全国古籍整理图书奖)等七八种散文选本,系统地研究宋代散文。王先生指出,应当重新认识中国古代散文的“杂文学”性质,不宜把古代散文的文学性、艺术性理解得太窄。比如北宋六大家中的曾巩,自“五四”以来一直受冷落,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现代人按照现代文学散文概念观照的结果。如果认真清理和总结我国古典散文的理论成果和写作经验,探明我国散文已经历史地形成的独特概念系统,那些在现代文学分类中不属于文学性散文的说理文,事实上却是中国古代散文的重要组成部分。有鉴于此,王先生在《曾巩散文及其评价问题》中详细讨论了曾巩在各种文体上的创作成就,并分析了“敛气”、“蓄势”、“文眼”、“绾联”等写作技巧,揭示其中所蕴涵的审美因素,被誉为“目前研究曾文的一篇力作”。应当指出,在中国古代各种文体类型中,人们对于诗、词、戏曲、小说等的批评都已基本形成一套较为稳定的术语,而且诗话、词话、戏曲、小说理论批评资料也已基本得到清理,相对说来,“文”的批评术语和批评模式尚未科学建构,遑论熟练运用。王先生认为,今天有必要从美感角度去界定古代散文,而这又首先要对前人已有的批评范畴和术语加以系统梳理,于是全面地辑录和清理古代的“文话”便势在必行。王先生几年来一直在孜孜不倦地从事这项工作,终于编成了卷帙浩繁的《历代文话》。此书收录我国古代文章学专书、专卷共142种,约500万字,将为中国古代文学史、文学批评史、修辞学史、语言学史等研究提供重要的基础性文献资料,可望近期出版。
王先生对宋代散文的研究注意将总体把握与个案分析结合起来,在梳理历史脉络的同时,也注意澄清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如《欧阳修学古文于尹洙辨》一文,以充分的材料辨明所谓欧氏向尹洙学习古文的真相,弄清北宋前期古文家的分流以及欧氏的抉择取舍,更深入地揭示出宋代散文“群体风格”形成的曲折过程及其丰富内涵。
宋词研究
王先生重点围绕苏辛词派和“苏门”词人展开研究。较有影响的论文,一是《苏轼豪放词的涵义和评价问题》,对词学研究中“豪放”“婉约”之争的历史公案,此文跳出以往仅从艺术风格着眼的格套,改从清理这一对概念的历史来由及其涵义的嬗变过程入手,经过周密论证指出,豪放、婉约两派,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流派,也不是对艺术风格的单纯分类,更不是对具体作家或作品的逐一鉴定,而是指宋词在内容题材、手法风格特别是形体声律方面的两大基本倾向,对传统词风或维护或革新的两种不同趋势。所以,应从词的源流正变上来把握这一对概念的实质,从而认识苏词的革新意义,此文为解决这一长期的学术纷争提供了新的思路或切入口,因而荣获夏承焘词学奖(论文一等奖)。二是《从苏轼、秦观词看词与诗的分合趋向》,通过苏、秦词的比勘,揭示出宋代诗词的分合趋势。文章在对照比勘的方法运用上别具手眼,获得中国秦观学会优秀论文奖。三是《论秦观<千秋岁>及苏轼等和韵词》通过一组和词的分析,认为苏轼、黄庭坚、秦观等元党人对贬窜岭南等地各具三种不同的心态,而这三种对逆境的不同心理反映,大致能概括旧时遭受贬谪的士大夫的一般类型。此文以小见大,受到学术界重视。
专题性的综合研究
王先生近几年的主要工作有两项,一是北宋文人集团研究,一是主编《宋代文学通论》一书。前者着重研究北宋的三大文人集团:以钱惟演为中心的洛阳幕府集团、以欧阳修为盟主的嘉举子集团、以苏轼为领袖的元“学士”集团。已发表的主要论文如《北宋的文学结盟与尚“统”的社会思潮》、《北宋洛阳文人集团与地域环境的关系》、《北宋洛阳文人集团与宋诗新貌的孕育》、《嘉二年贡举事件的文学史意义》、《“苏门”的形成与人才网络的特点》等,引起学术界广泛关注,“文人集团”这个视角已被众多研究者使用。在这项研究中,王先生试图在详细描述这三大集团的师承、交游、创作等情况的基础上,着重阐明文学主盟思潮的成熟及其文化背景,三大集团的成因、属性和特点,它们对北宋文学思潮、文学运动、诗文词创作发展的关系,群体形式对各自成员的心态和创作所产生的交融、竞争等多种机制,从而揭示出北宋文学的真实可感的历史内容,从文学群体的特定视角对北宋文学中的一些重大问题作出阐述和回答,探讨某些文学规律、经验和教训。
《宋代文学通论》一书以专题的方式组织整体框架,全面系统地论述了两宋文学的概貌、特点、发展进程、历史地位和影响。此书有别于通常的“以时代为序,以作家为中心”的教科书体例,而且开辟了许多新思路。兹举王先生单独发表的三篇论文作一说明。《“祖宗家法”的“近代”指向与文学中的淑世精神》是学术界从“宋型文化”的角度探讨宋代文学的较早论文。在吸收“唐型文化”和“宋型文化”对举区界说的基础上,王先生进一步指出,“唐代的‘安史之乱’,不仅是唐王朝由盛世逐渐走向衰微的转折点,也是中国封建社会逐渐由前期转向后期的起点,而从文化上看,唐朝代表了中国封建文化的上升期,宋朝则是由中唐逐渐发展起来的新型文化的定型期、成熟期。因此,类型的划分比单纯的朝代划分,更具有文化史上的意义和价值。”在《情理·源流·对外文化关系》中,王先生再次探讨了宋型文化与宋代文学的关系,透过宋人“天人之际”的睿智思考考察宋代文学的重理节情,从宋人文化整合的恢弘气魄评价宋代文学的盛极而变,皆能新人耳目。《文体丕变与宋代文学新貌》一文,考察了“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说的来由,从“雅、俗之辨”、“尊体与破体”等角度观察宋代诗、词、文、小说、戏曲五大文体的时代特征及其嬗变,皆富于启发性。在评价把宋词当作宋代文学的代表这一流行观点时,王先生在多方考察后指出,这种观点只有在下述意义上是正确的:“即从中国文学诸文体发展的角度来看,作为词体文学,宋代无疑已臻顶峰。元、明两代固无更多名家名作可以称述,清代的词学中兴,成就不应低估,但清词之于宋词,略与宋诗之于唐诗相埒,总落第二位。宋词以我国词体文学之冠的资格,凭借这一文体的全部创造性与开拓性,为宋代文学争得与前代并驾齐驱的历史地位。在这一意义上,它与楚骚、汉赋、六朝骈文、唐诗、元曲并列才是当之无愧的。若认为宋词的成就超过同时代的宋诗、宋文,则就不很确当。”王先生对宋型文化及其与宋代文学的关系的论述已得到广泛认同,成为学术界进一步研究的起点。
2000年5月,60多万字的《王水照自选集》甫一出版即广受学界注意。十多年前,中文系著名的学术前辈朱东润先生对王先生的学术论着作过简要而精当的评价,曰:“语无支蔓,体亦纯洁,百尺竿头,不作第二人想。”今天,读过此自选集的人仍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