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芳言 陈欢欢
人们对风沙往往唯恐避之不及,但李新荣偏偏是爱往沙漠跑的那一个。皮肤黝黑,脸颊宽宽,冲锋衣里穿衬衫,鼻上一副无框镜,见到他的人不难猜出这是位常年在野外工作的学者。
腾格里、毛乌素、科尔沁、古尔班古特 ……只要 是国内的沙漠,他都用脚丈量过。
沙漠里下一场雨可不容易,雨水渗入地面就像一场历险。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以下简称西北研究院)研究员李新荣的研究内容之一,就是追踪这些水分的去向。它们有些停留在地表,给草本和隐花植物一场“狂欢”,有的流入地下,和扎进土中的灌木根部来一次“密约”。
中国陆地总面积中,有13%是沙漠。为了探寻沙漠生态的奥妙,李新荣已经花了几十年时间。
给沙漠织地毯
1997年刚到中科院沙坡头沙漠研究试验站工作时,李新荣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从苏联留学回国、做完中科院植物所的博士后,他没选择留在北京,而是重返腾格里,立志与沙漠打一辈子交道。
那时在站内,早有老一辈科学家为防沙固沙作出过贡献。1958年包兰铁路穿沙而过,当时的站长李鸣冈等人用小麦草在流沙表面扎起方格,在方格内种上沙蒿、花棒。这些麦草方格组成的“地毯”与林木带、卵石带一起,成了沙漠铁路的守护神。
“这些植物就像柔顺的头发一样,只挡沙不挡风,还不会形成人为沙丘。”李新荣告诉《中国科学报》,这正是前辈发明的草方格治沙的奥妙之处。
但沙区生态恢复是系统工程,不能“一招鲜吃遍天”。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李新荣继续寻找效率更高、效果更持久的生态恢复方法。
1999年,在澳大利亚进修的李新荣头一回听说生物土壤结皮的概念——苔藓、地衣等隐花植物连同细菌、真菌与地表土壤中的细微颗粒胶结在一起,不但能在极端环境下生存,还能提升土壤中氮、磷、钾等有机质的含量,影响降水渗入过程和土壤水分的再分配。
不过,若仅靠自然速度生长,土壤结皮形成有效的覆盖规模至少要10年。
有什么办法让土壤结皮成为恢复荒漠生态的利器?带着这个念头,李新荣回国后立刻着手研究。
大量考察、反复实验后,李新荣和站内其他科研人员找到了生物土壤结皮的升级版:选择适合土壤结皮的微生物进行培养,再将其喷洒到草方格内的沙子上,大大缩短了结皮时间。
“从固沙角度看,生物土壤结皮就像在沙面铺一层生物地毯,能有效固定住沙面,植被区的沙尘也不会刮到天上去了。”李新荣告诉《中国科学报》。
从头痛医头变“全科大夫”
从完成防沙治沙需求,到系统了解中国干旱区生态,沙坡头站的使命正在不断升级,李新荣也随之变成了沙漠中的“全科大夫”。他深深体会到,防沙治沙并非一项简单粗暴的任务,背后涉及的学科知识多种多样。
沙区生态恢复的关键因素之一,是土壤水分的植被承载能力。人为地重建植被,也要以此为依据。
在沙漠里,弄清一个问题的时间也被拉长。
为了搞清固沙植被对沙区土壤生态的影响,李新荣把沙坡头1955年建站以来的观测数据都用上了。他和同事发现,固沙植被建立十几年后,更多的水分聚集到浅层土壤中,深层土壤的水分含量有所下降。
“这样一来,根部较短的草本植物和隐花植物就更多地活下来了,沙区植被的盖度就提高了。那原本深根系的灌木就没有‘活路’了吗?也不是。”如今已是沙坡头站站长的李新荣,讲起这些多年积累的研究成果,依然绘声绘色。
为了解开疑问,李新荣特意去研究荒漠中的昆虫。“土壤里有蚂蚁、沙蜥,小动物钻来钻去产生缝隙,能让雨水渗到更深的地方,深根系的灌木就有了生长机会。”
最后,李新荣等人发现,当固沙植被建立50年后,深层与浅层的植被达成了一种“和谐稳定”:灌木的盖度稳定在10%,草本植物的种类也趋于饱和,而土壤结皮中不起眼的隐花植物,占据了整个生态系统中的50%~70%。
这种马拉松式的观测研究是李新荣的强项。
西北研究院研究员、沙坡头站副站长张志山告诉《中国科学报》,为了研究气候变暖对沙区生态的影响,沙坡头站在2010年建立了增温设施,玻璃房子里培养了各种生物。
“增温实验需要长期坚持,李老师就一直默默地做实验,好多年也不见出文章。”张志山笑说,自己当时和同事心里还犯嘀咕。
2018年,这项研究成果发表在生态学顶级期刊《全球变化生物学》上。李新荣在文章中写道:“随着温度逐渐升高、降水减少,生物土壤结皮中的苔藓相比地衣和蓝藻受到了更多影响,从而导致露水减少,水分的下渗和蒸发增强。进一步影响了沙漠土壤的水平衡。”
短短几行字,背后是近10年的观测数据。
戴眼镜的人要做的事
