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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出版社副总编辑龙世辉作家

2023-02-23 03:58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作家出版社副总编辑龙世辉作家

美龙口,好人之城~

曲波简介

曲波(1923-2002),著名作家。1923年出生于龙口市石良镇枣林庄曲家村,1938年参加八路军,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他在山东地区作战,曾任连、营指挥员。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随部队开赴东北作战。解放战争时期,担任过大队和团的指挥员。他曾率领一支英勇善战的小分队,深入东北牡丹江一带深山密林与敌人周旋,进行了艰险的剿匪战斗。在参加解放东北的战争中两次负重伤。

1949年到海军学校任领导工作

1950年转业到地方参加工业建设。曾先后担任沈阳、齐齐哈尔机车车辆厂副厂长、党委书记

1955年后调北京一机部,后又在铁道部工业总局任副局长等职

1955年曲波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

1957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小说曾先后改编成电影戏剧上演

1962年出版了《林海雪原》的英译本,在国外该书还曾被译成俄文、日文、阿拉伯文、挪威文、蒙古文、越南文、朝鲜文等多种外文出版

1959年至1962年他先后完成了《山呼海啸》和《桥隆飙》两部长篇小说的初稿,还创作了反映工业建设题材的短篇小说《热处理》、《争吵》和散文《散观平武》等

1977年重新出版了长篇小说《林海雪原》,新出版了反映抗日战争的长篇小说《戎萼碑》

1983年离休

2002年因病不幸去世,终年79岁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曲波曾遭到打击迫害,身心受到摧残,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坚持文学创作,并写了二十多万字的自传。

曲波的创作曾得到他的妻子刘波的大力帮助。刘波是曲波青年时代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是一位医务工作者,她除完成本身的工作外,还对曲波的创作积极参加探讨,并为他抄写了大量稿件,是曲波创作上的得力助手。

曲波小时候因家境贫寒,没读过几年书。他从小酷爱文学,十一岁那年,书中的字还认不全,就读《说岳全传》、《水浒传》、《三国演义》等古典小说,又听过乡间老人说《西游记》,并攻读了几十篇《古文观止》和几十首唐宋诗词。参军后读了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狂人日记》、《祝福》和一些杂文集。读了马烽、西戎合作的《吕梁英雄传》,孔厥、袁静合写的《新儿女英雄传》,赵树理的《李有才板话》、《小二黑结婚》、《福贵》,以及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曲波读书有两点好的习惯:一是精读、强记,所读过的书,全能记牢,重要的章节,还可以背诵。二是揣摩、甚解,做到读而解其意。特别对书中的人物,总是反复衡度好人与坏人,忠良与奸贼,善良与邪恶,英勇与怯懦,精明与愚昧的本源所在,悟人情之哲理,悉世事之兴衰。

1955年农历腊月三十,大雪纷飞。曲波挥笔疾书:“以最深的敬意献给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林海雪原》的创作,自此开始。

当时曲波不懂文艺理论,写起来没有条条,也没有框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速度之快,曲波自己也没料到,构思好了一章,一气呵成,每天多则可写一万二千字,少则也能写八千。书刚写了一半,曲波从齐齐哈尔调到北京工作,下一半是在北京边工作边完成的。

在《林海雪原》编排出版的日子里,刘波亲自提笔为《林海雪原》题写了书名。责任编辑龙世辉为编《林海雪原》,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并在出版前将书稿推荐给《人民文学》。1957年2月《人民文学》以《奇袭虎狼窝》为题,选载了《受命》、《杨子荣智识小炉匠》、《刘勋苍猛擒刁占一》、《夜审》、《蘑菇老人神话奶头山》、《破天险奇袭奶头山》六章,主编秦兆阳还亲自写了按语。

1957年2月《林海雪原》与读者见面之后,在 社会 上掀起了一股读书热潮,很多人问曲波的创作经验,他只回答十个字:“生活、感情、理想、技巧、风格。”至于问到自己平日的文学修养,创作时的精神境界,曲波只能答以:“卑中情,志成师,师造化,师传统,借鉴中外。最根本的是:溶入生活,激励感情,发挥理想,运用技巧,独创风格。在这些大致俱备之时,就来个以笔为戈,白刃格斗,生冲硬闯!”

