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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研究小论文

2023-02-27 21:27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围城研究小论文

 内容提要:讽刺艺术一直是《围城》的一大亮点,本文从人物、情节发展、细节描写、讽刺手法、语言特色四方面论证了讽刺艺术在《围城》中的体现。《围城》以人物的活动为线索讽刺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它的入骨的讽刺意味是通过情节的发展,以精雕的细节来自然流露,没有给人一丝做作的痕迹,同时,它讽刺手法灵活多样,比喻、用典、比较、推理等处处见锋芒,讽刺的语言更是诙谐幽默、尖锐泼辣,令人赞叹。  关键词:《围城》 讽刺艺术 细节描写   鲁迅说:"喜剧就是将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钱钟书的《围城》撕破的是那些学历煌煌的虚伪面孔,作品通过对方鸿渐及他周围的一群人,从热闹的十里洋场到闭塞的三闾大学,从国外留学生活到国内游荡经历的描绘,用漫画夸张的手法嘲弄知识分子的精神困境,揭示了人生如"围困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这一典型的社会心理。 在中国文学史上就讽刺而言,鲁迅是辛辣幽默,老舍是深切温婉,沙汀是沉毅浑厚,张天翼是冷峭尖刻,而钱钟书的讽刺艺术有独到之处。他的古今中西文化的教养,机敏、跃动的个人气质,周密、丰盈的书斋思考,使他的讽刺小说具有极其鲜明的独特个性。有时锋芒毕露,脱颖而出;有时运用譬喻,奇趣横生,既有中国《儒林外史》式的冷嘲,又有马克·吐温式的热讽,形成既尖锐泼辣又诙谐幽默的讽刺特色。《围城》中这种讽刺艺术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以方鸿渐为活动线索讽刺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围城》并没有贯穿始终的主要情节,而是以方鸿渐的活动贯穿全篇。通过方鸿渐不断地从被围困的城堡里逃出来或冲进去,展现他留学回国后所遭遇的人和事。作者对作品中的每个人物都有不同程度的讽刺。方鸿渐不通事务、无能懦弱,苏文纨装坐冷若冰霜孤芳自赏,而不顾廉耻、惟利是图。高松年撒谎老练、作假超真,对属下的妻子不本文转自网学网,转载请注明出处:

