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女性主义文化是二十世纪舞台上一道鲜明的文化旗帜。它虽然根植于二十世纪中叶并繁荣世纪末,但早在它诞生之前,一些思想先进的学者已经萌生了这种意识。美国诗坛奇葩艾米莉· 狄金森就是一个典范。
关键词:女性主义文化;艾米莉·狄金森;先驱
十九世纪中叶在美国生活着一位传奇式的女诗人——艾米莉· 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她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却名声大作,成为仅次于惠特曼和爱伦坡的重要诗人,有“阿姆斯特修女”之称[1]。其一生创作了一千七百七十五首诗,内容关乎自然、爱情、死亡、永生等。她的诗歌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都如同她的人生经历一般与众不同、另辟蹊径。
艾米莉·狄金森生于一律师家庭。从小受严格的清教徒思想熏陶,曾在安姆斯特学院读过六年书,以后在霍里约克女子神学院学习过一年.二十八岁起便闭门不出,直至逝世。平日除做家务,侍弄花花草草外,只与写诗为伴。但与她朝夕相处的家人也从不知她这一大嗜好。她终身未嫁,关于她的生平值得一提的就是其思想的独特性和先进性。
在艾米莉· 狄金森行为和思想都充满着矛盾。在笃信基督教的西方国家里,她选择了背离宗教,保持个人思想的独立。在亘古不变是生活规律面前她选择了独身,内心渴望爱情却终生未能得到真爱。在人们日益社会化的十九世纪,她选择了远离尘世喧嚣的隐居生活。殊不知,她的行动代表了她的思想,用行动向社会抗争,向传统思想抗争,不断地表明她的女性主义主体地位。艾米丽·狄金森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选择的书写策略,实际上是不断变换自身的性别角色,目的是获得自我的保护和防卫,是她对自己人生积极选择的结果。她不断变换的性别角色和书写策略反映出她不仅意识到女性的第二性地位,并且开始了反抗。《我为美而死》是诗人隐退的宣言,是诗人对真和美的咏唱,也是为诗歌奉献了自己一生的迪金森的真实写照。自然、死亡与爱情是艾米莉·狄金森一生反复吟咏的主题。她是基督教的叛逆者,却构想着自己心目中的上帝;她热爱自然又害怕自然;她追求真爱却一生独身。本文在对女诗人几首具有代表性的诗进行具体分析的基础上,剖析Emily Dickinson独特的生活方式和诗歌创作,阐述出其诗歌划出了女性意识觉醒期,标志着女性诗人从自我禁锢走向自我觉醒。
《狂风夜》是艾米莉丽· 狄金森著名情诗。诗歌借助暴风雨夜来突出自己感情的强烈,向情侣诉说着深情。和“你”在一起“快乐无比”,尽管狂风怒吼,爱情之舟却稳稳地停在海港。船和海成了甜蜜爱情的标志。[2] 这种大胆的对爱情的颂扬追求表明了艾米丽·狄金森女性意识的觉醒。她意识到男女二元社会的存在,并开始为女性的权力而抗争,执着地追求爱情,并发出对爱情的呐喊。在十九世纪,绝大多数女性都是深居简出,对爱情也是渴望而不可及。她不屈从于父权社会的安排,让自己的心徜徉在伊甸,美美地享受爱情的滋养。
狂风夜——狂风夜!
若能和你一起
我们相依为伴
快乐无比!
狂风——徒然——
不靠罗盘
不用海图!