继《林海雪原》之后,曲波又先后出版了《山呼海啸》、《戎萼碑》、《桥隆飙》等长篇小说,同时还创作了一批短篇小说、散文、诗歌等。

曲波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家乡。1958年他曾捐款帮助乡亲们修水库。1978年他与刘波一道回到抗日战争时期打游击的山区,重新走访那里的群众,挥笔写下了《丝丝故乡情》的诗歌:“飞马走天下,归里观沧桑。耕遍归战场,罗布新渔庄。地翻金谷浪,山飘花果香。躬身敬父老,善能破天荒。”

曲波作为著名人物被收入《大百科全书》、《人物辞海》,但他自己却不止一次地讲:“我不是文学家,不是作家,我只是一名业余作者。”

我是如何调到《中国作家》杂志社当编辑的

《中国作家》杂志社,是中国作家协会旗下的大型文学刊物,它和《人民文学》、《诗刊》、《民族文学》、《小说选刊》同属国家级文学刊物。 作为一个搞文学的作者,一生能在这几个刊物上发表一篇,都是最大的愿望,在省里,比方宁夏、银川,能在中国作家发一篇,市里就给你记一等功!啊,你想想,当时,在越战时期,在战场上,丢胳臂、断腿,才记个三等功。 所以,在这几个刊物上发东西也就成了我的理想。 有一年,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玛拉沁夫,(蒙古族)阎刚、艾克拜尔(维吾尔族、民族文学主编)还有《中国作家》主编龙世辉先生,(龙世辉是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的编辑。)等来宁夏开笔会。张贤亮派我负责他们日常接待的工作。会议期间,龙世辉和艾克拜尔,见我出身歌舞团,气质不错,是个北京知青,还会写小说,就说,以后,有机会到北京来工作。我知道这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往心里去,但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是人家挺欣赏你嘛。 可是,在我的心里还是种下了一颗种子:去《中国作家》当编辑。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时,我已经停职留薪,下海到广东珠海出版社旗下的珠海杂志当编辑了。社长成平对我不错,分给我一间小房,工资也不低,当时,每月都开400多块钱的企业股票。我干了不到一年,已经存下3000多块了。(当时万元户就算有钱的了) 人啊,不信命不行。什么叫命?时也,命也。 在某一时空,发生的某种事情,那就是你命里注定的。 那一天,下午两点多,我准备到电信局去报请一部电话,刚刚走到珠海文联大厦,习惯地一抬头,刚好我要看的那扇窗子探出一颗头来,那颗头叫道叫道,“都沛你来的刚好,你的长途!”我立马就上楼了,抄起电话,里面传来我二女儿咪咪的声音:“爸,妈住院了,让你回来。”我二话没说,放下电话,扔给主编一句话:“我回宁夏了!”就走了。 我这一走,命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本来可以调到珠海工作,也能分到一套房子,这一回宁夏,啥都没了。人家不能总等我,想进珠海出版社的挤破头。 我老婆得的是一种怪病,光发烧,找不出病因。我们先在银川最好的医院看,没用,又转院到北京住在同仁医院。我老婆的主治大夫告诉我,世界上,有百分之五的发烧病人是永远找不到原因的,医生治病也是治病救不了命。 为了维持我在北京的基本生活费用,我写了一封信给中华文学基金会,寻求救助,给我一个打工挣钱的机会。信发出不久,就接到一个叫赵文革的小姐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到基金会面谈。赵文革是个20几岁的美女,他告诉我,她之所以帮我,主要是因为我是北京知青,在农村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连病都看不起……我被留在新组建的经济类杂志《环球企业家》。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富于同情的美女的爸爸,竟是给毛主席、周恩来,当过警卫长的“大内高手”我认识她时她父亲正给万里当警卫长。这我才明白为什么基金会的人都挺尊敬她,就连基金会的头头都比较尊重她的意见。所以,我的事才办得那么顺利。 我一直在医院守着我老婆九个月,有很长时间都没上过班,编辑部的领导有意见,就和我谈话,让我注意点影响。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每天跑医院。就在这时候,我接到北京人事局的电话,说让我赶紧回宁夏办理知青回北京手续,不办,恐怕日后就没机会了。办理回京手续,首先就要有接收单位,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让编辑部接收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不好意思去找赵文革帮忙,咋办,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基金会的主管部门,中国作家协会办公厅,请求他们接收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也可以说我根本想象不到的是:办公厅的主管竟一口答应。并在我没有办调动的情况下,就给我办了正式工作证,主任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你和你老婆都离婚几年了,她病了,你还这么照顾她,不容易,哎,你们知青真不容易,好好照顾家里,照顾孩子吧,手续以后补办……”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就这样我成了中国作家协会的正式工作人员。 我回到基金会,我的《环球企业家》杂志副主编正好找我,他正式通知我,我被炒了。我忙掏出工作证给他看,说我已经正式调进中国作家协会,基金会没有权利开除我。他惊异地审视着那证件,良久才说:“你正式调进来了?那,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你是知道的基金会是自负盈亏的单位……你不上班,就没有工资……” 我经常坐在老婆的病床边发呆,没有了工资,吃啥?孩子要上学,拿什么交学费?老婆要看病,要缴费,没钱,没钱,也没有生钱之路,我经常盼望着我速死,至少和老婆一同死,死了,就解脱了,可是死了孩子怎么办? 卖文为生!忽然我想到这样一个主意,正好我手头还有一个中篇小说在手里。卖给谁?我忽然想到《中国作家》那里有我敬佩的龙世辉先生,还有高洪波主编。(龙世辉已去世) 我见到高洪波,他第一句话就是“爱人好些了吗?” 我知道这又是赵文革做的事,现在,全作协都知道我的英雄“事迹”。我说“我求你帮个忙,我揭不开锅了,基金会不给发工资了,我来卖稿子。” 高洪波拿着稿子翻了几翻,说,“你的调动关系办好了吗?”“办好了。”高洪波又说,“发一篇稿子能顶几天,不如这样吧,你愿不愿意到《中国作家》来?”“愿意!”“好,那你就调过来,不过这里暂时不缺编辑,你先干广告发行,以后再当编辑”“行1”“那你必须7天到位,因为7天后,我就在作协组联部上班了,我就管不了这里的事了。” 第四天,我就在《中国作家》上班了,(因为是本系统调动所以很快)我终于调入《中国作家》,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又有工资了,我生命的血管里,又涌动了活力!是《中国作家》救了我,我要用我全部的生命为《中国作家》而工作。…… 哎!苦尽甘来!一切都是贵人的相助,命运的安排。

