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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象征意义的论文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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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象征意义的论文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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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4月,海明威在《乡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名为“碧水之上:海湾来信”的散文,其中一段记叙了一位老人独自驾着小船出海捕鱼,捉到一条巨大的大马林鱼,但鱼的大部分被鲨鱼吃掉的故事。早在1939年,海明威搬到古巴时,他就开始计划以此为素材,写一篇情节完整的故事放到他的某个小说系类中。(实际上,他去世后,这个系类里其他篇目作为《海流中的岛屿》的一部分发表出来) 《老人与海》,美国作家欧内斯特•海明威著。《老人与海》是海明威的代表作,也是一部象征性的小说。主人公桑地亚哥是一位老渔夫,他经过重重艰险,捕获了“一条不止一千五百磅重的大马林鱼”,可是在返航的途中,这条大马林鱼却被鲨鱼吃光了,桑地亚哥只拖回了一副鱼的骨架。小说对大海的凄凉景象,对老人的复杂心情与回忆,对老人与鲨鱼搏斗的情景以及他与一个孩子的友情,都作了极具特色的描写,可谓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欧内斯特•海明威(1899--1961年),美国小说家,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获奖之作就是《老人与海》。这部小说是根据一位古巴渔夫的真实经历创作的,以摄像机般的写实手法记录了桑地亚哥老人捕鱼的全过程,塑造了一个在重压下仍然保持优雅风度、在精神上永远不可战胜的老人形象。这部小说创下了人类出版史上空前绝后的一个纪录:48小时售出500万册,50小时售出530万册! 当他被宣布为当年的普利策文学奖得主时,评论界一致称好。"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所说的话,不仅打动了读者,也征服了评论者。 1954年,因为海明威"精通于叙事艺术,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近著《老人与海》之中;同时也因为他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海明威又获诺贝尔文学奖。"每一句话和每一段落,都要尽量写得简洁。"这是海明威写作的信条之一,这使得他的作品改编成电影的数量比任何其他一位获奖者都多. 小说以写实手法展现了捕鱼老人桑地亚哥在重压下仍保持的优雅风度,这种精神上永远不可战胜者成为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硬汉"形象之一。对于《老人与海》这本被译成几十种文字的作品, 海明威自己认为 "是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 这本书讲了古巴的一个名叫桑地亚哥的老渔夫,独自一个人出海打鱼,在一无所获的84天之后钓到了一条无比巨大的马林鱼。这是老人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比他的船还长两英尺的一条大鱼。鱼的劲非常大,拖着小船漂流了整整两天两夜,老人在这两天两夜中经历了从未经受的艰难考验,终于把大鱼刺死,拴在船头。然而在返航时不幸遇上了鲨鱼,老人与鲨鱼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大马林鱼还是被鲨鱼吃光了,老人历经一番艰辛,最后拖回家的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鱼骨架和一身的伤,可还是得到了人们的赞赏。