急求:研究钱钟书《围城》中比喻的论文

  《围城》比喻中的陌生化技巧
  文艺创作需要陌生化,因为创作需要不断进行技巧创新,在新的创作下给人新鲜的体验。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陌生化还能增强美感。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有这样一段名言:“艺术之所以存在,是为了重新感觉生活,感觉事物,是为了使石头保持石头的模样。艺术的目的在于使人感觉到事物,即看见而不是认出。艺术的手法是使事物陌生化的手法和难化形式的手法。(据此)来增加难度并延长感知时间,因为在艺术中感知的过程就是目的本身,因而应当延长。”这就是说,使用艺术手法来使事物陌生化,使形式发生阻碍,从而拖住注意力,延长感知时间,因而达到感觉美发现美的目的。
  比喻作为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法,最注重的是新颖性和奇巧性,这就需要寻求一种陌生化,因此是陌生化技巧的一个最佳试验场所。比喻最忌讳的是雷同与大众化,西方有句名言,说第一个将女人比作花朵的是天才,第二个就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才。跟在别人后面抄袭或摆脱不了大众化的思维模式,这都不能创造出好的比喻。
  《围城》这部作品历来都脍炙人口,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里面的比喻生动形象,巧夺天工,简直就是一个比喻的大观园,极大地满足了读者们的审美愉悦。钱先生以其惊人的想象力,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经典的比喻意象,使《围城》成为比喻研究者的必读书目。钱先生提出比喻原则:“凡喻必以非类,凡比必于其伦。”用八个字概括“似是而非,是非而是。”指出比喻就是要寻找其相似性。但好的比喻并非仅满足相似性就可以。《围城》中的比喻,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出人意料之外,而突破常规,运用逆反思维来达到陌生化的效果,是其成功的主要原因。具体的陌生化技巧分析如下: 一、拉开距离
  普通的比喻追求本体和喻体的贴切,但《围城》中的比喻往往刻意拉开本体和喻体的距离,营造一种陌生新奇的氛围。亚里斯多德曾说过:“比喻是天才的标识。”钱钟书先生正具备这种天才的创造力,他根据表达的需要,善于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类事物中,找到别人未曾发现或难以发现的相似点,用新鲜贴切的喻体,去表现描绘本体,使之形肖而神似。在这点上钱先生不愧为大家,两件看似全然不相干的事物经他的生花妙笔一连,就叫人击掌叫好。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物虽胡越,合则肝胆。”钱先生在谈到如何使比喻新颖创辟时,根据比喻相反相成的道理,也提出拉大喻体和本体之间的距离,认为相比的事物,“不同处愈多愈大,则相同处愈有烘托,分得愈远,则合得愈出人意表,比喻就愈新颖。古罗马修辞学早就指出:相比的事物间距离愈大,比喻的效果愈新奇创辟。”“撮合茫无联系之观念,使千里来相会,得成俪偶。”他为避免平凡,尽量在貌似不伦不类的事物中找出相关联的特征,从而把相隔最远的东西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达到无理而妙的境界。《围城》中的许多比喻正是根据这一原则创造出来,令人过目难忘。如描写鲍小姐时,除了把她比喻成熟食铺子外,还把她比喻成真理,“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若没有后面一句解释的话,读者一定摸不着头脑,鲍小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真理却是虚的,二者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点,甚至可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但作者却从赤裸裸这一概念出发,将二者有机地联系起来,逼真地烘托出鲍小姐的放浪形象。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可算上是鬼斧神工之作。
  二、取其一端
