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基本问题是由恩格斯最先明确提出的,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这一著作中,他提出了如下著名论断,“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k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第311-353页,第21卷)是恩格斯阐发马克思学说的“指导思想”的一部重要著作。(以下简称《终结》)。
众所周知,前苏联的哲学家们是从这部书的第二节开头的一句话,而用于去建构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而作为根据的。然而,我们现在重读《终结》全书的四个章节的观点来看:事实上“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就实属是恩格斯批判的对象,并作为重点揭露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而提出来“要批判地消灭它的形式”的“重新唯物”的理论前提的问题。这也是在向世人阐明《神圣家族》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的真实思想。
因此,为了维护作者原著的思想不被长期地篡改:而重新考证《终结》的各个章节的真实思想,从而澄清被上个世纪误解的马、恩重新确立认知前提的重大理论问题,既是恢复原著的原生思想的真实性,也是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而找到创始人解决“问题在于改变世界”的理论前提,这是有其现实和历史的作用。我们下面按照《终结》全书各个章节的顺序而展开重新考证:
第一节, 是恩格斯对“德国哲学思想体系”做出定论的阐述;
我们在恩格斯在《终结》这部书的“1888年单行本序言”看到了他在重述:“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在柏林出版)的序言中说,1845年我们两人在布鲁塞尔决定‘共同钻研我们的见解’——主要由马克思所制定唯物主义历史观,——‘与德国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之间的对立’,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这个心愿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
然而,我们从马克思阐明:“共同钻研我们的见解”的论述,它有三条思路是直得解读者深思的:
其一,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是“与德国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之间的对立”;
其二,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是:“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
其三,“这个心愿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
这三条思路,是提供给我们研究:“主要由马克思所制定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思考前提。那么,唯物主义历史观是否是哲学体系的性质呢?
另一方面,唯物主义历史观所占有和扬弃的对象、肯定和否定的对象是否也是从哲学的立足地上来确立的呢?
换言之,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立足地(认知前提)是在“哲学的立足地”里,还是在现实世界的现实里?
然而,如果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立足地是在现实世界的现实中存在,那么它有没有基本问题?它的立场是什么呢?——这就是我们按照这三条思路来研究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原理而要思索的理论问题。
实际上,马克思说的:“八开本两厚册的原稿早已送到威斯特伐里亚的出版所,后来我们才接到通知说,由于情况改变,不能付印”,这指的是《德意志意识形态》这部著作。
然而我们现在可以看出:恩格斯的这本《终结》所要说明的观点,实际上《德意志意识形态》这部书已经作过全面的论述。假如没有《德意志意识形态》这部书的话,那么光凭这部书的《序言》他所说的:“我越来越觉得把我们和黑格尔哲学的关系,即我们怎样从这一哲学出发并怎样同它脱离,做一个简要而有系统的说明是很必要的了”,那是无法全面地去理解马克思的世界观与黑格尔哲学的倒置与颠倒的真实性。
这就说明,《终结》这本书的实际作用、是在取代《德意志意识形态》而论述的观点。(但是,有关马克思与黑格尔、费尔巴哈的关系,《终结》是取代不了《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有关这方面本人以后有专题阐述)下面我们于实地解读《终结》的第一节的思想观点:
《终结》的第一节的主要任务,是通过批判、揭露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之后,从而确立马克思的世界观的立场问题。恩格斯说:“按照黑格尔的思维方法的一切规则,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这个命题,就变为另一个命题:凡是现存的,都是应当灭亡的。”(为了便于理解本文的思路,也就删除了是哪一页、哪一卷,因为本文是按照这部书的全文的顺序而解读的。)
请大家注意恩格斯在确立马克思的世界观、历史观、辩证法的立场问题:“凡是现存的,都是应当灭亡的”观点。那么,为什么界定“现存的”事物“都是应当灭亡”的呢?恩格斯阐明了因为事物“在发展的进程中,以前的一切现实的东西都会成为不现实的,都会丧失自己存在的权利、自己的合理性;一种新的、富有生命力的现实的东西就会起来代替正在衰亡的现实的东西,——如果旧的东西抵抗这种必然性,那就通过暴力来代替。”
诚然,我们对恩格斯的这段论述的观点是不是正确性的,从上个世纪到本世纪为止的人类历史“在发展的进程中”而看到了、也见到了“以前的一切现实的东西都会成为不现实的,都会丧失自己存在的权利”的事实。
同时,我们从这段论述就可看出:马克思是怎样将黑格尔的辩证法倒置过来的运用方法: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在哲学体系里运用,而马克思的辩证法是在现实中提供给“现实的人”来运用;黑格尔哲学的对象所展开的肯定、否定,是在哲学体系的形式里表现,而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对象所展开的肯定、否定,是在现实中、是在历史发展进程中表现。由此可见,前者的肯定对象是在哲学体系里确立,而后者的肯定对象是在现实中、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确立。
因此,恩格斯在说明:马克思的辩证法否定的对象是“现存的”事物,而黑格尔的辩证法否定的对象是不同与哲学体系里占有的对象。这才是马克思论述的“颠倒”与“倒置”的关系。而且恩格斯说明了黑格尔的哲学性质:
“因为他不得不去建立一个体系,而按照传统的要求,哲学体系是一定要以某种绝对真理来完成的。”
这就说明,《终结》是不会再去重建哲学体系的。因为马克思所制定的唯物主义历史观,那是“与德国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的对立”;因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是产生于“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的重新创立;因为它“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那么,“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是怎么样的形式呢?