其他学者对他这一作品在艺术手法方面的研究,然后最终总结其存在的不足,引出自己的观点。

阎连科文学家、作家、学者姓 名: 阎连科性 别: 男出生年月: 1958出生地点:河南洛阳嵩县田湖瑶沟民 族: 汉族河南嵩县人。1985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教系,1991年又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78年应征入伍,历任济南军区战士、排长、干事、秘书、创作员,第二炮兵电视艺术中心编剧,专业作家,文学创作一级。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199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情感狱》、《最后一名女知青》、《生死晶黄》、《日光流年》、《受活》,小说集《阎连科文集》(5卷)、《和平寓言》、《乡里故事》、《黄金洞》、《阎连科小说选》、《横活》、《朝着天堂走》、《欢乐家园》,散文集《回望乡土》,随笔集《桎梏》,中短篇小说《天宫图》、《年月日》等。《两程故里》、《祠堂》分别获1988年、1989年《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瑶沟人的梦》获第四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第三届《十月》优秀奖、1990年-1991年《中篇小说刊》优秀作品奖,《夏日落》获1992年-1993年《中篇小说选刊》奖,《耙耧山脉》获上海市1994-1995年中篇小说大奖,《黄金洞》获首届鲁迅文学奖,其作品曾获军内外奖20余次。 《黄金洞》(中篇小说)---第一届(1995-1996)鲁迅文学奖《年月日》(中篇小说)---第二届(1997-2000)鲁迅文学奖第八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第四届(1996-1997)上海优秀小说大奖《耙耧山脉》(中篇小说)---第三届(1994-1995)上海优秀小说大奖首届“中华文学选刊”优秀作品奖《耙耧天歌》(中篇小说)---第五届(1998-1999)上海优秀小说大奖《夏日落》(中篇小说)---1992-1993“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大校》(中篇小说)---第八届解放军文艺奖《朝着东南走》(短篇小说)---1999年“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黑猪毛 白猪毛》(短篇小说)---2001-2002年度“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04年他的新作《受活》引起文坛强烈关注,被称为中国的《百年孤独》,获第三届老舍文学奖。阎连科的小说创作有三个明显的阶段:温情时代,作家创作的“三个系列”充满着对人的处境的理解及其选择的宽宥和温情,这是他早年家庭命运和生活经历给予他的气质和情感,作家还没有摆脱自我体验,还没能从具体的人、具体的事件和经验中挣扎出来,进入一个更为阔大的世界;激情时代,疾病对阎连科的写作产生很大的影响,生命在绝望、反抗之中显示出强大的意志和激情,小说的事件和人物出现在茫茫无涯的空间之中,没有时间的局限,没有特定性和规定性,作家对于命运力量的阐释具有双关性,它既是个人的,又是人类的;既是特殊的,又是普遍的,充满了隐喻意义。暴力性是这一时期作品明显的审美倾向;平静时代,在对生命、命运以及人的存在本质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之后,作家把思考的向度重新转向社会和现实,在历史和文化的语境之中思索并批判“耙耧山脉”的性格及其所代表的中国生活。不管在哪一个时期,阎连科小说的价值取向都有一定的道德倾向性,即“回家”。在描述这一“回家”的过程中,展示了作家最本质的思索:世界与人的关系,它们以何种冲突、何种形式存在。他的所有小说都致力于寻找、揭示这一存在的形态和内涵。一署名为阎连科的作品最早发表于1979年,《天麻的故事》,刊登于原武汉军区的《战斗报》上。那一年,阎连科21岁。那篇小说早已找不到了,它的意义在当时并不清晰,今天看来,它却标识着阎连科作家生涯的最初开始。1958年8月的某一天,阎连科出生于河南嵩县的一个偏远小镇田湖镇。耙耧山脉从远处延伸而来,山下是宽阔的、深深的谷沟,田湖镇就散落在这谷沟的尽头。在离田湖镇几里远之外,就是宋代理学大师程颐、程颢两兄弟的故里,现在只剩下一座残存有很少遗迹的寺庙和他们的后代。这座寺庙在作家的少年里,并没有太多的印记,他只知道“程寺”是耙耧山脉人的圣地和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发源地,而与他的人生,似无太多的干系。至到有一天,当他拿起笔,游荡于“耙耧山脉”之间时,寺庙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仿佛看到寺庙的象征意义和无形的力量,看到了人们对“程寺”的敬畏和对“程寺”精神的继承,正是它们,主宰着耙耧山脉人的生活和灵魂。于是,诞生了《两程故里》、“瑶沟系列”、《黄金洞》、《年月日》、《日光流年》和《坚硬如水》等一系列令人惊异的作品。在这耙耧山下,阎连科度过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初期。父母亲都是农民,善良,忠厚,为了让四个孩子上学,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大姐身体一直不好,“我童年最强烈的印记之一,就是大姐在病床上不绝于耳的疼痛的哭声,腰疼、腿疼、以至全身的疼痛。大姐躺在光线黑暗的屋里,一家人愁在一墙之隔的正间,大姐每一声穿透墙壁的尖叫,都深刻地刺在父母的脸上,使父母那本来瘦削缺血的脸上,更显出几分云色的苍白。(《大姐是老师》)”后来,父亲陪大姐到省会做手术,经常有要钱的口信捎回来,小小的阎连科就在家帮着大人卖正长个儿的猪、卖刚收的粮食、卖还不成材的树。这一切在少年阎连科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痛和阴影。《瑶沟的日头》和《瑶沟人的梦》里面那淡淡的温情和悲凉反映了家庭生活给他的最初情感。1988年,阎连科在《昆仑》1期发表中篇《两程故里》,这是耙耧山脉和程寺真正进入阎连科小说世界的开始,“程寺”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的象征第一次出现在阎连科的小说中并与经济改革下的道德观念产生冲突,乡村矛盾显得阔大,内蕴丰富。另外,阎连科语言的“黏稠”和“透明”已经有所展现,这使得他小说的气息始终有潜在的温情和湿润的感觉,它和乡村生活的沉滞、暗淡和地火的奔突相辅相成,使小说结构处于一种张力之中。1989年阎连科进入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院读书的阎连科进入了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只要铺开稿纸,阎连科就如老僧如定,完全进入状态,同宿舍人的活动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写作,一天下来,少则八千字,多则万余,稿子一遍成,不抄不誊,没有太多的涂改。当时流传一个说法,阎连科写小说“短篇不过夜,中篇不过周”,写作之快可以想见。在军艺的第一年,阎连科连续在《昆仑》、《解放军文艺》、《中国作家》、《十月》、《莽原》、《时代文学》等大型文学刊物上发表了七部中篇小说,为阎连科赢得了广泛的声誉。第二年,阎连科的小说更是几乎覆盖了全国的大型文学刊物,《收获》、《人民文学》、《当代》、《小说家》、《黄河》等上都刊登有他的小说。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和创作倾向开始引起评论家的关注。从1989年到1994年之间,阎连科的小说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系列。“瑶沟系列”。这一系列包括中篇《瑶沟人的梦》、《瑶沟的日头》、《往返在塬梁》《乡间故事》等,其中《瑶沟人的梦》获第四届《小说月报》百花奖和《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及《十月》优秀中篇小说奖。后来结集出版长篇小说《情感狱》。在某种意义上,这一系列实际上是带有自传体性质的小说,作者虽然有所否认,但作品中所蕴含的生活经历和情感体验生活却的确有生活的真实在里面。阎连科曾经这样说过,“《瑶沟人的梦》、《瑶沟的日头》等作品写得笨、实,但非常亲切,非常质朴,是对现实生活感受的真实描述,普通百姓喜欢看、尤其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青年人特别喜欢。但是现在,要想回头再写那样质朴、温情的小说,怕是已经回不去了。……瑶沟系列可能是我所有小说中与日常生活经验最直接相通的小说了。……它可以说是来自心灵上的伤害。我宁可写不出这样的小说,也不愿有这样的伤害。”(阎连科、梁鸿:《巫婆的红筷子》,春风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40页)应该说,“瑶沟系列”是阎连科真正意义地描述苦难的开始,姐姐那病痛的呻吟在耙耧山脉深处回荡,他无法忘记这痛苦,无法忘记为摆脱贫困,家庭、村庄所做的努力和尊严的丧失。它们犹如“情感的炼狱”包围着生活在其中的人,这使他初步感受、理解到乡村的生存逻辑、乡村的苦难和权力的意义,并影响着他以后小说的倾向性。在这“情感狱”中,主人公始终处于强烈的耻辱感和不知所措的困惑之中,“我”被推向乡村的政治舞台,不被允许有丝毫的任性,不被允许有尊严和自我的表达,而“我”的每一次行动,包括爱情都有强烈的功利性,不得不暴露于几百双眼睛的盯视之下,这种人的“个体性”的丧失和痛苦应该说是阎连科对村庄思维最深刻的阐释,也是他所说的“心灵的伤害”的真正意义。“东京九流人物系列”。对于作者来说,这是一个偶得偶失的系列作品,据阎连科所言,他是在开封大街上买到一册《文史资料》,里面有人物志,于是,就按照上面的情节进行想象和扩展,最后,产生了《横活》(1989年)这部中篇小说。但是,对于当年的文坛来说,却带来巨大的新鲜和惊喜。小说充满浓郁的民俗气息和传奇性,人物命运大开大合,可以感觉出作者对故事情节和语言的用心经营。1990年作者又发表《斗鸡》,通过开封故都里老人斗鸡的一生,展示百年来中国的社会变迁和人的遭遇,语言生动,情节曲折,可读性非常强,深得读者的喜爱。但是,也正是因为过于追求故事性和传奇性,在这两篇小说中,具有阎连科特征的语言和小说观念却很少显示出来,小说意味较为淡薄。在两年后发表的《名妓李师师和她的后裔》、《芙蓉》(1993)中,可以看出,作者的语言功力和文学感觉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由于一些具体的原因,作者放弃了这一系列的写作,以后再也没有拾起来。“和平军人系列”。在这一系列里面,作者关注了两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农民军人,致力于展现农民军人在当代语境中的遭遇和自我选择。主要作品有《中士还乡》(1991)、《从军行》(1992)、《寻找土地》(1992)等;二是和平时代军人的精神困境,如《和平雪》(1992)、《自由落体祭》、《夏日落》(1992)、《和平寓言》(1993)、《和平殇》、《和平战》(1994)等。二“也许这是天命。写完这部小说我就病了,不能说是因为写这部长篇病的,更不能说就是积劳而成疾。但这短短的二十几万字是我这一生身体好坏的一个分水岭。此之前,我写小说一天数千字乃至上万字可以坚持很长时间,曾经让同行们咂舌。此之后,因为腰椎病我再也不能坐在桌前写一篇小说,甚至连稍长的一封信也不能坐下写了。为此,每当我趴在床上写作时,时常黯然伤神,流下泪来;而到了如今,因长时期趴着写作,又使颈椎疼痛不止,百治而少有一效。到万不得已不能不写之时,我强迫自己仰躺着写作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对坐在桌前写作的那种怀念。”(阎连科:《最后一名女知青·自序》,1995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写这段话的时候,是1995年。阎连科病了。早年姐姐和父亲的病痛已经深深浸入阎连科的血液和情感中,他还没有从那阴影中走出。这一次,轮到他了。其实,从1992年开始病症已经出现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单纯的腰病,治一治就好了,因此,并没有在意,仍然集中力量写作。从1992年到1995年间,阎连科共创作了将近20部中篇小说,一部长篇小说,同时,还创作了几部长篇电视连续剧。病却越来越严重了。极度的腰椎间盘突出,腿麻,腰痛,不能走,不能坐,不能干活,只能躺着不动。于是,阎连科在腰上绑一个非常宽的大腰带,用钢板做的,把腰硬支撑起来写作。最严重的时候,系上宽腰带也坐不起来了,就只得趴在床上写作,却又引起了颈椎疼痛。后来阎连科找到了一个写作的“姿势”:躺着写作。他在一家残疾人机械厂订了一张特殊的椅子:座位是半躺着的,前面固定着一块斜板,稿纸夹在上面,象写毛笔字一样,悬肘写作。但是,对于作家来说,疾病虽然痛苦,却也成为他们获得独特生命经验和社会感受的途径。当笔者问到身体疾病对阎连科创作的影响时,他回答到,“身体状况会影响一个人对生命的认识,它对生命的认识肯定会不同于健康的时候。身体不健康的人可能对生命的感觉更复杂、更敏感一些。病虽然不是致命的,但对生命的韧性加强了,对生命与活着的渴望也增加了许多。一个不健康的人对生命常有一种绝望的情绪,但是,常常在绝望中会爆发出一种激情。一个人肉体的抵抗力在减弱,但是他内心的、精神上的抵抗力一定在增强。健康人可能不需要对生命有什么对抗的东西,但是,非健康人的内心可能始终处于和生命的某种东西在对抗之中。(《巫婆的红筷子》)”疾病对阎连科的生命观、哲学观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影响。1995年也因此成为阎连科写作的重要分水岭。如果说1995年前的作品更多地来自于他的生活,他的家庭和他的军队经历等等具体的生活经验的话,那么,1995年之后的作品则与他的身体感受密不可分,由此重新进入世界,进入耙耧山脉。这时候的天与地,世界的构成,在作家的思维中已经不同于前期作品。耙耧山脉富于本质意义的色彩开始浮现了。世界病了。耙耧山脉病了。与以往作品中耙耧山脉淡淡的温情和温暖相反,世界染上了疾病的色彩,病态的耙耧山脉,病态的社会和人,暗淡、灰色,却也有作者隐隐的暴烈在内,那是对生命的绝望、无奈,和绝望之后的反抗和挣扎。他把这种感受通通转化为文字表达出来。中篇小说《年月日》、《耙耧天歌》和长篇小说《日光流年》集中传达了这种生命的挣扎和呼喊,绝望和反抗。前所未有的力度、强度、密度,生的痛苦,生的挣扎,生的意志,要活着,活下去!这是生命发出的最微弱也最坚硬的呼喊,穿越时间、空间,回荡在耙耧山脉之中。读者被作品中的气息惊呆了,他们还不能习惯作家的这种极端惨烈,更不能接受作品中这种狂暴、绝望和激情。他们不明白这是从哪里来的?还没有一个中国作家在作品中把生的希望和绝望交织得如此复杂、如此彻底、如此真切。生的意志如此强烈,文字中所蕴含的色彩、声音和欲望汇合成巨大的洪流震撼着读者,撕裂着读者,从感官、视觉、听觉,到经验、理性、智慧,都经受着炙热的炼狱般的考验。这强流、这激情最终化为巨大的象征力量呈现于文本之中。《年月日》、《耙耧天歌》基本上就是一个神话或寓言故事:一个老人,一条盲狗,一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玉米和荒漠、干旱的原野,以及无穷尽的饿鼠,生与死之间进行着殊死搏斗;一位母亲,在茫茫的耙耧山脉行走,为她的四个傻儿女寻找健康,母亲的形象是母爱的象征,也可以说是牺牲、是奉献、是人类对活着的焦灼和最大欲望,能阐释出多重的主题和意义。如果说这也是长期处于病痛之中的阎连科内心世界隐秘的要求和渴望也并不过分。对疼痛和生命的体验,对生存和活着的渴望折射进他的小说中,成为小说的基本底色和哲学意识。这些人物没有姓名,但却有具体的生命感。他们为着一种生存的本能生活,但最终却展现出一种崇高、庄严甚至阔大的东西。世界表现为一种超验的神话和寓言,那有着地方色彩的耙耧山脉被带入了普遍的、精神的世界之中。在《年月日》、《耙耧天歌》甚至《日光流年》中,没有时间的局限,没有特定性和规定性,事件和人物出现在茫茫无涯的空间之中,是永恒的存在,具有某种象征的意味;人物陷入不可知的命运之中,无法逃避,也不去逃避。在这耙耧世界里,对于命运力量的阐释都具有双关性,它既是个人的,又是人类的;既是特殊的,又是普遍的。人物在毫无意义的挣扎、冲突,最终仍陷入命运的网罗之中,正如俄狄浦斯的弑父娶母,无法避免。他们所面对的不是社会的压力,或者说,社会的压迫性背景在小说中被淡化,而命运的力量则被强化。先爷面对的是大旱年,尤四婆面对的是遗传基因,三姓村人面对的是大自然中的微量元素,这些都是无法克服、无法逃避的东西,是命运,人就是要与这不可逆转的命运抗争,因此,也更见惨烈,更见绝望和其意志。其实,在《日光流年》中,作者也涉及到社会道德、文化和权力对三姓村人的影响,但是,你会感觉到,那只是背景而已,对三姓村人的命运没有产生决定性的影响,真正对三姓村人施加压力和暴力的还是命运,即不可抗拒的“天命”。作者把笔墨的着重点放在人对命运的抗争上,三姓村人对活着的渴望实际上是人类命运的缩影。因此,作者才在前言中写道:“谨以此献给给我以存活的人类、世界和土地,并以此作为我终将离开人类、世界和土地的一部遗言。”这一时期的作品充满了暴力性。这里所说的“暴力”并非指暴力事件,而是一种冲击力和震撼力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审美倾向。暴力形象在阎连科最初的小说中并不多见,生病之后,作家对意志的强度、生命的韧性和极端性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小说语言、情节和结构的设置变得极为峭奇,超出人的一般想象力之外,也远远超出生活经验范畴和通常的承受能力之外。在毫无防备下阅读阎连科的小说,你真的会被击倒,你的整个感官神经会为之颤抖,常规的理性思维被完全打乱,你会为那绝望的生命状态而恐怖、为那荒谬和酷烈的人生而震惊、慌乱,它对你的内在世界构成一种巨大的威胁,你不得不进入他的世界去思考。你得做好全方位地被侵犯和被挑战的准备,这种侵犯和震惊最终成为一种暴力审美,并且逐渐成为阎连科小说的美学特征。但是,这种暴力激情里面却又蕴含着特殊的诗情和诗性,我们为其中的残酷而震惊,却常常在同时,感受到某种温柔的诗意。阎连科小说的每一个事件,每一次对话和生活场景中,整个耙耧山脉都参与其中,作者给我们呈现的始终是整体的氛围:有植物生长的声音,有日光的味道,有山梁坚硬的影子和灰暗的天空,它们形成小说的色彩、背景和带着土味的气息缠绕于小说之中,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这枝枝蔓蔓的繁复色彩和土地气息使小说充满着温柔和诗意。这几部小说所呈现出的文体特征也暗示了阎连科创作的某种本质性变化。《年月日》和《耙耧天歌》巨大的象征意义使小说本身具有一种文体的意味,而《日光流年》则用宏大的文体结构和生命还原的逆叙展开人物的命运,有人把他的这部小说称之为“索源体小说”,“在逆向叙述中叩探生死循环和生死悖论及其与原初生死仪式的关联,由此为探索中国人的现代生存境遇的深层奥秘提供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奇异而又深刻的象征性模型,似乎正是这种索源体的独特贡献所在。”(王一川:《生死游戏仪式的复原——〈日光流年〉的索源体特征》,《当代作家评论》2001年6期)然而,阎连科却对文体有自己的看法,“我个人,还是更愿意从他们的故事中去体会文体,而不愿意从文体中去体会故事。……掌握故事与文体之间的平衡之度,我想那不仅是一种技能,而且是一种神圣。仿佛,没有神喻的暗示,似乎永远达不到你想要的平衡的境界。”(阎连科:《寻找支持——我所想到的文体》,《当代作家评论》2001年6期)《日光流年》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次尝试,也是他所渴望的故事和文体之间“平衡之度”的一次探索。三正象他作品所表达的那种对生命的抗争一样,阎连科一直与疾病作着艰苦卓绝的斗争,身体有了很大程度的恢复,早几年那椎心的身体之痛和心灵的绝望逐渐淡了。在对自己前期的高产和健康状况做了检讨之后,阎连科逐渐放慢了写作的速度,每天上午写作,下午读书,思考,散步,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那张椅子已经被放在了阳台上,成了昔日疼痛的见证和象征。对于阎连科来说,生命象河流一样,在经历清浅透明的跃动,艰难曲折的急流险滩之后,慢慢进入了宽阔然而平缓、深沉的流动之中。如果说在激情时代,阎连科把整个思想放在对生命存在状态和命运的思考之中的话,那么,从2000年开始,作家逐渐把笔回转过来,开始重新关注人与社会的关系,关注人的社会存在。前者展示的是生命本质的虚无、绝望和抗争,后者则着重于展示社会、文明对人的规定性以及对历史的反思。其实,在阎连科的“温情时代”,作者所关注的大部分也是社会主题,但是,更多的却是经验性的描述,作家自身的力量还不够强大。1995年之后,作家的生命观和世界观的改变使他对社会的观察点也改变了,在经历了命运主题之后,在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体验之后,作家把思考的向度重新转向了社会。这时,作者超越了原来过于实在的经验叙述,进入历史和文化的语境之中思索耙耧山脉的性格和所代表的中国生活。《日光流年》中三姓村人修建灵隐渠,从山外面引来污水的悲剧已经初步展示了作者对社会、文明的愤怒和控诉,在随后的长篇小说《坚硬如水》和《受活》中,作者把这种批判意识发挥到了极致,集中力量描述社会对人的规定性以及人对这种规定性的反抗和付出的代价。“令人震惊的不是触目惊心的事物本身,而是它的自然明了。”(乔治·卢卡契(匈牙利):《弗兰茨·卡夫卡抑或托马斯大林·曼》(节选),《论卡夫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339页)阎连科把这种“自然明了”推向了极致,迫使人物和它的读者进入这种荒谬之中,也就是进入历史之中。而一旦成为历史中的人,这种“自然明了”就变得混沌不清。荒谬开始发生作用,作用于历史和人生。“历史中的人”以一种天真、毫不知情的态度开始自己的人生,也与其生活的外部世界发生着各种具体的联系,朴素、真实,却又荒谬异常,这形成小说的叙述基调。2001年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坚硬如水》使读者又一次陷入震惊之中。最明显的就是语言风格的突变,从以往的“黏稠、浓厚、沉郁”和“内在的密度”一下子变得“狂放、急切、张扬”。表面上似乎与阎连科平静时期所应有的感觉并不一致,但是,这却是内有的、真正的平静。摆脱了事件表层的障碍和情绪化的东西,阎连科直接进入了文化象征层面。他看到了语言在文革中的密码作用。作者在谈到《坚硬如水》时,曾经说过,写作时他只在桌子上放一本毛主席语录和一份文革时的旧报纸,整个时代的感觉和语言马上被还原了出来。扑天盖地的语言。对联、语录歌、演讲、民间三句半、样板戏等等许多种文革语言形式出现在小说中。一开始你会以为是作者的语言有点失控或者显示了作家思维的某些贫乏,但是,随着语言形式的重复使用,它在文中具有了某种隐喻:它给我们提供了时代的某种情绪和症状。抒情、韵律、口号式的激昂代替了民族日常生活用语,在诗情中一个民族走上思维的极致暴动。在这其中,政治话语控制了人和人性,人完全失去了自我的话语权,而仅仅是时代的符号和被动的参与者。这种“人”的意识的缺失,人与政治之间的不平等性恰恰是中国文化最基本的匮乏。《坚硬如水》用一种几乎是象征性的狂欢化语言和文体为我们揭示时代的荒谬和民族文化中的悲剧特性,这让人不由得想起德国哲学家雅斯贝斯的一句话,“法国革命令人惊讶的结果,是它经历了一个向自身对立面的转变。让人获得自由的决心,演变为破坏自由的恐怖。”(雅斯贝斯(德):《时代的精神状况》,王德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年版,第6页) 2002年阎连科在《广州文艺》上所发表的短篇小说《黑猪毛、白猪毛》也显示了作者对社会问题中所包含的文化性格的再思索。镇长开车轧死了人,村庄里的人争着替镇长去认罪,坐牢,甚至不惜给其它人下跪求情,到最后,“去坐牢”竟成了“奔前程”的最佳出路。这乡村的悲喜剧让人无法不感叹,无法不去面对那让人窒息的中国权力和文化网络。长篇小说《受活》的写作意味着阎连科对社会、政治的进一步探索和思考,在语言和文体上,也有全方位的变化。毫无疑问,这将又会给文坛带来一次新的震动。小说荒诞、残酷,充满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激情和象征意味。许多读过这部小说的人都认为,这是一部“不可说”的小说。“汇集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瑞典皇家学院对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评价对这部小说来说也许很合适。在这里,奇迹和现实生活并不相悖,想象、夸张和现实生活也不相悖,相反,任何奇迹都是现实生活的表现和象征。在某种意义上,这部小说是作者对现实主义的一次挑战和重新定义。《受活》的底稿上曾有这样一句前言,“现实主义,我的兄弟姐妹;现实主义,请滚到一边去。”我不知道出版单行本时会不会用这句话,但是,它至少表明了作者的一种思考。现实主义对于中国作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他们全部的文学营养都来自于此,但是,中国的现实主义又是一种经过被修正了的现实主义,早已失去它应有的内涵和外延,对作家来说,更多地是一种束缚,影响其创造力的发挥。在和阎连科的一次谈话中,他说道,毫无疑问,现实主义是最具生命力的创作方法,中国作家几经周折,最终都不约而同地回到这条路上,但是,现实主义究竟是什么?这却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论文白鲸的象征主义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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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的开题报告

《白鲸》(Moby Dick)是19世纪美国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赫尔曼·梅尔维尔于1851年发表的一篇海洋题材的小说,小说中既描绘了捕鲸水手的悲惨生活,也说明了依靠捕鲸而繁荣起来的城市是靠捕鲸人的尸体建立起来的。

英文题目:on the symbolic meaning in melville’s moby dick

1 引言

2 文献综述

3《白鲸》中主题的象征意义

3.1 复仇主题的象征意义

3.2 人与自然主题的象征意义

4《白鲸》两大线索的象征意义

4.1埃哈伯与莫比.迪克线索

4.1.1 埃哈伯的象征意义

4.1.2 莫比.迪克的象征意义

4.1.3 白色的象征意义

4.2伊西梅尔与捕鲸活动线索

4.2.1 伊西梅尔的象征意义

4.2.2 捕鲸活动的象征意义

4.2.3 皮阔得号的象征意义

4.2.4 大海的象征意义

5 结论

on the symbolic meaning in melville’s moby dick

ⅰ introduction

ⅱ literature review

ⅲ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the themes

3.1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revenge

3.2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human and nature

ⅳ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two main clues

4.1 ahab and moby dick

4.1.1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ahab

4.1.2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moby dick

4.1.3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white

4.2 ishmael and the hunting

4.2.1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ishmael

4.2.2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the hunting

4.2.3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pequod

4.2.4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the sea

ⅴ conclusion

选题目的与意义:

美国象征主义大师麦尔维尔因《白鲸》而闻名于世。作为美国最伟大的作家之一,麦尔维尔一度被他的时代所误解,进而为时代所遗忘。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他才逐渐被重新发现。其作品,尤其是《白鲸》,受到评论者的称赞,从而他也被列入美国伟大作家的行列。《白鲸》于1851年发表,但当时并没有重大的反响,直到1919年以后才被文学界重视,并且被称为是一部“可以让读者任意理解的巨著”。

《白鲸》能够获得如此声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象征意义。近年来的《白鲸》热,促使许多学者致力于《白鲸》的多方面研究,并且其象征意义的研究经久不衰。《白鲸》的象征意义已经被挖掘出多重意义,本文从作品的主题、线索方面对其象征意义进行了具体的分析。希望能对其象征意义有更加深入全面的认识。

