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西方的爱情诗比较,看看我们的爱情观有什么不一样!
安远的小时光
2019年09月29日 · 长沙慕尼展览展示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
共同之处:
中西在早期都有大胆而热烈的情诗:
如:中国的:《诗经》中的《关雎》、《蒹葭》、《静女》、《卷耳》,汉乐府中也有《上邪》,从敦煌出土的唐代无名氏有《菩萨蛮》,明代有《子夜歌》
现代也有汪静之《过伊家门外》,徐志摩《雪花的快乐》、《别拧我,疼》、郭小川《白雪的赞歌》舒婷的《致橡树》、《神女峰》。
西方的:《圣经》中的《雅歌》、古希腊女诗人萨福的《相思》、古罗马卡图卢斯《歌集》、但丁的《新生》、彼德拉克的《十四行诗》、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十九世纪英国诗人彭斯、拜伦、雪莱,俄罗斯诗人普希金,法国诗人雨果等,都有大量的情诗。
西方的情诗是一条明线,中国的情诗是一条暗线;西方不论是文人创作还是民间创作,都很明显,而中国的文人作品中的真正的情诗则很少,民间作品中还是有所谓的真正的情诗。
都有一个曲折反复而冲突阻力的发展过程。
在中国,以儒家为主体的传统思想,主张“男女之大妨”、“男女授受不亲”以及“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因而情诗创作收到影响;但另一方面,历代的妓馆青楼却又是公开的。因此,文人的作品中自然形态的情诗少,但民间的情况又不太一样。
在西方,由于受到长达千年的中世纪宗教统治,写情诗也是受到禁止的,自文艺复兴开始,西方人冲破禁欲主义的思想与体制,于是情诗也取得正常发展。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人的“性”与“情”基本上是开放的;文艺复兴以后,也就更加开放。西方比中国开放的时间要长的多。
中西方情诗的差异:
* 主题的差异:
中国关于“婚后恋”“死亡恋”的诗比较多,如无名氏的《菩萨蛮》、李白的《长相思》、陆游的《钗头凤》,白居易的《长恨歌》。
西方关于“婚前恋”、“婚外情”的诗多,如萨福的《相思》、《圣经》中的《雅歌》、中世纪骑士抒情诗中的《破晓歌》、拜伦的《雅典的少女》等。
2、情感上或情调上的差异:中国情诗多写“怨”情,多悲苦与悲愤之情,多“悼亡诗” 而少“求爱诗”,如《古诗十九首》中的“迢迢牵牛星”、李清照《声声慢》、辛弃疾的《祝英台近》;
西方则多写“慕”情,多“求爱诗”而少“悼亡诗”,多欢快幸福之情,如雨果的《致一女子》。
3、中西情诗在性质上的差异:中国诗少性的描写,少写身体、话语和动作,如陆游的《钗头凤》;
而西方诗多“性”的展示,多写身体,并且大胆而热烈,如康明斯的一首诗,这里不便于展示。
4、宗教情感上的差别:中国人对于超生死的存在本身没有什么信心,情人死后也就与草木同朽了,等待来世渺不可期。
潘岳说:“落叶委延侧,枯骸带坟隅,孤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元稹说:“同穴同苜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白居易的《长恨歌》,虽然有超越时空的框架,但显然只是在敷衍传说而已。
5、中西情诗在情景上的差异:
中国:闲庭深院、沉香亭畔、罗帐半掩、炭火微温、月影阑珊,如白居易的《长恨歌》、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纳兰性德的《菩萨蛮 回文》。
西方:碧草如茵之大地,月光皎洁之林间,白雪皑皑之小径,浪卷细沙之海滩,如彭斯的《一朵红红的玫瑰》、华兹华斯的《露茜组诗》等。
