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照词的意象分析 一、李清照词中花之意象 在李清照现存的四十多首词中,颇多自然意象,竟有三十五首词写到花,花这频频出现的意象,在她词的意象系统里占据了最主要的地位。如海棠、梅、菊、桂、荷、银杏、芭蕉、丁香、梨等等,花之意象几乎篇篇出现。其中写梅十三次,荷花四次,菊三次,桂花二次,海棠二次,梨花二次等,几乎全是在人们意识里风韵独特、毫无媚俗之态的花种。然而,花在李清照的笔下,不是纯客观的自然物,而是浸透着词人深情、景情相融、与词人心灵交感的“情”化了的“花”,“人化”了的自然物。这位好与花为伴的女词人把她杰出的人格精神及特殊时代背景下种种际遇的复杂体验都潜注于对这些花的描写之中,使她成为一个独特的“花间”女性词人。从李清照对花的意象的描绘上,能体验到她的内心的情感:她在早年,抒欢乐之情;中年,抒离别之情;晚年,抒忧凄之情。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称屈原“其志洁,故其称物芳”。那么,李清照不是简单地把最能引起视觉刺激的花采入词中,而是把意念和理性中与自己的人格追求能够相融合的花撷于笔下,其间的一枝、一境都摇曳着属于女词人自己的那一片“风月”。这既是为了寄情写志所作的有意选择,更是人生体验、人格追求与自然之花的无意契合。 她有一种特殊生活环境中对花事的异常敏感。梅花尚未大开,她就关注着“江梅些子破,未开匀”(《小重山》);梅开刚刚落英,她又怜惜“晚风庭院落梅初”(《浣溪沙》);而“昨夜风疏雨骤”(《如梦令》)更是牵系着她对花儿命运的关切。任何情感的形成与抒发,无不是词人对自身的生存状态所作出的反映。因此,“风疏雨骤”之后的“海棠花”,就不仅仅是引发作者惜春伤花情感的一种外物,在此,海棠花的生命遭遇与词人对自身命运的意识已经融合。即在这“浓睡不消残酒”的背后,便有着对人生价值的现状的思考,或者对未来命运摇落的隐忧。这正与海棠花在“风疏雨骤”之后“绿肥红瘦”的那种生命状态的沟通,怜花自怜,花的生命状态成为人的命运状态的象喻。 “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文心雕龙·物色》),“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文赋》),情、辞随物而变化,这是人之常情,因此,李清照独特词风的形成,固然是与其先天的性别、性格和后天的家庭环境的熏陶、学养、才识等诸因素分不开的,但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的心理,敏感入微的体察、捕捉外物入词,以神工妙笔对花之意象描摹刻画,也是形成她词风独具一格的重要原因。早年的李清照,天姿聪颖、潇洒不羁,虽囿于狭小的深闺庭院,但有远大的抱负理想,这从她早期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可见。婚后,多情善感的李清照,即使与丈夫暂时的分别,在她的笔下自然写出的是伤别离的离情词。南渡以后,李清照流离至建康(南京),此时,气质非凡的李清照诗兴不减当年,还常与丈夫出门郊游觅诗句。宋人周辉记云:“顷见易安族人,言明诚在建康日,易安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觅诗,得句必邀其夫赓和,明诚每苦之也。”你看她“直欲压倒须眉”。明诚病逝,给李清照沉重地打击,显然使她的词风随着时代和个人命运的巨变而由前期的清丽妍媚变得凄婉幽恻。花之意象的情调也由前期的蕴含着快乐而转为浸透着悲苦。如她早年笔下的海棠,无论是经风雨后,变得“绿肥红瘦”,还是海棠开后的“拥红堆雪”;或写她沉醉“误入藕花深处”,或写她流连于露洗的“苹花汀草”;或笔下春深时的“梨花欲谢恐难禁”,或笔下寒食天的皎月“浸梨花”……诸花之意象,都包蕴着无穷的遐想,深含着词人的轻灵神思。把读者引进一个无限清新而又无比洁静美妙的境界。这在当时北宋词坛上别具一格,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这里仅有菊花为例。在李清照之前颇多咏梅诗作。屈原咏菊是为表明自己的卓尔不群,“渊明之属意于菊,其意不在菊也,寓菊以舒其情耳。”(《菊趣轩记》)而李清照人品文品深受“屈平、陶令”的影响。在追求崇高理想的情操上,在高洁而不同流合污的品格上,他们是一致的。屈子“餐秋菊之落英”,陶令“东篱”下“采菊”,易安笔下的“琼肌”、“清芬酝藉”,在《多丽》词中对白菊的赏爱成为易安与屈、陶相合的契合点。菊在《漱玉词》中多半被叫做“黄花”,它往往作为词人心态和命运的象征或载体而出现。