本课题在国内外的研究现状与趋势:

《白鲸》是麦尔维尔最著名的作品,是一部极具复杂性的美国文学杰作,评论家一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著作之一。自1851年问世以来,它给读者和评论家没带来了令人生畏的挑战。近年来的`《白鲸》热,促使许多学者致力于《白鲸》的多方面研究,并且其象征意义的研究经久不衰。对于麦尔维尔评论家们一致认为他和霍桑一样是一位象征主义的大师。在英美评论界对《白鲸》的研究主要涉及的种族、阶级、文化以及体裁方面。很少有作品专门介绍它的象征意义。有关其象征意义的研究散布在关于该作品的不同的评论文章中。在中国《白鲸》的象征意义已经被挖掘出多重意义,关于《白鲸》中莫比·狄克的象征意义已经达到共识。学者们从大自然的角度、从社会政治的角度、从善与恶的角度对其象征意义进行了研究。主要的文章包括:陈秋红(1997)《〈白鲸〉象征意义的文化阐述》;肖谊(2004)《超越浪漫主义的史诗——简论〈白鲸〉的现代性》。其他的关于《白鲸》象征意义的研究还包括对于埃哈伯、大海、皮阔得号、以及这次航行本身等的研究。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其中所包含的象征意蕴仍需不断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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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提要】

以实玛利厌烦了枯燥无味的生活,又为生计所迫,于是决定到海上闯荡。他在码头客栈结识了一个印第安人魁魁格,两人一起登上了捕鲸船“裴阔德号”。船长亚哈在一次捕鲸过程中被一条名叫莫比-迪克的白鲸刈掉了一条腿,发誓要找到这条白鲸报仇雪恨,并且威逼利诱全船成员和他一起追杀这只白鲸。大副斯达巴克再三劝说亚哈放弃复仇计划,但亚哈刚愎自用、不近人情。经过了几个月的海上搜索,最终发现了莫比-迪克。第一天白鲸撞碎了船长亚哈追击它的小艇。第二天“裴阔德号”放下了三条小艇追击,但白鲸不但撞沉了三只小艇,而且还折断了亚哈的假腿。第三天亚哈仍固执追击,导致白鲸疯狂反击,船长、船员、捕鲸船和白鲸同归于尽,唯有以实玛利幸存,向世人讲述这个悲壮的故事。

【作品选录】

我,以实玛利,是那些水手中的一员;我的叫喊声已经同他们的一起爆发了;我的誓言已经同他们的结合在一起了;我越叫得响亮;就把我的誓言槌扣得越紧,因为我的灵魂感到畏惧。我有一种狂热而神秘的同情心;亚哈那难以压制的仇恨仿佛也就是我的仇恨。我这双贪婪的耳朵已经听到了那只凶残的巨兽的故事,我和所有其他的人都已对它发下我们的激烈和雪恨的誓言了。

那条离群索居的白鲸,在过去,只是不时出没在那些为捕抹香鲸者最常去的蛮荒的海洋上。并不是全部的捕鲸者都知道这条白鲸的;只有比较少数的捕鲸者曾经有意识地看到过它;实际上,有意识地去打它的确实是为数不多。因为捕鲸船只数目很多;他们又都是混乱地散布在整个海洋上,其中有许多还到荒僻的地方去作冒险的探索,因而往往在一年多的一趟航程中,难得或者可说是决不会碰到任何一只报告任何消息的船只;每次航程都是非常之长;出航时间没有规律,所有这些,加上直接间接的其他种种情形,就使得有关莫比-迪克这个独特的消息长期以来无法在全世界整个捕鲸船队中传播开来。但是,也有使人难以置疑的传说,说是有若干船只在某时某地,碰到了一种非常之大、非常之凶的抹香鲸,那条鲸在对它的攻击者造成很大伤害后,便逃之夭夭;我认为,有些人认为那条大鲸一定就是莫比-迪克的这种想法,并不是全然无稽的。然而,因为近来捕抹香鲸业遭到这只巨兽凶残、刁滑和恶毒的袭击,已经有过各种并非罕见的实例,因此,凡是向莫比-迪克挑战的人,都是偶然碰到,而且是不知内情的,这些捕鲸者也许可以说往往就把他们所受到的特殊恐怖,当成是一般捕抹香鲸业的大危险,而不把它看作是个别出现的情况,于是乎,亚哈跟这大鲸的灾难性的遭遇就此被看成一般的情况。

至于那些先前曾经听到过,或者偶然看到过白鲸的人,在刚一碰到这种情况时,他们差不多每一个人都会勇敢无畏地放下小艇去追击它,如同追击任何一条抹香鲸那样。可是,到了后来,这些攻击都招致了诸如此类的不幸——不仅扭伤了肘腕和膝盖骨,折断了四肢,或者给吞噬了肢体——而且最后还要遭到杀身之祸;这样一再遭到灾难性的反击,就使得他们都把亲受的恐怖全都堆积到莫比-迪克身上;于是,最后那些勇敢的捕鲸人听到了白鲸的故事,这种情况就难免要动摇他们的刚毅精神。

而且,各式各样喧腾的谣言都没有不是加油添酱,越发把这些骇人的遭遇的真相给渲染得格外恐怖。因为一切无稽的谣言不仅是由各种可怖的事件本身自然而然地产生出来的——有如一棵烂树长出菌子;而且,海上生活,远跟陆上生活不同,只要稍有根据,流言便满天飞。由于海洋在这种事情上是超过陆地上的,因此,在它有时所传布出来的谣言中,就其离奇性和可怖性说来,捕鲸业也远超于其他各种海上生活。因为,就整个捕鲸者说来,他们不但没有摆脱一切水手那种愚昧和迷信的传统,而且在一切水手中,数捕鲸者最会跟海上任何骇人听闻的事情更有直接的关系,他们不但亲眼看到海上最惊人的奇迹,还亲自跟它们作过肉搏。更何况在这种最荒僻的海洋上,虽则航驶了一千英里,经过了一千个海岸,在那种地方却碰不到一户人家,得不到任何的招待;在那样的地方,干着他们这种行当,捕鲸者都受到各种势力的包围,这种势力全都存心要使他们的想象孕育着许多重大的新传说。

于是,难怪这种关于白鲸的迎风而胀的谣言,只消一掠过茫茫大洋便日长夜大了,而且到头来还跟各种可怕的暗示结合起来,教人联想到是半脱胎于神力的作用,终于给莫比-迪克加上许多基本是肉眼所不能见的新恐怖了。因此,在许多场合,白鲸的确终于引起了如此这般的恐慌,使得少数捕鲸者至少听到过有关白鲸的这种谣言,又有少数捕鲸者则甘愿去冒它那张大嘴的险。

但是,还有其他更主要而实际的影响在起作用。因为时至今日,在整个捕鲸者的心目中,还是认为抹香鲸的本来的名声,论起恐怖来,是远超于其他一切大海兽的。今天在整个捕鲸者中,还有这样的人:他们虽然在智勇上都很能够去跟格陵兰鲸或者露脊鲸决斗,却还是——或因职业上缺乏经验,或因力不胜任,或因畏怯,而不愿意跟抹香鲸一决胜负;总之,确有许多捕鲸者,尤其是那些非美国人的捕鲸者,他们从来就没有跟抹香鲸敌对过,他们关于这种大海兽的唯一的见闻还是局限于本来那些出没在北海上的二等巨兽;这些人坐在他们的舱口上,带着一种小孩子坐在炉边,又怕又要听的心情,来倾听南海捕鲸的狂热、新奇的故事。这些人对于大抹香鲸的极其可怕的事迹,在真切的理解上说来,绝不会超过站在船头跟它对抗过的那些人。

现在业经证实的有关抹香鲸的威猛实情,仿佛是早在以前的传说时代就已有迹象可循了;我们发现有若干著书立说的博物学家——奥拉森和鲍维尔生——都宣称,抹香鲸不仅是使海洋中其他生物感到恐怖的一种大兽,也是经常要喝人血的非常凶残无比的巨兽。甚至时至晚近的居维埃,仍不免或多或少有类似的看法。因为,在他的《博物学史》一书中,这位伯爵本人就坚称,一切鱼类(包括鲨鱼在内)一看到抹香鲸,就都“吓得魂不附体”,而且,“在它们慌忙逃走中,往往会直冲向岩礁,用力之猛,几至当场撞死”。不管捕鱼业中的一般经验怎样可以修正类似的报告;然而,就捕鱼业的整个可怖的经历,甚至就鲍维尔生所提出的喝血这一点说来,证之他们那行业的荣枯变幻的情况,就不免要教捕鲸者的脑际重新出现迷信的信念了。

因此,由于被有关莫比-迪克的种种谣言与凶兆所慑服,不少捕鱼者一提到它的时候,就要想起捕抹香鲸业的早期情况,当时,往往不很容易劝使那些经验丰富的捕露脊鲸者来从事这种新兴而勇敢的危险事业。这些人坚决表示,虽然其他的大海兽也许可以一追即中,然而要对这种有如幽灵一般的抹香鲸加以追击,投以鱼枪,却不是凡人所能胜任的。他们认为:凡想一试的人,将必然会立刻丧命。在这方面,还有一些值得注意的文献足资查考。

话虽如此,却有一些人会甚至不顾这种事实,随时要去追击莫比-迪克;但更大多数的人,尽管他们不过是隐约模糊地偶然听到有关它的情况,并不知道任何肯定的灾难详情,也不知道有什么附加的迷信传说,可是,如果一旦要他去参加斗争,可就难保他不逃之夭夭了。

这里必须一提的,就是相信迷信的人,最后竟把一种无稽的联想拿来跟白鲸联在一起,他们忽发奇想地认为:莫比-迪克是无处不在的;认为它实际上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于另一个地方。

既然有了这种轻信的人,那就不能把这种奇想一概看成为毫无一点迷信的可能了。因为海洋的秘密直到现在还未被揭露出来,甚至连最全面的调查也谈不到,所以抹香鲸在海底里的隐身法,在它的追逐者看来,大多还是莫名其妙的;而且还常常对它那种隐身法作出许多最奇特而矛盾的推测,尤其是弄不懂它那神秘的形态,为什么一经深潜到海底里后,就会那么迅捷非凡地游到最辽远的地方去。

有一件为英美捕鲸船所深知熟闻的事,也是多年以前载入斯哥斯比的权威性史册的事,那就是:若干在太平洋的极北地区所捕获的鲸,在它们身上都发现有许多是在格陵兰海上所带上的标枪钩。这倒不是要否认过去那种认为前后两次打击,时间不可能相隔很久的说法,而是说,若干捕鲸者们相信,这个对于人类已是久成问题的西北航线,如今就推论上说来,对于大鲸却绝对不成为问题了。所以,这里说明着,那种关于古代葡萄牙内地的斯特列洛山的奇迹(据说在那山顶附近,本来有个湖,其中有些浮在湖面的破船),以及关于叙拉古附近的阿列都沙喷泉的还更神妙的传说(喷泉的水,大家都认为是通过地道来自圣地的)等等无稽的传说,就当代人类的真实的生活经验说来,简直就跟捕鲸者的实际情形完全相同了。

那么,既然类似的一些传说,已经成为众所熟知的事情,人们也知道白鲸被一再猛攻后,还是能够逃得了生命,这就难怪有些捕鲸人越来越趋迷信,宣称莫比-迪克不只是无处不在的,而且是不朽的(因为不朽就刚好是无处不在的);认为尽管它身上插遍了簇簇的枪头,它还能无恙地游走了,或者万一它确会弄得浓血猛射,这种情景也不过是一种鬼蜮伎俩而已,因为再一会儿,它那洁白的喷水,又会在几百英里外的毫无血迹的波涛中再度出现。

但是,即使剥去这些超自然的揣测的外衣,光就这巨兽的体态和明显的特点来说,就足以使人对它产生一种力大无比的想象。因为,它跟其他一些抹香鲸的巨大的区别,并不在于它那非凡的体躯,而是在于一如已在另些地方偶然提到的——一个雪白异常的、皱结的前额,和一个高高的、金字塔似的白色背峰。这就是它的显著特征,凭它这些特征,甚至在无际无垠的、地图上找不到名称的海面上,在老远的地方,一碰上认识它的人,它的身份就暴露了。

至于它身体的其余部分,因为都是些条纹,斑点,又有跟它身上同样颜色的大理石纹,所以,到头来,就得到了它那特征的称号——白鲸了;如果时当午刻,看到它慢慢地穿过深蓝色的海面,撇下一道泡沫浓腻、银河似的长痕,激起一片闪耀金光,那么,它那生动的神态,就显得白鲸这个名称真是名副其实了。

这种鲸之所以天生使人畏惧,与其说是由于它那罕有的硕大,突出的色泽,畸形的下颚,倒不如说是(按照它那特有的情形说来)由于它在突击的时候,一再表现出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充满机智的阴险。尤其是它那种可说是比之任何事情都更使人丧胆的奸诈的退却。因为,它在它那些兴高采烈的追击者面前一路游去的时候,就显得非常警觉,还故意突然转了几次身,可是,一下子就扑上他们,不是把他们的小艇撞得粉碎,就是把他们吓得手足无措,赶紧逃回大船。

为了追击它, 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惨案。虽则这些类似的不幸事件,在岸上是不大传布的,但在捕鱼业中,也决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在多数场合上,似乎还有人并不完全把白鲸每次使得人们断肢失体或者丧命的凶残的预谋,看成是遭到无理性的神力的打击。

那么,看一看那些身处险境的猎手的内心给迫得多么激动、气得发昏的情况吧。当时,他们的四周尽是些被嚼得细碎的小艇残片,同伴们被折断了的、行将下沉的肢体,他们总算从大鲸那可怕的怒火所发出来的白色浆液中游了出来,游到那仿佛在对着新生婴孩或者新娘含笑相迎的、恬静而强烈的阳光里来。

那个船长的四周是三只被冲破了的小艇,船桨和水手都在涡流里旋来旋去;他从那破烂的艇头抓到一把小刀,朝大鲸猛地掷去,像个阿肯色州人在跟他的宿敌决斗,胡乱地找到一把六英寸的刀,想结束那条大鲸的深不可测的生命。那个船长就是亚哈。而且正在这时,莫比-迪克突然从他下边挥起它那镰刀似的下颚,如同一架刈草机在地里刈草一样,把亚哈的腿给刈掉了。这是裹着头巾的土耳其人,被雇佣的威尼斯人或者马来人,都也不会对他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的。于是,无可置疑地,经过这番简直是致命的遭遇后,亚哈就对这只大鲸怀了一种狂热的报仇心,而在他的狂乱的病态中,他尤更被这股念头迷住了,终于把它看成不但是他肉体上的宿敌,也是他的理智上、精神上的愤激的宿敌。他把浮游在他面前的白鲸,看成是种种属于心怀恶念的神力的偏热症的化身,这种神力把那些意志强烈的人都腐蚀得只剩半颗心和半只肺在苟延残喘着。那种一开始就是无从捉摸的恶行,甚至现代的基督教徒也认为有半个宇宙是归它支配的,也是古代东方的拜蛇教对他们的魔王铸像顶礼膜拜的东西——亚哈可不像他们那样向它屈膝膜拜,而是神志昏乱地把它的概念都移植到这条令人憎恶的白鲸身上,他不惜以遍体鳞伤之躯跟这种恶行敌对到底。举凡一切最使人狂怒和痛苦的事情,一切足以搅起事物的残渣的东西,一切附有恶念的真理,一切使人焦头烂额的东西,一切有关生命思想的神秘而不可思议的鬼神邪说;一切的邪恶等等,在疯狂的亚哈看来,都是莫比-迪克的显明的化身,因而实际上它是可诛的。他把他整个种族自古以来的一切愤怒和憎恨全都加在大鲸的白色背峰上;于是,仿佛他的胸膛就是一架臼炮,他就在那上面发射出他那火热的心弹来。

