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园最突出的性格特点就是他的伪善和冷酷。周朴园对鲁侍萍的怀念是有着一条底线的。也就是说, 在往事对他现在的地位、声誉、利益不构成威胁的前提下,他尽可以去追念前情,一旦往事对他的名誉地位和“最圆满的家庭”构成直接的现实威胁时,他那伪君子面具下的丑恶嘴脸就原形毕露了。有了这个“怀念”,不但没有模糊周朴园的性格特征,反而通过前后反差加深了对伪善性的表现。周朴园是一个带有浓厚的封建性的资本家,是半封建半殖民 周朴园剧照地社会里统治势力的代表,作为脱胎于封建地主阶级的中国第一代资产阶级,他天生地带有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两重性,他较早地接触了资产阶级文明,曾到德国留学,甚至接受过当时流行的社会思潮。以其留学的经历和后来的经济地位而言,他本应发展为一个典型的资产阶级式的人物,但他却转化为一个封建性很强的资产阶级人物。在他的身上,人们更多地嗅到了一种封建遗老的气息。他贪婪、残忍、唯利是图,“只要能弄到钱”“什么也做得出来”。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是极凶狠狡诈的伪君子。他行为放荡,道德沦丧。年轻时玩弄女佣侍萍,并跟她生了两个孩子,为了赶娶有钱有地位的小姐,又把侍萍遗弃了。当“死去”多年的侍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可能破坏他努力维持的大家庭的秩序时,他软硬兼施,前后矛盾的言行彻底撕下了穿在身上的伪装,露出伪善、肮脏、丑恶的灵魂。在家庭生活中,他更是一个封建暴君。他十分重视自己家庭的秩序和自己在家庭中君临一切的地位,专横独断,唯我独尊,他的意见就是法律。在为人称道的“喝药”一场戏里,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地刻画了他的专横性格。在周朴园的专制统治下,周家有如一口大棺材,是个可以闷死人的地方,这个家是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杂交的产物,以强烈、浓厚的封建性为特征。周朴园妄图辩护的正是那种封建大家庭的秩序。蘩漪是一个资产阶级女性。蘩漪是一个旧式女人。在蘩漪这个追求个性解放的资产阶级女性身上还带有非常浓厚的封建色彩。 蘩漪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她却不是一个有开创性的能力和思想的人。 蘩漪不仅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而且还有个性解放的要求,但她却不知如何获得个性解放。当五四风暴席卷全国,反对旧礼教,个性解放的呼声象春风般吹进周公馆时,蘩漪便从一个“石头人”的冬眠中苏醒了。她从中吸取了思想营养和精神力量,使她的生活出现了重大的转折,从冷漠地“等死”转而为对“真真活着”的追求。 然而,蘩漪以往的教养和所受的“一点新的教育”都不能使她对如何才是“真真活着”作出正确而深刻的回答。她所渴望和追求的“真真活着”的内容,只是在个性解放思想的鼓舞下,要求摆脱封建桎梏,按着合乎她的本性的发展,以一个独立的人的资格,去追求和享受一落千丈种有爱情的生活。 于蘩漪兼有旧式女人和资产阶级女性两方面的因素,她所追求的个性解放、爱情自由,却要通过与家人私奔的传统方式来达到;尽管她很大胆,勇敢地追求爱情自由,却想也没想过要与她十八年,自己并不爱的周朴园表明决绝的意志;她虽然把爱情视为生命的全部内容和生活最高理想。但是,哪怕以“闹鬼”的方式存在,她也可以在周公馆屈辱地生活,这说明她虽然受过一点新的教育,但在她身上仍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真起码的个性解放。 蘩漪在旧制度,旧家庭里是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但在她的思想性格中,杂合着积极的和变态的因素,她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因而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可以说她的不幸命运暴露了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则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同时也说明在利已主义的发条上产生的反抗力量毕竟是软弱的,不能持久的,通过追求个性自由产生的爱情,她并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使自己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亦是必然的。
伪君子咯老师会说的嘛
