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新月诗派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重要的诗歌流派,她反叛“五·四”早期白话诗的滥情和散漫,提出新的诗歌理论与美学原则,并积极进行新格律诗的创作试验。本文着重阐释新月诗派诗歌理论的“三美”主张和“理性节制情感”的原则,并以闻一多、徐志摩等创作为例,阐明新月诗歌的创作特色及确立新月诗派在中国新诗歌史上的重要地位。 中国诗歌,以诗经三百为源头,流经汉唐,穿越宋元,在明清之际徘徊凝望,最终在二十世纪彻底改道。现代白话文的入诗,使中国新诗的基因发生了根本的变异,中国的诗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解放,也遭到了人们的怀疑。中国新诗始终没有摆脱语言是载体还是本体的纠缠。中国现代新诗发展到二十世纪的中期,结束了强劲的初期,进入了一个消歇的阶段。面对“五·四”草创时期的白话自由诗,创造社等掀起的浪漫主义诗学风暴的过去,新诗人不约而同地开始从不同的方向进行新的诗学风范的追求与建立。1926年4月,从海外归来的闻一多、徐志摩等一批诗人作家承继了欧美浪漫主义因子,聚集而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的诗歌流派——新月诗派。这些新月诗人,将他们的爱、自由和美最大限度地奉献给了诗歌。他们创造了自己的符号系统,确立了自己的审美图式,培养了自己的接受群体,诞生了自己的诗歌理论,最重要的是有了自己杰出的诗人和一些不朽的经典之作。胡适的《尝试集》是中国新文学史上的第一部新诗集。新诗是从诗体解放和语言解放开始的,新诗运动突破了旧淬诗严格的格律限制,提倡自由体诗,并且用白话入诗,不注重平仄用韵,讲求节奏自然,这样的诗歌主张也正应和了“五·四”思想解放,追求个性自由的时代精神,使中国的新诗摆脱了旧诗的束缚,走上了自由体诗发展的道路。到了郭沫若的《女神》,诗人已经完全听命于自我感情的倾泻,以“绝对的自由,绝端的自主”的彻底破坏精神,以激情洋溢的语言为新诗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但是《女神》是不可仿效的天才创作,新诗的艺术探索还没有进入更为自觉的阶段。以闻一多、徐志摩为代表的前期新月诗派担当了这历史使命,是他们反叛了“五·四”早期白话诗的滥情和散漫,确立新的艺术形式与美学原则,使新诗走向“规范化”的道路,尤其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创作提供了可资可鉴、足资范例的形式与内容的严格结合统一的新诗作品。 1前期新月诗派的诗歌理论 早期新月诗派中无论是理论还是创作闻一多的影响最大。“有意识的建立诗歌的理论并试图理论联系实际”是从闻一多开始的。为了创立中国式的新诗,闻一多在1926年5月发表了《诗的格律》一文,提出了“新诗格律化”的主张。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中说:“恐怕越有魅力的作家,越是要戴着脚镣跳舞才跳的痛快,跳的好。只有不会跳舞的才会怪脚镣碍事,只有不会做诗的才觉得格律约束,对于不会做诗的,格律是表现的障碍物;对于一个作家,格律便成了表现的利器”。徐志摩在类似宣言的《诗镌、诗刊牟言》中大体吐露了新月诗人的共同主张:一是关于新诗的创格,即各种新格式和新音节的发现;二是强调艺术创作中人工的重要。朱湘则认为:新诗应当特别用力在音乐与外形两者之上,而且只有这样,新诗的兴盛才有希望。1931年,陈梦家在《新月诗选·序言》中依然认为“格律的严谨”是他们一致的追求。闻一多等人的格律理论虽然在具体的格式主张中并不一致,但是,他们对节奏、音节、格式的要求都是以“和谐”、“均齐”、“调和”、“整齐”等作为美学原则的。从解放诗体到提倡格律,从扔掉“镣铐”到从新戴上 “镣铐”,标志着新诗的发展经历了“否定之否定’,的过程,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由于新月诗派对于新诗的音节与格律的探讨和提倡,使得新诗在某种意义上纠正了五.四”初期白话诗的极端散文化、自由化和毫无诗味的倾向,恢复了新诗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