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班训诂学书中的术语的研究,比如《广雅疏正》中训诂术语读为研究
训诂学性质研究述评
内容摘要:训诂学是汉文古籍释读术,它是一门综合性的应用型学科。释读汉文古籍均从词句入手,最终目的是弄懂文本的旨意。训诂学是汉语语言学、语文学的一个部门,是综合性学科,不等于语义学、词义学。
训诂学不属于语言学、语文学之范畴。训诂学不等于语文学加语用学。
尘封已久的训诂学自本世纪80年代复兴以来,研究队伍不断壮大,学术论著纷纷发表。这门几成绝学的
古老学科已经走出了曾经鲜为人知而备受冷落的窘境,又生机勃勃地立于当代中国之学林。举凡涉猎中国古代
文化的学人,均不同程度地向训诂学界投以关注、期待的目光。10余年的训诂学研究,有对前人成果的整理
爬梳,有前贤未及的新领域的开辟,也有为传统学术现代化所做的努力。可以说成绩显著,功不可没。然而对
于本学科的性质这个最根本的理论问题长期以来却一直很少有专门深入的探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尽管
如此,这毕竟是研究训诂学难以回避的问题,不少学者也曾粗略地描述过它在科学坐标系上的位置。这些论述
散见于训诂学概论一类的著作。
本文就常见的有关著述,对训诂学性质的研究状况作一概述并加以评说。列举各种说法时以论著出版或发
表的时间先后为序。笔者所见,专门探讨训诂学性质的论文仅有1篇,论及训诂学性质的著作有10余种。归
纳诸家的论述,大体可得4种观点。
1、训诂学即语义学|词义学
周大璞《训诂学要略》:“训诂学研究语义。训诂学也就是语义学。”(湖北出版社,1980年,1页
)吴孟复《训诂通论》:“训诂学就是研究语义的。”“我国传统的训诂学与语义学相当。”(安徽教育出版
社,1983年,1页,16页)陆宗达,王宁《训诂方法论》:“它(指训诂学,作者)实际上就是古汉语
词汇学。”“训诂学就是科学的汉语词义学的前身。”(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5页)齐佩ró
ng@①《训诂学概论》:“‘训诂学’是研究我国古代语言文字的意义的一种专门学术。”“训诂学也可以
叫做‘古语义学’。”(中华书局,1984年,1页)
西学东渐以后,各种西方学术思潮猛烈地撞击着自成体系的国学。在中西文化的冲突中,有些学者开始重
新审视传统学科的地位、价值,力图在现代科学体系中找到其对应的位置。一分为三的传统“小学”音韵之学
与科学语音学衔接,形体之学同科学汉字学相承,对于训诂学,自然就有人将其和现代语义学认同。这种认同
用心之良苦是可以理解的,但也无庸讳言,这确实是一种简单的比附。语义学( scmantics)是西方哲学家和
语言学家们共同营造出来的一门跨学科的学问。由于研究的侧重点不同,有哲学语义学和语言语义学之分。不
仅哲学语义学与训诂学大相径庭,就是语言语义学也与训诂学难以相当。
1.1研究对象不同
“语义学是一门研究意义、特别是语言意义的学科。”〔①〕这就是说,语义学的直接研究对象是各级语
言或言语单位。其目的在于揭示语言或言语单位特别是词和句的意义,重在探明符号与符号所指对象的关系,
从而指导人们的言语活动。而训诂学的直接研究对象当是训诂。任何一门人文科学都是先有了某种人类文化现
象,然后才有相应的学科出现,而且这一学科的研究对象必定是那一相应的人文现象。正如语言学的研究对象
是语言,历史学的研究对象是历史,训诂学的研究对象也无疑是训诂。训诂是解释疏通古汉语言语作品,训诂
学就是要通过对训诂材料、训诂活动的探讨,把握训诂的实质,揭示训诂规律,总结训诂方法,其目的在于指
导古籍的释读。持训诂学即语义学或词义学之说的学者们混淆了训诂与训诂学的畛域,因而将训诂学与语义学
等量齐观。训诂是一种活动,将其结果诉讼文字即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训诂材料,如随文释义的注疏和《尔雅》
等训诂专书。它们的直接对象是汉文古籍中的语词,只指出某语词作如何解,而并不追究为什么要作如是解。
这与语义学有较多交叉之处。训诂学则是对训诂材料的系统化和理论化,如许慎的《说文解字》和王念孙的《