然而对这个问题,恩格斯在这一节已经指明了:是施特劳斯和鲍威尔“两人之间的争论是在‘自我意识’对‘实体’的斗争这一哲学幌子下进行的。”
而且也揭示出:“——这个问题竟扩展为这样一个问题:在世界历史中起决定作用的力量是‘实体’呢,还是‘自我意识’;”
这就说明,实体和自我意识的关系问题就实属是: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由此可见,这个问题是上个世纪群体解读《终结》的马克思主义者们而忽略的“第一个重大问题”。
忽略了的“第二重大问题”是:马克思制定的唯物主义历史观不是重返“哲学的立足地”(这在第四节开头已经说明了)。因为恩格斯阐明或定性:“哲学在黑格尔那里终结了”;因为恩格斯在第一节已经从现实世界的现实性、从历史发展的进程而证明:“这样给哲学提出任务,无非就是要求一个哲学家完成那只有全人类在其前进的发展中才能完成的事情,那么全部以往所理解的哲学也就终结了。”那么,恩格斯还会立足在:实体和自我意识的形式,去确立争论是思维决定存在,还是存在决定思维的问题吗?那么,恩格斯还会确立:“只有全人类在其前进的发展中才能完成的事情”,去确立“物质是客观实在”的定义吗?
诚然,按照《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第十一条:“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的观点来看,哲学还是有其“解释世界”的作用。
因此,关于在哲学的作用问题上,马克思那是没有否定“哲学家们用不同方式解释世界”在现实中、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的作用。也就是说,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对:“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方式解释世界”的定性问题上,是有其不一致的。——对这个问题我们是要明确的。
但是,对马克思学说的指导思想即唯物主义历史观它不是哲学、更不是立足在“哲学基本问题”即“哲学的基地”上理解真理、确定立场,也不能立足在“哲学的立足地”上确立辩证法的肯定和否定的对象等等的这些认知前提上或原则问题上,恩格斯的阐述那是与马克思是一致的。
然而,恩格斯在《终结》第一节的末尾所指出的是应当引起解读者重视:“施特劳斯和鲍威尔各自抓住黑格尔哲学的一个方面,在论战中互相攻击。”这就说明:有关“实体”与“自我意识”的争论问题,实属马克思的世界观、历史观的辩证法的产生是:“要批判地消灭的”形式。而且恩格斯在第一节还阐明:
“对于爱的过度崇拜也是这样。这种崇拜,虽然不能加以辩护,但是情有可原,因为它是反对已经变得不能容忍的‘纯粹思维’的专制的。但是我们不应忘记,从1844年起在德国的‘有教养的’人们中间象瘟疫一样传播开来的‘真正的社会主义’,正是把费尔巴哈的这两个弱点当做自己的出发点的。它以美文学的词句代替了科学的认识,主张靠‘爱’来实现人类的解放,而不是主张用经济上改革生产的办法来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一句话,它沉溺在令人厌恶的美文学和泛爱的空谈中了。”
由此可见,马、恩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认知前提,是“主张用经济上改革生产的办法来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这才是马克思哲学的真实思想。那么,凡是用“爱的过度崇拜”,以及用“德国的‘有教养的’人们中间象瘟疫一样传播开来的‘真正的社会主义’”的理性,就实属是“空想社会主义”。
小结《终结》第一节而阐明的观点:
1、恩格斯重复了马克思早期著作的观点认为:“自我意识”对“实体”的这类形式,仍旧立足在黑格尔哲学的形式,而以“哲学幌子”的方式“下进行的”表述,从现实世界的现实性的真相,以及从历史发展过程的真实性的事实等这两个前提看,是玩弄“哲学骗局”而固化现存的事物;
2、阐明了马克思的辩证法与黑格尔的辩证法的区别是:前者是在现实里运用;后者是在哲学体系里运用;
3、向世人说明了什么是,什么是绝对观念的确定:“终点,即绝对观念——其所以是绝对的,只是因为他关于这个观念绝对说不出什么来”的定义;
4、确立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改变对象是:现存的即不合理的、不是现实的东西;
5、说明了马克思学说而理解的“真理是包含在认识过程本身中,包含在科学的长期的历史发展中,而科学从认识的较低阶段上升到较高阶段,愈升愈高,但是永远不能通过所谓绝对真理的发现而达到这样一点,在这一点上它再也不能前进一步,除了袖手一旁惊愕地望着这个已经获得的真理出神,就再也无事可做了。”因此马克思说学的指导思想,是不会立足在“哲学的基地”上确立真理观的;
6、说明了:马克思的学说有关社会主义的科学性是:“主张用经济上改革生产的办法来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才是科学的,用“爱的过度崇拜”、用“以美文学的词句代替了科学的认识”前提,其实质是空想社会主义的认知前提。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直接理论来源是德国古典哲学,德国古典哲学从康德开始到费尔巴哈终结。黑格尔是辩证法的集大成者,费尔巴哈是唯物主义的集大成者。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批判吸收了黑格尔辩证法思想的合理内核和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核,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故该题应选:B、D
马克思是如何建立“历史唯物主义"这个概念的
摘要:历史唯物主义: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普遍规律的科学,是无产阶级的历史观。
关键词:历史唯物主义;如何建立
一、历史唯物主义的概念