做编辑要准备的事

【书卷气】

书卷气来源于对书天生的兴趣。这种兴趣就是一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终生盘桓挥之不去的“文化情结”。很多编辑班上得很诚恳,但聊天喝茶吃饭喝酒从不谈书,平时从不逛书店也从不买书,也不关心新京报的图书销售排行榜,跟文化学术界从来没有朋友,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没有一点书卷气,这样的同志跟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机关公务员没有什么区别。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出版做的是一种文化的生意。文化的生意的好坏决定于我们对文化的理解,而对文化的理解植根于我们对文化的兴趣,对书要有一种真正的热爱,如果只把它当个饭碗来应付,就不一定能做好,而且也会越做越没灵感越做越苦闷。知之不如好,好之不如乐之。所以看一个人像不像一个编辑,不是看他八小时在干什么而是看他八小时之外在干什么。

如何培养书卷气?一是广泛的阅读,腹有诗书气自华。做编辑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作者,每个人的学识和专业都不一样,而每个人一谈到自己的专业都好为人师口沫飞溅,这个时候我们编辑为了不显得尴尬让谈话继续,我们还得强打精神来应付,这个领域你不一定很精通,但起码要了解一个大概。这就要考验我们平时的知识积累和阅读视野,比如做人文图书的编辑不能因为你学的是文学就可以对历史和哲学不闻不问,不能因为你学的是历史就可以对常备的的文学经典没有涉猎,相反你对文史哲都应该有常识性的了解。在知识结构上上海少儿出版社社长王一方先生算得上是一个全能型编辑,十余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是湖南科技出版社的中医编辑,他谈起马王堆的性医学来让我面红耳赤又大开耳界,接着大谈周作人,接着大谈曾国藩,让我一个中文系出来的在他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二是广泛的交往,听君一席言胜编十年书。与作者交往,与同行交往,与书界媒体的交往等等都可以让我们广开思路,获益良多。每当我没有选题感觉的时候,为一个选题做与不做而犯愁的时候,为一句广告词而冥思苦想的时候,我会走出来选择跟一个朋友聊聊天吹吹牛。江西教育出版社早年出过一套很有影响的科学人文丛书“三思文库”,其中“三思”这个绝妙的书名(把西方的“赛先生”和中国儒家的“三思而后行”结合起来)就是当年刚出道的黄总与刘兵、吴国盛等科学史名家在一个茶馆聊出来的。这方面三联原老总沈昌文先生做的非常出色,他每周会找一个作者来三联韬奋中心喝咖啡聊天,从与作者的交流碰撞中激发灵感捞到点子,早年的《读书》办得那么好,也就可想而知了。