读书杂志》、《广雅疏证》,章太炎的《文始》等。它们从不同侧面揭示了某语词为何作如是解的规律,都不
同程度地使训诂材料理论化了。人们从中可以领悟到汉文古籍释读的方法。由此可见,训诂学与语义学对象既
异,任务有别。此外,语义学研究的是活在人们口头上的词和句的意义,而训诂学探究的则是如何理解和解释
古代文献的意义。这就又有了历时的差异。
1.2涉及范围有异
迄至今天的语义学,无论是哪个学派的,研究范围尚未超出词和句的意义,而训诂学的研究对象虽然是以
释词解句为核心内容的训诂,但训诂却不仅仅是释词和解句。训诂资料表明:除释词解句外,训诂尚需辨析古
书异例,俞樾的《古书疑义举例》可谓集大成之作。亦可指明篇旨段意,赵歧的《孟子章句》、王逸的《楚辞
章句》即是。也有主要探究出典的,如李善的《文选注》。此外还兼及校勘,王念孙《读书杂志》和俞樾《古
书疑义举例》中颇多精辟的理校。这些都是汉文古籍释读中必须解决的问题,所以自然就成为训诂学涉猎的范
围。史籍训诂中则更有对史实的考核补订,如司马贞的《史记索隐》、张守节的《史记正义》等。而裴松之注
《三国志》,列举魏晋人著作达二百余种,文字总数超出正文三倍,对史实多有补充和辨正。上述几个方面,
是到目前为止的任何一家语义学也未曾涉及的。统览训诂书籍,我们可以发现,除释词解句是训诂家共同关注
的核心外,随训诂文本的性质不同,训诂内容亦各有侧重。经籍训诂多兼阐发义理,名籍训诂多并考订史实。
训诂学与语义学研究对象有别,涉及范围既异,则不能认为是同质的学科。当然我们并不排斥语义学研究
成果如义素分析、语义场理论等作为训诂学的“他山之石”而被吸收借鉴。
2、训诂学是汉语语言学|语文学的一个部门,是综合性学科,不等于语义学|词义学
陆宗达《训诂简论》:“训诂学曾经一度是文献语言学的总称,……训诂学绝不简单地等于语义学,它其
实包括了古代汉语研究的各方面的内容。”(北京出版社,1980年,168页)殷孟伦《训诂学的回顾与
前瞻》:“训诂学是汉语语言学的一个部门,它是以语义为核心,用语言解释语言而正确地理解语言、运用语
言的科学。因此它是兼有解释、翻译(对应)和关涉到各方面知识的综合性科学。”“应该注意的是,训诂学
虽然以语义以为核心,但并不限于语义的范围。因此,训诂学并不等同于西方的语义学。”(载《文史哲》1
982年3期)张永言《训诂学简论》:“按照近代科学系统来说,训诂学可以说是语言学( philology)的
一个部门,是主要从语文的角度研究古代文献的一门学科。它跟语文学的各个部门(如文字学、校勘学)和语
言学(linguistics )的各个分科(如词汇学、音韵学、语法学、修辞学)以及其他一些人文科学(如历史学
、考古学、民族学)都有密切的联系;它需要综合运用这些学科的理论、方法和成果来达到自己的研究目的。
”(华中工学院出版社,1985年,20页)许嘉璐《训诂学的性质及其它》:“现代意义上的训诂学所研
究的是自尔以前的训诂实践和古人对这种实践所做的并不系统完整的论述。这就决定了它是一门应用的、综合
的、总结式的学科。”“如果一定要跟西方语言学中的学科比附的话,我们可以认为训诂学近于语文学加语用
学,却离词义学更远。”(载《湖南师大社会科学学报》1986年增刊·古汉语专辑)许威汉《训诂学导论
》:“训诂学既是传统的汉语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文字学、声韵学、语义学、历史语法学、文言修辞
学及校勘学等的综合运用。它和词义学有密切的联系,而不等于词义学。……由此看来,我们应该认识到训诂
学是这样的一门学科:它是以古代文献的训诂为研究对象,以语义为主要研究内容的一门独立学科,是语言学
里具有综合性和实用性特征的技术科学(参照白兆麟的一些见解)。”(上海教育出版社,1987年,13
页)按,白兆麟的见解可参见其《简明训诂学》(浙江教育出版社,1984年)
以上诸家在表述上虽有差异,但其核心意思是一致的,训诂学是汉语语言学或语文学的一个部门,是一门
综合性的学科。他们都敏锐地指出了训诂学非语义学或词义学,同时不同程度地说明了其综合性。这无疑是很
有见地的。然而这种貌似稳妥的界说其实并没有揭示出训诂学的性质,而是仅仅明确地指出了其属概念,并且
说明了训诂学与诸多学科的联系。训诂学的特质究竟是什么,他们并未高度地概括出来。既使是以语言学或语
文学为其属概念,其可商榷之处亦颇多。
