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明未清初期间因外出海外谋生而往乡间带回“万国风情”的中西杂交式建筑风格在广东侨乡“遍地开花”。以欧洲文艺复兴后的建筑装饰风格为主体的“功能性建筑”在乡间因人为或客观自然因素而不断“分裂变种”。试以建筑装饰风格的角度思考:这种“变种”的因素是否完全充斥于整个侨乡实体建筑文化之中?而这种跨洋式的“杂交”产物又有何实用之美与借鉴意义?
关键词:建筑;演变;侨乡;功能;装饰;自然
侨式建筑的起源缘由
建筑本身就是一个区域、国度文化特徵的显现媒介,反观侨属地区其最本质的精神介体却不是占据顶层文化的代表。转换而来的是这种集“三教九流”式的混合体形态—侨式建筑。
依“侨”而言,由明未清初伊始的外输黑市劳工便成了携带各类“杂质”的中介体。外输人员遍及东南亚、欧非、南美甚至是“开荒”不久的北美洲,审美特点之多可想而言! 但基于修建者资金原因,其主要遍集于西欧、南欧一带。在这当中当碉楼犹为突出且分布面最广,依史载其历史地位主要是防盗抗匪,但实际其实用功能在抗日、共党地下活动中发挥不少作用。文至此处似乎为其的诞生定下了单一的短暂性意义,但于修建者的初衷或其实质使用来说侨式建筑的本身始终还是住宅式建筑。
剖析侨式建筑的“杂交之美”
侨式建筑归集可分洋楼、骑楼、碉楼等,而细分中碉楼仍可分更楼、灯楼、众楼和居楼等等。分类都依据其不同使用功能和场合,似是而非地认为:这颇具皇室园林修建风范,修建的地理位置和功能分工都很“自然天成”地牢印在这些历经时光的黄青墙体上。
由于修建者所处海外的工作环境不同和侨民出于对国外生活环境的移植心理,自然而然地侨式建筑中的“杂质”中总那少不了会涉及古希腊、古罗马风格;哥特式、伊斯兰式、巴洛克和洛可可等具有欧洲代表性的建筑风格。经在乡间的整合和演变俨然成了今天所见之侨式建筑。
在当下的官方宣传材料中,我们总会将这种侨式建筑的抗匪防贼等“实用”功能放在首位,而恰恰忽视了其本身就是民居的事实。值得反问的是:既然是“实用”为主,却为何仍苦苦将不同风格流派和不同宗教的建筑元素硬是往其回乡后的“炫耀品”里“塞”呢? 回看历史,基于万中挑一的有幸归乡者其表达欲和归根心情,总想把从外部世界所获取的信息尽最大化地呈现出来。归侨的这种涉洋和根土心理特点正是造就了既混合了多种西方建筑的装饰风格,如穹顶、山花、柱式等;却也总能挤出空间嵌合中国传统装饰风格,如柱廊、平台、退台、悬挑等。在独立的每个建筑个体中,总能发现到以上所述的实体,或明显地显露又或所占比例细小而隐蔽地存在着,但总不会为之省之或去之。在结合风格中最能体现“杂交”风格的当数开平的瑞石楼(附图 1)
侨式建筑的历史地位及美学价值
建筑是一种实用性的雕塑,它融合了时下的历史背景和人文情怀等诸多因素,是美与用的完美结合。侨式建筑正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她不像一般的年代建筑受固定的人文背景和地域限制,她的出现不单是人们的“出奇之意”,更包涵了人们对生活的向往和对美的追求。归侨对身在异乡的种种辛酸和对自己根土的怀恋等种种情怀都一倾而注地托附在一幢建筑之上。对侨式的建筑的研究已不单是简单地涵括于建筑美与历史人文背景之上了,它更是一部华侨的血泪史,其更可延伸至哲学、心理学乃至乡土文学之中了。
回归到建筑本身的中西结合装饰中:再问西方因素是否完全充斥于整个侨乡实体建筑文化之中? 可想而知,其实不然。 以瑞石楼的装饰套路为例:楼的顶部有3层亭阁,其中以四周的罗马穹窿顶及拜占廷穹窿顶造型最为显著,其细节处理与整体感觉的巧妙融合,是最为繁琐与施工难度最高。五层顶部的仿罗马拱券和四角别致的托柱,循序渐进,其向上方自然过渡,效果细腻且层次分明,明显地体现设计眼光的全局性。 在六层有爱奥尼克风格的列柱和拱券组成的柱廊。七层是平台,其四角建有穹窿顶的角亭,南北两面更雕有巴洛克风格的山花图案,中国元素在此处得以毫不保留地“尽情发挥”。 在八层平台中,则又回归到西式的塔亭;九层小凉亭的穹窿顶,则运用了浓重的罗马风格。中西风格的交叉应用,比例明确且清晰地分布在不同的使用空间。
对当代人居环境设计的借鉴意义
侨式建筑在本体意义上只是民居建筑,但在民居建筑的基本功能中又巧妙地在当中加入了相当比例的客观需求元素:如在建筑结构是上门窗窄小,钢窗、铁门,墙身厚等,顶层四面都有枪眼,楼顶还设有瞭望台、探照灯、警报器等,基设施不亚于抗战基地式的装备;而其建筑墙体比普通的民居要厚实坚固,以防匪盗凿墙或火攻之用。
侨式建筑的设计思维和建造方式是全面的客观思路, 其设计思维时至今日仍可成为主流。侨式建筑是人文的、自然的、巧妙的,其设计是实用性充分地考虑到人与建筑的有机融合,是极具人性化的;而在建造和取材方面能充分地考虑到建造的应用与材料特性,是合符适当的经济效益和环保功能的。当下城市化进程人们要回归自然,在环保理念和传统人居哲学的提出和强烈需求等客观因素下,侨式建筑的设计思维对人们的人居理念是一种回应亦是一个完美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