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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杂志最感人的文章

2023-12-11 22:03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读者杂志最感人的文章

《读者》是我们这一代乃至两三代人的共同回忆。实际上,当说到“《读者》盛行的年代”这句话的时候,《读者》已经开始有了下滑的趋势。我们这一代人,记得更清楚的当是《读者文摘》,甚至在它正式改名后的很多年里,仍然习惯这样一种叫法。

如果记忆无误,《读者文摘》更名为《读者》应该是1993年的事情。想证实这个记忆是否有误,百度一下就能知道,但我不是很愿意这样做。记忆,会发生一些主观上的变动,我之所以把这个更名的时间记成1993年,说明记忆有它本身的理由。

在那个年代里,《读者》或者说更早的《读者文摘》,就相当于现在的朋友圈和“看一看”。很多优美的文字都是因为被《读者》转载、摘录过,才得以在更大范围内流传。当时在看《读者》的时候,只专注于文章内容,没有过多去留意作者,以及摘录于那本书籍之类的信息。到了日后,在阅读某一位作家的著作和文集时,会猛然间想起:“这篇文章,很多年前在《读者》上看过!”心中就有了老友重逢般的喜悦。

究竟在《读者》上看过多少好文章?这确然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夸张地说,正是由于《读者》是文摘类的月刊杂志(后来改为半月刊,还出了原创版),所以上面的文章都是精益求精、优中选优的好文章;几乎每一篇都认真读过,每一篇都在潜移默化中成为自身的营养。

这么多年过去,在《读者》(《读者文摘》)上读到的,最为难忘的文章有四篇,其中有两篇由于日后购买了作者的著作,而得以知晓是谁的文字;其他两篇,只记住了文章内容,而作者却一直不详——相对于只记住作者姓名,而没能记住他(她)的文章,作家更愿意选择读者记住他(她)的文字吧。

这四篇文章,第一篇是作家铁凝的《四季歌》。描写了一对恋人在春、夏、秋、冬不同季节里在公园约会散步的场景。这一对恋人最终分手,而分手的原因,铁凝没有从正面描写,只是从两人的对话中给读者留下大量的信息和线索。包括男青年对恋人说起前任的种种不是,女孩儿在想:我又会给他今后的恋人,留下了什么样的谈资呢?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是一位少年,心中有着难言的惆怅。懵懂中对爱的那种向往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畏缩。

另一篇是作家原野(鲍尔吉·原野)的《寻找鲍尔吉》。这是一篇很好玩的文字。我读了很多很多遍。由于收到一张汇款单(稿费),收款人为鲍尔吉·原野,让原野很是为难。鲍尔吉是原野的蒙古姓氏,很少用,而且身份证上也只是原野。杂志社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在那张汇款单上写了“鲍尔吉·原野”,结果邮电局的姑娘怎么也不让他取款,说他是原野,必须和“鲍尔吉”一起来才可以。

原野就打算找人来假扮“鲍尔吉”,刚开始是找路人,比如知识分子模样的人,结果人家根本不同意——那怎么可以!不能作假。找个小混混,小混混不但要钱,还出言不逊。原野出手制伏小混混,用手捏住小混混的下巴,结果嘴变成了“o”型,原野说换成别人会朝里面吐一口唾沫,他认为不文明,所以没吐。一本正经地写来,正是这篇文章好玩的地方。

另一篇是《五十岁,我有了自己的书房》,作者不详。那时候的我,觉得五十岁才有自己的书房,没什么意思了——如今我五十岁,才真正读懂这篇文章。

另外就还有一首国外的译诗《杰克吻了我》。大意是名叫杰克的小伙子,突然从公园靠背椅上站起来吻了“我”。岁月再怎么蹉跎,任凭年华逝去,红颜易老,黄花飘零,这一切能又如何?只因为很多很多年前,杰克吻过我。

