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不器。杨伯峻:孔子说:君子不像器皿,[只有一定的用途]钱穆:先生说:君子不像一件器具(只供某一种特定的使用)。李泽厚:孔子说:君子不是器具。详解:上面及通常的理解,都从朱熹而来,朱熹说:“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相通。成德之士,礼无不具,故用无不周,非特为一才一艺而已。”如此解释,成了其后华而不实、追求所谓通才之风大盛,最终导致国家大衰的根源之一。所谓通才,实则不通,不过自渎而已。而该思维模式却成了所谓士人儒者的一种追求与标榜,到如今,江湖术士依然继续贩卖所谓一通百通的废话与呻吟。所谓一通百通之人,不过是假设世界服从一个共同的看不见或看得见之手,只要抓住这手了,人就圣人,人就上帝,人就一通百通。这种弱智呻吟在宋儒之后如此流行,都离不开对“君子不器“的误解。按照他们的逻辑,“器”了不能“君子”,而腐儒又自以为君子,当然就要假设或把自己装扮成“不器”了,也就是要“成德而用无不周”了,抓一种有形无形之手而君子自己、上帝自己了。结果,中国就被这群牛皮废物给废物了。但如此习性,在中国人的根子里就没被废物过,一有机会就吹又生了。这种东方式弊端归根结底是从对《易经》的误解开始,道家等的思维基本都从这种误解而来,从这种一通百通自渎模式开始,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这种一通百通自渎模式的最好写照。孔子、儒家坚决反对类似模式,但从宋儒开始,由于儒家在隋唐佛道两家的大发展后十分低迷。在西方传统下,这种所谓的通才是没有市场的,当然,西方不乏所谓百科全书式的人物,特别在十九世纪之前,真正的大学者都是百科全书式的。但西方的百科全书式可不是一通百通的中国腐儒式通才,而是因为当时的科学发展还在初级阶段,知识相对来说并不太多太复杂,因此,一个人对大多数的学科都有所深入,这并非难事。到如今,百科全书式基本不可能了,即使在一个大学科里,例如,数学,新分支不断产生,根本就没人能对每个分支都深入之,对数学大角度的把握是可能的,但一旦深入到具体的问题,根本就没这可能了。其他学科的情况也一样,这也是如今专家流行的主要原因。这样的弊端是显而易见的,所谓的专家可以组成小团体,而这些团体,越来越像天主教中的教会组织,其间的腐败与堕落,不难想象。人类的困境,就在于这东西困境之中。东方一通百通的自渎,与西方最终教会化的自虐,构成了人类的两个困境。何谓“器”?《易·系辞》:“形乃谓之器。”,“器”就是“形”;何谓“形”?“形”,就是“相”。何谓“君子不器”?就是“君子不相”。“道,不同、不相为谋”,要“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君子,就要“闻、见、学、行”“不相”之谋。上面所说的东方与西方之困,都在于自相其相。自渎与自虐、一切自相其相,归根结底来自人的贪婪与恐惧,来自其“馁”,来自“馁、耕、食”的恶性循环,该循环不单单在物质与社会的层面存在,同样在人的心灵层面存在,所谓的“心田“,被“馁”的种子播种后,人,自相其相对其耕种,然后结出虚幻的果实来自渎自食,最后还是“馁”,虚幻的果实又成了“馁”之种子恶性循环下去。有如此的社会,就有如此的人心,反之亦然;一个被“馁、耕、食”所恶性循环的社会,同样有这一颗颗被“馁、耕、食”所恶性循环的人心,反之亦然。君子不相,君子不器,君子不同,不相、不器、不同的,就是这“馁、耕、食”的恶性循环。白话直译子曰∶君子不器。孔子说:君子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