【激情】

要做好编辑,还需要激情。我在很多新编辑身上看不到这种由内而发的激情。这种激情表现在发现好书稿时的拍案叫绝,在找到好作者时的相见恨晚感动莫名,在与作者讨论书稿时的当仁不让,在策划选题方面的绞尽脑汁,在办事效率方面的雷厉风行。

激情对编辑的组稿非常重要。一种光明向上的心态,一个热情开朗的表情,一种做不好事情决不罢休的执着,才能给作者一种信心一种力量,要他接受你的组稿,首先要他接受你这个人。现在书稿市场竞争很厉害,如果你慢条斯理或者暮气沉沉,你肯定抢不到好书稿,一个有激情的人才能感动作者,才能让他放心把自己的心血之作交到你手上。其次激情还表现在对编辑工作的投入,我们公司不怎么提倡加班,但是我们还真该有一种努力的自觉,不用扬鞭自奋蹄,今天的事就该今天做完,没做完通宵达旦也要完成。再次,激情还表现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韧性”上,克服困难最需要的是这样的激情。我们在组稿的时候经常会遭遇打击,名人的架势往往会挑战我们自信心,此刻我们就得要用激情来重树我们的信心,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想方设法千方百计也要“搞定”他。我有一个朋友,早年做编辑的时候,非常认死理,每次冬天来北京组稿,遇到作者不在家,那时没有电话更没手机,他就坐在楼梯口傻等,等到半夜作者回来,他已经是饥寒交迫形容枯槁。作者见到这样的编辑没有不感动的。

【亲和力】

很多很老练的编辑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稿子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呢?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种能力是让别人由喜欢你而信任你。我们是在做事,更是在做人。

编辑上天入地的组稿能力来源于自身的亲和力。台湾的朋友讲到编辑的十种能力,我对编辑的亲和力特别有感触。首先,我们的年轻编辑都出身名校,做事的能力应当不差,但我要特别提倡一种共事的能力,这就是我们合作特别需要的亲和力。其次就是对外与作者的交往能力。很多很老练的编辑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稿子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呢?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种能力是让别人由喜欢你而信任你。我们是在做事,更是在做人。有的编辑出去跑了一圈可能什么都拿不到,但有的编辑就能马到成功满载而归。曾经有个著名文学编辑名叫梅朵,作家圈里叫他“没法躲”,他的亲和力太强了,只要他看上的作者就没有跑掉的。有的人天生就有亲和力,俊朗周正,光明笃实,作者们第一次见面没有不愿交付的;尖嘴猴腮,小鼻小眼,第一眼要让别人交付于我,恐怕就有些困难。所以我必须在后天培养上下功夫。

亲和力如何培养?

一、在陌生拜访时要学会与作者聊天。聊天并不是马上进入主题,你首先要营造宽松友好的谈话氛围,先走“农村包围城市”,然后方可“武装夺取政权”。

二、在讨论书稿时,要采取“同意挺进法”,就是先肯定对方后才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以退为进。作者们往往自视才高八斗,你个小编辑如意气用事针尖麦芒吵起来,后果肯定是鸡飞蛋打不欢而散。

三、学会赞美。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成功学上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是“赞美使人进步”。人们都不拒绝好话,与别人打交道时,要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不吝赞美。尤其是作者们十年磨一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写就一部书稿,你能夸到点子上,他会引为同调,感君知遇之恩。

四、学会幽默。幽默是一种风度更是一种涵养。在许多交际场合,幽默能化解尴尬打破僵局,加深印象赢得人缘。

五、学会微笑。

【眼力】

编辑在泛读的同时还得有一个精读,而且在读了之后还得形诸笔墨写写书评,只有写了,别人的东西才会变成你自己的东西。否则阅读变成别人的思想在自己的脑袋里跑马,尽信书不如无书。老出版家锺叔河先生说过“名编辑是编出来的也是写出来的”。所以啊,编辑除了阅读生活还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批评生活。