  普通比喻常常追求本体和喻体的整体相似,钱先生指出,“比喻取其相似性,是只取其一端,非为全体,但是由此一端相似而推及他端。”这就为这种新奇的比喻找到了生存的合理性,也打破了惯常规律。这实际上是追求一种神似,比喻的相似点并不只是直接的,有的是间接的,这种比喻往往与神相通,而不求和形直接相似。刘勰说:“物心貌求,心以理应。刻镂声律,萌芽比兴。”比喻只有重在神似,才能使话语具备化工造物之真态,达到最高的传神的艺术真实。如“他那天晚上的睡眠,宛如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拉不长。”睡眠与粳米粉的线条的相似性,只在“拉不长”这一点上,由这间接的一点而推论两者相似,令人倍感新奇。
  三、多用意喻
  意喻又称虚喻或抽象式比喻,是用虚幻深奥的喻体去比喻具体的形象。中国古代的比喻多侧重于象喻,所谓“泪眼描将易,愁肠写出难”,因此多用具体的形象去比喻虚无的感情,而对意喻较少涉及。钱先生则运用逆反思维,反其道而行之,毅然闯入意喻这片少人地带,发挥丰富的联想,大力开垦,游刃有余,留下了大量新奇出色、令人叹为观止的比喻。如“{王美玉}便对他一笑,满嘴鲜红的牙根肉,块垒不平像侠客的胸襟,上面疏疏地缀几粒娇羞不肯露出头的黄牙齿。”用侠客打抱不平的精神来形容牙根肉的不平整,貌似古怪,实际上非常有趣,将王美玉的丑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类比喻用比较抽象陌生的事物作比,突破了比喻的常态和惯性,让人一下子就获得一种别致新颖的体验。
  四、以丑为美
  人们往往喜欢从唯美的角度去选择喻体,但钱先生独辟蹊径,以丑为美,避免了陷入常规思维的圈套,令人获得新鲜独特的感受。钱先生喜欢“取譬于秽琐事物”,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出陌生化。如“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亚当、夏娃下身的树叶,一般人不会提起,似乎难登大雅之堂,但钱先生信手拈来,准确地用来形容这张假文凭,将其说得如此不堪,使读者禁不住发出会心一笑。
  五、加入夸张
  《围城》中的比喻往往与夸张等修辞手法联系起来,超越了一般比喻的单纯,显得更加形象与特别。在《围城》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被揶揄的对象,外貌和神情是被调侃最多的,通常是漫画化,在运用比喻的同时往往加入夸张等辅助手段,令整个画面更加滑稽。如“褚哲学家害馋痨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珠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像'手枪里弹出的子药',险的突破眼眶,迸碎眼镜。”把褚慎明的丑态毕现出来。这种比喻往往奇妙生动,联想与众不同,诙谐多彩,令人忍俊不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六、主观解释
  《围城》中的比喻常有主观解释的作用,用作者的独特理解去表达一种与众不同的观念。比喻虽然所实现的一般是本、喻体间共同的附加意义,而非理性意义,不能介入定义去解释事物,但仍肩负着一定的辅助解释功能。因此,作者可根据自己的意趣,运用比喻去阐释事物,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沈太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这里把嘴边的红痕解释成谋杀案的线索,想象奇特,有很强的主观性,表现了一种厌恶与抗拒的心理。这种解释功能体现为喻体意义对本体意义的重新覆盖,实际上是对事物的重新解读,独特的解释突破了人云亦云的窠臼,给人陌生新鲜的感觉。
  七、喧宾夺主
  普通比喻以本体为主,喻体为辅,但《围城》中的一些比喻却颠倒过来,制造一种新奇性。大凡巧比妙喻,其喻体都有一定的自指性,当自指性强烈时,喻体甚至喧宾夺主,这时本体成了陪衬,喻体成了焦点,而且无不寄寓作者的褒贬。如“她{唐小姐}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这里作者虽然把大眼睛比作大话,但关键并不在于它们的相似点,作者的意图是借题发挥,对政治家给予讽刺与抨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言此意彼,指桑骂槐,表现了作者的高明。
  八、广采博收
  钱先生学贯中西,取喻的来源和设喻的范围十分广泛,将许多常人不熟的陌生内容用入比喻中,增强了比喻的新奇感。如“这吻的份量很轻,范围很小,只仿佛清朝官场端茶送客时的把嘴唇抹一抹茶碗边,或者从前西洋法庭见证人宣誓时的把嘴唇碰一碰《圣经》,至多像那些信女们吻西藏活佛或罗马教皇的大脚趾,一种敬而远之的亲近。”这个博喻表现出方鸿渐对苏小姐的情感本质,但更重要的是显现出作者的博学多闻,中西文化中的小细节信手拈来,使作品平添了许多文化内涵,也显现出一种新鲜感觉。 陌生化技巧令《围城》中的比喻新奇趣巧,光彩夺目,完成了对传统比喻的整体提升和超越,成为比喻修辞史中的一座丰碑。