我在后来翻阅了手上所有保存的《读者》,但始终没在找到这首诗。或者不是杰克,是约翰?或威廉?再后来,又没有缘由认为是勃朗宁夫人的作品,不过查讯依然无果。

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些年里从《读者》上的读到的文章,早已经成为生命里血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杰克还是任何一个名字,都让我知道,文字可以打败时间,每当回忆起那个瞬间,就是永远的青葱少年。

求<读者>的一篇感人文章

记得《读者》曾经刊登过一篇超级感人的文章,还获得了史上最高的投票,现在贴上原文与你共同欣赏一下,我贴的是原文,和《读者》上刊登的有点不一样。

那种温暖戛然而止
作者:春儿
前言:
时间过的飞快。我的孩子走了五年了。我终于敢拿起我的笔写下那一段尘封的往事。很多朋友不让我写。怕我撕开自己的血淋淋的伤疤,怕我痛,但是朋友啊,我知道你们是爱我的。但你们哪里知道。写出来对我来讲才是最好的解脱。才了却了我的一个心愿。因为,我在这五年里,没有一天不想念我的孩子。不管我如何努力让自己忘却。但总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某一个不经意的碰触。让我泪流满面。我永远也不能忘记臭臭给我带来的快乐和痛苦。所以,我必须写,为了我,也为了我的臭臭,我唯一的孩子。我永远的孩子。就让我把这篇文章送给我在天堂的儿子吧。臭臭,你要知道。妈妈永远爱你!不管你在哪里。我永远是爱你的妈妈。
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每次玩过家家时,我总是争着做妈妈。因为我会拥有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谈恋爱的时候,我依偎在我现在的爱人怀里,坐在一个菜园的围墙上。在温柔的月光下,我告诉他我的愿望:我要给他生一打孩子,我要养一大群鸡,有一个很大的菜园子。在一棵很茂盛的苹果树下,摆着一张大大的桌子,我做好饭后,看我的孩子抢着吃,吃过后又围着我亲切的叫妈妈…… 结婚后,我常拉着爱人的手一边散步,一边想象着我的孩子走在我们前边的样子,一摇,一摆的,而我在他身后轻轻踢他小小的屁股……我喜欢男孩,我一直认为男孩比较皮实比较好养。我喜欢淘气顽皮的小男孩。我知道我是一个小小的小女人。并为此而自豪。于是,我有了儿子。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给儿子起了一个名字叫――臭臭。 有孩子的日子是快乐的,每个孩子给父母带来的快乐都是无价的,都是永恒和真实的。现在回想起和臭臭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仍然能感到那一份从心底涌出的温柔。那是一种能让钢铁溶化的温柔。 还记得,刚出生时,臭臭是那样的娇小和丑陋。红红的皮肤皱皱的,像一个小老头。我甚至不港碰他不敢抱他。他不停地哭。饿也哭,渴也哭,拉也哭,尿也哭。很长时间我才醒悟,他所有地表达方式也只有这些了。于是开始学习怎样当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只有靠我才能存活,他只有在我的怀里才会感到安全,才会安静地睡,才会停止哭泣。 我快乐地看着我的孩子,并真心地感谢上天赐予我这个如此美丽的小精灵。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发觉,原来我可以这样地温柔和善良,可以这样地勇敢和真诚。似的,我不停地发现着新地自己。 慢慢地,他开始学走路。开始他在学步车里学习。他学得很快。常常看到他的身影在家里冲来撞去。他很好奇,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会微笑,然后亲一下,看见加湿器冒出的白气也会伸手去抓。在我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会把车停在厨房门口,好奇的张望。他很依赖我,不论我在哪里,他都跟着。哪怕是我在洗澡和去卫生间,他都会重重地敲打着门,在确认我在里面地情况下,安静地等待我出去。 我现在仍清楚地记得,那是1996年的春天,五月的微风温柔地吹拂着我绿色的短风衣。明媚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我,一切都暖洋洋地,我呼吸着芬芳的空气,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接我的孩子。很突然,就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我心中涌出来的幸福压得我要窒息,那是一种暖暖的暗流,轻轻地流遍我的全身,直达到我的指尖。那一刻我问我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我是多么的幸福。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扎扎实实的幸福。