怎么让作者认可你?光放下架子厚着脸皮、生拉硬扯是不够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你对作者的定位,对作品的理解。这就要考验编辑的判断力也就是眼力了。你能不能指出作品好在哪里坏在哪里,能不能在与作者交流中产生碰撞、擦出火花,敢不敢在那些盛气凌人的名人大家面前说“不”。你的勇气来源于你的水平。这跟平时的读书很有关系。“观千剑而后识器”,编辑读书怎么读呢,沈昌文先生说“非浅尝则止不可”,我则主张编辑在泛读的同时还得有一个精读,而且在读了之后还得形诸笔墨写写书评,只有写了,别人的东西才会变成你自己的东西。否则阅读变成别人的思想在自己的脑袋里跑马,尽信书不如无书。老出版家锺叔河先生说过“名编辑是编出来的也是写出来的”看看我们业界几位出版界名流,如李庆西、王建辉、王一方、俞晓群等哪一个的笔下功夫不是如何了得。所以啊,编辑除了阅读生活还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批评生活。

这方面我经常给同仁们讲一个例子:我刚当编辑的时候,到北京来组稿,取法乎上,斗胆拜访作家社的副总编龙先生。此公何许人也,《林海雪原》《青春之歌》之责任编辑也。我一进门他就跟我说,一个好的编辑看一个书稿的时候就像老中医把脉,手往病人手脉上一探就知道病症在哪里。同样,一个编辑去看稿子的时候,只要翻几页就知道作者水平之高下,知道他的长处短处在哪里。此等功夫,令人向往,但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培养出这种职业的直觉能力。

【文字感悟力】

舒婷说“汉语对我们的征服,有时是五脏俱焚的痛,有时是透心彻骨的寒”。汉字简约优雅而极富想象力,是当今世界其它任何一种文字没法比肩的;中国的古典文学更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足以让今天的身体写作小资情调望洋兴叹。我觉得对汉字有没有品鉴把玩的能力,是能不能做好中文编辑的一个入门标准。

台湾我识出版社的王总编跟我说过,有些编辑的文案一稿就能到位,而有些编辑做了好几稿还是欠火候。为什么,我觉得就是我们的文字感悟力不逮是也。

我给我们的编辑改文案的时候,往往是做减法,普遍的毛病是文字太啰嗦,而且言不及意。原因出在哪,我以为是古典修养的欠缺。

每个责编把书的文案作为一个功课来做,我觉得有必要把我们的唐诗宋词元曲重新背一遍,把《论语》《庄子》《史记》《红楼梦》再啃一遍。韩少功说中国作家正在丧失两种能力:一是形容的能力,一是解析的能力。依我见,我们新一代编辑与戴文葆、朱正、钟叔河等老一代比起来,不但学养差距大,文字的的“形容“和”解析”能力也相差不以道里计也。

浙江文艺出版社著名编辑李庆西先生的审稿意见不做修改就可以直接拿出去发表,可见他本身文字功底之好,我现在还记得十余年前他给自己策划的“学术小品丛书”(因为这套书带动了当时的散文小品出版热)写的前言的最后一句“区区小品以期蔚为大观”,通篇只有两三百字,简明扼要而又风雅洒脱,当时让我眼红得发晕。有心的同人还可留心上海的《书城》杂志,每期封四的“每月书偈”就出自他的手笔。公司图书给业界的印象是“干净”,这个主要得力于我们文案的讲究。今后我建议我们每一个编辑的文案都要拿到编辑部来讨论,在切磋中培养文字的感觉;在公司的网上加强编辑荐书,不能抄书,必须用自己的话来写;鼓励编辑就我们自己的书写书评,发表后公司再奖励一次稿酬。

【核心价值的把握能力】

考验编辑对书稿把握的第一关就是撰写内容提要,用自己的话说,不能抄书里已经已有的前言后记;其次是在提要的基础上,提炼书腰的广告语;第三关也是最重要的是给书起名字,书的核心价值、读者的胃口、市场的卖点都要结合起来一并考虑。

台湾的蒋社长说对一本书的核心把握不能超过20个字。这对书腰广告语的撰写尤其严格:既把握全书又要言不繁,既通俗易懂又余音袅袅。第一要吃透书稿,第二要恰如其分地表述。考验编辑对书稿把握的第一关就是撰写内容提要,用自己的话说,不能抄书里已经已有的前言后记;其次是在提要的基础上,提炼书腰的广告语;第三关也是最重要的是给书起名字,书的核心价值、读者的胃口、市场的卖点都要结合起来一并考虑。……这样的书名让人读后有叩击灵魂欲罢不能的功效。我小结三点:1.要简要约;2.要狠要准;3.要实要虚。究竟如何写,得失之道存乎一心。自家好自揣摩去吧。

