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征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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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 西方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初在西方兴起的一股思潮。他们从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出发,对资本主义所面临的问题以及马克思主义理论、无产阶级运动的出路等问题进行了批判和探讨。本文试从整体上来分析西方马克思主义,并从六个方面概述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特征。以便于吸收和利用其合理的成分,更好地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
论文关键词: 西方马克思主义 多样性 批判性 现代性 开放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初兴起并在国际上颇有影响的一股哲学思潮。它以时代的变化为借口,提出并企图用西方近现代的某些哲学思想来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改造,使之“完善、发展”。西方马克思主义虽然在整体上与马克思主义根本相反,但是我们也不能对它采取简单化的一概否定的态度,而应该采取批判的态度、扬弃的方法来对待西方马克思主义,从中吸取积极、有利的因素。本文试从整体上来把握西方马克思主义并从中抽取出其共同、一般的特征,作为进一步深入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前提。
一、学派的多样性
这可以说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鲜明的特征。西方马克思主义学派林立、理论繁多,并不能纳入一个完善统一的“公理”和通用的模式,具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多样性与多变性。这是一个只要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稍微有所了解、接触就会感觉到的不争事实。其中有影响的如黑格尔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现象学的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的马克思主义、新托马斯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地理学的马克思主义、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十多个学派。而且有些大学派里面还套小学派,有不少分支。可以说,在这众多的学派中也找不到两个观点毫无分歧的哲学家。此外,各学派之间还不断相互影响甚至交叉。因此,人们要准确地说出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究竟有多少个流派可以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导致同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而会出现这种“百家争鸣”的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从根本上来看,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当代科学技术、科学思想的交叉、综合以及边缘化的发展趋势在哲学思潮上的体现。由于现代西方哲学缺乏真正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因而缺乏自我更新的能力,缺乏旺盛的生命力。不得不从马克思主义中吸取营养以寻找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二是大多数西方哲学学派在其创始人生前曾风行一时,以后却如昙花一现,之后或者因为内部分化而衰落,或者与其他学派融合产生“新”的学派,或者被另一种学派所排挤、所代替。而后者接着也遭受到前者同样的短命厄运。如黑格尔主义一新黑格尔主义、托马斯主义——新托马斯主义、康德主义——新康德主义等。
总之,它们只有不断的改变招牌、更换门庭才能维持其生存。这样产生的多样性并不是正确的全面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与错误的片面的彼此交替和对立的结果,而只是一种错误的和另一种错误的、一种片面的和另一种片面的相互对立的结果。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建立在关于自然和社会的客观规律的基础上的,是正确而全面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来,西方哲学就炮制了一个又一个反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武器”,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这同样也形成了西方马克思主义派别表面的多样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多样性表明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是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以及运用不同的哲学流派来解读马克思主义,客观上有利于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进一步的深人。但是,往往容易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局面,其结果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歪曲,最终使研究陷人死胡同。
二、内容的两分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虽然学派林立、多样且多变,但这并不意味着内容上也杂乱无章、无规可循。综观他们的研究内容,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是关于科学问题;二是关于人的问题。正是这两个问题把这一思潮区分为两种类型:科学主义(或理性主义)思潮和人本主义思潮(或非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这两大思潮的产生,从社会历史的角度看,在西方资产阶级上升时期曾是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宗教主义的两大思想武器:用科学主义反对迷信,用人道反对神道。那时的资产阶级既重视理性、重视科学,于是提出了“知识就是力量”的名言;同时又重视人道、重视人权,于是提出了“自由、平等、博爱”的纲领。这二者是统一的。随着资产阶级巩固了自己的统治,严酷的事实表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科学的进步、机器的运转,并没有带来普遍的“自由、平等、博爱”;反而带来了使人异化的深刻的社会危机。同时,科技发展本身和人类社会生活本身也提出了大量需要回答的问题。因此理性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分裂Et趋明显:理性主义一方面越来越来把人的问题从科学范围中排除出去,另一方面它本身也发生了变化,从抽象的思辩的理性主义转变为具体的、实证的理性主义。与此相应,它把人道主义斥之为虚伪的人道主义,而把自己标榜为一种要回答人的原始之内在本质的“新人道主义”。这样,终于在十九世纪分裂为两大思潮。
就科学主义思潮来说,对它影响最大的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西方发生的第三次技术革命。这次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技术革命使资本主义由电气化时代步入信息化时代。科学的大分化、大综合的结果,出现了边缘性学科、横断性学科和综合性学科这样三大类型的新兴学科。在科技迅猛发展的客观实事面前,那种主要以数理逻辑结构为工具,从横向静态地分析自然科学的逻辑结构和逻辑方法的学派逐渐暴露出不能说明科学发展规律的弱点,从而不得不让位于那种主要与科学史相结合、从纵向动态地研究科学发展规律的学派。从逻辑实证主义到批判理性主义再到历史主义和新历史主义,正是表明了这种由横向到纵向、由静态到动态分析的趋势。
就人本主义思潮来说,对它影响最大的则是二战结束以后,特别是五十年代以来,西方的社会历史现实。西方社会在这半个世纪中经历了战后恢复、相对繁荣、停滞危机、滞胀复兴等几个阶段。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是科技物质生产高度发展,物质生活水平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另一方面反映了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下的各种社会危机,特别是经济危机从酝酿到爆发、从潜伏到表面化;社会道德风尚日益败坏、精神文化日趋坠落、垄断资产阶级和统治集团对人民群众的统治也随之加紧。这些矛盾的积累,终于在六十年代后期导致了一场震撼西方社会的新左派运动。
我们必须看到,人本主义哲学思潮把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说成仿佛是科技进步和物质生产提高所带来的社会压制与人的本性之间的矛盾,而不是生产力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矛盾,这当然是极为荒谬的。不过,它提出了如何处理好科技与人的关系的这一值得关注的问题。
三、现代性
大部分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都以使马克思主义“现代化”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他们在“回到(青年)马克思”的口号下,要求“重新发现马克思”,通过马克思本人的著作,特别是早期的著作来“革新”或“重建”马克思,使马克思主义“现代化”。一方面,他们认为,当代资本主义较之于马克思本人所处的自由资本主义时代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出现了新趋势和新特征。而马克思主义主要是一种十九世纪的社会理论,即自由资本主义的理论。它的许多原理所赖以成立的现实基础消失了,不能解答现时代提出的各问题,因而过失了,必须加以“修正、补充和发展”,以适应当代的社会现实。另一方面,“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认为,由于马克思的理论被恩格斯及其后的“正统马克思主义者”所歪曲,已变得面目全非,所以需要正本清原,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本来面目,建立一种“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来与恩格斯及其后的“正统马克思主义”相对立。
西方马克思主义致力于马克思主义的现代化可以说是不仅是合理的,而且是应该的。马克思主义是时代的产物和社会实践的结果。只有与时代同步,在分析和解决现实问题中才能获得生机与活力。在时代已经事过境迁、社会实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的情况下,要求马克思等经典作家回答现代社会提出的各种问题,提供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绝对是错误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应站在时代的前列,总结、概括新的实践经验、分析解决实际的问题,以新的思想观点去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现代化所做的努力是值得赞扬和肯定的。然而令人感到遗憾也是值得我们警惕的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致力于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的操作过程中,修正的已不是个别的结论与说法,而是抛弃了剩余价值学说和阶级斗争理论等,对此,仅以现代化做为说明是没有道理的。