  《围城》中比喻的妙用
  李旷
  钱钟书的《围城》,描写了抗战时期从上海到西南后方的一群受过洋化教育的上层知识分子,在感情和名利场中互相倾轧的灰色生活,展示了他们内心的彷徨无助、精神的空虚无聊和爱情的虚伪无奈。小说展示的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特殊的知识分子群体,实质隐喻着整个人类的宿命。
  而小说最吸引人的是其别具一格的语言风格。它机智俏皮、尖锐深刻、幽默诙谐,让人常常拍案叫绝。其中,比喻又是最显眼的亮点,它新奇而又贴切,绮丽多彩而又变化无穷。
  一、深入浅出地喻“围城”
  “围城”是人生和社会普遍存在的难以逃避的困境,钱老引述了英国和法国的古语作喻。“结婚像金漆的鸟笼,笼外的想飞进去,笼内的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结。”“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抵如此。”这两句比喻将一个抽象的人生问题、哲学问题说得形象生动、具体可感,深入浅出地道出了“围城”困境的内涵和本质。
  二、活灵活现地刻画人物
  小说刻画了一群畸形的知识分子的种种丑态和嘴脸,而比喻更使它们穷形尽相。如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那张“肥而结实的脸,像没有发酵的黄面粉馒头”,“刮得光滑的黄脸发亮像擦过油的黄皮鞋”,活现了一张道貌岸然的酒色之徒的嘴脸。那个自称和外国人来往惯的张先生,“总是喜欢在中国话里夹些无谓的英文字,他并无中文难达的新意,需要借英文来讲。所以,他说的话里嵌的英文字,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因为金牙不仅装点,尚可使用,只好比牙缝里的肉屑,表示饭菜吃得好,此外全无用处。”
  这些精彩而睿智的比喻,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地剖析了种种人物怪象,给读者留下鲜明而深刻的印象。
  三、幽默诙谐地说爱情
  《围城》里的爱情故事没有轰轰烈烈、惊世骇俗,没有缠绵悱恻、扣人心弦,没有崇高伟大、超凡脱俗,倒是弥漫着无奈、伤感、世俗、滑稽、可笑的味道。钱老用精妙的比喻对他们的恋爱和爱情观作了生动的描述。如出身名门、高傲自负的苏文纨,对爱情一向“待价而沽”,于是“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子里,过两年忽然发现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落伍了,有些自怅后悔。”可见,苏小姐不过将爱情当作名与利的交换物。爱情需要志同道合,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很难糅合在一起。所以,“他们虽然亲密,方鸿渐对她的情谊到此为止,好比两条平行线,无论彼此距离怎样近,拉得怎么长,终合不拢成一体。”
  钱钟书这种独创性的学者式的比喻,不仅能将这些深奥的哲学命题讲得通俗易懂,而且化严肃为轻松,化挖苦为调侃,化长枪大戟为冷眼旁观,显示了一位智者的宽容。

