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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写的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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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写的诗经

三从毛传所标兴体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一类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即兴句和应句同用某几个字,且句式完全相同。清代学者已经注意到这类兴体的特点,如胡承珙说《小雅·采菽》是以“‘采其’‘观其’相因为兴”28 。姚际恒甚至认为这是确认兴体的明显特征,说《无将大车》“以‘将大车’而起尘兴‘思百忧’而自病,故戒其无。观上下同用‘无’字及‘祗自’可见。他篇若此甚多,此尤兴体之最明者”29 。这些看法都是从《诗经》文本中提炼出来的,值得重视。句法相因为兴,是四言体的特殊体式所决定的。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兴句取象和应句本文之间不一定有意义联系,主要是以“可以”、“不可”、“不”、“无”、“有”等字来点出其相因的句法关系,但实际上兴句和应句之间存在简单的逻辑照应。如《周南·汉广》以汉江“不可泳”和“不可方”、乔木之“不可休”兴游女的“不可求”,几类不相干的行为之间只是在达不到目的这一点上相互照应。《齐风·甫田》以“田甫田”而生莠兴“思远人”而心劳,亦戒其毋,上下同用“无”字,而且以“骄骄”和“忉忉”对应。与《无将大车》一样,不仅以句法显示二者逻辑的相应关系,而且还深入到一种难以明言的心理,把内心烦乱像长满了草一样乱糟糟的感觉微妙地表现出来了。《陈风·东门之池》以池“可以沤麻”兴淑姬“可与晤歌”,麻能使人联想到妇人绩麻的本分,两种行为方式之间虽有模糊的联系,但重点还是在“可以”的逻辑上。《陈风·衡门》以食鱼兴娶妻,固然出自鱼和室家有关的联想,但上下句同用“岂其”“必”字,重点还是在以相似的逻辑为兴。《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也是上下同用“如何”“匪…不”的句式,见出二者逻辑的相同点是做事成功必须依赖工具或中介。《墙有茨》后人多以为比,毛传标为兴,当是因为上下同用“不可”“也” 相因之故。《王风·扬之水》以“不流束薪”兴“之子不与我戍申”,也是以“不”相因为兴。因薪与婚嫁有关,也可理解成引起对配偶的思念,但《郑风·扬之水》却以兴兄弟之间的不信任,可见这两首诗兴的重点不在“薪”的寓意,属句法逻辑的相因对照。《秦风·无衣》以上下句“与子同”相因为兴,亦属此类。还有一种相因为兴,虽然在字面上没有上下句同用这些表示肯定否定或劝戒的字类,但是在内在逻辑上仍然显示出同样的上下照应关系。比如《诗经》中最多见的“山有…隰有…”的兴句,应句的内容往往与之无关,只是在“有”的句法逻辑上相因。如《唐风·山有枢》中“山有枢,隰有榆”兴“子有衣裳”,上下相因关系都用“有”字点出。但更多的是“有”字只见于兴句而不见于应句,下面所兴的实际上还是“有”的意思。《邶风·简兮》“山有榛,隰有苓”兴的就是“西方”有“美人”;《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所兴的也是心里有“子都”,只是跳过了这一层,直接抒写不见子都的失望。其余如《秦风·车邻》《秦风·晨风》《小雅·四月》第四章都是如此。《大雅·酌》三章都以到“行潦”去取水起兴,水“可以��”、“可以濯”、“可以濯溉”,实际上也就是兴“岂弟君子”可以为“民之父母”。朱熹说:“‘丰水有虬,武王岂不仕。’盖曰:丰水且有虬,武王岂不有事乎?此亦兴之一体。”30 说明他也看到了这种以逻辑相因的兴体特征。《小雅·鹤鸣》毛传标为兴,认为是喻用贤的意思,所以后人都直视为比。其实这首诗并没有说明比义,也不一定就是喻用贤,可以有多种联想。全诗两章各九句四层取象,意思各不相关。但其间也是以别处之物“可以”移至此处的内在逻辑层层相因的:大泽中的鹤鸣可以传到旷野;深渊中的鱼可以来到洲渚;园里檀树下可以生出�木;他山之石可以磨玉。最后一层是前三层兴句的应句,本身又是一个比喻。由于相因为兴的兴句和应句在逻辑上的对应关系比较明显,上下句用相同的文字和句法又能更进一步突出这种对应感,而四言句式的构成是依靠虚字衬字形成二二节奏,两个半句一行,所谓上下句(整句)实际是四个半句凑成的上下两行,上下两行中除了“不”“可”这类关键字以外,一般还有多个虚字的重复,于是兴句和应句用相同的句式,节奏特别鲜明。所以四言体式利用句序来强化节奏感的典型特征,能在这类兴体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31 。五言的比兴虽然也有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的,但没有普遍使用,五言不需要用虚字、衬字来构成句式,即使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也没有四言那种四句两行重复的节奏感。杜甫名作《前出塞》“挽弓当挽强”可说是活用了《诗经》这种以句法和逻辑相因为兴的手法。但是在一首四行的五言里,用两种不同的句式相因为兴,又没有虚字衬托,节奏就显得不如四言强烈鲜明。从这一点来说,这类兴体也可以说是应四言体诗化的特殊要求而形成的。毛传所标兴体中还有少数即事即景的兴体,按现代《诗经》学的解读,这类兴体的数量较多,远不止毛公所标的二十多首。这类兴与赋较难区别,因为都可以看作是抒情写事的组成部分。考察这个问题也可以从四言体的特殊体式着眼。四言适于抒情而不适于叙事,即使叙事,也要以场面铺叙和抒情式的赞颂为主,才能发挥四言体的特长,形成鲜明的节奏感32 。四言体一般以四句两行一章为基本单位。最常见的是前两个半句以景或事起兴或譬喻,后两个半句即转入实说本义。正如朱熹所说:“盖兴是一个物事贴一个物事说。上文兴而起,下文便接说实事。”33 “诗人假物兴辞,大率将上句引下句。”34 上句下句都指两个半句合成的整句,上句虚起而下句实指,这是兴体每个基本单位的一般体制。而一首四言诗是由两个以上这样的基本单位叠加而成的。《国风》比较简单,大多只是两三个基本单位的重复,而《小雅》和《大雅》则多有长篇。《大雅》极少用兴,《小雅》有许多篇是国风的延长和扩展,结构就比较复杂。但即使是一章加长到六句八句或七句九句,也仍然保持首句虚而下几句实的基本结构。这种上虚下实的程式要求上下句式的整齐对应,恰与四言体式相辅相成,尤其适宜于多章重叠和复沓。所以兴体之多,几乎占《诗经》的一半以上(朱熹、姚际恒与毛公所标的兴体互有异同,但在毛公标示的116首以外,又增添了30多首兴体)。兴体的这种体制决定了即事即景起兴时,上句的虚写只能取一种物的某个特征或一个场景给诗人印象最突出的某一点,以最简单的语言描述出来。有些诗虚句取象十分精炼,对于实句所咏之事或情有点睛作用,如《郑风·野有蔓草》的虚句只写草野上露水盈盈,就把男女邂逅的环境以及美人“清扬”的气质都烘托出来了。《小雅·湛露》写朝阳晒干了露水,则是点出夜饮醉归的时间和背景。这类虚句和实句其实属于同一 情景的组成部分,但因为全诗是用两章或三章重复虚句和实句的这一基本组合,同时每章虚句描写露水的情状稍加变化以便换韵,于是在形式上就变成了典型的兴体。毛传所标的。《邶风·泉水》《邶风,北风》《风·柏舟》《郑风·风雨》《陈风·月出》,《小雅》的《车�》《斯干》《苕之华》《黍苗》《采绿》也都属于此类。由于其中不少上句明显是下句的背景描写,所以又被后人视为赋体。在很多情况下,由于上句写事写景的取象过于简单,而看不出它与下句的承接关系。这种情况比较容易被判断为兴体。因为一般认为兴的取象与应句不一定有明确关系。如《召南·行露》开头三句写夙夜踏着露水来往,非常难解,看不出它和后面两章实写女子指斥对方诉讼自己的内容有何关系,所以毛传以为兴。朱熹认为这三句实写男子的违礼之行,才引起下文的争讼,应是赋。分歧就在对这三句的理解究竟是虚写还是实写。《秦风·黄鸟》的虚句写黄鸟止于棘,与三良殉葬之事似乎无关。其实黄鸟在棘树上啼叫很可能就是从实景中取来的一个片断。娇小的黄鸟以其活泼的生命与强壮的三良被迫就死的情景形成一种对照,使诗人深有触动,于是以此为兴。《小雅》的《菁菁者莪》《蓼莪》《南山有台》《杜》都与此类似。因此前人判断这类即事即景的起头是否为兴,主要根据两点:一是上句和下句之间是否以虚对实的关系;二是复沓的各章是否以同样的上句重复开头。兴和赋的这种复杂关系在《小雅》里最为突出。一部分《小雅》由于内容的丰富,需要描写较多的景物、较大的场面和较长的过程,但是不能突破四言的基本表现程式,便将一个完整的场景切分成一个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一个单位成为一章,连缀组合成诗。简单一些的如《小雅·我行其野》:全诗三章都以主人公独行野外,看见樗树茂盛,采摘野菜起兴,应句实写被弃的怨恨,感叹婚姻的不幸。无论是主人公的动作还是所取的植物,都与实句内容没有类比意义乃至感觉的关联。但三章合起来就是一个弃妇边采野菜便感叹自己命运的完整场景,与《卷耳》写思妇边采卷耳边思念丈夫的情景一样。《小雅·何草不黄》四章,前两章虚句写草黄草玄,后两章虚句写旷野中“非兕非虎”和幽草中藏着狐狸。如果把四章的虚句和实句分别连缀成章,就会发现虚句都是写征夫在旷野中所见原野之景,实句都是感叹征夫四方奔走、不得休息的苦处,与后世五言行役诗没有区别。只是由于四言的体式,才把完整的情景拆分成四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加上前两章连用“何……不”相因为兴的句法,便化赋为兴了。较复杂的如《白华》,一般都说是申后遭周幽王疏黜的怨诗。八章的虚句取象中的白茅,菅茅,桑薪,鱼梁上的�和鸳鸯等,大都是与婚姻有关的比兴,实句都是思念和怨恨“之子”,因此也可以看作是《小雅》对《国风》比兴方式的吸取和综合。但是如果再联系取象中白云“露彼菅茅”、池水浸润稻田、鼓钟传于宫外、路上踩扁的石块等描写来看,又可以构成一幅远近分明的图画,可以看出主人公是在宫外的郊野上见到种种景色而无限伤怀,那些与婚恋有关的景象最能触动诗人,便尽量收拾入诗,于是形成了此诗比兴与赋交杂的结构。《小弁》与此类似,八章中前五章都是即目取景,有的与心情有关:寒鸦归飞的安闲反兴自己的不安宁、桑梓兴自己对父母的留恋、见潭水而兴自己如水流无依、鹿成群和雉呼偶,反衬自己孤独;但也有的景与下句所写心情没有直接关联,如周道上的茂草、柳树中的蝉鸣、清潭中的芦苇等等,可以看出所有取景,甚至包括第六章用于相因为兴的兔和行道上的死人在内,都是诗人在周道上独行所见。《四月》也是写南方行役的感叹,但时间跨度更大,景物中凡可寄寓心情的都尽量选入,剩下的景物描写便成为所谓无意义的兴。《小宛》各章的连缀似无章法,但联系起来,也可以看出其背景当是作者在田野上,看到鸠、脊令、桑扈等鸟儿捕虫、啄谷,百姓在地里采豆苗、虫子出土等景象,便取其中有所感触的物类为兴。全诗总的情绪是惶惶不安、战战兢兢,但各章所抒发的感慨却涉及怀念父母、贫病无计、行役辛苦、指斥昏乱、甚至教育后代等很多方面,由于思绪庞杂,就不易看出其虚句都是就眼前情景中取象。由以上诗例可以看出:由于《小雅》即事即景的起兴目的不在景色和场面描写,只是引起抒情,所以不按景色的远近层次排列,而是随手撷取与心情关合的物象,从而形成了赋比兴错杂的章法,各章之间也不一定有清晰的思理逻辑。如果与《小雅·吉日》对比,我们更可以看出四言体式和比兴的相互制约作用。《吉日》是从头到尾描写一天田猎的过程和场面,在诗经里很少见,可以说是全篇赋体。为了顺序描写这个过程,不用比兴,全诗只有前两章开头两个 字都用“吉日”,末章采用了两行相似的句式。全诗的句意衔接很顺畅,但各章没有形成节奏感鲜明的句序,这说明在不用比兴的时候难免丢失一些四言的典型程式。但是反过来看,在即事即景的兴体中,即使全诗以一个完整的过程或场景为背景,只要采用上句虚下句实、或相因为兴的句法,也可以变赋为兴。而在这种情况下,兴句和应句之间的意义关联往往是不一定的,这就形成了有意之兴和无意之兴掺杂在一起的现象。因此,即事即景的兴和赋往往是相对的,无须作硬性的界定和区分。四言体式的特征和初民观物的联想方式虽然使完整的场景往往要拆分成比兴的形式,限制了四言体在写景写事方面的表现力,但是也使四言产生了其他诗体所不具备的艺术效果。首先,由于兴句只能点出引发感兴的环境中某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其状景的鲜明简洁往往能达到极其含蓄传神的境界。如《秦风·蒹葭》写清秋时节在水边追寻“伊人”而不得的惆怅,伊人的似虚似实,追寻过程的曲折恍惚,经青苍的苇丛和凝霜的白露烘托,更能牵动萧飒缥缈的遐想。《召南·小星》《郑风·风雨》《唐风·葛生》《陈风·月出》等兴句写景都有类似的点睛效果,胜过无数笔墨。其次,比兴作为虚写的上句,在多章的复沓中稍加变化,在《国风》中往往为换韵的需要。《小雅》自觉地利用了这种长处,便可以大跨度地表现出时空的转换。如《小雅·采薇》前三章分别以“薇亦作止”“柔止”“刚止”起兴,由薇的初生、长大、变硬见出岁月的流逝,兴起战士久戍不归的“忧心”,这就增加了四言表现的张力。《小雅·四月》与此同理。再次,多章连接的四言比兴体可以因每章比兴取象的不同,而引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各章之间不一定有清晰顺畅的思理联系,这就形成四言长篇断续无迹的章法。《小雅·大东》是自觉利用比兴和四言体式以表现复杂内容的典范之作,不但组织严密,且章法新颖,突破了《小弁》《白华》《小宛》一类无序的长篇结构。第一章以取食起兴,“有�簋飧,有棘匕”与第七章“维南有箕”“维北有斗”在比兴取象的形貌性质上首尾呼应;“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引起第二章“佻佻公子,行彼周行”,展示出周人掠取东人所必经的大路。第二章以织布起兴,第三章以运柴起兴,第四章写周人衣着光鲜,与第二章对比呼应;第五章在本章内再次对比周人和东人的饮食、衣饰,是对前四章的复沓。随即转入下半章和第六第七章对天象的描绘。这一转折的思路并不自然,只是为了引出一系列比喻:织女不成报章,牵牛不能服箱,天毕星如捕兔之网,南箕星不能簸糠,北斗星不能舀酒浆。不但如此,“箕张其舌,反若有所噬;斗西其柄,反若有挹取于东”35 ,这样就巧借天上星名,概括了东人的饮食衣服都被西人夺走的不平。全诗大体上前半篇实写东人被搜刮奴役之苦,后半篇用比喻从虚处讽刺西人。前后遥相照应,如“有天毕”、北斗的形状与开头的“有棘匕”;北斗舀酒浆与第五章的酒浆;织女星与第二章杼柚;牵牛服箱与第三章以车载薪,都有形貌或事理的关联。但是各章之间意脉时断时连,第五章本身的转折尤其突然,脉理的接续依靠前半实写和后半比兴的对应和复沓,以及隔章对比和首尾呼应,所以章法断续而富有变化。曹操的《短歌行》之所以具有转折腾挪、断续无迹的艺术效果,关键就在掌握了《小雅》利用比兴分割章节,各章思路转折比较自由的特征。曹植《赠白马王彪》虽是五言,却也运用了《小雅》在一个较长的行役过程中取即日之景为比兴,以多章上虚下实的基本单位相连缀的结构,分七章淋漓尽致地抒写了他在回归东藩的道路上艰难困苦、满怀悲愤。他们都深得《诗经》的创作原理,把握了四言独有的表现特性。综上所述,解读《诗经》只要尊重文本的原义,《诗经》比兴的几种主要联想方式都很单纯直观。“比”是从说明事义的目的出发,寻找类似的物象作出贴切的类比,即使不说出比义,象和义之间总有一个明确的联想点连接。“兴”是由眼前物象触发,兴起对事物的感慨。兴句和应句之间的句意承接关系或清晰或模糊,都能引起较丰富的联想,但均属于感觉、经验、简单逻辑的层面。由此反观毛公所标的兴体,凡是刻意在兴句和应句之间寻找曲折联系的解读,就必定陷于穿凿附会。可见毛公看到兴句和应句之间联系不一定明确的特点,是其功绩;而夸大并利用这一特征附会政教,则是其局限。隐语说努力发掘初民联想的深度,有所创获,但将比兴的联想固定在象征比附的思维方式上,而且混淆了诗歌与易象联想方式的差别,又失去了“兴”的美感和韵味。比兴是人类创作诗歌最自然的表现方式,任何时代的民歌都长于比兴。但在《诗经》里,比兴是作为两种基本的构思方式出现的,其运用的广泛和取象的丰富是后来任何一个时代的民歌都不能比拟 的。这是因为初民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主要凭藉感觉的敏锐和经验的积淀,这种基本的联想方式正是最适宜于比兴的。而四言作为最早的诗体出现,其体式的基本特征又决定了比兴常用的章句对应结构可以强化四言的节奏感,最充分地体现四言体诗化的优势,因此比兴与四言体式之间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与后代各种诗体使用比兴的性质都有所不同。比喻在后起的辞赋里更多地用于修辞,五七言诗处理情景关系不需要上虚下实、多层复沓的形式,“兴”原为兴发感动的本义也在山水诗兴起以后增添了新的内涵36 。“比兴”作为合称,又成为唐代诗歌革新中体现“风骨”的一个概念,转化为一种自觉使用的更富有理性意识的表现手法,比兴与诗歌体式的关系也就不再成为必然。这就是中国最早出现的四言诗为什么和比兴结合得如此密切的原因。①赵制阳将汉代到20世纪70年代的各种关于“兴”的解说归纳为义理说、声歌说、起势说三大类。见其《诗经赋比兴综论》页131,台湾枫城出版社1975年版。②《文心雕龙·比兴》。周振甫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③苏辙《诗论》解释“兴”时认为“犹曰其意云尔,意有所触乎?当此时已去而不可知,故其类可意推,而不可以言解也。”见《苏辙集·栾城应诏集卷五》,四部丛刊本。④郑樵《六经奥论》,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⑤朱自清在《兴诗的意见》一文中说:“因为初民心理简单,不重思想的联系,而重感觉的联系,所以起兴的句子与下文常是意义不相属,即是没有论理的联系,却在音韵上(韵脚上)相关联着。”见《古史辨》第三册。朴社1931年版。⑥刘大白《六义》说“兴就是起一个头,借著合诗人底眼耳鼻舌身意�的色声香味触法起一个头”,“有时候也自然合诗人本身有关系,不曾通过诗人底情绪或思想而合它混合在一起”。见《古史辨》第二册。⑦见徐复观《释诗的比兴——重新奠定中国诗的欣赏基础》,收入《中国文学论集》,第98页及100页,台湾学生书局1982年版。⑧同①,页129。此外,赵沛霖先生受到闻一多先生“隐语”说的启发,从考察人类的原始宗教崇拜入手,探索《诗经》中某些“兴象”如何由宗教观念内容发展成诗歌艺术思维中的习惯性联想,此说影响较大,但可惜例证不足,没有以《诗经》全部“兴象”的统计分类为立论的基础(见其《兴的源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90年代以来,研究比兴的缘起及其思维发生学的文章渐见增多,成为比兴研究继续深入的新动向,这些思考都或多或少受闻一多的影响。这里不一一胪列。⑨ 11见拙文《“毛公独标兴体”析论》,待发。⑩ 28胡承珙《毛诗后笺》,黄山书社1999年版,第995页。第1165页。12《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13 22钟月芳《春天、鱼、水与风诗的比兴》,香港太平洋(永航)柯式印刷有限公司1992年,第192页。 14如孙作云解《汝坟》末章,认为“鲂鱼 赤页 尾”是指鱼在交尾期间的一种生理现象,“王室如毁”指 礻某 社神庙的热闹景象。