四、纯学术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从纯的学术性的角度来研究马克思主义,将理论与实践相脱离,使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局限于学术研究的圈子里。正如安德森所说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首要的最根本的特点是它在学术结构上与政治实践相脱离。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这种学院式的特征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它的奠基人卢卡奇和葛兰西都是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积极参与者,他们都力图贯彻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原则,只是到了三十年代以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们才开始脱离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将马克思主义主要当作纯学术研究的对象。这种变化最初是从法兰克福学派那里表现出来的。霍克海默在三十年代初创立批判理论时就表现出明显的脱离工人运动。法兰克福学派之后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正是沿着这一条离开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曲折道路而前进的。
当然西方马克思主义将理论与实践相脱离,具有学院式的纯学术性特征并不是说他们闭门造车,不关注现实,相反在他们的理论中可以看到他们所探讨的许多问题都是当代社会的紧迫问题,并且提出了一些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案。如在1968年爆发的五月风暴中,他们的理论就成为新左派的思想武器。因而这主要是相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关系而言的。
五、开放性
“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应该向各种学术思潮开放,吸收资产阶级的思想文化成果来“补充、修正或发展”自己。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到马克思以前的哲学中寻根探源,续马克思的家谱。即利用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哲学体系来对马克思主义做出新的解释,以构成自己的理论体系。如卢卡奇等人主要是利用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最精华、最能够表现其性质的是辩证法,辩证法处于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地位,甚至包容着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但马克思的辩证法并不是恩格斯及一些“传统马克思主义者”所理解的自然辩证法。而是从黑格尔哲学中继承来的最宝贵的“主体客体辩证法”。正是这种“主客体辩证法”,使马克思主义具有革命的本质,才能揭示社会发展的辨证过程,也才能指导社会走向主体和客体相统一的理想状态。二是主张吸收当代资产阶级思想文化因素,“补充”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将马克思主义与当代资产阶级哲学思潮相融合。如萨特等人认为,“传统马克思主义者”忽视了人,“把人吞没在观念里”,留下了一块人学的“空场”,而存在主义则强调了具体的现实的人。因此,为了恢复马克思主义的人道主义性质,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人学,必须把存在主义“引进、补充”到马克思主义中去,萨特等人也因此而得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之名。
西方马克思主义大胆地吸收和利用人类社会创造的文化成果,广泛利用资产阶级思想理论来拓展马克思主义,无疑具有积极的意义。但是,马克思主义毕竟具有明确的理论性质和相对独立的完整体系,其列各种文化成果的继承和吸收,是在消化的基础上,增强自身的体质,促进自身有机体的发展、成长。而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做法,实际上更像是在拆卸、组装零部件,把一些截然相反的世界观和做法直接结合在一起,往往具有折衷主义的性质。
六、批判性
批判性可以说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最主要的特征。“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正是运用这种“批判的精神”来看待资本主义社会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批判的马克思主义者”只接受马克思主义对当时社会的批判及其表现出来的批判方法,宣称要恢复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批判的精神,反对将马克思主义当作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他们认为,要发挥马克思主义的功能作用,最迫切的是必须恢复其作为社会批判理论的性质。不能像恩格斯、苏联东欧式的社会主义那样把马克思主义理解为包罗万象的总体法则和理论体系而加以遵守。而应以批判为中心任务,展开对意识形态、日常生活等社会现象领域的全面批判。
西方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从不同的方面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病,特别是他们深刻分析、揭露了在丰富的物质生活之中存在着人性的丧失,可以说是非常有见地、也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反对将马克思主义当作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在“革新或重建”马克思主义过程中,过分地强调批判性、而忽视了科学性,实属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歪解曲释。
作为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的基础拓展,这两个核心概念,不但对革命主体先天性的摒弃,而且对革命的持续发展提供了充分动力,因此提升了法国当代反叛资本主义的斗争的可能性。本文对这一哲学基础,展开了讨论。
一、认识论断裂的意义
不同于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和人道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阶段,是指强调多样性和生成性的法国马克思主义,这不但是在理论上的一种划分,而且是现实社会演进中的一种划分。在20世纪三十年代一场黑格尔思想入侵了法国马克思主义,在黑格尔思想的入侵下,尼采哲学、克尔凯郭尔和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现象学都对思想界进行不同程度的冲击,这种思想的'多样性,不仅促成了新尼采主义,同时产生了具有创造性的法国黑格尔主义,在这一进程中,暂时的呈现比较完整的法国马克思主义的当代形态。
当代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的萌芽是法国新尼采主义和法国黑格尔主义。亚历山大·科耶夫在研讨班上分别对哲学人类学和现象学进行了讨论。一方面是法国哲学中输入了人本主义;另一方面,把人阐述为“一个人的欲望总是他者欲望的欲望”的某种存在的基础,为消散主体性开辟了新道路,这个新道路就是欲望主体的生成和欲望主体的消散,这种理论归类方式把原本复杂而丰富理论变的简单化和抽象化。详细而论,阿尔都塞强烈的拒斥法国黑格尔主义思潮,所以,对法国马克思主义将关注点黑格尔转向尼采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转变的关键契机是阿尔都塞的认识论断裂。
在认识论断裂的过程中,阿尔都塞的认识论断裂有两方面的意义,一种是时间上的断裂,就是指以时间上的不同阶段阐述青年马克思和老年马克思的断裂。另一种是逻辑上的认识断裂,在哲学认识论中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内在断裂,所以,不管是哪方面的断裂,都预示着黑格尔思想和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断裂。阿尔都塞明确地认识到:“简单的颠倒并不是断裂,不是将颠倒的事物颠倒过来,就能因位置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事物的本质和内容!”从某种程度上讲,是阿尔都塞所谓的意识形态转向科学的进步。
阿尔都塞不仅强调马克思存在这种断裂,而且也斥责了那些企图回到黑格尔的想法的人,这种谴责带着政治宣言的色彩,逼迫其追随者另辟蹊径。这些学者都阐述了黑格尔思想,但最终却殊途同归,用其他的方式发现“认识论断裂”。
二、和解与断裂的逻辑意义
科耶夫为代表的那些人道主义阐释者就是伊波利特所指的“某些阐释者”,他们对黑格尔进行转变,变成以人为核心的哲学人类学。伊波利特尝试改造法国黑格尔主义,他的阐释方向是:由原来的人本主义阐释,转变为向逻各斯主义的逻辑阐释,这种转向更像是一个严谨学者对黑格尔哲学的研究。但是伊利波特努力的完成《逻辑与存在》这一著作,在此书中,他对自己的要求不仅仅是把法国黑格尔主义思想从原来对人的存在的关注转变成现在对逻辑的关注,更重要的是寻找一个能够经存在和逻辑加以和解的融合点,因此补充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和《逻辑学》互相存在的鸿沟。在和阿尔都塞的相比之下,传统的伊利波特似乎主张非断裂,但是从实际出发,他的理论推演过程,显得过于急躁了。
在以语言为中介的自我意识方面,伊利波特曾尝试把逻辑和存在相互连接,与此同时,在他看来,语言包含几个关键要素:第一是存在;第二是反思;第三是意义。作为语言的重要构成要素意义,它意味着在反思过程中对语言实体性要素的否定和舍弃,所以,意义的本身就是自我意识的一种存在方式,伊波利特所称的“意义的逻辑”就是指黑格尔的逻辑学,伊波利特所阐述意义的逻辑指的是和解和共在,某种普遍和特殊获得思想辩论整合的个体性,在之后德勒兹使用过它,情况却大相径庭。
和解被归为意义层面之时,和解随之变成语言学的一个问题,意义的语言学回归还存在着危险:就是和解的终点转向断裂的起点。这个是语言的核心问题且无法回避:概念的综合就是语言,它所表达的事物是外部的客观存在和语言的存在有本质的差别。这个差别的存在会导致意义成为对抗性存在的一种表现。伊波利特用思辨逻辑来努力整合先验主义和经验主义,此种断裂却总是存在和解的思辨逻辑之中,对于伊利波特来讲,意义的逻辑就是思辨的逻辑,语言的和解中会一直会有思维和存在的断裂,这种结果使得伊波利特无法预知。直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德勒兹阐发一部书,名字叫作“意义的逻辑”,书中主要阐述了意义的和解所包含的内在断裂。
三、从意义生成性内涵到事件哲学的产生
伊利波特把意义作为思辨逻辑的主要关注点,是不可言语的阐述方式,没有直接的超验性。在黑格尔的阐述过程中意义的存在本身就存在辩证关系,一个从“有”到“无”的过程,因此,在德勒兹的思想中直接成了“生成性”并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基本内容,意义本身就存在悖论性。