  围城的比喻到底有何特点?
   老师说《围城》比喻的特点有二:一是拿抽象的东西比喻形象的东西;二是比喻的本体和喻体看似不相干。记得没错应该是这两点吧。如果在没看围城之前,你如果和我说这么专业的东西,我想你前头说,我后头就忘。我的观点有四:一是作者博采,他视野广阔,只要入他眼的东西,他就能很巧妙得信手拈来,用来比喻他想要比喻的东西,以使自己的文章更生动形象。二是比喻往往让人意想不到。我想,这一二两点结合,基本和你的二是相吻合的。让人意想不到,不就是因为本体和喻体在常人看来是不相干的吗?如果他不博采,又怎能比喻得这么巧妙呢?三是夸张和拟人等手法结合运用,您所说的用抽象的东西来比喻形象的东西,就比如说比喻小孩子眉间的距离宽得像害相思病似的.用你的话说就是用抽象的东西来比喻形象的东西.而作为我们基层的教育工作者来说,是不能把这作为比喻句的。我们只能说这是个夸张句,有比喻的成分。记得以前有个专家说过,兼而有之的情况下就看更偏向于哪种修辞手法了。我的第四点就是,他的幽默往往也是通过这千姿百态的比喻来体现的。他的比喻自然贴切,他的幽默让人回味无穷。   
  我是探讨围城的幽默问题的。说实话,至于他的比喻我还真没深入研究过。老师当时给了我这个题目,我总算还能说出点儿。自认为分析得还算深刻,可老师却说我只沾了点儿皮毛。可我觉得观点其实根本就是差不多的,只是表述不同罢了。到底是老师太执著于他固有的答案,还是我想的真的太浅薄呢?希望各位指教一二!

《围城》比喻艺术手法分析论文

《围城》比喻艺术手法分析论文

当代,论文常用来指进行各个学术领域的研究和描述学术研究成果的文章,简称之为论文。以下是我帮大家整理的《围城》比喻艺术手法分析论文,欢迎阅读与收藏。

摘要 :

《围城》一书中的比喻生动活泼、幽默风趣、凝聚智慧,自从20世纪五十年代问世以来一直都是学者研究的重要对象。这些像珍珠一般的比喻为《围城》增添了更为绚丽的色彩。文章从《围城》比喻的新奇性、讽刺幽默性、知识性及博喻这几个方面来分析《围城》中的巧比妙喻,共同感受其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

关键词 :

钱钟书;比喻;艺术;《围城》

《围城》是钱钟书写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于1944年动笔,1946年完成,一经问世,便在20世纪50年代的中国文坛上掀起了千层巨浪。据统计,在《围城》这部23万余字的小说中,所用的比喻竟达700多处。[1]诗评家李元洛说:“钱钟书是一位运用比喻的高手,在小说《围城》和他的学术著作中,那精彩的层出不穷的比喻累累然如贯珠子,粲粲然若繁花。”[2]由此可见,钱钟书对比喻恰到好处的运用是《围城》这部小说成功的一大因素。据此,本论文试从《围城》比喻的新奇性、讽刺幽默性、知识性及博喻这几个方面来论述《围城》的比喻艺术。