6、中西情诗在风格上之差异:
中国情诗含蓄、婉约、遮掩式的,重柔性之美,如《诗经》中的《关睢》、汉乐府中的《迢迢牵牛星》、徐干的《室思》等。
西方的诗大胆直率,热烈明快,多阳刚之气,如白郎宁夫人的十四行诗、拜伦《雅典的少女》、华兹华斯《致戴茜》、歌德《五月之歌》等。
三、中西情诗差异的三种根源
1、社会与文化根源:中国是一个高度伦理化的宗法制农业社会;中国的文化是儒道释综合而以儒家为主;封建仕人追求功名利禄,重规范,不重感情,妇女没有任何地位。
西方是一个海洋性的开放体系,有以古希腊的民主制度、基督教的上帝宗教和罗马帝国的冒险精神相统一的文化传统;女性有出入社交场合的自由;西方人比较注重人间的现世的及时行乐的生活。
2、不同的恋爱观和婚姻观: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爱情受到伦理道德与责任的约束,只重生儿育女,不重圣与灵的结合;中国人重男女之大妨,婚外情是严励禁止的;
而西方人往往将恋爱与结婚当作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有“爱情至上”的传统,将爱情看作是一种情感的历险,“婚外情”一般是不受到谴责的。
3、不同的诗歌价值观:
孔子有“兴观群怨”之说,讲究“发乎情,止乎礼仪”,讲究“温柔敦厚”。就是在当代,郭小川的《白雪的赞歌》也是受到批评的。
而西方,在亚里斯多德的时代,强调诗是客观之再现,强调主观之移情作用:华兹强调“自然”,柯尔强调“想象”,雪莱强调“情感”,济慈追求“美感”,都有一种“唯美主义”倾向
文化差异
中国是古老的东方文明古国,拥有上下悠悠五千年的
3表达内容和诗歌理念
3.1
历史。西方尤其是西欧国家地处地中海沿岸,海洋性气候和狭小的生存环境使得人们以海洋生活为主,也随之产生了海洋性文化和西方人直露的性格;而中国素来以儒家的内敛和道家的理性为自身的行为基准。基于文化背景与政教伦理的不同,中西爱情诗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由于长期受封建制度的束缚,中国自古典诗歌以来在形式、内容等方面较之于西方诗歌差异很大。中国诗歌表达方式委婉微妙,往往造托物言志、旁敲侧击之势。在爱情表达方面,无论男女,都相对温婉含蓄。
而西方文明的直露性和海洋的包容性,在诗歌上具体表现为情感的炽热和奔放。尤其是16世纪文艺复兴在欧洲兴起以后,西方世界倡导自由和平等,追求个性解放,体现在爱情诗歌中是对美好爱情的大胆追求和向往。
文化的差异造成中西爱情诗歌尤其是古典诗歌在表达爱情方面有诸多差异,中国自古典诗歌历来表达感情温婉微妙,而西方由于文化的原因素来表达爱情热烈奔放,形成不小的反差.
由于中国在封建社会中的男女结合由父母之命、媒妁之盲决定。妇女遵照三纲五常,造成男女是先结婚后恋爱,于是诗歌中的男性主体对女性主体的热爱往往是在结婚之后。而西方的封建社会里,西方诗歌恰恰没有多少道德的约束与伦理牵挂,男性对女性的爱慕来得真挚热烈且通常在结婚之前,也不排除骑士制度之后许多骑士埘上层社会贵妇的爱慕。主要因为中西方男性主体爱慕的女性分别在婚前和婚后,所以诗中的女性主体形象往往有异.3.2表达感情有异
西方爱情诗歌中表现炙热欢快的爱情居多,莎士比亚、罗曼罗兰,茨威格的爱情诗歌中都有着对美好爱情的颂扬,而中国爱情诗歌却以惜别、悼亡居多。如女诗人李清照在其诗句中大量表达对亡夫赵明诚的思念和追悼,苏轼在《江城子》中以极伤感的措辞表达对亡妻的追思。或如诸多男诗人借女性之口表达女性对丈夫的想念,不同的理念造成了中西爱情诗歌中表达感情的方式和内容不同,正如朱光潜在《中西诗在情趣上的比较》中认为“西方诗人要在恋爱中实现人生,中国诗人往往只求在恋爱诗中消遣人生”.