比如《醉花阴》中深秋生长在东篱旁的尚“有暗香盈袖”的“黄花”,只是作为女词人与丈夫因分居两地而产生的离愁和悲秋情绪的载体;到了《多丽》中“渐秋阑,雪清玉瘦”的白菊,由秋后的凋谢零落而引发出“似泪酒、纨扇题诗”的“婕妤之叹”,从而表达了女词人惟恐丈夫明诚在外有“天台之遇”的担心;而到了《声声慢》中的堆积满地“憔悴损”了的“黄花”,则成了女词人幽凄孤寂、冷落哀伤的廋语。我们透过《漱玉集》中各种花之意象象征意义的捕捉,或许可探及李清照情感心态衍变的轨迹。 做为具有东方式大家闺秀典雅风范的李清照,却因其先天秉赋异俗,才华志向超群,以及传统文化中儒家人格精神的影响,自然突破了一般闺阁女子所具有的柔弱、逆来顺受的人格规范,她不仅具有热烈、浪漫、争强好胜的性格特点,而且强烈地、自觉的追求着超尘绝俗、高洁自负、孤芳自赏的君子人格的自我完善。于是,那些风韵气质压倒群芳的花,才在这种生命之气的酝酿中,显得格外夺人心目。 她特别崇尚梅的风韵气质,她欣赏“柳眼梅腮”(《蝶恋花》),“玉瘦香浓,檀深雪散”(《殢人娇》)的形象里蕴涵的诗情,更能体味出“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玉楼春》)的神韵。她的《满庭芳》一词,是一首托物寓志之作。句句写梅,也是句句写己,词中写的是梅花的寂寞环境、潇洒风韵,及其遭遇和所表现的孤标傲世的精神。词的上片,通过“藏”、“锁”、“闲”、“深幽”几个词,表达着“寂寞”度日的人生滋味的体验。然而,一株“江梅”却吸引了她此时此境的全神贯注,寄托了她在人生逆境中的精神追求。下片以“韵胜”二字表现梅韵与自己人格精神的同一境界。她虽香消玉殒而情志永存的人格,使生命的价值就不在于身居要津,荣华富贵,而是“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这是历来命运不佳而志趣高远的骚人墨客所追求的人生境界。李清照对桂花的欣赏更是出手不凡:“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里的桂花“暗淡轻黄”、“情疏迹远”,但是,它有奇“香”留在人间,所以“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正体现了李清照对内在美、人格美的崇尚。她把桂花视作“花中第一流”,自然也是把人的内在美、人格美视作最高的人生境界,具有这种人生境界的人,也才是“第一流”的人。 李清照十八岁时和赵明诚结婚,从此开始了充满学术气氛的爱情生活,情趣十分高雅。她在爱情上是幸运的。她所得到的共同生活的伴侣,竟是一位志同道和、才华卓绝的太学士。他们的爱情生活既美满又充实,可谓伉俪相得。她的“清丽其词,端庄其品”得到丈夫的爱慕和敬重,志趣相投,两心相印。明诚“每遇苏黄诗文,虽半简数字必录藏。”清照则“诗情如夜鹊,三绕未能安”。无论踏雪寻诗,还是射典斗茶都充满浓郁的生活情趣,这样的良缘,对清照和明诚都如鱼得水,对他们自各事业上的成就,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动力。因此,李清照前期词对爱情的描写,主要是精神生活的抒写。她倾心于菊,并以菊之意象象征纯洁的爱情与高尚的人格,艺术品位较高。比如她的代表作《醉花阴》一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是李清照重阳节思念丈夫赵明诚远行的词作。李清照婚后不久,丈夫赵明诚“即负笈远游”。深闺寂寞,时届重九,“每逢佳节倍思亲”,便写了这首词寄给赵明诚。 上片以“薄雾”、“浓云”起兴,勾画出暗淡阴沉天气,烘托出女词人郁闷心境和愁思。“永昼”:即长日。“瑞脑”:是一种香料。“金兽”:指刻着兽形的铜香炉。重阳佳节,女词人因思念丈夫而感到度日如年。独守闺房,眼看着香炉里燃的瑞脑香慢慢地消融了,而女词人愁情更浓,象袅袅青烟,不绝如缕。这里作者巧妙地勾勒出一个阴雾迷蒙的环境,以衬托她孤寂无聊的心情。情景交融。“愁永昼”一语,耐人寻味,言愁之多,愁之久。上句写外景,下句写内景,内外衬托女词人之愁。物态人情,两相映衬,使愁越发显得“剪不断,理还乱”了。此二句比温庭筠的“玉炉香,红腊泪,遍照画堂秋思”更为深沉凝炼。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一年一度的“佳节又重阳”,只能增添女词人的离愁别苦。深秋之夜,秋凉更使人难寝。往昔的玉枕、纱厨是和丈夫与共的,如今却孤零零地独对着。触景生情,寓意相思之苦。“凉”字,一是“秋凉”,更是“心凉”,指女词人孤单凄凉。这两句通过女词人对“玉枕纱厨”和“凉初透”的切身感受,含蓄而深刻地揭示出她对丈夫思念之深切。 下片利用重阳黄昏把酒赏菊的特写镜头,更加细致入微地表达怀人之情。前两句是说,傍晚时,在菊圃赏菊饮酒,满身都是菊花的幽香。