2.1训诂学不属于语言学|语文学之范畴
现代科学意义上的语言学(linguistics )和语文学(philolgy)均系舶来品,并非传统国学里固有的学
科名称。将土生土长的训诂学硬放在西洋学术语言学或语文学的框架里,找它的位置,自然难免乖舛之处,因
为这是两种迥异的文化背景下生长出来的学术之树,大体比照还可以,具体对应却很难。界定某一学科的性质
,关键在于找出其种差。这就是说必须是精细的、周密的,大体比照是无济于事的。如果单凭后人对训诂二字
的理解来界定训诂学的性质,说它属于语言学或语文学均无不可,因为我们现在所理解的训诂即顺释古代的书
面语言。但是在训诂活动方兴未久时,顺释疏通的就不止是古语古言了。只要我们能尊重训诂事实,对逸出训
诂二字的涵义所圈定范围的归纳篇旨段意、审核异文、分析构字理据、校勘古籍讹误、考订史实真伪等不要视
而不见,就不得不承认这些均非现代语言学或传统语文学所能涵盖的内容。〔②〕清儒戴东原的《孟子字义疏
证》完全是阐发哲学思想的,与语言学或语文学的距离更远了,但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说它不是训诂书籍。这足
以说明把训诂学放到语言学或语文学里是不合适的,犹如拿着柳树的枝在场树的干上寻觅它固有的位置。当然
我们并不反对传统国学与现代科学嫁接,更不反对训诂学吸收现代语言学或别的人文科学的研究成果。因为训
诂学自它产生之日起就是开放型的综合学科,只要是对汉文古籍释读有用的学术,理所应当为训诂学所容纳吸
收。
2.2训诂学不等于语文学加语用学
训诂学里的非语言因素,如前所述,自然不能以语文学来范围,因而它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语文学。语用学
作为一个科学术语,是30年代末由美国哲学家查尔斯·莫里斯在他的《符号理论基础》一书中首先使用的,
1977年荷兰正式出版发行了《语用学杂志》,从此,语用学便成了一门独立的新兴学科。“语用学(prag
matics),即语言实用学,是语言学的一个新领域,它研究在特定情景中的特定话语,特别是研究在不同的语
言交际环境下如何理解和运用语言。”〔③〕其主要对象是句子,研究句子在特定情境中的特定用义。我们只
能说语用学与随文释义的训诂在某些方面确有共同的旨趣,而且其研究成果如前提理论、交际中的文化因素等
可以,也应当为训诂学所吸收。但训诂学并不能与语文学加语用学契合无间。因此,许嘉璐先生虽然为传统训
诂学的现代化指出了一条新的途径,但这个勉强的比附却是不必要的,也是不够允惬的。
古汉语书面语言确是训诂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但训诂学的研究内容却不止古汉语书面语言,而且不是其直
接对象。其直接对象是训诂。因为训诂是对文本的解释,训诂学是研究如何解释文本的。文本的载体是记录语
言的文字,解释当然要先从语言文字入手,但仅仅就语言文字论语言文字,对于一些比较专门的文本则难免捉
襟见肘。如解经必有古代哲学知识,释史必有史学功底,解释有关于天文历法的文本,则不可没有天文历法知
识。说训诂学不是语言学或语文学,并没有使训诂学降格贬值,实际上正是体现了汉民族文化在某一领域的特
征。当然我们也不想妄自尊大,无端地抬高其地位。只是想实事求是地认识把握其特质,以期扬长避短,进而
取长补短,使传统学术现代化。
3.训诂学即阐释学
申小龙《训诂:中国文化阐释的前沿—一评:<张世禄语言学论文集>中的训诂学思想》:“张世禄明确
指出,中国训诂学的性质,与其说它是字义学,不如说它是解释学。中国训诂学并非纯粹的字义理论,而是大
部分偏于实用的研究,是读者识字或辨认词语的一种工具之学。它与语义学是异质的。”(载《读书》198
8年2期)笔者手头没有张世禄先生的原著,凭申小龙博士的书评看,张先生对训诂学性质的界定确实别出心
裁。这是他在传统训诂学和现代语言学中浸润了半个多世纪以后的独特领悟。虽然训诂学尚不能与西方阐释学
相提并论,但毕竟为我们科学地把握训诂学的性质拓宽了思路。
阐释学(hermeneutics)又名解释学、诠释学或释义学,“可以宽泛地定义为对于意义的理解和解释的理
论或哲学。”〔④〕“在当代社会,释义学主要是作为社会科学的哲学、艺术和语言哲学、文化哲学及文艺批