全国防沙治沙先进 科技 工作者、王宽城西部学者突出贡献奖、国家 科技 进步奖二等奖、全国优秀 科技 工作者……李新荣名字前的头衔一串又一串,代表着国家和 社会 对他的认可。
他还有更多接地气的身份:对课题组的学生来说,是慈祥敬业的老师;对相伴多年的妻子,他是爱逗闷子的丈夫;对行走多年的荒野,他是始终如一的赤子。
“研究沙漠肯定要经常出野外,沙坡头站的研究工作很辛苦,但也留得住人。个人兴趣是一方面,团队氛围也很重要。”西北研究院副研究员回嵘读博时便拜李新荣为师,如今已经和老师成了同事。在她看来,老师对沙漠研究浓烈而单纯的兴趣不仅多年未减,还在持续感染身边的后辈。
“每次去野外考察,遇到沙丘要爬,李老师一定冲在前面。”回嵘告诉《中国科学报》,哪怕是沿途遇上一株芦苇,李新荣也能就地蹲下,提出不少值得研究的点,还不忘引导大家发现更多问题。
即便是头一回听他作报告的外行,也会发自内心地对沙漠产生好奇。每年沙坡头站的科普活动,李新荣的讲座总能获得不错的反响。
在莫斯科留学期间,李新荣看过许多场芭蕾舞剧和歌剧,受到艺术和美的熏陶,他的PPT也透着一丝不苟的美感。
这种严谨和浪漫也体现在他对沙漠的态度上。李新荣不止一次地表示,人类不应简单无序地开发沙漠,而要爱护沙漠、保护沙漠。“沙漠就像草地、森林一样,是地球生态系统中重要的成员,它在整个陆地生态系统中发挥的功能,我们还知之甚少,不能因为生产力低就忽视。”
谈到生态恢复,他认真地说:“生态恢复不应该耗费过多人力财力,而应该注重效率。我们的工作就是为国家的干旱区生态研究提供科学依据,让后续工作事半功倍。这也算我们这些戴眼镜的人该做的事情。”
赞导师与师娘论文作者被处理,处理结果是:撤销项目,追回200万元已拨资金,取消徐中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资格2年(2020年7月7日至2022年7月6日),给予其通报批评。
9月17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在官网公布了《2020年查处的不端行为案件处理决定(第一批次)》(下称《决定》),该论文的作者徐中民就名列其中,原因为在项目申请书中提供大量虚假信息。
《决定》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监督委员会在对基金项目进行监督检查过程中,发现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徐中民2011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研究计划重点支持项目“黑河流域生态-水文过程集成研究”申请书中,多名参与人员的身份信息与他们发表论文中标示的身份信息不符。
《决定》指出,徐中民的工作单位中科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对上述问题的发生负有疏于监管的责任,给予通报批评。
扩展资料
赞导师与师娘论文引争议:
今年初,徐中民在2013年发表的两篇论文《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的理论与实践(I):集成思想的领悟之道》、《生态经济学集成框架的理论与实践(II):理论框架与集成实践》引起公众广泛关注和讨论。
这两篇论文于2013年11月25日刊发在《冰川冻土》杂志,其中对作者导师及师娘进行了大量赞美,例如称导师“胸怀博大,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已20年,‘移山造海’的成果丰富,实乃国之栋梁,望之可让人顿生一种崇高感”;称师娘“雍容华贵,仪态大方,性格温柔体贴,近处让人能感到春草的芬芳,优美感四溢。”
徐中民在论文中表示:“圆满的人生不只是诗中的字眼,也有生活中的写真,导师和师娘的人生就堪称圆满。因此,这里首先探讨了美和道的问题,然后以导师和师娘的事例为例,阐述了导师的崇高感和师娘的优美感;接着,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带普适性的人的发展之路。”
事件引发关注后,1月12日,程国栋曾回复媒体称,自己对这两篇文章的发表一无所知,已正式申请引咎辞职。
参考资料来源:舜网-赞导师与师娘论文作者被处理 这样学术真是岂有此理
有些论文是保密的,是不对外发表的,一般的话都会进去知网和学校自己的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