德勒兹认为事件不仅仅是理论问题,而且是一个政治实现的问题。在政治事件实现中,使“多元”的意义展现出“唯一”的存在模式,这种唯一存在的模式却不能真正的凸显出断裂的意义内涵,后者所包含的多样性和生成性不能只用一种方式来表达。因为,断裂中会一直存在意义所包含的现实政治事件和意义,所以作为意义的事件是政治事件持续爆发的内在原因,而不是真实爆发的这一政治事件,它和真实的政治事件是存在多余的空间,然而这个多余的空间往往是社会革命持续存在的主要原因,所以,法国激进左派对事件哲学乐此不疲。
四、总结语
本文对法国马克思主义思想哲学基础转变进行了简单的阐述,马克思批判了黑格尔的思辨哲学,这种批判让学者重新思考了哲学的问题域,而且在断裂中传承了马克思思想的革命性和马克思思想的批判性。我们在学习伟大思想家的抽象理论时,他们不但对哲学本身进行探讨,而且不忘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的基础的研究,在这期间,所经历的哲学思想促进我们今天更好学习和面对当代法国马克思主义。
论文关键词:当代西方;社会思潮;全球化
一、当代西方社会思潮概况
所谓社会思潮,是指某一特定时期内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状况,并适应相当一部分人的心理状况和要求,在社会上流传甚广、影响较大的思想潮流。其实质是一定社会经济条件下的学术文化观点和实践在社会层面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以及它们与社会政治经济间相互制约的总和或总体特征。
当代西方社会思潮,是指产生于西方社会,发生于20世纪,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社会思潮。它派系庞杂、学说众多,首先就学科领域而言,社会思潮可表现为政治思潮、经济思潮、文化思潮、哲学思潮等。具体到各个领域,诸如政治自由主义、政治保守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属于政治思潮;诸如经济自由主义、国家干预主义、货币主义、市场社会主义等属于经济思潮;诸如理性主义、非理性主义、抽象主义等属于文化思潮;诸如存在主义、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属于哲学思潮。当然这种区分也只是大致性的并非绝对化的,有些社会思潮同时涉及多个领域的内容,像全球化思潮既包括经济全球化,也包含了文化全球化,同时又涉及一系列政治问题。各种思潮内部还存在许多派别,这些派别都有自己的思想观点、理论体系,而且又都有其符合社会心理的情感内容,在社会的某一层面占有一席之地,在各自领域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总而言之,这些思潮都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状况,因而又有如下共同的特性。
第一,非理性主义色彩浓厚。当代西方社会思潮的最早源头可追溯到l9世纪末2O世纪初哲学上的非理性主义流派——意志主义。叔本华、尼采的意志主义引发出以无意识、泛性论等非理性的“欲”为主要特征的弗洛依德主义,以及以个人的情绪体验为核心的存在主义,影响到以社会批判为核心,鼓吹“爱欲解放”论的法兰克福学派。这一影响又从哲学波及到众多其他领域、文化形态史观、宗教社会等也有浓厚的非理性倾向。
第二,相对主义的流行。相对主义最先冲击的是科学上的绝对主义,主要依据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以及现代物理学中的量子力学。哲学上的相对主义是从反对黑格尔的绝对主义哲学开始的。以晚年维特根斯坦的反本质主义、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罗蒂的新实用主义和利奥塔的后现代主义为代表的新相对主义思潮,目前正深层次地影响着西方社会思潮的各个流派。
第三,人本主义倾向明显。西方社会人性异化的事实乃是当代西方社会思潮普遍关注人的问题的根本原因。人本主义强调以人作为其主要研究对象,给人的生存与发展以及人性的解放等等“属人的问题”以合理的说明。在现象学、存在主义、人格主义和哲学人类学等人本主义流派看来,思想家们不应关注科技发展和物质文明的成果,而应力图关心现代人的困境、痛苦、恐惧和迷惘的现实。
第四,注重全球问题,关注人类未来发展。20世纪下半叶开始,以世界新科技革命为基础的经济发展出现了新特点。它既为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更加广泛的前景,同时也给人类的生存环境造成许多全球性问题。伴随着新科技革命的到来,在现代西方社会思潮中产生了未来主义。未来主义从全球角度探究人类面临的新问题,并探讨新科技的应用和发展对社会的影响,体现了理论的超前性、预测性。
走向21世纪的人类社会,正经历一场广泛而深刻的变革。世界的发展、中国的发展都处于一个关键时期,相应地,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也处于一个关键时期。马克思主义诞生后的一个半世纪的历史表明,每当社会发生重大变革,往往孕育着马克思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新的发展的可能性。在新世纪即将到来的时代条件下,这种可能性无疑是大大地增强了。马克思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新发展的可能性在多大程度上成为现实,将直接决定着马克思主义以何种姿态走向机遇与挑战并存的21世纪。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发展的理论
马克思主义包括它的基础和核心——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不断发展着的理论,这并不是什么新观点,而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常识。恩格斯在1887年致友人的一封信中说:“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1页。)按照这种观点,恩格斯曾告诫说:“以为人们可以到马克思的著作中去找一些不变的、现成的、永远适用的定义”是一种“误解”(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7页。)。
马克思主义哲学所以是发展的理论,这是由其本性所决定的:其一,它的实践性。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性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实践,特别是千百万人民群众的实践是它的一切理论观点形成和发展的最深刻源泉和动力,正确的理论必须能够如实、及时地反映实践的发展变化,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另一方面,哲学诚然要解释世界,但更根本的是改造世界,为此,它坚持理论必须不断地被运用于实践,在指导实践的过程中接受实践的最终检验。离开无限丰富、不断变化的社会实践,马克思主义哲学就会走向自身的反面。其二,它的科学性。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在总结、概括和吸收近现代科学的一切成就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身又是一种科学的理论,不是什么宗教教义,它严格地从“最顽强的事实”出发,而不是从某种先验的概念、原则、公式出发来看待自己的一切理论观点。其三,它的开放性。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一切旧哲学不同,也有别于现代西方一些自命不凡的哲学,它从来都不主张自己已经结束了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诚然有它的体系,但这个体系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它为后人不断地丰富它、发展它留下了无限广阔的空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上述特性,决定了它可能而且必然要求随着实际生活的发展而不断地发展。
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发展的理论,当然不是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是不稳定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9世纪中叶及其后期,站在最先进的工人阶级的立场上,所创立的哲学理论的基本观点是科学发展和人类历史经验包括以往人们在哲学思想上的历史经验的总结和概括,并在后来的社会实践中被证明是正确的。这些基本观点包括:辩证而又唯物的世界观、方法论;辩证而又唯物的认识论;辩证而又唯物的历史观等等。
这些基本原理之所以有价值,因为它们可以被有效地运用于实际。在后人掌握、运用这些原理的时候,当然必须从他们所处的具体实际出发。因此,即使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也必须不断地以科学发展的新成果、人类社会的新经验和新认识来充实和丰富它的内容,否则它就会成为僵死的教条。这已为中国和其他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社会主义国家和无产阶级政党在20世纪的发展实际所证明。
马克思主义在20世纪初传入中国以后,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曾经必须反对这样一种错误观点,即认为中国的国情是如此的“特殊”,以致于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阶级斗争学说、社会主义理论是完全不适用的。马克思主义者通过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科学分析证明,这种“中国特殊论”是站不住脚的,马克思主义能够运用于中国的具体实际,指导
中国革命取得胜利。但是,中国的国情又的确有自己的特点。在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来观察中国历史和现实时,必须充分注意这种特点,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只有这样,马克思主义才能在中国生根,才能正确地指导中国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也才能彻底驳倒那种认为马克思主义不合乎中国国情的论调。
为了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正确地指导中国革命事业,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曾经在党内坚决反对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公式化的教条主义。30年代初,此种教条主义使中国革命遭受了巨大挫折。为了从哲学的高度克服教条主义,确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毛泽东带头研究哲学,写下了诸如《实践论》、《矛盾论》等一系列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杰出著作。他把对教条主义的批判特别地提升到哲学方法论、认识论的高度。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结合起来,不仅使我们取得了民主革命的完全胜利,在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东方大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而且党在这个过程中也形成了毛泽东思想——中国共产党的第一大理论成果。