评理论出现的。”〔⑤〕它是哲学,也是一种跨学科的方法论。把训诂学视为阐释学,其合理之处是显而易见
的。因为训诂学就是研究如何解释古代文本的。然而中国的训诂学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具备哲学和一般方
法论的形态,所以不如换一个说法更为妥贴。
训诂学是中国古代文化之树上枝桠,它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综合性特证,而西方科学虽然呈渐趋综合之势
,但现有的学科绝大多数还是科学分工日益精细的产物。将两种文化背景迥异,思维走向完全不同的科学体系
中的某些学科做简单的比照,势必出现方枘圆凿的情形。
4、训诂学是研究正确解释语言的学科
黄侃述黄焯编《文字声韵训诂笔记》:“诂者,故也,即本来之谓。训者,顺也。即引申之谓。训诂者用
语言解释语言之谓。若以此地之语释彼地之语,或以今时之语释昔时之语,虽属训诂之所有事,而非构成之原
理。真正之训诂学,即以语言解释语言,初无时地之限域,且论其法式,明其义例,以求语言文字之系统与根
源是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181页)洪诚《训诂学》:“训诂的任务是解释语言。训诂学
是研究怎样正确地理解语言、解释语言,也就是讲清楚怎样注释的道理。”(江苏古籍出版社,1984年,
4页)郭在贻《训诂学》:“质言之,训诂只是感性的,个别分析的,训诂学则提高为理性的,综合整理的,
它能使许多零碎的训诂知识带上条理性和系统性。”接着引黄侃、齐佩róng@①说以证之,然后在系统性
之外,又提出了独创性和实用性。(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3—4页)
上引诸说除黄侃说的笼统,郭在贻说的含糊外,洪诚说的最为明白剀切。他先从训诂说起,自然地引出训
诂学是研究如何正确地理解语言和解释语言的结论。这一结论近是。训诂的本质是对文本的解释,这就决定了
训诂学只能是研究如何解释文本。只是将解释的范围限定为语言,则又拘泥于训诂二字的含义了。如果无视在
训诂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训诂资料中的非语言因素,强以训诂二字的涵义来范围训诂学,则不免有削足适履之嫌
。一门学科的名称在当初大约是可以顾名思义的,但其后来的发展情况是谁也始料不及的。那么后人在界定某
一学科的性质时则只能根据这一学科后来的实际情况判别,否则便是不尊重客观事实。
我们认为训诂学是汉文古籍释读术,它是一门综合性的应用型学科,举凡汉文古籍释读中遇到的问题都是
训诂学无法回避的。清代著名训诂大师戴震在《与是仲明论学书》中曰:“经之至者,道也;所以明道者,其
词也;可以成词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词,由词以通其道。”这是说释读汉文古籍当从词句入手,然后才能了
解圣贤的思想。虽然戴氏所言仅提及解经,但这正是训诂之事。我们何尝不能推衍开去:释读汉文古籍均由词
句入手,最终目的是弄懂文本的意旨。《尚书》艰涩难懂是因为语言古奥,而《易经》玄幽难明却恐怕主要在
于易理包罗万象。因而《易经》训诂就不能只是释词解句,注《山海经》必得古代地理知识撑持,释《黄帝内
经》须有医学知识佐助。否则有注几于无注。事实上中国古代训诂大家极少纯汉语研究者,许慎“五经无双”
,郑云是遍注群经的经学大师,扬雄是文学家又是哲学家。这说明没有鸿富的知识,只研究汉语是不能成为训
诂大师的。一个训诂大师同时必定是一个汉语学家,而一个汉语学家则未必就是训诂大师。
注释:
①见毛茂臣《语义学:跨学科的学问》,学林出版社,1988年版,《前言》第1页。
②参见R.R.K.哈特曼,F.C.斯托克《语言与语言学词典》中译本,1981年版,200—201页、2
56页。
③见何自然《语用学概论》,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第3页。
④见张汝伦《意义的探究—一当代西方释义学》,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引言》第1页。