【做减法的能力】

钱钟书对编辑有一个很俏皮的说法,“编辑就是自己写不出东西也不让别人轻易写出东西的人”。新老编辑在对待书稿有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区别,那就是一个字——删。新编辑在面对煌煌几十万言的书稿,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敬畏心态,不管他说的对与不对,反正照单全收,最多改几个错别字就匆匆发稿,然后在填写发稿单“内容提要”时也是云里雾里套话连篇,以其昏昏使人昏昏。比如同志我在刚做编辑的时候为了强调书稿的出版价值,为了在社领导面前显示我组到了好书稿,我总是郑重其事地写下“此书填补了我国某某领域一项重大学术空白”或者说“这是我国第一部描写某某的学术专著”。其实那个时候我对该领域的情况压根不了解,也不跑图书馆也没网络查询,就这样信口开河,想来真是脸红。盲目给一个作者带高帽子就确证了一个新编辑在驾驭一部书稿不能做减法的能力。一个老编辑就不一样了,他会先快读一遍,看说了什么东西,怎么说的,篇章结构合理否,主题突出否,哪里该详哪里该略,哪里该小删哪里该大砍,哪里有硬伤哪里太平庸等等,他会把这些问题列一个清单,有理有据,寄给作者让他老老实实修改。一部书稿没有编辑作者之间好几个来回“斗争”和打磨,是出来了精品的。一部部浸透编辑的心血的好书稿在出版史上简直不胜枚举(陈思和先生编的《艺舟双楫》可以找来瞧瞧)。龙世辉先生就跟我说过,《青春之歌》是杨沫写出来的也是他作为编辑删改出来的。
【策划力】

就是出点子、策划选题的能力,这是编辑的核心竞争力。将出版理解为对思想文化的策动,这个策动力来源于我们编辑个人的策划力。出版史上有几个大的策划都曾对思想文化的发展有过深远的影响,如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商务王云五的“万有文库”,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四川人民社的“走向未来丛书”。

所以我们首先要提倡一种大策划,提倡一种没有竞争的策划,没有竞争的竞争是最好的竞争。这是最有创意的策划,如同第一个赞美女人如花。具备这样本事的要对大局走势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前瞻性判断。韩少功当年下海南办《天涯》杂志,他们当初对《天涯》如何在众多文学杂志里凸显出来,而且在文学刊物普遍走下坡路的时候让《天涯》杀出一条血路,这些旨意创意韩少功在《我与天涯》的长文里谈的很精彩。其次要做好市场调查。跑书店,看看市面上最新出了什么,什么东西好卖,卖点在哪里,琢磨别人的书名,琢磨别人的封面,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奇;跑图书馆上网查询,看看过去出了什么东西,一是避免重复,一是看看有不有再版或者再挖掘的潜力,这方面比较成功的案例,是早些年贝贝特公司呼延华先生玩的“版本升级”,选了一大批已经出过多次的学术名著进行版本改造,用铜版纸做彩插高定价推出,名曰“插图珍藏本”,叫好又叫座,我与李泽厚先生交往多年,都没有想到把他的《美的历程》再换个花样做一把,看来机会不一定留给有准备的人。三是要培养敏锐的职业嗅觉。我在北京有个朋友是很厉害的图书策划人,叫唐建福,每次见面聊天,我都被他弄得激动又惭愧,激动的是他的好点子让我要死要活,惭愧的是这些点子我咋没想到。春江水暖鸭先知,他的强项是总能在事情还刚刚萌芽别人还一团雾水浑然不觉的时候,他就开始捕捉并行动了。四是要勤于思考。同样做市场调查,同样跑图书馆找人聊天,有些编辑能提出选题,有些编辑压根没想法,这就是思考的不够。只有思考的深入才能玩出自己的匠心,否则就是跟风赶浪。

【建立作者队伍】

这是编辑的一个重要的书外功夫,考虑一个编辑的能耐也就是要看他的作者队伍。我们目前编辑主要要练的是案头功夫,对编辑跑外组稿还不太要求。但从长远来看编辑要做内外兼修。

如何建立自己的作者队伍?