本文主要通过人物所处的时代背景、人物的对白、行为举止、为人处事等诸多方面,来具体分析介绍繁漪复杂而隐秘性格的各方面原因,并加以分析评价。通过繁漪一系列的典型事例来揭示社会造就了繁漪的悲剧。繁漪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色彩与现实黑暗、罪恶的社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她叛逆、挣扎,有力的冲击了封建专制统治,并撕毁了自己所在罪恶家庭虚伪的面纱。繁漪是一场突发的“雷雨”性格,揭示了在中国黑暗的封建社会中,追求资产阶级个性解放与个性自由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关键词]个性解放人性扭曲封建专制民主自由话剧《雷雨》是中国现代戏剧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剧作者曹禺曾以说自己写剧本“醉心于人物的塑造”,写戏主要是写人.本着对艺术的这一追求,他笔下诞生了无数个个性鲜明的人物艺术形象,而成名作《雷雨》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形象更是深入人心,成为广为人知的性格典型。剧中塑造了周朴园的虚伪与冷酷;周冲的纯真与虚幻;鲁大海的冲动与莽撞;鲁四凤的单纯与善良;鲁贵的贪婪与势利,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繁漪个性中的不屈不挠、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的倔强性格也正是曹禺作品人物众生相中最闪亮的一个,从而成为戏剧《雷雨》贡献给中国现代文学人物画廊的最耀眼的形象之一。但繁漪这一人物是可悲的,其结局是凄惨的,繁漪的悲剧留给我们的是深深的思考。下面就对《雷雨》中繁漪的现象作一番分析和探讨。一、人性的扭曲,心灵的窒息首先,《雷雨》剧中的繁漪作为名门之女,正值花样年华的繁漪,十八岁那年便被迫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周朴园,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被周朴园续娶为妻。繁漪与周朴园的结合,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无论在年龄上还是在思想上,他们两者之间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在物质方面,繁漪可以得到一切用来满足女人虚荣心的东西,但在精神方面,繁漪却一生的空虚。自己非但不能得到真正的爱情,还要被封建专制主义铐上精神枷锁。俗话说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如果对繁漪所处的时代、自身教养、家庭属性等进行分析,我们就不难看出繁漪有着资产阶级女性和旧式女人两个方面的因素。对繁漪性格上的两重性,曹禺先生也曾经这样说:“繁漪是五四以后解放的资产阶级女性(《雷雨》序)。”在繁漪的舞台指示中他又说:“她是一个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哀静、她的明慧。”而在新版《雷雨》中他综合了以上两种说法:“她是一 个受过一点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明慧。”显然,在繁漪这个追求个性解放的资产阶级女人身上还带有非常浓厚的封建色彩。繁漪出生在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末年,同时她又经历了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三个时期都在她的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繁漪具有旧式女人的“文弱”、“明慧”,以及在仆人面前那种旧式大家主妇的风范,这主要通过繁漪对侍萍貌、四凤深重的阶级偏见(旧式女人的表现)。例如:繁漪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四凤,却对周冲的选择大加阻挠,提醒周冲说:“她始终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下等人”。并决然地说:“我的儿子要娶,也不能娶她”(《雷雨》序)。在周冲面前,繁漪对四凤的偏见显然不是出于对四凤的嫉妒,因为四凤与周冲的相爱对她有利,这恰恰反应了繁漪真实的封建贵族意识、等级观念、门第思想和家长意识。其次,繁漪上过私塾,又“受过一点新式教育”,这不仅使她具有了较高的文化水平,丰富了她的感情,开阔了她的精神世界,更重要的是使她具有了较易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条件,所以当资产阶级革命的浪潮掀起以后,受到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想的影响,使她不能安于“三从四德”所规定的命运,她要挣脱封建礼教的束缚,改变身为“工具”的命运,力图作为一个“人”而“真真活着”。她不顾封建礼法高呼:“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可繁漪这个“中国旧式女人”无法选择到更好的叛逆的方法和途径,“她毫不犹疑地踏着艰难的老道,她抓住周萍不放手,想重拾起一堆破碎的梦救出自己”,“她不悔改,她如一匹执拗的马”,进行困兽欲斗的反抗,她不甘心,她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发起进攻,进行报复。《文学名著导读之〈雷雨〉》,臧恩钰,辽宁大学出版社。这一声声高呼完全是一个资产阶级女性追求人格独立、个性解放的重要表现。繁漪生活了十八年的周家,其阶级属性对她的性格也有很大影响。周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有明显的封闭性和凝固性。