那一年我25岁,我儿子刚刚一岁。 快乐的我啊,丝毫没有察觉到灾难就藏在我幸福的背后。它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刻来临。 在他一岁三个月的一天夜里,他突然哭闹起来,我和爱人一直哄着他,但仍然不停地哭,直到他哭累了,才睡去。第二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左眼红红的。我抱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告诉我,点点消炎药水就好了。于是,我给孩子按时点药。但红还是没有消。快一个星期了,我又带孩子去查。这次大夫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仔细地查了又查,最后告诉我,孩子地左眼失明。而且,怕还有别的毛病。我惊呆了!一会儿医生把我地爱人叫了进去,当爱人出来后,脸色苍白地告诉我:“臭臭可能是眼癌!”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眼癌?不可能!一定是错了!”我的孩子健康活泼,就算他的眼睛有问题了,也不可能是什么癌!我不相信!我要去北京复查! 第二天,我和爱人带孩子去了北京。 结果终于出来了。 臭臭真的是视网膜母细胞瘤。真的是眼癌! 我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很久才发现我已失声痛苦。我感到血被抽干了,心被揉碎了。医生告诉过:得这个病得孩子在走的时候两只眼睛会都瞎的,而且随着肿瘤的长大和游走,脸部要变形,会惨不忍睹的。想着孩子欢笑的脸,我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才一岁三个月啊!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结束吗?这一切是真的吗?医生告诉我,臭臭现在可以化疗,也许还有50%的希望,但是他必须进行眼球摘除手术,包括眼眶。化疗的结果是这半边脸永远是一岁时的脸,而那半边脸却正常生长。而且,即使手术成功化疗成功也只能活到七八岁左右。我真的很想给他化疗,当时我疯狂地抓着一声的手一个劲儿地喊:“给他手术!做手术!”但我也清楚地知道,这对才一岁多地孩子来讲太痛苦了,更残忍地是如果他活到了7岁,如果他懂事以后,他的痛苦也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难逃一死啊! 那天晚上我和爱人做出了我们一生最难做的决定。我清楚地记得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我那坚强地爱人那张没有血色地脸和悲伤的眼睛。我对我爱人狂喊:“不可以!医生说若不做手术,孩子会双目失明的,最后双眼会长出菜花一样的东西,头也要变形的。我该怎么办!当臭臭伸着双手呼唤我‘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时,我该怎么办啊?我会疯的!做手术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后悔的,就算是倾家荡产、腕骨剔肉也要给他治啊!毕竟还有一丝的希望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死去!”面对我的歇斯底里,我爱人,我心爱的人只是使劲地抱着疯狂的我,向我吼道:“春儿,你清醒一点!你难道让臭臭长到可以质问你‘妈妈,我为什么不能活下来’的时候吗?你难道让他就用一只眼睛来面对这个冷酷的事实吗?你难道让他饱受身体的摧残还有面对那些好奇的目光吗?”然后他使劲地擦了一把眼泪。 孩子,原谅父母吧!我们是残忍地,但也是无奈的!我们必须这样决定。我们宁愿让你快快乐乐地活上一年,在你什么也不懂地时候走,也不要你受尽折磨才走。虽然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我内疚背负一生。 第二天晚上,我独自背着我的臭臭,躲开了亲人。我背着他走在午夜安静的城市里,一直走着。我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也不在乎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背着他走,我要和他在一起。路上,我抱着我的臭臭问他:“臭臭,妈妈爱你,你知道吗?”臭臭告诉我:“知道。
