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代,还是中学生的王琦瑶在小姊妹吴佩珍的游说下去了她表哥工作的片厂里玩,渐渐与导演熟了,于是被相邀去试镜。然而“她开始依着导演的交代在脸上作准备,却不知该如何娇羞,如何妩媚,如何有憧憬又有担忧。喜怒哀乐本来也没个符号,连个照搬都没地方去搬的。红盖头搞起时,她脸上只是木着,连她天生就有的那妩媚也木住了。导演在镜头里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失误,王琦瑶的美不是那种文艺性的美,她的美是有些家常的,是在客堂间里供自己人欣赏的,是过日子的情调。她不是兴风作浪的美,是拘泥不开的美。她的美里缺少点诗意,却是忠诚老实的。她的美木是戏剧性的,而是生活化,是走在马路上有人注目,照相馆橱窗里的美。从开麦拉里看起来,便过于平淡了。导演不觉失望,他的失望还有一点为王殇瑶的意思,他想,她的美是要被埋没了。后来,为了补偿,他请一个摄影的朋友,为王琦瑶拍了一些生活照,这些生活照果真情形大异,其中一张还用在了《上海生活》的封二,以‘沪上淑媛’为题名。”照片而认识了程先生,王琦瑶也因为《上海生活》上刊登的照片而被全校师生所知,成了“名人”,后来被选为“上海小姐”,从此开始命运多舛的一生。因为“李主任在‘上海小姐’的决赛上认识了王琦瑶,他本是为二小姐来捧场,结果手里的花却投在了王琦瑶的篮子里”,而后又因多方原因,王琦瑶做了军政大员李主任的“金丝雀”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上海解放,“一架北平至上海的飞机坠毁,罹难者名单上有位名叫张秉良的成年男性,其实就是化名的李主任”,大员遇难,王琦瑶成了普通百姓。深受打击的王琦瑶去了幽静安宁的外婆家¬——邬桥,认识了阿二。阿二在昆山读书,本想再去上海或者南京考师范,后因时局动荡,暑假后就耽搁了下来。“阿二的装扮是旧时的摩登,戴眼镜,梳分头,学生装的领子外头围一条驼色围巾。他对邬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和男人也不打拢,一个人躲在房里看书。有时被阿爹差遣去送豆腐,便满脸的怨艾,郁沉沉的。”在与阿二心中懵懂少年情感的影响下,王琦瑶回到了上海“住进平安里三十九号三楼”,“到护主教习所学了三个月,得了一张注射执照,便在平安里弄口挂了牌子。这种牌子,几乎每三个弄口就有一块,是形形色色的王琦瑶的营生。她们早晨起来收拾干净房间,穿一身干净衣服,然后便点起酒精灯,煮一盒注射针头。” 开始了新的生活。在这里,王琦瑶认识了严家师母,接着又认识了康明逊与萨沙。一来二往,王琦瑶的心又活了,暗地里与康明逊开始了交往,虽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却是见不得光的一段恋情。以致于两人同床共枕,王琦瑶怀上了孩子,康明逊却表示无法承担,不得以使心计找了萨沙当孩子的父亲但被识破。没了萨沙的王琦瑶终没有勇气打掉孩子,于是决定生下来,在此期间遇上了一直深爱着她的程先生,在程先生的精心照顾下,王琦瑶平安生下了女儿薇薇。然而,命运的轮船再次转动,“要走快走,已经够晚了。他没有推敲这句话的意思,就站起身跨出了窗台。窗户本来就开着,好像在等候程先生。有风声从他耳边急促地掠过,他身轻如一片树叶……”“他一离开窗台,思绪便又回到他的身上。他想,其实,一切早已经结束,走的是最后的尾声,可这个尾拖得实在太长了。身体触地的一刹那,他终于听见了落幕的声音。”程先生自杀了,在那个“打倒王小狗”的年代。白驹过隙,到了1976年,薇薇到了“豆蔻年华”,当时的上海,依然时尚,在追随潮流时尚的薇薇时代,王琦瑶认识了女儿女朋友的男朋友长脚还有“老克腊”。八十年代,薇薇与丈夫去了美国,内心的情感潮水却从未平息的王琦瑶已是知天命之年,仍与女儿的男同学发生畸形恋,在黄金的引诱下,最终被长脚杀死,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