周朴园作为封建式的家长,他的生活、思想、道德观念和家庭观念,无不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他在家中是“天然尊长”,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他扼制一切有生气的东西。在这个家里,受害最深的要数繁漪。周家对繁漪来说,无异于一个不透气的“铁屋子”。这对她的个性解放是一个极大的限制。同时也使她的反抗形式明显地有别于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虽然也没有政治地位,但是在个人生活上却有一定的自由,而繁漪却没有任何社交的自由,她完全是周朴园生活中的一个附属品。虽然在物质上她应有尽有,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资产阶级太太的生活,但在精神上却一贫如洗。周朴园的凶横以及繁漪自身的地位,都使她再也难跨出周家大门一步。这使得她只能把自己的追求局限在家庭以内,不得不把眼光投向她不该爱的周萍,最终导致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悲剧的结局。再-次,周家作为一个束缚人、压迫人的笼子,是繁漪反抗的对象,但长期的大家庭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烙印,使她的反抗带有被扭曲的痕迹。繁漪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她却不是一个有开创性的能力和思想的人繁漪的反抗性,主要表现在对周朴园的反叛上。在《雷雨》整部戏剧中,繁漪和周朴园的正面冲突就有四处:(田本相《曹禺剧作论》)第一次冲突是周朴园逼繁漪喝药。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是表现出来了,但这属于消极抵御。这可以从她的语言中看出来。如:“我不愿意喝这苦东西”,“我不想喝”,“留着我晚上喝不成么?”她最后还是屈从了,带着极大的愤怒把药喝了。虽然这主要不是为了周朴园。第二次冲突是周朴园催促繁漪去看病。这次繁漪却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出现的。周朴园曾经两次派仆人催繁漪去看病,繁漪都没有去,周朴园只能自己亲自去催,企图以家长的威严逼她看病,但他没有想到,繁漪并没有被他吓住,她仍没有去看病,而是径自回楼上去了。这次冲突中繁漪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优势仍在周朴园一方。因为最后他还是让周萍陪着柯大夫上楼替她看了病。第三次冲突是繁漪雨夜从鲁家归来遇到周朴园。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更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对周朴园的每一落千丈次问话的回答,都使周朴园感到惊愕骇异最后又只能摆出家长的架势命令繁漪到楼上去,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轻蔑)我不愿意,告诉你,我不愿意。”这可以看出优势转到了繁漪一方。第四次冲突是在剧尾。这次繁漪更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将周朴园叫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他庄严的外衣,揭露了他虚伪的道德面具,让周公馆见不得人的黑暗暴露无遗。而周朴园此时完全处于消极的被动地位。每次冲突之后,都使她们的关系发生变化。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也由消极到积极,最后发展到越来越不可遏制,而且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烈,最后终于完全撕碎了周朴园的“尊严”,彻底破坏了周家的“秩序”,显示出刀子“雷雨”般的性格。二、没有爱情的婚姻悲剧繁漪的悲剧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悲剧,是封建婚姻制度自身的矛盾,也是社会的悲剧。首先,从繁漪和周朴园的婚姻方面来说,由于繁漪和周朴园两人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到非此及彼的程度,还没有上升为冲突,因此解决这一矛盾的方式只能够是与周萍的通奸,但这并不是解除婚姻关系本身。从另一方面来说,繁漪虽然对周朴园充满了怨恨,但繁漪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冲击周公馆这座“死牢”,到更广阔的自由世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更不愿意舍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我们可以设想,如果繁漪与周萍的私通并未终止,那么繁漪与周朴园之间的家庭矛盾就不会那么激烈了。事实上,繁漪与周朴园之间的矛盾的表面化、尖锐化,是发生在私通关系被周萍主动终止之后。她对周朴园表面的对抗完全是由失望和绝望产生的报复心理的表现。繁漪作为不幸婚姻的牺牲品是令人同情的,但繁漪仍旧以门当户对的封建标准设计周冲的幸福,所以繁漪“表现了一种为爱情与自由而献身的精神”,显然是溢美在繁漪身上,并未表现出“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主题”,她也不是什么反封建与追求个性解放女性,传统文化的积淀对她的思想和行为依然有着很深刻的影响,使她的意识深层还潜伏着某些软弱的、妥协的因素,仍然备受封建伦理道德观念的束缚。