一、陌生拜访。第一次登门,要注意两点:一是对被拜访者要有一个通盘的了解,对他的代表作要精读;二是遵守傅佩荣先生的告诫:内心感受要真诚,对方期许要沟通。切忌不着边际夸夸其谈。

二、书信交往。对老一辈名家大家,突然造访未免唐突,最好是事先修书一封,然后再上门请教。我早年在北京上海交往的一些学界名流就是靠这个笨方法得来的,如季羡林先生、李学勤先生、李泽厚先生、王元化先生、朱维铮先生。为了说动李学勤先生来做“中国学术史”这个高难度选题,我曾经给他写过一封长达十页纸的长信。我至今还收藏着许多名家的亲笔信。现在的人不怎么爱写信了,但你可以发电子邮件,打电话,发短信。

三、及时跟进。有些编辑几年下来,作者资源还是很稀缺,他和作者的交往就象猴子摘苞谷,摘一个丢一个。作者队伍的培养,跟进很重要。建立联系之后,怎么巩固这种联系呢?过年过节的时候,你可以发电子邮件,有事没事你可以发个短信打个电话,有事没事你可以登门去看看。随时与作者保持在联系状态,切忌临时抱佛脚,有事才去找他,要让他感觉你是情义之人而非势利之徒。

四、我觉得跟作者交往,锦上添花效果不一定好,雪中送炭可能才是上策。前段时间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编辑兴冲冲跑去跟如日中天的正在龙飞凤舞做签售的易中天先生组稿,易头也没抬,哼哈两字就把她打发了。老出版家王云五、张元济他们是在作者最困难的时候,稿子还没有写出来的时候,就将稿费打过去了。这一招复旦大学的出版社社长贺圣遂先生玩的特别出彩,他主政复旦社以来,复旦的好书稿基本上你不要再打主意了,因为复旦的名学者已基本被他“搞定”并归服。

五、学会吃饭。吃饭在中国不是吃饭,而是吃感情吃关系吃过程,吃什么不重要看跟什么人在一块吃很重要。吃饭就是吃“人”。所以我主张编辑要学会跟作者们吃好饭。在接待一些重要作者时,我们都有意识地想把我们的编辑也带上,有些编辑同人觉得是累赘,不愿意去,错失良机啊。其实在饭局上人们更轻松更打开,酒过三巡,滔滔不绝掏心掏肺,酣畅淋漓真气毕露。现在,我晚上很少回家吃饭,同仁们骂我“腐败”,老婆也不给好脸色看,弄得里外不是人,何苦来着?我好吃吗?我缺吃吗?我难道不想回家跟小儿子玩天伦之乐吗?我难道不想读书冲电精进吗?同志们,我其实是在“上夜班”啊!为构建和谐的外部环境,为争取更广泛的统一战线,为争取更多更棒更强的书稿,哪怕吃得脑满肠肥,哪怕喝得天地玄黄,我也豁出去了——苟利公司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是如何调到《中国作家》杂志社当编辑的