⑤同④第3页。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王加容
希望对您有帮助。
1。《说“形训”》(或,“义训”,“声训)
2。《谈训诂学在语文学中的应用》
3。《尔雅述评》(或者说文解字述评之类)
这大概就是三大类论文了,第一类是从训诂学本身的定位意义和方法来写,第二个是训诂学的应用,第三个是训诂学著作或者训诂学名家的述评。
训诂就是为古籍的字(词)释义(注解)。注解的形式有多种,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种是“专书注解”——就是把对某典籍的注解专门成书。你问题中“传、笺、注、训、诂、说、解、诠、释、记、通、学、述、订、正、微、隐、书、义、义书、正义、音义、章句、集解、补注” 等等……,都是注解的方法。这样多的名称,其实可以归结为两类:(一),只解正文的“注”;(二),除了解正文之外,还解释 注文 的“疏”。
注、疏是自成一家的理论,另外还有汇集各家之言的“集解”、补充别人理论的“补注”。
常见的注解名称:
传 就是“以今言传古言”,例如《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都是解释《春秋》的。
说 解 说明解释词语。如《诗》有《鲁说》、《韩说》,都是注释《诗经》的。
训 诂 也是注书的方法。如:《鲁诗故》(故同诂),《尚书训》。
注 把自己对原文的理解和体会记载在原文下面。例如我们熟知的《水经注》。
笺 和“注”相似,是把原文中隐晦和太过简略的,加以补充。
音义 (也称音训、音诂、音注、音释)辨音释义,通过对字的读音的辨析来推测字义。如
《尔雅意义》、《资治通鉴音注》
章句 分章析句来解说古籍的大义。如:《楚辞章句》
集解 一类是跨典籍注解(两部书合起来注解),一类是集合各家之言对同一部典籍的注解。
后者如《庄子集解》。
补注 补充前人的注的缺失。举例:《楚辞补注》。
疏证 通会古籍的义理,再加以补充、校正、考证和阐释。
你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应该归结为“训诂在学术上的地位和贡献”。因为前面提到的“传、证……”,只是训诂的方法。
那么,训诂学在学术上的的地位和贡献是什么呢?
简单说,训诂(主要指前人的训诂工作)是在古人和今人、古文和今文之间架起一座桥梁。通过训诂工作对古籍的注疏释训补,不仅使古籍无障碍地传承,而且也更加丰富了古籍的内涵。没有训诂工作,没有训诂学,古与今之间就会出现断层,中国文化的历史就会被撕裂。这是我对训诂的地位作用的理解。
一、形训又称以形索义,就是通过分析汉字的形体结构来解释字义。形训的作用在于探求文字的本义,但不能说明语源。1.恰当地运用形训的方法,可以把有些字的意义解释得更清楚。2.在揭示词的本义的基础上,形训还可以探明词的引申义,从而整理出各词的词义系统。3.通过字形结构了解字的本义和引申义,还可以进一步识别假借字。
形训的局限和条件:形训必须结合语音来加以分析,所以形训的作用是有一定的局限的。
1.形训的局限:第一,在历史长河中,汉字的形体已经发生了大的变化,字形已经失去了表义作用,所以形训必须借助于古文字的资料和研究成果。第二,在汉字的长期发展过程中,由于词义的引申,文字的假借,字义和词义之间出现了复杂的情况,所以在确定字的本义时,字形分析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作为唯一的依据。第三,形声字的形符只能揭示其意义范畴,而不能指明其本义
2.形训的条件:第一,只有本义才直接和字形切合,近引申义与字形的关系只能见其端倪,而远引申义与字形的关系则是模糊不清的。第二,只有本字才能直接反映本义。第三,只有“笔意”才能与意义切合,“笔势”大部分已经游离了字义。
二、声训又称“音训”,又称因声求义,就是用音同或者音近的字来解释字(词)义。声训的方式有:1.利用形声字。2.利用音同或者音近字。3.利用同形字。