古代人们在重阳日,或头插茱萸,登高望远:“遥知兄弟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王维)或饮酒赏菊:“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孟浩然)重阳赏菊自陶渊明后,已成为文人的雅事,然而李清照一怀愁绪,本无心赏菊,更何况是在“黄昏后”呢?黄昏是一天中思人最切之时。“东篱把酒”,是为了借酒排遣,但睹物伤情,难以自禁,反而勾起更深远的离愁。此二句深含着无限辛酸的滋味。“此情无计可消除”,于是想避开菊花,回到屋中。此时女词人感情高度升华,于是产生出流传千古之名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切不要说莫为离别伤神啊。“帘卷西风”一语奇妙,妙在巧用词语倒置的手法,倍增其动态美感。“人比黄花瘦”一语为警句,乃千古绝唱。“瘦”字为“词眼”,它是词人感情、精神的集结处。在这里,瑟瑟西风中憔悴柔弱的瘦菊与女词人清瘦的形象叠印在一起。比秦观的“人与绿杨俱瘦”更高一筹。 煞拍两句,形象地刻画出女词人消魂后的情态,西风卷起珠帘,帘内的少妇,玉肌消瘦,花貌憔悴,比帘外清瘦的菊花,更是弱不禁风了。菊花是高洁雅士的象征,用以喻人,其人高雅不凡。把酒赏菊,是以陶渊明高远清淡的人格来喻己。菊花又具清丽俊秀的风姿,用以状物,以拟人之瘦,其人之神态更活灵可见了。此乃女词人独创之语,用于这特定环境中特定人物的特定感情时,尤为深刻逼真。 这首词不明写相思情,以深婉含蓄之笔出之,而情却愈深。词的首句点出一个“愁”字,末句以“瘦”字作结,与首句“愁”字相呼应。因离愁伤情,使腰肢瘦损,衣带渐宽,“为依消得人憔悴”之含意自在其中了。 宋代咏菊词作颇多,如东坡、山谷等人词中所用菊之意象为数亦可观。这里仅以小山的《蝶恋花》(黄菊开时伤聚散),少游的《满庭芳》(碧水惊秋)词中菊之意象与李清照之《醉花阴》比较,从中可见李词以女性特有的细柔轻灵之深婉清瘦的独到之处,赢得更高的赞誉。 晏、秦、李三人都是婉约大家,三首词都是睹菊怀人,把菊作为引起离愁的媒介,借菊来表达内心思念、愁怨等复杂情感,体物感情敏锐深挚,菊之意象便成了词人种种感情的载体。然而三首词中菊之意象又各有异。晏词中之菊,表达执着不移的“痴情”,颇有“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意。而秦词中之菊,透露出词人内心的“奇想”与凄伤。“问篱边黄菊,知为谁开。”正可谓“泪眼问花花不语”。晏、秦以写男妇相思的艳情为其主要内容,被称为“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他们虽以擅写柔情而著名,但与女词人易安特有的深婉细柔相比终逊一筹。词贵阴柔之美,易安身为多情善感的女性,“天姿秀发,性灵钟慧”,她更钟情于花,其词不乏香韵。《醉花阴》中的菊之意象,不再是纯客观的自然景物,不再是触起怀人之愁思的中介物,也不再是因痴情而发生的幻化物。在李清照凝神观照后的菊之意象,变成了其情趣的反照。正如黑格尔所说:“艺术最大的任务在使人在外物界寻回自我。”李清照的内心世界比晏、秦等男性词人婉曲、轻灵、细柔,使她对丈夫的深切思念,潜入到灵魂最深处,从而达到了物我两忘,菊我同一的艺术境界,于是产生了与菊比瘦的奇幻神思遐想,以清瘦淡雅的黄花,喻已因相思之苦而使人消瘦的情态,形象逼真地表现出李清照伉俪之情的真挚。“人比黄花瘦”之句,可谓女词人独出心裁之佳品。这一菊之意象,既喻相思之苦之深情,又喻女词人品格之高洁。全词幽细清丽,声情并茂,实为晏、秦所不及矣。难怪当赵明诚收到李清照寄给他的《醉花阴》词时,在叹赏之余,自愧不如,又“务俗胜之”,便一切谢客,废餐忘寝三日夜,写出五十阙词,竟没有一首比得上其妻的“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里的“务欲胜之”,并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而是作为丈夫的憨态可掬的纯情和对妻子赏识的一片爱心。是的,李清照的《醉花阴》一词,在后世文坛上被传为诗趣佳话。而南渡之后在她的《声声慢》一词中:“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之句,则表现了一种生命枯竭意识。这里,女词人把自己的形象又移入了菊花。 二、李清照词中的雨意象 “雨”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的常咏之物,关于它的词作数不胜数。