他的这种偏热症,也许不是刚好在他失去肢体时就立刻产生的。当时,他手里拿着刀,正在猛击那只巨兽,他只顾恣情发泄那种突如其来的、怒不可遏的、肉体上的仇恨而已;而等到他遭到身体伤残的打击时,说不定他也只是感到体伤的苦恼罢了。可是,等到由于这种猛烈的打击而不得不转道回家,亚哈带着身心极其苦痛而长久地僵卧在吊铺上,在仲冬时节,绕着那凄凉萧瑟的巴达哥尼亚角的时候,只是到了这时,他的伤残的身躯和伤痕累累的灵魂才彼此交流起来,经过这样渗透,他就发疯了。只是到了那时,在险遇后的回程中,他这才最后得了偏热症,而且,从事实上说,也似乎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在他回程期间,他就成了个乱说乱讲的神经错乱者了。不过,虽则他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可他那埃及人的胸膛,还潜存有充沛的力量,并且由于他的精神错乱而益发显得力大无比,所以当时他的大二三副,看到他甚至在那种情况下还是在吊铺里狂叫狂闹,而不得不用带子把他绑了起来。他就这样穿着一件紧衣,随着狂风的震动而摇来晃去。后来,等到驶进比较寒热适中的地带,船上扯起软副帆,驶过平静的热带的时候,这老人的神经错乱,看来似乎也跟合恩角的汹涌巨浪一起撇在后边了,他从他那个黑窠里出来,来到愉快的天气和阳光里。甚至在那个时候,尽管他脸色苍白,他依然显得神态坚定自若,又在镇定地发号施令了。他的大二三副都谢天谢地,以为他那可怕的疯狂症现在已经痊愈了。可是,即使在那个时候,亚哈的内心还是十分狂乱。人的疯狂往往就是一种诡诈而最阴险的东西。你以为它已经远走高飞了,它却也许不过是变成一种更为巧妙的形体而已。亚哈的疯狂并没有完全消退,而是更其深沉地凝缩起来了,有如潮势不退的哈得逊河在高贵的北方人细水缓流地穿过时却莫测高深地穿过高原的峡谷而去。但是,因为亚哈在他那细水缓流的偏热症中,一点也没有留下明显的疯狂症的痕迹,因此,在他那明显的疯狂症中,他伟大的天生的理智,也一点没有消失。以前那种富有生气的力量,如今已变成富有生气的手段了。如果这样一种粗糙的比喻是妥当的,那么,他那特殊的疯狂症在猛攻了他整个清楚的神志后,又把它发展了,把它一切集中的炮火都瞄向它自己的疯狂的目标上;因此,亚哈根本没有丧失他的魄力,他现在对于那个目的,远比他以前神志清楚时瞄准任何一个适当的目的都更拥有千倍的力量了。

这已说得不少了;然而,对于亚哈的更伟大、更秘密、更深沉的部分却还只字未提。不过,要把深奥的东西说得尽人皆懂是徒劳的,一切真理都是深奥的。我们现在站在这个克吕尼宫的中心了,那么就从这个尖顶的宫殿内部蜿蜒前进吧——不管里边多么富丽堂皇,引人入胜,还是走吧——你们这些高贵而忧伤的灵魂,请走向那宏伟的古罗马的浴场里去吧,在那里,远在人类大地的珍奇的城堡下面,人类那种壮丽之本,整个令人敬畏之源真是幽深古老;真是一种匿迹在许多古物下面的古物,是建筑在未完成的巨构上的宝座!于是,大神们就以这个毁坏了的宝座来嘲弄那个俘获的王尊;他却耐心耐性地坐在那里,有如一根象柱,在他那硬僵的头上顶着许多年代久远的柱顶线盘。你们这些高傲而忧伤的灵魂,你们打那儿蜿蜒而下吧,去问那个高傲而忧伤的王尊吧!家世多相似!是呀,他确是生下了你们,生下了你们这些被放逐的年轻贵胄;而且也只有从你那脸容严酷的祖先那里才获得了宗室的古老的秘密。

现在,在亚哈心里,就有这么一种闪觉,就是说:我所有的手段都是神志清楚的,我的动机和目的却是疯狂的。然而,他却没有力量来摧毁、变更和规避那一事实;他同样也知道他久已对人掩饰真情了;可以说,直到现在还是这样。不过,关于他的这种掩饰做法,也只是以他的外表为限,而不涉及他那坚毅的意志。然而,他竟掩饰得这么成功,以致当他最后拖着那只牙腿上岸的时候,没有一个南塔开特人不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悲伤,都认为那是由于突然遭到可怕的灾害的缘故。

关于他在海上那种无可否认的精神错乱的消息,也被同样归之于类似的原因。后来始终笼罩在他额头上那股增添上去的郁郁不乐的神气,直至这次“裴廓德号”开航那天,人们也都如此看法。那些熟筹善算的岛民也绝没有因为他的阴郁的外表而对他故怀恶意,认为他不配再去作第二次航行,倒正是由于这种理由,反而认为他是一个最合适而得当的人选,因为捕猎大鲸本来就是满怀愤怒与狂热的行当。能够找到像他这样一个人物:心中如咬之痛,外表如火之烧,加上那些铭刻肺腑的无情的毒牙似的、无法疗治的念头,看来就是一个力能舞起标枪,举起鱼枪,打击一切厉害的野兽的适当人物。即使多少还认为他在体力上是做不了这种事情,然而,这样一个人物,在鼓励与呼喝他的下属进行攻击这方面,他还是应该算作一个超特的、力能胜任的人选。不过,不管怎样,事实确是如此,亚哈已带着包藏在他内心里那种怒不可遏的疯狂心事,胸有成竹地怀着这唯一而专注的打白鲸的目的,来参加这次航行了。他岸上那些老朋友中,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只消隐约揣摩到他这番心事的话,那么,那些惊得发呆而公正的人,一定会立时就把这条船拖住,不让这样一个恶魔似的人去航驶了!他们都是一心想着大获其利的巡游,想着可以数尽造币厂的金圆的厚利的。他却专心致志于进行大胆的、不能宽恕的、不可思议的报仇雪恨。

于是,这个白发苍苍、不畏鬼神的老人便在这里带着一群水手,满怀愤恨地要走遍天下、去追逐一条约伯的大鲸,而这些个水手,也主要是由一伙混血的背教者、光棍和生番组成的——也是道德薄弱的一群,加上一个力不胜任,只有无济于事的美德或者公正观念的斯达巴克,一个鲁莽而漠不关心的,整天嘻嘻哈哈的斯塔布和一个非常平庸的弗拉斯克。这样一群水手,这样配备的头目,似乎就是劫数难逃的天意特为帮助他完成他那偏热症的复仇而挑拣出来的一群出类拔萃的人物。究竟这些人物怎会这样齐心一致地应和着这老头的忿怒——他们的心灵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法,才弄得亚哈的仇恨有时简直也就是他们的仇恨;那条白鲸好像也就是他们的不共戴天的宿敌,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对白鲸究竟是怎么看法,或者说,在他们那无意识的理解力中有点模糊而无可怀疑地认为, 白鲸也许就像是个蠕动的海魔王,那又是怎么回事——要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却不是我这个以实玛利所能再进一步追索下去的。那个蛊惑了我们全体的地下矿工,谁能从他那始终变动、模模糊糊的挖掘声中,知道他的矿井是在什么地方呢?谁不曾感到有一只难以抗拒的胳膊在拉着呢?一只被一艘装有七十四门大炮的兵舰拖曳着的轻艇,怎能停住不动呢?就我说来,我已经决心要忘却时间和空间了;不过当大家早晚一窝蜂地去攻击大鲸的时候,我却只能在那个野物身上看到那种致命的凶相。

(曹庸译)

【赏析】

节选部分为象征主义小说《白鲸》的第四十一章,题名为“莫比-迪克”。这一章由整部小说叙述者以实玛利的思考构成,不仅介绍了白鲸莫比-迪克富有传奇色彩的名头由来,细致刻画了亚哈船长和白鲸结仇的经过,以及船长立誓报复的心理,而且穿插了许多关于鲸鱼和捕鲸业的史实。

解读这部象征主义小说,掌握时代背景是非常关键的一环。《白鲸》创作于19世纪四五十年代,此时正是美国完成工业革命,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时代。资产阶级的欲望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急剧膨胀,为了满足获利欲望,他们不断地进行扩张和探索。小说以人类对自然资源的无情掠夺以及对自然的征服为题材,反映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严重对立斗争。以船长亚哈为代表的“裴阔德号”可以说是人类的象征,代表人类征服自然的力量和能力。大海远航象征着人类不断征服自然的野心,也包含着资本对物质的永无止境的欲望。他们明知莫比-迪克的伟大和神奇,知道它神出鬼没,无处不在,但出于欲望和野心,还是一再地冒险进行攻击。“到了后来,这些攻击都招致了诸如此类的不幸——不仅扭伤了肘腕和膝盖骨,折断了四肢,或者给吞噬了肢体——而且最后还要遭到杀身之祸”。从这个方面来说,白鲸莫比-迪克可以说象征着伟大的自然力量,是强大的自然的一种具体体现。船长亚哈富有魄力和毅力,捕鲸成果可谓硕果累累,捕鲸经验可谓丰富老到,可是在白鲸莫比-迪克面前,他却一再失败。他在冒险攻击莫比-迪克的时候,“白鲸突然从他下边挥起它那镰刀似的下颚,如同一架刈草机在地里刈草一样把亚哈的腿给刈掉了”,这意味着人不可能最终征服自然;如果像亚哈一样以白鲸为敌,把人的尊严和脸面置于自然之上,以复仇为快,那么最终将导致不可避免的悲剧。

在麦尔维尔看来,世界本是一个整体,人和自然本应该和谐相处,人与白鲸应该相安无事。但是,不幸的是,人妄图完全征服和控制自然。这样,人和自然的关系就发生了本质性的转变,从过去的和谐一体变成了主体和客体、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决然对立的关系。尤其是在近代资本主义上升期,人们依仗科学技术的进步,信心倍增,以为可以征服和控制整个世界,亚哈宣称的“在船上,我就是上帝”就是这种观念的体现。“经过这番简直是致命的遭遇后,亚哈就对这只大鲸怀了一种狂热的报仇心,而在他的狂热的病态中,他尤更被这股念头迷住了,终于把它看成不但是他肉体上的宿敌,也是他理智上、精神上的激愤的宿敌……他不惜以遍体鳞伤之躯跟这种恶性敌对到底。”这才是真正的无知和悲哀。作者借亚哈之口谈道:“现在,在亚哈心里,就有这么一种闪觉,就是说: 我所有的手段都是神智清楚的,我的动机和目的却是疯狂的。”“玩火者必自焚”,这里可以理解为作者对资本主义发展方式的忧虑,或者从更深远的意义上说,表达了对人类生存方式的忧虑。如果人一味地疯狂扩张和探索,无止境地向自然进行索取和掠夺,最终必然会走上不归之途。

关于小说的创作方面还有两点值得注意。

一是小说有一个被众多小说家和文论家所赞誉的开头:“管我叫以实玛利吧。”在节选部分,作者再次运用这一叙述视角,“我,以实玛利,是那些水手中的一员”。虽然这种叙事同样是采用传统的第一人称视角,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主角,他讲的也不是自己的故事,他只是书中的一个人物。他的作用不是决定情节,而是作为其他人物的知己密友、仲裁者或者观察者。他可以把读者当作知心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希望的或害怕的都告诉读者。如果他自己不知所措,也坦率地告诉读者。这种方式可以避免把作者希望隐瞒的事泄露给读者,又能使故事的真正主角引起读者的同情。小说使用的这样一种方法,有助于读者对人物产生亲切感,增强真实性,因此为很多现代作家所借鉴、采用。

这部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作者在小说中插入了一些有关捕鲸和捕鲸业的史实及资料。这些材料看似和故事的发展没有直接关系,但却提供了背景,点及了象征意义,也对事件作出迂曲的评介。在整部小说中,猎鲸生活、鲸的种类、鲸的身体各部、鲸的习性——这些插叙不断地打断情节的发展,同时又不断地增加叙述的深度。不过,由此可见当年捕鲸船员的亲身经历对作者人生影响之深。他对于自己当年从事的行业给予了毫无保留的赞美,认为这是最光荣的事业,声称“捕鲸船就是我的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

《白鲸》在1851年首次出版时,评论界或者对它不感兴趣,或者把它说得一无是处。这部小说是麦尔维尔题献给霍桑的,也只有霍桑真正意识到了这部作品的真正价值。他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麦尔维尔创作了一部何等伟大的作品啊!”一个半世纪过去了,历史证明霍桑的判断是正确的。今天人们不仅认为《白鲸》是麦尔维尔艺术创作的代表作,而且也是19世纪美国最杰出的小说之一。

这部小说之所以历经时间的考验,受到这么高的评价,主要是它作为一部象征主义小说有着丰富和深刻的内在意蕴。由于这部小说是麦尔维尔去世30年后才被重新发现,而且作者在阐述小说主题和象征意蕴上含而不露,似隐似现,因此批评界对其意蕴历来众说不一。“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相信大家读后会有新的发现。

(王磊)

优秀小王子象征论文文献综述

《小王子》是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利1943年发表的一部童话故事。这部几十页的童话故事却成就了文学史上的一个奇迹——成了除了圣经以外,世界上译本译文最多的书。而该书的作家圣·埃克苏佩利与他的作品一样有着传奇的一生。圣·埃克苏佩利(AntoinedeSaint-Exupéry)1900年6月29日出生于法国里昂一个贵族家庭,27岁时,成为从法国图卢兹到非洲卡萨布兰卡和达喀尔的邮航的一名飞行员,开辟法国——非洲——南美国际航线的工作。1939年德国法西斯入侵法国,经他坚决要求,参加了抗德战争,1940年法国在战争中溃败,他所在的部队损失惨重,他只身流亡美国。在美国期间,于1943年发表了《给一个人质的信》以及《小王子》。1943年,首版《小王子》在纽约出版之际,圣·埃克苏佩利以43岁的“高龄”再次入伍,1944年7月31日上午,他出航执行第八次任务,竟传奇般地像小王子一样,在苍茫的无垠中消失,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初读《小王子》是高中的时候,那时只觉得是一个很简单的童话故事:一个黄头发的小王子到6个不同的星球上去旅行的故事,实在觉得乏味,远不及《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精彩。时过十年,现在重读《小王子》心情居然颇为复杂,随着情节的展开时而羞愧,时而忧伤,时而愤世。不禁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疑问,小王子究竟告诉了我们什么?孤独忧伤的小王子为了爱的责任甚至不惜牺牲生命,这是一部爱情童话?但书中又处处充满着小孩与大人之间无法沟通的矛盾,这似乎又是一部儿童教育书籍。然而书中对爱慕虚荣的妄想家,狂妄自大的国王,财迷心窍的商人、可怜的酒鬼、迂腐的点灯人,纸上谈兵的地理学家的针砭,似乎又是一本揭示社会矛盾,针砭时弊的讽刺类小说。为什么会给读者产生不同的思考呢?这正是《小王子》这部精美作品的魅力:具有丰富的内涵和广泛的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一、时代背景的象征作者的一生经历两次世界大战,一次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从中他体验到战争的残酷,感受了危机所带来的萧条,目睹了资本主义下社会的动荡不安。作者将这一切都反映到他的这部作品《小王子》里。《小王子》中还有不少人物元素,如国王、地理学家、商人、爱慕虚荣的人等等。这些人物元素象征了圣·埃克苏佩利经历时代的阶级划分。如:“醉心于权势的孤独的国王是政治权力的象征;贪得无厌、一味追求金钱的商人是金融权力的象征”;学究气十足、脱离实际的地理学家是学术

小王子勇敢、机智、敢作敢当.........