一、《围城》比喻的新奇性

比喻的生命在于相似点,一般的比喻,本体和喻体往往处在相近的环境中,两者的相似点十分明显,在阅读时,读者极易产生一种认同感,这种类型的比喻便是采用了“化陌生为熟悉”①的手法,然而钱钟书却不按常理出牌,他采用的是“化熟悉为陌生”的比喻路径,这一点我们可以在《围城》中很明显地感觉出来。钱钟书所写的比喻句,在让比喻中的本体与喻体相吻合的同时,又将本体与喻体的距离拉开,起了一种陌生化的效果,在思维上产生一种跳跃性的感觉,给人带来一种新奇之美。钱钟书在《七缀集读<拉奥孔>》中对比喻的真髓进行了这样的阐述:“比喻体现了相反相成的道理。所比的事物有相同之处,否则彼此无法合拢;它们又有不同之处,否则彼此无法分辨。两者全不合。不能相比;两者全不分,无须相比――夸饰以不能为能,譬喻以不同类为类,理无二致,不同处愈多愈大,则相同处愈有烘托;分得愈远,则合得愈出人意表,比喻就愈新颖。”[3]在看小说时,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钱钟书所运用的那些比喻,有很大一部分比喻他们的本体和喻体这两个事物联系很少,差别很大,乍一眼看去,一时之间很难看出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之处,但是当你回味一番,就会有恍然大悟之感,而后不禁赞叹其新奇精妙。这样的例子在文中比比皆是,就比如小说中对于“鲍小姐”的描写,钱钟书这样写道:

她只穿绯红抹胸,海蓝色贴肉短裤,露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有人叫她“熟食铺子”(charcuterie),因为只有熟肉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真理”。(P5)

在我初读《围城》时,看到这段对鲍小姐的经典描写――绯红抹胸,海蓝色贴肉短裤,露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这不正是现今夏日街头那些漂亮女孩的经典装束嘛!而在当时这样的装束却是“熟食铺子”、“局部真理”了。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对于鲍小姐的描写,钱钟书用了两个比喻。第一个比喻是用“熟食铺子”来喻指鲍小姐的形体,“熟食铺子”去过菜场的人应该都知道,那是卖一些卤的鸡、鸭、鹅等熟食的店铺,钱钟书把鲍小姐裸露在外的形体比作熟食铺子,这两者的相似度可以说非常的高,我们一看就能理解作者设喻的目的。而第二个比喻作者写得就比较新奇,比较耐人寻味,他运用的是“真理”这个抽象的概念。鲍小姐裸露的形体和真理的相似之处在于都是“赤裸裸”的,但是鲍小姐又不是真的一丝不挂,所以又将鲍小姐进一步阐释为“局部真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非常肉感而又浅薄,放荡不羁的女性形象。这样的比喻可谓惟妙惟肖,又令人忍俊不禁。这种比喻,将一个抽象的事物来比喻一个具体的形象,化形象为抽象,将真理与人的肉体结合在一起,崇高与低俗碰撞出新奇之喻。

这样新奇的比喻还有很多,比如“那时候苏小姐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了,不肯随便施与。现在呢,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里,过一两年忽然发现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不时髦了,有些自怅自悔。”(P11)“方鸿渐给鲍小姐一眼看的自尊心像泄尽气的橡皮车胎。”(P19)“无数的雨线飞蛾见火似的匆忙扑向这光圈里来。”(P142)“按捺不下的好奇心和希冀像火炉上烧滚的水,勃勃地掀动壶盖。”(P179)这些比喻讲求的都是新奇。爱情和衣服、自尊心和橡皮车胎、雨线和飞蛾、好奇心和开水,这些看起来都是些毫不相干的东西,但是钱钟书却能将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加入自己独到的见解,将它们巧妙地结合起来,让读者读来很有新奇之感。

二、《围城》比喻的讽刺幽默性

当代著名作家谌容说:“生活中不能没有幽默,文学艺术中也不能没有幽默。生活中缺少了幽默,索然无味。文学艺术中缺少了幽默那就更糟。”《围城》是一部素有“中国现代《儒林外史》”之称的小说,它继承与发扬了《儒林外史》那种“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的风格。[4]《围城》中的比喻,在讽刺幽默的语句之下,暗藏着很多深刻的哲理意味,在人们为这些讽刺频频发笑之时,同样也领悟了很多深刻的道理。

小说中有写道:“讲师升副教授容易,副教授升教授难上加难。我在华阳大学的时候,他们有这么一比,讲师比通房丫头,教授比夫人,副教授呢,等于如夫人,丫头收房做姨太太,是很普通――至少在以前很普通的事;姨太太要扶正做大太太,那是干犯纲常名教,做不得的。前清不是有副对么?‘为如夫人洗足;赐同进士出身。’有位我们系里的同事,也是个副教授,把它改了一句:‘替如夫人挣气;等副教授出头。’”(P250)