”我流着泪告诉他:“臭臭,妈妈爱你,不管妈妈怎么做,你要知道妈妈是爱你的。”臭臭回答我:“知道。”我问他:“臭臭,你来世还做我的儿子好吗?”我的臭臭,什么话都会答的臭臭什么也没说。我的泪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于是,我又换了话题问他:“臭臭,你爱我吗?”他清楚地回答:“爱。” 日子一天谈地过,我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和希望。也许是误诊,也许会钙化,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幻。我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的眼睛,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睁开眼睛。如果,他向我微笑,如果,他清脆地喊我妈妈,我的一天就会很轻松很愉快地度过。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皱着小小的眉头,闭着眼睛赖在我的怀里告诉我:“妈妈,我难受。”然后不停地翻转他地小身体。每当这时,我的心就紧缩在一起,我能做的只是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希望能把他所有的疼痛都吸附到我的身上。我不停地告诉他:“臭臭,妈妈在这儿呢。不怕,妈妈在呢,妈妈抱着你呢。”然后让他在我的泪水和歌声中昏睡。我教会他很多的故事和诗歌,但我从不教他“疼”、“痛”和有关的字词,所以,他临走的时候仍只会告诉我:“妈妈,我难受。”只有我知道这个难受的意思。那个难受里包含了多少不能忍受的折磨!我的臭臭毕竟才一岁多啊! 我的孩子活了958天,两年7个月15天。 我的臭臭活着的时候,他出奇的乖巧,出奇的聪明,他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地可爱,不,甚至更机灵。他喜欢小汽车,我给他买了近百辆大小不同的小汽车,每天他都不停地摆弄他的车。是的,我溺爱他,倾我所有来满足他的愿望。看着他在不疼痛的时候认真的玩,对我是一种享受和幸福,我知道我看他的日子不会很多了。 在他病的日子里,我用了很多偏方给他治病。我知道我很愚昧,但是一切都没有用。臭臭仍然做了手术。因为他的眼睛里的东西已经长大了,真的突出来了,他合不上眼睛。每次我帮他合眼睛的时候看到他应该是眼球的地方已被一块灰色的东西代替的时候,我都在颤抖。我真的快崩溃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活着,我当时在别人眼里已经疯了。 臭臭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小小的身体躺在大大的床上,那么单薄和可怜。我望着手术室的门,我的生命似乎被抽干了。我向上天默默祈祷:“让我的臭臭不要活下来,让他死在手术台上吧。”我真的是疯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祈祷词吗?但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我知道,臭臭的眼睛将被挖掉。他那个眼睛的地方将是一个黑黑的窟窿。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他的痛苦。我的爱人拉着我的手,我们坐在手术室外的台阶上,远离人群。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那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手术车推了出来,我却躺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很虚弱,发自心里的虚弱。我支撑着起来,我必须起来,我是母亲。我看到了他安静的身体,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我抱起他,他是那么的轻盈,我抱紧他,我怕他飞走。他的左眼蒙着一块大大的纱布。他的麻药还在起着作用。他很安静。那一刻我哦忽然有个幻觉:是不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不要想啊 臭臭疯了,他疯狂地拉着他脸上的纱布。他疼啊。麻药劲儿过去了,他挣扎着大叫:“妈妈,难受啊!妈妈啊!难受啊!”爱人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一边喊我:“春儿,快点,帮我抓着他!不要让他把纱布拽掉!”我勉强站了起来,正在这时,臭臭挣扎着向我伸出了手并喊出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句话:“春儿!妈妈啊!――”那个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和无助,又是那样的震撼! 我终于崩溃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晕倒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臭臭已经被打了安定针,昏睡过去了。 在医院的日子是没有记忆的日子,我现在只记得臭臭左眼睛上那一块白的刺眼的纱布。 我曾尝试着闭上我的左眼,想看看臭臭能看到的世界。当我看到后,我感到悲哀。真的。 我是脆弱的。我从来就没敢看我孩子那做完手术的左眼。每次带孩子去换药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进去。