声训的作用:1.寻求本字。本字是对借字而言的。古人在用字时不写本字而用一个音同或者音近的字来代替,这个借字与它所记录的词的词义毫无联系,只是声音相同或者相近而已,所以,训诂时应该破除借字,寻求本字。而寻求本字的途径只能从声音入手。利用声训可以说明通假,寻求本字,防止望文生义,还可以纠正某些注释和解说上的失误。2.推求语源。语源是就根词和赖以产生的派生词之间的关系而言的。由同一根词派生出来,因而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者义近音同的词,叫做同源词。所谓推求语源,主要是从同源词中广泛系联派生词,即确定同源派生词之间的渊源关系。运用声训的方法系联同源词,首先是指文字上同声符的。其次,因为汉语的同源词并不总是用同样的谐声偏旁表示,这就需要我们打破字形的束缚,辗转系联其他音同、音近的字,以确定它们的语源义。探求名物的来源是声训的一种特殊作用。总之,探求语源,往往能突出词义的特点,有助于对词义的理解;还有助于探讨词义引申和语音变化的规律。
声训应注意:1.所谓音同或者音近,是指古音相同或者相近;如果以今天的读音来进行声训,当然是不可靠的。所谓古音相近,是指声韵都相近。2.要有文献语言为佐证。
三、义训
义训,又称直陈词义,是不借助字形和字音而用一个词或者一串词来直接说明某词的含义的方法。1.同义相训:是用同义词解释词义,是义训中常见的方式。包括同训、互训、递训。2.反义相训:用某词的反义词来解释该词的意义。词义的分化可能是构成反训的一个重要原因。词义的发展由一个方面向它的对立面演变,是构成反训的又一原因。3.歧训:为避免训释词产生歧义而再加一个训释,使词义更加明确。
1、注疏的名称:(1)传:西汉时诂与传有区别,诂以解释词义为主,传以交代史实为主。后世注、诂、传等已经不再有区别。传有内传、外传、大传、小传、集传、补传之分。内传是与经义相比附的注解。例如《毛传》。外传是与经义不相比附的注解。例如《韩诗外传》。大传是撰其大义。例如《尚书大传》。小传与大传相对,是不贤识小,是一种谦词。例如《七经小传》。集传与集注相同,补传与补注相同。(2)解:解的本义是剖析、分析。(3)笺:注书叫笺,是从汉代的郑玄开始的。笺有补充、订正的意思。(4)注:训释叫注,是从汉代的郑玄开始的。注是训诂中最通行的名称。(5)校:考核古书叫校。一是考辨源流,一是校改文字脱误。(6)义疏:疏通其义的意思,又称义注、义章、义赞、正义、讲义等。(7)音义:辨音的书叫做音,释义的书叫做义,合起来叫做音义,又称释文。(8)章句:一种注解形式,意思是离章辨句,其特点是不以释词为主,而主要在于串讲句意、章意、篇意。
2.注疏的类别:(1)注和疏:从训诂的对象来说,注和疏应分属两类。专门解释古书正文叫“注”,既解正文,又解前人之注,叫“疏”。(2)他注和自注:从训诂的作者来说,有他人所注和作者自注两类。他注起源于先秦,盛行于两汉。章学诚说自注可以分为三类:一是自明宗旨,二是区分纲目,三是举要考异。已经有自注的书,如果后人再加以注解,那么其自注便称为本注或者原注。自注又名子注或者注中注。(3)集注和补注:从注解之间的关系来说。集注,又称集解。它有两种:一是兼解经和注的,一是采集各家解说,再加上自己的注解,以为一书的。补注也可以分为两类:一是补原文的阙略,一是补旧注的遗漏。
二、训诂的术语要掌握:1、曰,为,谓之:用来释义,还用于辨析同义词或者近义词,被释词放在它的后面。2、谓:和“谓之”不同,被释词放在它的前面,有时,它也用于串讲句意。3、貌:被释词往往是解释表示某种性质或者状态的形容词。4、“之言”、“之为言”:是用来表示声训,有时也说明通假字。5、读为,读曰,读若,读如:“读为”、“读曰”往往是用本字用来说明通假字,“读若”、“读如”一般是用来注音,有时也用来破通假字。6、当为,当作:用于纠正误字。7、声:用来指明象声词。8、辞,词:指明被释词是虚词。9、之:表示被释词用为动词。10、乙:校勘文字,表示将原文词序上下倒置。11、浑言、析言;散文,对文:辨析同义词,“浑言”是笼统地说,“析言”是分析地说。“浑言”,又称为“统言”、“通言”、“散文”、“散言”;“析言”,又称为“对文”、“对言”。相对而言的文辞,称为“对文”,不相对而言的文辞,称为“散文”。“对言”,就是相对地说,“散言”就是不相对地说。“浑言”、“散文”,是异中求同;“析言”、“对文”,是同中求异。互言,互文,互辞:表示修辞,就是文章前后参互见义、互相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