可见,中国爱情诗歌自古典诗歌起就相对内敛含蓄,西方爱情诗歌热情奔放。西方经济较为发达,人们对待事务的看法和思想较为前卫,对待爱情的表达更加热烈,而由于中国的对外开放和经济的不断发展,中国人的思想也随之渐渐开放,在现代爱情诗歌中也有许多对美好爱情的大胆讴歌,为人称道。然而总体而言,中国较之西方国家仍然是一个较为保守的东方国家,爱情诗歌不乏绝句佳段却仍然相对温婉,也是历史悠久的东方文明大国的一个特色。
中国文学和西方文学的建构,有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理论基础。下文是我给大家整理收集的关于中西文学比较论文范文下载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浅析中西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
翻译不仅是沟通世界不同民族文化的桥梁,翻译也为文化与文学影响的传播提供了不可缺少的媒介,而且翻译本身也是一种艺术,一种再创造,其“创造性的叛逆”及应用一向来都为国内外文学界所重视的课题。
比较文学的学者认为:能否超越原作的关键是翻译中的创造与叛逆性。由此,翻译中的创造性是译者通过个人的能力创造性地使译作回归原著作的实质内涵,相对而言,叛逆性则指译者未能如实体现和传达原著作的精髓,从而与原著作的理念相违背。但在翻译的实际过程中创造与叛逆是密不可分的。
中西文学翻译中译者经常思考究竟是按照源语规范直接翻译原文还是依照规范再创原文使其更能为读者所接受。事实上创造性本质蕴藏于任何文学翻译作品中。在某种程度上翻译作品不仅仅是源文本的再现而且与源文本相比是一种再创造。
基于这个原因,“创造性叛逆” 的术语被法国文学家罗伯特·埃斯卡皮首先提出,他认为“翻译总是一种创造性叛逆”,并提出“说翻译是叛逆,那是因为它把作品置于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参照体系里,说翻译是创造性的,那是因为它赋予作品一个崭新的面貌,使之能与更广泛的读者进行一个崭新的文学交流,还因为它不仅延长了作品的生命,而且又赋予它第二次生命”。创造性叛逆是文学范畴的基本特征,它并不是单纯属于文学翻译。换而言之,创造性叛逆与文学的接受和传播息息相关,两者密不可分。在文学翻译的实践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创造性叛逆不同程度地体现在接受者、译者以及接受环境之中。
比较文学和翻译理论界都对翻译的创造性叛逆进行过系统的分析和阐释。翻译界泰斗谢天振先生认为译者的创造性叛逆一般划分为意识型和无意识型,并由以下几种类型构成:个性化翻译、误译与漏译、节译与编译、误译与漏译、转译与改编等。创造性叛逆中的无意识体现,如误译与漏译,是因受限于译者自身的文化知识背景和情趣修养等因素造成的误读和误译。据此而言,其并不能简单称为“创造性”。
译者的创造性叛逆分为有意识和无意识,其包括以下四种情况:
(1)个性化翻译。它表面是用自然、流畅的语言阐述原著的意图,但在深处却整合原著文化的问题。如果译作完全遵从原著文化,那语句会比较凌乱。
(2)节译与编译。节译与编译存在于《外国文学作品选》中有多种原因:为迎合读者或便于传播,为与接受地的风俗人情保持一致,或当地的道德、政治因素等,是有意识的叛逆。
(3)误译与漏译。例如:英译者把陶渊明《责子》中“阿舒已二八”翻译成了“阿舒十八岁”,他们认为“二八”是“一八”之误。误译,即对原著错误的翻译。它在文字和思想意义上背离了原文。在翻译中误译虽不可取但又客观存在,是无意识的叛逆。
(4)转译与改编。转译是是叛逆性最强的,是在翻译过程中无能为力情况下采取的方法。转译与改编体现在文学翻译上是创造性叛逆的特殊表现形式,其共性在于他们对于原作的两重更改。转译是一种语种转换。改编,节译和漏译各不相同。改编指改动整个内容情节,或体现对体裁的变动。节译是意识行为下对内容的大段改动。漏译则指无意识行为下改动少部分的情节。
对于中西方文学作品而言,译者永远不能全部表达原作者的真实想法,这在于两者不同的价值社会观和迥异的社会生活背景。译者自身的知识内涵和文化修养使其对译作实行了“创造性叛逆”的解读,而译者的主观判断性也由其个人因素和社会文化因素所制约。
1 文学翻译是创造性叛逆
(1)文学翻译的创造性。翻译的实质是把一种语言中蕴涵的内容通过媒介转移到另一种语言中。文学翻译是为让读者意会到不同的文化习俗和社会风貌,并不仅仅是浅层的转述表达。但就现在的大量翻译作品显示,其翻译的水平和要求与文学翻译所界定的标准依然存在相当的差异性。
(2)文学翻译的叛逆性。如果说文学翻译的创造性是译者依靠自身的能力创造性地表现原作品的实质内涵,那么其在翻译过程中所体现的叛逆性则是译者为实现主观愿望而对原作进行的客观背离。但在实际的文学翻译中,创造性与叛逆性是和谐共存的。