既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中言溢于表的对春雨的无限喜悦之情;又有“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含蓄而又微妙的感情;还有“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中的极言闲愁之深广;更有“竹杖芒鞵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爽旷达的心态。而在李清照的笔下,“雨”这个意象的出现更是频繁而又多样化的,其传达的思想感情是复杂多变而又细腻入微的。 如果以南渡为界,将李清照的词分为前后两期的话,无论是在前期作品还是后期作品中,表现“雨”的词作有很多,而其中折射出的思想感情也是不尽相同的。如早期作品《浣溪纱》(淡荡)中曾写到:“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这首词是作者年轻时所作,上片写的是闺中梦醒时的情景,下片写的是室外风物,把少妇春闺中的舒适以及懒倦之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用“疏”字来形容雨,既表明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几点,又能从更深层反映出作者春闺中梦醒后的舒畅之情。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新婚后的生活是十分幸福美满,且十分耐人寻味的。 同样是写“疏雨”,在李清照早期的另一首词作《如梦令》(昨夜)中则被赋予了不同的神韵。其中写到:“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词主要表达了因伤春而惜春,又因惜春而伤别的交织复杂的思想感情。清人黄了翁在《蓼园诗选》中便有中肯的评价:“一问极有情,答以‘依旧’,答得极淡,跌出‘知否’两句来。而‘绿肥红瘦’,无限凄婉,却又妙在含蓄,短幅中藏无数曲折,自是圣于词者。”一个“雨疏风骤”便把闺中生活的寂寞,闺人心情的苦闷轻轻烘托出来了。结合女词人当时的心境来看,正是作于“易安结褵未久,明成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之时,因此,在《浣溪沙》中“湿秋千”的令人心情愉悦轻快的“疏雨”已转变为此时唯恐年华逝去,春色又减几分中“雨疏风骤”的苦闷之情了。 “雨”这个意象在词人的后期词中所表达神韵的转变就显得更明显了。以南渡以后的名作《声声慢》为例,其中关于雨的描写是这样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儿的细雨与“黄昏”、“点点滴滴”联系到一起,着意渲染愁情,如泣如诉,感人至深。这种国破家亡,天涯沦落的苦悲以及作者孤独寂寞的忧郁情绪和动荡不安的心境在其间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试想,日落黄昏后,窗外细雨绵绵不绝。傍晚时分,凉风习习,大雁哀鸣着从愁云惨雾的天空飞过,可这绵绵的细雨却又打落得满地落英。这是怎样一幅凄灯苦雨的图画呀,也难怪作者会发出“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喟叹了。 建炎四年,李清照逃至越州。这次逃难前后半年,行程数万里,历尽颠簸,饱尝了流离失所之苦。她触景感怀,写下了一首《添字采桑子》。在这异乡的土地上,“北人”听着这南方之夜的雨打芭蕉声,充满了凄苦之感。这也许是北方来的难民的共有感受吧!下阙几乎全是描写“点滴霖淫”之雨的。这雨正是被赋予了离愁别恨的色彩。国破、家亡、夫死这三重灾难骤然降临到这位旷代才女的身上。她的心中充满了凄苦、忧伤与迷惘,而这种迷茫痛苦的心情伴随着这点点雨声却又倍加凄凉了。 值得一提的是,易安词中的“雨”,往往都是“斜风细雨”、“黄昏疏雨”、“风骤雨疏”的小雨,而从未出现过瓢泼的倾盆大雨。我想这与点点滴滴的小雨更能激发女词人细腻的内心世界,又更能表现愁的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有关吧。 三、文人与酒密不可分,酒既是一种载体,也可形成一种意象。研究李清照的诗词,完美发现,其酒的意象十分丰富,可分别表现山水之乐、思亲怀远、家国巨痛、社会悲歌等多元情愫。