问题在于,革命胜利后,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指导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是否仍然要考虑到中国的具体国情、中国社会发展的具体特点?在这方面,中国共产党做出了艰苦的探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沉痛的历史教训。给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造成重大损失的“左”倾思潮,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不顾中国的具体国情,从某种“本本”出发,从抽象的公式、概念出发,超阶段地提出建设所谓“纯而又纯”的社会主义的主张。为了克服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教条主义,邓小平积极支持并引导了1978年在全国范围内的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他特别强调,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页。)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结合,使我们党不仅成功地走出了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道路,而且形成了第二大理论成果——邓小平理论。
二、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当代社会实践
马克思曾经说过,每个时代总有属于它自己的问题,准确地把握并解决这些问题,就会把理论、思想,把人类社会大大地向前推进一步。而所谓问题,“就是公开的、无畏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声音。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第289~290页。)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理论上的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强大生命力,从根本上说,决定于它把握、理解和解决时代重大课题的程度和水平。走向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紧紧抓住世纪之交乃至下个世纪人类社会实践中的重大现实问题,在对时代重大问题的灵敏反映、准确把握和科学解答中,开创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境界。列宁说:“正因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教条,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活的行动指南,它就不能不反映出社会生活条件的异常剧烈的变化。”(注:《列宁全集》第17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25页。)那么,当代“社会生活条件”出现了哪些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工作者所不得不格外重视的异常剧烈的变化,向人们提出了哪些必须研究或探索的重大时代课题呢?
1.当代资本主义出现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新变化,其中,最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就是所谓经济全球化现象。
人们列举了资本的“全球化”的种种表现:跨国公司、跨国资本、跨国经济组织的急剧增加,使世界经济的联系日益紧密,出现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势;出现了国际化的劳动分工,国际信贷经济得到发展,资本调控进入跨国公司结构,生产系统和劳动过程日趋灵活,非中心化经济逐渐形成,标准化的市场和消费模式的指数不断增长,社会综合保障的信贷制度日益扩展,新价值体系开始创立并得到实际运用。经济全球化还造成了一种新的社会秩序,在这种社会秩序中,由于取消了社会和资本之间的界限,资本自身变成社会性,从而一切用于社会再生产的条件都已直接被资本吸收,资本的控制呈现出普遍化和迅速扩散的态势,而不再像19世纪那样,集中封闭在一个地区;金融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快速流动,对地区乃至世界经济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而在经济全球化中承担着重要角色的跨国公司其职能也已发生变化,它不再为一个国家服务,而是有它自己的联盟,为它自己的公司服务,为全球资本主义服务,一切都以它的资本增值和再生产为转移。总之,经济全球化表明,资本的控制真正达到了国际化的程度。有鉴于此,一些人士断言:在21世纪,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传统意义上的民族与国家将成为历史的“陈迹”。
应该区别三种意义上的“全球化”:一是作为当代资本主义客观发展状况或趋势的全球化;二是对现实的全球化现象所作的理论探讨;三是一些大国传媒与资本共谋而进行的“炒作”。对于第一种意义上的“全球化”,当代马克思主义者必须深入地研究,揭示全球化的实质及其可能的发展趋势;对于第二种意义上的“全球化”,即作为观念形态的东西存在于一些严肃认真的理论探讨之中的“全球化”理论、思潮,马克思主义者要认真对待,将其中所提出的问题加以批判地分析,转化为自身的研究课题,尽可能说出一些新的道理来;对于第三种意义上的所谓“全球化”,马克思主义者必须给以足够的警觉。
人们注意到,经济全球化并没有消解掉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的下面这段话是许多讨论全球化现象的学者(甚至包括那些并不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士)经常加以引用的:“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的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国外一些学者如阿里夫·德里克甚至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9世纪中期能够写下对我们这个时代的极其恰当的描述文字,对于他们那个时代而言是显得奇怪的。
其实,马克思在上述文字里所表述的思想在稍早一些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已清楚地阐发过。马克思所以能在资本主义尚处在幼年的时候就对其做出了今天还令世人惊奇的预测,归根到底,源于他所创立的唯物史观,科学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客观发展规律,源于他对资本的本质的科学把握。在马克思看来,资本,按其本性来说,是天生的国际派,由于它活跃在世界舞台上,造成了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造成了交往的普遍化,个人的狭隘地域性的存在愈益被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所代替。人们在惊讶于马克思的天才预测的同时,可能会感到,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许多重要思想长期以来并未得到足够的注意,这是造成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某种简单化、庸俗化和片面化理解的重要原因,因而,当代马克思主义者有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思想再认识再研究的必要;另一方面,当代资本主义毕竟出现了一些马克思、恩格斯当年那个时代所不曾具有的变化,毕竟提出了一些新的问题。新的变化、新的问题需要当代马克思主义者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加以研究,而不能简单复述经典作家的原有见解。
譬如,经济全球化是否将导致民族、国家的消失呢?这个问题是值得认真考虑的。应该看到,整体化是以分化为各自利益不同甚至对立的民族为前提的。在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过程中,各民族之间的普遍交往、相互依赖和相互作用的不断加深并未消融各民族不同的特征、价值追求的差别,毋宁说是以这种差别为前提的。因此,各民族在普遍交往过程中所呈现并发展起来的民族性、民族特色本身就是世界历史的规定。因此,至少在可预见的将来,民族、国家是不可能消亡的。取消了各民族独立自主地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的一体化“同质世界”本身是一个单调的世界,是不会得到大家认同的。事实上,在主要由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唱主角的全球化浪潮中,国家在推动资本的扩张,在维护本民族利益方面始终承担着重要角色。更重要的是,还存在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同,存在着不同民族、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以及在世界经济、政治格局中的民族、国家间的不平等现象。当然,民族、国家的职能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会发生变化,研究这些变化的发展趋向,特别是造成这些变化的社会物质条件,我们能够进一步丰富唯物史观关于社会有机体、社会共同体,关于民族、阶级和国家的理论。
再如,经济全球化使得对现代化问题的反思格外地突出出来。20世纪中期以来,西方学术界就兴起一股对现代化的批判浪潮,后现代主义是其中的重要一支。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入,这种反思批判进一步加强了,后殖民理论等思潮进而取代后现代主义成为“显学”。西方现代化理论包含着合理的因素,但也存在着明显的误导。对现代化的反思、批判并不构成广大发展中国家的人民拒绝追求现代化的美好生活、加速现代化建设的理由。现代化是发展中国家全面复兴的必由之路。因而,在这里,问题只可能转化为对西方式现代化发展道路的批判性反思:这种现代化发展道路真的具有普适性吗?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各民族怎样独立自主地选择适
合本国国情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发展问题能否归结为单纯的经济总量的增加,如果不能,怎样科学地认识和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与人本身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关系?等等。对于这些问题的深入思考,将会促使我们深化对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理解。
还有,经济全球化是否消除了资本主义固有的基本矛盾呢?笔者认为,全球化并没有消除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而是使这一矛盾具有了新的更加普遍化的形式。全球化既然从本质上是资本的国际化,那么它就必然地是一种充满矛盾的异化形式。
当代马克思主义者所担负的一个重大历史使命,是深入研究、把握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新特征、新趋势,并在这种研究过程中丰富、深化科学社会主义的哲学基础。
2.科学总结20世纪世界社会主义实践的历史经验,据以展望社会主义在21世纪的发展前景,是世纪之交马克思主义哲学所面对的重大课题。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是与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紧密相联的。马克思、恩格斯逝世后100年间,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理想, 在世界上广大的地域内成为现实。但是有三个必须引起注意的历史现象。其一是社会主义并不像马克思、恩格斯当年所设想的那样,首先在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中诞生。它诞生的地方倒是在资本主义欠发达的国家,甚至是很不发达的国家。其二是社会主义制度在一些国家建立起来以后没有能长期保持。其三是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并仍然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一些国家程度不同地面临着进行社会主义改革的繁重任务。