2 创造性叛逆的可接受性
创造性叛逆应遵循两重原则:充分原则与忠诚原则。文学翻译与其他形式的翻译一样,在很大程度上受目的地控制,而创造性叛逆是保证文学翻译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充分原则要求创造性叛逆应实现翻译目的,忠诚原则限制了目的文本的合理应用性,要求译者担当社会责任和道德规范,以此确保人们能够接受对文学翻译作品中所体现的创造性叛逆。
由于隐含的读者存在于一切中西文学作品中,因此作者把外界环境当作他在创作过程中的直接客体,其隐含的读者则是他的间接客体。但就译者来说,当其阅读原作品过程中,以前的间接客体此时变成为主体。原文虽然是阅读的直接对象,但原文作者心中或眼中的世界才是他通过阅读而理解的对象。所以,译者阅读和理解活动的间接对象是原文作者,这种主体间的交流就是话语对话的过程。翻译活动不是固定不变的语言转换,而是通过两种话语相互协商的产物。因为译者的不同的教育背景、人生经历和知识结构,所以翻译不可能有统一的标准。作为一种综合性的社会化活动,文学翻译应该是以多元而综合化的评价体系形式存在于现代复杂社会中。
从接受者和译文接受环境来分析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和叛逆性:
(1)接受者的创造性叛逆。所谓接受者特指阅读翻译作品的读者。由于不同文化背景的接受者有着不同思维方式和知识修养,因此不同的读者会在分析读本时形成自己特定的评定准则。即使身处相同的历史背景,接受者也会因为拥有不同的文化视野和结构,在文本的阅读中不可避免性地会主观性再创造,从而促使在翻译异质文学作品时的创造性叛逆的不断呈现。
(2)译文接受环境的创造性叛逆。从译文的接受环境分析,迥异的文化习俗、时代背景以及语言环境使原著作不可避免地受到译文语言的影响和限定,从而接受并融合译语的文化内涵和特征。
纵观现今翻译研究的现状,中西文学翻译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对源语文本与目的语文本的研究,而是将许多其他的因素也纳入其研究范围。评判译文好坏一直以“忠实”原则作为其评定的标准,但随着译者主体性研究的深入,文学翻译的重要显著特征之一是尤其注重创造性叛逆的应用。传统翻译研究否认创造性叛逆的作用和功效,而在比较文学范畴中则积极倡导其在文学作品翻译中的广泛应用。由德国功能派理论发展而来的目的论指出,翻译是一种基于源语文本的有目的的行为活动,决定任何翻译过程的最高准则是整个翻译行为的目的,这一理论无疑为研究这创造性叛逆提供了一个崭新而有效的视角。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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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中西诗学比较
摘 要: 要使得中国诗学为世界所了解,在世界诗学中发出声音,究竟要靠生动的形象打动人,还是靠严密语言和逻辑征服人?研究中西诗学的差异对中国诗学得到世界诗学的定位、认同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本文从社会经济、政治特征、宗教特征出发,就中西诗学差异进行展开比较。
关键词: 中西诗学差异 社会经济、政治特征 宗教、科学特征
“诗学”来自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与美学名著《诗学》,它包含诸多内容:诗的种类,性质的探讨,史诗的研究,悲剧、喜剧的研究,还涉及音乐,名称虽为诗学,实则应为文艺学。“中西比较诗学”是从理论的高度来辨析中西文艺的不同美学品格并深入探讨其根源的研究。本文从中西社会经济、政治特征和宗教、科学特征两个方面分析中西诗学的差异。
1.中西社会经济、政治特征对中西诗学的影响
西方古代文明的爱琴海区域和中华古代文明的黄河中下游地区,地理环境是极不相同。古希腊的海上贸易,促进了手工业、航海业和商品经济的高度发展,最终形成了以工商业为主的古希腊社会经济的商业性特征。与此相反,中华民族的摇篮――黄河中下游地区,是一个极有利于农业生产的地区。“八百里秦川”的陕西关中平原,平坦广阔,肥沃的土地为农业生产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几千年来中国社会“以农为本”的农业性特点一直稳定地延续下来。可以说中西社会最根本的差异是西方社会经济更具有商业性特征,而中国社会经济更具有农业性特征。无论是西方的商业性社会还是中国的农业社会,都对中西文学艺术与诗学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1.1中西方文学形式不同