见其《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中华书局1979年版。15 18闻一多《说鱼》,见《闻一多全集》第117—138页,开明书店1947年版。16 17 20 27李湘《诗经名物意象探析》(又名《诗经特定名物应用系列新编》)第1—3页。台北万卷楼图书有限公司1999年版。19如胡承珙释《汉广》诗说:“诗中言娶妻者,每以‘析薪’起兴,如《齐南山》、《小雅·车》及《绸缪》之‘束薪’、《豳风》之‘伐柯’者皆是。此言‘错薪’、‘刈楚’,已从婚姻起兴,‘秣马’、‘秣驹’,乃欲以亲迎之礼行之,礼所谓婿‘御妇车’,‘御轮三周’是也。”(同⑩第52页)释《野有死�》又说:“今考婚姻之事,往往及于薪木。如汉广有‘刈薪’之言,南山有‘析薪’之句,豳风之‘伐柯’与娶妻同喻,小雅之‘觏尔’以‘析柞’为辞。此虽似以析薪者离同为异,娶妻者联异为同起兴,然窃意古者于昏礼或本有薪刍之馈。盖刍以秣马,薪以供炬”(同⑩第11页)。释《车�》篇也说:“诗中以析薪喻婚姻者,不一而足”(同⑩第1144页)。21闻一多《诗经的性欲观》,见《闻一多学术文钞·诗经研究》第18页和第14页,巴蜀书社2002年版。该文甚至说鱼笱“类似女阴”,这样具体的联想和类比不但发挥过分,而且与诗意也并不切合。23朱熹《朱子语类》卷六十六“易二”,中华书局1986年版。24章学诚《文史通义·易教下》,叶瑛校注,中华书局1983年。25赵沛霖《兴的源起》,第75页。26关于诗和易的关系,80年代以来,也有不少《诗经》学者论及。但大多侧重在二者思维方式相同的方面,本文不能一一列举。此外,隐语说论诗多引《周易》中的《彖传》和《象传》甚至王莽时期的《焦氏易林》为证,而且夹杂着许多主观的推测和假设,这是不科学的。《彖》阳《象》的作者虽然不能考定,但哲学界公认为产生于战国时代,不能据以证明与《诗经》时代周人的观念相近,因此笔者只取卦爻辞的本文加以论证。29姚际恒《诗经通论》卷11,中华书局1958年顾颉刚点校本。30 33《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31 32关于四言体“句序”的论述,参见拙文《论四言体的形成及其与辞赋的关系》,(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六期。34《诗传遗说》卷2,见徐乾学等辑《通志堂经解》(十七)第9984页,台湾大通书局1969年版。35欧阳修《诗本义》卷8,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36参见拙著《山水田园诗派研究》第六章,辽宁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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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的爱情【摘要】《诗经》在我国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流传史了,其中的婚恋诗对于今天的而我们来说依然有很高的欣赏价值。或公子爱慕佳人,或佳人思念公子,或妇人遭丈夫抛弃,或婚姻受到父母阻拦等等。这些男女之间最真挚的感情,在《诗经》中也诚挚的反映出来了,这就是《诗经》的魅力。【关键词】 爱情 婚变 男女在《诗经研究丛刊.第九期》中,王许林将《诗经》中的婚恋诗分为五种:“一见钟情”型、“忠贞不渝”型、“相思苦恋”型、“思妇哀怨”型、“棒打鸳鸯”型。这五个有趣的词语几乎概括了《诗经》中所有婚恋诗的类型。通过学习后,在我看来,“一见钟情”型的多为男子思恋女子:“忠贞不渝”型的自然说的是女子对配偶或是对恋人的忠贞不渝;“相思苦恋”型的则包括《诗经》中出现的各阶层任务,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思妇哀怨”型的则多表现在思念男子和被男子抛弃后所发出的哀怨;“棒打鸳鸯”型的则是追求自由恋爱而不得了。看了《诗经》中的《国风》,则会发现《国风》中多描写爱情和婚姻。《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也是看了《诗经》中的《国风》,便对男女的感情充满憧憬。孔子当年给弟子们教授的内容也包括《诗经》。可见《诗经》在社会的地位,后来的官学也以“四书五经”为教学内容,这就更加促进了《诗经》在大众中的传播。我觉得《国风》中关于描写婚恋的诗,大多采用了“兴”的手法,比如说像《关雎》,开头一句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言河畔的水鸟,再言及心上人。在《汉广》中也有类似的手法,“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先说到南方有高大的树木,没有福分在下面休息。再说到汉水有“游女”,却追求不到。不仅仅是这两首当中采用“起兴”的手法,在《蒹葭》、《野有死麕》、《邶风·燕燕》、《子衿》、《鹊巢》、《草虫》等等。这种手法在今天的歌曲中也用得很多,尤其是在“信天游”中用的较广泛。不自觉的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太阳下上明早依旧爬上来,鸟儿飞去明年依旧会回来,我的青春一去不会来”。这句歌词是不是跟《诗经》中广泛用的“起兴”手法一样呢?在我看来《诗经》中婚恋诗就是两大种:恋爱诗和婚姻诗。恋爱诗又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单相思,自然包括男子单思女子和女子单思男子。二是相互思念并爱恋。第三类应该归于未婚男女初试云雨一类了。婚姻诗则分为以下几类:一是生活幸福、甜蜜恩爱型。二是婚姻受阻型。三是婚姻受挫型,而婚姻受挫又可以划分为“单纯的怨妇”和“刚强自爱”型的。下面对以上分类做出具体的说明和阐述。一、恋爱之苦涩(1)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位于《诗经》中的第一篇——《关雎》,被世人传唱了两千五百多年后依然广泛的被男子们用来抒发对女子的爱慕,尤其是那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至古稀老人下至幼儿园的小朋友,几乎都会这么一句。可见《关雎》比周杰伦的歌曲流行程度还要广!《关雎》中的男子,据学者们推测应该是贵族青年男子,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便可以看出来了。在寻常百姓家是不会有这么好的乐器的。而《汉广》中的男子则不同,他应该是一个农家子弟了,“翘翘错薪”、“言刈其楚”、“言秣其马”等,这些都是只有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可见男子爱慕女子也是有等级差别的,贵族中的男子则可以想尽一切自己能用到的手段来取悦自己的心上人,而出身低贱的男子,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是“求不可得”。身世的差别就导致爱情的差距。另外,还有一首诗也很美,因为它描写的风景很有情趣,那就是《蒹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这首诗用“蒹葭苍苍”四字反复吟唱,回返往复,韵味极深,加之其写到的“白露”、“水中央”、“水中湄”、“水中汜”的景象和地点,都像画面一样,不禁让人想到了琼瑶的小说《在水一方》。我记得还是在初三的时候翻阅父亲的书柜时偶然发现的,从来不爱多看书的我尽然坐下来把那本书看完了,可能当时的我正处于青春期,对爱情有懵懵懂懂的感觉,所以才会有兴趣把那本书读完。《蒹葭》这首诗也是在初三的时候学的,在看《在水一方》的时候我自然地想起了《蒹葭》,因为这两篇作品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最相似的就要数对河流的景物描写了,也许琼瑶老师就是看完《蒹葭》后才有了《在水一方》这么一部作品的。古人说过,男子思女子多在秋季,秋季万物凋零,多阴,而男子属阳,因此秋季多为男子思恋女子;而女子思君则多在春季。《蒹葭》中描写的“白露”应该是秋天来临的标志吧!我想《蒹葭》是否与古人对男子怀人的说法相一致呢?(2)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子衿》读到这首诗,让我想起了高一时候我们班一个男生给我写的“情书”,第一句就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是由于我才疏学浅,只知道曹操曾经作诗的时候引用过这两句,不知其真实含义,所以高一的“情书”时间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看来,这首诗就是写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在城门口的等待她的情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意思去找你呢?“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女子在城楼下等得甚是辛苦,“挑兮达兮,在城阙兮”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呀!明明才分离,却又开始思念你,仿佛有九个月没有见面了!“未见君子,我心伤悲”!女子思念男子总是多于男子思念女子,人们常说,男人拿爱情当点心,女人却拿爱情当主食。看着这痴情的女子在城门下等的那么着急,我都不免有些替她担心起来了。看到《子衿》,又让人想起了《静女》,《静女》中的男子也是在城楼下苦苦的等着自己的心上人,而心上人却似乎是有意要戏弄着憨憨的男子,弄得男子是“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二、恋爱之甜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卫风·木瓜》男女之间就通过水果来传情,看上了就抛出自己手中的水果。砸向自己的心上人,这与现代社会确实不同,在现如今,那对情侣不是从“我爱你”“你爱我吗?”开始的?在求爱这方面,到没有古人那么风趣,就像我曾今看到一位男子向女子表达爱意时说的话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好!”月本没有感情,阴晴圆缺全凭自己,但是有情的人儿,让无情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吗?就像“木瓜”“木桃”一样,喜欢他就把手里的水果砸向他吧!三、爱到浓时的激情碰撞这一类的诗则是古代男女幽会的诗句了。在《诗经》中,女子多聚集在桑林,而男子若想念女子,想要与心上人约会,那么就去桑林吧!“十亩之间兮,桑者泄泄兮。”采桑的的女子真多呀!罗敷不就是被称为“采桑女”的吗?桑林,是一个充满性爱气息的暧昧场所,《诗经》中收录的诗大部分是从民间采集而来的。关于民间的性爱,自然是少不了的了。除了桑林之外,还有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与相爱的人发生云雨之情,那就是古代的狩猎场所。《野有死麕》中就有这样的描写,对于这首诗,众说纷纭,但我认为这是一首描写女子在于男子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是急切而又羞涩的诗,并且是发生在狩猎场所的。何以见得?我们来看这第一句“野有死麕,白茅包之”以及中间的一句“林有朴椒,野有死鹿。”麕和鹿不是一般的动物,麕又是獐子,一般只有贵族男子在涉猎的过程中才有可能打猎到的,由此可见整首诗中发生的事情是在园囿之中发生的,“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吠兮!”能不能看作是少女急切而又羞涩的心理呢?至于很多学者把它说成是男子强暴了女子,我并不认同,男女之间偶尔偷欢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没有史料的证明下,有诗意的想象是美好的。四、婚姻挫败而生怨妇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总有人偏偏要自掘坟墓。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女子被抛弃的形象总会有的,而且古代休妻还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在古代,女子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时候就像东西一样被男人玩赏着,当有更好的玩物时,便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的配偶。无论是古代女子还是现代的小白领,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然后将自己抛弃呢?我想古今中外的女人应该是立场一致的吧!在《诗经》中也不乏这样的作品,其中有一部分是纯粹的怨妇,仅仅是指责丈夫或者恋人的不忠,哭诉自己的不幸。“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好一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痴情女子啊!因为自己的恋人对自己不理不睬近于冷漠,把自己的幽怨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另外一首诗的主人公的命运就更加悲惨了。《谷风》中描写的女主人公,与丈夫曾一起辛勤的劳动,使家境渐渐好转。日子富了,丈夫却抛弃了她,另寻了新欢。这是她十分的幽怨,但是有割舍不下她亲手操持的这个家。诗中的女主人公勤劳、善良、柔弱、痴情,但是却遭此下场,不免让人心生怜悯之情。《谷风》中的女主人公的遭遇是不是给我们现代女子一些启示呢?新中国成立后,人们说妇女的地位提高了,女人被解放了。都说现在女人顶半边天。真的是这样吗?女人可以外出工作养活自己,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同自己一样在外面工作,但是家里的情况有没有变化呢?在大部分家庭里,男人的观念依旧没有改变,他们认为家务就是女人应该做的。这样说来女人是被解放了,解放的是女人受苦受累的权利。女人既得为生计而奔波有得为家务而操劳。如果女同胞们不幸成为被抛弃的对象,那么就请爱惜自己。五、婚姻受挫之刚强自爱“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这是《氓》中的最后的一部分。我觉得这最后几句才是文中最精华的一部分。它反映了女性刚强的一面。这首诗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来写一个勤劳善良的妇女由恋爱到婚姻破裂的全过程,看到这首诗时,似乎是在听一个弃妇讲述自己的恋爱诗的甜蜜和婚后的不幸,感觉诗中的女主人公就像在我身边一样,但是她与众不同的就是她并没有像上面讲到的那样怨天怨地怨夫君,而是总结了自己不幸的根源之后,坚定自己的信念——“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我喜欢独立的女性,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感情上,不能完全依赖一个人,要给自己的心灵留一点休息的空间,这也是在现代虚无的社会中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就像《诗经。氓》中的女主人公一样,虽然婚姻破裂,但是人生中不仅仅只有爱情,对于被“情”字伤害的女性们,应该多学学古人,反思一下,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伐柯》)很多人都知道古代娶亲都是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诗经中也有这样的情况。虽然求得配偶是通过“媒人”来说定的,但也有美好的姻缘。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啊!让人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在同一屋檐下念书,但是父母之命无法违背,只能嫁给马家公子,幸而中途经过山伯的坟墓,才有了现在的化蝶。不仅仅是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是这样的,在《孔雀东南飞》中不也是如此,如果刘兰芝不是要遵从哥哥的意思,也不会有后来的结果,父亲不在了,长兄就为父。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礼”,吃人的礼教害苦了多少有情人。这也是鲁迅先生极力批判的东西。现在的我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活在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在现代社会是不会带来幸福的,对于我们来说,能够自由的选择伴侣,自由的合法通婚,这一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子曾经曰过:“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还曰过:“小子何莫学乎诗。”由此可见,孔老夫子对《诗经》有多么高的评价,而且《诗经》一直作为儒家的教学材料,更能看出《诗经》的重要性了。而我们这些大学生当中,又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读一读古人的心声呢?《诗经》中的爱情,在我看来可以用四种植物来概括:芍药——这是相爱人的信物。为什么不是玫瑰?玫瑰带刺,难道不会刺伤你的心上人吗?荇菜——这应该是代表着公子们爱慕美人而不得吧!桑——这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女子们窃窃私语和男子们来择偶的地方吧!被抛弃的女子就成了落下的黄色桑叶了!木瓜——相爱的人因爱而结合,因结合而幸福!《诗经》的植物多的数不过来,劳动中的人们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自然界的动植物。所以《诗经》中那些不计其数的植物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诗经》就像一条河流,有湍流、有潺潺小溪,有轻扬的流水、也有澎湃的漩涡……读《诗经》不会像读其他古代诗集那样累,因为《诗经》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最淳朴最真挚的感情,没有半点造作。似乎自己就像走入了他人的内心世界一样,细细的品味,不是诗也是诗!当你觉得生活的步伐太快时,就静下心来读读《诗经》吧!它会让你沉静下来,顺着它的小溪流静静的流淌……