有一篇相关论文你可以借鉴一下,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先要认真去主读读席慕容的诗歌,才能写出更好的东西来。仅供参考。 论席慕容诗歌的感伤美 作者:【宋姗 曾丽芹】 学教育 21 论席慕容诗歌的感伤美宋姗曾丽芹(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海口571158) [摘要] 席慕容的诗歌曾带给诗坛一阵清新旋风,给很多读者心中留下深深的感动,这份感动也让读者感受到她对待诗的真诚,她的忧伤的真诚,本文将从其诗歌所表现的感伤情调中来分析其“独抒性灵,不拘格调” 的真性情。从她对故乡那解不开的情怀中来感受她的深切的失落。 [关键词] 感伤;真;爱情;乡愁一、独抒性灵的“真” 席慕容台湾女诗人,她的名字以及她的诗歌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海峡两岸刮起过一股强劲的“席慕容旋风”。席慕容的诗之所以能在海峡两岸都风靡一时,受到众多的青年读者的欢迎。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的真情所感动。这种真情所描绘出来的忧伤带给人们的是一片纯净的天空。正如她一直所相信的“生命的本相,不在表层,而是在极深极深的内里。”爱心在她的诗中表露无疑,像“如果你愿意我将/把每一粒种子都崛起/把每一条河流都切断/让荒芜干涸延伸到无穷远/ 今生今世永不再将你想起/除了除了在有些个/因落泪而湿润的夜里如果/ 如果你愿意。”(《如果》),将我对你的爱,你的情表现的刻骨铭心,为了你甘愿做任何琐碎的事情,此情此情是多么让人心碎。而象“我只想如何才能将此刻绣起/绣出一张绵绵密密的画页/绣进我们两人的心中/ 一针有一针的悲伤与/疼痛。”(《重逢之一》),就将我的一颗饱满的心融入在了刺绣的每一针的疼痛中,将你的面容,一针一针的绣在我的心上。这种由真而表现出来的感伤,在席慕容的笔下刻画的淋漓尽致。而这种真性情的提倡,在我国古代的诗论中,就多次被倡导。尤以袁宏道的“性灵说” 论述最为透彻。他提倡诗文创作必须抒写作家的性灵,表现内心的真实感情,应该是自然天性的流露,反对任何的因袭模拟,剽窃仿作。在《序小修诗》中,他赞扬其弟小修的诗道:“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束注,令人夺魂。其间有佳处,亦有龇处,佳处自不必言,即龇处亦多独造本色语。”他所表达的就是一个“真” 字,只要文学作品是真性灵,真感情的流露,即使是 “龇处” 亦是“佳者”。而席慕容的诗文,处处体现她的真情,她的非胸臆的流出不肯下笔,将情与境,将爱情的千言万语,都融会在短短的几行诗句中。如“你是那急驰的箭/ 我就是你翎旁的风声/你是那负伤的鹰/我就是抚慰你的月光/你是那昂然的松/我就是那缠绵的藤萝”。(《伴侣》),我的爱如你翎旁的风,如抚慰你的月光,如缠绵的藤萝,这些都只是为了能做你生生世世温柔的妻,做你永生永世的伴侣,用看似平凡的意象,却表达了最真最深的情。而情到深处自然会生出感伤,爱必得忧伤,这种对爱的忧伤,在席慕容的爱情诗中,表现最深,无论是重逢的喜悦、离别的惆怅,爱的坦诚,都流露出一种温润、一种圣洁、一种执着而无悔的心情。如“其实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来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的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盼望》)。我深知我们将永不能在一起,可是我祈求的只是相爱的瞬间,你回首时那短短的瞬间,只要你给了我那爱的一瞬间,那就是我盼望的。可是最终的最终,你却连这一瞬都没能给我。但是席慕容的这种忧伤,并不是无病呻吟的感伤,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悲悯,而是以真为基础,以善为旨归,她经历忧伤过后痛苦过后,对生和爱有一种大悟和觉醒。就像她在《无怨的青春》的序言中所说的: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的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的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的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长大了之后,你才会知道,在暮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她用她独有的善和真,将感激的心存在爱中,警醒着大家在爱逝去后,你依然会了无遗憾。真正的爱心是最柔软、最宽容、最能承受一切意外的打击的,只要你的确曾真正的爱过,不管今天和将来如何,都不应有悔。在展现爱的人生中,更在以女性悦耳的絮语教导人如何面对人生。所以我们在那么多虚伪的作品就更珍惜席慕容的这种真。二、继承与创新的“变”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曾指出, “文之不能不古而今也,时使之然也。