历史唯物主义: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普遍规律的科学,是无产阶级的历史观。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历史的发展有其自身固有的客观规律。认为: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决定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一般过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又反作用于社会存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是推动一切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在阶级社会中,社会基本矛盾表现为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阶级斗争的最高形式是进行社会革命,夺取国家政权;社会发展的历史是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的历史,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但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活动和作用总是受到一定历史阶段的经济、政治和思想文化条件的制约。
历史唯物主义的提出
马克思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
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观方面去理解。”可见,不理解实践活动是其主要缺点。而把世界的物质性和人的能动实践辩证统一起来,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高出以往哲学的地方。受达尔文的自然进化论的深刻影响,作为哲学家,其思想体系当然要把这么重大的科学发现概括进来。在自然界,不同时期,发展出不同物种与生态。而社会形式也是不断地发展,这些都是促成概念形成的重要依据。以此为基础,自然扩展得到了历史唯物主义。不足的地方,马克思没有发展处历史圆满的精神。但是对于那个时代,这个概念已经是自然界以及社会形式演变的最高的概括了。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创立及意义
我国理论界有一个公认的观点,即认为马克思在1859年1 月为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所写的序言中第一次对唯物史观作了经典表述。其实,这一观点是不准确的。笔者以为,早在1845——1846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有对唯物史观所作的经典表述。这一表述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对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体系的确立及其基本原理的规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众所周知,《德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为《形态》)是马、恩创立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体系的一部巨著。在这部巨著中,马、恩对费尔巴哈、鲍威尔和施蒂纳为代表的各式各样唯心史观的思想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并在此基础上,阐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这部巨著标志着唯物史观的创立。作为唯物史观创立标志的这部巨著,其第一卷“对费尔巴哈、鲍威尔和施蒂纳所代表的现代德国哲学的批判”第一章“费尔巴哈•唯物主义观点和唯心主义观点的对立”中,在论述第一个问题,即“A,一般意识形态,德意志意识形态”时, 对唯物史观作了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上真正是“第一次”的经典表述。
为了分析研究之便,这里先把《形态》中对唯物史观所作的近1000字的表述抄引如下:
“这种历史观就在于: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来考察现实的生产过程,并把与该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史的基础;然后必须在国家生活的范围内描述市民社会的活动,同时从市民社会出发来阐明各种不同的理论产物和意识形态,如宗教、哲学、道德等等,并在这个基础上追溯它们产生的过程。这样做当然就能够完整地描述全部过程(因而也就能够描述这个过程的各个不同方面之间的相互作用)了。这种历史观和唯心主义历史观不同,它不是在每个时代中寻找某种范畴,而是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东西,由此还可得出下述结论:意识的一切形式和产物不是可以用精神的批判来消灭的,也不是可以通过把它们消融在‘自我意识’中或化为‘幽灵’、‘怪影’、‘怪想’等等来消灭的,而只有实际地推翻这一切唯心主义谬论所由产生的现实的社会关系,才能把它们消灭;历史的动力以及宗教、哲学和任何其他理论的动力是革命,而不是批判。这种观点表明:历史并不是作为‘产生于精神的精神’消融在‘自我意识’中,历史的每一阶段都遇到有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数量的生产力总和,人和自然以及人与之间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都遇到有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尽管一方面这些生产力、资金和环境为新的一代所改变,但另一方面,它们也预先规定新的一代的生活条件,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质。由此可见,这种观点表明: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每个个人和每一代当作现成的东西承受下来的生产力、资金和社会交往形式的总和,是哲学家们想象为‘实体’和‘人的本质’的东西的现实基础,是他们神化了的并与之作斗争的东西的现实基础,这种基础尽管遭到以‘自我意识’和‘唯一者’的身份出现的哲学家们的反抗,但它对人们的发展所起的作用和影响却丝毫也不因此而有所削弱。各代所面临的生活条件还决定着这样一些情况:历史上周期性地重演着的革命震荡是否强大到足以摧毁现存一切的基础:如果还没有具备这些实行全面变革的物质因素,就是说,一方面还没有一定的生产力,另一方面还没有形成不仅反抗旧社会的某种个别方面,而且反抗旧的‘生活生产’本身、反抗旧社会所依据的‘总和活动’的革命群众,那末,正如共产主义的历史所证明的,尽管这种变革的思想已经表述过千百次,但这一点对于实际发展没有任何意义。”〔1〕