这是汪处厚在听到方鸿渐说高松年并没有确切答复他是否升做教授时说的一段话。这段话将当时中国大学里的情况通过比喻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出来。我们先来看下这段话的本体,“讲师”、“教授”、“副教授”这些都是学校里教师的职称,而喻体是“丫头”、“夫人”、“如夫人”这些都是中国封建时期一夫多妻制的产物。这两者放在一起,前者代表的是尊贵高尚的社会知识分子,而后者可谓是一种低贱卑俗的喻体,这样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丫头”做“姨太太”很普通,喻指“讲师”升为“如夫人”是很常见的。“姨太太要扶正做大太太,那是干犯纲常名教,做不得的'。”,表明“副教授”变成“教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副教授”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永无出头之日。通过钱钟书的笔墨,我们可以了解到在当时社会,副教授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既升不了官也降不了职。在现今大学的教育制度下,教师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学一步一步地评上更高的职称,但在当时这个教育事业不受重视的时代,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很多具有博才的大家们在当时的处境很艰难,他们得不到重用,更得不到重视。同样的,我们也能够从中体会到即使是在学院这样看起来及其清净的地方,同样存在着各种明争暗斗。 在学校中,“讲师”、“教授”与“副教授”他们关系的融洽只是浮于表面,在背后是一种尔虞我诈的冷漠关系,在这场事关个人名利得失的斗争中,多少学者殁落于此。这样的比喻,在让人倍感幽默之时,又给人以苦涩之感,让人回味。[5]

《围城》的讽刺,不仅仅有对当时那些不堪的社会现象的讽刺,还有对身处污浊社会之中的那些可鄙可笑的可怜人的犀利的讽刺。例如文中赵辛楣和方鸿渐在争辩时对校长高松年的评论:

事实上,一个人的缺点正像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它向树上爬,就把后部供给大众瞻仰,可是这红臀长尾巴是本来就有并非地位爬高的新标识。(P208)

这句比喻句可谓非常经典,钱钟书将高松年的劣根性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高松年的虚伪本为人所不识,但随着官位的上升,地位的拔高,他的缺点就像爬上高处的猴子将他的红屁股暴露在众人眼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高松年的虚伪是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着的,不是他当了校长之后才有的,而是当了校长之后才更加透彻地显露出来,为人所识。这句话讽刺和嘲弄了这位善于玩弄权术、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在爬上校长地位后所显示的恶劣本性。

三、《围城》比喻的知识性及博喻

众所周知,钱钟书是一位博学大师,其次才是一位作家。夏志清教授曾称钱钟书是“(中国)当代第一博学鸿儒”。一位博学鸿儒的作品,其知识性一定非常丰富。在《围城》里,我们可以很明显地觉察到钱钟书的博学多才。[6]在小说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很多比喻句都有涉及例如中国官场行为、孔孟之道等等古今中外的文化知识以各类典故,更将大文豪苏东坡、哲学家柏拉图、圣人孔子、亚圣孟子等中外著名人物引入书中。同时,钱钟书笔下的比喻句还大量涉及了中西文化素养方面的知识,让他的比喻更具有耀眼的艺术魅力。

先来看下下面这句话:

“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P9)

这句话出现在小说的开头,这是方鸿渐在为自己的文凭大费脑筋的时候说的。这句话中出现了“亚当”、“夏娃”等词,很明显这是引用了《圣经》旧约中失乐园这一篇章所讲述的故事。这句话将“一纸文凭”与 “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作比,一针见血地点明了这一张文凭发挥着“树叶”的功用,将方鸿渐内心的羞丑都遮蔽起来。紧接着,方鸿渐又利用自己从“哲学系” 学得知识,为自己的假的文凭开脱:“撒谎欺骗有时并非不道德。柏拉图《理想国》里就说兵士对敌人,医生对病人,官吏对民众都应该哄骗。圣如孔子,还假装生病,哄走了儒悲,孟子甚至对齐宣王也撒谎装病……买张文凭去哄他们,好比前清时代花钱捐个官,或英国殖民地商人向帝国府库报效几万镑换个爵士头衔,光耀门楣,也是孝子贤婿应有的承欢养志。”(P10)这段话提到了很多中西文化知识,不仅将柏拉图、孔子、孟子等一些古今中外非常有名的哲学家引入比喻句中,还涉及了清朝的捐官和英国换爵的事件,凸显了知识性及博喻的特征。