她的许多话都是忍受着屈辱,违背着自己的天性说出来的:“萍,好了。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中外名著解读丛书之〈雷雨〉》,王兆胜,京华出版社)。这都表明了一个绝望的女人的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也显示出繁漪性格中旧式女人的怯弱,色厉内荏的一面。繁漪嫁给周朴园可以说就是一个错误,是一个悲剧,而极力阻止周冲喜欢四凤,更是封建门当户对观念的影响。不管是《雷雨》的悲剧,还是繁漪的悲剧,归根结底都是封建社会等级观念的悲剧。作为周萍后母的繁漪,竟然不顾周朴园的淫威,敢于与周萍谈恋爱,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周萍地情人,以此来寻求自己的自由和爱情。这种近乎于乱伦地关系,为什么中国两千多年的清规戒律也无法束缚她的伦理道德,而犯下社会所不能容忍的罪孽?这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原始野性,也就是她的无意识。繁漪也明白与周萍的关系是不正当不道德的,反复强调“屋子里闹鬼”,但她敢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努力维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是因为她的无意识已覆盖了她的意识,表现出她的真正渴求。在繁漪看来这并不是可耻的,反而是正义的是自己追求爱情自由的最好宣言,是自己葆有生命力的最好办法。繁漪之所以像所有大宅院中的姨太太一样,阴差阳错爱上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可以说是出于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没 有人可爱,因此她不顾一切地狠狠的“抓住”了他。所以,当周萍痛苦甚至厌恶这种关系时,她却发出了这样的呐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这样看,我的良心不是这样做的。”当她知道周萍另有所爱,绝不把她放在心上时,她宣布道:“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望窗外,自语)风暴就要来了!”(《雷雨》序)她是说天空中的暴风雨,可让读者感觉到的却是她心里的暴风雨。作者也说:“她是见着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正活着地女人!”(曹禺语)因此,戏剧在这种是非(是主人非主人,是情人非情人,是母亲非母亲)处境中,成功的塑造了她“雷雨”式的性格。这种成功,不仅仅在于她思想如何崇高和性格如何可爱,更在于她用辛辣尖锐而不得已的反抗,折射地反映出封建势力压力的强大;反映出那个可怕的环境是怎样把一个怀着自由要求的女性逼到绝路上来的。她被逼上绝路是对置身其中的社会环境的血泪控诉,从而体现了作者“毁灭中国的家庭和社会”的批判价值。虽然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带有个性解放思想跟封建专制斗争的性质,具有较积极的社会意义,可是繁漪性格中的封建性,使她的反抗又得不带有旧式女人的痕迹,具有软弱无力的特点。(田本相《曹禺剧作论》三、矛盾的处境,缺失的灵魂繁漪追求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在当时虽有其积极的社会意义,但同时对她也不能给予过高的评价。我认为主要有以上几个方面的原因:首先,作为真正觉醒的新女性应该是自尊、自爱和自律的,而繁漪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程度。她的至高理想是追求自由的爱情,即使是追求也常常表现出自卑、自弃和自虐的特点。繁漪因为她常苦苦哀求周萍,甚至舍而求其次,提出即使将来把四凤接过来同住也行的要求。在得不到周萍的爱情时,竟然采取了玉石俱焚的做法。没有新女性应具备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更没有为百姓谋幸福的思想境界。在对待周萍的态度上,繁漪在剧中的贯串动作,她的种种作为和直接目的,虽然在于想留住周萍,但其结果却往往是对周朴园的一种揭露。而且,她的揭露是那样的辛辣锋利,那样的痛快彻底。请看下面这一段对话:繁漪:你最对不起的是我,是你曾经引诱过的后母。周萍:(有些怕她)你疯了。周萍:大家庭里不可能个个都是好人。不过我们这一房……繁漪:都一样,你父亲是第一个伪君子。繁漪:你欠了我一笔债,你对我负着责任,你不能看见了新的世界,就一个人跑。周萍:我认为你用的这些字眼,简直可怕。这不是在父亲这样——这样体面的家庭里说的。繁漪:(气急)父亲,父亲,你撇开你的父亲吧!体面,你也说体面?(冷笑)我在这样的体面家庭已经十八年啦!你也说体面?周家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我始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象你们的祖父,叔祖,同你们的好父亲,偷偷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外面还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其次,真正的新女性应该是理性的,也是无私的,而蘩漪常常是非理性的,也是自私的。