从上面抄引的表述中,我们不难理解,尽管在这段文字中有的用词借用了当时德国流行的哲学术语,但对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则阐明得非常清楚。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生产力、生产关系(交往形式)、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市民社会)及社会革命、人民群众等唯物史观的基本范畴,并运用这些范畴系统阐释了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分析《形态》中的上述对唯物史观的表述,可以得出其阐释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
第一,人类的物质生产是整个历史发展的出发点。人类社会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有机体,其历史发展的出发点在哪里呢?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看法是绝然不同的。唯心史观把从头脑中产生出来的范畴、观念做为历史发展的出发点,唯物史观则把人类的物质生产做为历史发展出发点。如何确定历史发展的出发点,直接影响能否正确认识极其复杂的人类社会有机体,能否客观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及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我们说,唯心史观是一种对社会历史的错误想象,对人类社会及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是根本错误的,而唯物史观是科学的历史观,是社会有机体普遍本质的理论再现,其原因,就在于对历史发展的出发点的理解不同。由此,马、恩特别重视并在对唯物史观的表述中首先明确指出考察社会历史要“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
第二,人们在生产中结成的物质关系是整个社会历史的基础,它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基本结构和基本矛盾的形成。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告诉我们,社会现象是复杂的,人们在社会交往中所结成的关系是多种多样的,而人们在生产中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生产关系,则是人类一切社会关系的基础,它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一切社会关系,决定了整个社会历史的发展,决定了历史发展的各个不同阶段的性质。只有以这样一种物质关系、经济关系作为整个历史的基础,作为一种历史观,才能再现社会有机体的普遍本质,才能揭示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运动,才能把握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对这一内容,马、恩在上述表述中是阐述得非常清楚的。马、恩在指出整个历史的基础的同时,还把“与该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和“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同等意义的概念,这不仅说明了生产关系和经济基础这两个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范畴之间的联系,而且还揭示了唯物史观关于社会的基本结构和基本矛盾的原理。
第三,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物质实践是社会历史发展及社会意识诸形式产生、发展的动力。历史观的基本问题是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问题。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划分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唯一标准。在上述表述中,马、恩以“从市民社会出发来阐明各种不同的理论产物和意识形式,如宗教、哲学、道德等等,并在这个基础上追溯它们产生的过程”回答了历史观的基本问题,即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马、恩还明确指出,只有坚持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一原理,才能够完整地描述其全部过程及这个过程的各个不同方面之间的相互作用。在具体说明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原理中,马、恩向我们指出了物质实践是社会历史发展及社会意识诸形式产生、发展的动力,不能从范畴、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要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从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东西。这也就是说,任何一种观念的东西,只要把它放在社会实践中加以考察,就能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和真实面目;错误的观念及一切唯心史观的谬论,都有其产生的社会基础,只有通过实践,才能推翻这一社会基础,以致消灭由之产生的错误的观念和唯心史观的谬论。这里,马、恩科学地解决了社会意识和社会存在的辩证关系,说明了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依赖关系,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性作用。