《围城》中精彩的比喻还有很多,富有哲理的比喻更是比比皆是。无论是比喻的新奇,幽默还是知识性,在给我们带来幽默与欢笑的同时也引发了我们对社会现实的思考,从而为《围城》增添了一重别样的色彩,让无数学者为之叹服。

注释:

①文学理论家乔纳森卡勒为比喻下的定义:比喻是认知的一种基本形式,通过把一种事物看成另一种事物而认识了它。比喻的本体对接受者来说是陌生的,是异质经验的认知,因而要用一个对接受者而言较为熟悉的喻体,通过使接收者同质的认知经验达到其对本体概念的认知。

参考文献:

[1]黄维梁.《与钱钟书论譬喻》.香港明报月刊,1983年,第172期.

[2]朱志宏.试论《围城》的比喻艺术[J].湖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5(02).

[3]钱钟书.七缀集(修订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4]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二十三篇《清之讽刺小说》,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1月版.

[5]阮学云.浅析《围城》比喻艺术,华东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江西南昌330013.

[6]夏志清.重会钱钟书纪实》,1979年,第6期.

急需论文浅析《围城》的语言艺术

论文浅析《围城》的语言艺术

小说以他的生活道路为主线,揭示了作为那个时代的“先进的知识分子”的不那么先进甚至还很迂腐和软弱的普遍性存在。在这一过程中,对他的心理刻画贯穿全篇。当战争的火药味儿弥漫开来的时候,他先在十里洋场的上海,继而来到湖南一个偏僻的乡镇,围绕着生活、职业和婚姻恋爱等问题,进行着一场场勾心斗角的倾轧和角逐。他置身于民族斗争的风暴之外却又始终处在个人斗争的风暴中心,有时幸福着,有时混沌着,有时清醒一些,更多时候则在浑浑噩噩中幻灭。在三闾大学的人与人的战争,虽然不见硝烟,却处处闪现着情场、名利场上的厮杀;虽然没有肉体的伤亡,却渐渐看到生活在蚕食着他的生存意识、操守和灵魂。在《围城》中,主人公方鸿渐很少对自己的灵魂进行拷问,他的焦虑和思考只是停留在社会生活的表面,这不是他的问题,他只能想到那样深。在《围城》中,也有真诚的友谊、善良的愿望的昙花一现,但这些在那个强大的旧社会壁垒面前,显得多么软弱和无力。在那随处都可以陷入“鸟笼”或“围城”的人生道路上,哪里是他这样的“知识分子”的出路呢?
对方鸿渐心理刻画的成功,在推动文本节奏和故事情节的同时,给人物命运的逐步揭示起到了起承转合的作用,给“围城”人物的叙事极大地展开提供了自然天成的铺垫,使得小说的艺术结构趋于圆润、完美。
  ②.对其他人物的心理刻画
作者对其他人物大多采用了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人物的主要性格的方法,从不繁冗拖沓,这些人物有利地衬托了主要人物的性格和行为,给主要人物以足够的刻画和渲染空间。
作者透过方鸿渐的刻画,集中反映了那个时代某些知识分子(主要是部分欧美留学生、大学教授等等)生活和心理的变迁沉浮。《围城》对除方鸿渐的知识分子群体的心理刻画虽然笔墨不多,但往往能起到凸显人物内心最深藏的本质,在这些人物都想掩饰、深藏自己的过去、缺点时,心理刻画这一方法就是最好的识破工具。
  4.辨证统一的语言艺术结构
《围城》的语言结构可谓严谨而圆润,全书体现了语言艺术的辨证统一。三个无形的语言圆圈结构让《围城》的语言艺术自然天成、浑然一体。
  ①.美与丑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对人物外在美丽实则内心丑陋的逐层揭露,形成了第一个美与丑结合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里的人物都是被认为先进的知识分子,海归派,“博士”学位,“见识广博”,有背景,有一定的人脉,家底至少殷实富足,作风正,准备回国大展拳脚,他们理应是被社会关注的焦点,所以他们都有写在脸上的光彩和荣耀,这是美的。但是,从走下那条象征激情和锐气的船以后——实际上,他们的“围城”生活在船上就已经开始了——他们身上的光环已经变暗变淡。走下“神坛 ”之后,他们在读者面前走马灯似的出场,一次次地丑态毕现,又一次次的“从容”地故伎重演原来的“美”,就这样逐渐完成了第一个语言叙述的圆圈结构。
这个圆圈结构的出现是必然的,绝不是偶然。为了揭示出“围城”人物的真实病态,让他们在自身设计的美丽之中,逐渐迷失自我或逐渐沉沦本性以后尽显丑露,倒不是作者心狠手辣,理应是文本架构的需要。
  ②.大与小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对人物表面自大实则渺小的逐层揭露,形成了第二个大与小结合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里的人物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背景,有头衔,有人聘请去大学任教,有门当户对的“血统”可以嫁娶,当然他们也很自大。这种自大,在他们演绎起来自然流畅,反而是方鸿渐最不习惯。他们喜欢夸大自己的一点见识和所谓的成果,在小规模的“公共场合”大谈特谈,丝毫不加掩饰。这种自大其实是他们内心的虚荣体现,他们的身份让他们自大,习惯性的自大,虚妄的自大。读者都看得出来,他们相互之间的心照不宣乃至勾心斗角,实则显示出了个体的渺小。
他们不在民族抗争的中心与敌人斗争,首先显示了他们内心境界的小,这是他们故意的,也是和他们的身份不相契合的,一种畸形的中庸主义;他们在三闾大学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使出浑身解数,为职称、待遇、婚姻而不停地争斗,再次显示出了他们心胸的狭小;他们在生活、工作、婚姻等多个“围城”里辗转争斗,最终都很难逃脱“围城”的束缚,成了笼中鸟,成了那只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狐狸,成了阿Q。
在人物表面的自大和自我的夸大背后实际上是他们个体作无谓和无奈的抗争时的渺小,显示了作为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对自身价值观在经历思考、怀疑之后的迷惘,这也正是第二个语言叙述结构所要表达和延展的主题。
  ③.喜与悲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对人物喜剧行为和悲剧性格的双重性的逐层揭露,形成了第三个喜与悲结合的语言圆圈结构。
“围城”里的人物多有令人俯仰的喜剧行为,这在他们具有外在的美和表面的自大之后,那些原本啼笑皆非的喜剧——更是闹剧——就真正变得可悲起来。他们的悲剧性格带有普遍性,是一种集体的“瘟疫”,在“围城”里,他们相互遮掩却要相互传染,“共患难”还并不接受“净化”,他们的悲剧结局在“围城”还未筑好的时候就早早地有了定论。人物表面的喜剧性在通过悲剧性格的透视之后,小说的主题也就有了更深的包孕性和普遍性。
这种双重性的人物造像,在形成文本诙谐戏谑特色的同时,我们看到的反而是作者行文的沉重——并不是没有鲁迅的“悲其不幸,怒其不争”——揭示一个严肃的主题,并一定都要洪钟大吕之声。像《围城》这样,一路的戏谑,一路的耳光抛洒,噼啪作响;一条大船满载希望,一口丧钟惊醒世人,“围城”仍在。
《围城》集中展示了钱钟书心理讽刺的高超技巧,其对人物心理的细致刻画,其深厚的艺术修养和语言驾驭功底,其人的睿智广博至今仍让人肃然其敬。辩证统一的、圆润严谨的语言艺术结构让整个作品变得无懈可击。作品中大量的奇妙譬喻让人深思,能让人顺手摘抄或在公众里稍加发挥,翕然一笑之余,总要感叹“钱氏语言”的奥妙无极。
《围城》并不仅仅是一部爱情小说,它的语言也不爱情物语。本文并不赞同如今女士们热衷《围城》的理由是能从中发现爱情与婚姻的厚黑学。它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它的主题和象征理应是多层次的,它的语言艺术亦是多结构多建筑的。
参考文献
[1] 〔南北朝〕刘勰《文心雕龙·书记》,商务印书馆,1996年.
[2] 鲁迅《且介亭杂文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
[3] 〔瑞士〕荣格《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王艾译,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4]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香港昭明出版社,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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