法国著名作家和飞行员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是一本著名的童话,深受儿童和成人的喜爱。虽说看起来是一部儿童故事,但这部作品是如此的深奥,充满了谜语,哲学思想和象征。 《小王子》这部作品之魅力,就在于其丰富的内涵和广泛的象征意义。对故事中象征意义的充分理解有助于对整部作品的理解。本文从三方面来探究作品中的象征意义:人物的象征意义;动物和植物的象征意义和自然景物的象征意义。基于以上的分析,可以发现象征意象分布在文章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在对塑造人物性格,推动情节发展,构建小说主题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小王子》中运用的象征是扎根于现实的 第一类象征直白而透明。诸如:醉心于权势的孤独的国王(政治权力的象征),贪得无厌、一味追求金钱的市侩(金融权力的象征),学究气十足、脱离实际的地理学家(精神权力的象征),孤芳自赏的虚荣迷,因循守旧、缺乏独立思考,但具有实干精神的点灯人,忠于职守的扳道工,以及盲目的铁路乘客,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的人物。他们源于现实生活,性格突出,经过作者的加工提炼,更具有象征意义和普遍意义。 第二类象征需经过仔细揣摩、反复思考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这类象征都取材于生活,且为我们所熟知。比如:“蛇”、“狐狸”、“花”、“回声”、“水与井”等象征什么?寓意何在?若停留在表面,就会莫明其妙;若经过思考,能像列维

老人与海的主题和象征意义小论文

桑提亚哥是“硬汉子”精神的最佳体现者 老渔人桑提亚哥是海明威塑造的最后一位悲剧英雄,也是他一生塑造的硬汉性格的最后总结。贫穷而又不走运的老渔夫桑提亚哥的命运是悲哀的,而他却又是一个失败的英雄,“打不败的失败者”,海明威的硬汉子品格像精灵一样铮铮依附在桑提亚哥这一人物形象之上,这便是海明威式“硬汉子”精神的象征,他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自觉亦或不自觉,都作为了海明威“冰山原则”的有力体现。 桑提亚哥是一个“独自在湾流里的一只小船上打鱼的老头儿”。生活和岁月给老人的折磨,令他“后颈上凝聚了深刻的皱纹,显得又瘦又憔悴”,“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显得老迈”了,可是他的那双眼睛“跟海一样蓝,是愉快的,毫不沮丧的”。作品一开始时,老头儿正赶上“背运(那是形象倒霉的一个最坏的字眼)”。八十四,整整八十四天,他连一条鱼都没有捉到,这对一个以打鱼为生的渔夫来说,那真是再倒霉不过了。就连跟他在一起很长时间的一个孩子,也不得不在第四十天离开了他。 老渔人的悲惨命运正是海明威的自身遭遇在艺术上的折光反射。海明威曾经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和西班牙战争,人们还未从世界大战的恶梦中醒来,幻灭、失落等种种迷惘困扰着人们。战后的社会是一片混乱、凋敝的景象,战争和社会的种种荒诞现象给海明威的精神和身体上都带来了很深的创作,可谓九死一生。这也正是老渔人桑提亚哥苍老的表现之一。另外,我们发现从1940年《丧钟为谁而鸣》之后,海明威整整十年没有发表什么重要作品,而1950年出版的《过河入林》又遭到舆论界的一致批评,“众多评论家甚至断言海明威的才智已经枯竭,再也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vii]。这个情形与桑提亚哥老人一开始的景况多么的相似,老人背了运,一连八十四天打不到鱼,当他坐在海滨酒店时,周围的渔夫都在嘲笑他或者对他寄予同情。 桑提亚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古怪老头儿”,或者说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坚强勇气与毅力,为完成只属于自己的那项别人无法替代完成的任务,为了鳏夫的光荣与尊严,桑提亚哥一定要捕到一条大鱼,对于尊严与荣耀,海明威是极其强调的,他曾经一度打算为该文使用“人的尊严”这一标题。对于海明威来说,要写好一篇“一辈子所能写出的最好的作品”,“从战术上讲,现在发表《老人与海》可以驳倒认为我这个作家已经完蛋的那一派意见”[viii]。海明威意识到《老人与海》的这部作品的完成,将让“别的优秀而成熟的作品与它相比大为逊色”。我“今后还要努力写得更好一些,但这会是非常困难……我是一个专业作家,对这部作品心中有数。”老渔人桑提亚哥也意识到了“85”是个吉利的日子,“可以捉到一千磅的大鱼”。[ix]桑提亚哥老人在捕到他一生捕到过的甚至见到过的最大的鱼后,耗尽了全身了精力,不仅两手空空,而且伤痕累累;而海明威在写完这部最优秀的作品后,直到最后的自杀都未曾发表过任何作品,在写《老人与海》的同时写的另一部长篇小说《海流中的岛屿》都是在1970年他妻子整理后发表的。 虽然海明威说:“人们说什么象征主义,全是胡扯”,笔者认为把老渔人桑提亚哥作为“打不败的失败者”的人物形象进行塑造与对海明威双重性格的探讨也分不开。悲剧超越了他的失败,升华了存在的意义,失败后的言语与行为又折射出海明威的人生观和行为准则。精神上的胜利给了这些失败者和其创造者做人的尊严和勇气,同时又以一副面具去掩盖内心深处的、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懦弱和自然主义宿命论。海明威的恩师格鲁特·斯泰因这样评述海明威的性格:“他用残忍当盾牌,以掩盖他惊人的胆怯和敏感。”《海明威传》的作者库·辛格也这样说:“海明威外表粗鲁健壮而又英勇,颇具男子气概,但在内心里,他有一种女人的直觉、善感、温情、容易落泪。”而著名的海明威学者杰佛里·迈那斯教授却很直接地指出:“在外表上极力压制他性格上多愁善感的一面,装出一副男子豪放不羁的形象”。正是由于海明威本人的精心掩饰,使我们判断失误而在潜意识里对他的硬汉子精神产生了公式化的认定。对于海明威多愁善感的一面在老渔人桑提亚哥身上也有体现。且看桑提亚哥是怎样在清晨喊醒小男孩的,“他轻轻握住孩子的一只脚,然后便一直握着直到孩子醒来”[x]这就是老人的细腻而又温情的一面,这一面却就被海明威极力地掩饰过,这一点也许与他双重性格有密切的关系。在现实和虚构的两个世界里,追逐描写失败而又不承认失败成了海明威内心不安与痛苦的一剂良药。 老人处境的一步步恶化就是为了表现出海明威这一硬汉子在“重压”与所表现出的“优雅风度”,这样的重压之下,老人的失败才显得尤其悲壮,刚开始时,天天出海,但一连40天没有钓到一条鱼,这种失败就够“倒霉”了,后来小孩儿马洛林的离去更让老人的处理显得黯淡凄凉,最后的遭遇更让人感到凄惨,然而就是这种“从失败仍然是到失败”的境况下,桑提亚哥完善地体现了海明威的硬汉子性格:当他的大鱼被鲨鱼吃得仅剩下一副骨骼时,他自问:“可是,是什么把你打败的呢?”“什么也不是……是我走得太远啦。”老人勇敢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却又绝对相信自我的力量。相信他纵然是失败依然勇敢无比,相信在精神上并没有败给鲨鱼,因为被消灭的是鲨鱼,而不是自己,正是基于对待失败的勇敢、毫不气馁的精神,桑提亚哥体会到:“一旦给打败,事情也就容易办了”。于是“现在只要把船尽可能好好地、灵巧地开往自己的港口去。”当战斗已成往事,辉煌也已逝去,桑提亚哥是那么安详平静地完成剩余的工作,绝好地体现了“重压下的优雅风度”。如果说人生是个竞技场,自然便是人生的大背景。而此刻的桑提亚哥却已完全超越了这个自然,超越了他人生中的磨难、辉煌、成功亦或是失败。 桑提亚哥“重压下的优雅风度”的象征与笔者在前面提到的战争对海明威的身心推残,战争的残酷、统治者的虚伪及其流血的无谓改变了海明威年轻时“拯救世界民主”的宏大抱负。 第一次世界大战铸成了海明威对人类社会的根本看法,严重的影响了创作基调。在海明威眼里,世界充满了暴力与虚伪;死亡不可避免地等待着第一个人。这就是海明威笔下主人公桑提亚哥的悲惨命运的又一象征。在这种社会中生存下去,就必须为自己树立一整套的生存法则,这就是:“在生活中,就是不能取胜,也万万不可以认输,你可以在默默忍受中尽力活下来;放弃感情的纠葛,莫要顾影自怜;在户外的体育运动中寻求欢乐,把‘硬汉性格’作为生命的支柱”[xi]正是这套生存法则让海明威成功地塑造出了典型的硬汉子形象,就算是驾着渔船“上面是一面千窗百孔的帆,上面先后补上了一些面粉袋,如一面标志着被打败的旗帜,”上天注定了老人失败的命运,但面对失败所表现出来的仍是硬汉子的坦然态度。海明威经过十六年之后,悟出了当年那个老渔夫的故事的真谛,他把古巴渔民的真实故事变成了一个渗透着人生哲理的寓言,海明威不再是单纯地讲述这个故事,而是揉进了自己的人生体验、情感和思想。“八分之一”的来源于生活素材,而余下的“八分之七”却是需要通过想象去挖掘的艺术真实与象征主义了。 可见桑提亚哥的象征所呈现出寓意的多义性,尽管其中也不乏某种朦胧气息,但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桑提亚哥是“海明威式”硬汉子精神的最佳体现者。 马洛林是“硬汉子性格”的最佳补充 “运气是我有了一个好老头儿和一个好孩子,而近来作家们已经忘记还有这些事情”,[xii]海明威在谈到小说成功的因素之时,曾颇为自得地将小男孩与老人相提并论。由此可见,小男孩马洛林在《老人与海》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然而小说的真实素材《在大海上》这篇通讯里却并无小男孩其人,小说中他却占了不少篇幅,这便是海明威艺术创意与匠心所在,要研究《老人与海》象征因素,小男孩马洛林显然很值得读者与批评家们推敲了。 孩子是从五岁起跟老人上船学习捕鱼的,孩子的个性特征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老人的性格,孩子虽然很小,但并不显很孩子气;从老人那里学到的不仅是捕鱼的本领,还有自尊自强的精神,并学会懂得生活的艰辛与男人的责任。稚嫩的肩膀早已习惯了清早就得出门打鱼的生活的磨砺,纵然是“走路还打瞌睡”[xiii],仍然说“这算什么,男子汉就得这样。”[xiv]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的言语充分的展示了“海明威式”的硬汉子精神。 在老人的潜意识里,孩子是自己人生的另一阶段,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梦到两个自己,所以尽管他与孩子朝夕相处,他“做梦时从没有梦见过孩子”。孩子的离开是孩子家长的决定,老人不愿意也不让孩子为难,于是不让他再跟着自己,不让小男孩也沾上老人的霉运,孩子多次的要求坚持回来,纵然老人的失败就摆在面前,现实证实了老人的失败,老人的多次回决,但始终阻止不了孩子。他不怕失败,蔑视失败,勇敢地面对失败,因为在小男孩心里,桑提亚哥是一个“神钓”、“与众不同”。孩子在回归帮助表现海明威“重压下的优雅风度”,小男孩的出现决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品,是有其象征意蕴的,是人类的未来生命延续的维系物,也是硬汉子不向命运低头的力量源泉。桑提亚哥正是从孩子的鼓励下坚强不屈的拼搏下去,他意识到:“要不是孩子,我早完了,这一点不承认可不行”,在与命运搏斗中,几次想到小孩,“要是孩子在这儿多好啊!”所有有了孩子,生活中才会有痛苦和欢乐,才会有灾难和希望,人类社会也才会生生息息,延绵不绝。 将唯一的一个与老人相依为命的小男孩马洛林从桑提亚哥身旁无情地取走,这也是海明威独到的艺术创意。取走是因为老人“倒霉”,是因为孩子的父母强令孩子另攀高枝。也是因为海明威生活在趋向于腐朽和没落的社会里,海明威作为正直而又清醒的知识分子,一方面看透了社会的虚伪和腐败,然而虽然他有胆有识,又有着自信和坚毅的品质,但长期的搏斗使他觉得力不从心了,认为即使自己再怎么,也无法改变这黑暗的现实。因而他感到苦闷,感到疲倦,感到希望和胜利的渺茫,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实际上的精神胜利者,渴望用精神的胜利使自己得到慰藉,得到解脱。 正是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海明威流露出对弱者的同情,对有钱人的轻蔑,对贫富差距的不满,于是当老人感到孤寂和痛苦以及失败之后,孩子终于下定决心回到老人的身边,孩子的再次回归,显示他无视父亲的权威与渔民们对运气的迷信,“去他妈的什么运气,我要运气跟我走。”[xv] “家里人说起来,我才不管呢,”[xvi]孩子在回归之前,老人的奋斗也是孤立的,无论如何英勇都注定会失败,孩子的话昭示出他在老人的英雄气概的感召下走向了成熟,在失败之中隐隐约约地又感到了一丝的欢乐与光明的希望。 大海是海明威生存环境的象征 大海在整篇故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是桑提亚哥老人赖以生存的物质世界,是他生活的全部内容,海为他准备了神秘的大鱼,为他提供了展示其无比的勇气和毅力的场所,从美学角度来讲,大海是一幅“意味着许多东西”的写意画。 在苍茫而神秘的大海,她是“仁慈的,十分美丽的,但是她有时竟会这样地残忍,又是来得这样的突然,那些在海面上飞翔的鸟儿,不得不一面点水搜寻,一现发出微细而凄惨的叫喊……”,可是“老头儿总是把海当作一个女性,当作施宠或者不施宠的一个女人。”“为什么盗贼鸟和强大的鸟把像海燕一样的鸟儿弄得那样柔弱、那样纤细,海洋有时竟能够如此残忍呢?” 桑提亚哥虽然也想到“海洋仁慈又十分美丽”,但是,他所强调的是“海洋就是能够如此的残忍,又是来得这样的突然”,那些弱小的鸟儿只能发也“微弱而凄惨的叫声”。桑提亚哥在这里流露的分明是对海洋残忍的不满,是对海燕一类弱小鸟儿的同情,如果我们联系当时的美国现实,当时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猖獗横行[xvii],民主与进步力量遭到疯狂的迫害,整个美国社会弥漫着疑惧和恐怖的气氛,但作为一个目光敏锐的记者、坚定的反法西斯战士、富有正义感的作家,通过《老人与海》向读者传达出海明威对黑暗现实的控诉。所以我们至少应注意到桑提亚哥关于海洋会突然变的残忍。又为什么要反复交待桑提亚哥对大海上小鸟的同情呢?作者只提到属于同类的海上的两种鸟儿,海燕和黑色的小海燕,而“尤其为弱不禁风的黑色小海燕伤心”。当反共的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猖獗时,美国共产党人却没有形成一支对抗力量,众多的共产党人和民主进步人士遭受审判和监禁,美国人民经历着空前的大劫难。海明威正是在这特定的残酷现实面前,把“海燕一类的鸟儿”写成了无法抗拒风浪的生灵,并把它选作受害于“海洋残忍”的代表。小说中“海燕一类的鸟儿”即象征美国共产党、人和民主进步人士。我们又注意到大海一律都是“暗黑的”,“黑漆漆的”或是其它黑暗的色调,仿佛大海是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的面纱,海洋又是“如此的残忍”这又不正象征着麦卡锡主义把美国搞得天昏地暗的社会现实么? 但海明威却又给大海赋予了女性的身体和灵魂。海的女性,让她自身蕴含着大量的生殖力和可能性,所以才能为老人准备好一个巨大无比的鱼,她的宽广足以使老人驶入体验不可知的和未知的现实奥秘的领域,她的浩大足以允许老人生活的永恒之中。桑提亚哥与自然的关系也主要体现在他与大海的依存又斗争的关系之上,美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文化的海洋上汇合并经由海洋而输入美国,美国文化的源头也必须追溯至欧洲文化的爱琴海文化。这也是海明威选择“大海”作为渔夫桑提亚哥生存环境的重要原因,而文化的博大精深也非“仁慈、善良”的女性才可容纳的。 独自在海上的日子,桑提亚哥看日升日落、观月隐月现,与鱼鸟作伴,和风水对话,他也变成了大海的一部分。“海洋是仁慈的,十分美丽的,”最终给予了老人一条“比小船还长两英尺”的大马林鱼。可是海洋又是残忍的——那此成群结队而来鲨鱼夺走了他辛苦追捕到的大鱼,粉碎了他的“光荣”。老人的孤独与快乐、斗争与失败都和大海相联系。老人与大海的关系是既依存于大海又要与大海斗争。他不仅仅从大海获得生存条件、生存技巧,还从大海获得朋友和对手。大海是他的生活场所和战斗场所,也将成为他的最后归宿,这与海明威有极其重要的关系。 海明威只是一个描写男人的作家,他描写的是能在“重压下表现优雅风度”的男人,“海明威没有一部可以称得上是专门以女人为中心主角或以妇女读者为主要对象的作品”[xviii],与海明威同时代的评论家艾德蒙·威尔逊说:“他笔下的女性是不真实的”[xix],这是由于母亲的清高自负、骄纵自私给海明威留下终生影响,母亲十足的男性气质与专横令海明威极其反感,甚至在他母亲死后多年,海明威还在朋友面前愤愤地说他的母亲是雌雄同体,母亲的“男性化”行为造成了海明威心里障碍——认为自己缺少真正的母爱,这就让他在恋爱时表现出明显的恋母情结,总是爱恋年龄比他大的女人,这一事实也间接地反映出他在前半生中不断寻找一位理想母亲替代者的渴望与决心,“女人是使他不安的最大根源”[xx],父母在婚姻上的不谐调与海明威(1899年)大7岁的阿格尼丝(1882年)的拒婚对海明威的伤害反映出海明威性格极为脆弱的一面。这一现实令海明威内心不安与痛苦,于是精神上的寄托成为了医治他内心的一剂良药。那么“仁慈的、美丽的大海”成为他内心的理想化身。 因此,这幅“意味着许多东西”的写意画成了海明威生存环境的剪影。 鲨鱼是恶势力的有力代表 关于小说中的“鲨鱼”的象征意义,也有多种不同的解释,诸如象征复仇女神,象征时间,象征死神等等。但海明威自己明确地说过。“那可恶的鲨鱼……,就好比所得税。我努力工作,碰上好运气。我得到一张数目可观的支票,于是所得税就象鲨鱼一样跟踪而来,用尖利的牙齿大块大块地咬着吃,那老人没说到这个,我却说到了”[xxi],显然海明威这里的“鲨鱼”是充斥于他所处世界中恶势力的象征。 而海滩上那具巨大的、白色的马林鱼骨。它作为老人与马林鱼激烈追逐,与鲨鱼拼死相争的见证,可以说既是胜利的象征,也是失败的象征,正是这种微妙的对立统一与相互之间转换,让我们在一次看到了依附其上的海明威式的硬汉子精神。对于马林鱼,作者对它的描写贯穿于全篇。它大而且美,比老人的渔船还长两尺,风度优雅,仪态万分,在水层潜游时是一抹巨大的黑影,跃出海面时,银光闪闪,它牵引着自己的追捕者在茫茫的大海上急剧而又从容地挺进,将身后的波光浪影染成一片暗红。这些描写,不仅切合于全篇海上的风光,更重要的是使这条马林鱼作为一种自然的壮观与伟大的象征而与孤独的老人、飘零的船只形成对照,反射也作为它的追捕者与征服者的老人那副黑瘦的躯干中所蕴涵的力量与光辉。在马林鱼这一象征性形象的照耀下,小说的全部描述也就获得了更为丰厚的意蕴。 桑提亚哥所看到的马林鱼似乎比我们人类“更崇高、更有力些”,也看到了鲨鱼的“无所畏惧”,实际上写鱼也是为了写人。因为老头儿知道“什么是一个人能够办得到的”,“这一个总要去杀死那一个”,其实也是“弱肉强食”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象征。被鲨鱼蚕食后的马林鱼只剩下的“白色鱼骨”又何尝不是战争的另一个缩影。 战争使海明威迷惘的心理素质发展成为基本的个性特征。一九一八年七月,海明威在意大利前线被炮弹片击中负了重伤,当时还不满十九岁。这次战争对于海明威生活和创作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他说它是“地球上前所未有的最大规模、最凶残、指挥最糟糕的屠杀。谁不这样写谁就是说谎。”[xxii]战争摧毁了人类文明,摧毁了青年对生活美好的幻想,摧毁了建立在人道主义基础上的道德和价值观念。西方青年在战争中看到的资本主义条件下生存的丑恶,悲惨和无目的性,从而成为顽固地、深不可测的怀疑主义和悲观主义的牺牲品,这样造成了“迷惘的一代”。海明威由于从少年时期就具有了“迷惘”的“病史”,而战争给他的精神和肉体都造成了人所不及的创作,所以海明威这样说:“我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印象坏透了。”“战争在一个作家心灵里留下的创伤是很难愈合的。”[xxiii]海明威令人拍案而起的反战情绪在他战争为题材的各种作品中有突出的表现。因此在白色的鱼骨这座“小冰山”的底部,还有八分之七可能就象征着残酷的战争。 桑提亚哥希望钓到大鱼的时候,他果然钓上了前所未闻的大鱼,他对大鱼的赞美,身躯的庞大、姿态的优美、威力的巨大、色泽的美丽,可以使人联想到它象征着人们渴望创造的奇迹,要达到的宏伟目标,甚至是要实现的远大理想。而那些不断前来吞吃、咬噬大鱼的鲨鱼,则可视为抢掠成性、制造灾难、阻止人们达到理想境地的各种破坏性恶势力的象征。 对于桑提亚哥又为何去赞美另外一种鲨鱼(鲭鲨),这是一向注重风度的海明威借桑提亚哥之口说也他对各种敌对力量不同的态度。海明威曾经说过:“我宁可有一个诚实的敌人,也不愿拥有很多虚伪的朋友。”鲭鲨或许象征着海明威所喜欢的那种“诚实的敌人”。小说着重写鲭鲨游姿矫健,反应迅捷,牙齿锐利,进攻直率而勇猛,毫无畏惧,对它的死海明威也写得有声有色。但是桑提亚哥赞美只鲭鲨的风度和力量,他并没有忘记鲭鲨是他的“敌人”。他是怀着“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无比狠毒的心肠”刺死鲭鲨的。但是对待星鲨,桑提亚哥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星鲨吃腐烂的东西,贪婪而凶残,气味也难闻,还偷袭瞅着的海龟,咬海里游泳的人,在进攻方式上也非常令人厌恶。桑提亚哥十分鄙视这种鲨鱼,但是却深深知道它们的厉害。海明威就是这样在他的作品中来向人们展示冰山下的“八分之七”的。 更多的立体象征形象 “更深的东西是您懂了以后所看到的东西”,海明威这样告诉他的读者们,当我们真正读懂了《老人与海》以后,我们会懂得不仅仅只是老人、小孩、大海和鱼类有一定的象征主义。在这部作品里“更深的东西”还很多。 如小说中的“狮子”在作品中有节律地反复出现,老人甚至从梦中都梦见了“狮子”。显然“狮子”作为力与勇的另一称呼,它在小说中的不断出现,构成了一种寓意十分明确的象征:象征着老人追求力与勇的搏击精神,这种搏击精神就是“海明威式”的硬汉性格的体现。 另外,在《老人与海》中的垒球手老狄马吉奥与老人角力的黑人大力士,鼓着长长的黑翅膀在海上盘旋找追捕目标的鹰,以及关于老人吃的金枪鱼都有一定的寓意,都具有桑提亚哥形象的特质,它们都与作品中其他人物、环境有着符合实际生活本来面目、浑然一体的关系,然而又都是海明威代以传达“意味”的象征体。这与象征主义作家所偏好的那种为追求所谓“主观真实”,面对客观世界支离扭曲,任意构造象征意象的作法是格格不入的,这种差异也许就是海明威不愿接受象征主义桂冠的一个重要原因。 海明威还通过象征性描写隐晦地表达了他对美国现实地极度悲观。小说有多处描写“能够使人联想到距离耶稣蒙难”的情景。当桑提亚哥看到星鲨时,他的喊叫就像“一个人感到钉子穿过他的双手钉进木头里而不由自主发出的喊叫声。”这里暗示的“一个人”就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再如桑提亚哥“他扛着桅杆坐在那儿”,还有他睡觉的姿势,“两条胳膊直直地伸在外面,两只手心朝上,就这样瞅着了。”作者用这些象征性描写是在暗示:美国的耶稣又被钉在十字架上了,基督精神死亡了。海明威正是以这种无言的、隐晦的,基督徒或许能够领的方式,向他的绝大多数信奉耶稣基督的同胞、世人传递他对美国现实的莫大悲哀。