妍媸之质,不逐目而逐时。是故草木之无情也,而鞓红鹤翎,不能不改观于左紫细绯。唯识时之士为能堤其颓而通其所必变。”袁宏道在这里指出:“真正的继承,不是模仿,而应当是新的创造与发展。‘时’的变化,必然要引起‘物’的变化,这是自然规律,为此就要有‘通变’的观念,而不能剿袭传统。”这正如席慕容的诗,既有对于古典诗美的现代抒写,将古典诗词的凄美意象融入现代诗中,也有西方文明的风采,将西方文化的绝对宽容精神和浪漫情调与传统文化中的含蓄委婉和淡淡的宿命意识巧妙的结合在自己的诗中,形成独特的个性。而传统文化的继承则使她的诗散发出古典诗文学评论 学教育 22 词的抒情韵味。古词意象的选择的不同,诗的韵味也会不同。席慕容善于将古典诗柔美的意象作用于自己的诗中,也善于用新的诗歌意象来传达她的诗情,既古又变。她使用最多的意象是各种花的意象。而花的意象在古诗人眼中,是忧伤的代名词,如红楼梦中的“黛玉葬花” 这一意象体现出黛玉的无尽伤怀之情,而在席慕容这里,花依旧是忧伤的化形,如“在暮色里你漠然转身渐行渐远/长廊寂寂诸神静默/我终于成木成石一如前世/廊外仍有千朵芙蓉/淡淡的开在水中”(《历史博物馆》)。这首诗在《台湾爱情诗选析》一书中被视为是席慕容的诗中最好的一首,将现代的诗情融入了古典的莲荷意象中去。仿佛历史博物馆的展览一夜间有了灵魂,而在等待你的期望落空后,又终于失了这灵魂。除此之外,席慕容的诗中还创造了些新的诗歌意象。如对“树”的新解,将树作为爱情的象征,爱的凄美在她的那篇《一棵开花的树》中,表现的最透彻。“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颗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一颗满心期待着爱的树,为情人凋零的树的形象跃然于我们面前“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朋友啊/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 爱情的凄美,在开满了花的树的面前,在伟岸的树的面前,依然只是一颗为爱受伤而凋零的心。满载这希望而来,满愈伤怀而落,满地皆是伤心的泪珠,为你离去而未看我一眼的泪珠。还有“风沙”“风沙起时乡心就起/ 风沙落时乡心却无处停息”(《狂风沙》)” 或“呼唤这风沙的来处我的故乡/遂在疾驰的车中泪满衣裳”(《高速公路的下午》)等这些新的意象。正是席诗中对于古诗的继承与创新,也正是这些创新,才使席慕容的诗充满了既熟悉又陌生,既亲切又惊奇,既感伤又憧憬的意趣在其中。三、率性而行的“趣” 席慕容诗的忧伤的真以及继承与创新的变都有其独特的审美趣味在其中,她的诗带给读者的往往是心灵的感动与震撼,优美的意象清新明丽的语言,丰富的情感,都在诗中流露出来,在“茉莉好像/没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时时开着小朵的/清香的蓓蕾想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间”。(《茉莉》)这首诗中,诗人将自己真挚的情感比喻成小小的茉莉,美丽的茉莉的清香的蓓蕾,正如自己想你时的心情,在每时每刻,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想你的刹那”。丰富的情感满愈心中。然后她的诗也不仅仅只是停留在自己小小的情感世界中,在对爱情的无法挽回的忧伤中,在对青春逝去的惆怅中,对生命人生的一种了悟也在她的笔尖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了。在《邂逅》这首诗中,作者就将逝去的爱情,青春的流去当成是命运的安排,不错怪谁,只是当我们多年后擦身而过,漠然的转身离去时,那一份伤痛就永久的留在心中了,然后在一切过后,悟得生命和生活只要安宁和美丽就好了,能够有欣赏天蓝树绿的安宁,这就是忧伤后所能得到的最本真的生活吧!忧伤,所以才有所悟,有所悟才更怀念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曾经烙在心上的日子。总所周知,席慕容是蒙古族后裔,虽然从小离开大陆,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故乡—— 内蒙古草原。但是小时候总在外婆的口中听到故乡,在地理课上感受着故乡。故乡对于她来说,不是地图上那遥远的陌生的草原,而是深深刻在心上,在心上想了千百遍的情怀,而对于这些怀念故乡的情怀,在席慕容的诗中,曾多次反复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确实一种模糊的惆怅/仿佛雾里的挥手离别/离别后/乡愁是一颗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乡愁》)简短的七行三个段落,作者就将这份乡愁情绪概括出来,诗人用没有年轮的树永驻游子心中“永不老去” 的形象比喻抒发了似海洋深的愁绪、怀念、怅惘的情感,使人读之回味无穷。