毕业论文写诗经怎么写的

按照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其实就是比喻。它通过具形具色的事物比所要写的~ 是《诗经》主要的表现手法。\"赋\",是铺陈的意思,对事物直接陈述,不用比喻。\"比\",就是~-- 派派小说论坛为您解答

三从毛传所标兴体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一类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即兴句和应句同用某几个字,且句式完全相同。清代学者已经注意到这类兴体的特点,如胡承珙说《小雅·采菽》是以“‘采其’‘观其’相因为兴”28 。姚际恒甚至认为这是确认兴体的明显特征,说《无将大车》“以‘将大车’而起尘兴‘思百忧’而自病,故戒其无。观上下同用‘无’字及‘祗自’可见。他篇若此甚多,此尤兴体之最明者”29 。这些看法都是从《诗经》文本中提炼出来的,值得重视。句法相因为兴,是四言体的特殊体式所决定的。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兴句取象和应句本文之间不一定有意义联系,主要是以“可以”、“不可”、“不”、“无”、“有”等字来点出其相因的句法关系,但实际上兴句和应句之间存在简单的逻辑照应。如《周南·汉广》以汉江“不可泳”和“不可方”、乔木之“不可休”兴游女的“不可求”,几类不相干的行为之间只是在达不到目的这一点上相互照应。《齐风·甫田》以“田甫田”而生莠兴“思远人”而心劳,亦戒其毋,上下同用“无”字,而且以“骄骄”和“忉忉”对应。与《无将大车》一样,不仅以句法显示二者逻辑的相应关系,而且还深入到一种难以明言的心理,把内心烦乱像长满了草一样乱糟糟的感觉微妙地表现出来了。《陈风·东门之池》以池“可以沤麻”兴淑姬“可与晤歌”,麻能使人联想到妇人绩麻的本分,两种行为方式之间虽有模糊的联系,但重点还是在“可以”的逻辑上。《陈风·衡门》以食鱼兴娶妻,固然出自鱼和室家有关的联想,但上下句同用“岂其”“必”字,重点还是在以相似的逻辑为兴。《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也是上下同用“如何”“匪…不”的句式,见出二者逻辑的相同点是做事成功必须依赖工具或中介。《墙有茨》后人多以为比,毛传标为兴,当是因为上下同用“不可”“也” 相因之故。《王风·扬之水》以“不流束薪”兴“之子不与我戍申”,也是以“不”相因为兴。因薪与婚嫁有关,也可理解成引起对配偶的思念,但《郑风·扬之水》却以兴兄弟之间的不信任,可见这两首诗兴的重点不在“薪”的寓意,属句法逻辑的相因对照。《秦风·无衣》以上下句“与子同”相因为兴,亦属此类。还有一种相因为兴,虽然在字面上没有上下句同用这些表示肯定否定或劝戒的字类,但是在内在逻辑上仍然显示出同样的上下照应关系。比如《诗经》中最多见的“山有…隰有…”的兴句,应句的内容往往与之无关,只是在“有”的句法逻辑上相因。如《唐风·山有枢》中“山有枢,隰有榆”兴“子有衣裳”,上下相因关系都用“有”字点出。但更多的是“有”字只见于兴句而不见于应句,下面所兴的实际上还是“有”的意思。《邶风·简兮》“山有榛,隰有苓”兴的就是“西方”有“美人”;《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所兴的也是心里有“子都”,只是跳过了这一层,直接抒写不见子都的失望。其余如《秦风·车邻》《秦风·晨风》《小雅·四月》第四章都是如此。《大雅·酌》三章都以到“行潦”去取水起兴,水“可以��”、“可以濯”、“可以濯溉”,实际上也就是兴“岂弟君子”可以为“民之父母”。朱熹说:“‘丰水有虬,武王岂不仕。’盖曰:丰水且有虬,武王岂不有事乎?此亦兴之一体。”30 说明他也看到了这种以逻辑相因的兴体特征。《小雅·鹤鸣》毛传标为兴,认为是喻用贤的意思,所以后人都直视为比。其实这首诗并没有说明比义,也不一定就是喻用贤,可以有多种联想。全诗两章各九句四层取象,意思各不相关。但其间也是以别处之物“可以”移至此处的内在逻辑层层相因的:大泽中的鹤鸣可以传到旷野;深渊中的鱼可以来到洲渚;园里檀树下可以生出�木;他山之石可以磨玉。最后一层是前三层兴句的应句,本身又是一个比喻。由于相因为兴的兴句和应句在逻辑上的对应关系比较明显,上下句用相同的文字和句法又能更进一步突出这种对应感,而四言句式的构成是依靠虚字衬字形成二二节奏,两个半句一行,所谓上下句(整句)实际是四个半句凑成的上下两行,上下两行中除了“不”“可”这类关键字以外,一般还有多个虚字的重复,于是兴句和应句用相同的句式,节奏特别鲜明。所以四言体式利用句序来强化节奏感的典型特征,能在这类兴体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31 。五言的比兴虽然也有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的,但没有普遍使用,五言不需要用虚字、衬字来构成句式,即使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也没有四言那种四句两行重复的节奏感。杜甫名作《前出塞》“挽弓当挽强”可说是活用了《诗经》这种以句法和逻辑相因为兴的手法。但是在一首四行的五言里,用两种不同的句式相因为兴,又没有虚字衬托,节奏就显得不如四言强烈鲜明。从这一点来说,这类兴体也可以说是应四言体诗化的特殊要求而形成的。毛传所标兴体中还有少数即事即景的兴体,按现代《诗经》学的解读,这类兴体的数量较多,远不止毛公所标的二十多首。这类兴与赋较难区别,因为都可以看作是抒情写事的组成部分。考察这个问题也可以从四言体的特殊体式着眼。四言适于抒情而不适于叙事,即使叙事,也要以场面铺叙和抒情式的赞颂为主,才能发挥四言体的特长,形成鲜明的节奏感32 。四言体一般以四句两行一章为基本单位。最常见的是前两个半句以景或事起兴或譬喻,后两个半句即转入实说本义。正如朱熹所说:“盖兴是一个物事贴一个物事说。上文兴而起,下文便接说实事。”33 “诗人假物兴辞,大率将上句引下句。”34 上句下句都指两个半句合成的整句,上句虚起而下句实指,这是兴体每个基本单位的一般体制。而一首四言诗是由两个以上这样的基本单位叠加而成的。《国风》比较简单,大多只是两三个基本单位的重复,而《小雅》和《大雅》则多有长篇。《大雅》极少用兴,《小雅》有许多篇是国风的延长和扩展,结构就比较复杂。但即使是一章加长到六句八句或七句九句,也仍然保持首句虚而下几句实的基本结构。这种上虚下实的程式要求上下句式的整齐对应,恰与四言体式相辅相成,尤其适宜于多章重叠和复沓。所以兴体之多,几乎占《诗经》的一半以上(朱熹、姚际恒与毛公所标的兴体互有异同,但在毛公标示的116首以外,又增添了30多首兴体)。兴体的这种体制决定了即事即景起兴时,上句的虚写只能取一种物的某个特征或一个场景给诗人印象最突出的某一点,以最简单的语言描述出来。有些诗虚句取象十分精炼,对于实句所咏之事或情有点睛作用,如《郑风·野有蔓草》的虚句只写草野上露水盈盈,就把男女邂逅的环境以及美人“清扬”的气质都烘托出来了。《小雅·湛露》写朝阳晒干了露水,则是点出夜饮醉归的时间和背景。这类虚句和实句其实属于同一 情景的组成部分,但因为全诗是用两章或三章重复虚句和实句的这一基本组合,同时每章虚句描写露水的情状稍加变化以便换韵,于是在形式上就变成了典型的兴体。毛传所标的。《邶风·泉水》《邶风,北风》《风·柏舟》《郑风·风雨》《陈风·月出》,《小雅》的《车�》《斯干》《苕之华》《黍苗》《采绿》也都属于此类。由于其中不少上句明显是下句的背景描写,所以又被后人视为赋体。在很多情况下,由于上句写事写景的取象过于简单,而看不出它与下句的承接关系。这种情况比较容易被判断为兴体。因为一般认为兴的取象与应句不一定有明确关系。如《召南·行露》开头三句写夙夜踏着露水来往,非常难解,看不出它和后面两章实写女子指斥对方诉讼自己的内容有何关系,所以毛传以为兴。朱熹认为这三句实写男子的违礼之行,才引起下文的争讼,应是赋。分歧就在对这三句的理解究竟是虚写还是实写。《秦风·黄鸟》的虚句写黄鸟止于棘,与三良殉葬之事似乎无关。其实黄鸟在棘树上啼叫很可能就是从实景中取来的一个片断。娇小的黄鸟以其活泼的生命与强壮的三良被迫就死的情景形成一种对照,使诗人深有触动,于是以此为兴。《小雅》的《菁菁者莪》《蓼莪》《南山有台》《杜》都与此类似。因此前人判断这类即事即景的起头是否为兴,主要根据两点:一是上句和下句之间是否以虚对实的关系;二是复沓的各章是否以同样的上句重复开头。兴和赋的这种复杂关系在《小雅》里最为突出。一部分《小雅》由于内容的丰富,需要描写较多的景物、较大的场面和较长的过程,但是不能突破四言的基本表现程式,便将一个完整的场景切分成一个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一个单位成为一章,连缀组合成诗。简单一些的如《小雅·我行其野》:全诗三章都以主人公独行野外,看见樗树茂盛,采摘野菜起兴,应句实写被弃的怨恨,感叹婚姻的不幸。无论是主人公的动作还是所取的植物,都与实句内容没有类比意义乃至感觉的关联。但三章合起来就是一个弃妇边采野菜便感叹自己命运的完整场景,与《卷耳》写思妇边采卷耳边思念丈夫的情景一样。《小雅·何草不黄》四章,前两章虚句写草黄草玄,后两章虚句写旷野中“非兕非虎”和幽草中藏着狐狸。如果把四章的虚句和实句分别连缀成章,就会发现虚句都是写征夫在旷野中所见原野之景,实句都是感叹征夫四方奔走、不得休息的苦处,与后世五言行役诗没有区别。只是由于四言的体式,才把完整的情景拆分成四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加上前两章连用“何……不”相因为兴的句法,便化赋为兴了。较复杂的如《白华》,一般都说是申后遭周幽王疏黜的怨诗。八章的虚句取象中的白茅,菅茅,桑薪,鱼梁上的�和鸳鸯等,大都是与婚姻有关的比兴,实句都是思念和怨恨“之子”,因此也可以看作是《小雅》对《国风》比兴方式的吸取和综合。但是如果再联系取象中白云“露彼菅茅”、池水浸润稻田、鼓钟传于宫外、路上踩扁的石块等描写来看,又可以构成一幅远近分明的图画,可以看出主人公是在宫外的郊野上见到种种景色而无限伤怀,那些与婚恋有关的景象最能触动诗人,便尽量收拾入诗,于是形成了此诗比兴与赋交杂的结构。《小弁》与此类似,八章中前五章都是即目取景,有的与心情有关:寒鸦归飞的安闲反兴自己的不安宁、桑梓兴自己对父母的留恋、见潭水而兴自己如水流无依、鹿成群和雉呼偶,反衬自己孤独;但也有的景与下句所写心情没有直接关联,如周道上的茂草、柳树中的蝉鸣、清潭中的芦苇等等,可以看出所有取景,甚至包括第六章用于相因为兴的兔和行道上的死人在内,都是诗人在周道上独行所见。《四月》也是写南方行役的感叹,但时间跨度更大,景物中凡可寄寓心情的都尽量选入,剩下的景物描写便成为所谓无意义的兴。《小宛》各章的连缀似无章法,但联系起来,也可以看出其背景当是作者在田野上,看到鸠、脊令、桑扈等鸟儿捕虫、啄谷,百姓在地里采豆苗、虫子出土等景象,便取其中有所感触的物类为兴。全诗总的情绪是惶惶不安、战战兢兢,但各章所抒发的感慨却涉及怀念父母、贫病无计、行役辛苦、指斥昏乱、甚至教育后代等很多方面,由于思绪庞杂,就不易看出其虚句都是就眼前情景中取象。由以上诗例可以看出:由于《小雅》即事即景的起兴目的不在景色和场面描写,只是引起抒情,所以不按景色的远近层次排列,而是随手撷取与心情关合的物象,从而形成了赋比兴错杂的章法,各章之间也不一定有清晰的思理逻辑。如果与《小雅·吉日》对比,我们更可以看出四言体式和比兴的相互制约作用。《吉日》是从头到尾描写一天田猎的过程和场面,在诗经里很少见,可以说是全篇赋体。为了顺序描写这个过程,不用比兴,全诗只有前两章开头两个 字都用“吉日”,末章采用了两行相似的句式。全诗的句意衔接很顺畅,但各章没有形成节奏感鲜明的句序,这说明在不用比兴的时候难免丢失一些四言的典型程式。但是反过来看,在即事即景的兴体中,即使全诗以一个完整的过程或场景为背景,只要采用上句虚下句实、或相因为兴的句法,也可以变赋为兴。而在这种情况下,兴句和应句之间的意义关联往往是不一定的,这就形成了有意之兴和无意之兴掺杂在一起的现象。因此,即事即景的兴和赋往往是相对的,无须作硬性的界定和区分。四言体式的特征和初民观物的联想方式虽然使完整的场景往往要拆分成比兴的形式,限制了四言体在写景写事方面的表现力,但是也使四言产生了其他诗体所不具备的艺术效果。首先,由于兴句只能点出引发感兴的环境中某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其状景的鲜明简洁往往能达到极其含蓄传神的境界。如《秦风·蒹葭》写清秋时节在水边追寻“伊人”而不得的惆怅,伊人的似虚似实,追寻过程的曲折恍惚,经青苍的苇丛和凝霜的白露烘托,更能牵动萧飒缥缈的遐想。《召南·小星》《郑风·风雨》《唐风·葛生》《陈风·月出》等兴句写景都有类似的点睛效果,胜过无数笔墨。其次,比兴作为虚写的上句,在多章的复沓中稍加变化,在《国风》中往往为换韵的需要。《小雅》自觉地利用了这种长处,便可以大跨度地表现出时空的转换。如《小雅·采薇》前三章分别以“薇亦作止”“柔止”“刚止”起兴,由薇的初生、长大、变硬见出岁月的流逝,兴起战士久戍不归的“忧心”,这就增加了四言表现的张力。《小雅·四月》与此同理。再次,多章连接的四言比兴体可以因每章比兴取象的不同,而引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各章之间不一定有清晰顺畅的思理联系,这就形成四言长篇断续无迹的章法。《小雅·大东》是自觉利用比兴和四言体式以表现复杂内容的典范之作,不但组织严密,且章法新颖,突破了《小弁》《白华》《小宛》一类无序的长篇结构。第一章以取食起兴,“有�簋飧,有棘匕”与第七章“维南有箕”“维北有斗”在比兴取象的形貌性质上首尾呼应;“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引起第二章“佻佻公子,行彼周行”,展示出周人掠取东人所必经的大路。第二章以织布起兴,第三章以运柴起兴,第四章写周人衣着光鲜,与第二章对比呼应;第五章在本章内再次对比周人和东人的饮食、衣饰,是对前四章的复沓。随即转入下半章和第六第七章对天象的描绘。这一转折的思路并不自然,只是为了引出一系列比喻:织女不成报章,牵牛不能服箱,天毕星如捕兔之网,南箕星不能簸糠,北斗星不能舀酒浆。不但如此,“箕张其舌,反若有所噬;斗西其柄,反若有挹取于东”35 ,这样就巧借天上星名,概括了东人的饮食衣服都被西人夺走的不平。全诗大体上前半篇实写东人被搜刮奴役之苦,后半篇用比喻从虚处讽刺西人。前后遥相照应,如“有天毕”、北斗的形状与开头的“有棘匕”;北斗舀酒浆与第五章的酒浆;织女星与第二章杼柚;牵牛服箱与第三章以车载薪,都有形貌或事理的关联。但是各章之间意脉时断时连,第五章本身的转折尤其突然,脉理的接续依靠前半实写和后半比兴的对应和复沓,以及隔章对比和首尾呼应,所以章法断续而富有变化。曹操的《短歌行》之所以具有转折腾挪、断续无迹的艺术效果,关键就在掌握了《小雅》利用比兴分割章节,各章思路转折比较自由的特征。曹植《赠白马王彪》虽是五言,却也运用了《小雅》在一个较长的行役过程中取即日之景为比兴,以多章上虚下实的基本单位相连缀的结构,分七章淋漓尽致地抒写了他在回归东藩的道路上艰难困苦、满怀悲愤。他们都深得《诗经》的创作原理,把握了四言独有的表现特性。综上所述,解读《诗经》只要尊重文本的原义,《诗经》比兴的几种主要联想方式都很单纯直观。“比”是从说明事义的目的出发,寻找类似的物象作出贴切的类比,即使不说出比义,象和义之间总有一个明确的联想点连接。“兴”是由眼前物象触发,兴起对事物的感慨。兴句和应句之间的句意承接关系或清晰或模糊,都能引起较丰富的联想,但均属于感觉、经验、简单逻辑的层面。由此反观毛公所标的兴体,凡是刻意在兴句和应句之间寻找曲折联系的解读,就必定陷于穿凿附会。可见毛公看到兴句和应句之间联系不一定明确的特点,是其功绩;而夸大并利用这一特征附会政教,则是其局限。隐语说努力发掘初民联想的深度,有所创获,但将比兴的联想固定在象征比附的思维方式上,而且混淆了诗歌与易象联想方式的差别,又失去了“兴”的美感和韵味。比兴是人类创作诗歌最自然的表现方式,任何时代的民歌都长于比兴。但在《诗经》里,比兴是作为两种基本的构思方式出现的,其运用的广泛和取象的丰富是后来任何一个时代的民歌都不能比拟 的。这是因为初民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主要凭藉感觉的敏锐和经验的积淀,这种基本的联想方式正是最适宜于比兴的。而四言作为最早的诗体出现,其体式的基本特征又决定了比兴常用的章句对应结构可以强化四言的节奏感,最充分地体现四言体诗化的优势,因此比兴与四言体式之间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与后代各种诗体使用比兴的性质都有所不同。比喻在后起的辞赋里更多地用于修辞,五七言诗处理情景关系不需要上虚下实、多层复沓的形式,“兴”原为兴发感动的本义也在山水诗兴起以后增添了新的内涵36 。“比兴”作为合称,又成为唐代诗歌革新中体现“风骨”的一个概念,转化为一种自觉使用的更富有理性意识的表现手法,比兴与诗歌体式的关系也就不再成为必然。这就是中国最早出现的四言诗为什么和比兴结合得如此密切的原因。①赵制阳将汉代到20世纪70年代的各种关于“兴”的解说归纳为义理说、声歌说、起势说三大类。见其《诗经赋比兴综论》页131,台湾枫城出版社1975年版。②《文心雕龙·比兴》。周振甫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③苏辙《诗论》解释“兴”时认为“犹曰其意云尔,意有所触乎?当此时已去而不可知,故其类可意推,而不可以言解也。”见《苏辙集·栾城应诏集卷五》,四部丛刊本。④郑樵《六经奥论》,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⑤朱自清在《兴诗的意见》一文中说:“因为初民心理简单,不重思想的联系,而重感觉的联系,所以起兴的句子与下文常是意义不相属,即是没有论理的联系,却在音韵上(韵脚上)相关联着。”见《古史辨》第三册。朴社1931年版。⑥刘大白《六义》说“兴就是起一个头,借著合诗人底眼耳鼻舌身意�的色声香味触法起一个头”,“有时候也自然合诗人本身有关系,不曾通过诗人底情绪或思想而合它混合在一起”。见《古史辨》第二册。⑦见徐复观《释诗的比兴——重新奠定中国诗的欣赏基础》,收入《中国文学论集》,第98页及100页,台湾学生书局1982年版。⑧同①,页129。此外,赵沛霖先生受到闻一多先生“隐语”说的启发,从考察人类的原始宗教崇拜入手,探索《诗经》中某些“兴象”如何由宗教观念内容发展成诗歌艺术思维中的习惯性联想,此说影响较大,但可惜例证不足,没有以《诗经》全部“兴象”的统计分类为立论的基础(见其《兴的源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90年代以来,研究比兴的缘起及其思维发生学的文章渐见增多,成为比兴研究继续深入的新动向,这些思考都或多或少受闻一多的影响。这里不一一胪列。⑨ 11见拙文《“毛公独标兴体”析论》,待发。⑩ 28胡承珙《毛诗后笺》,黄山书社1999年版,第995页。第1165页。12《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13 22钟月芳《春天、鱼、水与风诗的比兴》,香港太平洋(永航)柯式印刷有限公司1992年,第192页。 14如孙作云解《汝坟》末章,认为“鲂鱼 赤页 尾”是指鱼在交尾期间的一种生理现象,“王室如毁”指 礻某 社神庙的热闹景象。见其《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中华书局1979年版。15 18闻一多《说鱼》,见《闻一多全集》第117—138页,开明书店1947年版。16 17 20 27李湘《诗经名物意象探析》(又名《诗经特定名物应用系列新编》)第1—3页。台北万卷楼图书有限公司1999年版。19如胡承珙释《汉广》诗说:“诗中言娶妻者,每以‘析薪’起兴,如《齐南山》、《小雅·车》及《绸缪》之‘束薪’、《豳风》之‘伐柯’者皆是。此言‘错薪’、‘刈楚’,已从婚姻起兴,‘秣马’、‘秣驹’,乃欲以亲迎之礼行之,礼所谓婿‘御妇车’,‘御轮三周’是也。”(同⑩第52页)释《野有死�》又说:“今考婚姻之事,往往及于薪木。如汉广有‘刈薪’之言,南山有‘析薪’之句,豳风之‘伐柯’与娶妻同喻,小雅之‘觏尔’以‘析柞’为辞。此虽似以析薪者离同为异,娶妻者联异为同起兴,然窃意古者于昏礼或本有薪刍之馈。盖刍以秣马,薪以供炬”(同⑩第11页)。释《车�》篇也说:“诗中以析薪喻婚姻者,不一而足”(同⑩第1144页)。21闻一多《诗经的性欲观》,见《闻一多学术文钞·诗经研究》第18页和第14页,巴蜀书社2002年版。该文甚至说鱼笱“类似女阴”,这样具体的联想和类比不但发挥过分,而且与诗意也并不切合。23朱熹《朱子语类》卷六十六“易二”,中华书局1986年版。24章学诚《文史通义·易教下》,叶瑛校注,中华书局1983年。25赵沛霖《兴的源起》,第75页。26关于诗和易的关系,80年代以来,也有不少《诗经》学者论及。但大多侧重在二者思维方式相同的方面,本文不能一一列举。此外,隐语说论诗多引《周易》中的《彖传》和《象传》甚至王莽时期的《焦氏易林》为证,而且夹杂着许多主观的推测和假设,这是不科学的。《彖》阳《象》的作者虽然不能考定,但哲学界公认为产生于战国时代,不能据以证明与《诗经》时代周人的观念相近,因此笔者只取卦爻辞的本文加以论证。29姚际恒《诗经通论》卷11,中华书局1958年顾颉刚点校本。30 33《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31 32关于四言体“句序”的论述,参见拙文《论四言体的形成及其与辞赋的关系》,(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六期。34《诗传遗说》卷2,见徐乾学等辑《通志堂经解》(十七)第9984页,台湾大通书局1969年版。35欧阳修《诗本义》卷8,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36参见拙著《山水田园诗派研究》第六章,辽宁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在中国美学史的研究中,《诗经》美学一直是一个薄弱环节。美学界轻视或忽视《诗经》美学的研究,是有原因的。长期以来,美学界所注重的是取得理论形态的美学思想,其研究方法,也主要是一种哲学思想与美学、艺术理论相渗透、相结合的方法。以这样的研究对象和方法出发,《诗经》自然被排斥在理论视野之外。我们不能否认上述研究思路和方法的合理性,因为美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理论思维而非形象思维。理论思维就离不开哲学方法的引导,就应该关注那些取得理论形态的美学思想和范畴命题。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美学毕竟是一种有着独立品格和价值的学科,它除了哲学的、形而上的思维品格外,还具有很强的艺术实践性。美学的研究,离不开艺术具体问题的研究。对于中国美学史来说,这种与艺术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尤其重要。《诗经》作为中国古代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为我国艺术审美经验最早、最形象、最生动的总结,《诗经》美学的研究,无疑会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了深刻的启示。同时,由于《诗经》时间跨度很长,涵盖的方面广,所包含的审美形态和现象也十分丰富,这对我们认识中国古代审美意识的发生发展规律是十分重要的,忽视《诗经》美学的研究,无疑会为中国美学史研究留下巨大空白与缺陷。下面,我从四个方面,具体谈谈《诗经》的美学内容及其意义。一、“和”的审美意蕴“和”是中国古代审美意识的集中表现,关于这一点,学术界已谈论得甚多。但学术界言“和”,存在着一个不容忽视的疏忽,那就是没有注意到《诗经》中“和”的意蕴的重要性。实际上,《诗经》中“和”的审美意蕴和观念十分丰富,构成中国古代“和”的审美意识发展演化的重要一环。《诗经》中直接出现“和”一词地方共12处,其内涵较为丰富,几乎涵盖了西周至春秋时期言“和”的几种主要涵义。具体讲来,大致包含三层意思:1、指口味之“和”,如《小雅•宾之初筵》:“酒既和旨,饮酒孔偕”;《商颂•烈祖》:“亦有和羹,既戎既平”。2、指音声之和,如《小雅•宾之初筵》:“籥舞笙鼓,乐既和奏”;《商颂•那》:“嘒嚖管声,既和且平”;3、表示人际关系和伦理的和谐,《小雅•常棣》中的“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小雅•伐木》中的“神之听之,终和且平”等等,即是在这层意思上言“和”。不过,《诗经》中“和”的意义不能仅仅从语词方面来把握,而是蕴含在其整体艺术形象中的,它对中国古代艺术审美“和”的意义,主要不是表现在作为一个抽象的理论范畴提出和界定上,而是表现在它所蕴含的丰富文化和美学意蕴上,表现在其所确立的基本人生态度和审美方式上。徐复观先生说,中国文化“走的是人与自然过分亲和的方向”。[①]这种人与自然的亲和倾向,我以为最早在《诗经》中得到最集中、最完整的体现。《诗经》开篇为《周南•关雎》,以水鸟和鸣起兴、吟咏男女之间的恋情,即给人一种温暖和谐,人与自然无限亲近的感受。《诗经》中诗有多种类型,如田园农事,爱情婚姻、征战宴饮等等,但无论哪一类型的诗,人与自然的融怡亲和,都是其基本倾向所在。《小雅•采薇》写出征战士久役归来的心情:“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虽充满悲怨,但那由自然界的春风秋雨,朝花夕实的景象来体认人与自然生命之节律,感受宇宙自然之和谐的心态却是显见的。又如,《小雅•无羊》写牧羊:“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角湿湿。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尔牧来思,何蓑何笠”,其人情物态描绘莫不毕肖自然,这若非对人与自然关系抱一份极亲切的认同,决不能道出。《诗经》中宗庙祭祀诗,也没有了殷商人那种虔敬、恐惧的心理,祭祀神,是为了人,希望神赐福于人,山川神灵亦开始成为人心中的自然,成为人生活的一部分。比如,我们读《周颂•般》:“于皇时周,陟其高山,嶞山乔岳,允犹翕河”(“真美啊,我周邦,封禅四岳把山上,小山大岭也都祭、九河合一依次往”),所体察的正是这样一种面对自然神灵的亲近从容的心境。《诗经》还多鸟兽草木之名。关于这一点,孔子也曾谈到,认为这是读《诗经》的一大益处。司马迁说:“《诗》记山川、溪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以达意”;(《太史公序》)郑樵云:“夫诗之本在声,而声之本在兴,鸟兽草木乃发兴之本”,(《通志•昆虫草木略序》)均很重视鸟兽草木之名之象对《诗经》的意义。我认为,这种意义就在于借鸟兽草木一类自然事象,在人与自然之间建立一种息息相通的亲密关系。在《诗经》中,我们常见以蔓生野草喻女子出嫁、缘木而生喻女子依从男子共同生活;女子歌唱多以采薇采厥起兴,而男子歌唱多以刈楚刈萎起兴,这种起兴又多喻男女私心爱慕之情;睹桃花灼灼,即感女之青春和美艳,(《桃夭》)观梅花盛开而衰,即悲青春和爱情之流逝;(《摽有梅》)见风雨鸡鸣,则有亲人之盼,(《风雨》)见春日载阳,黄莺鸣啭,则惹无限春情(《七月》)……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均成为诗人情感心灵的写照。应该说,《诗经》以鸟兽草木等起兴所呈现的人与自然的生命共感意识已非常成熟,这正是《诗》“和”之审美的重要意蕴所在,对中国古代“和”的审美理想和方式的形成,无疑也有重要意义。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篇中曾把人与自然的关系比况为:“水沓山匝,树杂云合,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春日迟迟,秋风飒飒,情往似赠,兴来如答”,其实,刘勰这里所言的人与自然和谐融怡的“物感”审美方式,早在《诗经》中就具备了基本的审美原型。言《诗经》之“和”,我们还必须看到,《诗经》中这种人与自然的亲和倾向和关系把握,实与它所表现的人伦亲情和关爱是深刻统一的。《诗经》多以鸟兽草木起兴,这不仅是一个人与自然的感情,心灵对应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包含着深刻的社会人伦内涵。赵沛霖先生说,《诗经》中许多诗歌,如《邶风•燕燕》、《邶风•凯风》、《唐风•鸨羽》、《小雅•伐木》、《小雅•鸿雁》等,“都是以鸟类的‘他物’来引起有关怀念祖先和父母的所咏之词”。[②]不管是不是直接追念祖先和宗族,《诗经》中鸟的起兴,确常常象征着种种人伦亲情关系,其形象也如有的论者所说,是“关关嗈嗈、和谐鸣飞”,“含有和乐绸缪的意味”。[③]《诗经》基本是周人的作品,周人那种本源于周代礼乐文化的对家族成员的亲和情感,对人间生活和人际关系的关爱,均在《诗经》中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小雅•常棣》是最早歌唱兄弟友爱的诗;《小雅•鹿鸣》、《大雅•灵台》则把君臣之乐渲染得无比温馨和谐;《小雅•甫田》写“古王者爱民重农之意,”“如许亲切”;(方玉润:《诗经原始》)而《王风•葛藟》,表达一个孤儿孤苦无依,欲认他人做父亲,欲认他人做母亲,皆得不到帮助、顾念和关怀,其语沉痛之至,又不忍卒读。显然,这些若没有人与人之间那种忠诚恻怛、和睦关爱的情感,是不能写出的。《诗经》写人伦亲情,最为动人出色的则是夫妻之情。《郑风•女曰鸡鸣》、《周南•卷耳》、《卫风•伯兮》、《豳风•东山》、《郑风•风雨》等,均可谓这方面的代表作,它们都写出了人生人情的至真至诚,“笔以曲而愈达,情以婉而愈深”,(方玉润:《诗经原始》)遂为千古夫妻情爱诗之祖。《诗经》这种人伦亲情之“和”的表现,亦具有深刻的美学意义。在《诗经》时代,史伯、晏婴、医和、子产等人都曾言“和”,他们或言自然事物之和,或言审美心理之和,或进入社会伦理层面言和,但均未进入人伦亲情这一领域。儒家从孔子起提倡“中和”,包含着对人伦亲情的重视。应该说,这种重视,与《诗经》有直接的关系,不然,孔子就不会把“中和”美的思想概括在对《关雎》的评价上,提出“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命题。不少人认为,是孔子等提出的“中和”论为后世艺术审美奠定了基本原则和标准。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若没有《诗经》中人伦亲情表现,若没有《诗经》这一类作品的艺术实践和开掘,由孔子提出的儒家“中和”理论,就还很可能是一个较为空洞、抽象的理论原则,难以化成一种深醇、亲心相通的现实感受,也很难真正成为中国古代艺术审美的重要方式和原则。