社会主义社会是否首先在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产生的问题,当然也就是资本主义制度是否首先在那里崩溃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明白无误地指出:革命之所以必须,资本主义制度所以要否定,是因为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成为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桎梏,而一种社会制度,在它还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的时候,是不会立即被否定的;另一方面,革命的实际发生,除了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急剧尖锐化以外,还有赖于现实的革命条件,而这些条件并不是人们事先所能完全预料、设计的。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生前多次拒绝了对一些国家是否或者什么时候爆发革命进行预测的请求。
恩格斯逝世后相继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和震撼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即使被认为是处于稳定发展的战后阶段,资本主义造成的地区冲突、经济危机特别是金融危机也是接连不断。所有的历史事实一方面表明,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理论是经得起考验的;另一方面又表明,资本主义的大厦并不是到处都很容易被冲塌的。
由于现实的社会主义制度诞生在原来资本主义不发达或很不发达的国家,因而,这些国家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中,不能不遇到一些特殊的困难。虽然不同国家的情况有别,困难的程度各异,但造成困难的原因多少都与这些国家原有的资本主义不发达而导致社会生产力水平不高有关。可惜,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就能自动地带来生产力水平的迅速提高,如果不能这样,那就把这种制度搞得更“纯”一些。这并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精神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世纪后半期在社会主义国家中普遍发生的改革,特别是中国的改革,其历史意义不容低估。它使人们开始认识到:“社会主义制度并不等于社会主义的具体做法”;社会主义没有也不可能有固定不变的模式;一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归根到底要能适合该国的实际,要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必须努力探索使社会主义基本经济、政治制度优越性得以充分发挥的中间制度层次,而这就需要改革。人们有理由相信,也有理由希望,随着改革实践的深化,社会主义国家的这种改革经验能够被提升到更加系统、成熟的理论形态,从而大大丰富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视域。
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所遭遇到的最大的挫折。只要不抱偏见,就会承认,这一挫折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失败”,但这一重大挫折也的确表明,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认识,远未达到成熟的形态。历史经验表明,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挫折,往往孕育着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新突破、新发展的契机,能否把握好这种契机,关键在于是否科学地总结和消化历史经验。应该说,人类在20世纪确实积累了丰富的有关社会主义的实践经验,这是人类社会进步的经验宝库中的最新内容。
当代马克思主义者不可推卸的一个重大责任,就是总结20世纪社会主义实践中成功和失败的经验,用以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丰富科学社会主义的哲学基础。这对于社会主义在21世纪的健康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3.科学技术特别是高科技的飞速发展,是当代社会生活中的一个
突出现象。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十分重视自然科学研究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其所以重视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辩证的同时又是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必须以对自然界的科学认识为其坚实的基础;其二,生产力的发展对社会进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在人类发展历史上,科学技术在生产力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重要。
从科学技术的进步来说,20世纪的面貌是大大地改观了。本世纪初的物理学革命,标志着科学新时代的到来。40年代以后,原子能、电子计算机、自动化、宇宙航行、电子信息技术、生物工程等方面的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70年代以来,以微电子学、网络技术、新的生物技术和生命复制技术、航天技术、海洋技术、新能源技术和新材料技术为主体的高科技群的迅猛发展及广泛应用,开辟了许多新的生产领域,为生产力的飞跃发展创造了以往不能想象的宽广的可能性。知识经济的兴起更是大大缩短了科学革命、技术革命与产业革命之间的“时间差”,科学研究本身,知识的生产、传播和运用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科学技术在社会生产力发展中的贡献率越来越高,科学技术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生产力。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大大拓宽和深化了人们的世界图景,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劳动组织方式、社会结构和价值观念,使人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的关系的认识跃升到一个新的层次。研究这些新的变化、新的影响,利用人类对自然界、社会和自身的新认识来丰富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世界观,是当代马克思主义者的重要任务。可以说,脱离当代科学技术所取得的一切成就,要发展马克思主义是不可想象的。
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造成了社会生产力迅猛发展的可能性,同时也给即将走向新世纪的人类社会带来了新的问题。例如,由就业、资源、生态和环境保护等构成的全球性问题;由科学技术发展及其广泛应用中出现的负面影响而产生的科学合理性与技术合理性问题;由社会的信息化所导致的文明危机与文化冲突问题,等等。这些问题是科学技术发展本身不能完全解决的。毫无疑问,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面对这些问题,并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不断向前发展。
三、世界普遍交往时代的哲学
社会生活条件异常剧烈的变化,当代社会实践中涌现出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不能不在人们的头脑中反映出来,从而,出现各式各样的哲学文化思潮是毫不奇怪的。我们看到,与现实生活的复杂多变交相辉映,诸如后现代主义、后殖民思潮、新文化保守主义、新自由主义等等,不一而足。如何科学地对待这些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也是在当代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方面。
马克思主义哲学从一个半世纪以前只是少数先进的人们所遵循的世界观成长为今天世界性的哲学思潮,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它不是那种狭隘的宗派哲学,而是始终对人类文明的发展抱着一种博大的开放胸襟。当然,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上的开放性并不意味着它在本质上持一种折衷主义的立场,它在批判谬误、捍卫和发展真理上的原则立场是有目共睹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在同各种错误思潮、错误倾向的斗争中发展起来的。
问题在于,要斗争就必须讲究斗争的艺术,要批判错误的东西,就必须有正确的方法。恩格斯在评论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时深刻地指出:“费尔巴哈打破了黑格尔的体系,简单地把它抛在一旁。但是简单地宣布一种哲学是错误的,还制服不了这种哲学。像对民族的精神发展有过如此巨大影响的黑格尔哲学这样的伟大创作,是不能用干脆置之不理的办法来消除的。必须从它的本来意义上‘扬弃’它,就是说,要批判地消灭它的形式,但是要救出通过这个形式获得的新内容。”(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23页。)恩格斯在这里所揭示的方法,是我们对待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潮的唯一正确的方法。
按照这种方法,马克思主义者在批判各种错误思潮时,必须把批判、探索与创新有机地结合起来,把错误思潮颠倒化地处理的问题转化为正面研究的对象,做出真正有说服力的分析和解答,同时,批判地吸收其中可能具有的合理成分。应该看到,当代西方各种哲学思潮,即使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潮,其所以产生并得以传播开来,总是表明它所提出的问题是马克思主义阵营内部以往不曾熟悉,或不曾重视的问题,将这些问题真正梳理清楚,不仅可以消除错误思潮的影响,而且是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宝库所必不可少的。马克思主义者要勇于参加世界范围内的百家争鸣,以传播马克思主义,同时也开阔自己的眼界。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世界意义是通过数代马克思主义者的艰苦努力才获得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在21世纪的新发展同样要靠几代马克思主义者的扎实工作才能达到。马克思主义哲学应该而且能够在21世纪拥有更加光辉灿烂的发展前景。
传统形而上学哲学的终结引发了 文化 哲学的兴起。文化哲学以人类文化作为全部哲学的 反思 对象,它试图在各门具体文化科学研究的基础上,从哲学角度把各类文化现象综合和理解为一个统一的文化体系。以下是我整理分享的哲学类的小论文 范文 的相关资料,欢迎阅读!