第一次读《老人与海》,便觉得体内有一股冲动,有一种被长期束缚之后获得自由的快感。老渔夫圣地亚哥的硬汉子形象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出海连续84天没有捕到鱼,后来斗智斗勇,终于捕到了一条大马林鱼,返航途中又一路与鲨鱼搏斗,结果,大马林鱼还是被鲨鱼吃掉了,最后只剩下一副鱼骨架——“足有18英尺长”。《老人与海》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情节小说,更像是一部寓言小说。作者借助老人圣地亚哥的故事,表现的是在生与死的搏斗中的硬汉子精神。作者用富于象征的笔法将他的“硬汉子”送到大自然中,让他在海上与大马林鱼和凶恶的鲨鱼群进行惊心动魄的搏斗,以表现主人公“在重压下的优美风度”。“打不垮”是硬汉圣地亚哥的表现,也是小说的主题之一。譬如说,他与大马林鱼相持一天半的时间,左手一直抽筋,像蜷曲的鹰爪,右手被绳子勒得出了血。他把手浸在海水里说:“不坏,痛苦对一个男子汉来说不算什么。”在与大马林鱼搏斗到最后关头,他头晕目眩,仍自言自语:“不过你吗,你是永远不会垮的。”海明威把世界看成一个竞技场,任何英雄的行为都是可以实现的。正如作品所说,人可以被消灭,但就是不能被打败。真正的硬汉是敢于向命运、向自然、向失败挑战的人。他可能在拼搏中一次次地失败,但他的精神是永远不会垮的。这就是人的尊严所在。人也只有在这种英勇的拼搏中超越自我,才能证明自身的价值。读完小说,让我们回到现实中来。常听人说:现在的学生很累。不错,升学压力,社会压力,甚至还有家庭压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因此,有人逃避了,退缩了,他们不是硬汉;有人在失败后痛哭流涕,甚至自寻短见,他们也不是硬汉;有些人侥幸成功了,便沾沾自喜,目空一切,他们更不是硬汉。真正的硬汉子是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后更想跳起来的人。在小说的结尾,作者故意安排了一个情节:老渔夫的孤独与失败被一个孩子所理解,老人留给孩子的是“打不败”的精神。这个结尾似乎有点儿凄凉,但小说带给我的那股冲动是抹不去的。做一个硬汉,我对自己说。

在这场英雄与环境的斗争中,桑提亚哥是一位失败的英雄,在对待失败的风度上桑提亚哥赢得了胜利。

人类不向命运低头,永不服输的斗士精神和积极向上的乐观人生态度。海明威用象征性的寓言向我们昭示了跨越时空的人类永恒的自我求证意识,与命运作殊死抗争的悲壮与崇高。

故事简介:

《老人与海》故事的背景是在20世纪中叶的古巴。主人公是一位名叫圣地亚哥的老渔夫,配角是一个叫马诺林的小孩。风烛残年的老渔夫一连八十四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但他仍不肯认输,而是充满着奋斗的精神,终于在第八十五天钓到一条身长十八尺,体重一千五百磅的大马林鱼。

大鱼拖着船往海里走,老人依然死拉着不放,即使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武器,没有助手,左手抽筋,他也丝毫不灰心。经过两天两夜之后,他终于杀死大鱼,把它拴在船边。但许多鲨鱼立刻前来抢夺他的战利品。

他一一地杀死它们,到最后只剩下一支折断的舵柄作为武器。结果,大鱼仍难逃被吃光的命运,最终,老人筋疲力尽地拖回一副鱼骨头。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只好从梦中去寻回那往日美好的岁月,以忘却残酷的现实。