论诗经蒹葭的毕业论文

蒹葭是一首古典诗歌,其中描绘了一个伊人的形象。伊人是一位深思熟虑的女子,她身穿白色的长衣,手拿一把绿绮。蒹葭的作者把伊人比作一朵蒹葭,这种草花纤细而脆弱,很容易被摧残。同时,作者还描写了伊人优雅的气质和她深情的心态。

秋风轻轻吹拂,芦苇飘摇着柔柔的腰肢。爱恋的心如霜如露,似梦似幻——我到哪里去追寻你呢,我的爱人?你总是若即若离,日暮时分飘飘然泊在我的心湖上。河水清清,碧波荡漾,我仿佛看到了你在临水梳妆。解挽柔长的秀发垂落水里,河面波纹里流动着你娇羞的面庞。我痴痴地远望着你,渴望相伴你身旁。你和我只有这一水的距离吗?我沿着堤岸寻你,踏过泥泞沼泽涉过碧荷池塘,却总是找不到你的方向。芦苇抽穗,芦花飞扬,冰冷的河水,无情地流淌,让心儿荡起双浆,寻遍每一寸岸,寻遍每一处沙汀,只见白鹭向天飞,不知伊人在何方。白露结霜,浓雾迷茫。思念的泪光里,总有你深情的凝望。是幻觉吗?你是一朵清莲,在我的心湖里悄然绽放。我只能隔岸望着你——我梦中的新娘。赏析:这是一首爱情诗,写在恋爱中一个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实、曲折、动人。“蒹葭”是荻苇、芦苇的合称,皆水边所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描写了一幅秋苇苍苍、白露茫茫、寒霜浓重的清凉景色,暗衬出主人公身当此时此景的心情。“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诗集传》:“伊人,犹彼人也。”在此处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来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么也没有,可由于牵肠挂肚的思念,他似乎遥遥望见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边,于是想去追寻她,以期欢聚。“遡洄从之,道阻且长”,主人公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寻求意中人的踪迹,但道路上障碍很多,很难走,且又迂曲遥远。“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就从水路游着去寻找她吗,但不论主人公怎么游,总到不了她的身边,她仿佛就永远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这几句写的是主人公的幻觉,眼前总是浮动着一个迷离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陆行,还是水游,总无法接近她,仿佛在绕着圆心转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边徘徊往复,神魂不安。这显然勾勒的是一幅朦胧的意境,描写的是一种痴迷的心情,使整个诗篇蒙上了一片迷惘与感伤的情调。下面两章只换少许字词,反复咏唱。“未晞”,未干。“湄”水草交接之处,也就是岸边。“跻”,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蒹葭》是一首感人至深的抒情诗。它抒写的是怀人之情,表达了诗人某种执着的追求。在艺术上它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堪称《诗经》中的佳作。至于其追求的“所谓伊人”,有人认为是“知周礼之贤人”,有人认为是朋友,有人认为是恋人,我则更多的倾向于后一种说法。 全诗分三节,都是围绕同一中心,抒写作者对恋人的一种执着的思念和追求。这一执着的精神一直贯穿全诗的始终,在诗中有淋漓尽致的表露。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开首两句先交待了时间和环境。从这两句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深秋的清晨,茂密浓郁的芦苇正呈现出苍青的颜色,而晶莹闪亮的露珠已凝结成一层薄薄的霜花。这两句以眼前所见的景色起兴,既点明了时节、环境,营造了一种萧凉凄清的氛围,又衬托出诗人当时的惆怅心情,言简意赅而内蕴深远。在这样一个萧凉凄清的早晨,却有一个人沿着芦苇岸边踯躅而行,他在追寻什么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原来他所追寻的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恋人!他透过茂密的芦苇丛,久久地凝视着河的对岸,那也许就是他心上人所在的地方吧,然而漫漫的大河尽是茫茫的一片,他思念的人儿却遥不可及。“在水一方”,喻所在之远,同时也表明诗人确信心上人的存在,虽然前景渺茫,但他始终抱着坚定的信念,执着地去追求。“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里是说,诗人思念心切,心急如焚,为着寻找一条通往彼岸会见伊人的道路而上下求索。逆流而上吧,路途是那样的崎岖艰险、漫长曲折;顺流而下吧,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水波茫茫,伊人可望而不可即。诗人带着烦乱不安的心情一味的痴想,尽管他还站在岸边,但他却早就情迷意乱,心神摇曳起来。神思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他的心上人正站在大河中央那被水环抱的小岛上向他遥遥招手。“宛在水中央”,这里一个“宛”字用得极其逼真生动、精妙传神。它把诗人那种因思念而显得如痴如醉的神态刻画得活灵活现,“伊人”的形象随之也犹如近在眼前。 诗篇采用了回环、反复的写法,第二、三节的内容与首节基本相同,只是更换了个别的词语,避免了诗的呆板和累赘,加强了节奏和韵律,使得全诗主旨更加明确,情感表达更为强烈,读来缠绵悱恻,启人深思。 这首诗先以写景起兴,通过写蒹葭、白露两种最能渲染深秋悲凉气氛的自然景物,造成一种缥缈空灵的抒情意境,从而衬托出诗人凄清、惆怅、寂寥的心境。这种以景托情,移情于景的表现手法,不仅起到了深化诗意的作用,而且也增加了诗的艺术感染力,使全诗达到了情景交融的最高艺术境界。 整首诗笔调含蓄委婉,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诗中所述的秋水伊人,亦给人以可望不可即之感,然而却始终使人存有希望。正因为这一份朦胧与期盼,诗人对“伊人”的那种向往、思恋和追求才更为显得强烈和执着。若说穿了,也就没有了韵味。