文化哲学简论
摘要:传统形而上学哲学的终结引发了文化哲学的兴起。文化哲学以人类文化作为全部哲学的反思对象,它试图在各门具体文化科学研究的基础上,从哲学角度把各类文化现象综合和理解为一个统一的文化体系。它对人和历史的极大关注,对理性异化的批判,从而超越了思辨哲学,拓展了哲学的理论视野。
关键词:文化哲学 思辨哲学 人化
德国古典哲学终结以来,西方现代哲学经历了二个转向:朝科学 方法 论和语言转向;理性向非理性转向。前者形成科学主义思潮,后者形成人本主义思潮,而这二种转向的背后蕴含着当代哲学正由“思辨哲学”向“文化哲学”的转向。哲学家们企图站在更为广阔的文化视野上对人的存在、人的思维、人的历史、人的社会和价值进行哲学反思,企图运用文化哲学来回答当代人类及其社会所面临的困惑和危机。
一、文化哲学产生的根源
文化哲学肇始于18世纪的启蒙运动。18世纪启蒙运动以比文艺复兴更彻底、更自觉的革命性对封建等级和神权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打破了神本主义的思想桎梏,使人们不再借助于上帝,而是通过对人自身的特点和活动的探讨来说明人及其文化。达朗贝尔在他的《哲学原理》一书的卷首,对18世纪的时代精神作了概括的描述。“如果仔细考察一下我们生活于其中的18世纪中叶,考察一下那些激励着我们,或者至少也对我们的思想、风俗、成就甚至娱乐活动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事件,就不难看出,我们的观念在某些方面正在发生一种极为显著的变化。……如果我们不带偏见地思索一番我们的知识现状,那就无法否认,我们时代的哲学取得了进步。自然科学一天天地积累起丰富的新材料。几何学扩展了自己的范围,携带着火炬进入了与它最邻近的学科――物理的各个领域。人们对世界的真实体系认识得更清楚了,表述得更完美了。……一种新的哲学 思维方式 的发现和运用,伴随着这些发现而来的那种激情,……于是,从世俗科学的原理到宗教启示的原理,从形而上学到鉴赏力问题,从音乐到道德,从神学家们的烦琐争辩到商业问题,从君主的法律到民众的法律,从自然法到各国的任意法……这一切都受到了人们的讨论和分析,或者至少也都被人们所提到。”①
达朗贝尔是18世纪最重要的学者和知识界的发言人之一,他的这些话直接表达了当时的精神生活的性质和趋势。也就是说,启蒙运动不再像唯理论和 经验 论那样只关心人的认识问题。而是要用理性去审视整个社会和人类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即审视整个文化,看其是否是一种理性的、合理的文化。所以恩格斯曾说:“在法国为行将到来的革命启发过人们头脑的那些伟大人物,本身都是非常革命的。他们不承认任何外界的权威,不管这种权威是怎样的。宗教、自然观、社会、国家制度,一切都受到了最无情的批判;一切都必须在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的存在作辩护或放弃存在的权利,思维着的悟性成了衡量一切的唯一尺度。”②可见启蒙哲学建立起了最早的文化批判哲学。
文化哲学理论的直接创始人应归功于意大利启蒙运动思想家G.B.维柯、德国18世纪启蒙思想家狂飙运动的理论指导者赫尔德和德国大哲学家康德这三位思想家。维柯的《新科学》(全名《关于各民族共同性的新科学的原则》)是第一部文化哲学著作。该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人类如何从原始野蛮状态发展成为过社会生活的文明人。维柯的基本出发点是共同人性论。他认为,各民族起源和处境尽管不同,在社会发展上都必定有些基本相同的规律,《新科学》所探求的正是人类文化 起源和发展 的规律。这部书对后来文化哲学的建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赫尔德、歌德、黑格尔、《古代社会》作者摩尔根,以及马克思、恩格斯都受过该书的影响。赫尔德在研究了各国的历史、风俗、宗教、哲学、艺术和科学的基础上写作了文化哲学著作《关于人类历史哲学的思想》,企图找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他把这些规律归结为由于各民族的地理环境不同,因而所形成的文化也不同。
康德作为文化哲学的思想先驱,其功劳最大,这是因为康德第一次从哲学角度全面地、系统地论述了人的主体性问题。人及其主体性是文化哲学的核心问题。康德哲学的巨大功绩在于,他超过了以前的一切哲学派别,第一次全面地提出了人作为与动物不同的主体性问题。人的主体性是由三个方面的因素构成的:从人的认识能力上讲,康德提出从时空感性直观到纯粹知性概念(范畴)的认识形式。人有了这套认识形式,才能把感觉材料组成知识。从人的伦理行为上讲,康德认为人作为主体性质,他必须服从自己给自己立的法――绝对命令,即道德法庭,正是在服从这“绝对命令”中,才显出道德的尊严和它无与匹敌的力量。个体应有担负全人类的存在和发展的义务和责任,只有这样人才具有主体性。从人的情感结构上讲,审美涉及人的情感问题,康德把人的审美愉快独立出来,它不同于动物性的官能愉快,也不同于概念性的理智认识,审美作为人的主体性的最高和最终成果,它是合规律与合目的的统一,是感性和理性的统一,是人的自由形式。这样,人的主体性包括认识论的智力结构、伦理学的自由意志和审美情感结构,这三者便构成人是目的、人是自由、人是感性和理性的统一、人有价值等主体性的根本内涵。这就为后来的文化哲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然而,在思辨哲学盛行时期,文化哲学不可能得到大的发展,因为思辨哲学所关注的“理性”光辉尚未失去它的光彩。文化哲学的发展只有当近代理性主义出现困境,特别是黑格尔哲学遭到批判,文化哲学才有可能受到人们的重视。从社会发展来看,启蒙运动之后,资本主义制度在欧洲主要国家先后建立起来,19世纪中叶后,资本主义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发展,人的创造性得到了空前的发展,随着科学技术的巨大进步,同时使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的矛盾也更加尖锐化和复杂化。人类创造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又反过来统治人类,成为一种异化的力量。创造了近代科学和民主的西方世界,又成为毫无顾忌的扩张者和侵略者,这一切要求人们不能只从理性出发去考虑人的认识能力问题,必须从文化的全方位出发、对人的本质、存在、历史、价值、人的发展、传统与现代等一系列有关人的问题进行深入的哲学思考,这便为文化哲学产生提供了社会历史条件。
从哲学自身发展的历程上看,近代理性主义在发展过程中,使人的主体性不断突现出来,但是近代理性主义基本上是用抽象的哲学思辩方法和近代自然科学方法说明人,因此又难以全面地说明人的主体性,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另辟蹊径,这就要求人们从文化――哲学层面进一步去反思人的问题,这就为文化哲学创造了理论条件。
从科学发展来看,自19世纪中叶起,随着民族学、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学、神话学等各种具体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特别是文化学和文化人类学的发展,使人们对具体文化结构和各种文化事象的研究逐渐深入,这为人对文化进行更深入的哲学反思提供了许多具体的田野文化材料。如果说19世纪自然科学的成就还主要是为当时的马克思主义和实证主义的哲学奠定了自然科学基础的话,那么现代关于人的科学研究则为文化哲学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实证科学的基础。
二、文化哲学的内涵和特点