这首诗同余光中的早年发表的《乡愁》一样,道出了远离故土的游子们的共同情感特征,意境深远。乡愁诗的抒写,往往包含着很深的失落,因为喜爱,所以常感到不满和失落; 因为爱得深,所以失落感也就特别强烈。而这些深深的失落感,在席慕容的乡愁诗中,也表现的非常明显。如《狂风沙》中“风沙的来处有一个名字/父亲说儿啊那就是你的故乡/长城外草原千里万里/ 母亲说儿啊名字只有一个记忆风沙起时乡心就起/风沙落时乡心却无处停息/寻觅的云啊流浪的鹰/我的挥手不只是为了呼唤/请让我与你们为侣化遍长空/飞向那历历的关山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地方竟是故乡/所有的知识只有一个名字/在灰暗的城市里我找不到方向/父亲啊母亲/那名字是我心中的刺。” 风沙起时,乡愁顿起,揣想那风沙起处的模样,希望从风沙带来的气息中嗅出故乡的花香,听到乡音忧长的思念,然而风沙过后,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去那份牵挂。于是诗人希望那漂游无根的云和鹰能够听到她的呼唤,能够携带她遨游长空飞越关山,去寻找那日思夜想的故乡。而这些迫切的心情唯有父母亲才能理解,于是“所有的知识只有一个名字”,而“那名字是我心中的刺”,这是一个现代人痛苦灵魂的挣扎与再现,是一个游子浪迹天涯无所适从的悲哀。四、结语席慕容的诗,不管是乡愁诗,爱情诗,还是禅意诗,还是对青春逝去的无法挽回的惆怅诗,总是流动着一种情绪记忆的色彩,正如古人所说赌物感人,触景伤怀,常流露出一种极淡却又极浓的感伤情调。这种感伤如逝水年华往往能够触到读者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拨动那常人无法拨起的弦音。感伤情怀在席慕容的诗中,可谓道尽了人生的百态,触动了全景,在每一个情绪波动的角落,总是不知不觉的渗透进了其中。那种由真而发的伤,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无法躲藏的。参考文献: [1] 席慕容:《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容抒情诗合集》. [M]. 广州,花城出版社,1991. [2] 张少康:《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 [M].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3] 夏祖丽:《一条河流的梦》. [M]. 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 [4] 杨光治:《台湾爱情诗选析》. [M]. 1989. [5] 潘承玉:《忧伤与莲荷原型——席慕容的艺术世界透析》. [J]. 淮北煤师院学报. 1992. [6] 郭济访/王建选评.《台湾三家诗精品》. [M]. 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0.作者简介:宋姗(1986—),女,汉族,江西吉安人,海南师范大学2008 级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曾丽芹(1987—),女,汉族,湖南株洲人,海南师范大学2008 级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文学评论
我也喜欢李清照写吧go 别找别人代笔很无聊
楼主你好!拙见```请过目文章摘要:李清照词的婉转蕴藉,为历代评家所公认。仔细分析她的词作,无论从内容到形式无不带有明显的女性特征。首先体现在审美对象和情趣上;其二是抒写情感表达思想揭示了女性当时特有的心理状态;其三是通俗口语化的风格携带着女性喜好聊天的特征。关键词:婉转蕴藉---别是一家---女性特征作为婉约派的代表,李清照的词可谓“别是一家”。除了她所处时代的经济文化发展对她的直接影响、以及她本人高深的艺术修养造诣等诸多因素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她是一位女词人。一、选择题材表现题材时--摄取女性特有审美对象二、抒写情感表达思想时——揭示女性特有的心理三、风格上,语言上——体现女性情愫四、本质上,社会学角度--解释“表现”女性现象产生原因
可以谈谈席慕容的创作风格,或者她诗歌中的意象。