有关于诗经的毕业论文

《诗经》中的爱情【摘要】《诗经》在我国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流传史了,其中的婚恋诗对于今天的而我们来说依然有很高的欣赏价值。或公子爱慕佳人,或佳人思念公子,或妇人遭丈夫抛弃,或婚姻受到父母阻拦等等。这些男女之间最真挚的感情,在《诗经》中也诚挚的反映出来了,这就是《诗经》的魅力。【关键词】 爱情 婚变 男女在《诗经研究丛刊.第九期》中,王许林将《诗经》中的婚恋诗分为五种:“一见钟情”型、“忠贞不渝”型、“相思苦恋”型、“思妇哀怨”型、“棒打鸳鸯”型。这五个有趣的词语几乎概括了《诗经》中所有婚恋诗的类型。通过学习后,在我看来,“一见钟情”型的多为男子思恋女子:“忠贞不渝”型的自然说的是女子对配偶或是对恋人的忠贞不渝;“相思苦恋”型的则包括《诗经》中出现的各阶层任务,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思妇哀怨”型的则多表现在思念男子和被男子抛弃后所发出的哀怨;“棒打鸳鸯”型的则是追求自由恋爱而不得了。看了《诗经》中的《国风》,则会发现《国风》中多描写爱情和婚姻。《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也是看了《诗经》中的《国风》,便对男女的感情充满憧憬。孔子当年给弟子们教授的内容也包括《诗经》。可见《诗经》在社会的地位,后来的官学也以“四书五经”为教学内容,这就更加促进了《诗经》在大众中的传播。我觉得《国风》中关于描写婚恋的诗,大多采用了“兴”的手法,比如说像《关雎》,开头一句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言河畔的水鸟,再言及心上人。在《汉广》中也有类似的手法,“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先说到南方有高大的树木,没有福分在下面休息。再说到汉水有“游女”,却追求不到。不仅仅是这两首当中采用“起兴”的手法,在《蒹葭》、《野有死麕》、《邶风·燕燕》、《子衿》、《鹊巢》、《草虫》等等。这种手法在今天的歌曲中也用得很多,尤其是在“信天游”中用的较广泛。不自觉的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太阳下上明早依旧爬上来,鸟儿飞去明年依旧会回来,我的青春一去不会来”。这句歌词是不是跟《诗经》中广泛用的“起兴”手法一样呢?在我看来《诗经》中婚恋诗就是两大种:恋爱诗和婚姻诗。恋爱诗又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单相思,自然包括男子单思女子和女子单思男子。二是相互思念并爱恋。第三类应该归于未婚男女初试云雨一类了。婚姻诗则分为以下几类:一是生活幸福、甜蜜恩爱型。二是婚姻受阻型。三是婚姻受挫型,而婚姻受挫又可以划分为“单纯的怨妇”和“刚强自爱”型的。下面对以上分类做出具体的说明和阐述。一、恋爱之苦涩(1)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位于《诗经》中的第一篇——《关雎》,被世人传唱了两千五百多年后依然广泛的被男子们用来抒发对女子的爱慕,尤其是那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至古稀老人下至幼儿园的小朋友,几乎都会这么一句。可见《关雎》比周杰伦的歌曲流行程度还要广!《关雎》中的男子,据学者们推测应该是贵族青年男子,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便可以看出来了。在寻常百姓家是不会有这么好的乐器的。而《汉广》中的男子则不同,他应该是一个农家子弟了,“翘翘错薪”、“言刈其楚”、“言秣其马”等,这些都是只有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可见男子爱慕女子也是有等级差别的,贵族中的男子则可以想尽一切自己能用到的手段来取悦自己的心上人,而出身低贱的男子,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是“求不可得”。身世的差别就导致爱情的差距。另外,还有一首诗也很美,因为它描写的风景很有情趣,那就是《蒹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这首诗用“蒹葭苍苍”四字反复吟唱,回返往复,韵味极深,加之其写到的“白露”、“水中央”、“水中湄”、“水中汜”的景象和地点,都像画面一样,不禁让人想到了琼瑶的小说《在水一方》。我记得还是在初三的时候翻阅父亲的书柜时偶然发现的,从来不爱多看书的我尽然坐下来把那本书看完了,可能当时的我正处于青春期,对爱情有懵懵懂懂的感觉,所以才会有兴趣把那本书读完。《蒹葭》这首诗也是在初三的时候学的,在看《在水一方》的时候我自然地想起了《蒹葭》,因为这两篇作品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最相似的就要数对河流的景物描写了,也许琼瑶老师就是看完《蒹葭》后才有了《在水一方》这么一部作品的。古人说过,男子思女子多在秋季,秋季万物凋零,多阴,而男子属阳,因此秋季多为男子思恋女子;而女子思君则多在春季。《蒹葭》中描写的“白露”应该是秋天来临的标志吧!我想《蒹葭》是否与古人对男子怀人的说法相一致呢?(2)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子衿》读到这首诗,让我想起了高一时候我们班一个男生给我写的“情书”,第一句就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是由于我才疏学浅,只知道曹操曾经作诗的时候引用过这两句,不知其真实含义,所以高一的“情书”时间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看来,这首诗就是写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在城门口的等待她的情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意思去找你呢?“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女子在城楼下等得甚是辛苦,“挑兮达兮,在城阙兮”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呀!明明才分离,却又开始思念你,仿佛有九个月没有见面了!“未见君子,我心伤悲”!女子思念男子总是多于男子思念女子,人们常说,男人拿爱情当点心,女人却拿爱情当主食。看着这痴情的女子在城门下等的那么着急,我都不免有些替她担心起来了。看到《子衿》,又让人想起了《静女》,《静女》中的男子也是在城楼下苦苦的等着自己的心上人,而心上人却似乎是有意要戏弄着憨憨的男子,弄得男子是“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二、恋爱之甜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卫风·木瓜》男女之间就通过水果来传情,看上了就抛出自己手中的水果。砸向自己的心上人,这与现代社会确实不同,在现如今,那对情侣不是从“我爱你”“你爱我吗?”开始的?在求爱这方面,到没有古人那么风趣,就像我曾今看到一位男子向女子表达爱意时说的话一样“今天的月亮真好!”月本没有感情,阴晴圆缺全凭自己,但是有情的人儿,让无情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吗?就像“木瓜”“木桃”一样,喜欢他就把手里的水果砸向他吧!三、爱到浓时的激情碰撞这一类的诗则是古代男女幽会的诗句了。在《诗经》中,女子多聚集在桑林,而男子若想念女子,想要与心上人约会,那么就去桑林吧!“十亩之间兮,桑者泄泄兮。”采桑的的女子真多呀!罗敷不就是被称为“采桑女”的吗?桑林,是一个充满性爱气息的暧昧场所,《诗经》中收录的诗大部分是从民间采集而来的。关于民间的性爱,自然是少不了的了。除了桑林之外,还有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与相爱的人发生云雨之情,那就是古代的狩猎场所。《野有死麕》中就有这样的描写,对于这首诗,众说纷纭,但我认为这是一首描写女子在于男子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是急切而又羞涩的诗,并且是发生在狩猎场所的。何以见得?我们来看这第一句“野有死麕,白茅包之”以及中间的一句“林有朴椒,野有死鹿。”麕和鹿不是一般的动物,麕又是獐子,一般只有贵族男子在涉猎的过程中才有可能打猎到的,由此可见整首诗中发生的事情是在园囿之中发生的,“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吠兮!”能不能看作是少女急切而又羞涩的心理呢?至于很多学者把它说成是男子强暴了女子,我并不认同,男女之间偶尔偷欢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没有史料的证明下,有诗意的想象是美好的。四、婚姻挫败而生怨妇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总有人偏偏要自掘坟墓。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女子被抛弃的形象总会有的,而且古代休妻还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在古代,女子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又时候就像东西一样被男人玩赏着,当有更好的玩物时,便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的配偶。无论是古代女子还是现代的小白领,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然后将自己抛弃呢?我想古今中外的女人应该是立场一致的吧!在《诗经》中也不乏这样的作品,其中有一部分是纯粹的怨妇,仅仅是指责丈夫或者恋人的不忠,哭诉自己的不幸。“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好一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痴情女子啊!因为自己的恋人对自己不理不睬近于冷漠,把自己的幽怨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另外一首诗的主人公的命运就更加悲惨了。《谷风》中描写的女主人公,与丈夫曾一起辛勤的劳动,使家境渐渐好转。日子富了,丈夫却抛弃了她,另寻了新欢。这是她十分的幽怨,但是有割舍不下她亲手操持的这个家。诗中的女主人公勤劳、善良、柔弱、痴情,但是却遭此下场,不免让人心生怜悯之情。《谷风》中的女主人公的遭遇是不是给我们现代女子一些启示呢?新中国成立后,人们说妇女的地位提高了,女人被解放了。都说现在女人顶半边天。真的是这样吗?女人可以外出工作养活自己,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同自己一样在外面工作,但是家里的情况有没有变化呢?在大部分家庭里,男人的观念依旧没有改变,他们认为家务就是女人应该做的。这样说来女人是被解放了,解放的是女人受苦受累的权利。女人既得为生计而奔波有得为家务而操劳。如果女同胞们不幸成为被抛弃的对象,那么就请爱惜自己。五、婚姻受挫之刚强自爱“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这是《氓》中的最后的一部分。我觉得这最后几句才是文中最精华的一部分。它反映了女性刚强的一面。这首诗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来写一个勤劳善良的妇女由恋爱到婚姻破裂的全过程,看到这首诗时,似乎是在听一个弃妇讲述自己的恋爱诗的甜蜜和婚后的不幸,感觉诗中的女主人公就像在我身边一样,但是她与众不同的就是她并没有像上面讲到的那样怨天怨地怨夫君,而是总结了自己不幸的根源之后,坚定自己的信念——“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我喜欢独立的女性,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感情上,不能完全依赖一个人,要给自己的心灵留一点休息的空间,这也是在现代虚无的社会中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就像《诗经。氓》中的女主人公一样,虽然婚姻破裂,但是人生中不仅仅只有爱情,对于被“情”字伤害的女性们,应该多学学古人,反思一下,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伐柯》)很多人都知道古代娶亲都是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诗经中也有这样的情况。虽然求得配偶是通过“媒人”来说定的,但也有美好的姻缘。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啊!让人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在同一屋檐下念书,但是父母之命无法违背,只能嫁给马家公子,幸而中途经过山伯的坟墓,才有了现在的化蝶。不仅仅是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是这样的,在《孔雀东南飞》中不也是如此,如果刘兰芝不是要遵从哥哥的意思,也不会有后来的结果,父亲不在了,长兄就为父。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礼”,吃人的礼教害苦了多少有情人。这也是鲁迅先生极力批判的东西。现在的我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活在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在现代社会是不会带来幸福的,对于我们来说,能够自由的选择伴侣,自由的合法通婚,这一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子曾经曰过:“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还曰过:“小子何莫学乎诗。”由此可见,孔老夫子对《诗经》有多么高的评价,而且《诗经》一直作为儒家的教学材料,更能看出《诗经》的重要性了。而我们这些大学生当中,又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读一读古人的心声呢?《诗经》中的爱情,在我看来可以用四种植物来概括:芍药——这是相爱人的信物。为什么不是玫瑰?玫瑰带刺,难道不会刺伤你的心上人吗?荇菜——这应该是代表着公子们爱慕美人而不得吧!桑——这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女子们窃窃私语和男子们来择偶的地方吧!被抛弃的女子就成了落下的黄色桑叶了!木瓜——相爱的人因爱而结合,因结合而幸福!《诗经》的植物多的数不过来,劳动中的人们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自然界的动植物。所以《诗经》中那些不计其数的植物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诗经》就像一条河流,有湍流、有潺潺小溪,有轻扬的流水、也有澎湃的漩涡……读《诗经》不会像读其他古代诗集那样累,因为《诗经》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最淳朴最真挚的感情,没有半点造作。似乎自己就像走入了他人的内心世界一样,细细的品味,不是诗也是诗!当你觉得生活的步伐太快时,就静下心来读读《诗经》吧!它会让你沉静下来,顺着它的小溪流静静的流淌……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诗经·王风·丘中有麻》这首诗只有三章,章四句,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对于诗的内容以及诗中人物的姓名,却仍有争议,迄无定论。《小序》云:“《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毛认为是“思贤”诗,《笺》、《疏》并无异议。[1]《传》的故训由于最接近于《诗经》时代,大体上是可信的。但是,对于“国风”中某些诗篇的诗旨,尤其是那些反映男欢女悦的情爱诗篇,囿于思想的保守性,《小序》往往牵扯到帝王后妃的身上,其说多半不可考之于史。自然亦有少数可考者,如《鄘风·君子偕老》、《邶风·新台》、《齐风·南山》、《齐风·载驱》、《陈风·株林》,但大多数情爱诗篇,往往是诗人即事即景抒情之作,并不反映什么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何可考耶?窃以为《丘中有麻》就属于此类民歌。对于这些诗歌,只能就诗论诗,味之以文情,审之以辞气,衡之以语法,核之以训诂,来探索其主题。朱喜作为一个理学家,思想也是保守的,但他的《诗集传》尚能遵循就诗论诗的原则,如《丘中有麻》,朱子就认为是一首爱情诗,其说一出,后人多有信之者,但朱说亦有瑕疵。朱子云:“子嗟,男子之字也。”“子国亦男子之字也。”“之子,并指前二人也。”在首章之后评点曰:“妇人望其所与私者而来,故疑丘中有麻之处,复有与之私而留之者,今安得其施施而来乎?”[2]果如朱子所言,妇人私会二人且二人均赠其佩玖,揆之以情理,今天虽然有如此荒唐之事,但在古代确是够大胆的了,纵有,当事人也不会形之于诗,即使作诗人未必诗中人,亦不会如此津津乐道地赋之于诗。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引崔述《读书偶识》驳那些认为《齐风·东方之日》是讽刺诗者,曰:“夫天下之刺人者,必以其人为不肖人,乃反以其事加于己身,曰我如是,我如是,天下有如此之自污者乎?”[3]其理亦可用于此。《诗经》中确有刺淫刺秽之诗,如《新台》、《南山》、《载驱》、《株林》,但决非当事人自作或以当事人口吻所做。《株林》刺陈灵公,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偕大夫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君臣宣淫,终为夏姬之子夏征舒所弑。朱子评曰:“灵公淫于夏征舒之母,朝夕而往夏氏之邑,故其民相与语曰:君胡为乎株林乎?曰:从夏南耳。然则非适株林也,特以从夏南故耳。盖淫乎夏姬,不可言也,故从其子言之,诗人之忠厚如此”[2]。真正有伤风化、有悖人伦之事,旁观者亦羞以道之,正如《鄘风·墙有茨》所云:“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由此观之,《丘中有麻》至少不是妇人歌咏与两个情人苟且之事。《诗经注析》认为《丘中有麻》“也不像朱熹所说的这位女子和子国、子嗟父子有私情,而这二人在丘中有麻处又为新欢所留。”《诗经注析》认为朱子和方玉润都将“留”解释为挽留之留,致有此误。窃以为误则误矣,因为倘若“留”解释为挽留之留,第三章“彼留之子,贻我佩玖”语句不顺,但朱子并没有说子国、子嗟是父子,齐襄公淫乎其妹,实有其事,而这首民歌,查无史据,父子聚麀,有悖天伦,以朱子之智慧及其人生哲学,断不会作如此主观臆测。方玉润《诗经原始》亦误解了朱子,他说:“子嗟、子国既为父子,《集传》且从其名矣,则一妇人何以私其父子二人耳,此真逆理悖言,不图先贤亦为是论,能无慨然?惟是《序》、《传》亦有所疑,子嗟、子国既为人名,则‘之子’又何指?”方氏又驳姚际恒“嗟”、“国”皆为助辞说,曰:“嗟为助辞可也,国亦为助辞乎?”方氏主张嗟为助辞,国即“彼国”之“国”,犹言彼留子于其国,其国不可久留也,何不就我?方氏主张此诗为招贤偕隐之诗,云:“《丘中有麻》招贤偕隐也,周衰,贤人放废,或越在他邦,或互相招集,退处丘园以自乐。”[4]窃以为诗中看不出招贤偕隐的痕迹,更何况“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彼留之子”明显为同一种句型,而按方氏说,独独“彼留子国”要在“国”前加“于”才能解通。高亨的《诗经今注》认为《丘中有麻》是“一个没落贵族因生活贫困,向有亲友关系的贵族刘氏求救,得到一点小惠,因此作诗以述其事。”[5]《传》以为子国为子嗟父,而高亨以为子国是刘氏家族的另一个人的名字,把“彼留之子”解释为“那刘氏的人们”。窃以为这种解释值得商榷,因为《诗经》时代人称代词固然无单复数之分,但是“子”是名词,无论是用来替代第二人称代词还是作为偏正结构的中心语,“子”指二人或二人以上这样的用法恐怕没有,此种情况,先民是用加数词的方式来表示的,如《邶风·二子乘舟》。其次,既然是没落贵族救助于刘氏,刘氏施与一点小惠,恐怕还不至于“贻我佩玖”。窃以为赠玉不外乎以下三种情况,或是主恩浩荡,或是朋友之间因有深情厚谊而分手脱相赠,寄予平生一片心,或是恋人或夫妻之间情到深处感情的流露和表示。笔者认为此诗按第三种情况来理解更显得贴切、自然,把诗理解为女子的口气更为吻合。正因为“贻我佩玖”是爱情成熟的标志,故女主人公反复咏叹之,此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咏也。引文见《大序》)。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的说法令人耳目一新,他们认为:“这是一位女子叙述她和情人定情过程的诗。首先叙述他们二人的关系,是由请子嗟来帮忙种麻认识的。后来又请他的父亲子国来吃饭。到明年(应说‘第二年’)夏天李子熟的时候,他们才定情,子嗟送她佩玉,作为定情的礼物。”[3]这种说法,笔者大体赞成,但仍有疑问。首先,这种说法固然解释了诗中何以出现两个男人的名字,但仍不能令人信服,因为,子国既为子嗟父,女主人公直呼恋人父,就显得不恭。据我所知,《诗经》中没有直呼恋人名字的诗篇(一般用代称),更何况连姓带字,更何况称恋人之父连姓带字?其次,笔者认为此诗作为叙事诗欣赏还不如作为抒情诗欣赏,因为作为抒情诗欣赏不须那么多猜测,我主张,“丘中有麻”、“丘中有麦”、“丘中有李”首先应作为起兴手法来理解,这是国风多数诗篇常用的表现手法,其次《诗经》的起兴虽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但并非与所咏之事毫无关联,恰恰相反的是往往是有所关联,如这首诗的起兴,就反映了季节的变换,“丘中有李”寓意爱情的成熟,“贻我佩玖”是爱情成熟的标志,正如《卫风·木瓜》所写:“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非报也,永以为好也。”《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闻一多先生信之不疑。他认为“将其来食”之“食”是性欲的廋语,古谓性的行为曰“食”,如《株林》“朝食于株”,而“将其来施施”,《颜氏家书·书证》:“江南旧本单为施”,闻氏认为施指天施地生之施,亦是性欲的廋语(见《风诗类钞》)[6]。果真如此,施与食对文同义,全诗皆为四字诗句。这是极有可能的,从风格上来说,《诗经》里不乏大胆、泼辣的爱情诗篇,从结构上来,全诗唯一的五言诗句“将其来施施”在诗中也显得不相称。可能是因为古人误解了施字之义,故又加一施字,这样一来,“将其来施施”就有语法问题了,因为他处不再有“来施施”的说法,按上古汉语语法,只能说,施施而来,或曰其来施施,或如《孟子》言:“施从良人之所之”、“施施从外来”,置于介宾短语前。从口气、语法、结构、古训等方面全面权衡,笔者认为《丘中有麻》作为一首爱情诗,最无疑义。既然《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那么诗中所歌咏的男子如是二人甚至是父子二人,那是不可思议的。即使不是一首爱情诗,也同样令人费解,“贻我佩玖”者是谁呢?故姚际恒、方玉润有“嗟”为语助说,立意弥合这一矛盾,而黄焯先生有互足说,立意解决这一问题。《毛诗郑笺平议》焯案:“首章《传》云:‘丘中硗确之处尽有麻麦草木,乃彼子嗟之所治。’《传》统三章为言,则次章之麦,卒章之李,皆以为子嗟所治也。其知子国为子嗟父者,以卒章称子嗟为‘彼留之子’,明次章子国为子嗟父矣。诗有重章互文以足意者,此篇次章言子国,盖下省‘之子’之语,末章言‘之子’,盖上承‘子国’为言,意皆谓彼刘子国之子,而为子嗟之变文耳。”[7]黄氏发明《毛传》,指出名字不同其因在于变文以协韵,是正确的。不过,窃以为不必如此征实也,子嗟、子国无非是女主人公恋人名字的代称而已,正如《郑风·山有扶苏》之子都、子充,无非是美男子的代称而已。《传》曰:“子都,世之美好者也。”窃谓嗟、国、都、充是常用字,可以想见是当时的男子取字的常用字,如子产之父就叫子国,至于子都,《孟子》曰:“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也”,春秋郑大夫公孙阏即字子都,都,美也,《诗》曰:“洵美且都”(见《郑风·有女同车》),充亦有美的意思,古人认为充实而有光辉,是美也,嗟,嗟叹之,以上诸字,以其常见,故诗人信手拈来作为美男的代称或情人的代称,故子国、子都与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并无多少关联。同样,《鄘风·桑中》亦更换所思者之名以协韵,诗是以一个男子的口气写的,首章云:“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次章换云“美孟弋矣”,卒章更言“美孟庸矣”。朱子曰:“姜,齐女,贵族。”《陈风·衡门》曰:“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孟姜为美女的代称,用来称呼情人。孔颖达疏《陈风·东门之池》“彼美淑姬”曰:“美女而谓之姬者,以黄帝姓姬,炎帝姓姜,二姓之后,子孙昌盛,其家之女美者尤多,遂以姬姜为妇人之美称。”[1]陈奂《诗毛氏传疏》考订,“淑”为“叔”之误,陆德明《经典释文》本作“叔”[8],叔姬如孟姜也,孟(伯)、仲、叔、季为排行,古代女子无名无字,故称之排行和姓。孟姜、子都为代称,大家不会怀疑,孟弋、孟庸、子充根据文理,亦为代称,是不必去考证也无法去考证是否实有其人的。同理,子嗟之名亦不可考。如承认《山有扶苏》、《桑中》换名以协韵,则《丘中有麻》换名以协韵,极有可能。综上所述,我们可知,这类男欢女悦之词,多半以男女一方的语气写出,诗中主人公的情人名字均为代称,并非实名。后世犹有此风,如《孔雀东南飞》、乐府民歌《陌上桑》里的“罗敷”即为美女的代称。总而言之,笔者认为《传》以子国为子嗟父,并无实据,不过是从下文“彼留之子”猜测出来,其实“子”在《诗经》指男子或女子比指儿子更为常见。笔者认为,“之子”,是子也,有如《东方之日》“彼殊者子”之“者子”。王引之《经传释词》曰:“之,是也。故《尔雅》曰:‘之子者,是子也。’”“之”为“者”之借词,《说文》曰:“者,别事词也。”不过,之字在《周南·桃夭》“之子于归”中显然是指示代词,“彼留之子”、“彼殊者子”中的之字、者字指代意义已虚化最后,笔者想从文学语言的角度,通过对诗的修辞以及句法研究,对《丘中有麻》“留”通“刘”说予以献疑。如果“留”通“刘”作为姓氏,“彼留子国”、“彼留子嗟”、“彼留之子”这样的句子不仅无文采可言,实在不象诗句,而且《诗经》也没有这样的句型。“留”本可通“刘”,如《大雅·常武》“不留不处,三事就绪”,陈奂《诗毛氏传疏》:“留,古刘字。《武》,《传》云:‘刘,杀也。’处,犹安止也。《传》意以诛其君,释经之留。吊其民,释经之处。两不字,皆发声也。”[8]留也是姓氏,《广韵·尤韵》:“留,姓。出会稽。本自卫大夫留封人之后……”,一说即古刘字。我认为这是可信的。但我认为《丘中有麻》中的“留”通“刘”,就诗之本事而言,《传》并无实据,故朱熹、姚际恒、方玉润不从《传》说。如上文所述,称人以字,表示尊敬,再加上姓氏,则有画蛇添足之嫌,若是晚辈称长辈,还显得不恭。更重要的是,留作为姓氏,“彼留之子”语句不顺,有点类似的句子有《陈风·东门之枌》“子仲之子”,但后者流畅一些,诗人何不曰彼留氏之子或彼子国子?窃以为“留”可通“懰”,因为《陈风·月出》“佼人懰兮”之懰字,《经典释文》本作刘,刘当是《诗经》原字,心旁为后人所加,《说文》无懰字,懰亦作嬼,《埤雅》:“嬼,妖也。”《广韵》:“嬼,美好。”妖亦美好也。表示杀的意思,《说文》有镏字,古书亦借用留字,如《荀子·议兵》:“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按理,表示美的意思,古书自然也可能借用留字、刘字,因为刘、镏皆从留得声。声符相同,古多通假,之所以如此,有两种情形,一、声符是古字,后人加意符,形成形声字,许多古今字就是如此形成的;二、当时古人以字代词时,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有规范化的要求,更何况,匆促之间也来不及深思熟虑,求其音同音近可矣,故声符相同者而多借用现象。加之,国风是民歌,采风者记下来苛求其字字本字,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今天采风,也做不到,因为现在的民歌,也像古代的民歌一样,有些词,是本无其字的。故《诗经》中一篇之内尚且本字、借字同现,何况是不在同一篇呢?古书中刘、镏、榴、瘤、鶹皆有借用留[10]的现象,最初本无其字也;又刘,为木名,字亦作榴(与石榴有别,见《尔雅·释木》),《文选》左太冲《吴都赋》“ 榴御霜”,榴,一本作刘;古“浏亮”亦作“溜亮”,流亦通留,因为刘、留、流同音也。《文选》潘安仁的《笙赋》:“懰檄籴以奔邀,似将效而中匮”,李善注引《埤苍》:“懰,留宿也”,懰自然是留的借字。由此观之,留与刘、懰本可相通。刘或懰字表示美貌,《诗经》中仅《月出》一例,似乎是孤立的用例,但如果我们把与其音同音近的一系列词联系起来来看,它是不孤立的。《月出》用刘字,不过是借音,毫无疑问,当时有这样一个词表示美的意思,与留、刘同音,其本字当为僚也,《说文》:“僚,好皃”(即美貌)。《月出》首章僚字、卒章燎字,与懰字互文同义,陈奂曰:“燎,当作嫽。……《方言》、《广雅》云:‘嫽,好也’。”《说文》:“嫽,女字也。”[8],嫽与嫽音义同,因嫽是美好义,故女人用做表字。此三字同声同为来母,上古韵部同为幽韵,好亦幽韵字。窃以为僚、懰、燎三字民歌本为一词,载之于书,写成了不同的字。从留得声的字,多有美的意思,应该不是巧合,留,流也,《诗经·郑风·溱湋》“浏其清矣”,水以清而流动为美,人们常以行云流水以喻文章流畅之美,马跑得快,今人犹说“跑马溜溜”,亦并非无因也,溜溜本是形容流水的,形容马,行云流水意也,故古俊马曰骝;瑠,琉璃,流光溢彩,故曰瑠、琉;琉实际上也是从流得声,旒亦如此,旗之飘扬似流也,故古之冕饰或垂玉,造字为上下结构,上为流字,下为玉字,徐锴《说文解字系传》曰:“自上而下,动则逶迤,若水流也”,字亦作鎏,经典借用旒字,鎏还可指美金也;柳字得声之由亦如此;璙与留、流同音,《系传》曰:“金美者谓之璙,然则璙亦美玉也”[10];榴为安石榴的简称,本是外语借词,古人借用留然后造榴字,不为无因,因为石榴子光溜溜的。综上所述,从古人用字的习惯上来说,《丘中有麻》“留”可与《月出》“刘”(懰)相通,而皆为“僚”之借字。如上所述,“留”作为姓氏,“彼留之子”义有不安,但如通“懰”(从共时的角度应该说通“僚”),表示美貌,如此句型,则《诗经》中不显得孤立,如《月出》“彼姝者子”。窃以为“彼留之子”与 “彼姝者子”不仅结构完全相同,而且意思也相同。《诗经》中结构相同的句子还有《秦风·黄鸟》“彼苍者天”,而《苑柳》“有苑者柳”,《小宛》“有漼者渊”之类的句子句前用词头“有”,窃以为此处“彼”已虚化,与“有”并无实质差别,这种句型可以表示如下:彼(有) 形容词 之(者) 逻辑主语。亦有不用词头者而形容词重叠者,如《四牡》“翩翩者鵻”,《皇皇者华》、《菁菁者莪》、《裳裳者华》、《渐渐之石》(首句与标题同)。亦有“彼”置于形容词之后者,如《召南·小星》“嘒彼小星”,《信南山》“信彼南山”。大体相同的句子还有上文提到的“彼美淑姬”、《郑风·有女同车》“彼美孟姜”以及《小雅·都人士》“彼都人士”,此三句与“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同。由此观之,《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彼留之子”整齐而有变化,而按旧说,则会打破这种整齐的美感。如果“留”通“懰”,那么这些诗句就不再是简单地呼喊对方,而是在诗句中带有赞美和欣赏的字眼(此种情况《诗经》中比比皆是),那么此诗用反复和呼告的手法,这实在是女主人公深情的流露。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女子盼望意中人亲近她,最终如愿以偿,对方赠送佩玖作为定情物,故她情不自禁地唱出这首歌。每章中间二句,是呼告,也是叹美之词,或因情之所系,或因盼之心切,或因意中人“贻我佩玖”而内心喜悦,故反复咏叹之。主要参考文献:[1]十三经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7月,第333,第337页[2]朱熹.诗集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2月新1版,第47页,第84页[3]程俊英, 蒋见元.诗经注析[M].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第270页,第216页[4]方玉润.诗经原始[M].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12月,第201-202页[5]高亨.诗经今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10月,第105页[6]闻一多.闻一多全集·风诗类钞[M].北京:生活、新知、读书三联书店,1982年8月,第13页[7]黄焯.毛诗郑笺平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6月,第72页[8]陈奂.诗毛氏传疏[M].北京:中国书店,1984年,第613,367,628页[9]汉语大字典[M].武汉, 成都:湖北、四川辞书出版社,1992年12月缩印本,第1061页[10]徐锴.说文解字系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10月,第7页,第5页[11]向熹.诗经字典[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第2版,第515页