中国古代文学以抒情文学为主。其根本原因之一在于农业性社会生活恬然,人们每天在农田里劳作,向往的是“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人们成天与田园山水相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农耕生活竟使得诗人们无事可叙,只剩下一缕缕情丝可供抒发。这里没有海上的拼搏与冒险,而是人与大自然和谐交融,在这情景交融之中,就产生了以感物抒情为主的文学艺术传统。在《诗经》中,无论是爱情诗还是农事诗,都饱含抒情的韵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为什么在并不张扬个性的中国,抒情诗能成为文学的正宗,其原因恐怕就在这里。与中国相反,西方的商业充满了冒险,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惊涛骇浪,这使他们看到了更加深奥难测的东西,这些冒险活动中充满了惊心动魄的事件,与自然山水风光相距甚远,故而叙事成为文学活动的主要内容。
1.2中西方价值观不同
西方社会的商业性特征和中国社会的农业性特征,对其民族性格和价值观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商业经济环境下培育起的西方人崇尚个人的自由平等、个人的奋斗、个人的财富、个人的爱情、个人的享乐及个人英雄主义。自我是西方表现内涵的核心,与外在世界相隔离相对立,久而久之产生了以自我为核心,以私利为基础,以享乐为目标的敢于冒险、敢于进取的开放性民族品格。
与西方相反,中国的农业性经济,使人们眼界狭窄,安贫守旧,不肯冒险。严格的宗法政治压抑着人们的个性自由,更无民主平等可言。所以文学作品不具有自我表现的意识,它所言之志,是与社会和宇宙相连、相通、相合的,它所追求的不是对立,而是和谐;不是自我表现,而是天人合一。
1.3中西方爱情观不同
在西方,古希腊的雅典民主制度和商业经济方式使西方人培养了崇尚个人爱情和个人享乐,以人为本。即使是爱情,他们也看作是个人的认知生理和心理的需要。因此,尽管西方文学以叙事为主,却提倡情感的宣泄淋漓,以便获得舒畅心情。
中国诗学主张抒情言志,却提倡节制情感,勿过勿滥。主张情感,文质彬彬,提倡素淡的文采和风格。如《诗经》中305篇抒写男女相思相恋的各种情感的诗,有较少的封建道统的艰涩,有“天地元声”的清新,但这具有极高审美价值的男女爱情诗却被认为“越礼纵欲”,而长期遭受不公平待遇。如《王风・采葛》: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诗中主人公大胆地表达了一日不见如隔“三月、三秋、三岁”的感受,话语虽简单,却十分传神地表达男女之间的款款深情,即使在当代中国也少见如此直白的表达。这种诗歌与后代诗歌巧妙含蓄地表达异性间的求爱格格不入。又如中唐时的《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此诗主旨是劝人及时享乐,以及对爱情大胆追求。却因表意太直露、太大胆,故一千多年来,无人敢去担这一作者之名,所以作者也只能成为无名英雄了。中国古代诗歌中虽不乏优美的爱情颂歌,但是,一味地讴歌爱情,是与宗法政治不相容的,最好是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2.中西宗教、科学特征对中西诗学的影响
西方社会强调宗教性,从古希腊至中世纪,从宗教改革到现当代,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其宗教氛围都大大超过中国。中国的宗教主要是儒、道、佛三教。三教之中,儒、道二教代表中国文化传统的宗教。中国宗教重现世,追求今世的满足和完满。基督教重来世,以彼岸的永生为最高目标。儒家的“仁”不同于基督教的“博爱”。西方宗教的爱有较强的平等意识,中国宗教的爱有差等。基督教认为,上帝创造了人类。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不分贫富贵贱,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儒家学中强调一个“仁”字。在孔子看来,自然万物是不平等的。
2.1中西方人眼中的自然