李清照以《漱玉词》在中国男权文化为主的古代文学中大放异彩,其咏花词以梅、菊等为多,蕴涵鲜明女性意识。主要表现:情景交融凸显浓烈自我意识;女性视角彰显女性意识;女性创作主体突出女性意识。 李清照;咏花词;女性意识;彰显 李清照是中国古代文坛著名女性作家,其词号为“易安体”。词集名为《漱玉词》,存词约六十余首。清照词描绘了一个温婉娇媚,清秀多情的女性世界。生活闲适的前期,词作热情明朗天真;国破家亡、流浪生活后期,词风缠绵凄苦伤感。 清照作了大量咏花词,用自己的笔描绘了一个独特的女性眼中的百花王国。花是她少女生活的重要内容,也是她少妇情肠,深情相思的寄托,花是她晚年孤苦,历尽创伤心灵的外化,花更是她女性意识和独立人格的真实写照。本文试以李清照的咏花词为线索,追寻“花”意象背后蕴涵的女性意识。 不知道可不可以帮上你,真的不好弄呀,看看这个吧
守望与绝望——观望李清照与朱淑真的情感流向(一) 大中小 (本文为毕业论文,发表于《山东理工大学学报》) 〔摘要〕李清照与朱淑真同为宋代女作家,相似的成长背景和相异的婚姻状态使她们的作品在花样年华的相似情怀中呈现出相异的情感流向:李清照是守望者,她的诗词看似深婉无痕,却是步步凝眸,凝眸处是相同的身影,身影里是同一段深情,无论步履怎样艰涩流离,她的目光总是专注,哪怕专注的已是幻影,也是以守望终了;朱淑真是流年里的绝望者,她的诗词有过期盼和张望,有过缠绵和炽烈,却因“羽翼不相宜”的婚姻,一一葬送,当游离于婚姻之外的爱情在流年中消散,一切曾有的绚烂如同幻觉,绝望成为最后的姿势。在守望与绝望中,对和谐的追寻成为她们作品的深层底色,对自由的确证成为她们创作的深层动因,在此意义上她们的情感穿越时空趋于永恒。 〔关键词〕李清照;朱淑真;情感流向;守望;绝望 所有艺术的铺展都是为了某一个瞬间的回望,它的价值在于瞬间后的驻足和驻足后长久的观望。在观望中,每个艺术家都以一种渐趋终极的姿势诠释着生命的历程和情感的流向,彼时的光芒和漩涡汇成此刻沉默外壳下的暗流,用灵魂对话,不动声色。作家亦然。他们以语言为媒,将尘封于岁月的情感以文本潜隐、以诗性阐发。海德格尔说“诗性语言仿佛来自未来,它打断了时间的连续性而在另一空间向度上使我们直接面对事物本身以领悟语言启示的原初意义。”[1] 李清照和朱淑真,便是穿越漫长时空以诗语传达情感的作家。情感熔铸成诗语,诗语负载于文本,而文本在时空的坐标系中自行归位,相依而立,在兀立中首先沟通进而聚集起某种统一性,即环绕自身的通路与关联的统一性。这种统一以作家为界,各统其域,以情感为线,各牵其脉。这脉络有着相似的源头和相异的流向,把这种流向纳入感性外观,在感觉向度上予以观望,呈现出的是守望与绝望——李清照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武陵春》)[2]后苍凉的守望;而朱淑真,是“哭损双眸断尽肠”(《秋日有感》)[3]后彻骨的绝望。 一、观望的视线 1.观望的基点 纵观中国古代文坛,女性作家屈指可数,而能够穿透历史樊篱、超越历史约规,在封建礼教重压下坦率展露女性内心、大胆释放个人情感的女作家更是少之又少。李清照和朱淑真作为理学昌盛之宋代的女作家,敢于蔑视封建纲常,突破个体局限,对女性自我予以精神关照,其胆识和勇气本身就足以引人注目。然而历史的底片早已在破碎的光影中斑驳陆离,后人只能以现存作品为入口,在文献资料中回溯流连,做时光下游观望者。通观李清照和朱淑真研究的文献资料,角度繁多,成果丰硕。 李清照声名煊赫,论者甚多。古代研究多见于诗话、词话、笔记或序跋文字,评价多是赞其才华,赏其词章,对其性格则褒贬不一。近代李清照开始作为杰出女作家、女词人进入文学史专著的殿堂,并占有重要地位。新中国成立后,研究不断推进和深化。90年代以来呈现出新的特点,突出表现为将李清照作为一个文化现象来综合考察,研究视角从“词人词作”拓展到“全人全作” [4]。“全人”即从新的历史高度进行多维审视,考辨生平事迹、剖析思想性格、探寻心路历程、评价文学地位;“全作”即立足于李清照的多种创作文体,对作品的思想内涵、社会意义、整体风格、艺术特色等进行立体的多层次的剖析,研究以词为主,兼诗文赋,《词论》的研究力度也逐渐加重。 朱淑真研究相对冷清,但近年来有所升温,除大陆外,港台方面不但有论文发表,而且有香港黄嫣梨女士的专著《朱淑真研究》出版。从整体看,朱淑珍研究主要有两大部分组成,一是对其身世、生卒的研究,一是对其诗词的研究。统观近十年研究状况,突出特点是“对其生平事迹的考订力求突破史料不足的缺陷,更多从作品自身找内证;对其作品的研究能够突破男性文学的标准,在女性文学背景下予以审视,肯定其文学史地位” [5] 。 具体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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