一个人的《老人与海》——结合海明威传记分析《老人与海》象征性[论文摘要]《老人与海》是海明威一生的创作的结晶,是思想和艺术的总结。这是故事简单、篇幅不大的作品,但含义丰富。评论家说:“这个朴素的故事充满了并非卖弄的寓意。作为一篇干净利落的”陈述性”散文,他在海明威中全部作品中是无与伦比的。每一个词都有他的作用,没有一个次是多余的”。本文旨在结合海明威的成长传记分析《老人与海》中各种意象的象征意义。[关键词] 《老人与海》 大马林鱼 大海孩子 狮子 老人 象征意义一、海明威生平与创作经历1899年7月21日,欧内斯特·海明威出生在世界五大湖之一的密执安湖南岸,一个叫橡树园的小镇。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海明威是第二个,直到16岁时他才如愿以偿得到一个弟弟。母亲很有修养,热爱音乐。父亲是一位杰出的医生,又是个钓鱼和打猎的能手。海明威3岁时,父亲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根渔竿儿;10岁时,父亲送给他一支一人高的猎枪。父亲的影响使海明威终生充满了对捕鱼和狩猎的热爱。海明威29岁时,父亲因为糖尿病和经济困难,用手枪自杀了。14岁时海明威在父亲支持下报名学习拳击。第一次训练,他的对手是个职业拳击家,海明威被打得满脸鲜血,躺倒在地。但是,海明威并没有退缩,并坚持到底,拳击技艺不断提高,最终拳击成为海明威最热爱的运动,并伴随他终生。中学毕业以后,海明威不愿意上大学,渴望赴欧参战。因为视力的缘故未被批准。他离家来到堪萨斯城,在《堪萨斯明星报》做了见习记者。在这里他学到了最初的文字技巧。明星报对于文字有110条不得违反的规定,“要用短句”,“用活的语言”,“用动词,删去形容词”,“能用一个字表达的不用两个字”,等等。海明威专心致志,很快掌握了新闻写作的技巧,并形成了自己的文字风格。1918年5月,海明威如愿以偿,加入了美国红十字战地服务队,来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意大利战场。7月初海明威在战场上为拯救一个意大利士兵而被炮击伤,一个膝盖被打碎,身上中的炮弹片和机枪弹头多达237块。他一共做了13次手术,换上了一块白金做的膝盖骨。有些弹片没有取出来,到死都留在体内。他在医院里躺了3个多月,接受了意大利政府颁发的十字军功勋章和勇敢勋章,这时他刚满19岁。1950年圣诞节后不久,海明威在古巴哈瓦那郊区的别墅“瞭望山庄”动笔写《老人与海》(起初名字为《现有的海》,是一部“写陆地、海洋与天空”的长篇小说的第四部分也是结尾部分),到小说结尾,前后仅八周时间。但是仅仅八周时间里,海明威这位世界文豪写出了“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老人与海》全文仅2万6000余字,作品的故事极其简单,写古巴老渔夫桑提亚哥在连续八十四天没捕到鱼的情况下,终于钓到了一条巨大的马林鱼,但这条鱼实在太大,经过三天的搏斗才制服它,筋疲力尽的老人将马林鱼绑在小船的一边,在归途中再次遭到鲨鱼的袭击,最后回港时只剩下鱼头鱼尾和一条脊背。作品取材于真人真事,写作手法上延续了海明威一贯的含蓄简洁的语言风格、丰厚的内在情蕴、象征和寓意的表现手法。1952年,《老人与海》获得美国文坛最富盛名的普利策奖。12年前,由于一个权威人士的反对,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与普利策奖失之交臂,而那年的普利策奖也因此空缺,12年后,海明威终于用他无可挑剔的作品位自己赢得了尊重。1954年,海明威由于《老人与海》中体现了人在“充满暴力与死亡的现实世界中”表现出来的勇气而获得195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原因是:“因为他精通于叙事艺术,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近著《老人与海》中,同时也由于他在当代风格中所发挥的影响。1961年7月2日清晨,海明威在他的“瞭望山庄”把自己最心爱的猎枪放进口中,扣响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枪。海明威对自己的作品感到非常满意,在给出版社编辑的信中说,“现在发表《老人与海》可以驳倒认为我这个作家已经完蛋的那一派批评意见。”并认为这是自己“是这一辈子所能写的最好的一部作品了”,“恐怕以后再也写不出这么精彩的作品”。果然,在海明威生命的最后岁月里,再也没有任何创作,《老人与海》成了海明威的绝唱。因此研究《老人与海》对研究海明威有重大的指导意义。《老人与海》是一部人生的寓言。.尽管海明威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没有什么象征意义的东西。大海就是大海,老人就是老人。男孩就是男孩,鱼就是鱼。鲨鱼就是鲨鱼。。。。。。人们说什么象征意义,全是胡说。”但是他又曾经说过:“我试图塑造一位真正的老人,一个真正的男孩描写一片真实的海,一条真实的鱼和一些真实的鲨鱼,如果我能将他们塑造出色的好,把它们描写的足够真实的活,他们会意味着许多东西”。从书中的种种景象来看,作者显然有意煞费苦心的把多层次的涵义融合到一个简单的故事中。二、《老人与海》象征性分析《老人与海》是一部多层次的经典之作,文中体现了海明威几乎全部的才华与写作特性,但是鉴于笔者才疏学浅,只能先选取文中的象征性加以浅薄的分析,探讨的广度和深度还不够,同时希望得到更多的老师的指正。下面单就文中的出现的形象及其所具有的象征意义进行分析。【大马林鱼】在整个故事中,出现的象征物很多,大马林鱼是其中着墨最多的一个物象。在通读了海明威的传记后,理解最多的就是,大马林鱼象征了这部旷世的作品,是晚年的海明威心中一个创作的巅峰时刻,更是海明威向怀疑他写作能力的人的最好的回应。海明威从一战战场负伤回国后,在经历了外界的巨大荣誉和失恋的巨大打击后,他经历了一阵长期的看似无尽的孤独,终于在1926年创作出《太阳也升起了》,博得了满堂喝彩,接着1929年《永别了,武器》更是被称作“‘迷惘的一代’文学的最高成就之一”。在整个30年代到40年代初,海明威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1937年至1932年,他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奔波于西班牙内战前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作为记者随军行动,并参加了解放巴黎的战斗。1940年,海明威发表了以西班牙内战为背景的反法西斯主义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被认为是其最出色的长篇小说。出色的创作和神话般的经历使他成了美国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伟大作家和传奇式的英雄,他的朋友和崇拜者可以说比比皆是,他们不满足于海明威在创作上已取得的成就,而对他寄予了更大的希望,他自己也信心十足。但由于种种原因,整个四十年代海明威几乎没有什么新作问世。1950年,沉寂了十年之久的海明威发表了长篇小说《过河人林》,结果使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并招来了一片攻击之声。大家都认为海明威的才华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去不复返了。海明威本人也为此深感绝望,加上两次世界大战中的伤病留给他的疼痛,他终日暴躁不安,致使他的妻子担心他精神总崩溃的日子就要来临。然而,海明威在厄运面前和重压之下没有屈服和退却,他一直希望能达成一个宏伟的目标向世人证明他还是能够交到“好运气”的。1952年,《老人与海》的横空出世补偿了他在文学声誉上的损失。海明威的这段经历与作品中的老人桑地亚哥曾经非常强壮、曾经是个捕鱼好手然而却久久不走运,年纪又老了,在名声很可能毁于一旦的情况之下,靠着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捕到了一条硕大无比的马林鱼非常相似。显然,这里的大马林鱼象征了海明威心中的那个宏伟的目标,甚至是创作的巅峰。大马林鱼也象征了海明威心中的生存理想,生活环境塑造了一个外表强硬而又内心软弱的海明威,幼年的时候,就有小男子汉的勇气,希望别人把他当作大人看待,如果有人问他害怕什么,他总是大声回答:“我什么都不怕!”,然而当他“看见一只苍蝇死了也哭,想法设法把他放到糖水里,希望能救活。”当海明威开始发展自己的爱好,拳击成为海明威最喜欢的运动之一,拳击把文明与野蛮夷极端的形式结合在一起。拳击中还诞生了海明威的人生哲学:“拳击教会决不能躺下不动,要随时准备再次跃起”“打拳击凭天性,即使打死也不是为了打死人。正大光明地打,打拳是为了取胜”。海明威的拳击哲学在《老人与海》对大鱼的态度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于是那鱼闹腾起来,尽管死到临头了,它仍从水中高高跳起,把它那惊人的长度和宽度,它的力量和美,全都暴露无遗。它仿佛悬在空中,就在小船中老人的头顶上空。然后,它砰的一声掉在水里,浪花溅了老人一身,溅了一船。。。。。。“。。。。。你要把我害死啦,鱼啊,老人想。不过你有权利这样做。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庞大、更美丽、更沉着或更崇高的东西,老弟。来,把我害死吧。我不在乎谁害死谁。”“鱼啊,"他说,"我爱你,非常尊敬你。不过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你杀死。”“他不忍心再朝这死鱼看上一眼,因为它已经被咬得残缺不全了。鱼挨到袭击的时候,他感到就象自己挨到袭击一样。可是我杀死了这条袭击我的鱼的鲨鱼,他想。而它是我见到过的最大的登多索鲨。天知道,我见过一些大的。”“。。。。。。我根本不懂这个,也说不准我是不是相信。也许杀死这条鱼是一桩罪过。我看该是的,尽管我是为了养活自己并且给许多人吃用才这样干的。不过话得说回来,什么事都是罪过啊。别想罪过了吧。现在想它也实在太迟了,而且有些人是拿了钱来干这个的。让他们去考虑吧。你天生是个渔夫,正如那鱼天生就是一条鱼一样。。。。。”老人在看待大鱼的时候所表露的内心的反映,其实正是海明威内心对于生存的意义的回答,渔人天生是为了打鱼,打鱼必定要有伤害,即使是伤害了他内心中认为最美丽的东西。这用他的拳击哲学来解释最恰当不过了,“即使打死也不是为了打死人”。记住海明威的名言:“鱼是他的敌人,也是知心朋友!”其实,大马林鱼的象征意义远不止这些。如果把海明威的经历、战后美国人们心理结合起来,那象征意义又是不同的。【海】海在文章中体现了一种母性。“他每想到海洋,老是称她为lamar,这是人们对海洋抱着好感时用西班牙语对她的称呼。有时候,对海洋抱着好感的人们也说她的坏话,不过说起来总是拿她当女性看待的。有些较年轻的渔夫,用浮标当钓索上的浮子,并且在把鲨鱼肝卖了好多钱后置备了汽艇,都管海洋叫elmar,这是表示男性的说法。他们提起她时,拿她当做一个竞争者或是一个去处,甚至当做一个敌人。可是这老人总是拿海洋当做女性,她给人或者不愿给人莫大的恩惠,如果她干出了任性或缺德的事儿来,那是因为她由不得自己。月亮对她起着影响,如同对一个女人那样,他想。老人对海有一种远古的依赖,在海上老人可以享受到别的地方难以企及的安宁,“我大可随波逐流,他想,管自睡去,预先把钓索在脚趾上绕上一圈,有动静时可以把我弄醒。”在海上他是放心的。即使是最后,老人被鲨鱼打败,也没有对海有任何的怨言,只是说“只怪我走的太远了”。海也是老人生存依赖的环境,是老人抗拒命运抗拒自然的的角斗场。老人既对海有依赖性,更对海有一种征服欲望。就像海明威面对的文坛,既是写作成就了海明威,同时无论是内心的责任感还是外界的期望带来的压力都在迫使海明威重新振作,重新拿出自己最宏伟的华章。【孩子】孩子的出现让本来应该很压抑的场景而变得有一些温馨。孩子的形象是作者苦心经营的结果,甚至孩子的形象所包含的信息已经超过了大鱼、老人、大海和鲨鱼所能寄托的作者的思想。在84天没有捕捉到鱼的时候,在周围的人开始对老人放弃了希望的时候,是孩子一直在支持着他,而且“要是孩子在这多好啊!”这句话在文中曾反复的出现了9次之多,在多么失望的时候,老人想起了孩子。把“要是孩子在这多好啊!”按出现的场景分析会发现,在不同的场景有不同的含义。在海明威感到无力的时候,“要是孩子在这多好啊!”,这句话仿佛时老人对失去青春的一种呼唤,如果用一句话把海明威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如果我还年轻多好啊!孩子是生命力的象征,每每读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老人苍老倔强的形象,一种悲怆的情绪浮于纸面。当老人面对孤独的时候,孩子是老人对外界关爱的呼唤。苍茫的海上,深邃不知道有多远的海底的大鱼,孤独的老人即使再坚强也希望有个人能帮助他,即使是站着不动。“。。。。。他想。干这行当有台收音机才美哪。接着他想,老是惦记着这玩意儿。想想你正在干的事情吧。你哪能干蠢事啊。然后他说出声来:"要是孩子在这多好啊。可以帮我一手,让他见识见识这种光景。”。。。。孩子体现了作者内心对外界包容的渴望,无论外界的人怎么怀疑老人的捕鱼能力,孩子一直一如既往的站在老人的身边,默默的支持,为他准备食物准备打鱼的器具,晚年的老人需要更多的呵护和关心。孩子不允许老人在没吃饭前上船打鱼;孩子为老人盖上已划下的被子;在于大马林鱼搏斗时,老人几次都想“要是孩子在就好”,而且孩子在看到老人回来后,连哭三次,还要别人不要去打扰他。孩子身上体现了海明威希望能受到更多的呵护,他强硬的外表给人以权威的表象,然而内心底里他可能更需要有人读懂他对呵护关爱的渴求,所以孩子可以看出晚年的海明威内心的愁苦与忧伤。。。。。。。“他不再梦见风暴,不再梦见妇女们,不再梦见伟大的事件,不再梦见大鱼,不再梦见打架,不再梦见角力,不再梦见他的妻子。他如今只梦见一些地方和海滩上的狮子。它们在暮色中象小猫一般嬉耍着,他爱它们,如同爱这孩子一样。他从没梦见过这孩子。”。。。。。海明威的研究者几乎一致的认为,海明威更多的接受了父亲的秉赋。由于父亲长期外出行医,16岁以前的海明威一直生活在由母亲、姐姐和妹妹组成的“女性王国”里,与生俱来的男性心理使他产生了一种孤独感,迫使他只有更多的从父亲那里寻求“男子汉”认同。父亲的三大业余爱好:钓鱼、打猎和旅游,海明威不仅全盘接受而且轰轰烈烈的发扬光大,成为他生活创作中的重要内容。然而,1928年父亲突然在家中开枪自杀,让海明威的感情彻底的倾向父亲,甚至产生了对母亲的仇视,一度断绝了关系。但是到了晚年,海明威内心里压抑着的温情终于复苏,“我年纪越大,就越能谅解我的母亲”。从这个意义上讲,孩子的出现作为海明威晚年恋母情结的展现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在当时的外界压力、内心愁苦与身体创痛的联合绞轧下,海明威出现这样的情绪是非常正常的。【狮子】在小说中作家对狮子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老人梦见狮子被提到过四次,第一次是老人出海前躺在自己的床上梦到狮子;第二次是他反问自己“为什么狮子是我留在脑子里一件主要东西呢?”第三次他在船上梦见了狮子;最后一次是小说的末尾:“老头正梦见狮子”。作家对狮子的反复强调给小说注入一个深刻的主题。“狮子”是力量的象征,对其反复强调烘托了桑提亚哥对力量的向往和对黑暗与厄运临危不惧的精神。狮子是权力、强盛、力量的象征,更是男性的象征。海明威在生命历程的最后,健康状况每况愈下,肾病、糖尿病、高血压和战争给肉体带来的伤害创痛以及一系列并发症日甚一日的折磨他,肉体的疼痛也使他患上精神抑郁症。作为男性力量最好的体现——性行为的无能也无时不在折磨着他。这一切都在文中梦境或者回忆中的狮子身上得到了慰藉。海明威幻想曾经的力量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在周围的舆论和怀疑的重大压力下,海明威已经不是只希望让一部作品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且他更希望那些已经失去的青春再次回到自己的体内,让自己由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创作去维护自己的荣耀。老人年轻时候跟别人比赛角力长达一天一夜最后胜利的经历也被数次提起。正是反映了海明威对于曾经辉煌的美好回忆,同样跟狮子一样反映了海明威对已逝年华的追忆。文中还出现了很多球员的名字,他们都是当时显赫的球员,更重要他们都是有着旺盛生命力的球员,而且乔。迪马吉奥还获得了红极一时的玛丽莲。梦露芳心。老人与孩子谈论这些球员的时候那种溢于言表的称赞,显示了海明威内心对于他们那种活力的向往。【鲨鱼】如果说大鱼是海明威心中的那个宏大的目标,那么鲨鱼就是在完成这个目标中遇见的厄运与磨难。鲨鱼代表一切破坏性力量,被人蔑视、忽视以及悲观失望等等。老人与鲨鱼搏斗更体现了作者心中鼓动着的不屈服顽强的生命力。同时在文中可以看出,老人对鲨鱼的看法是有区别的。他最痛恨的是那“食腐肉的”鲨鱼,因为他们“朝鱼身上被咬过的地方咬”。而对首先来袭的那条大灰鲭鲨,却说它“生就一副好体格,能游的跟海里的最快的鱼一样快,周身的一切都很美。”在海明威晚年的时候,曾经游很多人怀疑他还能否创作出杰出的作品。1940年海明威的《过河入林》出版,但是这部小说受到难听的攻击。较温和的批评家说它“情绪厌倦”,相信海明威尚有潜力;绝大多数批评家粗暴地攻击它是顾影自怜的自我仿作。此后的舆论普遍对海明威的写作能力妄加推测,相当一部分对海明威不利,造成他内心极度的郁苦,而又限于当时的客观情况无法回应。所以鲨鱼其实也反映了海明威对当时的文艺批评家的看法,他们中的一部分确实是好的,是伟大的批评家,对海明威的作品作出了正当的评论,且有利于作家的创作;而另一部分,则是人云亦云,他们全是懦夫。【老人】老渔夫桑地亚哥象征着一种哲理化的硬汉子精神,一种压倒命运的力量。桑地亚哥是勇敢、自信的化身,在他身上体现着人类深处困境,面对死亡时表现出来的勇往直前,战胜困难的高贵品质。无疑的是,海明威把自己赋予到这个他为之沥尽心血的角色身上。值得一提的是,《老人与海》的原型,古巴渔夫雷戈里奥。富恩特斯是海明威的好朋友。在1930年,海明威乘坐的船在暴风雨中遇难,就是受他搭救,两人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们一起出海,海明威对他的操纵船只的能力倍加赞赏。二战中,他陪同海明威驾驶海明威改装的巡艇在加勒比海追猎德国潜艇。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雷戈里奥。富恩特斯在海明威自杀后,一直平静的生活在他在海边的小屋里,直到2003年初以104岁高龄辞世。两个生活中强者,怎么会一个在获奖之后选择开枪自杀,而另一个则平静的安享晚年?结合《老人与海》来看。“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既体现了人类抗拒命运的宣言,更是海明威内心的真实写照。文章中老人在面对长达84天未有收获的情况,面对来自人们鄙夷的猜测,依然义无反顾的出海。与其说是为了生存倒不如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向外人显示自己的青春。小说的结尾很值得人们深思,老人拖着大鱼的骸骨回到沉睡中的海港。第二天早上。。。。。“许多渔夫围着那条小船,看着绑在船旁的东西,有一名渔夫卷起了裤腿站在水里,用一根钓索在量那死鱼的残骸”。。。。。。老人失去了大鱼,却赢得了人们的尊重,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甚至是超越了获得大鱼的意义。海明威给人们提出了一个关于成功的定义的问题,到底什么是成功,是看的见的成果还是没有人见到的过程。或许孩子的表现就是海明威给出的答案,“孩子看见老人在喘气,跟着看见老人的那双手,就哭起来了。他悄没声儿地走出来,去拿点咖啡,一路上边走边哭。”孩子明白在三天三夜中老人经历了怎么样的挫折以及老人怎么顽强的搏斗。孩子是老人的知音,海明威也希望这样的知音出现。三、海明威之死——击倒最后一头狮子关于海明威之死,评论家给了很多种说法,普遍的人是认为,海明威并不是真的勇敢,如果他是真的勇而无惧,那他就能面对生活中身体上的痛苦而坚强的活下去。但是如果那样苟且的活着,是不是海明威通过这样的文学希望我们认识的呢?诚然,直面生命的病痛确实是一种坚强,让人肃然起敬,但是海明威是面对的怎么样的痛苦啊,晚年在经历了众多病痛折磨加上外界给与的压力后,在那年的4月更被告知除了原来的病痛之外,他还患上了皮肤癌。海明威已经意识到自己要面对怎样的一个未来。或许他可以自己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但是那样的海明威在外界人的眼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啊?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海明威不是他想让人看见的。这是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勇士在维护自己最后的荣耀。据说没有人能看见雄鹰死亡的过程,因为每只曾经搏击长空无数次的鹰在预感自己生命要结束的时候,就会振翅飞向太阳,消失的无影无踪。《老人与海》就是海明威的最后一次振翅飞翔。海明威在用最后的行动向人们表示,一个任何事情都不能打败的海明威最后被自己终结。海明威到最后依然是坚强的,诚然活着是一种坚强,难道抛弃这一切,把自己的生命终结在最辉煌的时刻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坚强么?我想海明威选择这样的结局跟他在《老人与海》中塑造的结局是异曲同工。海明威是孤独的,他的孤独是超乎别人理解的孤独。他曾经说过“写作,在最成功的时候,是一种孤寂的生涯”。最后海明威的终结,终于也象他希望的孤独一样不为人理解。其实《老人与海》中还有很多的意象,象征了更广泛的意义。在本文中提到的意象,如果从别的方向分析也会得出更多的结论,我想这也正式海明威“冰山”写作手法的一个真实体现。四、结语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老人与海》中象征的个体性越来越浓重。尽管现在人们认识的《老人与海》代表了整个人类面对挫折面对厄运时的不屈精神,但是作品的各个形象表明,其实这是一部海明威的讨战宣言书,是一个人战斗的号角。但是这并没有抹杀它“体现了人在‘充满暴力与死亡的现实世界中’表现出来的勇气”的光环。就像是《红楼梦》不仅仅是一部个人与家庭荣衰详尽记录,更是一部详尽揭露当时社会现实的巨著。或许从各种层面分析《老人与海》会得出不同的意义,因为本来一种意象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内涵,“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默雷特”。笔者单从海明威的经历分析明显不足,限于学识,尚还不足,期待以后提升。参考文献:《老人与海》 海明威 著 吴劳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老人与海的多层次涵义》 吴劳《巨人百传丛书-海明威》 詹致和编著 辽海出版社《海明威传》 [美]贝克译 林基海译 湖南文艺出版社《外国文学名著导读》 郑忠信 等编著 河南大学出版社《在诺贝尔文学奖金授奖仪式上的书面发言》 海明威