她的言行常以非理性的方式表现出来。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竟冒着雨盯周萍的梢,甚至利用儿子的童真无邪当枪炮使,连周萍都痛骂她“丧失了一个母亲最基本的天性”。对繁漪这个形象要辨证地来看:一方面,她身上具有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自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她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叫。另一方面,要与追求真正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的新女性区分开来,看到她身上的封建落后女性的局限性,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最后终被黑暗吞噬。她是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她的不幸暴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通过追求个性自由而产生的爱情,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也就成了社会的必然。《雷雨》成功塑造了这个丰富、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形象,刻画了她复杂而隐秘的灵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画廊里是最为突出最为显赫的形象之一。总之,对繁漪这个形象要辨证地来看:一方面,她身上具有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自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穿夜空的闪电,她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叫。另一方面,要与追求真正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的新女性区分开来,看到她身上的封建落后女性的局限性,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最后终被黑暗吞噬。她是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她的不幸暴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通过追求个性自由而产生的爱情,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也就成了社会的必然。《雷雨》成功塑造了这个丰富、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形象,刻画了她复杂而隐秘的灵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画廊里是最为突出最为显赫的形象之一。
蘩漪是《雷雨》最有特色、个性最鲜明的人物。她是五四运动以来追求妇女解放,争取独立、自由的新女性代表。她敢爱敢恨,对周家人人都怕的周朴园,也不放在眼里。当然,她对旧制度的反抗是有一种畸形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她在重压下,常常无助、自卑、甚至自虐。这是蘩漪无法摆脱的弱点。正象作者所说,她陷入了“一口残酷的井”。作者用力刻画了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她对周家庸俗单调的生活感到难以忍受,对阴沉的气氛感到烦闷,对精神束缚感到痛苦,她要求挣脱这一切。在一定意义上她也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者。而剧本又使她在难以抗拒的环境中走向变态的发展:爱变成恨,倔强变成疯狂。悲剧的意义于是就更加深刻和突出。蘩漪这一悲剧形象,是曹禺对现代戏剧的一大贡献,深刻地传达出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五四主题。剧中蘩漪在双重的悲剧冲突虽走完她心灵的全部历程。 周朴园是一个带有浓厚的封建性的资本家,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统治势力的代表,作为脱胎于封建地主阶级的中国第一代资产阶级,他天生地带有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两重性。他较早地接触了资产阶级文明,曾到德国留学,甚至接受过当时流行的社会思潮。以其留学的经历和后来的经济地位而言,他本应发展为一个典型的资产阶级式的人物,但他却转化为一个封建性很强的资产阶级人物。在他的身上,人们更多地嗅到了一种封建遗老的气息。他贪婪、残忍、唯利是图,“只要能弄到钱”“什么也做得出来”。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是极凶狠狡诈的伪君子。他行为放荡,道德沦丧。年轻时玩弄女佣侍萍,并跟她生了两个孩子,为了赶娶有钱有地位的小姐,又把侍萍遗弃了。