所谓的文化哲学是以人类文化作为全部哲学反思的对象,从而揭示人类文化产生和发展的规律。这必然涉及到什么是文化这一问题,赫尔德在《关于人类历史哲学的思想》中最早给文化定义过三个基本特征:首先,文化是一种社会生活模式,它的概念是个统一的、同质的概念,无论作为整体还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成为“这一”文化无可置疑的组成部分;其次,文化总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精华。再次,文化有明确的边界,文化作为一个区域的文化,它总是明显地区别于其他区域的文化。可以说,这三个特征迄今一直被认为是关于文化理论的权威定义。英国诗人T.S.艾略特继承赫尔德的观点,称文化是涵盖了“一个民族的全部生活方式、从出生到走进坟墓,从清早到夜晚,甚至在睡梦之中”。③以后关于文化的各种定义都可以看到赫尔德这一观点的痕迹。
十九世纪黑格尔首先提出了“文化科学”的概念,德国学者克雷姆在其研究文化史的著作中,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在研究原始文化的著作中,相继使用了这一概念。到20世纪德国著名文化学家奥斯特瓦尔德明确提出在社会学之外独立建设一门“文化学”。建立“文化学”,首先涉及到文化的本质。值得一提的是泰勒1871年的《文化的起源》一书,泰勒将人类文化视为人类文明,提出文化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总体,它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人作为社会成员所获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他站在一个较高的角度,从总体上来观照文化,企图为文化作一个全方位的说明。
“文化”既然与人类文明是内在地联系在一起的,从概念的内涵上来说,“文化”的本质就是“人化”,即人的对象(自然)的人化――客体主体化,其逻辑的对应面则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主体客体化。这正是人类文化的最本质的规定。文化体现在人类实践的创造活动的能力、方式、过程及其成果之中。社会人的劳动、实践是文化的源头,文化一方面是有意识、有目的的人类劳动的对象化(外化),同时又是自然物和人类创造物的主体化(内化)。文化即是主体客体化与客休主体化、外化与内化的动态统一。“文化”更广泛地指社会内部从物质生存条件的再生产开始的各种人的活动。每一具体社会的文化都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人活动方式和结果的体系。人化是对象化的结果,马克思揭示出,对象的人化与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表面上是人与自然(对象)的关系,实质上却隐含着人与人的(社会)关系,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整个人类文化,涉及到两个不可分割的有机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与人的关系。对于人来说,人与自然的关系是较表层的,而人与人的关系是根本的。因此 ,人类通过劳动、 社会实践 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与人的关系,实现人的本质,满足人的需要而创造出来的物质生活方式、价值体系、意义世界,总之物质和精神的成果都是文化。这就是对文化的最本质的定义,这也是对文化的最深刻的哲学反思,它构成文化哲学的基本内涵。
文化哲学不同于思辨哲学的第一大特点是试图在各门具体文化科学的研究基础上,从哲学角度把各类文化现象综合和理解为一个统一的文化体系。早期的文化哲学家泰勒为代表的文化进化学派认为,文化是自然发展进化的结果,他们比较重视同一,重视历史发展的一贯性,认为人类心理的同一决定了人类文化的统一,各地区各民族的社会和文化都是由低到高、由简到繁,独立平行地发展而来,都将经历同样的发展阶段,肯定了人类历史活动有其普遍规律,揭示了人类文化发展的总趋势。而以李凯尔特、马克思?韦伯、斯宾格和汤因比为代表的文化哲学的相对主义学派则认为,每个文化都是一个独特的体系,韦伯提出各种文化的相对价值问题,斯宾格和汤因比推翻了西方文化中心论观点,确立了各民族文化发展的新途径。他们看到了一种文化现象的产生、存在和发展与人们生活的具体历史条件相联系。为人类认识自己的文化历史,探讨自己的未来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框架。作为文化符号学派代表卡西尔认为人的最根本的本质就是自觉地创造各种符号形式的活动。符号活动功能将活动主体――人和对象――文化连接起来,而各种符号形式――神话、宗教、语言、艺术、历史、科学等,则反映了人与文化关系的各个不同阶段。
文化哲学的第二大特点是在各种具体文化科学的基础上将人的问题极大地突现出来。从文化哲学发展史看,尼采是20世纪西方文化哲学的思想先驱。尼采哲学可以说就是“人的哲学”。他对于在人之外的世界,与人没有直接联系的事物和现象虽也论及,但比重甚小。他的哲学主要教人怎样使自己的生命健全和力量强大成为“超人”。“超人”是旧文化传统、旧价值的摧毁者,是新世界、新价值、新文化的创造者。所以丹麦文学史家勃兰兑斯确切地把尼采称为“文化哲学家”。狄尔泰则强调对人的生命的理解,人的生命是活生生的、具体的,它有过程、有历史、不重复,生命总在变化,人性也总在变化,人只有置身在自己的生命之流中,又能与他人的生命融合在一起,作同情的了解,才能说得上有真正的“理解”。狄尔泰不仅对个人生命的论述,而且也强调人类生命。他指出人类生命的特点必定表现在时代精神上,即在历史过程中,人的一切表现都是历史过程的一部分。狄尔泰的思想对20世纪人本主义思想有很大的影响。
文化哲学大师卡西尔在他的代表作《人论》一书中论述了“人是什么”,他对西方二千多年思想史上关于人的问题各种哲学理论作了概述,并指出,当代尽管科学昌盛、技术发达,但人的问题不但没有真正解决,相反倒是处在深刻的危机之中。他认为人与其说是“理性的动物”,不如说是“符号的动物”,亦即能利用符号去创造文化的动物。他认为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是“现实”与“可能”的区别,“……低于人的存物,是拘囿于其感官知觉的世界中的,它们易于感受现实的物理刺激并对之作出反应,但是它们不可能形成任何可能事物的观念。……只有在人那里,在人这种派生的理智(intellectllus ectypus)那里,可能性的问题才会发生。”④“可能”就是人“生活在在理想的世界,也就是要把不可能的东西当作仿佛是可能的东西那样来处理”。人运用各种“符号”能创造出自己需要的“理想世界”,这“理想世界”,就是给自己建立的意义世界――文化世界。卡西尔认为,人只有在创造文化的活动中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也只有在文化活动中,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对于卡西尔来说,文化哲学成为的哲学的具体内容和生动展示,人的哲学则成为文化哲学的最终目的和内在灵魂。由此可见,文化哲学家所研究的人是具有文化和历史的人。
文化哲学第三大特点是注重对人类历史的研究。维科在《新科学》中力图在神意之外寻找历史规律,以反对宗教神学的历史理论。斯宾格的《西方没落》,书中把各个历史文化当作是历史的独特生命来描述,认为每个历史都经历相同的生长与灭亡的周期,并以暗淡的笔调描绘了西方文明行将没落的前景。汤因比把世界6000千年文明史分为26个文化单元,每个都经历着相同的“兴衰周期的模型。文明的起源受“挑战和应战”法则的支配;文明的生长是由于富有创造性的少数人发挥创造性,多数人进行“模仿”;文明的衰落的原因是少数人失去了创造性而变成统治者,多数人不再模仿他们,于是便产生离心离德,少数人以暴力镇压,多数人则起来反抗,这就表明文明衰落的时期来到了,文明衰落的标志是“大一统国家的诞生”。柯林伍德则反对“史学的自然主义”认为自然科学基于由观察和实验所认知的自然事实,史学基于由“反思”所肯定的心灵事实;自然的事实是单纯的现象,而心灵的事实则不是现象而是思想。因此他看来,“历史就是思想史”,历史学的对象就是思想,历史学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心灵中重演古人的思想;历史并不是“死掉的过去”,而是“活着的过去”;历史知识就是对被囊括于现今思想之中的过去思想的重演,否则,便成为“伪历史观念”。