《诗经》毕业论文提纲

摘要:《诗经》反映的女性形象多种多样,主要包括爱情中的女性形象、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被弃妇女的形象等几个方面。《诗经》中的女性在表达感情的变化过程中,是她们对爱情的深刻体验,是文明人所特有的爱情表现,并上升成为古典审美文化意蕴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文大纲如下:

一、整体陈述诗经这部作品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五百多年的诗歌305篇,又称《诗三百》。先秦称为《诗》,或取其整数称《诗三百》。西汉时被尊为儒家经典,始称《诗经》,并沿用至今。

二、陈述《诗经》中描写女性的部分

(一)纯真热情的女性,列举一些代表诗来分析这一形象的女性。

(二)怯弱胆小的女性形象,列举一些代表诗来分析这一形象的女性。

(三)温柔贤淑的女性形象,列举一些代表诗来分析这一形象的女性。

(四)悲惋凄凉的女性形象,列举一些代表诗来分析这一形象的女性。

三、后世对《诗经》女性女性形象的评价

(一)外在之美,如《关雎》、《卫风--硕人》中的描写。

(二)内在之美,如贤淑、执著、纯洁等,分别从《邶风--燕燕》、《周南--卷耳》等几首诗歌中评价分析。

四、《诗经》中女性形象对后世的影响

(一)整体陈述《诗经》从古至今对后世的`影响。

(二)《诗经》对后人的教育性意义 。

(三)《诗经》对古今文学的意义及重要贡献。

(四)《诗经》中的情感观对古今社会的影响。

参考文献:

杨天宇:《诗经---朴素的歌声》;国学基础教程——经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褚 斌杰:《诗经全注》,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褚 斌杰:《中国文学史纲要》,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聂石樵:《诗经新注》,济南、齐鲁书社,2000