当“死去”多年的侍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可能破坏他努力维持的大家庭的秩序时,他软硬兼施、前后矛盾的言行彻底撕下了穿在身上的伪装,露出伪善、肮脏、丑恶的灵魂。在家庭生活中,他更是一个封建暴君。他十分重视自己家庭的秩序和自己在家庭中君临一切的地位,专横独断,唯我独尊,他的意见就是法律。在为人称道的“喝药”一场戏里,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地刻画了他的专横性格。在周朴园的专制统治下,周家有如一口大棺材,是个可以闷死人的地方,这个家是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杂交的产物,以强烈、浓厚的封建性为特征。周朴园妄图维护的正是那种封建大家庭的秩序。 周萍,周家的大少爷,周朴园与侍萍的第一个儿子, “周萍”是寄生在周家这潭水面上的“浮萍草”,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对于他的父亲有一种敬畏,不敢违背他的话,他在周家感到压抑,和自己的后母发生感情。然而,四凤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生气,青春——他极力渴望的东西,他渴望四凤的单纯与活力,又不敢面对蘩漪,他想逃避问题,带着四凤离开周家。他胆小懦弱,像浮萍一般四处游离,最终面对着残忍的现实,他选择了彻底的逃避——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只有这样为自己解脱。 四凤是《雷雨》的女主角, “四凤”,好似一只凤凰,她天真单纯、青春活力,给周萍带来了温暖和希望。她爱的人为她编织了一个温暖美丽的梦,同时又给了她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让她活在幸福的错觉中。她的纯真,她的天真烂漫,和她美丽的梦想,都在那个雷雨夜,被摔的粉碎。她付出了爱的代价。宿命让他们邂逅,宿命让他们永别。好似凤凰,燃烧是一场轰轰烈烈,终究还是幻灭。
曹禺的话剧《雷雨》,以其深刻的思想性和高度的艺术技巧奠定了他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现代话剧成熟的标志。《雷雨》塑造了大量的人物,其中尤以魔力十足的繁漪最为丰满,最为形象。围绕繁漪的形象,学界长期争论不休。本文通过全面分析作品,尝试对《雷雨》中的繁漪形象作浅层赏析。一、繁漪的悲剧爱情 繁漪出生门第之家,精通琴棋书画,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外加经历新文化运动的洗礼,是典型的“受过新教育的旧式女子”。可以说,时代给繁漪注入了活力,给了她敢于反抗男权社会象征周朴园的勇气。《雷雨》中的繁漪,颠覆了传统真善美的女性形象。作为妻子,她不忠实于丈夫;作为母亲,她放弃了神圣的天职,把丈夫前妻的儿子当做自己的情人。 由于巧合,繁漪知道了周朴园干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结果是繁漪见识了周朴园的威严,被活活的困在周公馆,精神的折磨让本活泼的繁漪开始冷漠,并不自觉的发出“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来反抗周朴园,本来就残缺的爱情大打折扣。而此时的繁漪,正是期望性爱与情爱的季节,由于周朴园的专制,她不仅得不到爱,还要受凌辱,繁漪为摆脱眼前的空虚,“真真的活着”,开始想尽办法。恰好周朴园前妻的儿子周萍来周公馆,激起了繁漪爱的欲火,长期压抑的性爱被唤醒,从此改变了繁漪的生活,也是悲剧演绎的真正开始。 在周萍身上,繁漪的爱情同样得不到发展,周萍开始想到乱伦,并为自己的罪恶忏悔,“对不起弟弟,对不起父亲”。情节的进一步发展,也就是繁漪悲剧的加重加深。尤其在周萍引诱四凤之后,繁漪试图重新找回周萍的爱,她招来侍萍带走四凤,并当着周萍喝下不愿意喝的药,恳请周萍“我希望你不要走”,得到的却是冷冷的宣布:“如果你以为你不是父亲的妻子,我自己还承认我是父亲的儿子。”此时的繁漪,由爱生很,进而转为报复,“小心,小心!你不要吧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情都做的。” 总之,繁漪与周朴园是没有爱情的爱情,与周萍是畸形的爱情。在当时的男权、专制、宗法社会下,这种与丈夫前妻儿子谈爱,爱情悲剧无可避免,她那颗强悍的心是根本无法与男权抗衡的,最终陷落在死亡的泥沼中。二、繁漪的“雷雨”性格 《雷雨》从一个封建专制家庭的悲剧侧面深刻的揭示了旧中国的社会道德问题。曹禺对造成女性悲剧的社会根源有比较清楚的认识。表面看,周朴园是女性悲剧的制造者,是专制、冷酷、伪善的代表,其实,他只不过是封建专制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及思想文化的罪恶的体现者而已。除了社会造成繁漪的悲剧之外,其中繁漪的“雷雨”性格也是造成悲剧的一大罪魁。 繁漪是“五四”女性形象代表,充满活力,热爱自由,不愿任人摆布,敢爱敢恨,勇于张扬意志,彰显自己个性。繁漪有三重社会身份,母亲、妻子、情人,我们可看到了她内心的挣扎。繁漪渴望自由纯真的爱情,又无力摆脱家庭的牢笼。她生活在新旧文化交替的时代,新思想吹醒了一颗冻僵了的心,阴差阳错爱上丈夫前妻的儿子,“为争取个人幸福,她不惜做困兽之斗,哪怕和整个世界厮杀。”展现了她内心的强悍。这种强悍是繁漪人格扭曲,性压抑,逆反心理等心灵创伤后的大爆发,是她沉静的外表下那股按奈不住的狂热和仇恨的宣泄。是五四精神重新点燃了繁漪作为女人的内心情欲,她决心“烧一次”、“热热地冒一次”。正如曹禺自己对繁漪评价:“是一柄犀利的刀,她愈爱的,她欲要划着深深的伤痕。”她也如一匹执拗的马,毫不犹豫的踏着艰难的路。曹禺把她描绘成一个“雷雨”似的人物,“爱起你来像一团火,那么热烈,恨起你来也像一团火,把你烧毁。”对繁漪独特性格的塑造,和繁漪的悲剧爱情是相辅相成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繁漪“雷雨”似的性格铸就了她一生的悲剧。 至今,繁漪的呼喊“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我的心并没有死”仍然令人耳晕目眩,心荡神摇。