文化哲学这几大特点表明,哲学由关注世界本体和人的认识问题转向关注人类文化,人的存和人类历史;由关注思辨和理性转向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和人的价值,表明哲学已走出思辨的狭窄天地正走向更为广阔的文化天地。
三、当代“文化哲学”的现状和发展趋势
20世纪西方哲学和文化的结合造就了两大文化哲学思潮,这就是科学主义文化哲喾人文主义文化哲学,它们又在不同程度上实现了从现代向后现代的转折。科学主义的文化哲学。从逻辑主义到历史主义是其发展的轨迹。逻辑主义着眼于科学理论的逻辑分析,追求科学语言的清晰性和准确性。历史主义则把焦点聚集在对科学的社会――历史考察上,认为单靠逻辑的解剖刀必定歪曲科学。然而逻辑分析一始就受到各方面的挑战。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那场世纪之交的科学革命给当代的文化思潮注入了强烈的不安和骚动。这场革命从一开始就将启蒙理想赖以存身的牛顿思维框架推上了岌岌可危的境地。波普尔作为从逻辑主义到历史主义的中介人物,曾对逻辑实证主义作过系统的、长期的抗衡。他曾说:“我的著作是强调科学的人性方面。科学是可以有错误的,因为我们是人,而人是会犯错误的。”⑤科学的可错性第一次获得了历史性的确认。可以说,波普尔是科学哲学家中第一个自觉建构文化哲学体系的人,他的科学哲学、政治哲学、历史哲学、理解理论整合在一个体系之中――文化哲学。
从对逻辑经验主义的否定延伸到历史主义,其倾向是距离科学哲学的传统越来越远。从逻辑经验主义的理性主义到否证主义的批判理性主义,从库恩的“羞羞答答”的“非理性主义”到费耶阿本德的“理直气壮的”非理性主义,这意味着科学哲学开始走出单纯的科学文化的局限,预示着科学哲学进一步走向人文主义,带有更浓厚的文化哲学色彩,这种向人文领域的拓展,在美国哲学家罗蒂那里达到一种新的综合,罗蒂呼吁分析哲学应当与欧洲大陆人文哲学结合,组成一种“后哲学文化”。这种向人文的转向表明,科学思潮正通过文化与历史的参照中介与人文思潮汇流,而被整合进后现代主义文化哲学的大潮。
人文主义的文化哲学。论述20世纪西方人文主义的文化哲学不能不提到尼采,尼采以其丰富而复杂的思想,不仅开了20世纪西方非理性主义的先河,而且还是存在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先驱。正如一位美国思想家所指出的: 没有尼采的话,雅斯贝尔斯、海德格尔和萨特是不可思议的。⑥狄尔泰作为新康德主义的代表人物,他不仅继承了尼采对实证主义和历史主义的批判,把历史和哲学结合起来而创立“精神科学”,即人文科学。狄尔泰为了建立其文化哲学,首先进行了系统的“历史理性批判”这为后来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化批判”奠定了理论基础。
狄尔泰以施莱马赫的理论为基础,不仅论证了解释学是人文科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而且大大地开拓了解释学研究的领域,提供了解释学作为一种哲学的可能性。因此,狄尔泰被称为“现代解释学之父”。在狄尔泰的解释学和胡塞尔现象学的双重影响下,海德格尔实现了由方法论解释学向本体论解释学的转变,他的学生伽达默尔则使解释学独立出来成为哲学,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哲学解释学体系。从狄尔泰到后期海德格尔、伽达默尔、保罗、利科代表着文化哲学解释学方向,他们把人文研究提到哲学水平上来审视,或把哲学的视野伸张到人文研究的领域,不仅在量上扩大了哲学,而且也带来了哲学本身内在质的变化。
当德国哲学家从尼采走到海德格尔并发展为伽达默尔的哲学解释学思潮时,在法国则表现为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义的思想运动。本来整个现代西方哲学,无论是科学主义思潮还是人本主义思潮,都表现为对近代理性的彻底批判和否定。科学主义思潮把近代哲学所弘扬的“理性”视为“狂妄的理性”,认为近代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把哲学自身当做无所不在、无所不至、无所不能的理性,从而把“理性”变成“上帝”,造成了“理性的放荡”,因此它要求用“谦虚的理性”去改造“狂妄的理性”,用“科学”去改造“哲学”,把哲学变成“科学哲学”,所谓人本主义思潮,则把近代哲学弘扬的“理性”视为一种“冷酷的理性”,特别是黑格尔哲学把人异化为“理性”,用“上帝”一样的“理性”去规范人的存在,从而造成了“本质主义的肆虐”,因此它要求用“丰富的人性”去改造“冷酷的理性”,也就是用“文化”去改造“哲学”,把哲学变成“文化哲学”或“人学”。而法国的结构主义他们把批判领域扩大到整个西方哲学。与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样,试图完成对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彻底瓦解。
可以说,西方形而上学哲学传统的终结,标志着文化哲学的复兴,“解释学”和“解构学”从正反二方面表达了这种要求。之所以要“解释”,就是因为在逻辑的背后尚存有更深刻的东西,通过解释把它释放出来、阐发出来;之所以要“解构”,是因为这种更深刻的东西被逻辑的东西所遮蔽、窒息了,所以要首先设法解开逻辑的铁索、消除逻辑的重压。⑦二者都企图用文化哲学去对抗传统形而上学。
如果说现象学、存在主义、解释学、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等哲学,是以人文学科诸领域学科的“知识”为对象,甚至与人文研究交织在一起,从而形成“文化哲学”的话,那么西方马克思主义关注的中心问题则是社会文化问题或文化社会问题。所以他们的理论又被称作“文化理(下转第96页)(上接第92页)性批判”。卢卡奇的物化理论(文化辩证法),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文化与实践理论),马尔库塞的单面人理论(文化的审美之维),赖希和弗洛姆的性格结构理论与法西斯大众心理学(性文化心理理论),列菲伏尔的日常生活批判(文化与日常生活理论),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文化与社会矛盾的理论)等等,都是对现存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结构,以及技术理性、官僚主义、意识形态、大众文化等异化的社会力量作出独特的批判与剖析。他们从不同侧面揭示的正是20世纪人类所面临的文化――历史、文化――社会困境,并由此揭示出当代西方社会深层的文化矛盾和危机。
后现代主义文化哲学作为一种影响广泛的文化哲学运动,消解了科学主义思潮和人本主义思潮的对立,欧洲中心论、西方文化中心主义、人类中心论、理性中心论的幻想,瓦解在场的形而上学,解构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言中心主义,在“主体性黄昏”的时刻放弃了对绝对客观性、永恒真理和确定性的追寻,并以激进的方式扭转了现代精神价值。
总之,随着当代人各种生存状态、心理状态、精神状态的恶化,传统的思辨哲学又不足以全面系统地去揭示这些矛盾和问题,于是人们自然把理论的焦点转向“文化哲学”,企图在更广阔的视野范围去审视当代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己创造的各种文化的矛盾,从而为人类找寻一条通向未来和自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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