张 晶:《诗学与美学的感悟》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4

《诗经》的普遍性流传。

诗经为主题的毕业论文

《诗经》的普遍性流传。

三从毛传所标兴体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一类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即兴句和应句同用某几个字,且句式完全相同。清代学者已经注意到这类兴体的特点,如胡承珙说《小雅·采菽》是以“‘采其’‘观其’相因为兴”28 。姚际恒甚至认为这是确认兴体的明显特征,说《无将大车》“以‘将大车’而起尘兴‘思百忧’而自病,故戒其无。观上下同用‘无’字及‘祗自’可见。他篇若此甚多,此尤兴体之最明者”29 。这些看法都是从《诗经》文本中提炼出来的,值得重视。句法相因为兴,是四言体的特殊体式所决定的。句法相因为兴的兴体,兴句取象和应句本文之间不一定有意义联系,主要是以“可以”、“不可”、“不”、“无”、“有”等字来点出其相因的句法关系,但实际上兴句和应句之间存在简单的逻辑照应。如《周南·汉广》以汉江“不可泳”和“不可方”、乔木之“不可休”兴游女的“不可求”,几类不相干的行为之间只是在达不到目的这一点上相互照应。《齐风·甫田》以“田甫田”而生莠兴“思远人”而心劳,亦戒其毋,上下同用“无”字,而且以“骄骄”和“忉忉”对应。与《无将大车》一样,不仅以句法显示二者逻辑的相应关系,而且还深入到一种难以明言的心理,把内心烦乱像长满了草一样乱糟糟的感觉微妙地表现出来了。《陈风·东门之池》以池“可以沤麻”兴淑姬“可与晤歌”,麻能使人联想到妇人绩麻的本分,两种行为方式之间虽有模糊的联系,但重点还是在“可以”的逻辑上。《陈风·衡门》以食鱼兴娶妻,固然出自鱼和室家有关的联想,但上下句同用“岂其”“必”字,重点还是在以相似的逻辑为兴。《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也是上下同用“如何”“匪…不”的句式,见出二者逻辑的相同点是做事成功必须依赖工具或中介。《墙有茨》后人多以为比,毛传标为兴,当是因为上下同用“不可”“也” 相因之故。《王风·扬之水》以“不流束薪”兴“之子不与我戍申”,也是以“不”相因为兴。因薪与婚嫁有关,也可理解成引起对配偶的思念,但《郑风·扬之水》却以兴兄弟之间的不信任,可见这两首诗兴的重点不在“薪”的寓意,属句法逻辑的相因对照。《秦风·无衣》以上下句“与子同”相因为兴,亦属此类。还有一种相因为兴,虽然在字面上没有上下句同用这些表示肯定否定或劝戒的字类,但是在内在逻辑上仍然显示出同样的上下照应关系。比如《诗经》中最多见的“山有…隰有…”的兴句,应句的内容往往与之无关,只是在“有”的句法逻辑上相因。如《唐风·山有枢》中“山有枢,隰有榆”兴“子有衣裳”,上下相因关系都用“有”字点出。但更多的是“有”字只见于兴句而不见于应句,下面所兴的实际上还是“有”的意思。《邶风·简兮》“山有榛,隰有苓”兴的就是“西方”有“美人”;《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所兴的也是心里有“子都”,只是跳过了这一层,直接抒写不见子都的失望。其余如《秦风·车邻》《秦风·晨风》《小雅·四月》第四章都是如此。《大雅·酌》三章都以到“行潦”去取水起兴,水“可以��”、“可以濯”、“可以濯溉”,实际上也就是兴“岂弟君子”可以为“民之父母”。朱熹说:“‘丰水有虬,武王岂不仕。’盖曰:丰水且有虬,武王岂不有事乎?此亦兴之一体。”30 说明他也看到了这种以逻辑相因的兴体特征。《小雅·鹤鸣》毛传标为兴,认为是喻用贤的意思,所以后人都直视为比。其实这首诗并没有说明比义,也不一定就是喻用贤,可以有多种联想。全诗两章各九句四层取象,意思各不相关。但其间也是以别处之物“可以”移至此处的内在逻辑层层相因的:大泽中的鹤鸣可以传到旷野;深渊中的鱼可以来到洲渚;园里檀树下可以生出�木;他山之石可以磨玉。最后一层是前三层兴句的应句,本身又是一个比喻。由于相因为兴的兴句和应句在逻辑上的对应关系比较明显,上下句用相同的文字和句法又能更进一步突出这种对应感,而四言句式的构成是依靠虚字衬字形成二二节奏,两个半句一行,所谓上下句(整句)实际是四个半句凑成的上下两行,上下两行中除了“不”“可”这类关键字以外,一般还有多个虚字的重复,于是兴句和应句用相同的句式,节奏特别鲜明。所以四言体式利用句序来强化节奏感的典型特征,能在这类兴体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31 。五言的比兴虽然也有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的,但没有普遍使用,五言不需要用虚字、衬字来构成句式,即使上下句用相同字面和句式,也没有四言那种四句两行重复的节奏感。杜甫名作《前出塞》“挽弓当挽强”可说是活用了《诗经》这种以句法和逻辑相因为兴的手法。但是在一首四行的五言里,用两种不同的句式相因为兴,又没有虚字衬托,节奏就显得不如四言强烈鲜明。从这一点来说,这类兴体也可以说是应四言体诗化的特殊要求而形成的。毛传所标兴体中还有少数即事即景的兴体,按现代《诗经》学的解读,这类兴体的数量较多,远不止毛公所标的二十多首。这类兴与赋较难区别,因为都可以看作是抒情写事的组成部分。考察这个问题也可以从四言体的特殊体式着眼。四言适于抒情而不适于叙事,即使叙事,也要以场面铺叙和抒情式的赞颂为主,才能发挥四言体的特长,形成鲜明的节奏感32 。四言体一般以四句两行一章为基本单位。最常见的是前两个半句以景或事起兴或譬喻,后两个半句即转入实说本义。正如朱熹所说:“盖兴是一个物事贴一个物事说。上文兴而起,下文便接说实事。”33 “诗人假物兴辞,大率将上句引下句。”34 上句下句都指两个半句合成的整句,上句虚起而下句实指,这是兴体每个基本单位的一般体制。而一首四言诗是由两个以上这样的基本单位叠加而成的。《国风》比较简单,大多只是两三个基本单位的重复,而《小雅》和《大雅》则多有长篇。《大雅》极少用兴,《小雅》有许多篇是国风的延长和扩展,结构就比较复杂。但即使是一章加长到六句八句或七句九句,也仍然保持首句虚而下几句实的基本结构。这种上虚下实的程式要求上下句式的整齐对应,恰与四言体式相辅相成,尤其适宜于多章重叠和复沓。所以兴体之多,几乎占《诗经》的一半以上(朱熹、姚际恒与毛公所标的兴体互有异同,但在毛公标示的116首以外,又增添了30多首兴体)。兴体的这种体制决定了即事即景起兴时,上句的虚写只能取一种物的某个特征或一个场景给诗人印象最突出的某一点,以最简单的语言描述出来。有些诗虚句取象十分精炼,对于实句所咏之事或情有点睛作用,如《郑风·野有蔓草》的虚句只写草野上露水盈盈,就把男女邂逅的环境以及美人“清扬”的气质都烘托出来了。《小雅·湛露》写朝阳晒干了露水,则是点出夜饮醉归的时间和背景。这类虚句和实句其实属于同一 情景的组成部分,但因为全诗是用两章或三章重复虚句和实句的这一基本组合,同时每章虚句描写露水的情状稍加变化以便换韵,于是在形式上就变成了典型的兴体。毛传所标的。《邶风·泉水》《邶风,北风》《风·柏舟》《郑风·风雨》《陈风·月出》,《小雅》的《车�》《斯干》《苕之华》《黍苗》《采绿》也都属于此类。由于其中不少上句明显是下句的背景描写,所以又被后人视为赋体。在很多情况下,由于上句写事写景的取象过于简单,而看不出它与下句的承接关系。这种情况比较容易被判断为兴体。因为一般认为兴的取象与应句不一定有明确关系。如《召南·行露》开头三句写夙夜踏着露水来往,非常难解,看不出它和后面两章实写女子指斥对方诉讼自己的内容有何关系,所以毛传以为兴。朱熹认为这三句实写男子的违礼之行,才引起下文的争讼,应是赋。分歧就在对这三句的理解究竟是虚写还是实写。《秦风·黄鸟》的虚句写黄鸟止于棘,与三良殉葬之事似乎无关。其实黄鸟在棘树上啼叫很可能就是从实景中取来的一个片断。娇小的黄鸟以其活泼的生命与强壮的三良被迫就死的情景形成一种对照,使诗人深有触动,于是以此为兴。《小雅》的《菁菁者莪》《蓼莪》《南山有台》《杜》都与此类似。因此前人判断这类即事即景的起头是否为兴,主要根据两点:一是上句和下句之间是否以虚对实的关系;二是复沓的各章是否以同样的上句重复开头。兴和赋的这种复杂关系在《小雅》里最为突出。一部分《小雅》由于内容的丰富,需要描写较多的景物、较大的场面和较长的过程,但是不能突破四言的基本表现程式,便将一个完整的场景切分成一个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一个单位成为一章,连缀组合成诗。简单一些的如《小雅·我行其野》:全诗三章都以主人公独行野外,看见樗树茂盛,采摘野菜起兴,应句实写被弃的怨恨,感叹婚姻的不幸。无论是主人公的动作还是所取的植物,都与实句内容没有类比意义乃至感觉的关联。但三章合起来就是一个弃妇边采野菜便感叹自己命运的完整场景,与《卷耳》写思妇边采卷耳边思念丈夫的情景一样。《小雅·何草不黄》四章,前两章虚句写草黄草玄,后两章虚句写旷野中“非兕非虎”和幽草中藏着狐狸。如果把四章的虚句和实句分别连缀成章,就会发现虚句都是写征夫在旷野中所见原野之景,实句都是感叹征夫四方奔走、不得休息的苦处,与后世五言行役诗没有区别。只是由于四言的体式,才把完整的情景拆分成四个上句虚下句实的基本单位;加上前两章连用“何……不”相因为兴的句法,便化赋为兴了。较复杂的如《白华》,一般都说是申后遭周幽王疏黜的怨诗。八章的虚句取象中的白茅,菅茅,桑薪,鱼梁上的�和鸳鸯等,大都是与婚姻有关的比兴,实句都是思念和怨恨“之子”,因此也可以看作是《小雅》对《国风》比兴方式的吸取和综合。但是如果再联系取象中白云“露彼菅茅”、池水浸润稻田、鼓钟传于宫外、路上踩扁的石块等描写来看,又可以构成一幅远近分明的图画,可以看出主人公是在宫外的郊野上见到种种景色而无限伤怀,那些与婚恋有关的景象最能触动诗人,便尽量收拾入诗,于是形成了此诗比兴与赋交杂的结构。《小弁》与此类似,八章中前五章都是即目取景,有的与心情有关:寒鸦归飞的安闲反兴自己的不安宁、桑梓兴自己对父母的留恋、见潭水而兴自己如水流无依、鹿成群和雉呼偶,反衬自己孤独;但也有的景与下句所写心情没有直接关联,如周道上的茂草、柳树中的蝉鸣、清潭中的芦苇等等,可以看出所有取景,甚至包括第六章用于相因为兴的兔和行道上的死人在内,都是诗人在周道上独行所见。《四月》也是写南方行役的感叹,但时间跨度更大,景物中凡可寄寓心情的都尽量选入,剩下的景物描写便成为所谓无意义的兴。《小宛》各章的连缀似无章法,但联系起来,也可以看出其背景当是作者在田野上,看到鸠、脊令、桑扈等鸟儿捕虫、啄谷,百姓在地里采豆苗、虫子出土等景象,便取其中有所感触的物类为兴。全诗总的情绪是惶惶不安、战战兢兢,但各章所抒发的感慨却涉及怀念父母、贫病无计、行役辛苦、指斥昏乱、甚至教育后代等很多方面,由于思绪庞杂,就不易看出其虚句都是就眼前情景中取象。由以上诗例可以看出:由于《小雅》即事即景的起兴目的不在景色和场面描写,只是引起抒情,所以不按景色的远近层次排列,而是随手撷取与心情关合的物象,从而形成了赋比兴错杂的章法,各章之间也不一定有清晰的思理逻辑。如果与《小雅·吉日》对比,我们更可以看出四言体式和比兴的相互制约作用。《吉日》是从头到尾描写一天田猎的过程和场面,在诗经里很少见,可以说是全篇赋体。为了顺序描写这个过程,不用比兴,全诗只有前两章开头两个 字都用“吉日”,末章采用了两行相似的句式。全诗的句意衔接很顺畅,但各章没有形成节奏感鲜明的句序,这说明在不用比兴的时候难免丢失一些四言的典型程式。但是反过来看,在即事即景的兴体中,即使全诗以一个完整的过程或场景为背景,只要采用上句虚下句实、或相因为兴的句法,也可以变赋为兴。而在这种情况下,兴句和应句之间的意义关联往往是不一定的,这就形成了有意之兴和无意之兴掺杂在一起的现象。因此,即事即景的兴和赋往往是相对的,无须作硬性的界定和区分。四言体式的特征和初民观物的联想方式虽然使完整的场景往往要拆分成比兴的形式,限制了四言体在写景写事方面的表现力,但是也使四言产生了其他诗体所不具备的艺术效果。首先,由于兴句只能点出引发感兴的环境中某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其状景的鲜明简洁往往能达到极其含蓄传神的境界。如《秦风·蒹葭》写清秋时节在水边追寻“伊人”而不得的惆怅,伊人的似虚似实,追寻过程的曲折恍惚,经青苍的苇丛和凝霜的白露烘托,更能牵动萧飒缥缈的遐想。《召南·小星》《郑风·风雨》《唐风·葛生》《陈风·月出》等兴句写景都有类似的点睛效果,胜过无数笔墨。其次,比兴作为虚写的上句,在多章的复沓中稍加变化,在《国风》中往往为换韵的需要。《小雅》自觉地利用了这种长处,便可以大跨度地表现出时空的转换。如《小雅·采薇》前三章分别以“薇亦作止”“柔止”“刚止”起兴,由薇的初生、长大、变硬见出岁月的流逝,兴起战士久戍不归的“忧心”,这就增加了四言表现的张力。《小雅·四月》与此同理。再次,多章连接的四言比兴体可以因每章比兴取象的不同,而引起各种复杂的情绪,各章之间不一定有清晰顺畅的思理联系,这就形成四言长篇断续无迹的章法。《小雅·大东》是自觉利用比兴和四言体式以表现复杂内容的典范之作,不但组织严密,且章法新颖,突破了《小弁》《白华》《小宛》一类无序的长篇结构。第一章以取食起兴,“有�簋飧,有棘匕”与第七章“维南有箕”“维北有斗”在比兴取象的形貌性质上首尾呼应;“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引起第二章“佻佻公子,行彼周行”,展示出周人掠取东人所必经的大路。第二章以织布起兴,第三章以运柴起兴,第四章写周人衣着光鲜,与第二章对比呼应;第五章在本章内再次对比周人和东人的饮食、衣饰,是对前四章的复沓。随即转入下半章和第六第七章对天象的描绘。这一转折的思路并不自然,只是为了引出一系列比喻:织女不成报章,牵牛不能服箱,天毕星如捕兔之网,南箕星不能簸糠,北斗星不能舀酒浆。不但如此,“箕张其舌,反若有所噬;斗西其柄,反若有挹取于东”35 ,这样就巧借天上星名,概括了东人的饮食衣服都被西人夺走的不平。全诗大体上前半篇实写东人被搜刮奴役之苦,后半篇用比喻从虚处讽刺西人。前后遥相照应,如“有天毕”、北斗的形状与开头的“有棘匕”;北斗舀酒浆与第五章的酒浆;织女星与第二章杼柚;牵牛服箱与第三章以车载薪,都有形貌或事理的关联。但是各章之间意脉时断时连,第五章本身的转折尤其突然,脉理的接续依靠前半实写和后半比兴的对应和复沓,以及隔章对比和首尾呼应,所以章法断续而富有变化。曹操的《短歌行》之所以具有转折腾挪、断续无迹的艺术效果,关键就在掌握了《小雅》利用比兴分割章节,各章思路转折比较自由的特征。曹植《赠白马王彪》虽是五言,却也运用了《小雅》在一个较长的行役过程中取即日之景为比兴,以多章上虚下实的基本单位相连缀的结构,分七章淋漓尽致地抒写了他在回归东藩的道路上艰难困苦、满怀悲愤。他们都深得《诗经》的创作原理,把握了四言独有的表现特性。综上所述,解读《诗经》只要尊重文本的原义,《诗经》比兴的几种主要联想方式都很单纯直观。“比”是从说明事义的目的出发,寻找类似的物象作出贴切的类比,即使不说出比义,象和义之间总有一个明确的联想点连接。“兴”是由眼前物象触发,兴起对事物的感慨。兴句和应句之间的句意承接关系或清晰或模糊,都能引起较丰富的联想,但均属于感觉、经验、简单逻辑的层面。由此反观毛公所标的兴体,凡是刻意在兴句和应句之间寻找曲折联系的解读,就必定陷于穿凿附会。可见毛公看到兴句和应句之间联系不一定明确的特点,是其功绩;而夸大并利用这一特征附会政教,则是其局限。隐语说努力发掘初民联想的深度,有所创获,但将比兴的联想固定在象征比附的思维方式上,而且混淆了诗歌与易象联想方式的差别,又失去了“兴”的美感和韵味。比兴是人类创作诗歌最自然的表现方式,任何时代的民歌都长于比兴。但在《诗经》里,比兴是作为两种基本的构思方式出现的,其运用的广泛和取象的丰富是后来任何一个时代的民歌都不能比拟 的。这是因为初民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主要凭藉感觉的敏锐和经验的积淀,这种基本的联想方式正是最适宜于比兴的。而四言作为最早的诗体出现,其体式的基本特征又决定了比兴常用的章句对应结构可以强化四言的节奏感,最充分地体现四言体诗化的优势,因此比兴与四言体式之间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系,与后代各种诗体使用比兴的性质都有所不同。比喻在后起的辞赋里更多地用于修辞,五七言诗处理情景关系不需要上虚下实、多层复沓的形式,“兴”原为兴发感动的本义也在山水诗兴起以后增添了新的内涵36 。“比兴”作为合称,又成为唐代诗歌革新中体现“风骨”的一个概念,转化为一种自觉使用的更富有理性意识的表现手法,比兴与诗歌体式的关系也就不再成为必然。这就是中国最早出现的四言诗为什么和比兴结合得如此密切的原因。①赵制阳将汉代到20世纪70年代的各种关于“兴”的解说归纳为义理说、声歌说、起势说三大类。见其《诗经赋比兴综论》页131,台湾枫城出版社1975年版。②《文心雕龙·比兴》。周振甫注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③苏辙《诗论》解释“兴”时认为“犹曰其意云尔,意有所触乎?当此时已去而不可知,故其类可意推,而不可以言解也。”见《苏辙集·栾城应诏集卷五》,四部丛刊本。④郑樵《六经奥论》,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⑤朱自清在《兴诗的意见》一文中说:“因为初民心理简单,不重思想的联系,而重感觉的联系,所以起兴的句子与下文常是意义不相属,即是没有论理的联系,却在音韵上(韵脚上)相关联着。”见《古史辨》第三册。朴社1931年版。⑥刘大白《六义》说“兴就是起一个头,借著合诗人底眼耳鼻舌身意�的色声香味触法起一个头”,“有时候也自然合诗人本身有关系,不曾通过诗人底情绪或思想而合它混合在一起”。见《古史辨》第二册。⑦见徐复观《释诗的比兴——重新奠定中国诗的欣赏基础》,收入《中国文学论集》,第98页及100页,台湾学生书局1982年版。⑧同①,页129。此外,赵沛霖先生受到闻一多先生“隐语”说的启发,从考察人类的原始宗教崇拜入手,探索《诗经》中某些“兴象”如何由宗教观念内容发展成诗歌艺术思维中的习惯性联想,此说影响较大,但可惜例证不足,没有以《诗经》全部“兴象”的统计分类为立论的基础(见其《兴的源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90年代以来,研究比兴的缘起及其思维发生学的文章渐见增多,成为比兴研究继续深入的新动向,这些思考都或多或少受闻一多的影响。这里不一一胪列。⑨ 11见拙文《“毛公独标兴体”析论》,待发。⑩ 28胡承珙《毛诗后笺》,黄山书社1999年版,第995页。第1165页。12《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13 22钟月芳《春天、鱼、水与风诗的比兴》,香港太平洋(永航)柯式印刷有限公司1992年,第192页。 14如孙作云解《汝坟》末章,认为“鲂鱼 赤页 尾”是指鱼在交尾期间的一种生理现象,“王室如毁”指 礻某 社神庙的热闹景象。见其《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中华书局1979年版。15 18闻一多《说鱼》,见《闻一多全集》第117—138页,开明书店1947年版。16 17 20 27李湘《诗经名物意象探析》(又名《诗经特定名物应用系列新编》)第1—3页。台北万卷楼图书有限公司1999年版。19如胡承珙释《汉广》诗说:“诗中言娶妻者,每以‘析薪’起兴,如《齐南山》、《小雅·车》及《绸缪》之‘束薪’、《豳风》之‘伐柯’者皆是。此言‘错薪’、‘刈楚’,已从婚姻起兴,‘秣马’、‘秣驹’,乃欲以亲迎之礼行之,礼所谓婿‘御妇车’,‘御轮三周’是也。”(同⑩第52页)释《野有死�》又说:“今考婚姻之事,往往及于薪木。如汉广有‘刈薪’之言,南山有‘析薪’之句,豳风之‘伐柯’与娶妻同喻,小雅之‘觏尔’以‘析柞’为辞。此虽似以析薪者离同为异,娶妻者联异为同起兴,然窃意古者于昏礼或本有薪刍之馈。盖刍以秣马,薪以供炬”(同⑩第11页)。释《车�》篇也说:“诗中以析薪喻婚姻者,不一而足”(同⑩第1144页)。21闻一多《诗经的性欲观》,见《闻一多学术文钞·诗经研究》第18页和第14页,巴蜀书社2002年版。该文甚至说鱼笱“类似女阴”,这样具体的联想和类比不但发挥过分,而且与诗意也并不切合。23朱熹《朱子语类》卷六十六“易二”,中华书局1986年版。24章学诚《文史通义·易教下》,叶瑛校注,中华书局1983年。25赵沛霖《兴的源起》,第75页。26关于诗和易的关系,80年代以来,也有不少《诗经》学者论及。但大多侧重在二者思维方式相同的方面,本文不能一一列举。此外,隐语说论诗多引《周易》中的《彖传》和《象传》甚至王莽时期的《焦氏易林》为证,而且夹杂着许多主观的推测和假设,这是不科学的。《彖》阳《象》的作者虽然不能考定,但哲学界公认为产生于战国时代,不能据以证明与《诗经》时代周人的观念相近,因此笔者只取卦爻辞的本文加以论证。29姚际恒《诗经通论》卷11,中华书局1958年顾颉刚点校本。30 33《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31 32关于四言体“句序”的论述,参见拙文《论四言体的形成及其与辞赋的关系》,(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六期。34《诗传遗说》卷2,见徐乾学等辑《通志堂经解》(十七)第9984页,台湾大通书局1969年版。35欧阳修《诗本义》卷8,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36参见拙著《山水田园诗派研究》第六章,辽宁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这是中国古代员早的一首情诗,据说产生于周朗初年,远今D 有约3000年的历史了。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没有不知道这首诗、不 喜爱这首诗的。要论中国古代诗歌的知名度和影响,恐怕没有第二 首——即便是窟代那些员优秀的绝句、律诗——能够和它相比。 相传《诗经》是孔子删定的,这虽然不一定可靠,但孔子至少没 右栋筋岔首法民千《吉经)的崇高地位,并且确实曾经在t论语》一 书中以它为代表赞扬全部t待经)d中和”适度的审美品格。读了这 首待,我们应该对远古先民相早期儒家的性爱观有一个比较正确 的认识。 这不是一首一般意义的情诗.比起一般意义的招待来,它有着 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待中所表现的男女之爱,既有对性的自然欲 望,更有对情的伦理追求。诗的头两句,从水鸟雌雄求偶的呜叫触 只生景,含菌地表达了性爱的自然本能。其中“辗转反例D9苦苦思 恋,说明了这种性爱的强烈感性特征,绝非纯屑理性现象。对此我 们不必讳言,像孔子以后的伪道学那样,甚至曲解这首诗,说它.4 是“求爱”,而是“求贤。。不过性爱在这首待中的确即便是基础的东 西,也不是主要相重要的东西。“窃宛淑女,君子好遂”.“留宛”,幽 朔也,‘被”,善良也。就是说,性格幽炳、心地善良的妨骸,是年少 “君子”的好配偶。其中没有提到外貌之类.当然我们并不搭除这 位姑娘长得很美丽的可能,但使这位“君子”朗情爱藏并一心想与 之相伴终生的重要原因不是这个,即不是她的外在美,而是她的内 在美,这就是e诗序》所谓“不淫其色”。章今天的话来说,女人不能 被看作单纯的性1 这首诗从一开始到末荤都把性爱的最裔形式——婚姻,提到 了员显著的位置。“遂”不是情人,而是配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有 爱情的配偶。人们常常有一种误解,容易笼统地说中国古伐的婚姻 没有爱情的前提和基础,结合的双方遵从的是“父母之命,煤油之 亩”,即便有爱情,也只是婚姻的产物、所谓“先结婚,后恋爱”,其实 这是封建礼教对性爱和婚姻的一种异化.从t关唯)这首诗增来,中 国人最早的婚姻是十分肯定其爱情前提的,待中写男方“求之不 得”,反映了女方的迟迟相许,还有一个“g瑟友之”的阶段,说明双 方“钟鼓乐之”的美满结合是经历了爱情的考验和孕育的。现在有 些人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馅的蛹姻”是一个新观念,其实 这个道理我们的老祖宗在两三千年前就已经俺碍了,并且虽然受 书中以它为代表赞扬全部t待经)d中和”适度的审美品格。读了这 首待,我们应该对远古先民相早期儒家的性爱观有一个比较正确 的认识。 这不是一首一般意义的情诗.比起一般意义的招待来,它有着 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待中所表现的男女之爱,既有对性的自然欲 望,更有对情的伦理追求。诗的头两句,从水鸟雌雄求偶的呜叫触 只生景,含菌地表达了性爱的自然本能。其中“辗转反例D9苦苦思 恋,说明了这种性爱的强烈感性特征,绝非纯屑理性现象。对此我 们不必讳言,像孔子以后的伪道学那样,甚至曲解这首诗,说它.4 是“求爱”,而是“求贤。。不过性爱在这首待中的确即便是基础的东 西,也不是主要相重要的东西。“窃宛淑女,君子好遂”.“留宛”,幽 朔也,‘被”,善良也。就是说,性格幽炳、心地善良的妨骸,是年少 “君子”的好配偶。其中没有提到外貌之类.当然我们并不搭除这 位姑娘长得很美丽的可能,但使这位“君子”朗情爱藏并一心想与 之相伴终生的重要原因不是这个,即不是她的外在美,而是她的内 在美,这就是e诗序》所谓“不淫其色”。章今天的话来说,女人不能 被看作单纯的性1 这首诗从一开始到末荤都把性爱的最裔形式——婚姻,提到 了员显著的位置。“遂”不是情人,而是配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有 爱情的配偶。人们常常有一种误解,容易笼统地说中国古伐的婚姻 没有爱情的前提和基础,结合的双方遵从的是“父母之命,煤油之 亩”,即便有爱情,也只是婚姻的产物、所谓“先结婚,后恋爱”,其实 这是封建礼教对性爱和婚姻的一种异化.从t关唯)这首诗增来,中 国人最早的婚姻是十分肯定其爱情前提的,待中写男方“求之不 得”,反映了女方的迟迟相许,还有一个“g瑟友之”的阶段,说明双 方“钟鼓乐之”的美满结合是经历了爱情的考验和孕育的。现在有 些人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馅的蛹姻”是一个新观念,其实 这个道理我们的老祖宗在两三千年前就已经俺碍了,并且虽然受 诗三百篇中,《泰风》多表现尚武精神和慷慨悲壮的北方份调、 在风诗中,独具一倍。而《蘸蓖卜‘诗所表现的内容、情思和彦埔,在 豪迈质朴的秦风中又另成一种格调。 这是一首记传千古,极其优美的情诗。是t诗经)情诗中的名 篇。 台湾畅销小说作者琼瑶女士,在小说及电影t在水一方)lPP根 据此诗篇写成的流行欧曲《在水一方》,曾在人们口头反复传唱,人 们熟悉这首诗的诗意。 ‘ 北方,秋天的早晨,河之滨,绿草黎蓉,白雾茫茫,有一个人独 自在河边徘徊,他吟唱着一首爱情之欧,寻觅他心中的爱人。 越过几千年,有多少人心系远方,重复他的咏叹:“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这首诗最打动人心之处在主人公寻求爱情的执警,路途的险 远阻挡不了他,一次次的失败也没能使他退却,他上下求柬,不畏 艰辛。“伊人”在诗中,田是指心中的爱人,同时,hb更可以作为人类 美好理想的象征。诗中饱含着我们人类对美好的人生境界的向往 与追求,以及理想与现实在人类心灵深处的冲突.诗的主人公,对 爱情的执警追求,也正可以代表人类世世代代对真理,对科学,对 完善的人格,对祟高的理想境界的追求,虽然人类永远无法达到理 想境界的终极彼岸,但人类在不断接近着这一境界,在不断的追求 过程中经受警苦难与欢乐,使灵魂不断升华。 这首爱情诗,唱出了人类永恒的理想与追求主题。 正如日本电视连续剧t血疑》中男主人公大岛茂所盲:因为有 了希望,人类才克服重置困难,走到今天。一个人可以一无所有, 但是不能没有希望,希望是灵魂的依托。失去理想与追求,现代人 将带着迷茫的眼神,永远找不警精神的家园。 曾几何时,民族的浮躁,价值体系的倾斜与混乱,实惠与短期 功利遮盖了理想的光解。而今,我们终于看到,在沉沛泛起的河面 上,理想浮出水面。五月,鲜花盛开的时候,者歌又在耳酵响起,“上 下几千年,受苦又受难,今天终天见了太阳”,白毛女的歌声不也咱 回了我们的理想吗?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颗心,这跟心说求英好的爱铅, 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并不美好”,这是房龙先 生的哲学著作《宽容》最后一章的标题,但是,我们怀抱着美好的理 想,并且为理想而不懈追求。 当高尚、正直、善良、美好……这些词汇又回到了人间时,我们 的心灵也又一次激荡着,理想在远方,梦在远方,她使我们的人生 格外美丽。希望和追求,将给我们的心灵永恒的慰赣,使我们度过 难关,走向成功和胜利,使我们的灵魂永远在高处。 理想在召唤。