第四,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决定历史的每一阶段发展和特殊的性质。在上述表述中,马、恩明确指出,人类的物质生产是历史发展的出发点,生产关系是整个历史的基础,而这一切,都和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相联系。同时,马、恩还指出,生产方式规定了历史的每一阶段的生活条件,决定了其发展和特殊的性质。“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这里的环境指“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数量的生产力总和,人和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即生产方式。一定的历史阶段的生产方式都是由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当然它也为新的一代所改变,但是,它“也预先规定新的一代的生活条件,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质”。生产方式是社会生存的基础和发展的源泉,决定并制约着人的全部活动以及全部社会生活的领域和过程。作为社会实践主体的人,只有在一定的生产方式中才能发挥作用,才有自身的发展。马、恩明确指出,生产方式作为“人的本质”的现实基础,决不因为遭到历史唯心主义者的反抗,而对人们的发展所起的作用和影响有丝毫削弱。
第五,一定的生产力和积极参与反抗旧社会活动的革命群众是社会革命的物质因素。作为唯物史观,在说明历史发展的规律中,必然要论及社会革命。在这里,马、恩从生产力和革命群众两方面阐明了社会革命发生的不可缺少的物质因素。一方面,生产力的发展,致使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的激化,导致社会革命的爆发。因此,一定的生产力是社会革命的物质前提,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社会革命的根源。另一方面,革命群众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作为社会革命的主体,革命群众起着任何其他因素所无法取代的作用。没有革命群众的积极参与,任何变革的思想都没有意义,因为革命群众“不仅反抗旧社会的某种个别方面,而且反抗旧的‘生活生产’本身、反抗旧社会所依据的‘总和活动’”,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很显然,历史唯物主义的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基本原理在上述表述中是阐释得非常明确和清楚的。
应该指出,《形态》的上述对唯物史观的表述是为了清算马、恩以前的哲学信仰,达到自己弄清问题的目的而概括出来的。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的“1888年单行本序言”中曾说,《形态》中对唯物主义历史观的解释,“表明当时我们在经济史方面的知识还多么不够”。〔2〕正是为了克服这一不足,马克思以后一直潜心于政治经济学研究,并为此而付出了极其艰苦的劳动,经过15年的研究,终于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又一次对唯物史观作了表述。(这一表述也就是理论界称为的“经典性表述”)比较《形态》和《序言》中对唯物史观的两次表述,其差异还是存在的:前者的出发点是批判旧哲学,清算以往的哲学信仰,后者则是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成果总结;前者侧重于对历史的现实基础的阐述,后者则侧重于对物质生产关系的解剖。但二者的共同性更是明显:都揭示出唯物史观的实质性内容,强调了人类全部历史的现实基础及发展的基本规律,得出了要根源于物质的生活关系来认识历史及历史发展的结论;都体现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辩证关系、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社会革命发生的根源及物质因素等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内容。从二者之间的联系而言,我们以为,《形态》对唯物史观的表述是规定其基本内容,搭框架,而《序言》对唯物史观的表述是在前者的基础上作深刻剖析,为其提供充实的论据。因而,二者都可谓“经典”。二者的结合,构成了马克思、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最完整、最准确,也是最完善的表述。
还需指出,《形态》的上述对唯物史观的表述尽管没能把唯物史观的所有内容都概述出来,对一些基本原理、基本范畴也未作详尽的解释,但它仍不失为“经典”。列宁曾指出:“发现唯物主义历史观,或更确切地说,彻底发挥唯物主义,即把唯物主义运用于社会现象,就消除了以往的历史理论的两个主要缺点。第一,以往的历史理论,至多是考察了人们历史活动的思想动机,而没有考究产生这些动机的原因,没有摸到社会关系体系发展的客观规律性,没有看出物质生产发展程度是这种关系的根源;第二,过去的历史理论恰恰没有说明人民群众的活动,只有历史唯物主义才第一次使我们能以自然史的精确性去考察群众生活的社会条件以及这些条件的变更。”〔3 〕从前面本文对《形态》中的唯物史观表述所分析得出的五个方面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我们不难看出,以往历史理论的两个主要缺点,即:只停留在思想动机上而没能从物质生活方面去考察历史发展和没有说明人民群众的活动,在这里已完全被消除。马、恩从历史发展的出发点、历史的现实基础、社会生活的本质、社会生存和发展的决定因素、社会革命的物质因素等方面,彻底发挥了唯物主义,揭示出产生人们历史活动的思想动机的物质原因,指出了社会关系体系发展的客观规律性和物质根源,说明了人民群众的推动历史发展、进行社会革命的决定作用。这一切,足以标示唯物史观的形成。
摘要: 《列宁选集》,1960年、1975年,人民出版社。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002年,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