我的心已进港
泛舟伊甸——
沧海波颠
啊,今夜我可——停泊
你身边 ![3 ]
特德·休斯在《艾米莉·狄金森诗选》前言中说:“她的诗记录的不仅是她的神迷一般的热心,而且是她强烈的、无神论的自主感、她的怀疑感以及在对生活心醉神迷的表面下反复出现的向题一她的绝望感。”这种绝望感正是来自于她女性意识的觉醒。诗是狄金森心灵的产物。她把自己的感情全部倾注到诗中。狄金森则常常跟诗说话,“我的诗太靠近我的心
灵”。 。狄金森一反同时代女性被动接受爱情与婚姻的传统,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而在意识到男权社会下的婚姻会扼杀其创作时,她又毅然选择了独生,将其毕生精力奉献给了她热爱的诗歌创作。
十九世纪的美国是一个典型的父权制社会,尽管狄金森可能无意成为一名女性主义者,但是她的隐居和她选择成为一名诗人都是对以男女二元制为基础的父权制社会一次勇敢的挑战。她的叛逆不仅体现在她独特的生活方式上,还体现在她的诗歌中。她在诗歌中坚持独特的风格,也坚持自己独特的主题。
狄金森一生追求真理,为真理而活,所以她的生活方式如此独特。她敢想敢为,用实践不断的表明她的女性主体地位,并潜心用其诗歌向人们传递真理的面貌。她善于用意象与比喻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因为她有着自己独特的写作原则:运用婉转的手法,通过巧妙的比喻和暗示,使人们逐渐接收真理,否则,真理的强光将会刺伤人的眼睛。这一点在她的1129号诗《要说出全部真理,但不能直说》(Tell all the Truth butTell It Slant)中有所表达:
Tell all the Truth but tell it slant———
Success in Circuit lies
Too bright for our infirm Delight
The Truth’s superb surprise
As Lightning to the Children eased
With explanation kind
The Truth must dazzle gradually
Or every man be blind……[4]
狄金森从小在浓厚的宗教气氛中长大,性格敏感而内向,富有诗人气质。《圣经》是她创作的源泉。她的诗作常借《圣经》中的词汇表达自己对人生的观感,《圣经》中的上帝、永生、天堂频频出现在她是诗歌里。她在一首脍炙人口的诗作中写道“我为美而死”:
我为美而死,但是在墓里
还没有能怎么适应,
隔壁墓室里就埋下一位———
为真理他献出生命。
他轻声问我死去的原因;
“那是为了美,”我说。
“我为了真理,这两者一样;
我们是兄弟,”他说。
我们就这样隔墙交谈,
像夜里遇上了近亲———
直到青苔掩上我们嘴唇,
盖没了我们的姓名。
———《我为美而死》[5]
这是一篇表面上关于死亡的诗歌,其实质是狄金森女性思想的迸发。“美”是女人的追求,更是人类的追求,美即是真理。在父权社会,男女尊卑有别,低级森严。狄金森作为女性中的突出者,她勇于和男人一样平等的追寻真理,为真理而歌唱。其勇气和魄力令人钦佩。
通过以上分析,可见女性主义文化并不是二十世纪所特有的,生活在十九世纪的狄金森就是突出的代表。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诊释了她的诗歌中所折射的女性意识。十九世纪的美国是一个典型的父权制社会,狄金森虽不是一位女性主义者,却很早就在其诗歌中充分实践了女性主义思想。她的作品就是对父权制文化的回应。她在自我发展中不懈追求自由、追求男女两性平等地位。狄金森与同时代的惠特曼一样,是美国诗歌新纪
元的里程碑,而她的诗歌则是美国诗歌女性意识觉醒的标志,为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莫定了实践基础。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文学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女诗人,她的作品至今仍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争论,本文只是抛砖引玉。
参考文献:
[1]Mul l ane, Janet , Rober t Thomas Wi l son,and Robi n Dubl ane, ed. Vol . 21 of Ni ne-t eent h - Cent ur y Li t er at ur e Cr i t i ci s m. U-ni t ed Ki ngdom: Gal e Res ear ch I nc. , 1989.p6.。
[2]常耀信:《美国文学选读》上册,南京大学出版社,1991,第311页。
[3]译文来自:托马斯 H 约翰逊《艾米丽 狄金森诗歌全集》。
[4]李宜燮:美国文学选读[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1,第302页。
[5]黄杲炘:美国抒情诗选.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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