你看一下,然后自己写,不能依靠别人哦!诗经·采薇 诗经 采薇 shī jīng cǎi wēi (原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译文: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新芽已长大。说回家呀道回家,眼看一年又完啦。有家等于没有家,为跟玁狁去厮杀。没有空闲来坐下,为跟玁狁来厮杀。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柔嫩初发芽。说回家呀道回家,心里忧闷多牵挂。满腔愁绪火辣辣,又饥又渴真苦煞。防地调动难定下,书信托谁捎回家!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已老发杈枒。说回家呀道回家,转眼十月又到啦。王室差事没个罢,想要休息没闲暇。满怀忧愁太痛苦,生怕从此不回家。 什么花儿开得盛?棠棣花开密层层。什么车儿高又大?高大战车将军乘。驾起兵车要出战,四匹壮马齐奔腾。边地怎敢图安居?一月要争几回胜! 驾起四匹大公马,马儿雄骏高又大。将军威武倚车立,兵士掩护也靠它。四匹马儿多齐整,鱼皮箭袋雕弓挂。哪有一天不戒备,军情紧急不卸甲! 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道路泥泞难行走,又渴又饥真劳累。满心伤感满腔悲。我的哀痛谁体会! 诗经·采薇赏析(节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yù)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雨:下的意思 昔:从前 矣:(语气助词) 依依:形容树枝柔弱,随风摇摆的样子。 菲菲:雪花飞舞的样子。 (译文) 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 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 (注释) 昔:从前。 矣:语气助词 依依:形容树枝柔弱,随风摇摆的样子。 思:语气助词。 霏霏:雪花飞舞的样子。 赏析一: 这是诗经里一个著名的句子,它像一幅画,把一个出门在外的旅人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出门时是春天,杨树柳树依依飘扬,而回来时已经是雨雪交加的冬天。在一年的当儿,他经历了什么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赏析二: 《采薇》是《诗经·小雅》中的一篇。历代注者关于它的写作年代说法不一。但据它的内容和其它历史记载的考订大约是周宣王时代的作品的可能性大些。周代北方的猃狁(即后来的匈奴)已十分强悍,经常入侵中原,给当时北方人民生活带来不少灾难。历史上有不少周天子派兵戍守边外和命将士出兵打败猃狁的记载。从《采薇》的内容看,当是将士戍役劳还时之作。诗中唱出从军将士的艰辛生活和思归的情怀。 全诗分三章,前三章叠出,以采薇起兴写薇由作而柔而刚,而戍役军士远别家乡,历久不归,思乡之情,忧心不已!作者写道:山薇啊,你发芽了,出生了,我们总该回家了吧!但转眼又是一年,我们都顾不上家室,这却是为何呢?为了猃狁入侵之故,我们连好好坐上一会儿也来不及,也是为了猃狁之故。我们需要攻战!又到了采薇的时候,薇叶长大了,枝叶柔嫩,这下总该回家了吧!心里的忧伤如此炽烈,为战事奔波,我们戍期未定,谁难替我们带回家信!山薇长得粗壮刚健了,这下该回家了吧!已是阳春十月了!可是王事没完,还没法闲暇,忧伤的心情好不痛苦,却无人相慰劳!四、五两章是写边关战事繁忙、紧张:那盛开的花是什么?是棠棣之花。用花之盛起兴,喻出征军伍车马服饰之盛:那好大好大的是什么?那是将士的军车,兵车既已驾起,战马高大雄健,战事频繁,军队又要迁徙,岂敢定居?驾着四匹昂首高大的公马,军将们坐在战车上,步兵们蔽依车后,战马威武雄健,兵士手中的象骨的弓和鱼皮箭袋时时佩在身边,猃狁的侵战如此强大猖狂,马能不日日加强戒备?这两章写的是猃狁的匈悍而周家军队盛大的军威,纪律严正,卒伍精强。但是戍役的生活也是艰辛而紧张的,这些都是作者用写实的笔法来写的。第六章则笔锋一转,写出征人在还乡路上饱受饥寒,痛定思痛的哀伤心情:想起出征之时,那依依杨柳,枝茂叶盛,而此时风雪归程,路远,天寒,又饥,又渴,可谓十分狼狈而又凄苦。晋人谢玄把“昔我往矣”四句论为三百篇中最好的诗句。在文学史上影响极大。常为后世文人反复吟唱、仿效。由于《诗经》素以浑厚、质朴著称,这类如此凄婉动人的作品确属不多。因而它便成了《诗经》抒情作品的一个典范而为历代文学家所称颂。 这首诗的主题是严肃的。猃狁的凶悍,周家军士严阵以待,作者以戍役军士的身份描述了以天子之命命将帅、遣戊役,守卫中国,军旅的严肃威武,生活的紧张艰辛。作者的爱国情怀是通过对猃狁的仇恨来表现的。更是通过对他们忠于职守的叙述——“不遑启居”、“不遑启处”、“岂敢定居”、“岂不日戒”和他们内心极度思乡的强烈对比来表现的。全诗再衬以动人的自然景物的描写:薇之生,薇之柔,薇之刚,棠棣花开,依依杨柳,霏霏雨雪,都烘托了军士们“日戒”的生活,心里却是思归的情愫,这里写的都是将士们真真实实的思想,忧伤的情调并不降低本篇作为爱国诗篇的价值,恰恰相反是表现了人们的纯真朴实,合情合理的思想内容和情感,也正是这种纯正的真实性,赋予了这首诗强盛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从写作上看,它和诗经的许多作品一样用以薇起兴的手法,加上章法、词法上重沓叠奏,使内容和情趣都得以层层铺出,渐渐深化,也增强了作品的音乐美和节奏感。全诗有记叙,有议论,有景物,有抒情,有心理描写,搭配错落有致,又十分妥贴,因此《采薇》一篇确是《诗经》中最好的篇章之一。(姜亮夫) (作者介绍)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约在公元前六世纪中叶编纂成书,据说是由儒家创始人孔子编定的。《诗经》原本叫《诗》,共有诗歌305首(另外还有6篇有题目无内容,即有目无辞,称为笙诗),因此又称“诗三百”。从汉朝起儒家将其奉为经典,因此称为《诗经》。汉朝毛亨、毛苌曾注释《诗经》,因此又称《毛诗》。《诗经》中的诗的作者绝大部分已经无法考证。 《诗经》所录诗歌多来自民间,据说,周朝设有专门的采诗官,采集民歌,以体察民俗风情、政治得失。《诗经》中大部分诗歌都出于此。另一部分则为公卿、士大夫向周天子所现之诗,歌功颂德、粉饰太平。其中,部分诗歌曾有人考证其作者,有臆断者,有有理有据者,不过不很重要。至于《诗经》编撰者,有以为周公者,现在看来无法成立。另有孔子删诗的说法,也没有说服力。 《诗经》所录诗歌时间跨度长,从西周初年直至春秋中叶,涵盖地域广泛,黄河以北直至江汉流域的都有。汉时,先有鲁、齐、韩三家时,立于学官,后有《毛诗》。《毛诗》盛行后,齐、鲁韩三家诗先后亡佚。历代解《诗经》者颇多,较好的有宋朱熹《诗集传》、清王夫之《诗经俾疏》、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王先慊《诗三家义集疏》等。 《诗经》存三百零五篇,分《风》、《雅》、《颂》三部分。《风》有十五国风,是出自各地的民歌,这一部分文学成就最高,有对爱情、劳动等美好事物的吟唱,也有怀故土、思征人及反压迫、反欺凌的怨叹与愤怒。《雅》分《大雅》、《小雅》,多为贵族祭祀之诗歌,祈丰年、颂祖德。《小雅》中也有部分民歌。《颂》则为宗庙祭祀之诗歌。《雅》、《颂》中的诗歌,对于我们考察早期历史、宗教与社会有很大价值。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无邪”,并教育弟子、孩子读《诗经》以作为立言、立行的标准。先秦诸子中,引用《诗经》者颇多,如孟子、荀子、墨子、庄子、韩非子等人在说理论证时,多引述《诗经》中的句子以增强说服力。后来,《诗经》被儒家奉为经典,成为《六经》(包括《诗》、《书》、《礼》、《乐》、《易》、《春秋》)及《五经》(无《乐》)之一。 《诗经》作品所涉及的地域,主要是黄河流域,西起山西和甘肃的一部分,北到河北省西南,东到山东,南到江汉流域。 成书过程 《诗经》中最早的作品大约成于西周初期,根据《尚书》上所说,《豳风·鸱鸮》为周公姬旦所作。最晚的作品成于春秋时期中叶,据郑玄《诗谱序》,是《陈风·株林》,跨越了大约600年。 关于《诗经》的收集和编选,有“王官采诗”和“孔子删诗”的说法: 王官采诗 《汉书·食货志》中记载,周朝朝廷派出专门的使者在农忙时到全国各地采集民谣,由周朝史官汇集整理后给天子看,目的是了解民情。 孔子删诗 这种说法见于《史记》,据说原有古诗3000篇,孔子根据礼义的标准编选了其中300篇,整理出了《诗经》。 现在通常认为《诗经》为各诸侯国协助周朝朝廷采集,之后由史官和乐师编纂整理而成。孔子也参与了这个整理的过程。 体例分类 关于《诗经》中诗的分类,有“四始六义”之说。“四始”指《风》、《大雅》、《小雅》、《颂》的四篇列首位的诗。“六义”则指“风、雅、颂,赋、比、兴”。“风、雅、颂”是按音乐的不同对《诗经》的分类,“赋、比、兴”是《诗经》的表现手法。 风、雅、颂 《风》又称《国风》,一共有15组,“风”本是乐曲的统称。15组国风并不是15个国家的乐曲,而是十几个地区的乐曲。国风包括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桧、齐、魏、唐、秦、豳、陈、曹的乐歌,共160篇。国风是当时当地流行的歌曲,带有地方色彩。从内容上说,大多数是民歌。作者大多是民间歌手,但是也有个别贵族。 对于《雅》的认识有各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是指周朝直接统治地区的音乐,“雅”有“正”的意思,把这种音乐看作“正声”,意在表明和其他地方音乐的区别。也有人说“雅”与“夏”相通,夏是周朝直接统治地区的称呼。还有观点认为,《雅》是指人人能懂的典雅音乐。《雅》共105篇,分为《大雅》 31篇和《小雅》74篇。《雅》多数是朝廷官吏及公卿大夫的作品,有一小部分是民歌。其内容几乎都是关于政治方面的,有赞颂好人好政的,有讽刺弊政的。只有几首表达个人感情的诗。但是没有情诗。 《颂》是贵族在家庙中祭祀鬼神、赞美治者功德的乐曲,在演奏时要配以舞蹈。又分为《周颂》、《鲁颂》和《商颂》,共40篇。其中《周颂》31篇,认为可能是西周时的作品、多作于周昭王、周穆王以前;《鲁颂》4篇,认为可能是鲁僖公时的作品;《商颂》则认为是春秋以前宋国的作品。 赋、比、兴 “赋、比、兴”是诗的表现手法。“赋”是直陈其事,描述一件事情的经过。“比”是打比方,用一个事物比喻另一个事物。“兴”是从一个事物联想到另外一件事物。 毛诗序 西汉初年,传授诗经的主要有四家。一是鲁国人申公,一是齐国人辕固,一是燕国人韩婴。但是这三家著作除《韩诗外传》,都已不存。另外一家就是毛诗。即大毛公毛亨、小毛公毛苌所传。现存的毛诗每篇都有一个题解,叫做“小序”。其作者大部分已不可考。现在一般都认为解说文字除少数几篇可信以外,大部分都不可信。但是毛诗序对后人的影响非常大。古人做诗、写文章用典都爱用里面的解释。 评价与影响 《诗经》对中国的文学史、政治、语言、甚至思想上都起著非常深远的影响。 孔子对《诗经》有很高的评价。对于《诗经》的思想内容,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对于它的特点,则“温柔敦厚,诗教也”(即以为诗经使人读后有澄清心灵的功效,作为教化的工具实为最佳良策)。孔子甚至说“不学诗,无以言”,显示出《诗经》对中国古代文学的深刻影响。孔子认为,研究诗经可以培养联想力,提高观察力,学习讽刺方法,可以运用其中的道理侍奉父母,服侍君主,从而达至齐家,治国,平天下。 在古代,《诗经》还有政治上的作用。春秋时期,各国之间的外交,经常用歌诗或奏诗的方法来表达一些不想说或难以言喻的话,类似于现在的外交辞令。 诗经开启了中国数千年来文学的先河,亦开创了中国多年以现实主义为主的文学作品。 现在对诗经的研究更多用来考察古今音韵的不同,或者用来研究上古时期的历史。而古今研究《诗经》的著述更是汗牛充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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