红字的象征意义论文开题报告

《红字》讲述了17世纪清教殖民统治下,在波士顿发生的一个恋爱悲剧。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嫁给了医生奇灵渥斯,奇灵渥斯遭遇海难,白兰以为他在海难中已经遭遇不幸。在孤独中白兰与牧师丁梅斯代尔相恋并生下女儿珠儿。白兰被当众惩罚,戴上标志“通奸”的红色A字示众。然而白兰坚贞不屈,拒不说出孩子的父亲。后来丈夫齐灵渥斯却平安地回到了新英格兰,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当他查出白兰的情人是丁梅斯代尔,齐灵渥斯便开始折磨这位愧疚不已的年轻牧师。最终,齐灵渥斯因偏狂报复而身败名裂;丁梅斯代尔不堪愧疚,身心俱毁,临终前在公开承认了通奸事实;只有海丝特勇敢地面对未来,准备带着女儿去欧洲开始新的生活。 霍桑是美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他把严肃的道德和历史内容与卓越的艺术表现形式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把天赋的想象力与高超的语言技巧融为一体。他是一位真正富有个性与创造力的作家,因而一直享誉英美和世界文坛,至今盛名不衰。进入二十世纪,美国的文学日趋成熟,涌现了一大批有成就的作家,如海明威、菲兹杰拉德、福克纳等。这些作家无不从霍桑那里深受教益,无怪乎有人称霍桑是“作家中的作家”。

一年一度毕业季,几分伤感积分离愁。伤感之余是否还在为毕业论文发愁?好了,话不多说,我直接为大家送上英美文学毕业论文一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摘要] 撒纳尼尔•霍桑是美国19世纪著名的浪漫主义小说家、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和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人之一。他善于运用浪漫主义的想像、象征寓意和大量主观色彩浓重的心理分析描写来突出主题、烘托人物的内心世界,同时亦表现出神秘主义的晦涩。在其代表作《红字》中,霍桑更是将这一语言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赋予了红色字母“A”丰富的内涵。本文主要通过分析字母“A”在小说中的各种象征意义来理解《红字》这部经典著作。

[关键词] 《红字》 字母“A” 象征意义

象征是文学创作中的一种艺术手法,借助具体的事物、形象来揭示抽象的概念或含义,从而诱发读者的想像力和联想力。“撒纳尼尔•霍桑善于运用象征性的事物来揭示具体事物背后的深层涵义”,被视为现代文学象征主义的先驱。在小说《红字》中,霍桑运用最为娴熟的艺术手法也是象征。他赋予了字母“A”及赫丝特等四位主人公丰富多样的深层意义,本文着重对贯穿整部作品始末的字母“A”加以分析,以此加深对作品的理解。

作为小说名字的“红字”贯穿于故事的全过程,并带有不同的象征含义。在小说的最开始,字母“A”是女主人公赫丝特罪恶的象征,随着故事的发展,字母“A”最终成为了“能干”、“受钦佩”、“天使”的代名词。

小说伊始主人公赫丝特•普林在差役的押解下,怀抱婴儿走上了波士顿议会厅外的示众台被教庭示众。因犯有通奸罪,赫丝特被判处终身佩戴红色的“A”字(Adultery的第一个字母,意为通奸),无论什么时候她走在大街上都将被其他教会会员鄙视。在众多清教徒的眼中,赫丝特胸前佩戴的“A”无疑是罪恶和耻辱的标记。然而霍桑对红色字母“A”的描写却似乎想要赋予它另外一种涵义,“她的胸前有一个用漂亮的红布缝制的A形标记,而标记的饰边却是以金黄色的线精心刺绣出的华美图案。”

尽管深受清教思想毒害的清教徒们把红字“A”看作是通奸的标记,事实上,它具有更深层的象征意义。“A”不仅是赫丝特深爱着的恋人丁梅斯代尔(Arthur Dimmesdale)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也是法语中爱情(Amour)这个词的首字母,因此,红字“A”相应地代表了赫丝特对丁梅斯代尔的忠贞爱情。这一点从赫丝特被带往示众台的过程中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于是,她将孩子移开,耽在胳膊上,面孔泛出滚烫的红晕,且挂着高傲的微笑,以一种不容蔑视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市民以及邻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赫丝特甘愿受罚,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责、独自承受着众人恶毒的语言及唾沫和白眼;监禁期满后,赫丝特完全可以扔掉胸前的“A”、离开新英格兰那个让她饱受屈辱的地方,但是她选择了留下,因为她心爱的“那个人就住在这里,此处有他踏出的脚印。她自认为和那个人结成了一种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承认的关系,正是这种关系将把他们一道送上末日审判席,并将审判席变为他们婚礼的祭坛,使他们在茫无涯际的来世结合在一起。”这也正说明了在她的心中仍然保有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正是这份爱给了她勇气和力量得以忍受巨大的痛苦,也正是这份爱支持她仍然留在了新英格兰期待美好的生活。因此可以说,霍桑展示给我们的红色字母“A”并不仅仅是罪恶的标记,它也象征着赫丝特与丁梅斯代尔之间纯洁而伟大的爱情。

赫丝特能做一手好活计,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胸前佩戴的A形标记就可以看出,她的`针线活真是巧夺天工。凭借这种活计就是女红,海丝特仍可以养活自己以及一天天长大的孩子,过着衣食不愁的生活。除了维持生计,赫丝特别无所求,把余出的钱拿出一点打扮自己的孩子,而其余的则捐献给慈善事业,施舍给比她幸运的穷苦百姓,尽管这些受了恩惠的人时常侮辱她。赫丝特天性善良,在人们遇到困难时,她都尽可能地给以帮助,“没有任何人能像她那样乐善好施,那样喜欢周济贫困者。”“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灾难发生,她都会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服务于公众或造福于个人。”“那刺绣的红字闪射出非凡的光芒,给人带来慰藉。在别的地方它是罪恶的标志,但在病房里却成为蜡烛。”

久而久之,赫丝特表现出的温暖和宝贵的天性逐渐赢得了人们普遍的好感,而她胸前所佩戴带的红色字母“A”在众人的心中也有了另外一番含义:“红字成了她事业的象征。她乐于助人,而且精明强干和富于同情之心,最后,许多人都拒绝再用原来的意思解释红色的‘A’字了。他们说那字的意思是‘能干’(Able),因为赫丝特•普林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却无比坚强有力。”他们不再把红字看作罪恶的标记——一种对她的漫长和凄惨的惩罚——而是视为她积德行善的象征。

看到丁梅斯代尔饱受折磨的痛苦,赫丝特最初试图说服前夫老罗杰•齐林沃思放弃报复行为;劝说失败之后她就与丁梅斯代尔在树林中会面,告知丁梅斯代尔事实真相后,又劝说他和她们母女一起离开此地,并为这次旅行做好了准备。丁梅斯代尔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她和珠儿一起再次站到令她受辱的刑台后,她又站在了上面,帮助牧师完成了用生命所作的对上帝的赎罪。丁梅斯代尔先生去世不久,老罗杰•齐林沃思便一命乌呼了,这之后红字的佩戴者赫丝特•普林也不知了去向。然而多年后,她又回到了波士顿,重捡起了久别的耻辱,又戴上了那个给我们讲述了一段如此悲惨故事的标记。“在悠悠的岁月里,赫丝特的生活充满了辛勤劳作、对他人的体贴以及自我献身精神,因此,红字不再是一种招致世人嘲笑和唾弃的标记,而变成了引人哀伤,令人望而生畏、肃然起敬的东西。”[2]赫丝特•普林无私无怨,在生活中尽己所能帮助别人,尤其是女人,在她们感情经受磨难时,“或是由于不受重视和无人追求,心里想不开,产生了忧郁的负担”时,[2]赫丝特总是尽全力安慰她们,为她们出谋划策,从而又给红字赋予了天使(Angel)这一全新的象征意义。正如任晓晋和魏玲在他们的文章中所说的那样,“赫丝特通过她的美德赢得了小镇人的尊敬,她的行为为红色字母‘A’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在人们的心中,它就像修女胸前的十字架,是天使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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