《中国作家》杂志社,是中国作家协会旗下的大型文学刊物,它和《人民文学》、《诗刊》、《民族文学》、《小说选刊》同属国家级文学刊物。 作为一个搞文学的作者,一生能在这几个刊物上发表一篇,都是最大的愿望,在省里,比方宁夏、银川,能在中国作家发一篇,市里就给你记一等功!啊,你想想,当时,在越战时期,在战场上,丢胳臂、断腿,才记个三等功。 所以,在这几个刊物上发东西也就成了我的理想。 有一年,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玛拉沁夫,(蒙古族)阎刚、艾克拜尔(维吾尔族、民族文学主编)还有《中国作家》主编龙世辉先生,(龙世辉是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的编辑。)等来宁夏开笔会。张贤亮派我负责他们日常接待的工作。会议期间,龙世辉和艾克拜尔,见我出身歌舞团,气质不错,是个北京知青,还会写小说,就说,以后,有机会到北京来工作。我知道这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往心里去,但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是人家挺欣赏你嘛。 可是,在我的心里还是种下了一颗种子:去《中国作家》当编辑。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时,我已经停职留薪,下海到广东珠海出版社旗下的珠海杂志当编辑了。社长成平对我不错,分给我一间小房,工资也不低,当时,每月都开400多块钱的企业股票。我干了不到一年,已经存下3000多块了。(当时万元户就算有钱的了) 人啊,不信命不行。什么叫命?时也,命也。 在某一时空,发生的某种事情,那就是你命里注定的。 那一天,下午两点多,我准备到电信局去报请一部电话,刚刚走到珠海文联大厦,习惯地一抬头,刚好我要看的那扇窗子探出一颗头来,那颗头叫道叫道,“都沛你来的刚好,你的长途!”我立马就上楼了,抄起电话,里面传来我二女儿咪咪的声音:“爸,妈住院了,让你回来。”我二话没说,放下电话,扔给主编一句话:“我回宁夏了!”就走了。 我这一走,命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本来可以调到珠海工作,也能分到一套房子,这一回宁夏,啥都没了。人家不能总等我,想进珠海出版社的挤破头。 我老婆得的是一种怪病,光发烧,找不出病因。我们先在银川最好的医院看,没用,又转院到北京住在同仁医院。我老婆的主治大夫告诉我,世界上,有百分之五的发烧病人是永远找不到原因的,医生治病也是治病救不了命。 为了维持我在北京的基本生活费用,我写了一封信给中华文学基金会,寻求救助,给我一个打工挣钱的机会。信发出不久,就接到一个叫赵文革的小姐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到基金会面谈。赵文革是个20几岁的美女,他告诉我,她之所以帮我,主要是因为我是北京知青,在农村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连病都看不起……我被留在新组建的经济类杂志《环球企业家》。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富于同情的美女的爸爸,竟是给毛主席、周恩来,当过警卫长的“大内高手”我认识她时她父亲正给万里当警卫长。这我才明白为什么基金会的人都挺尊敬她,就连基金会的头头都比较尊重她的意见。所以,我的事才办得那么顺利。 我一直在医院守着我老婆九个月,有很长时间都没上过班,编辑部的领导有意见,就和我谈话,让我注意点影响。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每天跑医院。就在这时候,我接到北京人事局的电话,说让我赶紧回宁夏办理知青回北京手续,不办,恐怕日后就没机会了。办理回京手续,首先就要有接收单位,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让编辑部接收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不好意思去找赵文革帮忙,咋办,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基金会的主管部门,中国作家协会办公厅,请求他们接收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也可以说我根本想象不到的是:办公厅的主管竟一口答应。并在我没有办调动的情况下,就给我办了正式工作证,主任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你和你老婆都离婚几年了,她病了,你还这么照顾她,不容易,哎,你们知青真不容易,好好照顾家里,照顾孩子吧,手续以后补办……”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就这样我成了中国作家协会的正式工作人员。 我回到基金会,我的《环球企业家》杂志副主编正好找我,他正式通知我,我被炒了。我忙掏出工作证给他看,说我已经正式调进中国作家协会,基金会没有权利开除我。他惊异地审视着那证件,良久才说:“你正式调进来了?那,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你是知道的基金会是自负盈亏的单位……你不上班,就没有工资……” 我经常坐在老婆的病床边发呆,没有了工资,吃啥?孩子要上学,拿什么交学费?老婆要看病,要缴费,没钱,没钱,也没有生钱之路,我经常盼望着我速死,至少和老婆一同死,死了,就解脱了,可是死了孩子怎么办? 卖文为生!忽然我想到这样一个主意,正好我手头还有一个中篇小说在手里。卖给谁?我忽然想到《中国作家》那里有我敬佩的龙世辉先生,还有高洪波主编。(龙世辉已去世) 我见到高洪波,他第一句话就是“爱人好些了吗?” 我知道这又是赵文革做的事,现在,全作协都知道我的英雄“事迹”。我说“我求你帮个忙,我揭不开锅了,基金会不给发工资了,我来卖稿子。” 高洪波拿着稿子翻了几翻,说,“你的调动关系办好了吗?”“办好了。”高洪波又说,“发一篇稿子能顶几天,不如这样吧,你愿不愿意到《中国作家》来?”“愿意!”“好,那你就调过来,不过这里暂时不缺编辑,你先干广告发行,以后再当编辑”“行1”“那你必须7天到位,因为7天后,我就在作协组联部上班了,我就管不了这里的事了。” 第四天,我就在《中国作家》上班了,(因为是本系统调动所以很快)我终于调入《中国作家》,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又有工资了,我生命的血管里,又涌动了活力!是《中国作家》救了我,我要用我全部的生命为《中国作家》而工作。…… 哎!苦尽甘来!一切都是贵人的相助,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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