西方人眼中的自然是怎样的呢?在商品经济中,贸易是最重要的经济活动。商人经常在崇山峻岭中艰苦跋涉,在茫茫大海中战狂风斗恶浪……可怕的自然界,似乎处处都在与人作对。在古希腊神话中也不例外,主宰自然界的宙斯,处处与人类为敌,他将盗火给人类的普罗米修斯锁在高加索山上,让神鹰残酷地啄食其肝脏。还让潘多拉打开盒子,把灾难与瘟疫降给人类,然后发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消灭全人类。所以天人处于尖锐对立的状态。这迫使人们用自己的智慧了解大自然、战神大自然。因而,冒险、奋斗、进取就成为西方民族的显著特征。这一理念成为诗人们张扬个体意志的无意识的温床。但是西方人所不断追求的正是超越于自然之上的理性存在,认为万物只是自然存在,它必须打上人的意志的印痕。
中国的天人关系是怎样的呢?因为农业丰收取决于大自然风调雨顺,人们生计全靠大自然的赐予。人们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星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所听到是蝉噪鸟鸣,而不是狂风怒吼。而且中国的神灵与英雄与古希腊的神则恰恰相反,他们对人类是友善的,爱人类的。这些都反映了自然与人类的和谐关系。因而,中国人对自然界总是怀着亲切感,尊敬与感激,故形成了“天人合一”。这给中国文学艺术及诗学理论灌注了某种生气,使中国人明白了情景相融。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种情景交融的诗句,表现了中国人是对大自然审美的意识。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西方人已经意识到该重新拾起人与自然之间那固有的脐带了。要重建人与自然之间和谐的关系,就得首先反对人类中心主义,然后才能重返自然。所以当代西方思想中极为重要的现象,就是反对人本主义。
3.中西思维对中西诗学的影响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社会经济类型,使中西方人具有不同的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在商业性社会下的人们是外向性的、开放性的,在向外拓展中,要克服遭遇的种种困难,必须向外如何征服自然界的途径,造成了西方人外向型的心态。中国农业型社会是自给自足的、封闭的,天人和谐中的“怡然自乐”又造成中国人内向型的心态。
3.1内与外
西方“思物”,中国“思我”。中国人最关心的是自身内在的东西,所以有“三思而后行”,“吾日三省吾身”(《论语》)。但正是这种只知“思我”不知“思物”的思维方式,使中国人忽略对世界客观规律、事物性质的思考,极大地阻碍了古代人们的逻辑思维,感悟思维占据上风。如孔子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追求的正是直觉感悟。这种只求内省式的思辨、直觉思维而忽略思辨思维,会产生混沌的结果,真可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种直觉感悟式思维是中国古代思维的一大特征。
与此相反,西方开放型的商业社会,造就了探索大自然奥秘的外向型思辨。古希腊人并不注重自己内心修养,而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了解大自然,改造大自然的这种外向型的“思物”行为推动了西方自然科学的发展和西方商业经济的繁荣。
3.2直觉与逻辑
西方的逻辑思维,中国的直觉思维,都对中西诗学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如王昌龄《从军行》:“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缭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说到“边愁”用了“听不尽”三字,要体会古老雄伟的长城绵亘起伏、秋月高照这一壮阔的景象和无限的悲凉,读者需要自己顿悟。中国有句俗话:“沉默是金,雄辩是银。”沉默比雄辩宝贵。在中国文化中,“知不可为而为之”被视为积极入世的态度,“知不可道而道之”却是徒劳的,被认为缺乏逻辑和理性。其实中国人并不缺乏逻辑分析的能力,也许正是中国人一遍遍重复的“沉默是金”导致中国人失去了逻辑分析的兴趣、爱好。
西方史学普遍运用分析性的逻辑思维,创立“诗学”名称的亚里士多德,正是运用条分缕析的逻辑思维来建立他那庞大的诗学体系的。他写诗学的原则是“依自然的原理,先从首要的原理开头”(《诗学》)。他从基本原理出发,由上至下,从一般到特殊,层层剥笋,丝丝相扣,用严谨的逻辑方法,把所研究的对象和其他相关的对象区别开来,找出各自的异同,然后将它们由类到种地逐步分开来,下定义、找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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