周朴园是一位既有资产阶级自由平等思想,又有封建专制思想的新兴资本家形象。他的性格特征,主要是通过他与侍萍、蘩漪两位女性形象以及他与鲁大海等人物的关系表现出来的。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以及感情问题一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以前一般认为,周朴园从一开始就只是封建家庭的纨裤子弟,他与侍萍的关系充分暴露了他虚伪的本质,他的行为也就是“始乱终弃”的典型,先诱侍萍,后又为了与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而抛弃了她,只是当他知道侍萍投河自杀后才为了自己的良心而产生了忏悔之情。但现在一般认为,周朴园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受新思想影响的年轻人,也曾有过想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要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的理想,因此,他对侍萍的爱是有过真情实感的,只是同《家》中的觉新等许多封建家庭的子弟一样,性格中也有懦弱的一面,不能与自己出身的阶级彻底决裂,最终又回到封建的阵营之中,背叛了侍萍,也背叛了自己的理想。因此,他对侍萍的思念也不能就说是一种虚伪的表现。而当侍萍出现在他面前时的翻脸,也正是他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想改变自己现状的懦弱的表现。作家通过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主要考察了他的历史,而通过他与蘩漪的关系,则集中展示了他在现实中作为一个封建专制家长的表现。而他与鲁大海,以及与鲁贵等人的关系,又从不同的侧面补充了他作为一个资本家的本质特点。蘩漪与周朴园一样,也是一位新旧结合的人物,按剧中的提示,她是一位“受过一点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这对于认识这个人物的所作所为十分重要。正因为如此,她才既渴望自由的爱情,又无力摆脱家庭的牢笼,甘愿受周朴园的凌辱。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份,并没有夫妻之情,周朴园当着周萍、周冲两个儿子的面*她喝药的细节就是明证。在这样一个新旧渗半的女性身上,作家有意识地强调了“原始的野性”,而点燃这一野性的火种,就是五四时期所有年轻人都向往和渴望的“爱情”。我们也可以看到,蘩漪之所以像几乎所有的大宅院中的姨太太一样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并不是因为她天生的**,而是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无人可爱。而她从来就没打算走出家庭(在这一点,她实际上并不如娜拉勇敢),也与她是一个“旧式女人”有关,她不愿也不敢走出家庭,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自立的能力(这与社会有关,娜拉的教训是很好的前车之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因此,从这个意义上看,在蘩漪身上,作家并没有像五四时期的许多作品一样,要体现“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主题”,她与周萍的相爱,并不是为了反封建,也不是为了追求个性解放,除了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对自己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一种报复。而在她的思想深处,有许多沉重的无法消除的封建思想意识,如她很看重“名分”,即使是与周萍相爱也有一种想摆脱摆不脱的“犯罪感”,对周冲与四凤的相爱,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已经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但仍然用封建婚姻的标准去要求(实际上也就是残害)下一代。蘩漪的种种表现可以清楚地表明,这个人物并不是曹禺理想中的人物,但作家却对她充满感情,特别是对她的身上表现来的“蛮性”的原始力量加以礼赞,则显然与作家自己的人生经历和阅历有关。他从小受到的家庭压制和由此形成的软弱性格,在蘩漪身上,都找到了可以寄托的载体。人总是越缺乏什么,越是希望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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