我躲到了眼科走廊。但我还是能听到臭臭狂喊:“妈妈――妈妈――”的声音。我躲到了电梯里,随电梯上上下下,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臭臭的叫声仍能听到。那无奈的喊妈妈的声音飘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在他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我臭臭还能活半年。我真的以为他能活半年呢,但只有两个月,我的臭臭就走了。 臭臭要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要离开我的征兆。他不吃不喝,安静地躺在我地怀里,轻飘得像一片羽毛,他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不停地在我的怀里扭动,不停地喊:“妈妈,难受。妈妈,难受。” 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 我把臭臭送到了医院。在病房,我爱人去取住院的东西,我抱着我的孩子,抱着即将离开我的孩子,我哭了,没有任何顾及的放声哭了。我问臭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是你的妈妈,可我为什么却救不了你啊!”是的,悲哀的不是孩子的病,是我做妈妈的救不了孩子,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我。在空空的病房里,我无奈的哭声在回荡,上苍有灵啊!如果泪水能唤回我的臭臭,我宁愿让我的泪流成海!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救回我的孩子,我情愿死一万次!我的孩子,我的臭臭!只有他能听到我的呼唤。但他已昏迷了。 臭臭走了。永远地走了,真的走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1997年10月9日。我的灵魂被永远地带走了。 但我仍感激上苍。他走的时候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他的面貌没怎么变,虽然他的脸有些轻微的变形,但他的右眼没有失明,他临走的时候仍看得见我,他仍能准确的用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他仍知道他的妈妈在他的身边——永远! 我选择了给他火葬。老人告诉我,这样小就夭折的孩子最好埋在路边。我坚决不同意,臭臭在世的时候已经饱受折磨,我不能容忍他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泥土中孤单地睡去,不能想象他的身体受虫蚁的伤害。我怕他冷,怕他寂寞,怕他醒来哭喊着找妈妈,我要他化成轻烟,随风散去。我要他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但火葬的时候我没有去,我不敢去。我无法面对我死去的孩子,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我的爱人和我的同事去送的臭臭。回来后,我望着我的爱人默默的流泪。我的爱人啊,我坚强的丈夫,在孩子有病的时候他没有哭过,但此刻,他在床上打着滚,用力抓着自己的胸膛,撕扯着衣服,放声大哭。他只是不停的告诉我:“春儿,我疼啊!我心疼啊!”我抱住他的头,他虚弱的像一个婴儿。他喃喃地告诉我:“我把臭臭的奶瓶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小玩具陪着他。我把他的冷柜里抱出来的时候,他那个样子就像在睡觉,我亲了亲他的脸。我总感觉他能马上睁开眼睛喊爸爸似的。我把他脸上的纱布摘了,我不要他在投胎的时候还带着那块可恨的纱布。” 晚上,我和爱人把臭臭所有的玩具、衣服和臭臭用过的东西、照片和我的日记,到十字路口全部烧掉了。 我悄悄地留下了臭臭的一缕胎毛和一张他的百天的照片。我那张照片上我有一张幸福的笑脸,快乐地拥抱着我的孩子。这是我留下的与臭臭的唯一的联系,也是我做过母亲的唯一纪念。再有,就是我对臭臭永远的记忆和无尽的思念。 我仍不记得那一夜我和爱人是怎样熬过的了,那一夜我没有记忆。 第二天上午,我把我的睡衣和爱人睡觉时常穿的背心剪了,在胸口那个地方剪的。我小心地把臭臭那少得可怜的骨灰包了起来。我期望在冥冥之中臭臭能感到温暖,感到父母的呵护和体温。但是,去埋葬孩子的时候,爱人仍没让我去,所以至今我仍不知道我心爱的臭臭的坟在哪里。 我的孩子在这一次真的走了,我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听不到他清脆的笑,再也听不到他那特有的喊妈妈的声音了。 除非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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